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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尔上校

剧情片其它1985

主演:克劳斯·马利亚·布朗道尔汉斯·克里斯蒂安·布勒希阿明·缪勒-斯塔尔

导演:伊斯特凡·萨博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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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16 14:57

详细剧情

  影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也受到约翰·奥斯邦小说的影响,描写在一战前夕,一名奥地利军人不择手段向上爬、最后自我毁灭的历程。雷德尔上校家境贫寒,又是犹太人和同性恋,他需要把这些全部伪装起来,才能在奥匈帝国的军队里步步高升。但他再怎么压抑真实的自我,有人还是把他当成贸然闯进他人世界的局外人。

长篇影评

1 ) 一个民族万花筒的悲剧。

上大学的时候,我特别迷萨博。说来已经是25年前了,我把他的电影都看了个遍。但是最喜欢的是这一部和米菲斯托。

他的画面极为优雅,而且用主观镜头表现了一个保皇党是如何成就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皇帝万岁。在他成年的时候,约瑟夫皇帝登基了。我们看到军备的腐败已经达到了极致,布拉格的报章上说他们的堕落细节,军队人成天在喝酒打牌玩女人,债台高筑。还有连报纸都不敢写同性恋关系。大家都在口诛笔伐舒尔姆,最后雷德尔亲自把他赶走了。

因为是犹太人,他是天生狂热的保皇党。同时他有乌克兰血统。因为上司提拔,他就跑到边境戍边去了。即使和周边反皇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还是升为参谋长。但他和自己的终身好友库宾伊男爵分道扬镳了。他表现的就像哈姆雷特那样优柔寡断。

当他向大公爵提名叛国罪的人员时,大公爵说:“不能是奥地利贵族,那会削弱我们的领导阶层的权威。也不能是匈牙利人,因为我们生活在二元君主制之下,不能激怒匈牙利人。也不能是捷克人,他们总是为游行在国会里掀起丑闻,他们总在不断宣布独立,他们会认为这是挑衅。他绝对不能是犹太人,想想德雷福斯事件让整个欧洲陷入混乱中,特别是和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关系。最后也不能是塞尔维亚或者是克罗地亚人,那个地区太敏感,必须另行处理。

分明是陷害人的节奏。

2 ) 《瑞德尔上校》电影剧本

《瑞德尔上校》电影剧本

编剧/(匈牙利)伊斯特万·斯扎博、彼得·雷伊茨
翻译:胡祥文、鲍玉珩

译者的话
《瑞德尔上校》是1984年匈牙利、联邦德国、奥地利三国联合摄制的一部大型故事片。影片通过对瑞德尔这个受军国主义毒害的人物富有传奇、神秘色彩的遭遇,对这一段历史进行了回忆与思考。影片上映后受到热烈的欢迎。在1985年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该片受到几项提名,并荣获特别奖。1986年4月又受到美国奥斯卡金像奖评委会的好评,列入最佳外语影片奖的提名。同时,世界一些著名电影评论家给予该片以较高的评价,评为1984—1985年世界最佳十部影片之一。该片导演伊斯特万·斯扎博是当代匈牙利著名电影导演。

乡间火车站·片头字幕
小车站笼罩在火车头发出的烟雾之中。当字幕结束时,响起了火车启动的声音,银幕上出现下列字幕:
本片不是以真实资料为依据的,所有人物都是作者们受启于约翰·奥斯本的戏剧《我的一位爱国者》以及该剧当时的历史背景虚构而成的。

车站·外景·白天
站长侧着身子向驶去的列车招手,他转身朝向摄影机微笑着。镜头摇摄:一位妇女正从井里提起一桶水,她对着摄影机微笑着。我们看见车站正面一个大牌子上用两种文字写的村庄的名字:格鲁克科维斯——格鲁诺(Glucchowice——Glunau)。
它右边,四个小姑娘在窗子下面玩吹肥皂泡。一会儿,她们又追赶一只德国牧羊犬。
小姑娘们(欢乐地):赶上它!快一点!恺撒(小狗名)跑呀!快!当心,它会咬你!喂,加油,恺撒!

站长家住宅·内景·傍晚
这是一间拥挤的房间,站长坐在屋尽头正用一只大盆洗脚。他妻子和小女孩们正在吃晚饭。桌上中央放置一盏油灯,灯光照亮饭桌,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氛(影片自始至终用的是这种照明效果)。一个小姑娘微笑着。
同样还是那盏灯照映着一家人公用的卧室。房中间是父母的一对床,几个角落里分别摆着孩子们的床。小姑娘们纷纷爬上床。母亲微笑地熄灭了灯。她躺在自己床上。在她床头上方可看见镶在镜框里的一张照片:这是一位上年纪的男人,风度翩翩,他身着带有肋形胸饰的深色军装。

学校·内景·白天
一个小学生的练习本摊开着,上面写着一首诗,字迹书写得很整齐。我们听得见幼年的瑞德尔在念诗的结尾部分:
小瑞德尔(画外音):让上天多多地赐福于他……让智慧与怜悯构成他的灵魂……(他明显地停顿了片刻)让他的荣誉在那些遥远的满布他的忠实子孙的地方闪耀那与日俱增的光辉吧!让他为和平奋斗,并用他那胜利的手臂将敌人斩尽杀光!让他如狮子一样勇猛,而他的心灵又恬静温和。让他那高尚的头颅戴上永远不落的桂冠!
在念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我们可以从瑞德尔的位置看到了全班(瑞德尔的主现镜头)。几个小男孩在他们的小凳子上转身注视着瑞德尔。老师,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留着小胡子,站在挂着耶解受难像和皇帝画像的黑板前,听着瑞德尔朗诵。
老师:很好!我的小瑞德尔。坐下吧!也许你将成为我们祖国的抒情诗人,一个大诗人。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美妙的歌颂弗郎索瓦·约瑟夫皇帝陛下的赞歌了!

军事长官办公室·内景·白天
布置豪华庄严的大厅。黑色大理石的廊柱。老师一派毕恭毕敬的姿势正在和长官谈话。
老师:这就是我们谈到的年轻人(他向摄影机转过身)阿尔弗雷德·瑞德尔!为他,我冒昧地请求您的帮助,长官先生,使他能被帝国与皇家军校所录取!

瑞德尔家的房间·内景·白天
母亲从一个衣拒里拿出一些衣物,放进一只箱子里摆好,她竭力控制住不流出眼泪。
母亲:站直了,阿尔弗雷德,象男子汉一样,永远站得直直的。我们多么高兴,为你感到骄傲。我们将终生永记陛下赐给我们的恩典,接受你进他的学校。如果你戴着军官的军衔回来,那会是多么幸福啊!那是幸福也是荣誉!对,不要忘记你的祖父只是一个穷苦农民!而你将要和有钱的人一起受教育!要永远感激我们的皇帝赐赏给你的机会,永远感激他!

军校院子·外景·白天
身穿蓝色军服,头戴橄榄帽的一群男孩子们。排在第一位的是瑞德尔,一位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小男孩。他是个“普通兵”。他身旁第二个孩子是库宾依,神情更为自信与骄傲。
一个学生的声音(年纪大一些,画外音):一…二,一…二…
从学校的楼上可以看见院子里的孩子们,他们八人一列,共有十列,正在进行体育活动。年纪大的学生(生气勃勃地):手放在脖颈上!蹲姿。跳!
孩子们蹲在原地进行跳跃。
学生(画外音):停……调整呼吸!注意……停!
孩子们又成双成对相视而立,手中握着木棍。
学生:进攻……防守!
孩子们:乌拉!
瑞德尔:乌拉……乌拉……乌拉!
突然库宾依的棍子折断了,他的表情很痛心。有几个孩子在找那截棍子。年纪大的学生走了过来居中调停。他又向别的孩子们询问。
学生:瑞德尔和库宾依毁坏武器,笞刑!第三组!停止练习!
瑞德尔和库宾依在脱衣服。在院子一角,孩子们排列成人墙,手中握着棍子。瑞德尔和库宾依脱光了上身的衣服。
学生:注意,笞刑,排成两行!
他朝着人墙走去。瑞德尔和库宾依开始通过两列人墙之间的夹道,挨着棍打。库宾依用胳膊搂着瑞德尔的脖子以使两人结成一体来对付棍棒的敲打。

冯·库宾依官邸的花园·外景·白天
花园中央一栋古典风格的白色住宅。一辆敞篷四轮马车进了花园,驶向台阶。马车上,车夫的左边是卡塔琳娜,一个长着棕色秀发的年轻姑娘。她表情坚定、驾驶着马车。车里坐的是瑞德尔和库宾依。马车停了下来,卡塔琳娜从座骑上跳了下来,库宾依下了马车。
库宾依:瞧,瑞德尔,下雪了。
仆人们迎了上来。库宾依将手套与法国军帽交给了仆人。一位贴身女仆搬下行李。库宾依面对着他的袓母,一位贵族仪容的年迈妇女。
库宾依:库宾依·克里斯多夫,听从奶奶的吩咐!前线一切正常,部队没有减员,我还交了一个好朋友。
瑞德尔腼腆地从车上下来;他犹豫了一下,将手套和军帽递给了仆人。

