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再玩仙剑。 偶然看见自己从前写过的文字,想起当时自己曾经怎样泪水盈眶。而今却对着它没心没肺地笑:我忘了,忘了的好干净。 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旧事。那个草长莺飞的美丽江南。御剑飞行的蜀山仙人和斩妖除魔的侠客传说。 那些人,那些妖,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缠,那些起伏跌宕的欢笑哀愁。 真的发生过么? 时间久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如同玻璃窗上被雨打湿的痕迹,氤氲成一片或明或暗的朦胧。 只记得一个名字。 拆开来毫无意义的三个字。连在一起看到,却让人心脏倏地沉了下去。 是她么。 一面想,一面如孩童犹豫地启齿,呓语般念出声。 从文字变成声音,略略的生涩里带着几分似曾相识。 而后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明眸皓齿,眉间淡淡的英气摄人魂魄,眼睛里却含着化不开的温柔。 声音折转成思绪,悠悠蔓延开去。 于是重幕升起,光线泄露,深深浅浅的颜色一笔一笔涂抹上去,乐声飘渺而来,于是水流开始潺潺,微风开始徐徐。 重山掩映,城阙深深。天地无限辽远。 千里的明月照得人心旌摇曳如同那些碧绿葱茏的树木,从此一场梦境曲折迷离铺展壮阔。 那里叫做江湖。 [林] 林是山林的林,还是武林的林? 山林静默,武林喧嚣。 而无论是那一种,听到的时候都像是影片的画外音,缥缈且充满传说的味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依稀是《越人歌》里的句子,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幽幽徘徊。 千年前那个打桨女子的歌喉,似乎就是为渡江的鄂君而生。而林月如手中的剑,也注定要在某一刻穿透李逍遥的胸膛。 那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 一见未必钟情,而冤家却总是路窄。 那个时刻曾有些莫名地恨她。 恨她任性娇纵,恨她有那样一张秀绝美绝的容颜却没有温柔婉约。恨她武艺高强到费尽周折才能勉强打过。恨她不知轻重,被吊在树上险些被人侮辱,对着折返的二人却还要嘴硬。恨她扮个坏人都不能坚持到底,一句慌乱的“你为什么不躲……”彻底露了本性。 苏州城下,青砖高墙外。阳光在树荫里散碎成不真实的光影。越女剑明如秋水,从纤纤素手中递出。微光流转,眼瞳清亮,飞扬的发丝拂过脸颊,带着江南少女独有的温暖芳香。 原来记忆是如此顽固。 在经历了时间的反复冲刷之后,在若干片断已经缺失散逸之后,仍能把那一瞬的景象自行演绎,并且脉络清晰,细节完美。 是上天注定吧。虽然是那么一个不打不相识的俗套。 初相遇。结一段尘缘。 下一刻已是高耸的擂台。 两翼扯开锦绣绸缎制成的大旗,刺目的大字写着“比武招亲”。 腮边浮起花瓣样的绯红,欢声雷动中听见她低低却毫无迟疑的声音:我输了。 输了,输给你了。 清晰若切金断玉般的声音。 武林世家的盛名,趋之若骛的男子,名望地位,锦衣玉食,甚至那位家世清楚一表人才的表哥,一转身就都不顾了。 有没有未来。会不会幸福。 都是未知。 可是她不在乎。 从此海角天涯,什么样的险恶江湖都跟你去闯。从此风餐露宿,什么样的艰辛都陪你共度。 花期来时,这样猛烈而毫无畏惧地绽放。 一剑恩怨,一生偿还。 我是因为这样才记得你吧。 因为你的坦然,因为你的决绝,因为你面对感情时那种从容与坚定。 世间有情人无数,可是有几个能如你一样,能放开一切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 感谢上天。 无论命运如何百转千回,终有些什么,让我不会与你擦肩而过。 就好象李逍遥在十九岁那年登上去苏州的航船,就好象某个晴朗的冬日我忽然对那个名叫《仙剑奇侠传》的游戏产生兴趣。 就好象,我终于和游戏里的李逍遥一起,拾起了你掉落树下的那把越女剑,用他的手,握住了你曾经握过的地方。 [月] 由此及彼地想到李逍遥。 很多人说他花心,说他多情,配不起那个曾经共许承诺的紫衣少女。 他却是她所爱。 