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伦敦,担任公务员多年的威廉已经成为战后英国重建的官僚体制中的一枚螺丝钉,办公桌上堆积起无尽的文书工作,而此时这个疲惫的男子得知自己身患绝症,便开始想在死去之前,为灰暗单调的生活寻找一些意义。他尝试了纵欲,忽视家人和工作等,随后,威廉被同办公室年轻的女同事玛格丽特吸引,她本人似乎就代表着生命和生机,和威廉人生中路过的东西。两人的友谊逐渐加深,她不经意地向他展现了如何去面对人总有的一死,如何累计自己的人生经验和奉献最后一次全心努力,克服一切困难去推动一个被推迟已久的项目,帮助动伦敦贫困地区的孩子们。
译者:覃天
校对:易二三
来源:The Moveable Fest(2022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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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荣誉的职业生涯中,石黑一雄几乎没有什么遗憾,但如果他抵制住了诱惑,不向比尔·奈伊说出他一直以来憧憬的想法,那可能会成为一大憾事。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和他的妻子与这位演员坐在同一辆出租车里,如果石黑一雄担心自己会像其他被明星吸引住的制片人一样,因为试图说服比尔合作拍电影而感到紧张,那么还有另一重尴尬——他的建议涉及到重拍一部黑泽明备受推崇的电影《生之欲》。尽管新版的主人公比原版中被癌症折磨的渡边先生(志村乔饰)看起来更健康,但石黑一雄仍然能理解这个讲述个人克服自我意识,抓住生命机会的故事,因此他向比尔·奈伊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我就陷入到了现在的局面中。」石黑一雄笑着说。他原本只是想把这个想法说给和比尔·奈伊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那晚他们刚刚离开斯蒂芬做东的晚宴。石黑一雄只是想,他们没准能拍出一部新版的《生之欲》。
然而获得黑泽明版《生之欲》版权的过程出人意料的顺利,石黑一雄似乎成为了担纲新版《生之欲》编剧的最佳人选——《告别有情天》和《别让我走》即为实证。虽然石黑一雄从未参与过改编自自己作品之外的编剧工作,但自从12岁看过黑泽明的这部杰作之后,他的脑中一直在构想,如果将电影的背景移植到二战后的伦敦会是什么样。一位将要退休,年迈的公务员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决定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故事赢得了石黑一雄的共鸣。这名公务员周遭的官僚在「致力于社会服务」时,却常常人浮于事,并不担心自己会承担任何责任。
这些看似平行的目的感在《生之欲》中始终被视为一体,当黑泽明的《生之欲》中的渡边先生把目光投向一个可以造福于当地社区的公园时,这成为了一种对这位深陷官僚体系,深谙其繁文缛节的公务员的救赎。而在石黑一雄的改编、奥利弗·赫曼纽斯的执导下,这个故事焕发出了全然一新的色彩。在得知自己患上绝症后,威廉姆斯先生(比尔·奈伊饰)逃离了自己单一的工作生活。他年轻的同事彼得(艾利克斯·夏普饰)和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注意到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改变。影片中,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碌地走过伦敦皮卡迪利广场。赫曼纽斯勾勒出了威廉姆斯先生长久以来的内心世界,并将他在最后时日中找到的快乐生动地展现在了银幕上。比尔·奈伊的演技拓宽了这种表达,以一种优雅的方式,将长期被压抑的情感显现了出来。
在圣丹斯电影节放映过后,影片主演比尔·奈伊成为了奥斯卡奖最佳男主角的有力竞争者。在此篇访谈中,石黑一雄和奥利弗·赫曼纽斯谈到了他们之间的合作,灵感的来源,以及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首歌——《花揪树》(Rowan Tree)的,威廉姆斯先生唱起这首歌的时刻成为了整部电影情感表达的核心。
问:奥利弗,上次我们谈话还是在《三色堇》宣传期间,你当时提到要在英国拍摄一部电影。你当时能意识到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好吧,上次我们谈话时,我的处境与现在完全相同。那是距离我拍《生之欲》还有几周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复活节。那是我唯一可以接受媒体采访的一天,我对人们的看法感到非常兴奋,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但感觉有点不对——不是因为他们错了,而是因为重拍黑泽明电影的想法错了,我不确定很多电影制作人会这样做。当我说「哦,我真的很想在英国拍这部电影」时,以及我事先和电影制片人交谈时,我总会最后说,「这是黑泽明电影的翻拍。」然后他们都会开始尖叫并跑来跑去,「你疯了吗?」所以这件事在我的生活中产生了一段时间的影响。
石黑一雄: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我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忙于这部电影的筹备工作时,我们就导演人选谈了很多。正是因为它的背景设置在英国,因此我们做出了不用英国导演的决定。我们不希望这看起来像最近上映的,许多其他同样有着英国背景的电影,我们认为「局外人」,也许是不会如此痴迷于英国阶级制度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他能让全世界观众都能看懂这个故事。当斯蒂芬·伍利在一个电影节上看到《三色堇》时,他说「看看这个。他才三十多岁,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怪物般的天才。我们希望他来拍这部电影。」
问:奥利弗,改编《生之欲》,以及和石黑一雄这样具有实力的编剧合作,这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大的压力?