官邸餐厅·内景·白天
瑞德尔和库宾依坐在桌旁用餐,室内一切显得豪华。房里东西就象军队中一样,家俱大而沉重。瑞德尔仔细观察他朋友的举止行动。一条大白花狗向库宾依走去。
库宾依:哈里,哈里,到这儿来!(对瑞德尔)别怕,它不咬你。
他拿吃的喂狗。
祖母:坐下,坐下!
狗坐下了。一男仆与一女仆在旁伺候着。祖父,一位颇有风度的,已经秃了顶、眉毛很浓的老人正与瑞德尔交谈。
祖父:现在,说说吧,我的孩子。你知道,咱们的帝国幅员广大,大得我简直无法猜测。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有幸臣属于陛下的国民。
瑞德尔:我生……我出生在加里西亚。
祖父(画外音):波兰人?
瑞德尔(垂下眼睛):我……我父亲是卢西尼亚人,带有一点德国血统,我相信。听说我母亲的祖父是匈牙利人,是的,是匈牙利人,他们都是匈牙利人并且都是贵族。他们曾经很富有,在……在没有失去他们所有的钱财之前。幸亏后来陛下帮助了他们,任命他们为国家的雇员。
祖父(画外音):很好!这么说,你的血管中流动着匈牙利人的血液罗!
瑞德尔(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是的,在家时,我们经常唱一支匈牙利歌曲——《在山岗上,在田野里》(他用匈牙利语低声唱了起来)。
卡塔琳娜坐在两个小伙子的对面,袓父母分别坐在餐桌的两端。瑞德尔唱着。
祖母(用法语):他很可爱。
库宾依:他不讲法语,奶奶。
祖母(画外音):应该教他说,亲爱的,这同样是重要的。(瑞德尔腼腆地点头表示同意)不光是学骑马呀。
卡塔琳娜(画外音):骑马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祖母(用法语,画外音):你的朋友,他够迷人的。
祖父深情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桌上的孙子的手上。瑞德尔垂下眼睛。

白雪覆盖的乡村·外景·白天
卡塔琳娜、瑞德尔和库宾依三人骑马行走,只听见骑行的蹄声。在一棵大树下,卡塔琳娜跳下马,往树上爬。
卡塔琳娜:不费什么力气,克里斯多夫!从这里望去景色美极了!
库宾依在马旁,咕哝着。
库宾依:我知道,不用动,我能想象得到。
卡塔琳娜和瑞德尔站在树杈上,她扶着他的臂膀。
卡塔琳娜:你知道你象个好当兵的!就象我们的一匹小马驹!别人招你时,你喊不喊?我们来看看。(卡塔琳娜的手拧瑞德尔的膝部,并顺着大腿往上拧)一,二,三,四,五,六,七……
瑞德尔朝着卡塔琳娜傻笑,然后看看自己的大腿。
卡塔琳娜(画外音):……八,九,十,十一。

冯·库宾依的客厅·内景·白天
祖父在喝咖啡,瑞德尔坐在中央,他转身,注视位于尽头的卡塔琳娜和库宾依,卡在弹钢琴,库为她翻乐谱。瑞德尔起身,走到壁炉旁想为祖父添咖啡。他没有盖好咖啡壶的盖子,咖啡洒到了地板上。瑞德尔有些惊谎失措,播晃着咖啡壶,用惊恐目光怀视一周。卡塔琳娜微笑地看着这个场面。
瑞德尔:请您帮我一下好吗?
祖母平静地按下电铃按钮,几个仆人走进来,来到壁炉前。
男仆盖好咖啡壶,然后把壶递给一女仆。另一女仆把洒在地板上的咖啡擦去。瑞德尔垂下眼睛。
不久,大家都围坐在桌旁,咖啡都已斟好,卡塔琳娜端起杯子,正待喝时,故意将咖啡倾洒在自己的白色裙子上。门铃声。
瑞德尔松了一口气,笑了。

学校音乐教室·内景·白天
这是一个有廊柱的大厅,一位银须皓首的老师站在黑板前,黑板上写着几小节的乐谱。学生们分三排坐着跟随老师指示的音符唱着。瑞德尔在两个学生的后面,手拿一本打开的书。
瑞德尔(用法语):我们生活,他生活,我生活过,让我生活……(他在练习“生活”这一动词的变位。)
学生们以四分之三拍子重复着副歌,老师背对学生,指着黑板的音符,人们可听出歌声中混进了模仿动物的叫声。
孩子们被逗笑了,一片喧哗。老师转过身,吼起来。
老师:你们应该感到耻辱!人们对这些穷苦老百姓能指望什么呢?如果你们,国家的花朵,表现得象一群野兽?(学生们的笑声)
老师转身往外走,两个军人与他擦肩而过,走进教室,笑声突然停止了。

上校办公室·内景·白天
尽头,上校坐在办公桌旁,瑞德尔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向办公桌。
上校:是你值日吗?
瑞德尔:是我,上校,听候您的吩咐!
上校:怎么回事?谁挑的头?我要名单!
瑞德尔: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谁挑的头,上校。
上校:学生瑞德尔,而我,我知道一切,我知道挑头人的名字:克里斯多夫·库宾依。
瑞德尔:恕我直言,您弄错了,上校。库宾依与此事无关。
上校:无关?那是谁?不是库宾依!瑞德尔,听我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无所知,因此,我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把那四个败坏我们声誉,以库宾依为首的四个捣蛋鬼赶出军校。
瑞德尔(垂下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喃喃地说):我相信,我相信这是冯·热西所为。上校。
上校(画外音):很好,瑞德尔,我对你说,你将成为陛下的忠诚士兵。你是个狡猾的小农民。走吧!
瑞德尔向后转,出去。

学校房间·内景·白天
瑞德尔站在一白门前,用拳头砸门。
瑞德尔:犹大,我不过是个犹大!而不是一个士兵。别人都是士兵,我只是一个告密的农民。

音乐教室·内景·白天
尽头,椅子都是空着的,右边有几扇大玻璃窗。中间,一位音乐教师在钢琴旁翻看瑞德尔的乐谱,他在为瑞德尔纠正错误。老师用右手抓着瑞德尔的大腿。瑞德尔继续弹琴。一个声音将他的目光引向左方。一个士兵立正站在门口。
士兵:上校要在办公室召见瑞德尔。

上校办公室·内景·白天
上校和瑞德尔面对面,上校俯身仔细打量着孩子。
上校:我们说得简洁些,直截了当地谈。学生瑞德尔……你的父亲死了。这是报丧的电报。(瑞德尔望着高处)拿着,拿着它,这是你的。你自然应该获准休假,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不论是什么……路费或花圈,不要犹豫,告诉我,你可以依靠我,我的孩子。
瑞德尔:恕我直言,我恳求允许我留在这里。上校,以便能够参加庆祝皇帝陛下的节目。
上校注视着瑞德尔,撅了撅嘴,垂下眼睛。

大教堂·内景·白天
祭台位于尽头,孩子们坐在甬道里。主教穿着祭祀服,在右面的主教座上步道。
主教:孩子们,自从弗朗索瓦·约瑟夫一世皇帝做你们大家的教父以来,你们在我们神圣的罗马天主教堂永恒圣事中,也成为他的儿子,他自己的儿子。弗朗索瓦·约瑟夫,我们的父亲,就这样,是的,从今天起你们就可以昂首挺胸,骄傲地、自豪地,合法地这样说了。根据我们神圣的教堂的礼仪,陛下接受你们成为他的儿子的高尚举动,如果可能的话,将使你们互相之间的联系,你们和军队的联系,军队和皇帝陛下的联系经久不衰地更有力量,更加牢固……
(瑞德尔和库宾依在洗耳恭听)但愿你们以赤爱、忠诚和感激来对待天主,我们的天主,来对待皇帝,来对待永生的和忘我的祖国。

练兵场·外景·白天
陡峭的海岸上,士兵们手持武器,叫喊着在装弹。年轻的瑞德尔和周围的四个军官在一起,他在用望远镜观看训练情况。
瑞德尔:第四小队一直没有与主力部队汇合,可是命令已经下达了两分钟了!斯科姆中尉,(斯科姆挺直了身体)立即派一名士官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在等候他的报告。
斯科姆:是。(转身下达命令)
瑞德尔:为什么担架兵还呆在山谷里?
他调整了一下望远镜。其他的部队在行动,士兵们在呐喊。
瑞德尔:海迪库蒂中尉!我命令你将所有的预备队投入战斗,突破敌人的防线,尽快占领海岸。
海迪库蒂:遵命。
他转身去了。斯科姆吸着烟,观看着故斗。
瑞德尔:请便吧。
士兵们在前进。瑞德尔做了一个手势。号手吹响了冲锋号。三个士兵在一石堆后放了三枪,队伍在爬山,炸药爆炸。瑞德尔调整望远镜,训练场面的壮观景色,枪声、冲锋队伍的呐喊声、军号声交织在一起。
瑞德尔挺直上身与四个军官一齐走近上校,他们相互行礼。
瑞德尔:现在,目的达到了,上校。敌人已被击退,我们已占据QX海岸。
冯罗登:(一个上了年纪的上校,头发花白,身材魁梧)很好,瑞德尔。我看象往常一祥,你的战略意识和战术的运用无可指责。顺便提一个意见,先生们,练兵场不是打台球的军官俱乐部,在那儿你们可以看同事们打台球,敞胸露怀,嘴上叼着烟,手插在口袋里。斯科姆中尉,在高处攀登岩石的普通士兵是没有权利吸烟的。(瑞德尔戴上手套,整理了一下服装)这是你们在训练中不能吸烟的另一个理由。请便吧!
瑞德尔:斯科姆中尉,训练结束,传达命令!
斯科姆:遵命,上尉!训练结束!
瑞德尔:上校,我想要使您了解到,是我允许斯科姆在训练场吸烟的!
冯罗登:那你就错了,瑞德尔上尉!我们这里绝对不许徇私!

