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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

喜剧片中国大陆2012

主演:杨童舒莫少聪洪剑涛嵇波

导演:赵小僮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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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16 18:23

详细剧情

一个女青年(杨童舒 饰)应聘到一家工厂,一进工厂就遇到难题就崩溃就冲动,一冲动就受伤就住进医院,一进医院里她就遇到了医生(莫少聪 饰)就遇到了爱情,一遇到爱情就陶醉就遇到了麻烦,一遇到麻烦就发现问题就...

长篇影评

1 ) 吐槽。

思路,创新挺有。但是活生生被拍成舞台剧。
手法该细腻的地方没细腻。拍摄的角度有够差的,比如拍个男主角眼睛,什么美感都没拍出来,女主角就可以乱幻想。
旁白太多,搞得没看过电影的一样。
音乐还行。但是根本没拍出那种年代感,别以为用昏黄灯光了就什么都有了,那也是要功底的为。
小清新的地方又不伦不类的,我是为剧本本身给分的。拍摄的就,哎。。。。。。。。。

2 ) 《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导演的试验品


文/风之影
这部有着奇怪片名的影片,其内容和表达方式也是非常独特。可以说,这部影片是一部试验色彩颇浓的影片。在叙事方式上,影片采取了一个接近于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一个大龄美女来到一个陌生的工厂,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之后,影片就采取了“为美女选一次对象就把故事重新洗牌一次”的表达方式,在反反复复的几段恋爱里,不同的人轮流登场,不同的“爱情”与“魔鬼”一一呈现,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阐述主人公的爱情轨迹。
在影片的表现手法上,更是充满实验色彩。一方面,影片充斥着大量女主角的内心独白,文艺色彩较浓,另一方面,却又有大量的搞笑情节和肢体语言表演,甚至采用了默片的表达方式,令人感到新奇的同时,也增强了影片的喜剧色彩。此外,影片中还采取了不少“戏中戏”的表达方式,甚至还有部分场景以动画方式来展现,可谓噱头十足。
本片的导演是制作话剧出身,这一次他将自己以往的工作习惯带入电影创作中,使得这部影片还带有明显的舞台风格。应该说,这是一部属于文艺青年的电影。除了令人新奇的表达方式外,片中有很多隐喻的东西引人思考,甚至连最终的结局也并不明朗。因此,这种影片对于导演而言,可以说过了一把瘾,可是对于很多观众而言,观看本片也许就是一种挑战。这种结果,只能使得对这部影片评价趋于极端。
载于《京华时报》2012年4月9日35版

3 ) 到底关于谁。

没看完,幸亏停电,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结束它!别人都说了,烂,绝对的理解不了。旁的不说也罢,道具场景别太二好不好,四十年前的大班车后面闪出当代小轿车,宿舍仿佛就是九十年代的陈列室,很欣赏,却偏偏一个白色笔记本摆在写字台!到处一幅八十年代末繁华国企的景象,却总提示二十一世纪的繁华。格格不入。我处处怀疑,莫非是钢的琴?文艺片小弟看不懂,可是感受是有的啊。

4 ) 当优质男突然变成了抛弃妻子的渣男,女人们还做梦么?

当优质男突然变成了抛弃妻子的渣男,
当自己由飘着粉红泡泡的小言女主角变成了苦逼八卦悲情女猪脚。

你以为是童话,
其实是知音,

你幻想自己活在格林童话里,
其实这是一出伊索寓言。

哈哈,生活永远没有想象中美好。

5 ) 还好保存了一点点小说的原味

《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步入社会了,这是一
个航道纵横的年代,面临着无法预料的繁多选择,被各种社会力量摆布着相互作用着身心――一个颇自以为是的小人物——通过爱情,完完全全的被弄晕了。   一张白纸,注定要或主动或被动的涂满无法抹去的色彩。   究竟是谁?是什么?在握着那只无形的笔!   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大好女青年是如何被自己和她人折腾疯的故事,一个被颠来倒去的七巧板式的故事。   这是一个在血肉之躯包裹下骨头尚还稚嫩的女青年的选择,也是你我曾经丢人败兴不知所措的成长,这是一个众目睽睽之下自我发现与发展的过程。   我希望以独特的方式,讲述成人的儿童行为。
根据小说喜剧改编的《一张白纸可以划最新最美的图画》,小说写的很不错《一张白纸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个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

老和尚在那儿讲故事:

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个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

……

(第一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某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到了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而社会上的事情是很

复杂的,很多人都这么说。

这个工厂是一家集体企业,厂房破旧,工人们勉强开支,是个条件比较艰苦

的地方。到这里来虽说不是他主动选择的,但是能有机会深入到生活的底层,并

在那里发挥自己特有的作用却也是他早就有的一个想法。他一直持有这样的一种

观点,那就是:你要是行的话,在哪儿都行,要是不行的话,在哪儿都不行。越

是艰苦的地方越能证明你到底行不行。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上的

准备。即使有一天,事实证明他真的不行了的时候,他也还有退路,他可以到这

里的一所师范学校去教书,那里的人曾经对他许过愿,他父亲的一个老同学在那

里当负责人。

不过目前他还不想走这条道儿,他认为自己能行,对此他很有信心。

这家工厂以前从未来过大学生,他的到来一时成了这里的新鲜事,不少人都

在他的前前后后指指点点。厂里的领导对他的到来也非常重视,还专门为他开了

一个欢迎会,并在会上说了不少令人感动的话。他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坐

在厂长旁边的位置上,他感觉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脸上,这让他产生了一种

很不习惯的灼热感,他的头微微地低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注意到来开会

的几个妇女不时地看着他捂着嘴笑,这就让他更加不好意思了。不管怎么说,这

样的一个时刻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荣与骄傲。

他被安排到了厂里的技术科,干一些和他的专业有关的事情,他和这里的人

相处得很好,科长对他尤其好。闲着没事的时候,他还愿意到车间里去转一转,

虚心地向工人师傅们请教一些他不太懂的问题。他想和厂里各方面的人都搞好关

系,上至领导下至群众,他觉得这对他将来的发展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这里的人民很热情,他很喜欢这种热情,人们见了他以后总是问这问那的,

看到那些对他表示羡慕的亲切的笑容,他的心里总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大家都不

叫他的名字,只管他叫“大学生”,他喜欢人们这么叫他,他不断地听到各种赞

扬,都夸他是个有出息的人,前途大大的有。

厂长在和他个别谈话的时候曾鼓励他好好干,说是厂里目前正需要他这样的

人才,说是只要安心在这儿干,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担心,领导会考虑他的一些问

题的。他提到了很多现实的问题,比如房子啊,职务的提升啊(他暗示说以后主

管技术方面的副厂长非他莫属)等等,他还开玩笑说,如果他愿意,厂方甚至可

以给他安排个好媳妇。

厂长这么一说,又让大学生不好意思了一回。“你要是看上哪个姑娘,自己

不好说的就言语一声,只要能够得着的,我可以亲自给你办。”听了厂长的这一

番话,他非常感动,已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又增加了一层,觉得自己如果不为厂

里做出些应有的贡献就无法面对厂长的这一片心意。

到这里不久,他就和厂里的工人们混熟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上

时常挂着谦逊的笑容。他穿着崭新的工作服,尽可能和工人师傅们保持一致。而

当那些工人师傅在他面前说着粗话或者讲一些男女方面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一

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对那些极其露骨的谈论确实不怎么习惯),他越是这样,

那些师傅往往就讲得越深入(有些细节他一想起来就脸红心跳)。每当这种时刻,

他们都笑呵呵地看着他,他越不好意思,他们就越快乐。

而一些老大姐式的人物则总是对他的个人问题表示出浓厚的兴趣,不少人都

打听他有没有对象以及想找个什么样的之类问题,这种时候他往往会笑那么一下,

说目前还没有,找什么样的一时也没想好。

他真是没想好。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尽快地熟悉一下厂里各方面的情况,他尤其关心技术方面