奥利弗·赫曼纽斯:石黑一雄是一个难得的合作者,他具有无与伦比的才智,这和他的地位是相称的。他还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愿意花时间和我一起进入故事,进入角色的内心,用耐心激励我。他真的给了我很长的时间。我重看了剧本的每个细节,总是要求重写,要求修改,用他的话说,我在做编辑工作时有点无情和蛮横,我修改了很多,然后又重组了剧本。我不认为每位创作者和剧作家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他给了我很多时间,耐心和我讨论,我非常感谢他。
问:我听说你们找来了不少参考片,你们都看了哪些电影呢?
奥利弗·赫曼纽斯:疫情期间石黑一雄给我寄了很多DVD,这真的很有趣,因为我当时住在南非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所以邮件几个月后才送到我手里。他是一个真正的影迷。有几次,当我和他聊起一部电影时,如果他说「我没看过」,我会觉得非常惊讶。因为我觉得他的观片量太大了,不光是一个狂热的影迷了,简直是个电影通。
石黑一雄:奥利弗做过报社的摄影师,所以他对二战后英国,特别是以伦敦为背景的摄影作品做了很多研究,但我给他推荐了一些希区柯克的作品,例如《擒凶记》和《贵妇失踪记》,电影中人物的举止是如此英式,那时他们尚未丧失对英式生活方式的信心。他们是如此自信,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这种尊严感和高贵感在50年代的英国电影中逐渐消失了。我还建议奥利弗去看了鲍威尔和普雷斯伯格的电影,特别是《百战将军》和《我走我路》,然后是一些战后制作的电影,比如卡罗尔·里德的《堕落的偶像》和一个我认为被低估导演的作品——巴兹尔·迪尔登的《寒夜青灯》和《伦敦水池》。我认为这两部作品很好地捕捉了战后伦敦的景象。
奥利弗还说,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是我推荐的电影,这些电影似乎与我们的项目并不直接相关,不过我让他去看了两部电影,它们拍摄的是穿着晚礼服的英国人,却是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的。第一部是《罗马快车》,沃尔特·福德导演,摄影师是君特·克兰普夫,他是帕布斯特《潘多拉的魔盒》等影片的摄影师,为了逃离纳粹,他从德国来到了英国。第二部是《死于广播》(暂译,Death at a Broadcast),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它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情节,但你不会联想到英国的人物、衣服和装饰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我认为这种结合非常有趣,奥利弗告诉我,这对了解、拍摄英国和英国人的生活方式很有帮助。
问:影片运用色彩的方式很吸引人,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真正的活力,而且越来越生动。你从一开始就讨论过整片的色调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希望这部电影的视觉始终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柔和感,并且用一种克制的方式展现。我看过太多视觉元素过多的影片,不论是服装、置景、灯光还是摄影,都显得太满了。我觉得那是一种失控的状况,而我需要保持的是克制,只是在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这个角色身上,我让服装设计师为她设计了多套鲜艳的衣服,而在其他方面都有所控制。事实上我很喜欢影片只剩下黑白色调,飘着雪花的结尾。对我来说这代表着全片色调上的统一,而不是真的让视觉显得非常繁杂。
问:片中有一个极富情感色彩,色调和构图都很考究的段落——威廉姆斯先生被诊断出癌症后回到家中,周围的家庭照片激起了他的回忆,这些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像宝丽来相片一样闪过,他正在思考是否要把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告诉他的儿子。这段情节是如何形成的?
