听说朴树、毛不易、小S等几位明星,会与阿雅结伴,分十期去十个地方进行旅行。
我一边笑着“朴树老师是不是又没有钱了。”一边点开了第一期《奇遇人生》。
我以为是个什锦版的《花儿与青中年》,我以为几个嘉宾一起去十个地方,我以为第一期就能见到朴老师和毛老师。
结果只有S老师和雅老师,算了,一分钟的广告都看完了,退出太不划算了,将就着看看吧。
看着看着,不自觉地觉得,这个综艺有点不一样啊……
首当其冲的就是徐老师和雅老师松弛自然的状态
这种状态其实在我国这些旅行慢综艺里是很难看到的,每个人都总是一副妆容整齐、精神饱满的模样,哪怕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也要戴上墨镜对着镜头做出兴奋的样子挥手微笑。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我都在怀疑坐四个小时飞机就迷糊得眼睛聚不上焦的我是不是个废人。
而我们的徐老师,下了飞机,面对阿雅浪漫的问题:“你有没有闻到草原的气息。”风轻云淡地回:“我只能闻到汽油的味道。️”;晚上在屋里铺下的功能难以言说的垫子;两个人宛如纪录频道“在非洲”主持人的朴素(索然无味)打扮;自在随意(语法不够严谨、发音也不完美、词汇也不高级,但你就是觉得她们与外国人交流的状态非常自如舒适)的英文交流。
只有不过度用力的MC,才能让观众跟着她一起放松下来。
我原以为,她们只是看看喂喂大象,举两个大象危机的数据,说两句保护大象的话,就可以结束这一期旅行了。
可是两头小象失踪的突发情况发生时,她们积极地参与到小象的寻找工作中。
屏幕前的我,跟着她们一起为走失小象担心;
看到盘旋的秃鹰心里紧了又紧;
听到Lisa说象会记得它身上发生过的可怕的事情时跟着掉眼泪;
听说小象找回来,跟着一起雀跃不已;
看到秃鹰的食物是一头刚刚被残忍猎杀的大象,又难以置信地跟着哭起来……
内容真诚催泪只是一个方面;
可怕的是另一个方面:拍摄。
整期下来,很少见到慢综艺常见的满屏花字,花字克制而恰到好处。
而最令人叫绝的,是审美巅峰的风景拍摄,绝对的纪录片水准!
大河落日,枯草荒原,遥远的夕阳下动物静静的身影和粼粼的波光。
赞比亚动物保护的工作人员,面对镜头,没有开怀大笑,没有羞涩扭捏,他们神情坦荡平静,慈悲如菩萨;他们聚集在草原上的坚定背影,像静默的山河。
跟这一幕幕让人感到自身无比渺小的壮美景色相比,我们之前常见的航拍美景美则美矣,却稍显小家子气。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我国那些慢综艺饱受诟病。
“抄到外壳抄不到精髓”
“买到版权买不到精髓”
打个比方,韩国爱豆的常见表达:“会展现更好的面貌给大家的。”
人家用韩语说的,我们翻译过来就这么写。
但实际上,这不是中国人说话用语的习惯。
所以当我们听到中国人用汉语说出“会把更好的面貌展现给大家的!”这样的话时,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就算不是从韩国回来,也是对韩语或者韩娱很熟悉的。
同理
韩国拍风景,拍慢综艺的心态,可能跟中国从本质上就不一样。
我是罗PD的饭,他的风景拍得总是令我心驰神往
但我在看他拍摄的综艺、风景时,我想的是:“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地方,有这么多看似微小的幸福,我们的人生,应该要好好地感受才行。”(你看,韩语翻译腔出来了)
看多了罗PD的景色,在看国产慢综的景色,难免就有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接着,衍生出抵触。
《奇遇人生》让我豁然开朗。
古代人登高望远时说的是什么?
他们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们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们说“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发现了吗?
当亲身面对浩瀚的世界,壮阔的美景,中国人想的不是什么“生活里有这么多美!”
中国人想的是“世界真大我真小,小得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到底有多小!”中国人满心都是宇宙洪荒、万物有灵,根本不太想自己那点儿小破事儿!
我们两国人在对待风景的心态上可能就不一样。
所以当我们国人拍出韩式风情的风景画时,我们能迅速冷静地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拍的时候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我想《奇遇人生》的导演和摄像,一定是怀着一颗对世界、对生灵的敬畏而悲悯的心,加上高超的审美和技巧,才完成了这一次国产综艺风景巅峰级拍摄。
真的,就算你不信,也求你去看看《奇遇人生》,不带对谁的偏袒,像你小时候一样,跑到电视机前,像一张白纸一样新奇地接受一个节目,试试看,然后你会发现,我夸《奇遇人生》,
那都是夸少了!!
光从风景都能感受到导演和摄像大破天的格局和厚到可怕的底蕴!!
本来应该用更加高级的,更有文化的夸法,奈何文采实在是捉襟见肘,调动不出太多有文化的词了。
但是真的很棒!!真的很棒!!!
朴树说,36岁那年,一切从零开始,他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曾经那个从白桦林中出走的少年,吟唱着泰戈尔诗句中的生如夏花,像一团炽烈而激情的火焰,不顾怀疑也不屑羡慕,旁若无人地冲向他心中的2000;后来的他在木星转了一圈后归来,万般感慨地吼出了一句狗屁青春,不理惊讶也无惧嘲讽,终于还是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平凡之路。
有人冷笑着说:看,那个桀骜不驯的疯子,最终还不是向现实低头,和世界妥协。
我说不,如果跟着走过他的心路历程,就会知道他为之妥协的,只有自己的内心。而这期节目,似乎正是将朴树这么多年的经历,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中完整复盘。看完之后,你会觉得面对人生,我们不必急着去定义,更不要匆忙去否定,而是要用心去感受,真诚去面对,每一天都能够与最真实的自己邂逅。
正如片子开始讲到的:“朴树让人感觉亲近又疏远,他真诚而敏感,但似乎又和一切保持距离。”这个开篇也注定这次古巴之行将是一次不平凡之路。果不其然 ,节目的前半段就因为朴树的“任性”,而先后遭遇了三次危机,让节目几乎无法进行下去,而这一切与我们印象中那个不谙世事、倔强而疏离的朴树完全吻合。
危机1:节目一开始就表示有些后悔了。
危机2:拒绝了坐摩托车的邀请,说无聊不如回去睡觉,试想一下天下会拒绝达成切格瓦拉之子摩托车的人,大概也只有朴树了吧。
危机3:再一次要去坐摩托车,这次危机爆发更为猛烈,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节目组,这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发了脾气的朴树,说实话当时真的很担心他拍拍屁股走人。
其实看到这里,明显看到朴树还是有一些轻微自闭和抑郁的,外界的事物很难让他产生兴趣,无聊和厌倦会成为一种常态。正如他前边所说,觉得去哪里都不重要,再好的风景也不重要,只有自己的内心最重要。可往往这又是最难的,人心就像无底洞,如果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取悦你,反过来又要如何去填满内心的真空?