从头回想,初逢时的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可是在那样的时候他居然还能说出“受此一剑以赎其罪”这么一句撑住面子的话。 怎么可能会死。 故事才刚刚展开,前途漫漫,年少轻狂,这样的句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临终遗言,反而像是某个的开始。 在仙灵岛的时候他曾经和灵儿有过一夜洞房花烛。那比忘忧散发作的时间更短暂的一夜,在他记忆复苏之前,似乎都没留下任何影响。 记忆里仍然觉得自己是无牵无挂的少年,有一个养育自己的婶婶,有一双素未谋面甚至此生无缘见到的父母。而姻缘,又恢复成那么遥远的事情,一切尚未发生。 若是真的如此,也许未来会是另一番景象吧。灿烂繁华或者平静黯淡,然后携谁之手,与之偕老。 可是,只是假象。 他与月如之间,似乎连手指的碰触也没有过。 竭力搜索脑海里的片段,能想得起来的,不过是扬州客栈里月如自言自语地吐露心事,而他披着月如拿来的衣服伏桌装睡;以及尚书府外的被彩衣打断的那个暧昧时刻,所有水到渠成的事情都中断在发生之前。 中断,即是尚未发生。 因为中断,所以在想象里生出无限的可能……而无论这些可能有一千还是一万种,也仍然只是可能而已。 同床共枕的叫做夫妻。 而他与她,至多不过是心有意而情未果的恋人。 总以为只要相爱便足够。 总以为还有那么远那么远的未来。 总以为诺言一定可以实现,遗憾一定可以弥补,彼此的债可以用一辈子慢慢偿还。 生命其实脆弱得很,意外来临的时候会让人手足无措。地会裂,海会啸,走在街角会有急驰而至的飞车,安坐屋中会有忽然腾起的大火,即使没有天灾人祸,只要堵住呼吸几分钟,就可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死亡有那么多种降临的方式,何况是危险重重的锁妖塔。 清晰记得那一刻的疼痛。 八卦石轰然坠落。四周纷飞的碎屑仍浮在空中,波涛起伏动荡,空气里摇晃着不安的气息。少女的双手竭力伸向落水的伙伴。 一瞬。 繁华落尽,长夜未央。 想起北宋那个姓苏的老头子。 他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他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他是在什么地方望见那轮明月的呢。 想必当时的月光也曾经洒了遍地,照着他一个人孑然的身影,照进他感慨万千的思绪,照得那句似无望又似有望的低吟千古未绝: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但愿。但愿。 许多次揣想后来的情景。 锁妖塔之后的游戏情节在记忆里逐渐淡出,而游荡的思维却下意识地回到苏州。 想象自己是李逍遥,在夜色笼罩的苏州城里,在林家堡外,在城中连绵起伏的青砖灰瓦的屋顶上,一个人坐着,静静地喝一壶酒。 江南的夜如此静谧平和,不再有锁妖塔底的动荡喧嚣。 湿润的空气里飘散着花朵的清香,丝丝缕缕缠绕迷离,牵扯得心底隐隐作痛。有晚风从水墨淡彩般的远山吹来,轻轻拂过面颊,如同,你温柔的手。 你在。是么。生也好死也罢,你都没有离开。 可是要怎样才能完成那些没有来得及实现的诺言,怎样才能牵着你的手,一起流浪江湖,吃到老,玩到老呢。 月华如练,照亮整座苏州城。 他们说红颜如月。 [如] 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 为数不多的几次玩到通关。 犹记得游戏最后的时刻,漫天大雪里那个撑伞而立的身影。 雪花结成细碎轻软的白光团,在空中轻飘飘地落下。婷婷身影在苍茫风雪中嫣然回首,伞顶的积雪顺着倾斜的方向散逸开去,露出青竹伞骨撑着的油纸面和手臂中婴儿酣眠的小脸。 带着些微的江南风情,在一个人心如死灰寂寂归来的时刻,蓦然出现。 是你么? 是你么。 在心里想念了太久,忽然看到,居然有些幻觉般的不真实。 天寒地冻,冷风如刀。而那件紫衫单薄如旧。伞底容颜与昔时无异,却似乎少了几分倔强,多了一丝平和。 看过N个版本的叙述。 据说那个躯体里存在着的并非是你的魂魄。 据说那个身影是圣姑用傀儡虫所能做到的极限。 当初的当初就已经注定,你走得太远,无法再回来。 可是我为什么宁可沉浸在那一刻的景象里,如此眷恋不舍呢。 即使是幻觉。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点也不怀疑你会作怎样的选择。 