石黑一雄:那场戏相当忠实于黑泽明的原作。总的来说,我想降低原版电影的表面情绪,这对任何日本电影来说似乎是件奇怪的事——情绪通常隐匿在表面之下。但我一直在想,就像黑泽明的电影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样,如果主角没有把他的痛苦、忧郁和恐惧如此清晰地表现在脸上,而且不仅是在脸上,还有他的姿势和走路的方式,那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他更像《东京物语》中扮演父亲的演员笠智众,那会怎么样?所以让比尔·奈伊出演,也是在追求一种新的可能性。
而他在诊断后回到家里的那场戏,我以为会更加委婉。他不会开始哭泣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尽管那很感人,在英文版的《生之欲》中,你会感受到那种悲伤,因为那是一种复杂的悲伤。他正在回忆他和童年时的儿子是多么亲密,回忆起他成长的岁月,他可以突然衡量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那一刻他想告诉他这些绝望的事情,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这样做。但黑泽明创造的那些记忆的美丽场景,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我认为做得非常漂亮,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偏离这一点。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们本来打算这样做——比尔·奈伊会在记忆中出现,所以你会看到他(在闪回中)看着他的儿子。但我从不认为这是对的,因为会让一切变得过于复杂,所以后来我和石黑一雄说,「如果我只是让他看着摄影机,然后在他身边播放着音乐,慢慢进入回忆,怎么样?」我们达成了一致。我先拍了其他场景(通过威廉姆斯的视角看倒叙),我在现场带着音频,在比尔旁边放了一个扬声器,当他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时,我能够从我的显示器上控制扬声器。我让比尔看着镜头,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播放不同场景的音效,所以他不知道下一段回忆是什么,对他来说有一种惊喜感。
这是我认为任何演员都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那就是对着摄影机的镜头或镜子表演,因为他们在一个反射面中看到自己,并扮演这个角色,我记得我在想,比尔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了不起,他可以转向镜头,镜头就在他面前,他在听我给他播放的内容,那是蟋蟀的声音或他儿子叫他名字的声音,他身边只有声响,但我们可以看到他在镜头中的反映。欣赏他的表演真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石黑一雄:在剧本中,我确实想改写主人公得知自己癌症晚期的方式。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这个角色被身旁看病的人困扰着,他的胃癌症状出来了,所以我想让我们把它归结为一个词。医生甚至不会说,「你已经得了癌症晚期。」他只会说,「这真是很麻烦。」我们想将威廉姆斯的反应减少到一个词,「别说了。」我想这是一个非常英式的方法。(笑)
问:火车站的想法是作为整个故事结构的一部分自然产生的吗?通勤是否在了解威廉姆斯先生所过的隐居的、有事业心的生活方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石黑一雄:这里有点我自己的影子,因为从11岁到18岁,我必须乘火车去学校。我当时住在一个叫吉尔福德的地方,离伦敦以南30分钟车程,那条火车线是那些前往伦敦的上班族的通勤线,在60年代到70年代初的那些日子里,那些通勤者看起来就像《生活》杂志里写的那些人。他们戴着圆顶硬礼帽,打着雨伞,在早晨以某种冷漠的方式互相打招呼。仅仅站在站台上,你都能看到办公室里的等级制度。一些人去坐头等车厢,另一些人去找标准车厢,他们会向他们的老板致意,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已经持续了七年,不仅是我,在我的同校男生中也有一种感觉,在某一时刻,我们就会变成那些人。《生之欲》之所以对我意义重大的部分原因是,我想我曾以为自己有可能像那些人一样在办公室环境中工作,所以当我考虑如何改编英文版《生之欲》时,我很自然地回到了那些我曾经与这些「英国绅士」一起旅行的日子,我们喜欢这样称呼他们。
问:电影的开场镜头中包含了很多信息,在原来的设计中肯定比现在的时长要长,你是如何让演员保持不紧不慢的表演的?
奥利弗·赫曼纽斯:是的,我总会遇到一个挑战,那就是和时间作斗争。对于这部电影强大的演员阵容,我从来没有试图指导演员,而是试图让他们热身,以达到一个好的状态。一般来说,我只是让这些演员带我来到一个新的境地,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和亚利克斯·夏普,对于一个细节,他可以有90种不同的演法,当我认为一种已经够好的时候,他会给我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演,我会说,「哦,我想我更喜欢这个。」而对于亚利克斯,我发现摄制组的成员会跟我说,「你现在真的应该往下拍了。你已经和亚历克斯玩够了。我们可以继续拍其他演员吗?」(笑)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有着非凡的技巧。
问:为比尔·奈伊唱《花楸树》这首民谣做准备工作时,感觉如何?