而最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朴树不但爱上了坐摩托车,还嫌开得不够快,还说这是目前最棒的一天。看到这里,很多人都笑了,说朴树生动演绎了一次“实力打脸”。而与其说前后的反差是一次打脸,不如说之间他那些甚至有些过激的反应,是出于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不愿意去打破内心精心呵护的宁静与秩序。
可实际上,人生本就是一个不断“打脸”的过程,只不过有的是在外界施压之下,有的是自己主动去寻求,有的是雷霆万钧般迅猛,有的是水到渠成般温润,面对自己内心的变化甚至是“打脸”,有些人急着与过去做切割,有的人则是真实而坦然地迎接。
最终在这次摩托车之行后,朴树完成了他在节目中的蜕变,于是我们看到了后面的主动献唱,看到了和当地乐队的合唱。不想说这是一种升华,但至少比起开始时的担心、迟疑与犹豫,此刻的朴树已经乐在其中,no fear in my heart。
所以,一个曾经高唱着生如夏花的人,最后却走向了平凡之路,这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的是,我们总喜欢用一成不变的目光去看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复杂多变的,正如人心,悲伤,喜悦,高歌,低吟,也都是一时,而不是一世。所以,那个在节目中自称是“没有故事性”的朴树,却用他的真实经历讲诉了一个最生动的故事,一个关于人心和人性的故事。
除了这个“认识自己”的过程,这一集中还有一点让我印象很深,那就是朴树关于“极端”的理论。他说自己也想过,是不是可以像那个古巴乐队的人一样,轻松地做音乐,因为现在自己做音乐的方式太苦了。可紧接着他又说道,可发现将自己逼到一个极端的情绪之中时,反而是比较享受的。
这个感觉非常真实,甚至听了之后让人醍醐灌顶。其实生活中大多数时间都平淡无奇,我们几乎都在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可这样的时间其实是无法激发出创造力的,你会发现只有突破了痛苦的极限,才能迎来酣畅淋漓的爽快,小到健身中的最后一击,大到创作时的最后一搏,为的都是迎来最后的厚积薄发。
所以啊,“生如夏花”和“平凡之路”并非并行不悖,而是彼此交织,每一个都是人生,但只有合起来才是真实的自己。
而作为一个旅行爱好者,「奇遇人生」也确实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野,试想看过之后,谁不想去非洲大草原看动物,谁不想去科罗拉多追逐龙卷风,谁不想去查亚峰挑战极限,谁不想去台北逛夜市,谁又不想去哈瓦那听一场街头演出?
这么多年全世界四处旅行下来,我似乎也遇到了朴树所说的那样的窘境,就是各处的风景最后看上去都差不多,而每到一处的旅行无非是拍照打卡,逛逛博物馆吃吃当地美食,千篇一律下来也不免让人心生厌倦。于是,相比烂大街的“几国几日游”,这种带有强烈而单一的目的性旅行,或许会成为下一个备受推崇的选择。
一路看下来,我和身边的朋友说,「奇遇人生」不像是普通的综艺和真人秀,而是有着纪录片一样的质感。节目的成功之处,不仅在于将目光投向了遥远与陌生,那些我们普通人很难有的见识和经历,更重要的是在于嘉宾的选择,每一集能否出来节目的预期效果,最终还是要看嘉宾和任务的匹配程度,至少从目前来看,现在播出的五集都是成功的。
朴树这集之前,我最喜欢的大概是春夏追龙卷风那一集。看到有人批评说春夏“太想从中悟出道理”,我只想说有时候我们自以为是的批评,全是因为不了解而去妄加揣测别人,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春夏本来就是一个爱思考的女孩?听她公司熟悉她的人讲她平时的一些趣事,讲她爱读书爱写东西,你就会明白春夏在节目中的话并非刻意为之,而且据说确实是她自己的想法,而那些想法后来也影响到了主持人阿雅,这从后面窦骁的一集里也能看得出。
而这正是「奇遇人生」的难得之处:经历一场奇遇,找到真实的自己。
作为《奇遇人生》印尼&窦骁攀登查亚峰这集的导演
片子出来后很多人好奇是怎么拍出来的,我把背后拍摄的故事分享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轴
未必需要急求答案与未来
对外界与未知始终保有热情与好奇心
或许会让你发现很多意外之险,意外之喜
我是跟着这几个人第一次去到查亚峰的:
左一:孙斌,职业登山家,7+2(七大洲最高峰,南北两极)已经走了三轮;
中前:王辉,北大青鸟创始人之一,瑞思英语创始人,在孙斌刚入北大时,他就是北大山鹰社的攀岩队长;
中后:王小宁,一个刚刚迷上登山,每年都会去冈仁波齐转山的女孩;
后:Rocker,户外摄影师,江湖人称“神兽”。
右:菜鸟本鸟。
回想第一次从机场出发到登顶完成,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苍蝇,嗡嗡的围绕在他们身边,我总是逮着他们问这问那, 至今也没有谢谢他们的耐心和宽容。
我问Rocker,每次出门都这么危险,你老婆孩子不担心吗?
我反复问孙斌,7+2都走了几轮了,为什么还要登山?
我问王辉,在南极困守了七天七夜的日子里,人真会思考那些诸如‘我是谁’的终极问题吗?
我问小宁,为什么喜欢上登山?冈仁波齐转山,为什么一年一转,转个不停?