你像个从来就不懂得后悔的孩子,不管前面的路如何狭窄崎岖,景色如何黯淡荒芜,都一直向前走。 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看过一次你流泪的表情。 因为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照顾,所以才倔强地不肯向命运示弱么?分别时刻的梦境里,你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李大哥,我娘想见你。 原来你也仍旧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你也不过是个依恋母亲的孩子。你也会想要牵着心上人的手,对母亲诉说他的种种劣迹……三分含嗔,七分含笑。 只是你一直无可表露。 撑得太久。 撑到从苏州到扬州再京城的路上都洒落着关于你的回忆,莽莽红尘沉浮动荡,如同江湖上方那片阴霾往复聚散的天空。 而你只是浅浅微笑。 浅浅地。 嘴角不经意地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冲淡了所有的苦难与艰辛。 那些日子,那些往事,那些因你而明亮起来的路途。 青葱岁月在那幅紫色衣裾上飘忽不定,云样轻,水样深。 从你开始明白,爱其实本来就是一件那么傻的事情。傻到即使明知道结局,也还是义无返顾。 你在游戏里死去。淡出记忆。 却在很多人的文字里复活。 天下真情女子无数,独独记得你。如同一场生死轮转的回魂仙梦,你总是醒来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个人。 很久以前提起你,总是要有那么长的一段文字才能表达完整: 林家堡的千金小姐,南武林盟主林天南的女儿,容颜绝代,武艺超群,放眼江南未逢敌手,性格倔强而心地善良,是敢爱敢恨的好女子。 而今再提起,只需三个字。足够。 林月如。 (转一篇文章,献给月如和那些曾被她深深感动的玩家和观众。)
“你明白吗”这句经典台词是全剧的豹尾,也是许多令观众无解的疑问。本人试做解读。
李逍遥的话是站在剑圣的对立面上,可这不代表编剧要打倒剑圣。
正相反,从前面好几集花大篇幅用尽心血精心描写的论道剧情,大家应该能感受到,编剧对剑圣这个人物的塑造是非常完满的,剑圣的形象是一个超世大境界的智者,最高的得道之人,可以说是无可辩驳,他就是全剧的哲学智慧顶点,他的言论也代表相当大部分的本剧主旨,无论是赵灵儿这样有点慧根的毛头年轻人,还是酒剑仙这样的聪明人,在剧中的思想境界表现都是被剑圣全程压制,并受后者点拨的,唯一能理解剑圣境界的青儿也是在剑圣的教诲之下得到自己的“道”,编剧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剑圣的思想智慧无可挑剔。
但是,人活在世,思想和智慧是不是唯一能左右“人”的东西呢?当然不是,还有感情。因为人生来就是一个矛盾体,真理和智慧是人生最高的理性追求,而感情是人生无法挣脱的感性本能。也就是说,对于人生这个命题来说,不是所有的态度、思考和前进道路都能用“是不是更对”、“是不是更好”的理性标准去衡量。
青儿放弃爱情去拯救南诏国,即使子民愚昧反攻自己也无怨无悔,还献上自己的生命,何其伟大,相必看到这里,不少观众会感到钦佩,甚至会指责那些不悟大道的人境界低,比如仙三中为爱不顾一切的紫萱。
然而看到李逍遥和赵灵儿的爱情故事,李逍遥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的轰轰烈烈惨痛人生,又会有很多观众觉得和他执迷于滚滚红尘的精彩比起来,剑圣在洞房花烛之夜逃离青儿、亲自把青儿说服去南诏国当女娲后人的冷情人生毫无魅力。
在这里特别想提一下,我很吃惊地看到很多观众指责剑圣不去打拜月教主并为此恨他,大概是由于他们看到一句酒剑仙形容拜月教主法力高强的台词,为了体现拜月的厉害,这句台词大意说“拜月的法力非常高深可怕,当世恐怕只有我剑圣师兄可以匹敌”,所以观众本着调动一切戏剧资源来解决终极难题的思路,认为剑圣应该跑到南诏去打拜月教主。
那我其实感觉这种说法很奇怪:
剑圣作为大唐境内的一个隐世修仙的蜀山门派的掌门,为什么要代替女娲后人这个法力高强的、南诏国法定安全负责人的职责,去管南诏国的内政问题呢?