奥利弗·赫曼纽斯:那段时间每个人都有点紧张,因为你不想错过这个时刻,比尔对于这样的排练经常感到紧张,因为他希望在拍第一条时就耗尽自己最好的状态,但有时他必须为背景和镜头排练,所以比尔跳了几段舞,我不想让他唱,直到我们准备好了很多备选曲目。但实际上我所做的是让比尔随意尝试,他以为我没有拍下来,后来他说:「我知道我们应该拍排练的时候素材。排练时的状态是最好的。」然后我说:「好吧,我当然拍了彩排。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如果你知道正在拍摄,你可能会被吓到。」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和演员在一起,你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工作的方式。我们很少遇到那种拍完一场戏就散的情况,因为演员都能体会到场景背后的情感,即便他们看到的都是片段。
问:比尔·奈伊说,他最近才知道这首歌是您妻子个人最爱的一首歌。你为什么会选它?
石黑一雄:这首歌叫《花楸树》,我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不是一首热门歌曲,但这是我和妻子刚刚唱过的一首歌,我们都很喜欢音乐,弹着吉他,她从她的祖母那里学会了这首歌。我把它与苏格兰以及我的妻子联系在一起,虽然她健康地生活着,非常活泼,但威廉姆斯先生已经失去了他的妻子,在黑泽明的原版电影中,志村乔唱的那首歌实际上直接提到了电影的主题。歌词的开头是:「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所以我想在我们的电影中,我们不应该有直接提到情况或他的困境的歌词,但我也想提醒观众,他曾有一个妻子,他仍然在哀悼她。当威廉姆斯失去妻子时,他也失去了一部分生命,而歌声传递的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问:第一次看剪辑后的成片,当时有什么感受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这真的很有压力。我曾对石黑一雄说,要和他一起看《生之欲》。因为在我们去威尼斯电影节之前,他还没有在电影院看过。我记得他坐在我旁边,他感动哭了,他的妻子坐在我们后面,她也哭了,只有当我们在威尼斯放映这部电影时,我才觉得我已经完成了这部电影。因为对我来说,石黑一雄以我为他量身定做的方式来看待这部电影是如此重要。
石黑一雄:我为它感到非常自豪——和我所做过的任何事情一样自豪,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它超出了我的预期,部分原因是新冠疫情——当一切都暂停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与奥利弗讨论这个问题,我不能在拍摄现场,因为疫情仍然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我们很幸运在疫情期间完成了拍摄。但黑泽明的电影在我年轻时对我意义重大。那部电影既影响了我对待生活的方式,也影响了我写小说的方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很荣幸在片中加入了一些东西,我希望人们不只是看我们的新版本,也能重温黑泽明版本的《生之欲》。这是我真正感到自豪的另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电影中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和精致的导演技巧,而且还因为对我个人来说,它把我带回了童年。
来源://moveablefest.com/kazuo-ishiguro-oliver-hermanus-living/