为军官开的妓院·内景·夜晚
这个奢侈场所的光线是相当柔和的,细木的护壁板和多种隐蔽的角落给人一种很强的安适感觉。
一个年轻女子在弹钢琴,她穿着白色衣裙,头发中插着花,油灯的火苗在跳跃。她演奏着,嬉笑着。
在一间客厅里,库宾依身着军服,但没扣扣子,他腿上坐着一位穿白色衣裙的年轻女人,两个军官在他们周围,他们喝着香槟酒。
贝茨(一军官):皇帝绝对不应该在1867年与匈牙利人和解。他为什么不简单地兼并整个普斯塔(Puszta)?英国人,他们对于兼并爱尔兰并没有感到为难。
库宾依:没有这个协议,奥地利就不会再是一个强国,如果维也纳不让我们自由活功,并且把它的法律强加于我们,那我们就得感谢他们的政治家们的怯懦了。
特拉维哈诺斯(另一个军官,身材高大,金头犮):中尉先生同情可怜的匈牙利和受奥地利压迫的匈牙利公民!可是,可怜的匈牙利并没有因压迫邻国的人民而感到耻辱。那你要怎样呢,世界就是世界,这是生活!
库宾依:那阿哈德呢,你想到了吗?哈依诺呢?那些象一般的罪犯被处决的将军呢!

客厅的另一角落,瑞德尔胸前佩戴着一枚勋章!坐着独自喝酒。
瑞德尔:得了吧,库宾依,你很清楚“和解契约”是陛下重要的政治使命。
库宾依:瑞德尔,今天你为什么这样忧愁?
瑞德尔:也许由于你吧?
库宾依和年轻的名叫左埃的女人喝酒、拥抱。
库宾依:不要忧愁,特别是不要为我担忧。来,喝。为瑞德尔上尉的健康和幸运干杯!
左埃:祝您健康,哈,哈!
库宾依:我相信,你讨瑞德尔上尉的喜欢。
左埃:是的,他可爱,而且很帅,哈,哈……
库宾依:你听见了吗,老兄?有人爱你,喝!……来,用瓶子喝!(用酒瓶灌左埃)
这时,另一个军官唐奥弗走过来,俯身和库宾依交谈。
唐奥弗:这位瑞德尔……我想他是出生在兰伯格,对吗?
库宾依:而你生在波梅哈尼,都一样。
唐奥弗:啊,对,你相信这都一样吗?
库宾依:完全一样。
唐奥弗:你是世界主义者圈子里的人吗?
库宾依:我首先是匈牙利人。其次,我是军官,第三,我是瑞德尔的朋友。
唐奥弗:哪,这使我想起陛下有一天曾说过的:“亲爱的匈牙利民族,总是这样的善良和大度。”
库宾依(凝视着对方):你是否想方设法让我不舒服,唐奥弗?
唐奥弗:不,绝对不是。
库宾依(起身,拉着左埃):来吧!
他俩离开客厅,来到一个玻璃门前,瑞德尔靠在那门上,注视着他俩,这时遇见克拉丽丝正送客下来,她曾是库宾依另一个晚上的女伴。
克拉丽丝:男爵,……你这老主顾是否对我不忠啊?
库宾依:是,又怎么样?
闪回:克拉丽丝走进客厅,库宾依和左埃在拥抱、接吻。
瑞德尔:我担保,你吃醋了!
克拉丽丝:你和我,我相信我们相互还不了解。但我们可以加快速度。你和别人上去过吗?或者你满足于一边喝酒,一边色迷迷地互相对视?也许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们,我们这些妓女?也许你高兴和你的相好怪喝怪叫?
她要走,瑞德尔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

妓院的房间·内景·夜晚
房间豪华、舒适,光线柔和。瑞德尔斟酒,镜子反射出他年轻的体魄。
瑞德尔:库宾依,他怎么啦?你们大家为什么在哪里都追他?
克拉丽丝脱着衣服,一举一动都让瑞德尔神魂颠倒,但他极力使自己表现出轻松的、无所谓的姿态。
克拉丽丝:他是个好人……并且他喜欢我们这样。
瑞德尔:什么,这样?
克拉丽丝:就是一切。
瑞德尔:一切!你兴许可以教教我。
克拉丽丝:这些东西不用教,是自然而然就会掌握的,是生下来就会的。
瑞德尔(坐下,注视克拉丽丝的身体):库宾依的体型很美。
克拉丽丝:一个真正的雕像。
瑞德尔:你最喜欢他身上的什么?他那毛茸茸的臀部?
克拉丽丝:是的,他的臀部,溜圆的……很小并且很结实。摸上去很舒服。还有他的大腿,肌肉发达就象很年轻的小伙子。光滑极了,很难拉住,总打滑。
瑞德尔:他的膝盖呢?你看见他的伤了吗?
克拉丽丝:看见了,我觉得任何东西也没有这块伤疤那样好看。
瑞德尔:他是怎么干的?他是个急性子,还是慢性子?是个粗暴的人,还是温柔多情的人?
克拉丽丝:温柔多情的人?你开玩笑吧?不,他跳到我身上,是个真正的野人。他紧压着我的乳房,两手在我身上到处摸!他还咬我,虽然我也咬他,哈,哈……。
瑞德尔:他咬你,这……
瑞德尔起身,走到床前,帮助克拉丽丝脱掉高帮皮鞋。
克拉丽丝:你?……你……你喜欢做什么?
这时传来一阵嘶哑的喘气声音和肉体享乐的呻吟声。瑞德尔走到窗前,往外面观看。相隔不远的房间,透过窗帘,可见赤裸的左埃和库宾依正在狂热地做爱。呻吟声更加清晰了。克拉丽丝也来到窗前,搂住瑞德尔的肩膀。
克拉丽:看看,再播点种子。你的朋友挺能干。
瑞德尔拉着克拉丽丝回到床前,连拉带拽脱掉克拉丽丝剩下的衣服,他们扑倒在床上,她扒掉他的衬衣,他们情欲的搏斗是那样的猛烈。
瑞德尔下楼梯,神情满足。一个军官从后面揪住他,抓起他的衣领,迫使他转过身,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瑞德尔擦嘴,那个军官把身体紧靠在墙上,瑞德尔犹豫片刻,瞧了瞧那个军官,便走下楼。在迈进妓院的客厅之前,他回过头来。

海边的平台·外景·白天
瑞德尔和一军医索南斯陈沿着平台漫步。
索南斯陈:事情发生在检查人数的时候。我当着队伍上马,在队伍前头,冯·罗登上校阁下也正巧在马上。我向他报告,怀着对他应有的一切尊敬。第一,我已故的母亲是犹太人直系血统,上校。第二,我父亲是珀思特的犹太人。你懂啦?你是否稍微看见过我们可怜上校冯·罗登的脑袋吗?说这些!正在检査人数的时候说这些!还邀请了我们所有的要人出席:领事、随员和高斯勤兹、多米尼卡、达尼埃拉三位小姐。阿尔弗雷德,有一天、我将决定并最终把事情澄清。象这样撤谎,我已经够了。
瑞德尔: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是犹太人。真的吗?
索南斯陈:我不是一个普通的犹太人,我是匈牙利犹太人,阿尔弗雷德,巨大的不同。如果你们大家愿意,我们不妨最近找一天谈谈,不要回避问题。我父亲因参加过1848年争取独立的起义而被流放。
瑞德尔:那么,我父来那时和兰伯格的犹太教士整天整天的打惠斯特牌,他俩是很要好的朋友。
索南斯陈:瑞德尔……你也做犹太人吧!做犹太人吧,这会使我的事情好办得多。
瑞德尔:一言为定,从今天起,我是犹太人。这改变不了什么,真应该是个什么,哈哈。况且,我觉得你们的节目很别致:Yom Kippour pessah
索南斯陈(笑,他把瑞德尔头上的军帽往低戴了戴):瑞德尔,我爱你!学生们的楷模,你要担风险了,现在让我们去征服高斯勒兹小姐们吧!