的问题,看看在可能的条件下能否有些改造,挖掘出一些潜力,工厂的设备和技

术都太落后了,看了以后让人难过。他想在不长的时间里拿出一个像样点的方案

来,提交到厂长那里去。他的建议能不能够被采用他倒并不怎么在乎,那得经过

一段时期的努力才行,他现在只想给人们留下一个印象并以此来证明一下自己的

能力。

到这里以后,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很大,厂里有那么多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呢,大家都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他不能白白地背着个“大学生”的名头而

没有任何作为。

对于他来说这是很关键的一步,走过这一步才可能谈别的。

为此他确实下了不少功夫,笔记本上涂涂抹抹的记了很多东西。

有一天,正当他在车间里研究那些运转的设备的时候,一位老大姐把他叫到

了一边,神秘兮兮地说有事要和他谈。

他们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这位大姐有话没话地兜了几个圈子以后,就

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她提的那个姑娘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科长的千金。科长的姑

娘他见过一面,有一回她来办公室找他父亲办什么事,他还跟她说过几句话呢,

他绝没有想到如今会有人把他们两个人拉在一起,让他们处上对象。

实在说科长的姑娘看上去很平常,至少他见过她以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像他对此事所期待的那样,他以前曾和同学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认为找对象得

找第一次见面就有过电的感觉的那种,他和科长的姑娘见面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

种感觉,过不上电。不过这话他没跟那位热心的大姐说,此事他又不好一口回绝,

他只说自己从未把事情往这方面想过,觉得有些突然,他想考虑考虑再说,他问

她是不是科长委托她来问这事儿的,那位大姐说这是她自己的想法,除了他以外

谁也不知道,他说这事跟谁也别说,说了不好,这事得慎重些。大姐说:“行,

想好了告诉我一声。”

正当他考虑如何措词才能把这事推掉的时候,又有一位大姐找到了他,在进

一步核实他确实没有对象以后,也提出介绍个对象给他,她的风格跟前面的那位

截然不同,她说话的方式很直接,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她提的人是厂长的姑娘,

她并且还说厂长目前有两个姑娘,年龄相差两岁,长得都特别水灵,谁见了谁喜

欢,这两个姑娘他可以在其中任选其一,选哪个由他自己决定,说是他最好能在

这两天抽空去厂长家一趟,看看究竟哪个好。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够优惠的了。那

位大姐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美事啊,你小子福份不浅哪。”等等。

这两位热心的大姐来找他说这种事,前后没差两天。

面对此情此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回到

住处以后他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他就想到过这类问题,他的想法是自己找一个女人,他

渴望得到一种浪漫的爱情,他认为一个人这辈子如果没有经历过浪漫的爱情,那

将是一个巨大的遗憾,他始终都在等待着那样的一个机会,还有那种过电的感觉,

这当然不那么容易,但却很值得。他现在的这种年龄还没到让人家介绍来介绍去

的时候,他总觉得那种做法来得很不对劲,而他目前所面对的情形就更加不对劲

了,厂长甚至有两个姑娘供他任意选择,这成了什么了?这里面哪有一点爱情的

影子?这不就是简单的男女配对嘛。

别说他本来就不想在科长或厂长的女儿们中间选中哪一个,就是他真想在其

中拉出来一个做自己的老婆对于目前的他来说也是很困难的。找厂长的女儿就要

得罪科长,而找科长的女儿就要得罪厂长,不找厂长的女儿就是不识抬举,不找

科长的女儿就是太势力眼,无论怎么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困难的,不选择就更加

困难,那样岂不是把两方都给得罪了?尽管那两位大姐都表白说,这只是她们自

己的意思,但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他感觉科长和厂长都在她们两人的背后用眼

睛瞄着他呢,看他到底如何动作。

实在地说,此时他一点都没有心思去想科长的女儿或厂长的女儿究竟对他是

否合适,他想的只是科长或厂长会如何待他。

来这儿时间不长,他就了解到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矛盾的,厂长比科长来这儿

的时间要晚些,他来之前科长就已经是科长了,他是前一任厂长任命的,不知为

什么这两个人到了一起以后都很看不上对方。科长认为厂长根本不懂技术只懂得

拉关系,一天到晚吃吃喝喝没正事儿,而厂长则认为科长懂的那点技术也是十分

有限,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还得他出面去外面请人解决,也就半瓶子醋而已。他

一来这儿,这两个人都对他很好,都表示出对他非常看重,都想把他纳入自己的

阵营。在听有关人士讲了他们的情况以后,他很谨慎地与双方保持着等距离的交

往,既不倒向这一边也不倒向那一边,到目前为此,双方对他的这种态度都还算

满意。

现在是他有所选择的时候了,科长和厂长都把自己的姑娘拿出来供他选择,

搞等距离外交已经不太可能,究竟倒向哪一边,成了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一想

到他们看着他的那种笑眯眯的样子他就感到特别紧张。

他没想到来到这里以后,搞对象竟成了他首先必须面对的主要问题,而不是

什么设备技术之类的东西。这个问题已经非常严峻地摆在了他的面前,绝对不容

含糊。

那天回到住处以后,大学生坐下来看了一会儿书,可是他看不下去,厂长和

科长的面孔老在他的脑袋里转悠。

也许是为了让他们的面孔变得模糊些,大学生决定到外面去喝点酒,他本来

是不能喝酒的,可这一天他去了厂子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在那儿要了两个菜,并

且喝上了酒。

本来他是决心喝点白酒的,但那种刺鼻的气味他闻一下就受不了,他就要了

一瓶啤酒,实际上他平时连这样的一瓶啤酒都喝不了,沾上点酒脸就红、头就晕。

他对酒这东西过于敏感,在学校的时候他曾被同学灌醉过一回,那滋味说起来真

是不怎么样。

他所以在那儿自斟自饮只是觉得男人一旦有了愁事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好像

这样就真的能解解愁似的。其实这样狗屁愁也解不了,他在那儿坐了一会以后就

知道了,厂长和科长的面孔反而在他的脑袋里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两个甚至还

吵了起来,都在说自己的姑娘怎么怎么好,大学生只有跟了他们的姑娘才是最佳

的选择。而后他们又都对着他说话,那些声音里既有恳求的意思又有威胁的意思,

之后他们之间又吵了起来,这一次他们不说自己姑娘的事了,他们都在指责对方

的其他方面,把双方原有的矛盾进一步扩大化,互相揭着对方的底,这些话当然

也是说给他听的。他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大学生的头也因此膨胀得非常难受。

这时候他已经喝下了两瓶啤酒,脑袋晕得厉害。

那天他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在暗淡的灯光下,他碰到了一伙打架的,当时

他看见三个人在打一个人,扑通扑通的,声音很混杂,旁边还有几个人站在稍远

一点的地方观看。以往碰到这种场合他也会站在那儿看一会儿,或者干脆躲开,

可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陡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正义感,也许是喝