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还会“屈尊”写电影剧本的,古有萧伯纳,今有石黑一雄。石黑一雄这次把黑泽明七十年前的经典影片《生之欲》搬到同时代的英国,当然跟他的日裔英国人身份有关;但我猜另一个原因可能是那位工作了一辈子压抑感情失去自我的男主颇有些《长日留痕》中史蒂文斯的影子。史蒂文斯以牺牲个人欲望和情感为代价树立了管家的职业典范,本片男主威廉姆斯实现了小时候当绅士的梦想却也沦为了一个平庸无趣的人。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人物有意的选择,一生坚持以工作和尊严为重;后者则是无意识的渐变,到后来实际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两者都令人唏嘘,但后者的例子因为更加普遍,且涉及生死的永恒话题,所以更令人触动。
本片绝大部分的剧情都来自老版。因为我已写过老版的影评(//movie.douban.com/review/15052490/),所以这里只讲一些两版的异同。总的来说,新版保留了原作的主题——对生命的眷恋、对生命意义的求索、对人情世故的讽刺,但节奏更快、情节更精简、对白更写意、画面更精致、黑白变彩色、细节换为英伦元素等。同样是以新员工的视角开头,但这次是通过他的观察而非审判性的旁白。相比老版,新版删除了本来就有点跑题的看病风波(医生不愿告诉真实病情),省略了男主对过往父子相处的回忆(新版中淡化了父子关系对男主的重要性),简化了葬礼上的争功(也弱化了对官僚主义的批判)。老版哼唱的《凤尾船之歌》是表达时光短暂,要珍惜当下;新版则是苏格兰民歌《花楸树》,意在怀念故乡和童年(有点玫瑰花蕾的意思)。两版中,男主都是在与女下属的最后一次见面时重新找到了人生目标(修建儿童游乐园),但契机有所不同:老版是女下属说自己无非就是和常人一样工作和吃饭,而“工作”让男主想起自己仍可在职权范围内做些有意义的事;新版则是男主自己在袒露心扉的过程中举了两个小孩的例子——他把一个在游乐园贪玩不想回家和一个没人玩等着回家的小朋友作比较并肯定了前者——于是想到要建园。小孩的例子显然是在表达对生命和快乐的贪恋、以及亲密关系的重要性。男主最后在自己建的游乐园里去世了,就好像在死前当了回贪玩的小孩,表明过去几个月的探寻没有白费。看他荡着秋千哼着歌,既令人心碎又令人欣慰——这也是老版的经典镜头和海报。
石黑一雄说比尔·奈伊是他心中扮演男主的不二人选,事实证明了他的眼光。最终奈伊拿了一众影帝提名,石黑一雄自己也提名了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只是都没得,所以他尚未成为继萧伯纳和鲍勃·迪伦之后第三位同时拥有诺贝尔和奥斯卡奖的人。
当我看到他紧握双手,郑重地向每一个人道谢的那一瞬间,我哭了,那是唯有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才能够表达出的诚恳。怎能不令人动容?
电影有着一种非常沉稳和厚重的底色,伴着流动如水的音乐,给人的心灵以一种宁谧精美的洗礼。
你坐在秋千上,等待着雪落在你的衣襟上,轻轻吟唱着那首童谣,你在怀念,怀念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母亲立在门边的呼唤,别再贪玩了,是时候回家了。
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你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循规蹈矩的Mr.Zambie, 你要用尽生命足够的力量,为世间留下一些宝贵的东西——一个儿童游乐园,让孩子们有一个空间游玩嬉戏,享受童年。
生之欲,很多人尽管活着,但已然死去。你的生之欲,是什么?是要用这种最后,对于僵化官僚体制的抗争,表达出生命本该有的某种意义,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值得纪念的有价值的事物。
剧本由石黑一雄创作,不由得感到他在去日留痕中,对于记忆,对于历史的深切的碰触与感知。
当他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独自坐在黑暗中,回忆此生中的某些关键时刻,遥远而又清晰,像是想要抓住生命的鸿爪留痕,溢满着不舍而又无奈的眷恋。