一少校的办公室·内景·白天
桌上放着一些军校军官的漫画,这些漫画出自画家之手,画上的军官都在妓院里出现过的。
少校(画外音):能否请你看一眼这些画!你看上面画的是谁?或者画的这些人不易鉴别?大家都知道你的观察力很敏锐。这张是谁?是贝茨中尉吗?
这间办公室里摆着一些书架,中间是一张会议桌,桌子后面站着指挥官,他的对面是瑞德尔。
瑞德尔:不是的,少校。
少校:噢,那是谁呢?
瑞德尔:唐奥弗上尉。
少校: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呢?
瑞德尔:库宾依。
少校:这张呢?
瑞德尔:这一张,是我。
少校:来吧,上尉,继续认,继续认。
瑞德尔:……索南斯陈医生……亚奥米·斯科姆。
少校:斯科姆……亚奥米……这个中尉,实际上,不是一位小姐吗?
瑞德尔:对不起!
少校: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个同性恋者?
瑞德尔:据我所知,不是的。
少校:(将一张漫画猛地摔在桌上,打开公事包)一个捷克人?一个犹太人?
瑞德尔:恕我直言,您应该自己去问他,我相信,问题坦率,就可以得到坦率的回答。
少校:你真是一个天真的瑞德尔,听这个:“军官们都负债累累,可怜的军队!战时,你的这些军官中谁能保护你?”这些可耻的诬蔑和不实之词发表在布拉格的一家杂志上,署名是一个“成年运动员”,你知道这个名字是为谁充当庇护的吗?为你的直接部下,中尉亚奥米·斯科姆本人。他竟敢写军队,以表明军官们在部队中培植亲信,队伍已被腐化,不过是一个恶棍之窝。吃、喝、嫖、赌不受束缚。他还说我们皇帝的废物就是军队,并且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保卫的就是皇帝囊揣的废物。斯科姆!成年运动员!成年运动员!(表示讽刺地撇了撇嘴)瑞德尔你总是搞音乐吗?弹钢琴,是吗?
瑞德尔:我是在军校学的钢琴,少校。在吕赛克上尉指导下学的。
少校:噢,对。请你看看这个斯科姆,(走到办公桌前,坐定)我将在适当的时间接见你,听取你的报告。告诉我,瑞德尔,从现在起到明天,你是否有可能开出一个单子?列出驻地军官与当地的一切接触?

冯·罗登办公室·内景·白天
一间简朴而明亮的房间,家俱是深色的。冯·罗登踱来踱去,显得很澈动。瑞德尔立正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冯·罗登:斯科姆中尉!我再也不愿看见这个流氓!应该把这个煽风点火的坏蛋从我们这儿赶出去!令人厌恶的家伙!前几天,在军官俱乐部前,我看见他了,他的目光那样不可捉摸,那样虚伪!我还没遇见过如此阴险的人。瑞德尔,你会对这个人做出决定吗?他当着我的全团人马向我挑衅!他丑化军队,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种局面,我们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对这不停顿的进攻,我们不能总是防守,应该做些事情了。我恨斯科姆,我厌恶叛徒,上尉!是的,见鬼去吧,……。让这个流氓见鬼去吧!你打发他走吧,做到让他自己本人要求离开军队,我相信你。
瑞德尔依然保持不动。冯·罗登围着他转。
冯·罗登:还有一件事,上尉,转告你亲爱的朋友库宾依男爵,最好一劳永逸,结束他的1848年革命党人的长篇大论吧!我再不能接受他对皇帝的和解契约的批评了!为什么,他一喝醉,往往总是吐出海诺的名字?海诺死了也埋葬了,海诺不是君主政体,他妈的!我们才是君主政体!我们和库宾依男爵!

会议厅·内景·白天
会议厅宽敞明亮,尽头有一书架,瑞德尔坐在会议桌旁,周围是他连里的军官们。
瑞德尔:对这些同学,我们可以进行什么样的指责,如果报道的事情是真实的?没有什么!可我们在这里发现的?是诬蔑!看见一个从皇家军校毕业的军官这样过分地放纵自己,我承认,我有一种强烈的耻辱感……他生活在我们中间,利用军衔和军服所给他的特殊利益。他和我们一起笑,一起发誓,可是有―天,他决定不再是我们的人。他观察我们,监视我们。他听我们谈话,假装同意!他很机灵!
库宾依进会议厅,挂好军刀,来到桌旁入座。
瑞德尔(画外音):他背叛了我们,并用假名卑鄙地揭发我们……我认为斯科姆中尉别无他路,只有从他自己的行为中去得到结论,并且自动地离开他诽谤和诬蔑过的人。你还要作记录吗,斯科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口讲出你要写的内容。
(桌子的―边,斯科姆、瑞德尔和分坐在一个军官的左右两侧)
先生们,我以我的名义,完全象以在座的我团全体军官的名义一样,提出建议:斯科姆中尉完全出于自愿地,决定了离开他的团队和皇家军队。斯科姆,我……你可以自由地申述你喜欢的理由。
长时间的沉默。
斯科姆(将小本子放入口袋,缓缓起身,低头):亲爱的战友们……此刻是庄严的……而对问题的看法……是可笑的。
坐在靠窗的一张小桌旁的医生,向军官们转过身。
索南斯陈:我们不是在马戏场,你别捉弄我们了。
斯科姆侧身朝向医生。
斯科姆: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大夫,让我们还是当军人,住口吧。
他把军帽朝医生扔去,正甩到他的头上。医生站起来,斯科姆脱掉外衣,用同样的方式扔出去,医生接住外衣。
库宾依(低声地):这个捷克人干什么?为什么脱衣服?不可能,他疯了!(斯科姆将长裤摔到医生的头上,医生的眼镜被打掉。)
索南斯陈:斯科姆,如果你考虑一会儿,你将要从我这骗取一张医生证明,这样你就不再具备精神官能……这是我一直可悲地认为是很明显的和人所共知的,那你就愚蠢地错了。中尉,请选择你的证人吧。(斯科姆注视着医生——画外音)我说:选择你的证人。不要假装惊讶。我认为在你凌辱陛下军队的制服时,你凌辱的是我。因此我要求决斗。
斯科姆:你喜欢怎么决斗?用手枪?象你这样的近视眼,索南斯陈?不,用剑。我应该提醒你注意的是,用剑决斗可不是做阑尾炎手术。尤其不要把我说的话当成一种个人攻击,但每个人都知道最无能的医生都是在军队发迹的。
斯科姆站在左侧,瑞德尔在中间,医生站在尽头,他的激昂与斯科姆的平静形成鲜明的对照。
索南斯陈:我以优班的成绩取得博士文凭,畜生!我想你们中间的两位,先生们,愿意做我的证人。
斯科姆:吉斯蒂,我拒绝与你决斗。你很清楚我是团里的射击冠军!如果你们允许,先生们,我愿意派副官给我找几件便服来(笑)。
索南斯陈:决斗在明天拂晓举行,现在我要指定我的证人,阿尔弗雷德。
斯科姆:我再说一遍,索南斯陈,我不与你决斗!我脱离军队,没有疑问,但这不是为了与一个犹太医生决斗,不是的,这会是可笑的!(画外音)吉斯蒂,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表示遗憾。
库宾依:那我呢,斯科姆?(站在斯科姆面前)我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斯科姆:库宾依男爵,你,是的。
索南斯陈:请不必客气,先生们,得啦!
库宾依和斯科姆两人对视。
库宾依:算了,明天拂晓,既然你是一位这样丰凡的射手,亚哈米,让我们用手枪作武器,距离三十步,每人三发于弹(转身)。瑞德尔,你当我的证人。
斯科姆:听着,我非常不喜欢起早。不如在中午或傍晚,同意吗?不行?好吧,名誉高于一切,用手枪决斗,拂晓见!
库宾依走出会议厅,军官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最后只剩下瑞德尔和斯科姆。长时间地沉默。
瑞德尔:这些文章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斯科姆。
斯科姆:你让我讨厌!(走向大厅深处,取回他的鞋)
瑞德尔:你在我们军队里,本来有一个这样美好的前途。这场决斗是愚蠢的,不应该进行。
斯科姆:不是我执意要这样做。(开始穿衣服)
瑞德尔:我可以关你的禁闭,直到这场风暴平息。
斯科姆:太晚了,上尉。这是陛下的一个普通庶民,一个老百姓要和库宾依男爵进行决斗。关他的禁闭吧,如果你为他的性命担心的话!
瑞德尔:听着,斯科姆(俯身朝着斯科姆)不是军队要抛弃你,而是你一个人要抛弃军队。一两年以后,你可以再回来,如果这事没引起什么麻烦的话。
斯科姆:一两年以后,这支军队将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吗?
瑞德尔:在它的位置上,这就是它将在的地方,在它的位置上,我也同样在那个位置上。
斯科姆起身,走近瑞德尔,坐下。
斯科姆:你知进我最讨厌军队里的什么吗?你知道对我来说,使士兵吃亏的是什么吗?
瑞德尔:不得不和太阳一块儿起床!

