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好多片子里有强行给女性剃头(和疫情无关,谢谢),或者女性含泪用剪子给自己“咔嚓咔嚓”剪去头发的情节,原来只是觉得很震撼,是一种表示女性抗争的符号化表达方式,后来在一个电影评述里看到说这可以理解成是一种“阉割”
“阉割”,割去了的不止是器官,更是一种需要被人认同的歇斯底里。在这个层面,宫本代表了绝大多数受辱者的第一反应,通过暴怒和嘶吼表达情绪,而期间一处搔痒式的玩笑就是靖子抓住宫本小弟质问你tm都石更了还有脸哭,看的时候确实是有一点苦笑,过后再想起来这一幕突然让我有《大佛》里看完车震又看记录仪的感觉,就像看着刚刚在看车震的自己。 这种具有一定暧昧性的代入感就像把观影者架在火上烤,原本无辜的受害者在拷问之下突然也有了罪恶,观影者本身也被质问着是否真正能有同理心还是“我就看看”。
看完,把这部片子盖上,剧照截图都不看,闭上眼睛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一定是最解气的那一幕,
我们一直在看电影,写影评,在表达,发声,不停地让自己凌空跃起审视整件事情,突然看到某个细节,俯冲下来,集中这一点开始突破整个事件,不管最后是走进一个越来越窄的小巷子还是一条石头都没有一颗的马路,我们都会坚定的认为自己已经完完全全了解了这部片子或者这个人,哪怕几年后生活有了变化,再看这部片,也会在产生新的理解后回想自己当时看这部片的第一感受。 看的电影越来越多了,很多时候看新片也会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情节,这个演员在哪见过,这个桥段我是否看过,不管新片的剧情强还是弱,都会条件反射一样去做反应,把片子里留白或者隐晦的东西一览无余地看出来,加入到自己的库存,防止和人聊起电影时尴尬到捉襟见肘。
下面,扔掉这些所谓的虚荣和多愁善感再看一遍,或许看到的更多,吸纳的也更多
首先,日本片的老毛病:每个人都歇斯底里挤眉弄眼不知道干嘛。其次,完全不讲任何逻辑,只追求尴尬。
尤其后面把胖子弄在自行车后座骑过来是认真的吗?先不说男主这体格受伤了还能驮着这大胖子骑车合不合理。我就是觉得荒唐甚至有点好笑。本来挺严肃一个刑事案件,女朋友在出租屋趁自己酒醉被强奸了,反正咱就不报案。而是选择情侣相互生气大吼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个死骗子。OK,愤怒我看到了,其他呢?
男主体格劣势,要报复要找说法咱也不能偷袭,而是选择正面大喊引起敌人注意然后让他胖揍一顿掉仨门牙断一条手臂,还得女友找她的渣前男友借四十万装假牙。OK,可怜可悲我看到了,其他呢?
和强奸犯胖子决斗,不讲原理的承受住了胖子的暴击。掌握中华武术诀窍踢蛋蛋,终于打赢了。但结局又拉胯!OK,武术我看到了,那其他呢?
导演啊,好好讲个故事吧。(接下来,我说你记。)
至少结局得改改。依我看两人掉楼下摔死就完事儿了(最好是胖子没死因为皮糙肉厚嘛合理),主角一边死一边切个慢动作镜头嘴角微微笑靖子我做到了,来点回忆蒙太奇,配点radiohead西洋乐不整挺好。
同时还要指出:有些影评人生怕自己不深刻,不找点社会原因不行。还有播客生吹日本这批年轻导演新浪潮牛逼爆了。先别急嘛,给一点发育空间,好吗?
《从宫本到你》电影剧本
文/〔日本〕真利子哲也、港岳彦
译/徐怡秋
1.飞鸟山公园,广场(2018年8月下旬)
一名男子沿着石阶拾级而上,镜头中只能看到他移动的双腿。
石阶尽头就是公园。公园里一片祥和。一群孩子正在嬉戏。
满脸红肿的宫本走过来。孩子们见到他后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注视着宫本。
2.飞鸟山公园,公共厕所
水槽里落下一颗沾满鲜血的牙齿。宫本站在镜前,不停地掌掴自己。
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他不停地掌掴自己,一下又一下。映在镜中的脸上布满杀气,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爆发。
影片片名 从宫本到你
3.饭田桥,人行天桥,早晨
天桥上人来人往,大家都在赶着上班。
4.丸北文具,外观,早晨
丸北文具的外观。
※※※
会议室门外。公司同事田岛担心地向室内张望。大芝跑过来,对田岛说道——
大芝:没事儿吧?
田岛竖起手指,做出“嘘”的手势。
田岛:你别这么大声!
大芝:啊,对不起!
田岛:赶紧闭嘴。
大芝(走到门边):能听到吗?
田岛:听不见。
二人忧心忡忡地望着会议室。
5.丸北文具,会议室,早晨
会议室的磨砂玻璃门上可以看到田岛与大芝的身影。
小田:你身体已经没事儿了吧?
宫本:啊,已经好多了。
冈崎部长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宫本与小田坐在冈崎对面。宫本的胳膊上绑着绷带。
冈崎:对方伤得厉害吗?
宫本:听说好像得躺两三个月吧。
冈崎:两个月不就得算故意伤害了吗?
宫本:在医院里,警察已经问过话了,对方好像也没打算起诉,所以就算是私了了。
小田: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冈崎:你胡说什么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能说过去就过去吗?
宫本:对不起!
冈崎:宫本,今后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还得娶老婆、生孩子,对不对?
宫本:对,对了,冈崎部长。
冈崎:你想打架,想图个痛快,我不管。可是你靠拳头吃得了饭吗?你牙都这样了,还怎么上班?你以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工作?为了什么来公司上班?
宫本:我,我,我会为了家里人努力赚钱的。
冈崎:那你就给我好好工作!
宫本:是!
6.丸北文具,门前,停车场,早晨
丸北文具的招牌挂在门口。满脸阴沉的宫本与小田走出来。
宫本:小田课长,总得让您陪着我,真是不好意思。
小田:咳,这就是我的工作。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营业课的车停在一旁,小田与宫本走上车。
小田:你到底为什么打架我就不问了,反正你不惜丢下工作,把自己弄到住院也得打上这一架,对不对?这话咱们就私下说说啊,我觉得,任性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人活一世,就得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哪怕要与所有人为敌也无所谓。男子汉一个,管他千军万马,只管跟他们干。你不就是这种人吗!
宫本:没错儿。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我都会跟他干。
小田:括号,包括家人,括号完了。
宫本:不不,那怎么会——
小田:你得让你老婆做好要吃苦的准备啊。
宫本苦笑。
小田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7.宫本的老家,起居室
宫本的父亲武夫与母亲秀子坐在宫本和靖子的对面。
窗外,小狗花子一直叫个不停,屋内每个人的神色都很紧张。
秀子把茶端过来。
秀子:来,喝杯茶。
靖子:初次见面,我叫中野靖子。
秀子:我是阿浩的母亲。
宫本:你笑什么啊?
武夫:没什么。我是他父亲。
宫本(笑着说):你好好说嘛。
秀子(对靖子说):靖子,随便坐,别拘束。
靖子:啊,谢谢您。
一直跪坐着的靖子放松了双腿。
秀子:千万别客气,想说啥就说啊。
武夫:花子,别叫了。
靖子:啊,原来它叫花子啊?
秀子:对了,茶点就尝尝靖子带来的蛋糕吧,好不好?
秀子说着站起身。武夫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直打不着火。
武夫:孩子他妈,打火机放哪儿了?
秀子:啊,你看看书架下面那个抽屉里有没有。
武夫翻了翻身后书架下面的抽屉。靖子将身体靠向窗外的花子。
靖子:花子,你好啊!
宫本:我要和她结婚。
宫本板着脸喝了一口茶。时间静止了。
秀子:啊,你怎么说得那么随便啊。
阿浩,再来一次,好好说。
※※※
武夫坐在窗外的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抚弄着小狗。
暮色降临。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前。笑声阵阵。
秀子:我一直觉得,这孩子最好找一个岁数比他大一点的人。因为他太爱撒娇了。
靖子:嗯,还真是这么回事!
宫本:你什么意思啊?
秀子:然后还特别固执。是不是也没少给你添乱?
靖子:啊,没有没有。不过,您再多说一点儿吧,妈妈!
宫本:还是别了,换个话题吧。
靖子:你这是自作自受。
秀子:这孩子啊,上幼儿园的时候——啊,你不爱吃寿司吗?
靖子:没有没有!我最爱吃寿司了。我开动喽。
靖子伸手去挑选寿司。
宫本:啊,我这份根本不够吃,把你的也给我吧。
靖子:我没事。对了,上幼儿园的时候怎么了?
靖子说着拿起一块寿司放到嘴边。
秀子(笑着说):上幼儿园那会儿,我骗他去看耳鼻喉科的大夫。结果到了医院门口,他死死抱着电线杆不肯动,一直在那儿喊“妈妈骗人”。
宫本:妈妈,你这儿有饭粒。
靖子:像是他会干的事儿。
靖子突然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武夫:身体不舒服吗?
靖子:没事。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秀子:靖子?
靖子:我没事。
靖子慌慌张张地走向卫生间。武夫使劲儿闻了闻寿司的味道。
武夫:要不要给寿司店打个电话?
8.宫本的老家,走廊,夜晚
宫本的房间里亮着灯。秀子端着大麦茶走过来,敲了敲门。
9.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
靖子(躺在被窝里):请进。
秀子:还好吗?
秀子端着茶盘,走到靖子身边。靖子想要坐起身。
秀子:你别起来。我把大麦茶放这儿了。
靖子:啊,麻烦您了。
秀子:药,还是不要乱吃比较好,对不对?你这是,怀孕了吧?
10.宫本的老家,起居室,夜晚
宫本正在与武夫喝酒,他很担心楼上的情况。
武夫:喂,我说,靖子可是个好姑娘啊。靖子可是个好姑娘!
宫本:嗯。
秀子回来了,脸上微微带着一丝怒气。
秀子:阿浩,我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
宫本:什么?你说嘛。
武夫:好啦好啦,有话坐下来说。
秀子:阿浩,妈妈很不认同你的做法。
秀子边说边端坐在宫本面前。
秀子:你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啊。上个礼拜住院的事你也不说。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闹得警察都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宫本:哎呀,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秀子:哪儿就过去了啊!你把人打成那样,连去医院看一眼都没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宫本:哎呀,不是都——
秀子:今天也是,突然就带了个姑娘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说要和她结婚,真是的。
宫本:不是,我不是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吗?
秀子:结婚的事你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提啊!而且,她怀孕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你都给我说清楚。
武夫:怀孕?
秀子:她都跟我说了。
宫本:她跟您说到哪一步了?
秀子:什么叫说到哪一步了啊?
宫本:欸?啊,没事儿没事儿。
秀子: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说清楚了。
宫本:我不都说了吗?没事儿。
秀子:可是——
宫本:我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
秀子:什么叫她说到哪一步了啊?
宫本:我哪儿知道!
秀子:你别跟我藏着掖着的。你这样怎么给孩子当爸爸?
宫本:不关你的事!
武夫:喂!
秀子:一上来,就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11.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外观,夜晚
二楼宫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12.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
宫本正在换衣服,靖子开口了。
靖子:宫本。
宫本:哎呀,你还没睡呢?
靖子(坐起身):你们都说什么了?
宫本:嗯?还不就是那些。怎么去跟你父母提亲啦、订婚、彩礼、结婚典礼什么的,简直都要烦死了。
靖子:孩子的事呢?