想成为Gentleman的你,其实是想要过一种有尊严的人生。去创造一些美好,抓住生命本身应该有的,几近消磨殆尽的欲望,去抗争,生命的虚无。
一位20世纪50年代的公务员在汤姆·伯克和艾米·卢·伍德的帮助下,充分利用了他最后的时光。
黑泽明的这部安静、灵活的戏剧,部分灵感来自托尔斯泰的《伊凡里奇之死》,在1952年上映时就受到了好评,自那以后,它的地位就越来越高。这部翻拍的《活着》,由奥利弗·赫曼纳斯(电影)执导,小说家石黑一雄编剧,看起来不太可能取得同样的地位。也就是说,它是那种精心制作、精心策划的中产阶级认为它是高雅的电影,赢得了奖项。尤其是主演比尔·奈伊(Bill Nighy),他以喜剧作品而闻名,他在适当的戏剧频率广播时,把音量调得足够小,以吸引投票机构。
奈伊扮演的威廉姆斯先生,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似乎连名字都不知道。也许是先生?这是20世纪50年代早期的英国,每天,公务员乘坐通勤火车到滑铁卢站,步行到县政府,在那里他监督一个规划部门,这个部门是一个更大、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的一部分。
但当威廉姆斯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候,他决定好好享受这一天,尽管他的方式仍然适合那个时代一个压抑的中年男人。他去了布赖顿,和汤姆·伯克饰演的放荡不羁的陌生人一起享受了一个醉醺醺的夜晚,后来又和一个活泼的前同事哈里斯小姐(艾米·卢·伍德饰)开始了一段纯洁的友谊。这一次要情节与黑泽明电影中的情节大不相同,电影制作人通过给哈里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友,努力使情节不那么令人讨厌。
石黑一雄和他的同伴们明智地保留了池流巧妙的叙事结构,缓和了故事最后一幕的多愁善感。从去饱和的电影摄影到男士西装的剪裁,对时代氛围的细致渲染也是一种享受,就像在雪天里荡秋千一样。
观看这部翻拍简直是对我的精神折磨,我讨厌这种虚假的精致感。而且为什么编剧只写了石黑一雄/黑泽明啊?明明还有桥本忍和小国英雄好吗...... 原作是黑泽明、桥本忍、小国英雄一起闭关完成的,要是被小明知道只写了他的名字,肯定会很生气。没有桥本忍和小国英雄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原版《生之欲》都不会这么精彩。
一、优点
先说优点吧。本片对于人物心理的描写比原作多,就是给长镜头让你看人物细微的表情变化。但其实原作里,表演的细腻在快节奏里也展示了细节。
二、剧作失败
剧情98%照抄。
(一)时代背景
《生之欲》的故事和日本的战后图景是非常吻合的,但是不符合英国的特点,所以英国如果需要拍摄《生之欲》,要和国情、时代背景、社会习惯等紧密结合。拜托,二战后日本是战败国,而且被扔了两颗原子弹。而二战后英国是战胜国,没被扔原子弹。你看看,这能直接套用吗???如果像本片一样直接硬套,结果就会十分违和牵强,整体透出一种资产阶级的无病呻吟感。
(二)啰嗦
嗯,石黑一雄,那啰嗦就很正常了。但这和黑泽明的风格就是相反的,小明最讨厌啰嗦了。
(三)场景
再就是主要场景基本都是照搬。请你想想,在日本看脱衣舞女郎,和在英国看脱衣舞女郎,哪种突破性更大?日本作为保守的东亚国家,一位拘拘儒儒几十年的人去看脱衣舞和在英国开放性观念的环境里的人去看脱衣舞,哪个更有“巨大改变”的说服力?(而且还删掉了很重要的找妓女的剧情)所以,剧情不能照搬呀。要结合国情!
(四)剧情删减
删减了很多戏,比如帽子、妓女、男主和女职员一同游乐、造公园的层层阻碍等戏份。于是显得男主的转变说服力很弱。
这几场都是重场戏,对于人物塑造很重要。全给删减,就是“去其精华”。
(五)剧情更改
女职员和男主的交流戏份改得太差劲了。把男主弄得很烦人,感觉在强人所难。而且二人感情的进度也太快了。
三、选角和人物塑造失败
(一)原作的父亲形象是很典型的东亚式父亲,还有着日本人骨子里的谨小慎微,所以鲜活地深入人心。而本片的男主就是典型的英国绅士形象,和胆怯懦弱无关,他只是高高在上而已。开头的戏完全没有突出他的这种麻木和木讷,反而显得他像高傲的“教父”。
后面的性格转变也塑造得很牵强,说这说着看到女职员的泪水就性情大变了,请问是童话故事吗?女职员的善良的泪水的力量,能够让心灵起死回生。