第一,蜀山与南诏是几乎没有关系或往来的两个世界。
请注意,蜀山和南诏并不只是地理隔着远那么简单,它们是编剧设置的两个戏剧意义上的隔离空间(而且你们不能用后面已经大幅扩展的仙三、仙五游戏世界观来套在仙剑一身上,要知道那是在仙一剧情基础上为了做更多游戏和电视剧而改动扩写的后期产物,仙剑一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套什么蜀山南诏互相都很熟、魔道地位不比人道低甚至有个魔尊很拉风之类的中西合璧式大杂烩世界设定)。蜀山和南诏国根本没有来往过,也互相不认识。蜀山弟子看到赵灵儿来的时候被剑圣一哄说她是妖就集体信了,跟着剑圣指挥念咒,看到露出蛇尾巴还全体大吃一惊说“真的是妖啊!”,说明蜀山跟南诏完全是两个世界,互相之间八竿子打不着。南蛮将军、皇帝这些人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也绝想不到找蜀山剑圣求助什么的,李逍遥跟赵灵儿跟剑圣只有几面之缘,在锁妖塔事件之后喜于逃开剑圣的控制,以南诏国民的身份使命感一门心思对抗拜月时,更是潜意识完全把剑圣当世外人,从来没想过任何跟蜀山有关的打boss方案(或者说根本没想起过剑圣这么个人),更别提想到请剑圣帮忙了。以上证明:编剧根本没想过让这两个隔离空间发生事件关系。剑圣这个世外高人角色在结局几集的戏剧作用只是作为对南诏国之劫的遥远观照。
第二,从传统文化的角色意义上说,剑圣是得道隐世者,世外之仙,不可当做普通的“人”看。大道无情是因为得大道者的眼光早已超越了短暂的光阴和生命。剑圣是得道隐世者、世外之仙,尘世的一切对他如过眼云烟,无论灭了一个南诏国还是崛起一个南诏国、天降洪灾还是甘霖一场,对天地来说都是道之内的自然变化,即使今天救了一个南诏国,明年还会有个北诏国,十年后还会有个东诏国,百年千年后还会有西诏国……剑圣怎么可能入世跑来参与俗世政治斗争?
第三,如果南诏国的事都让剑圣去献身了,那女娲后人林青儿和赵灵儿等人,作为法力高强的南诏国本地人(身为有奉献使命的本地守护神)的意义是什么,喊喊口号吗?如果是这样,林青儿、赵灵儿这些个角色不去承担履行本职的后果,就完全丧失自己的设定功能和戏剧意义。
第四,剑圣作为远离俗世的修仙门派之掌门,本来常年驻守在蜀山核心,能在大唐境内截住赵灵儿并锁到锁妖塔里已经是他能做的很主动的努力了,而且只要锁了赵灵儿,拜月的大清洗并重造人世的计划就间接落空,李逍遥因为“看不开恩爱”(剑圣语)非要不顾一切崩了锁妖塔救赵灵儿跑出去,你不能说人家剑圣没出手救过啊。剑圣没有出手打拜月,不代表他冷漠无情、没为挽救这件事做过主动性的努力。
剑圣这样的人太出世脱俗了,大家不理解,既羡慕不起来,也同情不起来。但是,按照电视剧的价值观,剑圣非但没有错,还完全对。
但是,剑圣很对,就意味着李逍遥这样“拒绝智慧”的人——或者说他所代表的这样一种人生意义——错吗?或者说,不值得关照吗?