有时候他们给予答案,有时候不给。
现在想来,有的问题其实不需要答案。
——孙斌的故事:登山小岳岳——
在攀登之前,我与孙斌见过三四次,由于他身上让人艳羡的经历,使我不得不对他充满尊敬,此前我称他为:孙教练、孙队、孙校长、孙总,都是世俗之中非常礼貌而没有情感的称呼,从查亚峰下来之后,我依旧称他为孙教练,因为在此次经历中,他确实是我的教练,但更多时候,可以叫他斌哥了,甚至在登山的过程中,我开始叫他“灵活的胖子”。
他对我的称号也是渐变的,刚开始叫我导演,后来叫导游,再后来变成了小明。
孙斌的故事,正是在这些称谓的转换之中慢慢浮现出来。
他和我是同龄人,今年同样属于“四旬老汉”,但我们拥有不一样的青春。
如果不登山,他可能在某个国有企业谋生就职吧,2000年毕业于北大化学系,当时的北大,还没有现在这般七七八八的新闻和尴尬,当时的北大学子身份,依然有着一代骄子的光环。
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可以做些什么,对于我这个既没上过北大又跟化学老师有仇的人来说,这是我想象力的边界。
总之,孙斌没有选择“正常生活”,而是沿着山鹰社的轨迹选择了登山,用他的话说,自从加入北大山鹰社之后,他的人生便注定回不到正常了。
从网络可以轻易的找到孙斌的信息,各种攀登的经历,各种荣誉,都是以各种大山高峰踩于脚下为基础的。
但这些信息过于客观、冷静,不见血肉。
直到登顶查亚峰之后,血肉才开始慢慢显现。
悲伤往事:15人出发,10人返回
[以下文字部分摘自《户外探险》2018年5月号]:
2002年7月13日,北大登山队15名队员出发进藏,奔向憧憬已久的希夏邦马西峰(7292米)。但是下山的只有10人,西峰留下了五位最优秀的登山者:林礼清、雷宇、杨磊、卢臻、张兴佰。当事人李兰后来回忆道:
▪我们15个人犯了一个集体的错误,但是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的人只有五个。A组他们是最年轻、最好的5个人。
山难的阴霾无声无息,也如影随形,2002年关于北大登山队山难事件在社会上引起舆论的滔天巨浪,“山鹰折翅”、“山鹰社到了该取消的时候”等各种言论倾泻而来。作为山难的当事人之一,当时的登山队长刘炎林也曾痛痛苦回忆:
▪那件事对我影响挺大的,我的研究生(硕博连读)念了8年,很多时间花在颓废上,觉得什么事都可有可无了。
这种无法摆脱的压抑和痛苦,
一直持续了七年。
2002山难事件,就像西西弗斯的巨石,压在山鹰社所有人的心头,其中当然也包括孙斌。
一直到2009年,孙斌做了一个决定——攀登希夏邦马主峰。
对于攀登者们来说,纪念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攀登这座山峰,他们要把那块巨石推开。
孙斌邀请了部分2002年的老队员,其中包括李兰,李兰终于决定再次面对那座雪山,《户外探险》杂志在2018年5月刊里,回顾了这桩往事,并且以浪漫的笔法描述了一个场景:
▪李兰再次回到那个山谷——走在布满砾石的河滩,李兰每到一处都在寻找过去的印记,她有种游子归乡的感觉,一路都在想哪个地方发生了变化,小时候的玩伴都哪里去了。
至此,我也就不再问孙斌关于登山的问题了。
一群因登山而背负了青春、生命和信仰的人,
你再去问为什么登山,
对于他们来说,
回答也是一件艰难的事,
但我感觉好像懂了。
在日常里,孙斌喜欢喝点酒,一有时间就用手机看玄幻小说,登山的时候喜欢放点音乐,音乐的类型极为庞杂,他大大咧咧,既可以像个少年一样大笑,也会像一个真正的教练那样对登山队员进行温暖的鼓励,也会进行无情的痛骂,他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激发你的潜能,去完成你自己以为做不到的事情。
在攀登查亚峰的前一天,我们在帐篷里玩德州扑克打发时间。
孙斌抓到了一手前所未有的牌:
红桃的10、J、Q、K、A。
皇家同花顺。
孙斌高兴得有些沮丧,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牌,竟然在跟我们玩耍的时候出现了,他忍不住算了起来,要是在赌场,他会赢下多少美元?
我们只能安慰他,如此好的手气,或许预示着我们第二天登山会非常顺利吧。
果然,第二天凌晨,天光大亮,日照金山。
那是孙斌五次登顶查亚峰的全部经历中,天气最好的一次。
攀登过程中,不管我在哪,他永远都在我的身后。
期间他不止一次说,不管我何时滚下来,都有他多肉Q弹的身体垫底。
虽然玩笑,却格外动人。
——Rocker的故事:影像背后的神兽——
我没有理由不爱Rocker!
查亚峰这集的攀登部分,除了少数的Gopro镜头之外,所有的影像都来自于他!
跑在前面、垫在后面、又赶超到前面,甚至航拍,我不相信他登山如履平地,从素材里粗重的喘息声中可以感受到他也极累,但就是这么硬扛了下来。
一人之力支撑了1/3集的影像内容。
Rocker是孙斌力荐给我的。
第一次见面是在安定门的一个咖啡馆,他戴着顶帽子,胡子拉碴的,一身的户外衣服,走在北京的街头特别打眼。
我心想,对了,就是这个感觉。
他对查亚峰并不陌生,坐下来正式谈及查亚峰的攀登线路时,他提了第一个问题是:攀登的固定线路上绳子太多,拍出来不好看,可不可以重新开辟一条新线路?
完全对路!一拍即合。
接下来我赶紧查了查他的资料,
对于攀登圈外的人来说,很难准确理解Rocker的牛逼之处。偷个懒,贴一些关于他的报道,如果你是户外发烧友,看到这张合影一定会尖叫,绝世高手Jimmy Chin和Alex Honnold并肩作战,而记录他们的正是rocker(左一)!