宫本:啊,被人看出来了。
靖子:那件事,就这么瞒着他们,好吗?
宫本:没事儿,都跟你说了,没事的。
靖子:可是,宫本——
宫本: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靖子:你妈妈,还恭喜我了呢。
13.宫本的老家,二楼卧室,夜晚
榻榻米上并排摆着两床被子。武夫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秀子仰着头不停地流泪。秀子的啜泣声。
14.宫本的老家,宫本的房间,夜晚
房间里的灯灭了。宫本坐在被子上默默地流泪。靖子睁开眼,望着宫本。
15.有轨电车荒川线,站台,夜晚(2018年8月上旬)
电车进站,乘客下车,电车继续前行。
宫本走下车。他的脸上没有伤痕,看上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16.有轨电车荒川线,站前,夜晚
宫本走出站台,他似乎对这一带不太熟悉。这时,靖子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向他走来。宫本点头致意后,走向靖子。
靖子:这一带你没怎么来过吧?
宫本:还真是。
靖子两只手拎的购物袋都装得满满的。
靖子:今天要不去我家吧?那边的超市正在搞特卖,我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不想去吗?
宫本:没有没有没有,没不想去。
靖子:是吗?那就走吧。
宫本想要接过靖子手中的购物袋,靖子不肯。二人说说笑笑地向前走。
17.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夜晚/早晨
房间布置得非常简陋。靖子一边哼着歌曲《花街》,一边做饭。
宫本:上次,你唱的也是这首歌。
靖子的声音:欸!是吗?对了,宫本,你平时做饭吗?
宫本:啊,完全不做。
靖子的声音(笑了笑):啊,是吗?
宫本一直很拘束地坐在小桌前。他站起身。
宫本:啊,不过,我还是来给你帮帮忙吧?
靖子把菜端过来。
靖子:不用不用,你坐那儿就行。
宫本:啊,那把菜给我吧。
靖子:谢谢!来,请用!
宫本:真厉害!
靖子:让你久等了。
宫本:哪里哪里。这个放中间。我帮你倒一杯吧?
宫本拿起一罐啤酒准备倒酒。
靖子:啊,不用不用。赶紧吃,一会儿凉了。
宫本:啊,那我把这个打开了。
靖子:谢谢。好,开动吧!
靖子与宫本双手合十。
宫本:我开动啦!(吃了口菜)嗯,好吃!
靖子:我可是下了功夫的哟!用我的心当佐料,用我的爱来入味!
宫本不由得一阵慌乱,继续埋头吃菜。
宫本:嗯,真好吃!
裕二的声音:咦?怎么回事?
宫本:这是苦瓜炒豆腐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裕二的声音:喂!靖子!是我啊,你在家吧!
靖子:那个混蛋!
宫本(轻声):欸,我该怎么办?
裕二的声音:靖子!快开门!
靖子:别理他。我已经换锁了。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
裕二的声音:你这是怎么了?喂!赶紧给我开门啊!
裕二继续用力砸门。
宫本(轻声):中野小姐,我——
靖子不为所动,继续吃饭。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靖子走到玄关观察情况。宫本紧张地望着靖子。这时,他们身后的阳台门忽然开了,裕二探出头喊道——
裕二:裕二来喽!你是谁?
靖子跑到阳台上。
靖子:这儿已经没有你待的地儿了!赶紧给我走!
裕二(笑着说):那家伙是谁?
靖子:不关你的事,你赶紧走!我再也不会让你进门了!
靖子想要把阳台门关上,裕二拼命抵抗。
裕二:我说,就让我进去呗。
裕二瞅准缝隙一用力,一头栽进屋里。
裕二:啊!好痛!
靖子:真是的,你到底来干吗啊!
裕二站起身,向冰箱方向走去。
裕二(对宫本说):赶紧跑,赶紧跑!
宫本拿起自己的书包与上衣,望向靖子。
靖子(望着宫本):你在干什么?宫本!你也是让人窝火。
裕二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
裕二的声音:来干一杯吧,靖子,好不好?拿啤酒干杯!
宫本:可是,中野小姐,你不是喜欢他吗?
靖子:真受不了你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宫本:为什么要跟我发火?
靖子:还不是因为你让人来气!
宫本:那我还是走吧!
裕二一把抓住宫本的胸襟,然后扯着他的头发喊道——
裕二:喂,你们俩关系不错啊,啊?
宫本:好痛。
裕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宫本?
靖子:够啦!
靖子尖叫着将二人推倒。
宫本与裕二倒在地上,架子上的金鱼缸也掉到了地上。金鱼掉到宫本面前,不停地喘息挣扎。
靖子:我求你了,好歹放过我吧。
宫本在一旁捡起金鱼,把它们放回鱼缸。
裕二:靖子!
靖子:你少哄我。
裕二:靖子啊,别哭啦。
裕二站起身,抚摸着靖子的头。
靖子:你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吗?这种日子到底还得让我忍多少年?
宫本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起身走向厨房。宫本打开水龙头,往金鱼缸里注水。
裕二:靖子,我们结婚吧。
靖子立刻给了裕二一记耳光。
靖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以为我是这么容易搞定的!
裕二(捂着脸颊):好痛!
靖子:难道你和其他女人鬼混的时候,我就必须得老老实实、一句话不说地在这儿等着吗?
宫本一脸严肃地望着正在怒吼的靖子,二人四目相对。
靖子:我已经和他睡过了。还睡了好几次!
鱼缸里的水溢了出来,一条金鱼掉进水槽里。
靖子:我只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你没什么好说的吧!啊!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裕二一巴掌把靖子打倒在地。靖子倒在地上。
裕二:这家伙,以为我不会动手,她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宫本:你闭嘴。
裕二:什么?
裕二转过身,冷笑着望向宫本。
宫本狠狠地盯着裕二,大口喘着粗气。
宫本:这个,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挺起胸膛)这个女人由我来保护!
宫本浑身颤抖,呼吸急促。
宫本:我来保护!中野靖子由我来保护!我会保护她。
靖子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宫本全身绷着劲儿,神色严肃地盯着裕二。不知怎么,裕二一下子泄了气,他走过去关上水龙头。
裕二:不把水里的漂白粉去掉,金鱼会死掉的!大情圣。
裕二走出房间。靖子紧咬嘴唇,啜泣着望向宫本。
靖子: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可以走了。我刚才真的很过分。为了甩掉裕二,利用了你。你还真是很方便呢。这个女人由我来保护。中野靖子由我来保护。真好笑!
水槽里的金鱼已经奄奄一息。
宫本:那你就笑吧!
宫本捶了墙壁一拳,转身向玄关走去。
靖子:我可以相信你吗?宫本,虽然我觉得你说话的时候不那么有底气,可是,是女人都想听到那样的话,哪怕一辈子只有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吗?还是说,你只是在骗我?你倒是说话啊,喂,喂!
宫本一声不吭地跑到靖子身边,一把抱住她。靖子也紧紧地抱住宫本。
靖子:傻瓜,你真是太坏了!再跟我说一遍吧,哪怕是骗我也好!宫本,你倒是说话啊!
靖子一把推开宫本。
宫本:好痛!
靖子:只有你这样的男人会喜欢我,所以我只能把弱小当成武器!
宫本:你个混蛋,你怎么这么多话!
宫本把靖子推倒在床上。
靖子:你要干什么!
宫本:你闭嘴!
宫本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笨手笨脚地卷起靖子的衣服。靖子一言不发地把被子从阳台上扔了出去。
靖子:这上面全是那个混蛋的味儿!
扔完被子,靖子拉上窗帘。靖子凝视着宫本,二人开始亲吻。水槽里的鱼已经没有了气息。房间里弥漫着二人的兴奋之情。
18.夏日清晨的风景,早晨(第二天)
黎明时分,电线上的麻雀叫个不停。
19.靖子的公寓,外观,早晨
扔被子时被甩掉的纱门仍斜挂在门框上。宫本和靖子的笑声。
20.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早晨
闹钟响了,铃声盖过二人的说笑。
靖子:啊,该去上班了,宫本!
宫本与靖子在床上抱在一起。
宫本伸手关上闹钟。
宫本:欸?今天是休息日。你要去上班吗?
靖子:啊!
靖子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水槽里的金鱼和鱼缸里的金鱼全都死了。
宫本:啊!我把它们给忘了。
靖子: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光顾着自己开心了,金鱼全都死掉了!怎么办啊?宫本!喂,你说,我该怎么办?
宫本紧紧抱住乱成一团的靖子。
宫本:好了好了!
21.小区的一角
二人蹲在小区的一角。四周的风景十分优美。宫本正在用汤勺挖土。
宫本:这样行吗?
靖子:嗯。
一旁的纸巾上放着两条金鱼的尸体。二人将一动不动的金鱼埋在刚挖好的坑里。宫本往坑里埋土。
宫本:我好幸福。我好幸福!我会努力的。
靖子:快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傻瓜,宫本!魔鬼啊你!
宫本:这有什么!我是真心觉得很幸福嘛。
靖子把玻璃球与小花供在土坑上,二人静静地双手合十,祈祷幸福。
靖子:你很会在幸福与不幸之间找到平衡嘛。
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空隙洒在二人身上。
22.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夜晚
宫本与靖子正在吃晚饭。
靖子:牙医那边,我已经约了周一晚上8点。下下周去我家之前,至少得先把假牙装上。
宫本:嗯。
二人继续吃饭。
宫本:对了,靖子,你是怎么搞到这四十万的啊?
靖子:我想想啊,好像是——
宫本:什么叫好像是啊?
靖子:反正就是一个女的,算是我的一个亲戚吧,她借给我的!对了,宫本,你打算怎么跟我爸爸妈妈说呢?
宫本:嗯?(笑着说)请将,令千金许配给我。不过,你好像也不算什么千金小姐!
靖子:你什么意思?过分了哦!
二人开心地笑着。风铃随风摇荡,沙沙作响。
23.港町,风景白描(第二天)
别具风情的渔港景象。
宫本的声音:去买点什么吧?
靖子的声音:好啊!
24.路上
宫本与靖子拎着行李走在路上。宫本的左胳膊上还吊着绷带,不过嘴里已经装好了假牙。宫本露出牙齿。
宫本:哇!看,不错吧!
靖子:讨厌,好娘啊。
宫本: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旅途风情啊!
靖子:我这是乡愁!
25.靖子的老家,中野文化电机,店门前
靖子边走边为宫本介绍。
靖子:这是我上小学时的学长,对对对,山崎他们家。
宫本:山崎?
靖子:山崎。
宫本(环顾四周):我说,还没到吗?
靖子:欸?到了,到了。
靖子用手指着前面的招牌。
宫本:啊!真的假的?
靖子:看,中野文化电机。
前面是一家小小的电器行,招牌上的松下标志十分显眼。
宫本:欸,他们在家吗?
靖子:应该在吧?可能正在上班,不会不在吧!
靖子发现宫本有些紧张。
靖子:宫本!深呼吸,深呼吸!
靖子大笑起来。
宫本:你这家伙,不要看不起人好不好!喂!
26.靖子的老家,起居室,傍晚
宫本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瑞穗:哇,哈哈哈哈。
静江:了不起,了不起。
靖子:他这就是在逞强。
靖子的妹妹瑞穗与母亲静江开心地望着宫本。
静江:酒量真好啊!宫本,来,再来一杯!
靖子:别灌他了!他没那么能喝。
静江又给宫本倒满一杯。
静江:你别管,还是得听妈妈的。
宫本:那当然了,我也听妈妈的。
瑞穗(突然问靖子):对了对了,姐姐,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大家全都安静下来。静江掐了瑞穗一把。
瑞穗:好痛!干吗掐我?