健身房·内景·拂晓
半明半暗的健身房,尽头有几扇窗户,地上铺着地毯,还有吊环,双杠等设备,在双杆处蹲着一个人。
瑞德尔(进来):谁在那?谁在那?
斯科姆(站起来):瑞德尔吗?
瑞德尔:最我,斯科姆吗?
斯科姆:我料到是你,请原谅。
瑞德尔:你来的真早。(走到双杠处)
斯科姆:是的。
瑞德尔:我睡得很不好,你呢?
斯科姆:我,我总睡不好觉,不过想必那个傻瓜睡得象根木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斯科姆穿的是便服)。
瑞德尔:你错不该低估库宾依,你要一支烟吗?
斯科姆:谢谢,不要。库宾依,他,必然过高地估计自己,相反,你却太谦虚了,尽管你生气勃勃。
瑞德尔:你是怎样的人呢?(点燃一支烟)
斯科姆:一个不能在你们中间生活的人。
瑞德尔:我不明白。
斯科姆:我要始终是亚哈米·斯科姆,我不能背叛他。
瑞德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斯科姆:我已经过够了双重生活!戴够了面具!我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而不抱怨。我,瑞德尔,这使我恶心!我对此已经厌倦。
瑞德尔:我总不明白你究竟要怎么样?告诉我,斯科姆,你是否真的仇视犹太人。
斯科姆:我的祖母是犹太人,那你可以得出结论了,我错了,我本不该指责索南斯陈的种族,是真的,你完全正确,但是,我忍不住要使犹太人规矩些。
瑞德尔:关于这一点,我不认为你必须承担责任。
斯科姆:我不明白你的话。
瑞德尔:你总是耍弄别人!
斯科姆:那你不是这样吗?
瑞德尔:我?以什么方式?
斯科姆:你使他们相信你是他们那一边的。
瑞德尔:可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胳膊肘靠在双杠上,笑着)
斯科姆:对,对,你是对的。
瑞德尔:也许我们两个人本应该更需要经常地谈谈。
斯科姆:昨晚,你为什么没有睡好?
瑞德尔:我一点也不知道,我隐隐约约觉得是做了梦。
斯科姆:不要对我说你相信梦幻!
瑞德尔:不,或者……
这时,健身房的门打开了,库宾依走进来,跟在后面的是一位拿着手枪盒子的军官和两个证人。
冯·蒂埃勒进入画面。
冯·蒂埃勒:天气很冷。
斯科姆(沉默一会后):是的。
库宾依(很生硬地):武器呢?
唐奥弗(打开盒子):我带来了,在这儿。
库宾依(画外音):噢,我看见了。
斯科姆:瑞德尔正准备给我讲他昨晚做的梦。讲吧,来,讲呀!
瑞德尔(不便否认):算了吧,没仕么意思,先生们……
斯科姆(坚持):讲吧。
瑞德尔:先生们,我请你们彼此谈一谈,为了名誉尽可能两相情愿地解决你们的纠纷。并且只象征性地使用武器,让可靠的军官在外面站岗,我为你们担保,这是绝对的秘密,我呢,我出去,我再也不介入此事。(往外走,经过库宾依)
库宾依:和我们呆在一起(瑞德尔止步)
斯科姆(额头上渗出汗珠):先生们,我听从你们的命令。
两个军官在决斗者之间测量距离。斯科姆和库宾依调整好位置,抽出军刀,斯科姆在右,脱掉外衣和马甲,交给他的一个证人。库宾依在左,也脱掉外衣,目光发呆。他拿起手枪,垂直地高举头上。斯科姆犹豫地端起手枪,两个人都渐渐放低手枪。枪声。斯科姆倒下,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的瑞德尔,显得很激动。
唐奥弗(画外音):应该去找个医生来。
医生跑进健身房,来到斯科姆身边,军官们围拢过来,将他的身体放平。斯科姆目光呆滞,医生转过他的头部,尔后又放回原位。

冯·罗登的办公室·内景·白天
冯·罗登:斯科姆和你,你们是朋友吗?
瑞德尔:不是,上校。
冯·罗登:我希望你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当人们了解到你在这件可悲的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你的晋升将有可能受到影响。
瑞德尔:对此,我完全意识到了,上校,完全。
冯·罗登:对于克里斯多夫·库宾依,当然就不同了,因为他已经参与到这种事里去了。但是,说真的,鉴于他在社会上的地位,他将不难摆脱困境。瑞德尔,对这件事,我没预料到。当然,你只是决斗的一个证人,但这已经是个很严重的错误了。但愿不要再发生这种事。应该学会不沾这种事情的边!
瑞德尔:是,上校!
冯·罗登:你是否仍然想到过,象你这样出身低微,在上层权力机构没有靠山的军官是难以在军队出人头地的呢?你是这样想的吗?
瑞德尔:我的经验使我想的与此相反,上校,在军队里,真正的价值和才华还很少被发现。
冯·罗登:对!太对了,瑞德尔!原因是自不待言的,因为君主政权的前途,也许欧洲的前途完全取决于军队。
瑞德尔:我经常注意到,上校,那些对我们军队和它的特权评头论足的军官是一些最没有志气的分子。他们是一些平庸之辈,甚至是无能之辈。
冯·罗登:的确,一个好的士兵能发现所有的好兵,往往男子间的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还有,瑞德尔,我的职责和义务是使维也纳陆军部注意到我的人中间,表现出有特殊才能者。你的才能已经大大超出了你目前的职位所需求的能力,这是真的,真的!给你,这是关于你的报告(打开一卷档案,递给瑞德尔一份文件),这是你的调令。你要离开我们去维也纳了,瑞德尔。经皇帝陛下批准的,任命你为卫戍部队司令官和晋升少校军衔的任命刚刚到达,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任命今天到这儿,我们没有心思来庆祝,但并不能阻止我向你表示祝贺。(热情地握往瑞德尔的手)
瑞德尔:谢谢,上校。
冯·罗登:这个任命给我带来了荣誉,因为,归根到底是我培养了你,瑞德尔!噢,对!我忘了。(从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两件物品)拿去吧,这是一个票夹和一个公文皮包,是我在维也纳让人为你做的,瑞德尔。
瑞德尔:请写上我姓名的开头字母吧。
冯·罗登:我非常爱你,孩子,去吧!
瑞德尔(走到门口时,回头):上校……。
冯·罗登:什么事?
瑞德尔:如果您同意,我想带着库宾依中尉一起去,这是个优秀军人。
冯·罗登:我把这叫作意想不到的一对,瑞德尔,我不认为这会有利于你的事业。不过,我同意,并且这可能不会太困难,因为库宾依的家在维也纳的那些关系,如果,他家里愿意的话。

维也纳·外景·白天
斯克恩伯爵的府邸,瑞德尔走到栅栏门前,对着大门高兴地微笑着。

茶室·内景·白天
卡塔琳纳身穿大衣,头戴毛皮无边女帽走进茶室,用目光找人。瑞德尔坐在一张桌子旁。他站起来,两人微笑。

维也纳一家公园·外景·白天
一辆敞篷马车驶入公园,车上坐着瑞德尔和卡塔琳娜。瑞德尔往左面望着,忽然,他看见一个身穿蒂罗尔人服装的人的背影,便转过身子。
瑞德尔:卡塔琳娜!卡塔琳娜!你看见他了吗?你看见了?
卡塔琳娜:谁?
瑞德尔:皇帝!他在那,平静地观看风景。
卡塔琳娜:他在这一带有一个打猎时住的别墅,人们经常看见他散步。
瑞德尔:皇帝!如果我走近他并向他致意,会发生什么事呢?
卡塔琳娜:我不知道,你能找到什么话向他说呢,瑞德尔少校?说:“我向陛下致敬”。
瑞德尔:我会祝他健康。健康和长寿。哈,哈。
马车在公园快速行驶,前面不远是一家小旅馆。
卡塔琳娜:车夫,送我们到旅馆,我累了。(马车驶向旅馆的门口)少校,我们在这要一个房间。
一男人走出旅馆,手里提着一盏灯。