Jimmy Chin,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探险摄影师,没有之一。
《奇遇人生》曾打过他的主意,但他当时在南极耍,缘份还没有到最佳。
MERU是印度境内喜马拉雅山脉一座山峰,最高处的一面458米高,垂直上下的大岩壁人称“鲨鱼鳍”,被评为世界上最难攀登的岩壁之一,30年来从没有人成功登顶过。
2011年,Jimmy Chin和另外两名攀岩大神Conrad Anker、Renan Ozturk完成了这个创举,2015年,他记录的攀登过程制作成影片《MERU》,在圣丹斯电影节上映并获奖。
而今天要说的Rocker,正是Jimmy Chin工作室中国制片人,美国国家地理特约摄影师,TNF、Garmin、Arc'teryx等品牌合作运动员……
10月份的天山山脉东段,博格达峰,冰天雪地。Rocker 和运动员队伍几乎迎着自上而下的流雪在爬,除此以外,他还需要在顶峰等一些可能性的到来。
这个地方叫西天山,但攀冰大神给这条1200米的冰岩混合线路取了一个相名美丽的名字:迷失在中国Lost in China。
故事是这样的:
2016年的9 月,Rocker 跟着Ines 和Luka ,第一次来到吉尔吉斯斯坦与中国边界的西天山。Ines Papert ,21 个世界攀冰冠军得主,这也是她第三次来尝试完成这条位于Kyzyl Asker 峰东南壁的线路。6 年前,在连续攀登几十个小时后,面临大雪和雪崩的危机,Ines 不得不在距离峰顶300 米处下撤。
喀喇昆仑山脉的边境地区以少数民族为主,一片荒芜,偶尔会有牧民放羊。自然而然地,没有人有能力做「背夫」—— 也就是说,Rocker 和攀登运动员所有的东西需要自己背负,这是大岩壁攀登过程中的一大挑战。而突发事件,在前方等着他。
【以下为口述内容:】
Ines、Luka 和我一到山脚下的镇子,放下包就叫上我训练:把冰镐挂在小区的木头架子上开始拉引体,一人6 个,拉20 组;引体做完,10 个俯卧撑,20 组。结束后,刚休息半小时,他们又要去爬旁边的山头。我当时有点累了,但为了拍摄,也必须跟去。
在接这个拍摄项目前,Ines 和当地的向导公司有过沟通—— 关于当地是否提供帐篷。对方要我们多支付2400 块钱,有点贵,我就说没必要。结果就是,零下十几度的西天山,没有一顶多余的帐篷可以临时租用。一般这种远征会有两个营地,前进营地太高,带上去的东西有限,然后吃的喝的也不够好。暴风雪来了,我们仨困在前进营地的帐篷里二天,不知道它何时会停。于是,我们决定往下撤。
风雪中12 公里冰原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当时我背着150*500 的大镜头,摄像用的三脚架,航拍飞机,十几块电池外加吃喝,将近20KG 。由于没有搭档,我选择把自己的帐篷留在前进营地,把拍摄器材背下去。
于是,下来后我就没帐篷睡了。我只能bivy 在当地人的炊事帐里面,也就是做饭用的帐篷。炊事帐很大,怕风吹翻了,要把两边通气的窗口都打开,让风穿过去。我当时觉得这温度冻不死,没问题。
……
《奇遇人生》开始拍摄的时候,连续五天的阴雨让他非常无语,但他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平静,不像阿雅、不像孙斌、不像窦骁,他就是安静,安静。
我开玩笑说,你是在平地上就会感觉不舒服吗?
他是这样的人,闲不住,在Timika等待的日子里,他没事就往街外跑,混乱的印尼治安让我们对他的人身安全充满担忧;他也带几千块巨资(印尼盾)去买香蕉,摆摊的大妈笑得咧开了嘴,摇着手不卖,几千块,可能一根香蕉也买不了吧;实在不能出门的日子里,他就拍云,拍天……
他与窦骁合作过多次,即使这样,窦骁只知道他叫Rocker,更多的时候叫他“蛤蜊哥”(青岛口音:嘎拉哥),那一瞬间我很感动,他们之间的交情已经超出名字的束缚,一起登过山的人,就是一起扛过枪的人。
从查亚峰下来后,由于下雨,混身湿透,这个硬汉也感受到了极度的疲惫,那天晚上他早早的就钻进帐篷睡觉了,第二天竟又满血复活。
想当年,他与何川独攀华山,在绝壁上挂了七天七夜,神兽之名由此而来,看来名不虚传。
Rocker的故事三天三夜说不完。
给他套近乎有一个小诀窍:如果你手头如果有可以征服他的上好的咖啡,请他喝一杯,他的话匣子就会轻易的打开。
不聊登山的话,可以从做饭开始,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另一大爱好是:做饭。
真是个怪物。
一个不会摄影的攀岩者不是一个好厨子。
——想要感谢的你们——
我们的团队不止于豪华,堪称奢侈。
感谢Sabrina,来自孙斌团队,这是一位早早完成了“7+2”的女生。“7+2”这个项目(七大洲最高峰+南北两极极点),目前完成的人数也没有超过25人,Sabrina则是全球第五位完成的女性。这样一位带着女主光环的人物,在《奇遇人生》查亚这一集中,自愿当起了幕后的工作人员,为我们跑前跑后,做一些非常具体而重要的琐事,现在想来,《奇遇人生》摄制组真是运气+福报,聚拢了这么多各个领域内最优秀的人群。
感谢少光兄(《奇遇人生》摄影指导)、乾军老伙伴(合作十年了的摄影师)、植树(本集副导演,兼任了录音工作,每录完一次都会紧张的念叨着检查,录上没有,录上没有)、流庶小伙伴(现实永远比编剧更精彩,这是不二的铁律吧),还有非常多在幕后支持的兄弟、姐妹,这些都是我们工作的本份,就不多客气啦;
感谢窦骁团队的大姐Maggie、二姐葛菲,能把窦骁放心的交给节目组,是你们给予的信任,也说明了你们具有非常独到的判断和眼光;
感谢阿雅,你以坚定的姿态迎来了你的人生四十,熬过了下雨的焦虑,克服了恐高的心理,虽止步于山脚,但是在高反带来的生理不适之下,你选择了撤退,是一个明智理性之举,同样是勇气之举。
执念是苦,放下比坚持同样需要智慧。
网上对你的哭泣偶有微辞,我认为那是没有上过高海拔、不懂得高反、不了解他人状况的喷子与杠精,这一点我们不接受批评,因为自然有明理之士仗义直言。
感谢窦骁,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窦骁:乐观、从容、豁达,你营造了整期节目的气场,生活中的你,一个玩德州时拿贝壳当筹码都玩得格外认真的人,说明你又是一个认真和稳健的人,把身体交给山体,把内心拿出审视,娱乐群星海海,你依然是闪亮的少数派。