关于男主病变的痛苦的描写很少,后期基本也就腰痛了点的样子。
(二)本片的父子关系也被塑造得很融洽,所以男主害怕拒绝告诉儿子真相的动机很突兀。你们是英国,不是日本诶,自己国民什么性格特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三)一开始妇女前往市政厅要求修建儿童游乐园(电影中说是playground,就是儿童游乐园,有滑滑梯的那种)的情节毫无说服力。我直接被无语住了。三位女士的造型非常资本主义,精致的着装和妆容,完全没有那种急迫感和无产阶级感。请问你相信这是贫困地区的装扮吗?而且她们的理由是:孩子们没地方玩。笑死啦,不愧是资产阶级!这些就导致她们急迫需要游乐园的动机很弱。(后面有给到臭水沟的镜头,你管那叫臭水沟??就是扔了一些木条,有点积水而已)而且,整个寻求帮助的过程也很冗长且啰嗦。原作几个镜头就解释清楚了。
(四)作家角色像学生假装流氓。原作中作家的那种书卷气、风流感、敏锐感,这部电影是一点不粘,真厉害,直接就是一个用电影烹饪“三不粘”。
(五)女职员的活泼乐观感不够。与时代相对抗,与市政府格格不入的那种感觉没有塑造出来。而且她和男主之间的交流戏份,塑造得跟成为精神伴侣一样,没抓住原作的精髓。
四、镜头普通
笑死啦哈哈哈哈哈,导演连镜面的镜头也要抄。您是真一点不思考创新啊。而且抄也就只抄到了个表面。我觉得原作酒馆里弹琴时的镜面镜头是为了展示战后那种虚实相交、纸醉金迷、沉迷娱乐的颓废国民性。但是本片就只是单纯用了镜子。不过也合理,小明的镜头就算照搬也拍不出那种飒气。
哦,也是有点创新的,搞出来个万花筒一样的镜头。
总体而言,在原作的衬托下,本片的镜头真的好普通好啰嗦。
五、结尾
1952年黑泽明、桥本忍、小国英雄共同编剧的《生之欲》是天时地利人和,无法超越。扎实深刻的剧作,大胆的叙事创新,无法复刻的镜头剪辑,志村桥的表演妆造,作为热爱生活的化身的女孩,还有那首《ゴンドラの呗》,所以《生之欲》一直是我心中最爱的影片之一,前天面试的时候还向老师介绍了这部电影。当今天看到它被翻拍后,第一反应是“WTF?”,就是单纯的愤怒,因为很怕新作会毁了原作,也害怕它会偷走本该属于黑泽明、桥本忍、小国英雄的成果,自此根植在某一代人心中,渐渐取代1952年的版本。怎么会有人敢翻拍《生之欲》啊?我还是忍不住想。
*如有缺漏和不足,敬请指出。
一张图送给下面的蝻。
不算惊艳,但娓娓道来,轻轻拂过,适当刻画,不矫情也没那么多惊喜。而这种适度的轻,恰如其分地真是了活着的含义。
正如老人死后,那句我们要继承这种精神,可以把事情搞定的激情宣言,很快就被现实打包,叠放在永远待办的高高的案头文件里,我们的生命本来就难以突破。所以,日复一日的间一点点小小的突破,才那么的珍贵,富有勇气。全剧个人都没有什么泪点,但在最后结尾,字幕出来,那首老人几次哼起的童谣再次响起的时候,感动一阵阵袭来。生命如蝼蚁,所以所谓的突破或成就,才如此平凡和厚重。
开头的感觉,非常石黑。但石黑的世界里比较少有反转,所以黑泽明的诠释和石黑的世界本质上有点打架,但电影通过很好的表演和剪辑,以及整体的诙谐感,尽量在调和这对矛盾。 手法也没有多新,但真的很稳,处理得好成熟。
比如有一个经典的镜头,科长打开伞,带着组员们往外走。伞撑开的下一秒,直接切到了葬礼。然后随意对他的反转,都是在一些日常的琐碎中的回忆里带出的。比如通勤的过程中,大家在回忆老科长的努力,逐渐被他感染的镜头,用一种最琐碎的场景,去陈述一个人的高光。 在这个镜头里,有了剧情里最高昂的台词,我们要继承他的意志精神。结果下一个镜头就是例行公事的敷衍办公。
这个打伞镜头,直接接着是大家忙活去建造游乐场的场景的话,就是好莱坞英雄大片;如果结尾不是花园里的死亡,而是停留在葬礼的话,就蛮鸡血教育片的。
演员的表演十分加分。大屏幕看的,非常舒服。
人的一生,难的不是一辈子做好事,或者一辈子不做坏事,难就难在一辈子只干一件好事,还是本职工作应该干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好事,然后就可以被大家铭记。这要是我大天朝的雷锋、焦裕禄等等去了,还不得封圣封神?这与西方现实中社会中普遍的反智、无限放大的政治正确、80多种性别等等形成鲜明反差,难道是缺什么想什么?