靖子:明年四月。妈妈肯定都告诉你了吧?
瑞穗: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好好聊聊嘛!真是费力不讨好。快,妈妈。
瑞穗起身离开座位。
静江:靖子,你,身体还好吗?
靖子:嗯。都挺好的。孕吐也不像我想象得那么严重。
静江:不过,这刚四个月就跑这么大老远的!
靖子:妈妈。这可是我的孩子!才不会那么娇气呢。
静江:是吗?那就好,不过——
瑞穗:真是急死人了!你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姐姐,妈妈想说的是,我们家的靖子该不会是因为怀了孩子,必须得找个人负责才结婚的吧?
静江:瑞穗!你给我闭嘴。
宫本:那个,我是因为爱才结婚的!我爱靖子,也爱这个孩子。
宫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瑞穗(轻声):这下妈妈可要落泪了。
静江满眼泪水地注视着宫本。宫本哐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
宫本:妈妈,再来一杯!
静江:真是个好孩子!我一定会支持你们的!
宫本:我也会支持的!妈妈。
酒杯里又倒满了酒。
静江:谢谢你。
瑞穗:姐夫!我也会为你撑腰的。
宫本(开玩笑):哦!是左腰,还是右腰?
大家一齐笑起来。
静江:我撑右腰。
宫本:右腰?左腰?
瑞穗:那我就来撑左腰。定了!
靖子(对静江说):对了,爸爸是怎么说的?
刚热闹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凝重起来。靖邦站在门口。他身上穿着半旧的工作服。
静江:她爸。
宫本慌忙放下酒杯,站起身。
宫本:啊,初次见面,我是宫本浩!我,一定会让靖子幸福的。我会好好爱护她。一辈子陪着她。请把靖子交给我吧。拜托您了!
靖邦:那就交给你吧。
宫本:谢谢您,爸爸!
27.神保的公寓,神保的房间,夜晚(2018年8月中旬)
久别重逢的几位朋友聚在一起,十分开心。大家推杯换盏。神保与重松大口吃着烤串,广濑往杯子里倒满饮料。
神保:那可太可惜了!
重松:哪有哪有,一点儿都不可惜。我根本就不行!
广濑:为什么啊?
神保:哎呀,实在是太可惜了!
重松:不会不会,你想想就知道了!我现在哪儿干得了农活啊。
广濑:哪儿的话,哪儿的话。
神保:你怎么会不行呢!
重松:肯定不行。这种农活儿肯定没戏。
神保:哎呀,也是,确实是有点困难。
重松:我就说干不了吧!
神保:现在是干不了。等你这边都安顿好了以后就行了。
这时,小绿和靖子端着刚做好的菜走过来。盘子刚放下,神保就伸手过来拿,靖子拍了神保的手一下。
神保:好痛。
靖子:谁告诉你现在能吃了,啊?
重松:骂得好!再来两句!
广濑:干得漂亮!
靖子:我说神保,小绿现在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了吧?你就不能体贴她一下吗?
神保:当然能啦。
靖子:你老婆在超市里买东西,可是连一块钱都不舍得多花啊,你知不知道?
小绿:就是就是!
重松:靖子靖子,求求你了,左手也给我来一下!来来来。
靖子:你给我闭嘴。
神保(低下头):哎呀,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靖子:真的是,你争点气吧!
重松:听见没有,你给我争点气!
神保:烦不烦啊!你,赶紧种地去!
重松:说什么呢,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说的是你!
大家笑成一团。这时,门铃响了。
小绿:来了来了,门没锁!
神保:嗯?什么人?
小绿(回过头):玉米!
宫本抱着一箱玉米走进玄关。
宫本:你们好!
神保:呦!宫本。
小绿:欢迎欢迎!
宫本:神保,你这箱玉米寄到公司去了。
广濑:宫本!好久不见了。
宫本:好久不见!靖子,你怎么也来了?
靖子(有些羞怯):你你,你好,宫本。
众人一齐望向神色极不自然的靖子。
宫本:欸?你还没跟他们说吗?
靖子:宫本!
神保: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宫本:完了,完了。
神保:哎哟喂!你完什么完啊,你这家伙!
重松:真的假的?哇,太劲爆了!
神保:你小子,搞什么呢!哎哟!
大家一顿爆笑。
神保:喂!表情这么温顺的靖子,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啊!
重松:靖子,亏我这儿一直默默当你粉丝来着。
广濑:哎哟,真是太意外了!真想不到,居然是和宫本。
重松:还真是的!
神保:来,干一杯!
重松:好嘞!
靖子:你们随便吧!
众人一齐举起杯,
神保:一——二——
众人:不醉不休!
大家一齐碰杯,喝酒笑闹,热闹非凡。
28.神保的公寓,神保的房间,门前,夜晚
神保和小绿站在玄关,目送宫本、靖子、重松和广濑离开。小绿拿出玉米,每人发一根。重松把玉米递给靖子。
重松:我这根也便宜给你了,好不好,靖子?
广濑:我说,你赶紧还给人家吧!
神保:宫本。丸北现在怎么样?大家还好吗?都没什么变化吧?
宫本:唉,自从你出去单干以后,大家好像全都没了干劲儿。
神保:那你更得要好好打起精神来了!
宫本:是!
神保:你等我一下。
神保把自己的领带递给宫本。重松、广濑和靖子一直在旁边打打闹闹。
神保:来!这个给你。这是我的幸运领带。
宫本:不行不行不行。这我怎么能收呢?
神保:宫本!还是工作最重要。男人嘛,只有奋战的时候才最有魅力!
宫本(点头):是。
神保:哈哈哈哈,偶尔也让我摆摆前辈的谱嘛!在公司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帮到你。
宫本:哪里哪里,怎么会!才不是这么回事呢!
重松:喂!说你呢,你这家伙!
重松一把搂住宫本。
宫本:这个人,怎么回事?真是,受不了你。
重松:靖子可就交给你了,你这个混蛋!哈哈哈!
靖子对着广濑苦笑了一下。
重松(对靖子与广濑说):喂,走啊,去喝一杯!喝一杯!
靖子/广濑:不去了。
29.路上,人行横道,夜晚
宫本与靖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二人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之中。
宫本(模仿重松的语气):我的靖子就交给你了!
靖子(笑着说):他好烦人啊。
电话亭里,一对情侣正在拥吻。
宫本:哎哟,真不知羞。
靖子:你瞎说什么!年轻人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又不是小猫小狗!
宫本:不过,24岁跟26岁也还不算老吧?
靖子:大庭广众接吻。欸?
宫本凑近靖子身旁,准备吻她。但是嘴唇马上就离开了,二人彼此对望。
宫本:哈哈哈哈!有没有很心动?
靖子:讨厌!你在干什么!
宫本笑着往前跑,靖子在后面追。
靖子:危险!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人行横道上等红灯时,宫本与靖子吻在了一起。
30.靖子的老家,起居室,夜晚(2018年10月中旬)
桌上是摊开的家庭相册。宫本已经酩酊大醉。
宫本:真的,来这一趟真是太好了!有妈妈,有爸爸,还有——
瑞穗:瑞穗。
宫本:还有瑞穗!这里简直就是天下最棒的一家人。棒得不行不行的。啊,是不是?
靖邦一言不发,默默地喝着酒。
静江:不行不行的!
瑞穗(笑着说):什么叫不行不行的啊!
宫本兴致高涨地说笑着,然后突然猛地向后一倒,躺在榻榻米上。
静江:哎哟哟哟。
瑞穗:啊,啊!疼吧?哎呀,这下摔得不轻吧!真是的,你笑得太过了。
大家都在等着宫本坐起来。
瑞穗:快起来!你干吗呢?
瑞穗叫了宫本一声,但是宫本没有任何反应。鼾声响起。
瑞穗:咦?睡着了?
静江(竖起手指):嘘——
瑞穗(轻声):了不起,秒睡啊,简直能当才艺表演了。你老公有两下子啊!
鼾声震耳欲聋。宫本已经彻底陷入梦境。
靖子:喂,快起来,宫本!这还不到9点呢!
静江:你别折腾他,让他好好睡吧,肯定是累坏了。靖子,你赶紧洗澡去。我给你们铺床。
靖子:啊,嗯。爸爸,等我洗完澡再来给你倒酒。
靖邦:不用了。
靖子:好吧。你还是喜欢自斟自饮啊!
31.靖子的老家,店内,夜晚
靖邦正在收拾各种电器。这时,刚洗完澡的靖子走过来。靖子凝视着父亲工作时的背影。
靖子:爸爸,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广播里正在播放暴风雨预警。
靖子:咱们一起去看打雷的那片海岸,已经好多年没去了。
靖邦:这么一说,还真是好久没去了。
靖子:明天我搭3点的电车回去。
靖邦手上一直忙个不停。
靖邦:当初答应你去东京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绝对不要发生这种事。
靖邦头也不回地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靖子无言地望着靖邦的背影。
32.新桥,繁华街,夜晚(2018年8月下旬)
靖子在人潮中发现了宫本,一路向他跑来。
靖子:宫本,抱歉,我来晚了!
宫本站在真渊与大野之间,表情有些尴尬。靖子开心地跑到宫本身边。
真渊:怎么来得这么晚?
宫本: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明明是我俩的约会,你们偏要跟着来。
真渊:跟你没关系。
宫本:欸,不是不是。
大野:宫本,想开一点吧。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得开。
真渊(对靖子说):喂,你迟到了十五分钟。赶紧道歉。
宫本:欸,不是。哎呀,靖子,对不起。
真渊:赶紧道歉!
宫本:这两位是我的新客户,泉谷建筑的真渊部长和太阳制果的大野部长。
靖子(对宫本说):别说了。我懂了!(上前一步)给你们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靖子神情严肃地鞠了一躬。
真渊:跟我来吧。
真渊走在前面。
靖子(满面笑容):是!
33.日熊居酒屋,夜晚
居酒屋内,几名体格健硕、面相凶狠的男子正在陪一名孙辈的小男孩玩耍。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真渊的声音:喂!
几名面相凶狠的男子齐声回应。
几名男子:来啦!
真渊:来啦。
真渊走入店内。
熊:几位?
大野、靖子、宫本随后走入店内。
靖子:晚上好。
真渊(数了下人数):嗯,四位。
熊(搬出圆凳):来,坐这个。
靖子:啊,谢谢您。
真渊:来,这就是大熊!
靖子/宫本:您好。
真渊:这位是太阳制果的饭岛,还有柳川道路的齐藤。
饭岛/齐藤:你们好。
宫本/靖子:幸会幸会。
真渊拍了拍大野的肩膀。
真渊:再加上大野和我,我们都是太阳制果橄榄球队的。
大野:我们是甜甜巧克力,老头五人队。
靖子:原来你们都是打橄榄球的啊?
大野:没错。本来是年轻人组的队,被我们抢过来了。
真渊:那群笨蛋,就只会糊弄。
熊(端出小菜):真渊啊,你就是死脑筋,所以才不招年轻人喜欢。
真渊:不喜欢我。(挥起拳头)我就把他打爆!
熊把小菜递给宫本与靖子。
熊:来!来!
宫本和靖子接过小菜。
宫本:啊,谢谢。
靖子:谢谢您。
饭岛:好了好了好了。真渊,来,第一杯,你先说两句!
真渊:好,喝之前——(站起身)我决定招收一名新成员,就是你,宫本。
真渊递给宫本一瓶一升装的酒。
宫本:啊?怎么就决定了,这怎么行啊?