后面还拍摄了日本、云南和古巴
时间允许的话也会写一点拍摄故事
1
假如这档节目是在三年前的今天播出,看到第四期,毛不易说他在医院实习的过程中看到数百个在他面前死去的病人,“第一个在我面前死去的病人,是我本人的亲生母亲”时,我想我也会颤动着肩膀,汹涌又无声地恸哭吧。
三年前,是母亲往生后的第一个秋天,那时候情绪还很不平复,用一层薄膜包裹着自己,像一只躲在蚕茧里的蛾。整个人看不得任何讲述别离的影视作品,一看,这薄膜就挣破,就沦陷,就崩溃,偏偏还又尽找一些生离死别的视频来看,放任自我沉溺。
三年后,终于能够平和地接受这件事了,淡淡地,不去翻涌起,就算在任何场合聊起她来,也轻柔得很。就像是一个对你漫长的一生来说,都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先离开了自己,先离开了世界,先离开了这里,而已。已经能够语气平和、言辞舒缓甚至面带微笑地聊起她的离开,这件事了。
就像毛不易在这期《奇遇人生》里聊起他的母亲,神色平静,微笑着,没有任何翻江倒海的大幅度情绪的波澜。她已经被我们妥帖地安放在深软的心里了。
我们都已经走下去了。
2
阿雅,那个以前总是夸张闹腾的台湾女生,安静地坐在毛不易身边。
他们聊到时间。“时间是洪水猛兽”,他说。
是的,时间是兽,洪水般吞没亲近的人,将他们拉扯开、隔开,再也见不了面。但时间也是一剂良药,让分别后的人的伤口得以疗养,并不会愈合,但至少可以结疤,将泅红的血肉抚慰在硬壳之下。
毛不易身上就有这样一种结疤后的,日暮下的少年气。
说少年气,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长成一个合格的成年人模样,无法像身边大多数同龄人那样游刃有余地活着,某一部分的我们是停滞的,静默的,不再生长的,仿佛少年仍保留着尖锐、棱角、迷惘、忧伤与格格不入。
说日暮,是因为我们不够激进,不像朝阳四射那样具有攻击性,也不够有野心,永远与周遭的一切保持一种懒得融入的疏离,在这样一个追求物欲横流的当下,拥有木讷、淡漠、温和、疏离、沉静的性格,往往不被世俗价值观认为。
但人生的活法啊,谁规定只有一种呢。
所以《奇遇人生》让我们看到,人生走出原来的惯常模式,去往深山大海,去往风声象群,去往散落在繁华背面的台湾大大小小疗养院,去往“在别处”的人生。走出了时间与空间,过上一段又一段“奇遇人生”。
毛不易就这样弹起吉他,哼起歌谣,是自在如风、舒适安逸的。我们都找到自我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方式,可以是写作,可以是绘画,可以是做手工,可以是唱歌。
尘土里那些清柔的轻歌啊,让无常的人生得到了疗愈。
3
这一期《奇遇人生》,阿雅带着毛不易辗转台湾各家疗养院,一路轻歌,给这些残障人士带去一些曾让灵魂感到欢愉的慰藉。
有一个95岁的失智老人林爷爷,陪他摇摇晃晃地唱起《甜蜜蜜》;给一个54岁的植物人做手臂复健,哼起《恰似你的温柔》;给一个92岁、长期卧床的严奶奶弹唱《兰州故事》,慰藉乡愁;帮一个躺在病榻上的老爷爷写歌,轻轻柔柔泉水般唱出来;给一个孤独的老奶奶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她口齿不清地说“爱你啊”,他回应她“我也爱你”;围桌吃饭时,他弹唱《一荤一素》,他说,那是他的母亲曾叮咛过的话,“我儿子每顿饭,得吃一个荤菜一个素菜”……
其实我们都知道,音乐,并不能治愈他们身体的疼痛,也不能阻止他们生老病死走向凋零,但至少,让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曾有过这片刻的欢愉。我猜想,当那些老人或患者大声歌唱、跟着音乐作出回应附和的时候,是真的身心放松,也是真的舔尝到生之甘饴吧。
想到我的母亲。从前的岁月啊,无论日子多么苦涩,生活多么难捱,路多么难走,但总还会有一些永夜里的微亮时刻。她会在起早贪黑做着针线活儿或家务琐事的时候,不经意地哼起一些小曲儿。都是少女时代听来学来的电视连续剧的片头片尾曲,《济公》的主题曲,《渴望》的片尾曲“好人一生平安”,邓丽君、毛阿敏、那英,都是她常哼唱起的歌手。
她在晨昏里忙碌着或者静坐着,双手不停操劳,但哼出的音乐让她的脸色照耀出柔光,她入神,陶醉,闲暇,甚至自己也没觉察到自己怎么就哼出来了。苦难的人生中仿佛也唯有此刻,可以存留一丝慰藉风尘、擦拭风霜的安逸甜美。
人生太难了,但她还是没有忘掉这些轻歌,不是吗。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
很久以后的毛不易,在一档综艺节目里唱着歌出道,又在另一档综艺节目唱着歌慰藉他人,轻描淡写;三年后的我,似乎也能在看喜剧片的时候开怀大笑,能去畅游异国放心吃喝地旅游,能在一些欢趣的时刻重新唱起歌来。
人世风尘恶,是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但能与之对抗、接纳,最终平和相处的,唯有轻歌消愁。就像《this is us》里劝慰世人的那一句,“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变成像我这样的老人,并向一位年轻人娓娓道来,你是如何将生活带给你柠檬般的酸楚,酿成犹如柠檬汽水般的甘甜。”
眯起眼睛,哼起轻歌,在人世掸落一衣襟风尘,去忧消愁。哪怕,只是一点点。
查亚峰海拔4884米,是探险界7+2(七大洲最高峰+南北极点)中的一个,它的海拔高度在七大高峰中并不突出,但是攀登它的过程核心是垂直高度接近600米的岩石攀登,还有它多变的气候。随着7+2商业探险的广泛参与度,这个山峰已经成了热门线路,很多稍微有点攀登经验的人都来尝试,因为它的海拔高度相对低些。现实中它的攀登成功率并不高,因为很多来尝试的人把这座山小看了,就在我们7月份开始拍摄《奇遇人生》的前半月,一个攀登者就在线路上下撤的时候体力透支猝死。位于赤道以南热带海洋性气候的查亚峰峰,任何天气预报都不靠谱,前一分钟还是艳阳高照接下来可能就是大雨倾盆。