的那点酒起了作用,总之,他上去拉架了,他觉得三个打一个怎么说也是不合理

的。

他的那点力气想阻挡那样的一场恶斗简直是一种不科学的幻想,他一边说着

劝架的话,一边往人堆里凑,他先是被什么人骂了一句并让一只粗壮的胳膊给甩

了出来,差一点倒下,可他还往前凑,当他终于拉住了一只胳膊的时候,一块坚

硬的砖头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的眼前一黑就倒下来了,这时候他感到刚才还

在耳边的斥骂声一下子变得非常遥远。

就这样大学生住进了医院。

醒来以后,外面已是阳光灿烂,还有小鸟在歌唱。而他的身边也已经有厂里

的人在守护着他,他听到了一些安慰声和赞扬声。他摸了摸脑袋上缠绕着的绷带,

知道这就是自己当英雄所付出的血的代价。

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像他这样的人还会当上一回英雄,当时他只是觉得那

个被打的人十分可怜,他把那个遭到围攻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事实上他也

的确替人家分担了一部分痛苦。

来医院里看他的人还真不少,上至领导下至群众,这说明他还是有一定人缘

的,他想和这里的人搞得亲密一点的努力还是收到了一些效果的。这些人带了很

多水果、罐头、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他无论如何是吃不完的,它们堆在

那儿看着都累得慌。

那两位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姐也都先后来过了,她们都没提介绍对象的事,只

是劝他好好养伤,说其他的事都得出了院以后再说。其中一位大姐问他还需要什

么,他说现在只需要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她说马上就给他弄来。厂长和科长当

然也分别来过了,从他们的脸上他没看出任何与他们的女儿有关的内容。这样挺

好,至少在住院期间他用不着为选择他们哪一个女儿做老婆发愁了。一想到出院

以后,他还得继续考虑这类问题他就头疼,他甚至希望就这样呆在这里不出来才

好呢。他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尿液很黄,和啤酒的颜色差不多,只是比啤

酒混浊了些。

他知道这是上火了。

在住院的这些天里,他注意到那个给他打针换药的白白净净的女护士很讨人

喜欢,她总是戴着一个口罩,显得神秘而纯洁。

大学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此外他

还能看到她的脖子,那也是一个很好看的脖子,还有她的耳朵,那当然也是一对

很好看的耳朵。她的手接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感觉非常舒服,这一方面让他有点

不好意思,他毕竟还没有经历过这类接触;一方面心里面又很愿意让她那样摆布

他,那毕竟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从她的口中他经常可以听到一些护士们所特有

的祈使句,命令他这样又命令他那样,对此他都很听话地一一照办,表现得非常

顺从。每次她来过以后,他都觉得是一种巨大的享受。

从此大学生每天除了躺在那儿在本上写写字以外,就盼着她的出现。终于有

一天,当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她也抬头看了他一下,正是那样的一个眼神让他真

切地感受到了那股他期盼已久的电流,这股电流突然遍布他的全身,他的整个身

体因此而有了一种麻嗖嗖的说不出来的美妙。

看样子就是她了。这是命运的安排。

他开始尽力地向她靠拢,没话找话说,他发现护士对此并不反感,就更加有

了信心。有一次他热情地邀请她吃水果,当她在他的床边坐下来,摘下脸上的口

罩的时候,他发现她比想象的还要美。

大学生看了看本子上已经写下的那些文字,觉得如果重写会更好一些,现在

情况已经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他应该把重点转移到护士身上才对。这一回他是

这样写的:

(第二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某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到了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社会上将有很多他不

曾面对过的事情要他去面对,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去面对女人。

他来这里的时候本想在适应一段时间以后,尽快地进入情况,以便在工作上

能有一个良好的表现,可他一来这儿就遇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麻烦。

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被介绍的姑娘都是厂里重要人物的女儿,既有科长的姑

娘又有厂长的姑娘,而科长和厂长又是矛盾的双方,互相之间很不喜欢,大学生

则却想和他们都搞好关系,如果没有搞对象的问题,坚持那么一种中庸之道还是

可能的,但这个问题出现以后,他肯定要得罪其中的一方或者双方都得罪,结果

会对他非常不利。这件事让他犯了难,为此他非常上火,所以有一天他就出去喝

了酒,喝酒出来以后就遇到了一伙打架的,他一激动就去拉了架,结果被打的最

重的恰恰就是他,他就这样住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他对一个护士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和她还产生了那么一种过电

的感觉,他想这可能就叫因祸得福吧。对护士的发现使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理由

充分地拒绝科长和厂长的女儿们了。他看出护士对他也很有好感,这更加坚定了

他的信心,在有关自己终身幸福的事情上他可不想受别人的左右,他早就有过自

己找对象的想法,现在机会来了。

“早知道住院这么舒服,我应该提前来这儿。”有一天护士又来给他换药的

时候,他忽然对她说。

“舒服吗?”

“舒服。”

“哪儿舒服?”

“心里面舒服。”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要是再使点劲,你可能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舒服呢。”

“我没说那个舒服,我是说看见你我就舒服。”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别瞎说,还疼吗?”

“你在这儿就不怎么疼了,你一离开就疼得厉害。”

他吃惊地发现此时他说话跟以前明显不一样了,胆子大了不少,甚至还有那

么点厚颜无耻的味道,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你就在这儿疼着吧。”护士笑着走了。

这间病房里住着好几个病人,都是因为有了外伤才到这里来的,和他邻床的

那位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此人常因为疼痛不时地对着大家叫上几声,屋子里

别人都不叫,只有他一个人叫,他那么一叫大学生就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这个男人对他和护士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看出了一点门道,有一次他小声地

告诫他说:“这个护士是个小妖精,人特别鬼,看她那双眼睛就知道了,你可得

小心点,我看你对她有点意思了,危险。”

他们两个很少说话,大学生来了以后就不太喜欢这个人,他老婆一来看他,

他就叫得更欢,做出一副痛苦状,而当护士进来以后他就不再叫了,护士的斥责

声显然比他老婆的安慰声更能止痛。大学生对有这么个男人在一旁观看两人之间

的电流来来去去非常反感,听了他的规劝以后就问他:“你还疼不疼?”

“怎么不疼?”

“那你就歇着吧,别累着。”

那人因此讨了个没趣。大学生继续在本子上写他的东西,眼睛看都不看他一

下。那人又唉唉唷唷地叫了几声,似乎是以此来抗议他的无礼。

自从进了医院以后,大学生忽然觉得什么厂长啊科长啊都一下子变得遥远了,

他们的那些姑娘就更加遥远了,而护士却离他越来越近,她推开门进来和关上门

出去的样子成了他欢乐和怅惘的两种反应的信号,他想让她长久地坐在他身边,

他并且还产生了一种拥抱她的愿望。这是他第一次对生活中的女人有这样的感觉。

自从她吃了他的水果以后,他一直处在兴奋的情绪里,他很想快速地突破某个关

口,以便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入到另一片全新的景色之中。

这天当护士又一次进来的时候,他非常神秘地说有事要跟她说,他勾了一下

手指,示意她把头凑过来。护士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地把头凑过来了,此时

他注意到邻床的那个男人正在侧耳倾听,不过这一次他什么也别想听到,因为他

只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看邻床的那位,他什么也没说。

当护士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正和那个男人的眼光碰上,他立刻显得很不自在,

护士又回过头来,他看不见她的整个笑容,她戴着口罩,但他却从她的眼睛里看

到了一丝笑意,两人可以说心有灵犀。

为了不再让那个男的听到他们的谈话,他开始飞快地在纸上给她写字,他说

自己写下什么以后,她不用说话,只要摇头或者点头就行。

护士点了点头,她笑了。

这种装聋作哑式的对话非常有趣,表面上看这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

的谈话内容,实际上他已经把生活中的对话转换成了书面的对话,一些说不出口

的话这时候可以放开去说。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可以放弃很多

心理上的顾虑,并且时刻把自己置于一种进攻状态,而对方则处在被动之中,她

只有选择回答的权利,却没有发问的权利,他实际上用这个办法封住了她的口。

“请你把口罩摘下来好吗?这样我能看到你的脸。”

护士顺从地摘下了口罩。这让他感到很振奋,好像她遵从了他在纸上发布的

一道命令一样。

“承蒙你对我热心照顾,首先让我代表全国各族人民向你表示感谢!”