大野: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吗?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敢直接上门推销了。
众人在一旁跟着起哄。
饭岛/齐藤:喂,赶紧冲啊,冲——
宫本:我冲不上去。我不会打球。
大野:还有,还有,这位是球场之花,靖子小姐。
齐藤、饭岛、熊一齐鼓掌欢迎。
宫本:不行不行。(对靖子说)等一下,这可不行!
齐藤:不愧是大野!不良大叔!
饭岛:皮条客大野!
宫本:不不不,大野先生!
※※※
饭岛:干!干!
几个人在一旁不停地劝酒,宫本端着一升装的酒瓶准备一饮而尽。
饭岛:干了,干了!(笑着说)你还真行啊,宫本!
齐藤:喂,新人!
宫本举着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真渊:够了,就到这儿吧!
靖子:宫本,听见没,够了!
齐藤:这家伙!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饭岛与齐藤大笑不止。
靖子:宫本!
真渊:宫本,够了!
靖子站起身,想要拦住宫本。
靖子:宫本!给我,给我。
宫本推开靖子的手,一边躲避着靖子,一边继续往嘴里灌酒。
真渊:宫本,够了!
然而宫本仍旧想要喝光整瓶酒。
饭岛:好了,好了,好了!到这儿了,到这儿了,就到这儿了!
靖子:喂,听见没有,危险!
所有人都想要制止宫本,可他还是举着瓶子喝个不停。真渊站起身,一把抓住已经完全不听指挥的宫本。
饭岛:老大,你要干什么?
真渊抓住宫本的领带,把他揪到门外。
※※※
宫本倒在门外。靖子正在照顾他。
真渊:对不住啊,揍了他一顿。
靖子:没事没事。男子汉,哪有不打架的。
靖子收拾好酒瓶。宫本想要起身。
靖子:哎呀,你就别动了,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靖子走进店内,坐到座位上。烂醉如泥的大野坐到靖子身边。
大野(望着靖子说):你的三围从上面起是84、58、85。
靖子(笑着说):哪有!
大野:有过七个男人。内衣是三十个一包的那种,都比较老气,成长过程中没有经历过叛逆期。
靖子感觉恶心想吐,用手遮住嘴边。
齐藤:喂,宫本。
宫本:没事儿,没事儿!
宫本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身。手机响了,大野耍着酒疯接电话。
大野:拓马!我们正在日熊这儿喝酒,你马上给我过来!
真渊:喂,你叫他干吗?
大野把手机拿下来反扣在肩头。
大野:比赛前大家见个面。另外让他把宫本他们送回去!喂,喂喂,听见了吗,啊?
真渊:把电话给我!(从大野手中接过电话)喂,是拓马吗,你小子现在在哪儿?
靖子:欸,拓马是谁?
饭岛:真渊的儿子。
大野:饭岛!你在说真渊儿子之前,得先说是我的徒弟!
齐藤:真渊拓马。早明大学橄榄球部,怪物8号。
真渊: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蠢货!时间,听好时间!我让你现在过来!
大野:喂,真渊,真渊,真渊。给我,电话给我,交给我吧。行了,行了!没事儿啦!
大野从真渊手里抢过电话。
大野:我是你师父!一点儿都不麻烦!听着,我给你准备了个小姐姐。这次这个准没错儿。84、58、85,可标致了!
众人一团哄笑。
齐藤:可标致了,可标致了!
大野:拓马,喂,拓马!还有一件事。我们巧克力队招了一个新人,这小子放话了,说你就沉浸在往日的荣光里!你赶紧给我过来!
34.日熊居酒屋,店前,夜晚
大野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他站在门前的小巷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等拓马。大野扔掉烟头。真渊拓马从小巷的另一侧走来。
大野: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喂,喂!
真渊叼着一根烟,默默地坐在店内。
宫本:我们该走了!
饭岛拖着宫本,把他带到门外,反剪着他的双臂。
饭岛:这里是特等席。
靖子站在店前的影子里,向拓马的方向望去。
齐藤:我来帮你!
齐藤按照橄榄球里扑搂的要领靠紧大野身边做好准备。穿着拖鞋的拓马腿上突然发力,速度极快地猛扑过来。大野与齐藤被双双撞倒在地。
拓马:大野叔,赶紧退役吧!
大野:闭嘴!
真渊(来到门外):有没有点分寸,你这个蠢货!
拓马注意到靖子。
饭岛:拓马,这就是那个新人,宫本。
拓马:你好,我是真渊拓马。叫我拓马就行了。
35.靖子的公寓,门前,夜晚
深夜的住宅区一片寂静。真渊的车在路边停下,拓马从驾驶席上下来。
宫本的声音:拓马,门打不开。
靖子:锁着呢吧?
拓马:那边,你把锁打开。
拓马从后座上抱起酩酊大醉的宫本。
宫本:喂!好想吐。
靖子:等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得让你帮忙。
宫本: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拓马:憋屈坏了吧?跟我爸爸他们一起喝酒。
靖子:说什么傻话呢,你父亲棒得很呢。
酒醉的宫本缠在拓马身上。
拓马:你喜欢哪一型的?我可真理解不了,我可是被他从小揍到大的。
靖子:我挑男人的眼光有多烂,你看看宫本不就知道了?
宫本: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靖子:别介意。
拓马笑着把宫本扶进靖子的房间。
36.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夜晚
靖子在厨房里沏咖啡。
靖子:那个什么证券交易员一级考试,挺难的吧?
拓马:嗯。我脑子不行。
宫本的酒劲上来了,横躺在床上。
宫本:我啊,知道自己讨厌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靖子:你少说两句吧,宫本!我可不喜欢你这样。
宫本: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好呢?拓马,你太出色了!
拓马:才没有!没那回事。
宫本:嗯,就是的。
靖子递给拓马一杯咖啡。
拓马:啊,谢谢。
靖子坐在拓马旁边。
靖子:嗯,在宫本看来,拓马,你确实很出色。
拓马:才没有呢。放弃橄榄球也算是对我父亲的一种挑战吧。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初中、高中到大学,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一路打了过来。
靖子:要么是你爸爸逼你打,要么是你自己主动要打。反正,不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拓马:你觉得是哪一个呢?
靖子:年轻人这么说话可就不酷喽。
拓马:我有个亲戚,是外交官。有一次他喝醉了说,拓马这可是为了国家在奋斗。一下子把我爸爸都说愣了。不错吧,这段?
靖子:太棒了!哈哈哈。来,加油吧,拓马!你行的!
靖子大笑着拍了拍拓马的肩膀。
靖子: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拓马紧紧注视着靖子毫不设防的背影。靖子走进卫生间,水声响起。
无声的室内,拓马侧耳倾听。有水声响起。
37.靖子的公寓,卫生间,走廊,起居室,夜晚
靖子洗完手,关上灯。
靖子刚想走出卫生间,拓马突然站起身挡在靖子面前。拓马一把抱起靖子,强吻起来。
靖子:嗯?啊!
一瞬间的静寂之后,靖子尖叫着想要挣脱拓马。
靖子:宫——宫本!
宫本躺在床上熟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拓马很快用手堵住靖子的嘴,把她拽到自己身边。靖子的嘴被堵上了,想叫也叫不出声。靖子的表情十分痛苦。
※※※
宫本熟睡正酣,鼾声不停。
靖子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拓马起身来到水槽前洗手。靖子坐起来。
靖子:滚,滚出去!滚出去!
拓马毫不介意,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口。
过了一会儿,靖子踉踉跄跄地移动到宫本身边,望着沉睡的宫本。宫本依旧鼾声大作,靖子满脸泪水地望着他。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靖子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跑到门外。
38.靖子的公寓,门外,深夜
赤着脚的靖子飞奔到门外,她紧咬牙关。拓马的车已经开走了。
靖子手握菜刀,呆若木鸡。她仰天痛哭,哭声越来越大。
39.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深夜
靖子低头望着依然熟睡的宫本。她举起菜刀对着宫本,脸上露出无比憎恶的表情。
靖子低下头,腿上有液体流下来。
40.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早晨
早上。宫本醒来后发现靖子不在房间里。
41.飞鸟山公园,早晨
广场上蝉声大作,孩子们正在嬉戏,四周一片祥和。
靖子坐在角落里的长凳上,宫本走过来。
宫本:啊,好热!我也喝点什么吧。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
靖子:睡得好吗?
宫本:欸?糟糕,我没带钱。真是糊涂啊,我!
靖子:你真是没救了。
宫本坐到靖子对面。
宫本:靖子,你在生气吗?
靖子: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宫本:欸?我做错什么了吗,靖子?
靖子:没有啊,你只是睡着了而已。
宫本: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靖子:有什么办法呢,你睡着了啊。
靖子望着自己的发梢。
宫本:到底怎么了啊?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啊!
靖子: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一直在睡觉嘛。
宫本:我睡觉有什么错吗?
靖子:没错啊,你什么错都没有。
靖子的肩膀颤抖不已。
靖子:可是,我恨死你了!
宫本:为什么?
靖子:我,我——
宫本:靖子,啊?怎么了?
靖子:我,我被强奸了。
靖子泣不成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宫本:是拓马吗?
靖子压抑住悲愤之情。
靖子:这不挺好的吗?反正你那么赏识那个男人。
宫本一时呆住了,然后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
靖子缓过气来,低着头。
靖子抬头盯住宫本,眼神十分恐怖。
靖子:你干吗这副表情?(大喊)你现在摆出这副表情有什么用?已经来不及了!就因为你像个傻子一样,打着鼾呼呼大睡。你没有资格生气!我也不要你同情我!宫本,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我们这就一刀两断!
宫本的身体一直在不住地颤抖,他哭了起来。
靖子:反正你什么也比不过人家。
靖子懊悔不已,她颤抖着说道——
靖子: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宫本?
42.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门前(2018年8月下旬)
宫本(拼命敲门):靖子!靖子!靖——
宫本掏出钥匙,想要开门。靖子抄起身边的东西往门上砸去,宫本只得又把门关上。
宫本:靖子,我想要抱抱你。
43.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玄关,起居室
靖子抓起厨房里的东西不停地往外扔。
靖子: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宫本啪的一声打开门,闯进屋里。他根本顾不得脚下破碎的盘子,径直走过去将靖子抱在怀里。
靖子:放开我!
宫本:我不!
宫本抱得更加有力。
靖子:你放开我!
宫本:我死都不放!
靖子:闭嘴,你放开我!
宫本: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
靖子:你个混蛋,宫本!(把宫本的脸拧到变形)就这样,靠着一膀子蛮力,把女人推倒。就等她无力反抗,乖乖就擒。你也是这种男人吗?
宫本:我,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靖子:你要是没那么想就把我放开!
宫本:不要!我不放!
靖子:那你就上吧,想上就上吧!来,你也来强奸我吧!反正一次两次都一样。
宫本:我怎么会干那么过分的事情?
靖子:什么叫过分的事情?(松开手)我,被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过分到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吗?过分到要让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咋咋呼呼吗?
宫本更加用力地抱紧靖子。
宫本:加油!加油!振作起来啊,靖子!
靖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倒是给我看看啊,宫本!
靖子用力扇了宫本一个耳光。然后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靖子不停地打宫本耳光。
宫本毫不抵抗,呜咽着任由靖子发泄。
44.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傍晚/深夜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屋内。靖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宫本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靖子。他的脸已经被打肿了。
※※※
深夜。屋里一片漆黑,宫本坐着睡着了。靖子醒来过一次,但很快又沉睡过去。
45.靖子的老家,客房,清晨(2018年10月中旬)
宫本鼾声大作。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靖子推开门走进来。房间里铺着两床被子。
靖子:喂,快起床了,宫本。
宫本:嗯,怎么了?