按照《奇遇人生》节目拍摄的要求,我们本来要携带大型的摄像机进入,但是在前期申请拍摄许可的时候遭到了很大的阻力。查亚峰位于新几内亚岛中部,这个岛一分为二分别属于两个国家,山峰附近甚至还生活着仍然保持着新石器时代文明的原始部落,这些部落都以猎杀敌人人头做为成人礼。原始人不说,广袤的原始森里隐藏着手拿AK47的反政府武装,所以在这种情况复杂的地区想要光明正大的摆摄影剧组的铺完全是自讨苦吃。当然也有在本地吃得开的一些人,那就是“美国人”。查亚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几百米深的矿坑,那就是美国人在这里的产业,已经日夜不停开采金铜几十年。直升机掠过原始丛林,巨大的矿坑出现的眼前,我突然觉得有了阿凡达的画面感。
到达巴厘岛我们一行有十几个人,飞到蒂米伽我们只有9个人:阿雅、窦骁、欧大明、孙斌、孙少光、刘乾军(摄影师)、植树、rocker(本人摄影师)、殷航(平面摄影师)。到达第一天每个人迅速进入各自的角色,我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所以心里很踏实。阿雅作为《奇遇人生》的发起人,对整个节目的拍摄要担负重大的责任,所以一开始她特别的焦虑,尤其是当我们遭遇连续的下雨无法起飞前往大本营的时候。再加上这次拍摄跟后期毛不易去台湾拍摄的完全是接起来的,这里必须按照计划不能超时,如果一直下雨我们的拍摄只能无功而返。她几乎是顶着各种压力,还要在镜头里呈现很好的形象,非常的不容易。相反豆豆这次来做了充分的准备,安排好了档期,来前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的体能训练,这次一见面我就发现他比一年前壮了不少,我觉的这次我可以完全不担心他的体能了。
下雨下雨,小明导演依然是最忧郁的一个,天天挠头啊。下雨怎么拍啊,不是吃饭就是打德州扑克,酒店所有的菜品我们已经好吃遍好几轮了。雨天里打德州扑克确实挺消耗时间的,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不赌博,我们赢贝壳。蒂米伽临海,酒店放了很多小贝壳装饰,豆豆很认真的捡了一百多个漂亮贝壳分给每个人当成筹码。大部分时候孙斌赢的贝壳最多,但有一次豆豆手气好几乎赢了所有的贝壳,他嘚瑟的用贝壳摆了个大别墅,不过最后我逆袭,一点点把他的别墅强拆。一帮老青年居然在遥远的国度找回了童年,奇遇人生的故事就是这么美妙。
每天早晨5点多我们都被孙斌叫醒,起床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然后.....然后就这么一天天的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有一天不折腾了,我们到了机场飞行员说可以飞了,那种心情无法形容的舒畅。世间从来没有完美的事,我们被告知可能天气只允许飞一批。我们按照提前商量好的方案,阿雅、豆豆、孙斌、我先乘第一班飞往大本营,因为我的高海拔经验足可以保证拍摄。
半小时后,我们四个终于落在了海拔4200米的查亚峰攀登大本营,当地向导已经在这里苦守一周等我们。他们因为高昂的费用不能乘直升机进来,要先通过矿区工作的亲戚进到矿区,然后从矿区抄小路徒步5个小时到这里。豆豆的抓绒裤在这里派上用场,阿雅也迅速的穿上了羽绒服,等我拍完一些镜头觉得冷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包没上来,不对啊我分明拿上飞机了。马虎的飞行员在卸装备时生生漏掉了我的装备包,我的衣服和拍摄的部分东西就这样飞上来飞下去......
豆豆迅速从他的包里给我找了保暖的衣服,让我不至于冻感冒。我们四个坐在休息帐里抱怨着马虎的飞行员,也在祈祷着好天气能持续一会,让后面的两拨人都飞上来,当然还有我的包。一小时后轰隆隆的直升机带来了少光、老刘和植树当然还有我的包,然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孙斌满满的一包装备没有被向导拿上飞机,而且天气变坏,大明他们要继续等待天气。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我们都觉得不用拍什么奇遇人生了,我们就是奇遇。
第一个大本营的夜晚,几个人都不是很舒服,4200米的海拔缺氧寒冷潮湿已经淹没了刚刚来到大本营的幸福感。第二天一早我们被直升机的声音叫醒,拉开帐篷在还是阴霾的天气里,飞行员带着大明和殷航冲破云层降落在大本营,还带着孙斌的装备包......待续
对朴树最近的印象,是他唱《送别》时泣不成声的样子,当时慨叹,这是内心多么柔软的孩子,感受着那么真切的悲伤。
看到微博在刷朴树的真香,忍不住翻出《奇遇人生》看,从机场那一段开始,仿佛理解了,朴树的抑郁人生。
他遇见阿雅,说有些后悔,后悔参加这个节目。那一刻的阿雅,平静而温和,我想正是这种不苛责的态度,让朴树慢慢放松下来,愿意去尝试一下那个他以为的世界:那个世界有很多别人的目光,有很多自己不感兴趣的应酬。而无疑整个节目看下来,就是一场见证:见证自动思维如何在纠结中慢慢融化。
朴树说,他想做真实的自己,但有时候又要礼貌,担心别人不高兴。他自己的时候走台步很潇洒,但如果这时你告诉他,你走台步很帅,走给我们看看,他反而不会走了。就像他排练的时候练得那么好,但是当真正演出时,却紧张的不行。这是因为出现了他人的目光。拉康说,每个人都期待大他者的存在,在他人的目光中,看到自己,形成自己,知道自己是值得爱的还是令人讨厌的。这个目光最初是母亲,慢慢地是父亲,慢慢地是社会规则。所以,即使走上社会,你会发现,我们仍然期待别人的认可与赞赏。
理想中的他人目光是如其所是,又不是如其所是。就是妈妈看待宝宝,是充满了爱与期望的看着宝宝,宝宝心中慢慢形成,我是值得爱的,我是有希望的,但同时,妈妈的期待与爱又不是占据,即妈妈允许孩子成为他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妈妈希望的样子,这样的目光,是孩子面对接下来的世界的动力,是自我形成的雏形,即我带着妈妈的祝福按照自己的步伐去闯荡世界,而不是,我要去闯荡世界满足妈妈的愿望。一种目光是有爱,一种目光是有毒。我想,朴树感到的目光就是有毒的目光吧?他感到的世界不是他想要的世界,他想要去往的世界也不是他自己想要去的。为何他会给别人一种羞涩小男孩的感觉,或许就是因为,我们的目光对他更像是监督与束缚,而不是赞他如其所是。