对这个问题的解答,正是仙剑一的高明之处、也是悲悯之心。
“你明白吗?”当这句经典台词从面如死灰的李逍遥口中吐出的瞬间,很多有灵性的观众会瞬间感觉到,像是五辆解放卡车在心上碾过去!(摘自b站某观众弹幕)之后剑圣的仰天长叹更是加剧了这一沉痛的感觉、尽管大家并不能说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意蕴痛击了自己,但在这一刻,每个观众都直觉性地感受到,这似乎是某种李逍遥此举背后的“意义”对于剑圣所持“高于庸人、超凡脱俗”的“道”的哲学智慧的全面胜利,或者强势淹没。
既然前文说到,编剧肯定了剑圣的全剧最高智慧地位,那么这里所表现出的一定不是对剑圣的战胜,而是后者—— 一种淹没式的强有力的意蕴/情绪体验。
那么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淹没剑圣的又是什么意义/情绪呢?
首先,“你明白吗?”很明显是在质问剑圣是否明白一种感受,即宿命性地失去人生的一切(所有的朋友(友情)、师徒(师生情)、爱人(爱情)等珍贵的情义寄托)后的痛,是李逍遥执迷不悟地深陷于俗世红尘中的情与爱、又经过人生大得大失之后的极痛感受(《逍遥叹》歌词可以一定程度上看做对这种极痛经过岁月经历淡化后的自嘲式的注解)。
之所以说是宿命性的,因为人生即得到恩爱又渐渐失去的过程,这是注定好的方向,这是注定好的苦难。李逍遥在前半部分剧情春风得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后期痛失所有恩爱情义在人世的寄托(友人爱人等),成为独自忍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孤独个体,他的人生无疑是被编剧按了快进键,成为消极意义上的“人生”的一个缩影或者说一个象征。
李逍遥之所以问剑圣你明白吗,是因为这种人生之痛是非亲身经历者无法透彻体会的,这是一句冰冷的的质问。同时也透露着他倔强地拒绝放下执迷去领悟“道”的态度。而剑圣见到李逍遥时颤声怜悯的“孩子”,以及听到质问之后无法答话、仰头忍泪的感慨举动,正是他也被李逍遥的无法解脱的人生痛苦感染、打动后,感到无言以对的为难、生命难以承受之重和无法言说的悲悯之情的表现。李逍遥和剑圣选择两种不同的道路,剑圣是大境界,但李逍遥作为“红尘滚滚我没看透”之人并不听服于他,与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拒绝博大的智慧和“道”,继续执迷。余杭镇李逍遥,要当天下第一大侠、要爱赵灵儿一生一世、要跟林月如吃到老玩到老、要捉弄徒弟阿七和小弟十四、要跟酒鬼师父讨尽绝世武功,从来只知道要爱,要痛快,要用力活着,可是到了结局是这么痛!即使痛,也不愿意释怀、不能释怀,也就不能不无尽地延续这种痛!