小旅馆的一个房间·内景·白天
一乡村风格的房间,粗糙的家俱,白色的被单。卡塔琳娜与瑞德尔偎依在一起。
瑞德尔:真想不到今天,今天,我看见了皇帝!
卡塔琳娜:来,闻这里皮革味儿,你很有士兵的味儿。克里斯多夫绝没有士兵的气味儿。你有我弟弟身上的那种气味吗?
瑞德尔:我?
有人敲门。一位胖女人进来,用托盘端着饮料。
旅馆女主人:请用吧!为您效劳,夫人。
卡塔琳娜:当兵的,打开香槟酒!……我一定要使我们有一张大床,一张大的结婚用的床!
瑞德尔:如果你不回家,你丈夫会说什么呢?
卡塔琳娜:我是去我母亲家,我要在那里过夜。我的证人,就是你。(靠近瑞德尔,他们坐在床边)我没有时间,没有兴趣,也没有才能象上流社会所流行的那样“故作风雅”装扮成考究的人。我喜欢吃、喝、骑马、笑、只要我愿意。
瑞德尔:你和你丈夫,为什么没生孩子?
卡塔琳娜: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再也忍受不了我丈夫。就这个。你愿意我嫁给你吗?让我给你生一个漂亮的库宾依?你比他强百倍,来,喝(他们碰杯。两个情人上床,她趴到他身上)
卡塔琳娜:阿尔弗雷德,你为什么闭上眼睛?
瑞德尔:我一点也不知道。
卡塔琳娜:我觉得你在想一个人。
瑞德尔:是的。
卡塔琳娜:想克里斯多夫吗?
瑞德尔:是的。
卡塔琳娜:从我们到这儿,你就想他了吗?
瑞德尔:不是的。
卡塔琳娜:我们两个,你最爱谁?回答!
瑞德尔:我对你们两个同样爱,卡塔琳娜。
卡塔琳娜:现在呢?
瑞德尔:我感觉很好,很好。但会持续多久呢?我不知道。你知道,克里斯多夫和我,我们两个,……经常……我和他在一起感到不自在。
卡塔琳娜:你毕竟还是克服了吧?
瑞德尔:没有,我觉得你太了不起了,卡塔琳娜,摸着你真好。(他们互相抚摩对方的脸)
清晨,瑞德尔和卡塔琳娜穿着衣服在窗前紧紧拥抱。
瑞德尔:除你以外,我的怀抱里不能有任何人。

维也纳·外景·白天
库宾依和瑞德尔身着军服,坐在一辆马车里,马车与一支成纵队行进的部队相遇,其中有一些穿着蓝、红军服的骑兵。库宾依和瑞德尔向队伍敬礼。马车进入一条街道。

加里西亚上校办公室·内景·白天
一个上年纪的军官,左右是瑞德尔和库宾依。一个传令兵端上几杯甜烧酒。
鲁兹特斯卡上校:重要的是,你们要记住你们所在的地方,这里……在加里西亚……
(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在俄罗斯的旁边,而不是在亚德里亚海上!这是一个波兰人、茨冈人、小偷、妓女和犹太人聚集的地区。你们要提高警惕。这些孬种不断地越境,从事伏特加酒的走私。你们有活儿干了,先生们!我们不是在什么时髦的水城度假,在那儿我们大家很清楚,可以打猎,可以玩,可以冒险以打发时间。但愿我说清楚了。

练兵场·外景·白天
练兵场上雾气重重。两个军官一动不动站在中央,士兵们奔跑着。
一军官:前进!冲啊!
埃尔利什:第二排埃尔利什中尉,听候您的命令!少校,向您报告:训练进展令人满意。
部队列成方阵,太阳被云雾遮挡。两个骑马的军官交叉而过。
军官:三排注意:向右看,原地踏步,立定!
梅扎赫斯:第四排,梅扎赫斯中尉,听候您的命令。训练情况正常,少校。
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卧倒在右侧一个土堆的后面。
一中士:开火:(士兵们开枪)准备手榴弹(士兵们拿手榴弹)扔!士兵们扔出手榴弹,装子弹,瞄准。
一中士:开火!准备手榴弹!扔!
一士兵将手榴弹扔在卧倒线的附近,跑去想把它捡回。
瑞德尔(抢先冲到前面,拿起手榴弹):站住,退回去!
手榴弹刚一出手就爆炸了,瑞德尔已经扑倒在地上,士兵们跑到他跟前,军官们围拢过来。
瑞德尔(对一中尉):中尉,好象你没有教会你的人怎么投弹!告诉我,当一颗手榴弹没有爆炸或没有击中目标,应该怎么办?
瑞德尔登上一个小丘。
瑞德尔:集合你的部队……执行吧!
索宾斯基:全排……到我这集合!
瑞德尔:谁允许你抽烟的?把与这种情况有关的条令背给我听。
索宾斯基:“近距离开枪引爆。”我怕打不准,少校。
瑞德尔:你怕?第一段呢?第二段呢?……第三段?……第五段呢?

犹太人酒馆·内景·白天
咖啡厅的一角,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木椅。摆满书籍的搁板上方有一犹太教的版画。瑞德尔进来落座后。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头戴镶边的教士圆帽的老人走过来。
老人:军官先生,您用点什么?
瑞德尔:请来一杯烧酒。
老人(画外音):一杯烧酒,好的,马上就来,少校。
瑞德尔:有很多军官来这里吗?
老人(画外音):您为什么问这个,少校?
瑞德尔:因为您一下子就认出了我的军衔。
老人(画外音):人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最后都会认识这些杠杠的,少校。但在这些杠杠后面的人,就不易认识了。我去给您上酒。
瑞德尔:没有伏特加酒吗?
老人:没有,很遗憾,我可不走私,少校。
瑞德尔:那有白兰地吗?
老人没有看瑞德尔。

卫戍部队会议厅·内景·白天
宽敞的会议厅,深处是书架,高大的窗户在左侧,会议桌被两盏大吊灯所照亮,十一位军官围坐四周,瑞德尔站立着讲话。
瑞德尔:我们在这里是为皇帝和君主政权服务。在加里西亚不是在随便的一个地方。在加里西亚,在俄国边境。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把天主给的日子都用去尽情享乐,追女人、打台球、赌钱或喝得烂醉如泥。我们必须忠于职守。在训练中,说到训练,我要感谢索宾斯基中尉,我们的士兵自己炸自己,因为没有人想到要教会他们投弾。(库宾依用头示意不赞同)至于梅扎赫斯中尉,(梅扎赫斯低头)有必要提醒他,他在这里可不是为了上午十一点钟时要从马上掉下来,因为他已经有八杯烈性伏特加酒在肚子里了……。
瑞德尔显得很神经质,站在窗前,一会又踱了几步。
瑞德尔:……走私来的伏特加酒,他是在旁边那家小酒店灌到肚里去的。军官先生们,你们也是半个小时一趟,到那去取暧,而士兵们却继续在露天训练。以致于在将近中午时,军官们要靠托座或传令兵能上得了马!我们靠了陛下军队的军服,靠我们的军衔而受人尊敬,享有威望,可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从中得到什么特殊的利益,不是要高筑债台。而卡菲尔和哈尔米等人都是这样干的。和高利贷者打交道直接就会导致下地狱。我们在这个地区也不是为了每个星期邀请一位年轻姑娘到森林中去散步,最后以强奸告终,象昨天一个年轻的女仆人发生的事情一样。一位姑娘指控陛下的一位有权势的中尉所讲的话的份量何在呢?什么是权势或权力呢?我们这些君主政权的军官有义务做个榜样,以便人民大众给予我们以完全的信任,并且相信皇帝和君主政权是保护他们的,我现在给你们提这样的问题!对于君主政权,你们甚否有用?你们给它带来了什么?它是否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在这个地方,在每个人的岗位上吗?请你们自己回答我,我听着(用目光扫视无声的会场。长时间的沉默)如果你们宣布,因为你们也许要这样去做的,你们在这里的职位和使命对于你们有一种具大的价值,那你们就应该知道没有责任和义务就无所谓职位和使命所给予你们的特权。只有当你们象承认这些义务一样地承认这些职责的时候,才允许你们利用你们的特权和权力!没有人强迫你们在皇家军队当军官。还有许多别的职业,比如邮局、铁路,因为有陛下的恩典,在那些职业中,人们享有极好的退休待遇。
他注视着军官们。