我们国家对小婴儿有把尿的习惯,仿佛是历代传承下来的传统了,家人通过估量宝宝该尿尿了,就要在尿桶前把他,直到她尿出来或者身体打挺为止,这个把尿动作算结束了,而15-20分钟后,再开始新的一轮。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婴儿开始,什么时候尿尿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要在把尿的时候尽量尿出来,如果那个时候不尿,就变成了不听妈妈话的坏宝宝了。这只是所谓父母期待的一个众多例子之一,那如果婴儿从那么小开始,很多行为与意识都是被这样的行为包围呢?如果一个孩子不是乖孩子,就会失去父母的爱,他会怎么做呢?他努力的做父母期待的行为,会对自己的需要沉默,渐渐地忘记自己的需求。这是心理学家温尼科特称为的“虚假自我”,我得到了别人的喜欢,不是因为我真实的样子,而是我表现出了他人希望看到的样子。有的时候朴树总会给我们一种矛盾,在成为自己还是他人眼中的自己的一种矛盾。
朴树说 ,他36岁的时候在外界看,是生了一场病,但是对于他来说,是从零岁开始成长。我想他说的这场大病就是抑郁吧。外界评价抑郁仿佛洪水猛兽,躲而不及,因为它会让人不开心,会让人消极,会让人忍不住流泪,会让人质疑为什么活着,会让人选择结束生命?可是,抑郁却让人更加真实,抑郁是把这个世界所有的外在都剥光,看着光溜溜的自己的过程,外在的财富,外在的身份,外在的期待,外在的理想,外在的爱,那一刻全都没有意义了,从自我出发,我想要什么?我为什么工作?我要赚钱还是要出名?我要成为歌唱家还是成为歌者?我要找门当户对还是心之所动?一切的理所当然在这一刻都推翻了,甚至一无所有,在那个人性的最底层,我作为婴儿,不再考虑妈妈的目光,那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要去往何处呢?都说抑郁是让人深刻的,我想这个深刻大概就是对这些的重新思考吧?至于说,为何抑郁的人不快乐?当试图质疑这些“外在”的时候,其实是充满自责与内疚的?自责:自己没有成为那个目光中希望成为的孩子,内疚:自己要背叛这个目光成为自己。但是,他又说试图寻找自由与压抑之间的平衡,如果说自由是自在的成为自己,那么压抑就是符合他人期待的做出一些言行。我想他大概还无法完全背最初的那个目光吧?所以才要在成为自己与成为他人理想中的自己之间寻找平衡。
我们常常跟抑郁的人说,多出去走走,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但实际上,让他主动出去走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很大一个坎。就像朴树坐摩托车前与坐摩托车过程中的区别。在他的心中,这个东西或许是危险的,或许是无聊的,或许是自己不喜欢的,尽管没尝试过,但天然的有种拒绝。这种拒绝来自于什么呢?
曾经做过心理分析医生的作家爱丽丝.米勒说:对待孩子,在他们的头两年中,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可以塑造他,可以占有他,教他学会好的习惯,甚至教训和惩罚他。这时教育者不必大新会发生什么事情,孩子也不会进行报复。但当孩子可以反抗和表达他的痛苦和气愤时,想要摆脱加在他身上的不公正时,如果他的父母不能容忍他的反应(哭喊、悲伤、愤怒),并借助目光或其他教育手段加以制止,他责备剥夺了以他的方式来做出反应,这样的孩子就学会了沉默……如果孩子必须忍受对他们的伤害、屈辱和广义的强奸而不能做出反应,那么,这些事件也就无法融入他的个性之中,情感则被压抑,对需求的表达无法得到满足,而且没有希望得到满足。这就是一种无望的状态……会使大部分人陷入精神困惑之中。
据研究显示,抑郁的人会有一些自动思维:比如说外面的世界危险的,比如自己不够好,比如自己做事很不成功等。当最初的屡次抗议总是被镇压的时候,最佳保护自己的方式无疑是沉默(即不动),就像鲍温说,当儿童面临跟母亲的分离,会经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抗议,第二个阶段是从抗议升级至绝望的程度——他们大哭大闹,拒绝同任何人接触——而在第三个阶段,孩子则突然完全安静下来了。他们终于以无动于衷的姿态认可了他们所处的环境。而这个在成人这里,我们会称为习得性无助。如果反抗也是那个样子,那剩下的其实是对环境的不预期的期待。就像朴树说,我不喜欢坐摩托车,我不喜欢录制节目,都是对外在世界的一种经验性的回避,与其挣扎不如留存体力,渐渐地,对外在世界不再好奇。
节目中,从朴树不给音乐人唱歌而送唱片,到后来的想主动跟大家分享一首歌,尽管看似有点不符合当时情境的歌,我们看到是一个慢慢打开的朴树。尽管觉得这个世界很危险,但经过尝试,还是找到了融入世界的方式。在这里,看到朴树内心的挣扎,让我们感到格外真实和感动,谁不是那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谁不希望做那个父母喜欢的乖孩子?只是有些人知道自己是乖孩子,有些人不知道,有些人试图逃开成为自己,有些人在抱怨中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中不想长大…….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这档综艺能高达9.2分了。
朴树在我印象里一直就是个远离烟火,不问人间事的人,看完「奇遇人生」第五集之后,我更加确定他是如此知行合一的一个人。说起话来有些结巴,面对镜头没有「综艺感」可能就是他最大的综艺感。
他在节目里,是一个不加雕琢的璞玉,浑身散发出隐隐约约的光泽,初看不起眼,细看让人过目难忘。他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百般的不情愿,展示自己对于刻意尬聊的反抗,对陌生古巴的冷漠和怀疑,所有这一切的不近人情,都在他遇到了古巴自由音乐人的时候仿佛抓到了颗救命稻草般,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处。
我想到了刚来北京的那段时间,我和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无法插入他们的话题,去一趟饭局,我如坐针毡。那时候我学会了一个保护伞词汇叫做「社交恐惧症」,谁喊我吃饭我都拿这条去搪塞。节目里的朴树,简直就是社交恐惧癌啊~有些生气地对着编导和摄像机埋怨的哭腔,像极了我接到邀请时在家里的纠结的碎碎念。我只想窝在自己那二十多平方的卧室里,抱着电脑和手机卧倒,与世隔绝。