护士笑着摇了摇头。

“为了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这里的伙食

我已经受够。”

护士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

“五点钟咱们在医院门口见,不见不散。”

护士摇了摇头。

“你没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了吗?”

护士看着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你不喜欢我是吗?”

护士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她又把口罩戴上了,然后从他手里拿过纸和笔,

在那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她就起身走了。

她在那上面写的是:“你是坏人。”

看着她留下的字迹,他乐了。他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要知道的内容,

护士的眼神非常灵活,同时也极容易泄秘。对于他的这种进攻和冲锋,她采取的

显然是假装抵抗的态度。这又让他感到非常振奋。

护士走了以后,邻床的那位迷惑地看了他好几眼,他肯定弄不明白这里面有

什么名堂。他只能在那儿唉唉唷唷地叫上几声。

从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发展的意义上说,他还真得感谢这个家伙,正是他的参

与促成了那样的一种对话方式,这使他省略了不少繁琐的手续,直接切近了问题

的答案,并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功。为此他感到非常得意。

当天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护士准时地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口,说了几句话以

后,他就和护士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护士穿着生活的便装显得很洋气,他一

边走一边看她,总也看不够,大学生意识到这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时刻。一

路上,所有黄昏的风景都令他深深陶醉。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店。

在这样的场合下交谈已经使两人之间的医患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这是

一种私人谈话的场合,在这里他感到非常亲切,说起话来也更加放松。事实上,

许多年以来,这是他头一次单独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性在一起。他为自己获得的

意外成功感到高兴。看到她坐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

淡的香味,他仔细地体味着这个女人就要属于自己的那种令人激动的时刻,一种

巨大的成就感在他的心中久久回荡。

两个人都按自己想吃的东西点了菜,还要了啤酒,大学生觉得这一回喝酒跟

上一回喝酒不可同日而语。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个自己盼望的人,她简直

就是幻想的产物。

“你把手伸出来好吗?”两人在随便说了一些话以后,他忽然提出了这个要

求。

“干什么?”

“我要送你一样东西,我把它放在你手里,让你猜猜看是什么东西。”

护士笑着把手伸过来了。这时候他把自己握成拳头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上,然

后又慢慢地展开,两只手就这样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厂里的工人师傅们曾教导他

说,要想占领一个女人,首先得摸到她的手才行,这是第一个步骤,古今中外的

男人和女人都得经过这一步。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护士觉得自己的手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疑惑地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没觉出来吗?”

“没有。”

“我已经把我这个人交给你了,这就是我要送你的东西。”他厚着脸皮说。

这也是工人师傅们教他的,说一旦到了这一步,脸皮就得比平时厚那么一点。

“你不是东西。”护士想把手收回去,但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她也就不再

挣脱。

“你把我拿去好了。”脸皮还得进一步厚点。

“你今年多大?”

“三十二。”

“别闹,说真话。”

“三十二反过来念。”

“那我还比你大两岁哪,你最好别想得太多。”护士再一次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仍然抓住它不放。

“别说大两岁,你今年就是五十岁了我也愿意。”

“哟,那我不成老大娘了吗?”护士乐了,大学生也乐了。他又使劲捏了一

下她的手,然后放开了。

“你要是不把我拿去,那我可就要去拿你啦。”大学生压低了声音说。只要

她不是特别反对,有些话就得跟上,趁热打铁。师傅们说。这种话几天前他还会

觉得非常无耻,如今却显得顺理成章,说起来非常自然。

护士笑了,什么也没说。

他们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他执意要送她回家,但她说什么也不让他送,她

说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他现在有伤不方便,她让他尽快回医院去,晚上还要

打上一针呢。

“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他眨着眼睛问了她一句。

护士愣了一下,随后她笑了,“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知道我最愿意吃什么吗?韭菜盒子。”

“那好,就吃韭菜盒子。”

“我不想去饭店了。”

“那去什么地方?”护士惊疑地望着他,“你是说要去我家?”

“我就是那个意思。”

“那……好吧,过两天我请你去,”护士笑了,“你呀,总的来说是个坏人。”

她对他摆了摆手,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事情到一定的时候就得适可而止,以便

给下一次创造一个机会。工人师傅们的宝贵经验还是值得借鉴的。

望着她在夜幕中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已经进入了他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因此而发生一场大的改变,此时正是巨变的前夜。他决心

趁热打铁,把这一过程迅速完成。他要给人们一个特大的惊奇,他要让他们知道

他是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回到病房以后,他被另一个当班的护士训了几句,他笑嘻嘻地一句话也没说。

躺在床上,他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在那上面写了起来,他觉得有必

要让他的故事重新开始。这一回他是这样写的:

(第三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某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一到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他一走上社会就遇到

了麻烦,一遇到麻烦就住进了医院,一住进医院就他就找到了爱情,一找到爱情

他马上就忘了那些麻烦,一忘了那些麻烦他就深深地陷入了爱情,一深深地陷入

爱情就意味着男女的接触,男女一接触立刻就像通了电一样……

这些天厂里几乎不大有人到医院走动了,只有和他同在一个科室的小王来过

两次,他告诉他说自己挺好的,不用来了,医院里对他照顾得挺周到的,都别再

来了,大家都挺忙的,都有自己的事。

他这么说的时候,邻床的那家伙在一边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话,他说:“你

们都不用来了,这里有个护士对他特别地好,还给他喂饭吃呢。”他这么一说,

小王就看着大学生乐了一下。

“我说你的腿是不是不疼啦?你要是还疼的话就别说话。”大学生刺了他一

下。

那人不再说话了,躺在那儿有滋有味地玩他的扑克牌,还时不时地转过头来

跟他嘟囔一些什么。大学生没有兴趣和他搭话儿。

有这么个人在他旁边,他感到很不舒服,护士来的时候还好,护士一离开他

也想离开。他和这个人好像从一开始就有着某种敌意似的,这种东西没法解释,

这大概就像科长和厂长之间的关系一样,他们一见面可能就有了某种彼此不容的

敌意,那也不是很好解释的一件事。对于一个人的好恶往往就是看过第一眼以后

就决定了的,以后事态的发展只会使最初的那个印象不断地得到加强。

这天护士来的时候,大学生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就不出声地

用口型问她:“什么时候?”他指的是请吃饭的事。他这样问了两三遍,护士并

不答话,她只是对着他笑,忙完了自己的事以后,她就走开。看着她的背影,他

感到非常焦虑,不明白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她再一次进来的时候,他就不看她了,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书,眼睛一

行一行地扫着那上面的文字,他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些什么。就在他感觉护士要离

开的时候,一个纸条落在了他的书页中,他立刻就把书合上了。

等他确信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打开了那个纸条,那上面写着:“坏人:

晚上下班以后在医院门口等我,带你去吃韭菜盒子。”此时他头上的伤口因为过

于激动有些隐隐作痛,他的喉咙里并且还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叫声,那里面既

有轻微的肉体的痛苦又有极大的精神的快乐。邻床的那位病友看了他一眼,对此

表示难以理解。

就这样大学生去了护士的家,并在那里吃到了愿意吃的韭菜盒子,那是他们

两人一起做的。当时护士的家里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她说她的父母搬到新居

住去了,她一个人在这边看房子。

大学生和护士对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韭菜盒子,一边亲切地说着话。这种有

如过日子的情景让他想入非非,总觉得他们早晚要成为一家人,眼前的这种景象

不过是他们今后生活的一个小小的场面而已,还有许多更有趣的东西在等待着他

去体味,这个女人将会长久地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吃过东西以后护士说,“这回行了吧。大学生?”