靖子:我想带你去看看这里最美的风景。
46.能看到悬崖的海岸边
风雨大作。一辆出租车停在海岸边。宫本与靖子走下出租车。
司机的声音:真的要停在这儿吗?
宫本:是啊,靖子,别去了吧,你身体吃不消的。
靖子:真的没问题的。
宫本想要把伞撑起来,可是雨太大,伞根本就不管用。
宫本:你看,这伞根本就不管用。
出租车的门关上,车开走了。对面的天空中闪起一道雷电。
宫本:好厉害!
靖子:好像不太顺利啊。
宫本:什么事?靖子,快,进伞里来。你身上都湿了。
靖子微笑着避开宫本。
宫本:别闹了,靖子!靖子!
靖子:雷会落到伞上的。
宫本:啊?真的假的?
靖子:以前我和爸爸经常到这里来玩儿。
宫本:靖子!等一下。靖子,快回去吧。靖子!
这时一阵雷声轰鸣,吓得宫本赶紧丢下伞。
沙滩上狂风大作,靖子在前面跑,宫本在后面追。
靖子:宫本,我爸爸好像不会祝福我们了。
宫本:为什么?他不是已经接受我了吗?
靖子:你妈妈也算是接受了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靖子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表情。
靖子:让你妈妈为难了。害她操了不少心。她一直很担心你,还有你的牙。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把你的牙给补好。那四十万块钱,是我找裕二借的。
宫本:不会吧。干吗要找那家伙借?
靖子:宫本,这点小事儿你就要生气吗?你不是已经要承担一切,准备当爸爸了吗?你必须再强大一些才行啊。我现在身上担负着两条性命,我可不会输给你哦。
47.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早晨
早晨。宫本已经走了。靖子绑好头发,走进厨房。案板上放着一个南瓜。靖子拿起菜刀用力切南瓜。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烧开了,南瓜终于被切成两半。靖子举起刀,奋力插进南瓜里。
※※※
靖子坐在起居室里吃饭,旁边放着一把菜刀。宫本推开门,汗流浃背地走进来。宫本一屁股坐在靖子旁边。宫本抱着电饭锅,直接用饭勺大口吃饭。
宫本与靖子一言不发,默默地吃着饭。
宫本:我要宰了他。谁说什么也没用。
靖子:出事的人是我,跟你没关系。
宫本:被欺负的人是我。你给我一边儿去!
靖子狠狠地盯着宫本,伸手要拿菜刀。
宫本立刻按住靖子的手。
宫本:9点,真渊父子应该会来接我。等他来了,我就宰了他。
靖子:他怎么可能来呢?
宫本:无所谓。他不来我也要宰了他!
二人按着菜刀的手上沾了好多米粒。
靖子:反正对于你来说,比起我受到的伤害来,你更懊恼的是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对不对?对不对?
宫本:可能吧。
靖子:那你为什么不马上跑去找他?你是不是怕了?你这个胆小鬼!
宫本:不是的!因为我当时喝醉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靖子:就因为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这骨气就没了,是吗?
宫本: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了,混蛋!我,我连拓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我,我脑子里只能想起你的样子。
靖子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宫本的手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靖子(笑着说):宰了他,宫本。
48.靖子的公寓,门外,早晨
宫本站在路边等待。真渊的车开过来了。戴着太阳镜的真渊坐在驾驶席。他从车窗里探出头问道——
真渊:你的脸怎么了?
宫本:拓马呢?
真渊:他和朋友先去球场了,咱们在那儿会合。
宫本恶狠狠地盯着真渊。
真渊:你女人怎么了?
宫本:现在轮不到女人出场。
49.郊外,橄榄球场,场内,早晨
宫本穿着和大家一样的队服。他重新系好鞋带,身体一直在不住地颤抖。宫本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走进球场。大野等人正在球场一角与对方球员聊天。
对方球员甲:今天拓马也会来吧?
对方球员乙:日本高中队海外拉练的那场比赛,真是太激动人心了。
对方球员甲:他撞飞了三名外国队员,直接触地得分。
熊:那个球确实挺厉害的!
齐藤(笑着说):前两天我和大野接了他一个扑搂,结果把我们俩一块儿给撞飞了。
大野:别多嘴,说这干吗?
对方球员甲:不过,拓马退役可真是太可惜了。
对方球员乙:幸好他退役了,才能和咱们一起玩,那可是大名人啊!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齐藤:说到就到。赶快去换衣服!
饭岛:拓马,快,要开球啦!
拓马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走下来,满面笑容地对大家挥手。宫本摆好架势,朝拓马大步飞奔过去,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拓马完全没有意识到,转身正要上车。
拓马:藤岛,停车场在球场对面。
宫本扑到场边的铁丝网上,死死盯着拓马。
宫本:就是这张脸!
拓马:你好。
拓马坐进副驾驶席,完全不理会宫本。
宫本紧紧地抓着挡网。
宫本: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
拓马:干吗?找我有事?什么事啊,用得着那么大嗓门?要是有什么法律问题想咨询,随时来找我。我在大学里多少学了一点儿。(对司机藤岛说)开车,慢点儿啊。
藤岛的车开始缓缓移动。
拓马:咦,那个说好要来球队当助理的,是叫靖子吗?
宫本激愤地沿着挡网跟着车往前走。
拓马:她今天没来吗?原来她是个骗子啊。(对藤岛说)甩了他。
藤岛突然开始加速。宫本在挡网内侧大叫着追在车后跑起来。真渊讶异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宫本摔倒后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追。
饭岛:他在那儿喊什么呢?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50.郊外,橄榄球场,停车场,早晨
拓马(下车后对藤岛说):你随便转两圈再回来。
宫本嘶吼着朝拓马跑来,气势逼人。拓马注视着宫本。
拓马:宫本,这边!
拓马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继续撩拨宫本。
宫本(大叫):你给我等着!
宫本向拓马猛扑过去,想要挥手打他。拓马对准宫本的脸就是一拳。宫本直接被打倒在地,十分凄惨。拓马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后,走到晕倒在地的宫本身边。拓马对着宫本的脸又是一拳,然后把他拖到汽车中间的空地上。拓马把宫本的身体靠在一辆停着的汽车上。
拓马:喂!(对着宫本的头又是一拳)醒醒!
宫本想要伸手抓住拓马。拓马按住宫本的手。
拓马:还想来一下吗?要不要,啊?
宫本满脸是血,拓马抓住他的下巴。
拓马:嗯,你明不明白?你已经输了,不要再缠着我了!你已经输了,懂吗?
拓马对着宫本的脸又是一拳。宫本晕倒过去。
51.郊外,橄榄球场,场内,早晨
真渊等人正在场内做准备活动。这时,已经换好运动服的拓马走过来。
拓马:你们好,我来晚了。
齐藤:你换个衣服要多长时间啊?
拓马进场开始做准备活动。
饭岛:对了,宫本是不是去那边找你了?
大野:去了吧?
拓马:哎呀,他是来找我了,不过——
52.郊外,橄榄球场,停车场,早晨
宫本晕倒在地,阳光照在他身上。真渊等人围在他身边。
齐藤:前牙掉了三颗……
拓马:哎呀,我就打了他一下,没想到正好打到那儿。
齐藤:宫本,能站起来吗?喂!
真渊: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宫本一动不动。
拓马(对真渊说):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我们谁都不肯让步。
真渊咋舌。
※※※
球场上传来队员们的喊叫声。倒在地上的宫本把手伸进嘴里一晃,牙掉了。
宫本(嗓音嘶哑):啊!我的牙,我的牙,没了!
宫本躺在地上哭了起来。
53.妇产科,检查台上,早晨(另一天)
靖子正在接受妇科检查。
月岛的声音:好,可以再往下躺一点吗?
靖子显得非常不安。
月岛的声音:好,放松。再放松。好,我来看一下啊。
54.妇产科,诊室,早晨
月岛院长正在为靖子写检查说明。
月岛:应该没有染上什么病。伤口问题也不大,不用担心。万一今后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请随时来复诊。
靖子:谢谢您!
月岛:不过中野小姐,你怀孕了。你说的出血应该是先兆流产的症状。
靖子:流产?
月岛:这就像黄灯警告一样,提醒你有可能要流产了。你现在已经快四五周了,必须好好保养身体啊。中野小姐,你现在已经是妈妈喽!
55.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
靖子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她伸手取下藏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
56.雏菊公寓,宫本的房间
厨房里堆满了没洗的脏碗筷。靖子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麻利地刷起碗来。
傍晚,靖子正在收拾屋里的垃圾。起居室的地上丢满了写废的纸团。靖子摊开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纸,是宫本给她写的信。
宫本(信):中野靖子,我还没有正式跟你道歉,实在很对不起。我们暂时无法见面了。
靖子靠在墙边,痛苦地按着腹部,然后慢慢地就势躺倒。她面如土色,泪流不止,表情十分恐怖。
风铃无力地响着。
57.荒川河坝,黎明(另一天)
黎明的微光照在堤岸上。宫本正在树前练拳。他出拳迅速,一下一下打在大树上。
58.雏菊公寓,门前的小路,清晨
宫本出发去上班,表情坚毅。
59.靖子的公寓,靖子的房间,起居室,玄关,清晨
靖子开始孕吐,十分痛苦。外面传来敲门声,靖子踉踉跄跄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裕二。
裕二:我可是一路飞奔过来的。昨天晚上广濑告诉我的,她说剩下的让我直接问你。这阵子不太好过吧?
裕二想要擦去靖子脸上的泪水,靖子避开了。
靖子:你别碰我!
裕二:啊,好痛!哎呀,好怀念啊,那四年的时光!
靖子:求你了,别碰我。我现在脑子一团乱。
裕二退后一步,用脚踩灭烟头。
裕二:过来,靖子。(伸出食指招呼靖子过去)到我这儿来。
靖子走到裕二身边,把头靠近裕二的怀里。裕二温柔地抚摸着靖子的头,把她搂进怀里。
裕二:你还是个好女人。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我来帮你。
60.路上
宫本拎着公文包,木然地走在路上。突然,他停下脚步,把公文包放到一旁。宫本对着电线杆开始用力挥拳。挥了无数次拳以后,宫本靠着电线杆倒立。
61.咖啡馆
宫本坐在真渊与大野的对面。他低着头,避免与他们眼神接触。
真渊:你们俩为什么打架?他到底干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店员端着饮料过来。
店员:让您久等了。
宫本:我不记得了。
店员放下咖啡壶。
店员:请慢用。
店员转身走开。
大野的声音:实话实说啊,我这完全是出于好奇。你别有负担,咱们就随便聊聊。反正你已经和拓马打完了,输得一败涂地。
宫本把咖啡倒进装着冰块的玻璃杯里。
宫本: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大野:我一直觉得,那些明明打不赢还非要去找碴儿的人,看起来似乎很勇敢,其实心里都有一些狡诈。
大野舀起一勺甜点,送进嘴里。
大野:宫本,你要是真觉得自己能打赢拓马,那可就太傻了。
宫本喝光玻璃杯里的冰咖啡。
宫本: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傻,就让我傻下去吧。今天就到这儿了,我先走了。(问店员)冰咖啡多少钱?
宫本起身准备离开。
真渊:你等等,话还没说完呢!
宫本: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你们当初非要掺和我的约会——
真渊:你什么意思?
宫本: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真渊一把拽住宫本的书包带。
真渊: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清楚?