所有的倾诉和交流都在文字里得到释放。后来写字变成了工作,社交变成了任务,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要认真去完成它。所以我很刻意地学习和观摩,躲在暗处,看那些左右逢源的人如何出口成章。渐渐的,圈子由拼盘打散慢慢汇聚处志同道合的小团体,大家有着同样的三观和话题,我突然找到了我自己。就像朴树小心翼翼地献上自己的CD一样,我拿出我的宝物和他们交换,付出一筐故事,收获了一屋子的理解和认同。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融合的快乐。
而这种快乐,在最后朴树大声和着歌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那种状态,充满了稚气,魅力十足。
这档节目豆瓣评分这么高,主要就是惊讶于她的清新脱俗。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和自己的另一种人生不期而遇。真是符合极了豆瓣er的口味。我们多么羡慕这样自如的生活啊。这些嘉宾大多不是流量担当,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深刻和独特。他们身上没有故事性,但是他们身上有人格。再多的包装,再多的台本,也遮掩不住他是朴树,这样一个在娱乐圈冷眼旁观的深山中的高僧形象。
看「奇遇人生」的时候我一直在反思,我们的综艺节目现在发展到了什么样的阶段,未来可能会去向哪里。过于油腻的胭脂俗粉,舞台上的光芒万丈,真的是现代人追求的娱乐体验吗?我们的生活本身不就是一场盛大的作秀,自己还不够累吗?当我们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换了身干净的贴身棉质睡衣,打开视频设备,想要的难道不就是一场彻底的放松吗?在遥远的陌生国度和陌生文化下,漫无目的地游走,交谈一些毫无卵用的寒暄,做一些有些莫名其妙的琐事,就这么打发一部分人生吧,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我们走的太快了,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那么就在这一刻放慢一点,让我们的灵魂追上来。
朴树一个人迎着海风走在无人的堤坝上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那首「平凡之路」,想起了那个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凌晨首映的深夜,听到浑身颤栗,听到泪流满面。
吹捧过高,形式大于内容,“设计感”过于强烈,为了“遇见”而“遇见”,毫无人文之美。你们真不觉得整个过程都很无聊吗?
春夏太可爱啦why not? you're young, you could be anything you want to be.太会鼓励人了吧 非常好看 我找回了看旅游卫视的感觉
安静地呈现,有万钧之力。
10年前徐熙娣说 她绝对不出台湾 就想在家呆着 看到大怂逼变得这么勇敢 鼓起勇气去改变世界 真好啊
吃饭时随便看的,完全没想到这么好,像只是个人剪辑的非洲纪录片,阿雅和小s在里面的状态相当放松又舒服,看完获得了内心的平静。想认识瑞秋也想去大象孤儿院。
太寡淡了,拍摄的内容和谈话的感悟其实有点脱节,有点强行深度的感觉
5星只给小S和她的姐妹淘。我爱小S,她是我的永远的人生灯塔。摆脱内地综艺不要再让小S和那些恶心做作鬼一起拍节目了,就让她永远和姐妹淘在一起不行吗!!!
赵琦导演是真的厉害,我才知道前四期的正确解读是要连在一起看,从开始的幼象代表新生,第二期春夏代表懵懂的青春,这一期窦骁代表向上奋斗的青壮年、阿雅代表面临抉择、稍感疲惫的中年,再到下一期毛不易体验临终关怀所代表的迟暮之期,这妥妥就是一个时间轴啊!
有点想吹爆窦骁这期,迄今四期以来最爱,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看得过瘾!未知、冒险、刺激、超出负荷、遗憾、本以为登顶即胜利没想到下山也是危险重重。且完全被窦骁圈粉!这一期的过瘾,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有语言沟通的顺畅,以及窦骁不同于之前两位嘉宾的是,他是真的平时在做这件事情的人而非一个初次体验者的身份。
喜欢镜头,美又有温度。
首播集关于保护大象。看到大象被猎杀,鼻子被抛在一边,冲击力真的很大。希望综艺少点娱乐化,多点人文关怀。
如纪录片一般的综艺,追问的是人与自然到底该如何相处这种终极哲学话题…立意很高,在喧嚣的世界里敢做这么不讨好的综艺,为腾讯点赞
终于有了一个正常的国产综艺节目了。以及小S才是保存了少女感的女明星好不好?!?!我S真美,私心打5星。
难得看到这么安安静静说事的综艺,没有花字特效和尴尬的鬼畜
偶尔看到了好的节目……报了仇似的痛快。
非常感动。想起多年来对阿雅和S的印象都是S常常在康熙嘲笑阿雅是男的,印象中这对好友只要同台出现,从来就不缺什么笑料。不料多年后的今天她们一起出现在一个综艺节目却完全没有在搞笑,收起了年少时的活泼和直爽,却多了一份沉稳和真情流露。很难得的一档综艺,能沉得住气,去探寻生命,情感。最后,愿每个生命都被温柔以待。
因为春夏所以看了第二期 像是流水一样 很平淡也很流畅自然 虽然这期很难找到素材 但也能感受到制作团队的用心 一定会有人说不喜欢春夏,但她就是这样,脆弱而坚强着。她是粉色的花岗岩石,她是没有那么柔软的春夏。
真的不要太棒了!尤其是第一集让小s来开篇,用大象做立意!
讶异每期嘉宾的选角导演太对我口味了。如果说小S、范晓萱、宋佳这些我喜欢的女明星是让我看到她们深入的另一面,那春夏、朴树、毛不易这些对人生怀有阴翳和厌离之心的艺人的出现,更是让我觉得遇见同类与找到同温层。
这才是真正的高水准,高规格,良心制作的综艺节目!不愧是赵琦亲自挂帅的节目内容,没有脚本纯靠外界环境挤压艺人释放真实情感!不愧是孙少光担当摄影指导,每一帧画面构图都美到炸裂!整整50几分钟,每一秒都在说着两个字“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