不明白“道”的李逍遥们,一生在追求恩爱时乐,失去恩爱时痛,也就注定了人生无法解脱的悲剧性,可是,我们无法指责他们愚昧或者浅薄,我们甚至难以说他们奔向这些悲剧是错误的,难以将这种容易执迷的天性确凿而冷酷地定义为一种软弱。
因为,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要逃脱对恩爱的执念真的太难。
因为,我们无法不同情我们每个人自己、同情我们作为人的本性。
由此,我们无法不为李逍遥流泪、为仙剑一流泪。
李逍遥经历痛快的情义恩爱、轰轰烈烈大得大失的一生是大多数人都渴望、沉迷的,如酒剑仙所说:“在我的世界里,人应该有爱、有恨。”有人,有人性,才有这个让人又爱又痛的俗世。仙剑一的高明在于先扬大道,指明大道高于小爱,歌颂了剑圣和青儿这样超越人性的智者,但是在结局还能回归到对人性的悲悯同情。
电视剧虽然没有给出李逍遥的人生结局,但根据结局,他一定没有像剑圣那样“大彻大悟”,放下尘缘去悟“道”。他最后这句你明白吗,很明显是选择了:固执地站在剑圣的对立面。
大家品品主题曲之一的《逍遥叹》歌词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谈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滩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词嘲墨尽千情万怨英杰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徒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这么颓丧的一首歌,像是一个处在青春将逝之年纪、刚有了较完整的人生阅历和对社会人生、世情冷暖的较为全面的认识,虽然热血挣扎过但事实上仍然只能面对一事无成的结局、梦想和棱角都被岁月渐渐磨光的“老青年”,回望潦倒人生时无可奈何的自嘲之语,不像是一部言情剧、偶像剧、青春片该有的主题歌……
好的,要是有这种想法,您就说对了,仙剑一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青春偶像剧,准确地说,“青春偶像”这样的标签只是它的一个并不占据全部戏剧生命的并不唯一的创作元素,一张华丽的包装纸、一个商业卖点和一点点由编剧不经意透出的少女心的小中二小幼稚,也就是美玉之微瑕。
长期以来,我们的电视观众对这一部成分复杂的长篇电视剧整体性理解都有很大的困难,看不起它的把它当成偶像剧,看热闹的把它叫做仙侠剧,看皮毛的以为是青春片,看懂的却知道它虽然形式上存在某些幼稚化、偶像化的问题,但那些都是表象或者瑕疵,实际上,此剧的内核是非常庄重的,主旨是非常严肃的。它是用青春偶像范儿来包装了全剧,让很多看看热闹的普通观众认为它只是个偶像剧,实际上讲的却是宿命人生、大道红尘。
以下是本人一两年之前写的观后感,文笔、思维都嫌幼稚,但是挺真诚的,理也对,所以尽管看着羞耻但我还是不删了。
同样是拉一堆帅哥美女来讲故事,仙剑绝不是简单的: “爱呀恨呀、甜宠呀、虐心呀” 或者 “这个故事看得好爽啊” “妖艳贱货和白莲花的终极pk、撕逼大战” “里面XX人物好完美啊好想扑倒” “XX大总攻太帅了我要弯了!” …… 《仙剑》并没有按照“正常偶像剧的套路”来走,事实上它也不是一部“典型偶像剧”。 每一个角色的小缺点、小幼稚、小性格、小成长……每一句台词、每一个笑点、每一段人物的语言肢体交流都是鲜活可感的,点到为止却有回甘,虽然背景架空,却能够让人有切身的情感体会。 为什么很多人认为仙剑是一部有内涵的剧? 它是把爱情的美拍了出来,把每个角色的魅力发掘出来,把青春的意气和成长拍了出来,把人生的得到与失去的无奈表达了出来(《逍遥叹》作为全剧主旨、男主角的人生叹息,对这种“美好注定要失去”的宿命感和沧桑感表达得很透彻)。 仙剑给观众带来的不是“何以琛”、“白子画”之类满足女性观众欲望的商业化完美男神形象;也不是“花千骨”、“赵默笙”之类满足女性观众自我代入感的玛丽苏角色, 而是一个个鲜活、灵动,和我们一样有各种优缺点,心灵纯真、青春的年轻人形象。 为什么我喜欢李逍遥? 现实生活中我一定绝对远离乃至讨厌这种痞气十足的调情圣手,而会倾慕那种何以琛式的人物。 但是在文艺作品里,我不是来找幻想对象的,不是来找自我代入的,我是来审“美”的。 