宫本:这是秘密,跟你没关系!
大野:宫本,你也要体谅一下为人父母的心情嘛。
宫本:我管你什么父母不父母的!
大野:你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嘛,冷静一点。
真渊的表情十分严肃,宫本不再说话,默默地坐回座位上。
大野:对真渊来说,他现在跟自己的儿子越来越无法沟通,问什么拓马都装不知道,要是你也不搭理他的话,他可真是一点辙也没有了。我一直觉得,男人的愤怒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就好比别人骂你“狗娘养的”一样。第二种是自尊遭到严重践踏。第三种,这种最为棘手,就是和女人有关。是和中野靖子有关吗?
宫本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宫本:我要宰了你们。你们不就是想求个心安吗。你要想相信自己的儿子,就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吧。现在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你们这些当父母的能干什么?
宫本转身走出门。只留下真渊与大野二人面面相觑。
62.大马路,丸北公司的汽车,车内,夜晚
路上堵车严重,水泄不通。田岛坐在驾驶席上,宫本板着脸,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田岛:你这副模样都没把你开了,这种公司可不好找了哦。
宫本看都没看他一眼。
田岛:这种时候啊,真想死了算了。工作也不行,又没钱,又没女人。人生只有痛苦,越活越暴躁。你就不一样了,你多幸福啊!
田岛掏出一根烟点上。
宫本:你说谁幸福呢?
田岛:我的意思是,只要身边有个女人就已经很幸福了。
宫本:闭嘴!我现在没空理你。
田岛:啊,你变了,宫本。
宫本:你给我下车,看我不把你的牙也给打掉!
田岛:我要把你剩下的牙全敲断了。我还打不??
大家好,我是戴着眼镜拿着话筒的阿拉斯加,片片。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这辈子,有没有打过一场非赢不可的架?
绝大多数人的答案恐怕都是没有。
“得饶人处且饶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什么是必须赢的。
可万一你的妻子(丈夫),在你面前被上司的儿子强奸了呢?
宫本浩,24岁,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上班族,他遇到了一场非赢不可的架。
今天我想借这个话题,和大家聊聊一部电影——
从宫本到你
24岁的宫本浩和26岁的中野靖子
想要结婚
最初我想用这句话当做标题,因为这件事贯穿了故事始终。
宫本和靖子,宫本吊着胳膊、缺了门牙,靖子格外憔悴。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普通情侣,经历过感情磨合后,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见家长,吃饭,商量结婚事宜,剩下的就该是嫁妆、彩礼、婚礼仪式这些琐事。
宫本向未来的岳父许下誓言,单薄的身躯在鞠躬时挺得笔直,靖子也从未笑得像今天一样开心。
但他们又是特别的一对。
因为靖子怀孕了。
在观念守旧的日本,奉子成婚并不是一个能够搬上台面的事情。
靖子没有得到父亲的祝福,宫本也因此受到了母亲的谴责,但他关心的不是母亲的态度。
而是“你问到什么程度了?”
这段感情的背后,还有比未婚先孕,奉子成婚更严重的事情吗?
有的,事关一根折断的手臂,三颗消失的门牙,以及四颗爆裂的睾丸。
我知道大家一看到爆蛋就来劲,但这件事还得从几周前说起。
24岁的宫本浩
遇见了26岁的中野靖子
宫本浩无疑是个幸运的人。
他身材单薄其貌不扬,和“男性荷尔蒙”沾边的,就只有“男性”这两个字;
他初入职场,拿着勉强糊口的工资,银行卡里只有7万日元(折合人民币4500)的存款;
但是他追到了中野靖子。
靖子的前男友裕二是个脚踩几只船的铁渣男,和靖子分手后依然纠缠不清。
宫本在靖子最无助的时候出现,随口许下承诺。
裕二是个软蛋,他知难而退,轻易将靖子拱手让给了宫本。
宫本深受老板们赏识,公司四位大佬有意提拔他为“橄榄球俱乐部”的第五人。
爱情事业双丰收,宫本的好运气似乎多到用不完。
直到他遇见了直渊拓马。
直渊拓马,这是一个宫本会记一辈子的名字
他是宫本的顶头上司直渊部长的独子,早园大学橄榄球队的王牌,未来的外交官。
拓马的胳膊比宫本的腰都粗,奔跑起来就是一辆人形坦克。
和他站在一起,宫本就像是萤火虫与皓月争辉,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人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然而意外发生了。
拓马开车送烂醉的宫本回家,见色起意,将靖子奸污了。
而宫本就在不到半米远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听不见靖子的呼救。
这件事就像是平凡日子里的一根刺,捅破了二人一直以来勉力维持的关系:
那个《夫什么目什么犯》,一直是日本成人电影中经久不衰的热门题材。
可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就是灭顶之灾。
靖子终于想通了,她需要安全感,但宫本注定给不了她这些。
“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只是睡着了而已。”
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事后声嘶力竭的愤怒。
宫本甚至笨拙到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靖子,就连用尽全力的拥抱,都伴随着不合时宜的勃起。
甚至还反过来谴责靖子:强奸就这么了不起吗?被强奸就成了女王吗?
就像他老家的狗一样:读不懂空气,分不清场合,只会静静守在最爱的人身边。
就像狗一样:忠诚,顽强。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他们就该第一时间报警,去医院化验,DNA鉴定,走法律程序完全可以把拓马送进监狱。
在日本,性侵行为会被记入个人档案,就算拓马从监狱里出来,也立刻就会被社会性死亡。
但是这两个成年人,好像从未想过要诉诸法律。
“靖子,我一定要杀了他。”
“宫本,你去杀了他吧。”
语气平淡到像是在商量给家里买一台吸尘器。
24岁的宫本浩,想要杀人
宫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像一条脱了僵的野狗,公然放话要杀了拓马。
一边是壮得像牛一样的橄榄球运动员,另一边是腰膝酸软脊柱歪斜的上班族,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宫本作为男人的尊严,和他的三颗门牙一起,被打得粉碎。
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好在野兽的复仇并不全是为了尊严,复仇就是复仇,很单纯,也更直接。
而且他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原本在完成复仇之前,他不会再见靖子,这是对他尊严最后的缓冲。
却不知道,此时正是靖子最需要他的时候。
靖子怀孕了。
靖子原本是去医院检查强奸留下的创伤,却意外得知自己已经有了四周的身孕。
而四周前刚好是她和裕二分手,和宫本开始新恋情的中间点。
要生下来吗?万一孩子不是宫本的,怎么办?
当宫本从企图趁虚而入的裕二口中,得知靖子怀孕的消息后,笑得甭提多开心了。
顺脚就踢爆了裕二的蛋(嗯?)
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孩子是谁的,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结婚。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我们就做彼此的掘墓人。
24岁的宫本浩,拼命想当父亲
光看名字,像是一本比英汉词典还厚的地摊文学。
宫本可能从来都没想过,想当一名称职的父亲,不仅要兼顾事业和家庭,还要杀人。
门槛这么高,难怪日本生育率和结婚率都很低。
按照励志类日剧的发展,接下来就是宫本一路锻炼,一直变强,最后艰难取胜。
但结婚大事近在眼前,他没有足够的时间练成另一头牛。
那就是另一部电影《飞吧,爸爸》。
拓马毕竟是直渊部长的亲儿子,那拓马他爹会不会演一出仗势欺人的古早戏码?
那是隔壁的《梨泰院class》。
实际上,直渊部长因为教训儿子,被拓马揍进了ICU。
甚至当他知道宫本的决心后,主动将儿子的住址交给宫本。
此刻,拓马还在家里和另一个女人鬼混,因为宫本太弱了,弱到没资格被他记住。
大家都下过斗兽棋吧,看似所向无敌的大象,最怕的居然是老鼠。
体格的差距无法弥补,可就算再强的动物都有弱点,而且老鼠它不“规矩”。
等待了一夜的宫本师傅,尝试攻他下三路。
目标很明确,一个中心直捣黄龙,势必要让拓马体验鸡飞蛋打的快感。
那一天清晨,小区里所有邻居都被一声惨叫惊醒,这件事一度成为当地的都市传说。
遍体鳞伤的狗,带着他的猎物回到了主人身边。
——“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让你夸夸我。”
“和我结婚吧。”
谁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呢?
未来还会有更多苦难,可宫本就连拓马这样的强敌都能打倒。
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他会是个好父亲,他能给靖子想要的一切。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在豆瓣评论区看到有人说,《从宫本到你》在一部电影里同时完成了男性爆发和女性觉醒。
其实在我看来,导演真利子哲也是在充分使用演员的身体,展现人类的“动物性”。
“人是会思想的苇草“,理性是区分人类和兽类的关键因素。
和西方主要哲学思想不同的是,《从宫本到你》反而在强调了人的兽性。
故事中三位主要角色:宫本、靖子和拓马,他们三人身上或多或少体现着动物性。
当和靖子纠缠不清的前男友上门闹事,正是展现男友力的大好时机,回头一看,宫本已经提上包准备溜之大吉了。
裕二的胡闹无意中打翻了鱼缸,当宫本看到在水槽边苦苦挣扎的金鱼时,他看见了靖子和自己。
宫本是面临绝境后的超越,从社会人的条条框框里挣脱出来。
在复仇行动中重新认识自己,正视生活中的问题,审视和靖子的感情,最后获得生活的动力。
而拓马则完全从社会人退化为原始人,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源于动物本能。
所以他在看到靖子之后就无法自拔,甚至无视法律和道德。
所以当他最宝贵的命根子遭到重创后,他就瞬间丧失战斗力,甚至乖乖坐到宫本的自行车后座上,像只被咬住喉咙的兔子。
靖子呢?有句话叫“女性本柔,为母则刚”,我觉得这句话说得有失偏颇,该刚的时候就是刚。
靖子被拓马强奸后第一时间确认了宫本的状态,紧接着连鞋都没穿,提着刀就冲了出去。
而她最终接受了宫本的求婚,不是因为他完成了复仇——靖子是独立的人,不是你们搏斗的战利品。
靖子接受宫本,是因为他所展现出的“我要成为父亲”的渴望,与靖子成为母亲的愿望不谋而合。
正如宫本抱着即将临盆的靖子,说出的那句话:
活着的人都是坚强的,区别是你是活了一万多天,还是仅仅生活了一天,却重复了一万多次?
大部分的人在二十岁或三十岁可能就死了:一过这个年龄,他们只变成了自己的影子,以后的生命不过是用来模仿自己。
把以前真正有人味儿的时代所说的,所做的,所想的,所喜欢的,一天天的重复,而且重复的方式越来越机械,越来越脱腔走板。
偶尔也可以像野兽一样活一次。
而从宫本到你,只差一点捏爆别人睾丸的勇气。(不是怂恿你们去捏别人的蛋!)