舞厅·内景·晚上
这是一个巴罗克风格的大舞厅:柱子和螺旋的楼梯。一些穿晚服的平民和军人或翩翩起舞,或品尝香槟酒。一个小提琴手在演奏维也纳圆舞曲。舞厅的一角,蹒跚于舞池中的一个秃顶的胖军官,已经醉了,又喝下一杯香槟酒;一个处在同样状态中的年轻士兵,独自跳着舞,动作象脱臼了一般。在大厅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瑞德尔神经质地在手中转着一只空酒杯,一仆人又为他斟满,道过谢后,他一饮而尽。
舞池里,那个喝醉酒的士兵在两个年轻姑娘的嘲笑的目光下拉着另一个士兵东倒西歪地跳着。他们遂请姑娘们跳舞。可是没跳几步,第一个士兵仰面朝天倒下了,姑娘惊叫起来,旁边的人试图将他扶起来。很明显,这场面使瑞德尔很厌烦。一白头发的军官朝他走来。
军官:少校,吕吉斯卡上校找你。他在冬园。
瑞德尔上楼,来到一阳台间,上校正在擦脸上的汗水。
瑞德尔:上校,您找我?
吕吉斯卡:我告诉你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瑞德尔,从何时起,我们就未见梅扎赫斯了?
瑞德尔:从中午起。在边境训练时,我曾见到他。
吕吉斯卡:他开小差了。
瑞德尔:不可能!
吕吉斯卡:可能,他已经去了俄国人那边,他到达他们那儿的时间,大概是六点钟。他一直跑到边境哨所。当确信人们能看清楚他时,她对着我们这边喊:“这是我寄给吕吉斯卡和瑞德尔的,这事和他们无关!”(行举手礼)我在而过边境呆够了!我将要求退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我将推荐你来填补地区指挥官空缺的职位。你的前途远大。我只不过是一个练兵场上的军官,命运,这是命运!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可能在参谋部结束自己的生涯,不是吗?
瑞德尔叼着一支雪茄,回到舞厅,朝皇帝的一幅画像走去。一着便服的年纪还轻的人,已经醉了,瞧瞧画像又瞧瞧瑞德尔。
醉汉:这些阿伯斯堡人都是些废物!都是废物,我跟你们说,我恨他们,阿伯斯堡人,你们都听见了!我唾弃他们!你们不同意,可我不在乎,是的!也许因为你们看上去没什么了不起,可实际上却站在他们一边!那你们活该!(瑞德尔看着他,感到拘束)我,今天喝醉了,怎么想的,就怎么大声地说。我所想的,就是这是一帮废物!
瑞德尔从他面前走过去,一言未发。在一间被舞厅的幕帐隔开的吸烟室里,一些平民和军官在吸烟,喝酒,或玩扑克牌。一个蓄长胡子的平民与一上年纪者交谈,另外几个人在听。
男子:如果加里西亚和卡科维能够做这件事,它们就能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强大的波兰,那样维也纳的人对此事只有说“阿门”了。
上年纪者:是的,不过那样帝国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它会很快从欧洲地图上消失。
库宾依(微笑):如此光荣的帝国只能通过一场战争来得到拯救!为此,在战场上的所有失败和纸上的胜利之后,应该让皇帝这老朽到坟墓中去找他的知己。(瑞德尔抓住他)噢,你是否有点疯了?你自以为是什么?(瑞德尔把他摔倒在地上)是什么人?你自以为是什么人?官方代表吗?
他们在地上扭打了一阵后,起来整理一下衣冠。瑞德尔看看周围的人,慢慢地退出去。
瑞德尔在吸烟室的幕帐前,上校在他身后,他撞到上校;他立即闪开,并向上校敬礼致敬后走开了。上校目送瑞德尔,尔后注视着吸烟室。

公园·外景·晚上
公园深处的灯火辉煌的别墅。瑞德尔走到一棵大树旁,身体靠在树干上。

上校办公室·内景·白天
上校站在办公桌前面,对面是立正站着的库宾依。
吕吉斯卡:库宾依中尉,我不得不关你一个星期的禁闭,从今晚午夜开始,走吧!

带楼梯的走廊·内景·白天
长长的走廊,两边有许多房门。瑞德尔从尽头走来,敲右侧的一扇门。
库宾依(画外音,在房间里说话):什么事?
瑞德尔(门开了,库宾依出现):我打扰你了吧?
库宾依:你想做什么?(把香烟的烟圈吐到瑞德尔脸上)
瑞德尔:我要和你谈谈。
库宾依(向后转):我在等一个根本不愿意见你的人。(瑞德尔要随他进屋,但库宾依将他推出来,把门关上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没有时间!
瑞德尔试图破门而入。他改变了主意,在走廊中央喘着气停留了片刻。

营房·内景·晚上
拱顶走廊的右侧是值班室,哨兵站在走廊的尽头,瑞德尔来到立正着的值勤士兵跟前。一上年纪的胖胖的中士上前向瑞德尔敬礼。
瑞德尔:査哨!
中士:口令,少校!
瑞德尔:拾穗人。稍息。谁是带班的军官?
中士:带班军官是库宾依中尉,少校。
瑞德尔:他在哪里?他人呢!
中士:恕我直言,他还在饭厅睡觉。
瑞德尔:你为什么不把他叫醒?
中士:我已经叫醒他了,少校。
瑞德尔:那他为什么不在呢?
中士:恕我直言,少校,他对我说……
瑞德尔:什么?他说什么?
中士:他让我滚开!
瑞德尔(从左边下):我来管教他。

上校办公室·内景·白天
墙上挂着地图,上校站在办公桌前,对面是库宾依,他立正站着。
吕吉斯卡:这是最严重的违反纪律和违抗命令的事件!你应当受到军事法庭的惩罚。你意识到了吗,中尉?
两人久久地互相对视着。
库宾依:当然,上校!
吕吉斯卡:我不得不要求递解你,此外,我要求你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到陆军部埃尔米·埃纳德上校办公室报到。我已经让他了解了整个事件。今后,你的前途就取决于维也纳了,好吧,你可以走了,顽固的家伙!

车站·外景·白天
在盖有挡雨披檐的月台上,一士兵用托盘端着几杯酒,走到三个军官跟前,其中一个是库宾依,他几次转回身,在他周围寻找着什么。
库宾依:这是开车前的最后一杯,很痛心,必须离开你们了。
一军官:我常常寻思我们的好朋友瑞德尔少校是否不是犹太人。对的,是犹太人。除了他不穿东方人的皮里长袍而穿陛下士兵的漂亮军服这个细节以外。
另一军官:如果瑞德尔是犹太人,对我们,他可是一直隐瞒着。
库宾依:很快,瑞德尔就是参谋部的人了,你们走着瞧吧。
第一个军官:太过分了,一个犹太人到参谋部!
另一军官: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众所周知是罗特希尔德操纵着老朽。
库宾依:先生们,尽管对我的维也纳之行,我没有感谢瑞德尔,还是请你们要尊敬他。这几天他对我们还会有用处。
在与三个军官的位置相对的月台的另一头,瑞德尔踱来踱去,眼睛不时地朝这边望着。

广场·外景·晚上
教堂前的广场上,瑞德尔疾步行走,一只狗叫着尾随其后。
瑞德尔:滚开!滚开!
瑞德尔俯身瞧着狗。
瑞德尔:滚开!……你要我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瑞德尔停在街的中心,转过身,对着狗开了三枪。那狗倒卧在血泊中,瑞德尔逃离现场。

犹太人酒馆·内景·晚上
老人(与上场戏是同一人):听说因为您母亲您才是犹太人,这是真的吗?(瑞德尔来到柜台的后面)这消息在这儿流传了一段时间了。一个传闻,似乎您不爱谈这事。这是可能的,也许您是对的。啊,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说这种事的,您放心,不过,这使人这样的高兴。

犹太人餐馆·内景·晚上
一女歌手围着粉紅色的毛长围巾,戴着黑手套,浓妆淡抹。她唱的是“Winer Blut”。餐馆的深处是弹子台。几个戴圆帽,留胡子人坐在桌旁。瑞德尔在另一张桌前,一个穿着犹太人服装的人走近他。
犹太人:我冒昧,少校!
瑞德尔:请别客气。
犹太人(坐下):我妻子让我告诉您,嗯……告诉您,请您星期五晚上用晚餐,如果您能光临寒舍,她会非常高兴。我们经常接待埃尔利什中尉,他在我们家感到很愜意。我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少校,孩子们也很漂亮。
一个波西米亚女人走近瑞德尔,要给他看手相。
波西米亚女人:我给你算算命。
瑞德尔:让我们安静一会儿!(她竖持着。他猛地站起来,收回手,推翻了椅子,吼叫起来)滚开!你听明白!

兵营的会议厅·内景·白天
一列军官们成单行站立着,瑞德尔在他们对面站着。
瑞德尔:先生们,由于种种原因,我就在这里郑重地告诉你们,告诉埃尔利什中尉,完全就象告诉他的战友和朋友以及我们的医生一样,与犹太居民的经常的过分密切的联系,即不合乎需求也不受欢迎。军队的最高首脑,陛下,提醒这一点是适当的,一向允许犹太人晋升到军队的最高贵职位。但是那些热衷于和兔皮商贩一起穿东方的皮里长袍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一劳永逸地脱下军服。而且事情没有完,某一部分犹太居民,为了精确些,至少应该承认上述居民,几乎全部与边境那一边他们的亲朋好友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伏特加酒、衣料以及天知道是什么,成了无限制的走私对象。因而,我们可以比较有把握地想象出,这些人互相交换某些军官在品尝星期五晚上的塞肉鲤鱼时,不慎透露给他们的情报。因此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我是一个效忠于皇帝的军官,要么我是捷克人,卢西尼亚人……或者犹太人(凝视着埃尔利什)