我喜欢李逍遥而讨厌何以琛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李逍遥这个角色“美”,这种美是我在“何以琛”们这种干巴巴的“男神”们身上感受不到的。 逍遥是“活”的,江湖夜雨一坛酒,仗剑走江湖,痴心为红颜,眼角眉梢少年意气,一举一动都是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命运,这是一个活的“立”起来的角色。 而“男神们”完全是女性作者的附庸,实现幻想的模板人偶,他们最大的优点或缺点永远是体现在“对女主痴不痴情”、“是不是高富帅”、“会不会撩妹”上面,没有自己的灵魂。 鲁迅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仙剑里的人、情、事……都太美好,所以这一切在失去的时候才让人心痛得难以复加。 加上: 对主角们奉献精神和美好心灵的歌颂、 对主角们从幼稚到成熟心理成长的细致描写、 对关于“爱”的纯洁、执着、幸福与痛苦的解读、 对拜月执迷作恶的批判同时,竟能神来之笔一般,不忘用看起来荒诞的“地圆梗”对李逍遥等愚昧的“正义群众”进行讽刺,颇有影射人类社会发展历史的批判味道、 “逍遥穿越回十年前”、“历代女娲后人注定的悲惨命运”等剧情和设定、《逍遥叹》主题曲……给全剧带来一种凄美的宿命感。 对“道”的辩论那一段剧情,无论是镜头美术还是精到的台词、思辩的道家思想内涵,都是全剧的极大魅力点…… 把仙剑跟那些快餐式的偶像剧放在一起,我倒觉得给它掉了身价。
仙剑一是我看的第一部仙侠片,不论是胡歌、刘亦菲还是最近刚大婚的安以轩,都让我想起了儿时的仙侠梦。
我想大多数人第一个看仙剑一时大多都会喜欢赵灵儿这个角色,女一的光环,加上当时才十六七岁清纯的刘亦菲真的就如她演的角色一般的仙,怎么不叫人喜欢呢。
而林月如呢,一个大小姐脾气,蛮不讲理的人,天天缠着男主互骂个不停,一开始还真让我喜欢不起来。可是最后她却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人。
有人说,以前不懂为什么林月如老爱缠着男主,明明知道他心里还有一个赵灵儿。后来才发现,其实我们大多都像林月如。
李逍遥和林月如
我爱胡歌啊!!!真人比电视上更帅!!!!!
啊啊啊 5星是打给游戏的 虽然电视改了很多 但是看到我热爱了十年的游戏上到电视上 还是忍不住激动了 我的灵儿啊 仙女姐姐演 木辜负我的希望
很喜欢2号女主角。“原来我已经那么老了”。
作为电视版的仙剑。我觉得已经不错了。
第一次看见胡歌好惊艳呀,和想象中的李逍遥一模一样
看了下评论,原来有那么那么多的人跟我一样,真的是大爱胡歌刘亦菲,当年看的时候,真是爱灵儿爱的不要不要的,不管重温多少次还是辣么喜欢!为了给这部剧加分,特地登录豆瓣过来评分了
胡歌就是帅。
个人感觉能将经典游戏内容改编拍摄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前为了小小斑点大呼大叫,这一刻对着整面坍塌的墙,说一切还好。
一星给月如,二星给胡歌,三星给音乐,四星给唐钰,五星-给这个悲伤的结局。
喜欢林月如
心目中永远的逍遥哥哥和灵儿!!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这么一个平均年龄这么小颜值又高的偶像剧组了!!每个角色都很喜欢,阿奴唐钰小宝阿七各个都是很可爱的人,里面蒋欣的角色都是个小亮点。
初三新闻台每天三集连播。爱惨了阿七。那时胡歌真真清俊,少侠之感。也从这里喜欢上了刘亦菲。唐钰则是完全的治愈系。
刘亦菲你那时候多美呀,多美呀。
仙一中的灵儿是初心啊~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胡歌颜值巅峰,超帅,一部经典的电视剧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吃到老,玩到老,想不到,原來我已經那麽老了。
这一个个都是情深缘浅啊。胜就胜在当时所有主演都年轻,十几二十岁那满屏的胶原蛋白,对比那些三十几还演少年少女的剧这剧让人眼前一亮。当然,孙莉、谢君豪、李丽珍、郭亮这些前辈的部分才是神来之笔。
仙剑一之后,再无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