《从宫本到你》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咱们下一部电影再见。
拜了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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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大力
仔细想想,《宫本》好像也没那么难看。最开始难以接受的是里面男性角色为了自尊的一系列装逼行为。比如宫本在拓本父亲面前装强不说自己妻子被强暴、靖子前男友勾勾手指让她过来才拥抱……你想抱就抱,勾什么手指,你很高贵是吗。虽然只是细节,仍然不适。靖子受到侵犯,宫本却想着天天锻炼打败拓本。天呐,好幼稚。难道靖子受到的伤害只是你成长的引子吗?这不是笨拙,这是傻逼吧。最后一拳打昏拓本又能怎样,还不是不能守护你爱的人。打昏拓本只能挽回宫本自尊的创伤吧,这种无意识假借爱之名的看似笨拙实则目的明确的行为,其实很让人厌恶。
但我还是没给那么低的分数,是站在爱的角度。宫本说要守护靖子的时候确实很感人,最后靖子被送上救护车宫本的胡言乱语也是。或许有的时候,爱确实是会让人盲目的。盲目在于事情的解决方法,宫本就认定打败拓本是这个事情的根本方法。爱与尊严成为驱动,他看不到其他可能性。(主要也是他自己笨)反观我们现实中的人,如果爱而不得,你是否动过提升自己的念头,将自己塑造成意中人的理想型?是否常会想“如果我这样这样”是否就能得到他(她)的爱?我们失去了接近意中人的快车道,“改善自己”成为一种曲线救国的方法。应该清楚的是,得到爱最快的方法是与爱的人直接接触,是表达与互动。我突然意识到,“改善自己”的想法与宫本的行为是那样接近,宫本是爱的极致表现。
有没有那样一个瞬间,你突然认定一个人,产生和他(她)共度余生的念头?像宫本对靖子呐喊时一样。我们常常难坚持这种念头,尤其是提倡及时行乐和躲避爱情的年代。在一个布满夕阳余辉的下午,我刚刚拿完快递,望着眼前来往的车辆,感觉时间静止了。然后有了那样的想法“如果能和她一起共度余生,应该也不错吧。”这种念头一出现当然是嘲笑自己的,“简直荒谬!”于是抛出一些问题来自证,
“如果以后只看到她这一张脸,会厌倦吗?
“是否觉得每天见到她都是不一样的?”
“是真的非他不可吗?”……
结果不言而喻。see,我自己都有这样“愚蠢”的时刻,无关乎性别、尊严,为什么对宫本那样苛刻,至少是有爱的。
除去以上,本片提倡的对事物反应的原始气质和解决方式,我都是不太能理解和接受的,很难跨越性别的鸿沟。就像不理解为什么男孩们常常模拟手中有篮球在街上胯下运球一样。
在“3·11震灾”之后,日本社会弥漫着一股“政治性抑郁”[1],焦虑、愤怒、厌世、被剥夺和悲伤的情绪大量出现在日本电影中,这一批“3·11电影”作为一种“文化记忆”[2],不仅记录下了一系列的情绪,而且也以“情动”之力积极地重构着主体,完成着“政治性抑郁”的救赎。《从宫本到你》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文本,它以“愤怒”情绪作为基点,用暴力作为手段,完成了俄狄浦斯式的弑父娶母的过程,最终以情绪感染的力量完成了主体的重新构建。
一、 无因的暴戾
当“和平就是无聊”的口号在《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泳池》中被喊出的时候,没有缘由的厌世情绪和虚无主义就已经在影片中弥漫开来。同一年,悬而未决的《怒》之谜案带来了一种更加普遍的“愤怒”情绪,“3·11震灾”创伤在日本电影中持续发酵。真利子哲也的前作《错乱的一代》则将这一种情绪推向了极致,一脸戾气的少年随时准备着搏杀,并且这种“愤怒”情绪还感染了其他人参与到这一暴力行动中来。而《夜空中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和《夜以继日》等影片则渴求着一种身心重建。这样一种“政治性抑郁”成为了日本电影的症结。
在《从宫本到你》中,这种症结依然存在,它延续了长期以来的“无因的暴戾”。影片开篇第一个镜头,摄影机从人物的腿摇移到人物背后,并一直跟随人物行走,下一个镜头直接切到了人物的正面,我们可以看到人物受伤的脸和脸上的血迹。伴随着音乐的增强,“暴戾”开始发生,洗手池中掉落下了一颗牙齿,人物开始抽打自己,镜子里也呈现了一个变形的人物形象。这种“无因的暴戾”充斥了整部影片,不论是男主还是女主或者其他某些角色,他们交流的方式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怒吼着的,“愤怒”情绪是易燃和可见的。而当女主遭受强奸之后,男主寻求的报复方式也同样是暴力,以牙还牙,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正当性(这种正当性在影片中体现为保护妻子的丈夫和成为孩子的父亲的资格)。这种“无因的暴戾”很难引发观众的共情,但的确体现了“3·11”症结所在。
二、 俄狄浦斯的日本化演绎
暴力总得寻找对象,经历着创伤的日本人也正在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现实生活中的厌世情绪和虚无主义或许因为受到种种法律制约而埋葬在心底,而电影则可以为所欲为地将这种情绪物化和对象化。
在《错乱的一代》中,暴力的对象散落在周围,无差别的斗殴可能发生在任何角落,而在《从宫本到你》中,内在的失落和“政治性抑郁”被对象化/外化为一个强大的角色——一位强壮的橄榄球运动员。他以暴力的难以挽回的方式强奸了一个女人,对男主造成了身体的和心灵的创伤,而男主则在“父权”失落后(体现为这一运动员的父亲也被他打伤住院),选择采用同样的暴力方式予以反击。在两人正面对决的一幕,男主守候在运动员房间外的天台楼梯处,这是发生对决的场景,而男主一开始处于弱势,被运动员掰手指,受尽折磨,而当男主采用脱对方裤子的方式并且攻击下部的时候,男主占了上风,最终将运动员进行阉割,取得了胜利。另类的“俄狄浦斯神话”在日本本土上演,男主也以此完成了他的“弑父娶母”,这种胜利不仅成为了欲望/力比多的胜利,同时也以一种“情动”之力完成了主体的重构。
三、 以“情动”之力重构主体
在“政治性抑郁”之下,展现消极亦或主动寻求主体救赎成了两种选择。《从宫本到你》选择了后者,它以一种情绪力量重新赋予了人的主动性,完成了主体的重构,而这一过程是通过身心合一来实现的。
在斯宾诺莎那里,情感诞生于“身体的感触经验”,他将“情动”视为主动或被动的身体感触,即身体之间的互动过程,这种互动会增进或减退身体活动的力量,亦对情感的变化产生作用。在《从宫本到你》中,情绪的生成也来自于身体间的互动,影片中有两段见对方家长的场景,在这两段场景中,都是以吃饭或是喝酒为主题,吃东西和喝酒两个行为形成了身体与身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在男主喝下一大杯啤酒并爽快地说“再来一杯”时,“开心”的情绪在身体互动中产生,并彼此感染。而影片中主要的“愤怒”情绪也因身体的暴力互动而产生,并且彼此影响、彼此互动,形成了新的暴力行为。影片中强奸行为导致了男主的“愤怒”情绪,由此引发了一系列身体动作,他用拳头击打路边的电线杆,并在那里倒立,他一边走路一边举着公文包,直到最后和运动员的决斗。一系列的“情绪-动作”反应体现了斯宾诺莎和德勒兹所反复宣称的“情感与身体的力量密切相关”的观点。在这里也不能忽略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感染,正如《错乱的一代》中,小混混被泰良的行为所感染,从而加入了这一行为中去,《从宫本到你》中宫本和靖子之间的争吵也形成了一种互动的情绪感染力量。正是在这样一种情绪和身体的不断互动和情绪的相互感染中,主体达到了一种身心合一(情绪和身体的同一性)的地步,并因此获得了救赎和重构。
宫本的“愤怒”情绪和暴力行为的合一让他成为了一个丈夫和父亲,正常家庭得以组建,主体性获得重新构建,内心和外在的天平得以平衡,社会结构也因此重新稳定。面对“3·11震灾”创伤和由此带来的“政治性抑郁”,电影构建着“文化记忆”,并以“情动”之力重新构建了主体,完成了主体救赎,这种主动的积极姿态是值得肯定的。
[1]Cvetkovich.Ann,Depression:A Public Feeling.Durham and London:Duke University Press,2012:131-132.
[2][德]扬·阿斯曼《文化记忆》,金寿福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7页。
BJIFF選片大失敗。
兩個主演全都讓我有點失望。池松壯亮演能做爸爸的中二好青年人設根本沒說服力,眼裡都是陰鬱,只是配鼻青臉腫和滿臉鮮血包括沒了兩顆門牙倒是真的莫名合適。蒼井優太極端,一種是「家族はつらいよ」裡面超級討喜的大和撫子形象,另一種是「彼女がその名を知らない鳥だち」的北原十和子和這部電影裡面哭笑怒罵發呆啜泣臉部肌肉和全身都在用力的中野靖子,讓人實在喜歡不起來。全程用千葉弁吼著說台詞和時不時額角青筋爆綻的怒吼尖叫簡直想讓我堵起耳朵。
柄本時生和松山ケンイチ的角色完全浪費,尤其柄本的角色簡直不要太討喜啊!只想喊一聲太可惜了!