大学生笑了一下,“这不才开始吗?”他不放过任何进攻的机会。

“你呀。”护士打来了电视机,鲜艳的画面吸引了大学生的目光,可是过了

一会儿他就看不清那里面都演什么了,有她坐在一边,他什么也看不下去。

这是最理想的时间和地点了,理想的人物也都在这儿了,现在就缺一个事件

了,这时候应该发生一件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的事件才对。

“晚上你不害怕?”他问她。

“怕什么?”她反过来问他。

“坏人呗。”

“你不就是个坏人嘛。”

他笑了,“坏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他这么说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把手搭在

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胆子自从遇到了她以后变得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工人师傅们

的教导声已经在他的脑袋里消失了,一旦进入到这种情境之中,他就知道该怎么

做了,用不着什么人指导,这种事情看来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他这样做的时候对

方并没有拒绝,好像没这回事一样。他把这理解为对他的行为的一种纵容。只要

两相情愿,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两人坐在那儿看着电视节目,一时没有话说,时间变得炽热而漫长。大学生

的心此时跳得很厉害,他预感到这个晚上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相信护士也有

同感。

果然有事情发生了。

他们在彼此沉默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大学生的双手就自动地捧起了护士的

脸,他的头也自动地倾了下来,一只嘴唇在自动地亲吻另一只嘴唇,随后他的一

只手便自动地在护士的身上游动起来。护士自动地闭上了眼睛,自动地配合着他

的一举一动。大学生这时候觉得自己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操纵着,很难控制住自己,

热浪一阵一阵地在他的胸膛里激荡,并且一浪明显地高过另一浪,他身下的那个

东西也因此而欢快地雀跃着,那种肿胀的感觉既快乐又难受。

后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扑到了岸上,他们的岸就是这间屋子里那张宽大的床。

这过程中他们始终没说话,两个人好像有了那么一种深深的默契,她配合的很恰

当也很自然。

就这样他在她的身上模仿着海浪的样子起起伏伏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这时候

他感到科长和厂长看着他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起了变化,他们一度因为期待而发

亮的眼睛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事情如此迅速地向前发展,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走完了

一个男人必须要走的一段路程,一夜之间,他已经完成了一次身体上的革命。革

命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它总是排山倒海,势如破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

厂长或者科长的面孔在它面前只能匆匆掠过,根本就不值一提。

从遇到护士的那天起,这场革命的风暴就在他的体内酝酿,它改变了他原有

的形象,他好像从此变成了另一个人。

当大学生一遍一遍地抚摸护士并一遍一遍地模仿着海浪的时候,他的头一直

都在隐隐作痛,这时候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呢。他是带着一种隐隐作痛的甜蜜在

女人身边睡去的。

这天晚上他没有回医院,他知道这对邻床的那个家伙来说肯定是一个特大的

悬念。

再过几天他的头上缝的那些线就可以拆开了,他就可以重新回到工厂里去了,

有过这么一段意想不到的经历以后,他现在可以从容地对待那两个介绍人了,因

为住院,他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深刻的改变。他要告诉她们说,自己已经有了所爱

的人,不需要科长或者厂长的女儿了,对此他只能说抱歉。

这个夜晚使大学生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全面放松了,他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对

待此事的态度,届时他将宣布,他已经有了个对象,他还要把护士领到单位里去,

并安排她同有关人士见见面。那一定是一个光荣与骄傲的时刻。

但是不久情况又发生了变化,这使得大学生不得不再一次改写他的故事,他

改过的故事是这样的:

(第四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一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一到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而社会上的事情是很

复杂的,有很多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问题需要他去面对,面对这样一些问题往往

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涉及到女人时候就来得更加痛苦。他已经深深地领教了

这一点。

大学生一来到工厂就遇到了麻烦,先是因为对象问题为科长和厂长的女儿们

而深深苦恼;以后又因为管闲事儿被人打了一下,并住进了医院,成了一个伤病

员。

在医院里他遇到了一位优美的护士,以为在这儿找到了所谓的爱情,迫不及

待地就跟她好上了,并且还迅速地和她在床上有了那么回事,完成了一个男人成

长过程中必须经过的一次重大革命。

就在他陶醉在突然涌来的爱情之中并策划着和护士的进一步约会时,有一天,

一个男人闯进了医院,把正在他身边眉目传情的护士拉到了走廊里,在他还没弄

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痛苦的嚎叫声,他知道

这就是护士的叫声。他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他看到了惨痛的一幕:那个男人正揪着护士的头发往外面拖她,而她的手则

紧握着走廊里的暖气管道坚决地抗拒着,她大概已经倒在地上一次了,白大褂上

已经有了一些黑色的灰迹,头发也变得散乱不堪,完全是一个被摧残的天使形象。

这时走廊里有两个木呆呆的病号站在那里观看,并没有上前拉架。

大学生此时陡然产生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正义感(当然还有一定的责任感和使

命感),他冲上前去,照着那个男人的脸就来了那么一下。那人对此毫无防备,

他的嘴角立刻有了一缕鲜血,抓住护士的手也松开了,护士趁机逃离了此地。

当这男人擦了一下嘴角,一边骂着粗话一边准备上前回击大学生的时候,大

学生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浑厚而威严的喝斥:“站在那儿别动!”随后他看

见一支拐杖架在了此人的肩上。正是大学生邻床的那位。

他对那人说:“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立刻让你这脑袋开了,你信不信?”

“这有你们什么事?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娘们儿把我害惨

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是你老婆,你回家治她,别在医院里撒野,这里面需要安静。”

“她是你老婆?”大学生万分惊奇地问,“她怎么会是你老婆?”

“废话,不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怎么的?”

此时人越围越多,别的病房的人也都出来了,走廊里嘁嘁喳喳地有了各种声

音。

大学生从那些病友和这个男人的对话中得知,这个男人和护士半年以前离了

婚,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开始的时候双方都争着要这个孩子,最后是她得到

了孩子的抚养权,而他则按月付给孩子抚养费。时隔半年,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的时候,她又像抽疯似的想把孩子送到他那去。

他不接,她就一次一次地去他那儿闹,说什么也不想再带这个孩子了。他认

为这个女人是想破坏他的第二次婚姻才这么干的,其用心极其险恶,前两天她又

去找了他的那个女朋友,求人家把孩子收下来,结果弄得对方提出与他中断关系。

这不是诚心的吗?不仅如此,护士还造谣说是他抛弃了他们母子的,其实他是因

为这个女人和这个医院里的一位医生乱搞才决定要和她离婚的……他力图把事情

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以便获得在场人的广泛理解与同情,他同时也有搞臭对方

的意思。这是一种极其卑劣的控诉。

大学生感到自己的头又疼了,这回不是一般的疼,伤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突突地乱跳。他有些挺不住了,就从人堆里出来了,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差不多所有的病号都出去看热闹了,屋子里一下子显得空荡荡的,走