瑞德尔办公室·内景·晚上
瑞德尔坐在办公桌前,肩上披着一条毯子。他在写信,嘴里喃喃自语。
瑞德尔:亲爱的索南斯陈,亲爱的老大夫,好久没有你的音讯了……
有人敲门,他抬起眼睛。火炉和木柴在门的右侧,进来的是一名中士。
中士(行礼):请您原谅,少校,有一位妇女有话要同您说。她自称是您的姐姐。
瑞德尔:她什么样儿?
中士(画外音):是位上了年纪的女人。
瑞德尔:告诉他,我没有时间。
中士:遵命。
瑞德尔(画外音):等等,我这就见她。
门开了,一位脸色发红的农妇,身穿黑衣,畏畏缩缩地走进来。
姐姐:阿尔弗雷德!
瑞德尔(画外音):苏菲,苏菲,谁带你到这来的?
姐姐:妈妈向你致意,并拥抱你。我们听说你在这里。
瑞德尔:怎么听说的?(起身去关门)
姐姐:是一个士兵,西勒纳奈克的儿子跟我们谈到你。是的,妈妈,还有埃丽兹和孩子们,向你致意,拥抱你,玛格达和丈夫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过,这你已经知道了。
瑞德尔(走近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让她坐下)
姐姐:比平常坏不到那去。
瑞德尔: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姐姐:没有。
瑞德尔:说吧,你也许需要钱?
他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些钞票。
姐姐:不需要。
瑞德尔:不,需要!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们。
姐姐:不。
瑞德尔:或者,寄给你们。要不,索性我给你们带回去。(姐姐手里拿着钞票,脸上露出天真和疑惑的表情)这就对了,对了,高兴点,拿着吧。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这是不允许的,你明白(喊)这里是军营!(冷静下来)这不是人们可以随便出入的普通的办公室!苏菲,当你们想念我的时候,不要到这来,尤其不能依仗我的权势!
姐姐:不来,嗯……
他走到姐姐的身后,把她拉向门口。
瑞德尔:你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做。走吧,请你理解,理解这些。
他打开门,冷淡地拥抱她,把她推到外面,掩上门。

亚德里亚海上的一所别墅·外景·白天
别墅正面的楼上,卡塔琳娜从阳台上招手,瑞德尔提着旅行箱,向别墅边走边打着招呼。
瑞德尔和卡塔琳娜沿着海边散步,瑞德尔身着军服,卡塔琳娜穿的是灰裙子。
卡塔琳娜:你知道吗,克里斯多夫对你非常怨恨。
瑞德尔:得更正过来!是我怨恨他。对你亲爱的弟弟的一些言行,作为朋友也好,作为军官也罢,我都是不能忍受的!
卡塔琳娜:阿尔弗雷德,喂,我请求不要太可笑了。用谎言哄骗我们,你就彻底停一次吧,傻瓜!不要再对你自己或者帝国抱幻想了!
他们背靠在岸边的护墙上。
瑞德尔(卡塔琳娜将背朝向她):君主政权的观念在我身上是健全的。并且关于这个,我徒劳地自问过,我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合适地取代它。我知道皇帝年事已高并且经常??

3 ) 比历史事件更复杂的剧情

这部电影追溯了一个真实存在的角色的故事:阿尔弗雷德·雷德尔上校,奥匈帝国军队的秘密部门负责人,于 1913 年 5 月 25 日自杀。

但这部电影呈现了一个更复杂的版本。

雷德尔上校不是德雷福斯上尉,这部电影也不是康复试验。它的主角雷德尔上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充当了奥匈帝国状态的指标。

尽管他的出身非常卑微,并且是同性恋,但他还是设法在军队中取得了令人羡慕的职业,并在当时取得了成功。但是当丑闻爆发时,雷德尔上校被传唤,他闭着眼睛被告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罪魁祸首,而且他有理想的罪魁祸首的轮廓,因为他不属于不安分的少数人(也不属于犹太人) ,也不是塞尔维亚人,也不是克罗地亚人等。他是鲁塞尼亚人)-也不是奥匈帝国精英......

雷德尔上校陷入了一个陷阱:这段对话他有几种可能的解释,但都导致了自杀。要么我们真的相信他有罪,他被定罪;要么他是无辜的,但他的职责是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为之献身的哈布斯堡制度;或者最终将他的一生献给了这样一个系统(这让他别无选择,只能自杀,因为罪魁祸首 Kubinyi 必然属于系统的核心,可以访问所出售的信息,而且我们没有进行更多研究)然后看起来像是无法忍受的废话......

奥匈帝国是一个繁荣的社会,回想起来经常被描述为颓废,以文职、贵族和军事界的卓越为标志,但又受到现代主义潮流的影响。例如,斐迪南大公和他周围的圈子都在急切地喘着粗气:急于结束约瑟夫的长期统治,也急于将贵族融入欧洲资产阶级的动态中,这让他快速轻松地赚了很多钱,不耐烦地动员“人民”去讨伐那些声称按照欧洲盛行的形象建立社会的坏臣民。

因此,这部电影看起来是一个可能的、似是而非的和比生活更真实的版本(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比原始新闻更准确地描绘了社会现实)。

短评

主演很赞

8分钟前
  • 老五
  • 力荐

★★★半 ~ !

10分钟前
  • Ariza
  • 还行

根据历史事件改编

14分钟前
  • 蓝翼
  • 还行

精神奥匈帝国人看哭了。

16分钟前
  • 加里西亚农夫
  • 力荐

因不择手段往上爬而忘却初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17分钟前
  • 半城风月
  • 推荐

哇!此片很棒.令人惊讶的是这部演绎奥匈帝国日落前指标性事件的匈牙利电影居然是基于英国名作家John Osborne(愤怒的回顾!!!)的剧作A Patriot for Me的改编.导演秉承了德国电影的爱讲政治和善讲政治.所有演员都令人激赏!特别是ARMIN大人一出场就叫我大呼过瘾

19分钟前
  • dinosaurs
  • 力荐

我怕你=我爱你。在自身天赋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用爱情来缓合被爱者的攻击性。真是时尚

24分钟前
  • 艾伦不要抽筋
  • 还行

出身穷苦,但是却想爬上权力巅峰,最终只能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Alfred的身份窘境在他和总统的一次谈话中暴露无遗,总统在那讲着那些人不能查,说着说着就说到唯一能下手查的人就是和Alfred一样出身的人。而最后跟敌人派来色诱他的男孩出卖情报,也是他梦想幻灭之后的反叛吧。最后再次出现了Alred小时候写给国王的诗,时过境迁,让人唏嘘。

27分钟前
  • VincentP
  • 推荐

布朗君,这是你的第几部同志片儿了?不想说啥了……

30分钟前
  • 雨二厶
  • 推荐

还可以吧

34分钟前
  • 苏晓晓
  • 还行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反映的有点类似法国 19 世纪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红与黑》中于连式不择手段向上爬、最后自我毁灭的人物经历。曾列入1986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影片奖提名,评为1984—1985年世界最佳十部影片之一。雷德尔上校家境贫寒,又是犹太人和同性恋,他把这些全部伪装起来,在奥匈帝国的军队里步步高升。但底层人物的身份注定要挤入上层社会必然受到排挤打压,而且很容易在高层政治斗争的阴谋中成为牺牲品。

38分钟前
  • sonomo
  • 力荐

第五十八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

43分钟前
  • (๑⁼̴̀д⁼̴́๑)
  • 还行

对奥匈帝国的历史了解仅限于二元君主制和斐迪南大公了,很多细节看得不是很懂,但仍然能感觉出一战前国际局势的剑拔弩张,以及帝国君主制的衰落和垂死挣扎。整体拍得很棒,画面色调非常精致,很适合大银幕观看。结尾很赞,大公被一枪毙命,战争开始

44分钟前
  • Dean
  • 推荐

做个有用的人的悲剧。大爱大爱大爱。

48分钟前
  • 于昊
  • 力荐

对奥匈帝国和一战有兴趣的人推荐。雷德尔小时候真是萌翻了啊

50分钟前
  • mdld
  • 还行

秉持‘忠君爱国’理念依靠才华上位平民野心家企图改变命运而不能的故事。现代民族国家要求的是对国家的忠诚高于对任何以亲缘/阶级/种族/信仰/文化所定义的群体的忠诚,但问题是脱离了这些概念交叉定义的国家是什么呢?即使把国家视为纯粹的官僚结构和权力机器,然而官僚依然是由以前述概念定义的人构成的群体...所谓对国家超越族群的忠诚,也就大概只有在非政治持份者的人群—也就是主角雷德尔这种人—才最有号召力。然而结构性的悲剧是,即使明知一个非政治持份者也同时可以随时当做政治牺牲品被牺牲掉,但对雷德尔而言,用国家价值定义自身并在此过程中不惜拒绝和否定自己的族群身份和同性恋倾向是唯一可能改变其命运的出路,所以明明是悲剧而你还要参与其中去完成它。雷德尔最后仿佛为完成皇储给他设好的叛徒剧本般泄漏机密,可谓全剧缩影了

52分钟前
  • Tacitus
  • 推荐

哇!此片很棒.令人惊讶的是这部演绎奥匈帝国日落前指标性事件的匈牙利电影居然是基于英国名作家John Osborne(愤怒的回顾!!!)的剧作A Patriot for Me的改编.导演秉承了德国电影的爱

56分钟前
  • 虫虫虫虫虫虫虫
  • 推荐

风云政局的见证者、牺牲品、崩败预告。人物的个人身份标签非常突出,刻画倒有些欠细腻及深入,行为、状态等也略形式化。4-

60分钟前
  • Wednesday
  • 推荐

故事还是可以的,就是太长了。

1小时前
  • 冰淇淋的滋味
  • 很差

时代选择了你。

1小时前
  • 白天星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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