真利子哲也監督倒是深諳如何塑造一個純粹的壞人角色以襯托男主中二晚期的無能狂怒多麼合理,強姦朋友的女友、毆打自己的父親進醫院,一ノ瀬ワタル接了這個角色怎麼想都有點把自己戲路走窄了的意思,硬逼著觀眾冒出「長這樣臉的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的嚴重錯誤想法。
說起情節,宮本缺著牙跑到靖子辦公室求婚的時候鼓掌的久美就像看廣場求婚集體起哄喊「嫁給他」的無知群眾,讓人真實覺得生理不適。看完整部電影,這個桥段不知道為什麼倒成了我最想罵的一個——除了宮本用力擁抱靖子到勃起以外最想罵的一個,後者無須解釋理由地成為我今年看的所有電影里最討厭的桥段沒有之一。
導演試圖以原始的方式片面化地表現男權、男性力量以及女性地位。男人工作、打打殺殺、保護自己的配偶和境地不被外來生物侵犯、如果被侵犯就侵犯回去、並且以肉體上的勝利作為成功,不管是如何取得的勝利;女性烹飪食物餵飽男人、孕育、哺育後代。那麼既然是這樣僅此而已,不如去看動物世界。總之感覺剝了演員一層沒必要的皮。
宮本和Takuma在樓梯上互毆的一段看似有cult片的意味,只不過宮本只是宮本而已,都是純暴力橋段,宮本這一段在我看來完全比不上「ヒメアノ~ル」的後半段。最為戲劇化的一幕大概是靖子出門扔垃圾遇上宮本騎車帶著Takuma,只不過整個片段哭也奇怪笑也奇怪,求婚也奇怪,沾沾自喜也奇怪。
宮本始終逃不過一句給自己的「俺すごい」,以至於說太多遍給靖子也成功洗腦。他渴望用力量戰勝一切,卻不知道自己懦弱無知而憤怒自大。宮本以為成為父親就是有勇氣面對一切,卻連責任都不知道怎麼負。
看完整部片腦子里只剩一句「負けてたまるか!」和靖子連綿起伏的巨大吼叫聲。影評是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寫的,想吐槽的東西太多也忍不住不吐槽,這倒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電影節展映單元坐在電影院裡開著手機黑暗模式摸黑寫影評。
恭喜這部「宮本から君へ」,和「彼女がその名を知らない鳥だち」、「ユリゴコロ」一起,並列我心目中最失望的日本邦畫不分前後的前三名。對於把它排到年度十佳第三位、我曾經最喜歡的旬報十佳賞,我也一並表示強烈失望以示公平。
p.s. 不過這三部片都是評價兩極分化非常嚴重的,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是要自己看過再決定啦。
唉,深吸一口气,再深吐一口气。真的没想到是这样一部让我看了中间有无数次觉得不适,最后,是到最后——电影的尽头,把我又征服的故事。唉,就像这命运。像历经劫难的十月怀胎。当宫本和靖子无数次朝对方咆哮,又无数次朝命运咆哮的时候,我心理真的烦躁、不耐烦极了。我想让他们闭嘴,就像让命运这个不说话却处处蹂躏我于无形的混蛋闭嘴。但他们没有。命运自然也没有。当我在心里一遍遍咀嚼:我是靖子的话就不会告诉宫本强奸的事(好像那样才是真正的爱,那样才算得上无私),我甚至一直到生孩子前还在默念:是我,从一开始可能就会选择放弃宫本。这样对谁都好(也不会发生被强奸的事了)。我还替宫本也这么想,这个脆弱善良深情却坚韧的男子,是我,我会选择另外一个可能不会给我带来那么多撕心裂肺屈尊的女子,我要再找一个。可他们,宫本和靖子(写不下,只能发所谓影评了)
就是死死抱在了一起。就像靖子对宫本说的:哪怕是假的,你再说一次。她想听宫本说:我会保护你。而且当着前男友的面,对她也对全世界说。又像宫本,当得知靖子被强奸以及怀孕(不知道孩子是前男友还是自己的)后,每一次 都是更深地抱住了对方而没有“逃走”。甚至在最后,大声宣布:我要结婚,我要这个孩子(跟是谁的无关 我也不care),我要做爸爸了,我要挑起养家的责任。天哦,我被打败了。我被他们的勇气,被他们最后没有选择一种完全可以逃离对方,逃离命运,或许可以(或许存在?也或许不存在?)更容易的一条生存之路,打败了。就在我观影过程中无数次的嫌弃和否定后。
宫本在身体上或许没有打败拓马,那仅是一种美好的希冀;也或许没有真正对裕二动粗。但是,他在精神上的坚持不懈不屈不挠地反抗,那种无畏,和不介意与命运交手,真的让我,汗颜了。
原来原来,只要坚持,真的可以“再见昨天,你好今天”。(用句最最俗气的话翻译过来即: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也感谢影片里拓马爸爸和靖子前男友裕二的人设,增强了人生的可信度和完整度,也增加了本片残酷度以外,另一种(唯一的)温度。
影片开头,当宫本和靖子去埋葬金鱼时,宫本嘴里念叨着:我好幸福啊。看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就湿润了,这是怎样一个令人心疼的男孩啊(靖子说:因为我周围再没你这样的人了,脆弱可以当我的武器……靖子知道这个男人,他的底色。或者这也是她没有放他走,且无数次敢对他咆哮,且把所有事都不怕告诉他,且一次次敢于发脾气的原因——想到这里,觉得,即便命运对他们如此,其实他们还是挺幸运的。并且紧紧抓住了这份幸运带来的,不可多得的幸福)
最后想说,第一次知道,马景涛的咆哮体可以发挥出这样的冲击波嘿嘿
(话外:或许可以探讨下,以下这些复杂又迷人的关系:宫本和裕二间,宫本和拓马爸爸间,拓马爸爸和拓马间,裕二和靖子间…以及一些剧情的设置、角色所做出的选择…哈)
十個男性中十個廢、九個渣、八個蠢;蒼井優還是嫁給我吧。廢不是指社經條件,而是指精氣神,指白目與無能的高度重疊相輔相成的狀態,而宮本這種在都市馴化或都市動物園原生的白化症野獸,卻是廢男裡的努力家、反英雄,無能也要奮鬥,即使是無能地奮鬥、軟弱地守護、僥倖地期望——諸君連這樣的努力也沒有呢。從《你的鳥兒會唱歌》軟爛靈魂在北海道幽藍深夜底招搖,到這廢男被除魅成,珍愛生命該遠離的對象。
这部电影,实在是……把我的各种情绪都调动起来了。有愤怒的、绝望的、难过的,最后又是感动的,甚至有些释放。真利子哲也的电影总是有特别强烈的情绪,但是,这部跟情节结合得更好,也更能让观众投入。两个主演也是让他榨干了的感觉,各种情绪都释放出来了。藏在这些情绪背后的,则是对人生的无力感。是那种我很爱,但又不知该如何推荐给别人,或者说,不知道是否应该推荐给别人的一部电影。不过,还是想去推荐。
比隔壁的《火口》可劲爆太多了
一场佩金帕式蓄力,嵌套住一个十分钟怪兽格斗番的残暴释放,彻底激活了这样一对希望与绝望并置的男女养成同谋。剪辑手法如同电影本身狂暴的行为引擎,摧毁叙事惯性摧毁旧情节程式,拳头、嘶吼、血液、泪水卷进穷途漩涡,如被逼上绝路的野兽,不择手段,互欺互救,誓死搏出的,并非尊严和价值,仅是生命的正常呼吸。下一代成了彼此牵挂幻梦的筹码,维系缥缈却坚定的脐带,只为报仇后可以麻木的止血、拥抱、顺从,继续备战下一轮血肉横飞的征服。错乱的一代的猛烈攻击性在此得到了详尽注解,不再回避,为准备死去而偏执兽性的爱着活着。
剧里面让我特别讨厌的成分到电影版里放大了一千倍都有,但还是很震撼的,不光因为这是这几年看过literally最暴力的片,还因为终于让池松立住了这一个轴穿地心的形象。真利子哲也拍戏就是要演员剥皮的吧…
可怕的是他们之间并无爱情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活着的人都是坚强的。鲜烈而纯粹,愚蠢而疯狂的爱,就算会败北,也绝不认输。什么都没有,也至少拥有与这世界死磕到底的莽撞与勇气。不遑多论池松有多优秀,我永远喜欢苍井优十几年前看《莉莉周》《花与爱丽丝》的时候,会想象得到看她演戏这么多年,进化成如今如此豁得出去,出色立派的女演员吗?不,或许从《跨越栅栏》《未闻鸟名》那两年就该意识到了吧!(四缪斯诚不欺我,都太棒了~
电视剧是在困境中时不时地释放出动物性,电影就是完全“变成野兽”(quote堤老师)。因此对公司/社会叙事的完全抹除也是无奈但必然的创作选择,这个悖论导致这部片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一部真的 porn movie. 但真利子是真的会用演员和他们的身体,也或许是当今唯一一个尝试解毒并重构男性气质的日本导演。
有一天晚上吃饭,坐在导演旁边。我问他池松壮亮作为演员咋样,他说:太厉害了,不过好难请啊。
1.5 / 在私影史里算是非常标准的日式中二:精密计算的横冲直撞,循规蹈矩的精疲力竭,虚张声势的“野性”难驯,最后再配上几句故作深沉的金句感悟。从那场施暴戏开始就图穷匕首见,拖拽到最后回到贫瘠的暴力展演逻辑。两个小时真的有建立任何人物吗?又或者有任何纸片人物的生成性变化吗?宫本除了在一个机械的框架下张牙舞爪有任何深度的心理挖掘吗?又或者有什么丰实的情境铺垫吗?编剧苦心孤诣编织的时间结构,有挥洒出什么荡气回肠的节奏或冲势吗?又或者,这种干瘪的癫狂接力产生了任何自我反诘的趣味空间吗?都没有,空无一物。池松壮亮和苍井优演技飙得再高,也只能算是2019日本《演员请就位》冠军组视频集锦罢了。
先不说漫画式的表演和人物逻辑了,就说这种价值观我真的接受不了,凭什么彰显男性气概要建立在(利用)女性的痛苦上,蠢爆了,最后优酱竟然还和这种中二男结婚了。
还是更喜欢剧版,电影真的过于兽性了,就连唯一的主要女性角色都很男性化...没有平衡好力度,就失去了真情实感,过犹不及。看的过程中,几度想起身走人。说白了,完全就是男性的自我感动,而且是非常愚蠢的那种。
7/10。日本近几年同类型电影的合集,从《错乱的一代》到《啊,荒野》再到《你因你是你》,同一种表现方式被反复使用,习惯后所能触及的情感变得越来越淡。这种愤怒我只在日本电影里见过,在这里男性尊严高于一切。我认为这是一部没有爱的电影,女人是男人们的争夺对象,男人激发兽性本能而撕咬。我最喜欢里面奇怪的幽默氛围,那种幼稚是真诚的。交配作为动物性的另一面,在本片中是不合格的。
台词太密集,一直咆哮到耳朵炸裂;颓丧变悲惨,经常性撕逼哭泣;介乎于《错乱的一代》和《从宫本到你》(日剧版)之间,没有前者暴躁和空茫,也没有后者失败者的爆发,成人向的职场,补救式的婚约,乱殴式复仇,不过导演和主演池松壮亮依然牛逼,消防楼梯上那一场斗殴对决,剪辑简直了,蚍蜉撼大象,决心与勇气第一,打到趴下也要抓蛋取胜,燃爆,每当牙床暴露就笑惨。哎哎,这些年观察下来,苍井优定律业已形成:每演女主,必是事事不顺的悲情苦主(如《她不知道名字的那些鸟儿》《漫长的告别》《从宫本到你-电影版》等);每演配角,必是潇洒加帅气(《从宫本到你-日剧版》《恋爱回旋》),算了不忍盘点了……
看得几乎同步吐血,比剧版更升级的癫狂,以一种迷人的错乱与切入骨髓的痛感,让观者沉浸其中。在铜墙铁壁的世界中作困兽斗,与全世界为敌,摧毁更弱之人的勇气,我们就是一群遵守冷酷丛林法则互相撕咬的怪兽啊!然而,“你是我的敌人”——又多么明亮,多么美,彼此挖开的伤口像是开在血泊里的恶之花,以身体的残破完成征服星途大海,拳拳到肉是卑微如我留给你们的证明。丧到极点,反向生出丝丝暖意——“活着的人都是坚强的”。
我们并不需要华而不实的想象力,另外预设一个星球(或规则),却仍旧以最保守方式处理着刻板人物和陈词滥调的故事;我们只需围绕着现实做夸张的摇摆,却因此动用起身体的全部潜能,被迫着发出怒吼,却最精准朝向人性中原始部分。让演员和观众的身体开始觉醒并进一步拓展,但却不需要冗余的美学花招,和炫技式的调度,这或许是新生代日本作者给我们的电影教育。
蔓延到成年男性的中二病。
卑微、弱小、无能,别人看宫本是如此,宫本看自己也是如此。别人都说他不行,他做各种事情去证明,结果还是不行。所以他要攒着劲儿,要找到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是行的。到电影后半段,他受虐到快要死,凭着那股劲儿终于掰到了大魔王,变成了施虐者。那种压抑多年后终于爆发出来的狂喜,让我很受触动,但也觉得悲哀。我觉得在一个正常的世界中,人是不需要证明自己是行的。他可以做一个善良、懦弱的好人,不必受嘲笑和打压,也不必激发出如此荒蛮的力量。
我看日本電影快完了
电影的开端即完成了预言:怯懦的宫本试图拯救金鱼作势逃离,却亲手杀死了它,短暂的欢愉过后,是一场假意温馨的埋葬。这世界只有两类人:一种是沉睡的宫本,一种是装睡的靖子,真正清醒的人难以苟活。宫本和靖子之间存在爱情吗?当靖子的呼救被暗夜吞没之时,爱情已被埋葬。她掐着宫本歇斯底里时依然勃起的阳具,那一刻她的狂怒在于她彻底放弃了觉醒的可能。她也未曾料到于宫本而言,那是一场未经预谋的催眠,宫本依然沉睡于成为一个男人成就一个家庭的幻梦之中,他用血肉模糊的切身之痛换取靖子曾经历过的那个心被四分五裂的夜晚。在他努力准备做一个父亲的同时,靖子早已成为了母亲。影片的结尾,靖子温顺单纯的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她依然在装睡,身边陪伴着她的是那个始终沉睡的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