廊不断地有人的说话声传进屋来,高一声低一声的非常混杂,大学生用被子把自

己的头蒙上了,但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多少,后来他的眼睛就湿了,他

的眼睛一湿,那些声音自然就变得小了。

后来房间里的人又都回来了,各就各位以后,又都纷纷议论起刚才发生的事。

房间里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这些声音里有推测,有想象,有道听途说,还有同情和遣责,等等。每一缕

声音都强烈是撞击着大学生的耳膜,令他不堪忍受。他索性推开被子,从房间里

出来了,去了外面。

大学生坐在一个长条凳上,看着眼前的一棵树,以及这棵树下的一片青草,

还有草中的几朵花。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树上有鸟的叫声断断续续。这里安静得

让人难受。

邻床的那位病友不久也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把拐杖倚放在长凳上,什么也没

说,就在这里陪他坐着。

下午的阳光非常暖和,坐在这儿时间不长大学生就感到自己头上的绷带都有

些热了。

“你以前知道不知道她的情况?”大学生问。

“不知道。”

“你那天劝我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种感觉呗,对妖精式的这类女人我一眼就能看破,不瞒你说,在这

一点上我有点像孙悟空。”

“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傻呵呵的?”大学生一本正经地问。

这位病友笑了,“这种事儿男的多少都有点傻,你说她丈夫就不傻?”

“你怎么样?”

“我是让老婆赖上的,先把她干了,那时候我还年轻,怪我。”他凑过来小

声地问大学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把她干了?”

“你听谁说的?”

“嘿嘿,我看你写的那些东西了,对不起,你不在的时候我看过,写得不错,

像小说似的,不过有几个字我看不清。”

“你他妈怎么能这么干?”大学生的眼睛一下子立了起来。

“嘿嘿,我这人就这点不好,爱偷看别人的东西。打小就养成了这个坏毛病。”

“操!你这毛病可不怎么样。”大学生对此很生气。

他放在枕头底下的那个本子对这家伙公开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他看的时候不

定会怎么乐呢。

“我一边看一边替你感到可惜,挺好的一个小伙儿,还是个大学生,却把青

春献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唉!”

“我说你的腿还疼不疼啦?”大学生直直地盯着他问。

“又来了,又来了,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他拿起双拐离开了。这人

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点怕大学生,可他又愿意时不时地惹他一下。

大学生一直坐到晚饭时分才回到病房,那天护士再也没有出现。他的胃口很

差,吃了几口就把饭推到了一边。

这天晚上,他决定把他的故事重新写过,昨天他还觉得自己这些天写的东西

一篇比一篇带劲呢,现在看来,那些东西根本就站不住。太自作多情了,那种浪

漫的东西必须彻底改变一下才行,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以后,他又写了起来,写得

很快,这回他是这样写的:

(第五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一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一到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而社会上的一些事情

是很复杂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学生刚来工厂的时候,还认为厂里的人都对他不错呢,什么厂长啊科长啊,

都对他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甚至还为此而大受感动呢。其实他们都各怀心

计,厂长想利用他一下,科长也想利用他一下,这倒没什么,他来这里就是被人

用的,实际上他怕的倒是他们不用他,这两个人物关系到他在这家工厂的价值实

现。

可接下来却有两个好事儿的老娘们儿要给他介绍对象,以便让他更深地卷入

早就存在的各种矛盾之中,厂里的两位重要领导都想把他拉入到自己的阵营里去,

他们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姑娘献出来,他们各派一个老娘们儿到他这儿发起进攻,

使他一时乱了方寸,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也许他一来这儿,人家就看出他的脑型跟别人有些不一样,是个大脑袋瓜子。

他这颗硕大的脑袋不断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并且不时地有人过来拍他一下或者

两下,厂长来拍过他,科长也拍过他,连工人师傅们都对他拍个不停,而当两个

老娘们也分别拍了他以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晕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

大脑袋瓜子呢)。他们所以要对他这样,就是他们都知道他的这个大脑袋瓜子根

本就没熟(熟了也就没有人拍了)。大学生在痛苦地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甚至希

望所有的人都过来使劲拍他,直到把他的脑袋拍得开那么点窍为止,要是实在开

不了窍的话,把它拍碎了也行。

大学生的脑袋在他到了工厂以后不久,确实被人狠狠地拍过一次,他因此住

进了医院。可能这一下子拍得太重,他的头上因此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脑

袋瓜子看上去比从前又大了一圈。他真正感觉脑袋起了变化的时候是在那两个老

娘们儿跟他说了厂长和科长姑娘的事情以后。那天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大学生

去外面喝了些酒,喝完酒的大脑袋迷迷糊糊的自然又有了些膨胀的意思。出了小

酒馆的门他就碰到了一伙打架的流氓,就上去拉架,流氓是不管那个的,他们拍

大脑袋瓜的方式不像别人那样文明,他们不用手拍,而是用砖头拍,一拍就把大

学生拍到医院里去了(回头想想,他过去拉架的那种行为纯粹是一种自我虐待的

冲动,实际上他当时是很愿意让人打他一顿的,只是没想到被打得那么重而已)。

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他对医院里的一个护士产生了兴趣,自认为已经爱

上了她,不仅如此,他还认为,对方实际上也爱上了他。

因为遇到了护士,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美丽,觉得全身都通了电,而且这

电还越来越足,他想方设法把这些电流不断地通到对方的身上,以至于通到了她

的家里,通到了床上,在一种近乎痉挛的可笑的颤抖中,他有了那么一种彻底熔

化的美妙感受。他以为对方也跟他一样,当时听着她的那种激动的声音觉得是那

么回事,回头想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可不管你什么电不电的,人家不

过就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叫了叫而已。

事实上当天晚上大学生趁她睡着的时候,曾经偷偷地查看过床上有没有人们

通常说的那种初夜的血迹,结果他什么也没发现,一切都很太平,太平得让他有

点难受。但由于当时他的电非常足,再说他毕竟也是一个新时代的青年,所以这

个问题也就被他自己主动地忽略掉了,他甚至还为自己查看血迹的事责备了一下

自己呢,觉得那未免有些卑琐和下作,真爱一个人不应该这样,谁让你拚命爱人

家了,又不是人家请你爱的。没什么道理。

大学生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护士早已经结过婚,并有了孩子,而且已经离了

婚,等等。在他自以为和人家谈恋爱的过程中,预先就假定了对方是和自己一样

的人,为了尽快摆脱在工厂时的困境,仓促之下,一心想着把某项重大的任务早

日完成,等他完成之后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他应该去执行的那项任务。这种事情

只有脑袋大的人才能去办,碰巧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大脑袋。

大学生想来想去,总觉得护士好像早就已经张开了一个口袋等着他往里面钻,

而他竟是那么情愿地往里面钻,甚至钻到了人家的身体里,还美得不行呢,还觉

得那是一个巨大的成就呢。这种一见钟情的恋爱来得畅通无阻,顺利的有些不真

实。他和护士到底是谁把谁给征服了?站在护士的位置上回头想想自己当时的种

种模样,大学生觉得自己完全不像当时感觉的那样聪明有趣,还耍了那么些小手

段呢,人家乐不得你那样,跟一个经验丰富的少妇玩那套把戏实在是天真得可爱。

他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能说会动的玩具而已。

小王又来看他了,他告诉他说,那天晚上打架的事,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了,那个被打的人(就是大学生看着特别可怜的那个)把打他的人中一个男人的

老婆给强奸了,于是那人悲愤之下就找了两个人去收拾他,正巧让大学生赶上,

结果是他挨了那么一下。目前这两伙人都被收进去了。

小王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他听的时候,大学生不禁哑然失笑,他当时只看到了

一个人被一帮人打的事实,却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被打(这就像他看到护士眼睛里

的电光,却不知道此人早已是个已婚少妇一样),他要早知道是这么回事的话,

也许就不会上去拉架了,强奸人家老婆算怎么回事呀?打了也活该。

大学生对护士深深的失望让他觉得自己的这场恋爱来得非常不值,早知道她

是那样的一种情况,自己那是何苦呢。现在回想起来,人家不过就是跟他玩玩罢

了,根本就没有做他老婆的意思,他那种勇猛冲锋的样子在她看来一定是非常好

玩的,透过一场失败的婚姻来看他这个大学生,她肯定会觉得他是一盘鲜美的食

物,对于一盘主动送上门的鲜美食物,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品尝呢,那是多么大的

满足呀。再回头想想她在床上的情形,他觉得这个女人的确有其技术娴熟的一面,

要不然她怎么能和他配合得那么默契呢。对于他来说,那个夜晚把他体内长久聚

集的浪漫推向了一个顶峰,同时也把他积攒了多年的那些浪漫挥霍一空。那天晚

上两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满足(大学生一共发动了四次猛烈的进攻),两人各得其

所。回过来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你上床还不是好事儿?

管她什么情况,人家能跟你上床已经不容易了。就性生活而言,她又何尝不是一

盘美妙的食物呢?换了别人偷着乐去吧。

不过这并不是他最初的想法,这只是他后来的想法,而他后来的这个想法一

定是这个女人最初的想法,他比人家整整落后了一个想法。

真要是按照这种想法去行事,大学生觉得他大可不必对厂长或者科长的女儿

们加以拒绝(实际上她们不也是主动送上门的鲜美的食物吗?),他完全可以分

别和她们都见上一面,然后就像护士品尝他一样,去品尝一下对方,要是那样,

他就能变被动为主动了,管它结果如何,先尝尝鲜再说,这种事情要紧的就是得

先解放一下思想,不能被旧有的条条框框限制住,胆子要大一点,步子也要快一

点才行。

如此一来,大学生进入了一种非凡的想象,觉得完全可以据此把自己的故事

写成另外的一个样子,这一回他是这样写的:

(第六稿)

1986年夏天,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他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一个中等城市

的一家不大的工厂,一到工厂就意味着他从此走上了社会,都说社会就是一个大

的舞台,在那上面人人都可以扮演一两个角色,大学生自然也未能免俗,到那儿

不久他就进入了角色。

本来他是想担任一个技术改革能人的角色,没想到来这里以后,首先就遇到

了搞对象的问题,又是科长女儿又是厂长女儿的,一下子上来了好几个姑娘,他

也因此而成了一个大家都看好的白马王子。这个角色立刻吸引了他,为此他兴奋

异常。

科长的姑娘他已经见过了,觉得并不对他的胃口,于是他就惦记上了厂长的

两个姑娘。介绍人说这两个姑娘都长得特别水灵,他可以在其中任选其一,这是

天底下不多的美事儿,在事情尚未开始他就已经得到了一次很大的精神享受,这

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他决定去厂长家看看她们到底怎么样。

有一天,在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以后,大学生出发了。

那天他假装去找厂长说什么事,或者干脆就说闲着没事过来认认门儿,其实,

双方心里都很清楚,他这是来相看人家的两位姑娘来了。

那两位姑娘自然对大学生的这次拜访也是心中有数的,她们都在他的眼前坐

着,一个显得羞怯一些,不太爱说话,另一个相对就活泼了一些,还问他这个问

他那个的。厂长和厂长的夫人则坐在一边看着这几个年轻人,眼睛里满含着笑意,

不时地劝他吃水果。而大学生的眼睛则不断从一个姑娘的身上转到另一个姑娘的

身上,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挺招人喜欢的,正如介绍人所说,都特别地水灵。无论

他看中了她们当中的哪一位都是这个家庭的光荣,大学生觉得自己的地位一下子

变得特殊地优越,他坐在那里,吸着厂长给他的烟(是他的一个女儿替他点的火),

静静地享受着这样的一个时刻,心里面很美。

他看得出来,两位姑娘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其中不太爱说话的那位对他的

印象尤其好,虽然她几乎没说几句话,但他却看出了她极力压抑的骚动不安的情

绪,另一个则表现得有些露骨,好像她能稳操胜券似的。大学生从厂长家里出来

的时候还在想,要是这两个人都属于他那是最好的了。一妻一妾?那是不可能的。

到底哪一个更好些呢?大学生反来复去地琢磨着,觉得哪一个都割舍不下,

但他只能在其中选择一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得罪

另一个,虽然她们是姐妹关系,但这种有关终身幸福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好在无论他选择了哪一个,厂长和厂长夫人都是高兴的,这是一个大的前提。

那位介绍人来问他的时候,他怎么说才合适呢?是不是这样说好一点:“两

个姑娘我都喜欢,哪个都行。”这个答案显然比说哪个都不行要好得多,这就等

于把介绍人踢过来的球又踢了回去,既然厂长家不过就是想把他纳入自己的阵营

之中,只要他答应了就算完成任务,至于究竟是哪一个做自己的老婆,由他们自

己研究决定好了。这可真是一个既简单又绝妙的答案。

大学生估计介绍人对此也很为难,她肯定会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就不能

从中选一个?这时候大学生会说,我反正看她们都挺不错的,老实说我对她们也

都不太了解,要是想进一步了解的话,那就得两个都处处看,跟这个处一段时间,

再跟那个处一段时间,再不就是两个同时处处,大学生非常诚恳地问介绍人:

“你说这两个方案哪个比较好?”他又把球踢了回去。

介绍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找到了厂长,并向他汇报说,大

学生认为他的两个姑娘都不错,让他们家自己决定,她又把球踢给了厂长家。

厂长为此也很苦恼,当天晚上两口子就研究了一番,研究来究去的没有个结

果,厂长夫人就分别去问了两个姑娘,两个姑娘都说自己同意,关键还是看大学

生的意见,她们还想再把球踢出来,但比赛的时间已到,这球不能再踢了。于是

厂长和厂长夫人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深入地研究了一番这个问题,厂长倾向于让

大女儿跟大学生,而厂长夫人则倾向于让二女儿跟大学生,两人为此各自陈述了

不少的理由,直到下半夜,也没统一出一个结果来,两人决定先睡下再说,把事

情留待第二天研究。那两个姑娘当天晚上躺在床上也都难以入睡,都在想着大学

生的事,都觉得自己是最有希望的,并把自己的优点一一列出,同时也把对方的

缺点一一列出,越想越乐观,越乐观就越睡不着。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结果却迟迟也没有出来。大学生对此并不着急,他

什么时候上场都行,但他却假装着急,一天到晚地总去问介绍人厂长家研究得到

底怎么样了,介绍人就去找厂长去问研究得到底怎么样了,厂长就回家去问夫人

到底怎么样了,厂长夫人又分别问了两个姑娘到底怎么样了,两个姑娘就反过来

问大学生考虑得到底怎么样了。大家都在问:怎么样了。

下一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可能是这样:一天,正当大学生在住处看书的时候(厂里安排他住在一间空

着的办公室里),厂长的大女儿突然找到了他,说是约他去出谈谈。两个人就出

去谈了,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事情,最终还得靠年轻人自己来解决。那天两个人谈

了两个多小时,谈得很好,很融洽,临别的时候,厂长的大女儿还跟他约了下一

次见面的时间。大学生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正当大学生在办公室里看书的时候,厂长的二女儿又来找他了,

说是来找他谈谈,她倒是没约他出去,两个人就在屋子里谈了两个多小时,谈得

也很好,很融洽,临走的时候,厂长的二女儿要求大学生吻她一下,这明显地比

她姐姐有魄力,大学生只好遵照她的意思办了,感觉还不错。两个人也约好了下

次见面的时间。

就这样,大学生在厂长和厂长夫人以及介绍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秘密地来

往于两个姑娘之间,并且还和这两位姑娘越搞越深入,最后她们都分别在他那间

简陋的屋子里跟他上了床。当然,两个姑娘都很纯洁,并且都很热情很主动,大

学生对她们两个都很满意。

正如常言所说,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终于大学生因为一

次不可原谅的疏忽,把与两个人约会的时间定在同一天的同一个钟点,就这样,

姐妹两人在他那里见面了,三个人站在屋子里,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屋子里渐渐地有了声音,都是女人的声音,这姐妹两个先是共同遣责大

学生道德败坏,之后又互相遣责对方,数落着对方的种种不是,什么做姐姐的不

应该这样,什么做妹妹的不应该那样,等等,之后又彼此揭对方的底,她说她有

什么什么毛病,她也说她有什么什么毛病,最后两人竟对骂起来,越骂越激动。

6 ) 《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大龄女青年的诗意童心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

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涂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不知怎的,欣赏完《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这部影片,我的脑海里竟然闪现出朦胧诗人顾城当年这一首非常著名的诗歌。《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讲述的是一个大龄女青年(杨童舒饰演)的恋爱故事,从故事情节推断,她很有可能也是位高学历的技术人才,至少应该是硕士研究生。因此,她在单位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的婚恋状况自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日常生活中,想必很多人都见过高学历或者一般学历的大龄女青年,而她们和我们谈论的话题往往是:“以前曾经有个多么英俊、多么优秀、多么有钱的帅锅多么执着地追求过自己,但还是被自己拒绝了!唉……”可是这样的讲述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用过去的“辉煌”掩饰今天的“苍白”、“泛黄”。

《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中的大龄美女却没有这种令旁人手足无措、无言以对的举动,她怀着一颗童心来讲述、描绘自己的恋爱故事,就像影片开头和结尾的沙画一样,画完一幅,抹掉,然后再画,就像顾城诗歌里的孩子一样。而在影片中间,她则用录像带倒放的方式、重新播放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的爱情经历。当然重新播放后,接下来的故事会和以前有所不同。尽管在一次次的重新播放过程中,大龄美女有激情、有欢欣、有惊诧、有尴尬、也有痛苦,但她还是怀着一颗童心,一次一次的重新演绎着自己的爱情经历。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小女人式的自怜自爱,也没有用昨日的“辉煌”掩饰今天的“苍白”,甚至也没有故作洒脱的自我调侃——尽管影片中充满了轻喜剧式的搞笑桥段。最终,她收获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爱情。

因此,我觉得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大龄女青年如何怀着一颗童心去面对自己的情感历程。而《关于爱情和那些魔鬼》这部电影的编导显然认为一个大龄女青年也是会有、应该有一颗童心的,影片编导是了解女人的。这部影片也让我们觉得:大龄女青年,原来也可以如此可爱!而这种童心,也感染了我、以及我们七翼独立影评联盟的其他很多人。我们一直同意将这部影片作为《电影一周酣》2012年度最佳影片候选片之一。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童心,我认为是一种生活态度。有了童心,也便有了诗意,让我们都有一颗诗意的童心吧!

最后按惯例附上《电影一周酣》全国观众交流群群号:182802673,以及《电影一周酣第十五期:香港北上导演的全军覆没》视频链接: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c0MTg0Nzg4.html

7 ) 毒鬼的电影能好看吗?

莫少聪,吸毒, 找他拍,可能是他便宜.

这好像是用电视摄像机拍的电影,摄像水平太差了,色彩太电视.

8 ) 千万不要去看

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烂的片子了,导演的初衷也许是想效仿一些蒙太奇的手法,不过搞成邯郸学步了,非常差的表现手法,剧情一塌糊涂,完全没有看点,影片演了一半,观众也走了一半。我是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烂的一部片子了,所以坚持把它看完了,果然很烂!

短评

拍摄剪辑都很不错。开头和结尾的沙画让人不忍转移视线。

5分钟前
  • Vita Kei。
  • 推荐

江汉环球电影城 2012.4.6 18:55

7分钟前
  • 心之旋影
  • 推荐

在“众目睽睽”中生活得太久,好像觉得所有事情都必须在阳光下挑明。想在月光下?没门。 (田园牧歌)

10分钟前
  • Spring Xu
  • 较差

理念还挺好的片子,好多元素有点没太串起来,杨童舒实在是老了啊。

13分钟前
  • 喵公子
  • 还行

虽然大龄未婚女青年的问题已经成为了时下电影的热门题材,本片的叙事手法略猎奇啊,搞得跟实验片儿似的。但是吧,我感觉导演的想法太多了,一部片里什么都有,成杂烩了反而讲不清楚故事。

15分钟前
  • 微风拂面微微凉
  • 还行

片子有点像罗拉快跑,一次次回档重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救人而是嫁人。女主角选的不错,看起来就象个大龄文艺女青年,年纪不小,相貌尚可,单身且对男士有向往。可惜三次重来,最后也没捞到好,到处都是坏男人。片头片尾的沙画不错,而且挺符合这个片子。

16分钟前
  • 千寻亿选
  • 推荐

文艺而搞笑

20分钟前
  • 深情的艾老师
  • 还行

24分钟前
  • fiorile鱼
  • 很差

原本向工厂逆向进发还略带惊喜,但导演真不是拍电影的,旁白尤其多余,结构做成这样只能说是混乱以及创作的毫无头绪。如果做成多幕剧,或许还行。

26分钟前
  • 水怪
  • 很差

宇宙超级无敌烂

30分钟前
  • 荆棘
  • 还行

太装了。我仿佛看到了〈天使爱美丽〉〈罗拉快跑〉。只看前十分钟和后十分钟足矣。一直觉得杨童舒挺漂亮,虽然她老得很明显,但是下垂眼的女人总容易引起别人的怜爱之心;莫名觉得她很腹黑。莫少聪在最后的太监里连刘天王都要给他跑龙套,如今…唉…依旧很帅

33分钟前
  • 瓦达西瓦又又又桑只爱这巧克力
  • 很差

简直不知所谓

38分钟前
  • 别说多情好
  • 很差

有些瞬间让人觉得它有潜质做到更好,但整体仍很低劣,故事讲得不伦不类,男女主都很傻相。

43分钟前
  • ABB
  • 较差

荒诞

46分钟前
  • 慧声慧色
  • 较差

也可以叫做《我的每个故事里都有你》。

47分钟前
  • 还行

不管是实验爵士、实验噪音、实验电影,我都不大来的动。

51分钟前
  • CobraCB
  • 较差

感觉莫名其妙的样子,hdtv

52分钟前
  • 较差

怪怪的,又没做到极致。

57分钟前
  • Morning
  • 还行

我觉得有那么点小意思,虽然前半段很闷,但多结局角色乱串的想法确实还蛮独特。

60分钟前
  • cheer chow
  • 推荐

零零散散,太杂乱。

1小时前
  • 安小洁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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