其实就是告诉我们每个人都会死,为什么不在有限的时间去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感悟人生体验人生,认真做好每一件值得去做的事,并且满足于每件小事背后获得的成就感。每天漫无目的的摆烂是过,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每个人每件事,并且学会满足会知足,豁达乐观的也是过,积极的心态和状态不仅能让自己更加容易快乐幸福,也会带动身边的人更加快乐。
还没来及看黑泽明的原作,但依然能感觉出本片深度的缺乏,复古质感很足,但情感推进上更多靠画面和音乐,故事讲述时有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失落感,最后荡秋千的经典场面还原很好。最突出的还是Bill Nighy的表演,一个刻板无趣又严丝合缝的男人在生命最后时刻想要找寻真正的快乐和无聊工作中的实质意义,留给后世的随别人猜测,留给自己的是无愧于心的坦然结局。
有质感、看起来很舒服,最让人动容的时刻是当他唱起那首苏格兰民谣的时候。尽管鸡汤,却依旧让人动容,所以人还是要做点事啊,哪怕不是为别人,就算为自己,那份成就感也比蹉跎岁月更让人自己满足和快乐。
英語電影拍出日語電影的境界
【Sundance22】今年圣丹斯看的第一部就被暴击,石黑一雄的剧本很扎实,很成功的把原故事移植到了英国,特别喜欢结构上玩的小技巧。导演虽然是南非人,但是拍起英国的故事完全没有水土不服,把那种走入生命尾声的遗憾不舍拿捏的很准,拍的又稳又感人。PS,比尔耐依演的太棒了!
没有看过日本原版,但是这部重拍依然能感受到温柔和力量。电影的故事很简单,却非常扎实,有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尽管故事的原型基于东方,但面对生与死、爱与欲,全世界的语言是相通的。
借重黑泽明优秀的原作,这个版本的改编倒是没有很违和,但是感觉内核还是很日本的,这部最出彩的地方应该是比尔奈伊的演技好于志村乔,不过讽刺性有所减弱
#LFF26 把黑泽明的公务员之殇从日本的50年代改成了英国的同时期,还算合适。石黑一雄的编剧为影片增添了几分时代性的melancholy,试图找补某种西方人无法理解的人与人之间的“含蓄”。“get it done”的虚假口号是对当下托利党的喊话。Bill Nighy的演技是太润物无声了,我愿称其为“国民姥爷”。
编剧石黑一雄的存在感很强,放大了人物的心理以及正在消亡的情绪。黑泽明原作中弁士般的画外音由一个存在于故事之中却处于旁观者地位的角色———一个fresh man承担,他的灵感似乎来自于影片第二部分葬礼的职员,同样令影片充满宿命感,不同的是,黑泽明版本想要呈现一个滞缓的自我成长,但在英国版中,第一部分就已经引入的闪回使得影片过于沉重,Williams一开始就已经衰老,正如同《告别有情天》中的Stephens;影片关于葬礼的第一个镜头中,两种截然相反的摄影机运动(拉与推)呈现了这一风格差距,两种风格的孰优孰劣无法断定,但毫无疑问的是英国版的剧作更为扁平,石黑一雄既没有像他的小说,质疑记忆的真实性,也无法像黑泽明的原著,通过呈现他人的质疑展现人性或体制的官僚主义,反而更像是一部精致的主旋律电影。
没看过黑泽明的原作,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感觉放在战后的伦敦也没有太明显的违和感,不过内核还是很日本的。Bill Nighy神一般的演技,不同时期的情感变化细微而精准,最后在雪夜里坐在秋千上唱The Rowan Tree的场景,看得太难受,我哭到不行。
这群官僚平时是多么不干活才能因为一个小操场的完工而自我感动成这样。很夸张诶
对于黑泽明现代题材作品,始终有个观点:当事件矛盾属性达不到足够力道,只在面临婚变造谣等民事纠纷而非自杀复仇绑架等刑事重案,那么其古装武士片中特别出彩的演员情绪化表演和导演风格化运镜,就会显出一种“大材小用施力过度”。此问题在白痴和丑闻中比较突出,经典如生之欲也未能幸免。虽然故事涉及生死议题,可毕竟只是生老病死相对温和的低冲突潜质,所以志村乔知癌后失魂落魄形如僵尸的演法、灵堂上扫过麻木不仁同事嘴脸的运镜,就显得有些过分煽情或立场强加!欣喜地是,这些个人以为的叙事缺陷在英版中通通被克服。奈伊的绝望就表现的比较克制,死后其同事的自省虚伪也是由事件所触发而非以镜法强行定罪!可本片也有个绕不过的问题:生之欲故事的大开大合很符合双重极端的日本性格,却很难让人相信会发生在以冷静自嘲著称的英人身上……三星半
实际上中规中矩的剧情片,但在电影节大荧幕看气氛烘托得太好了导致人一下就哭出来,还哭个不停,男主演技真的绝。尾声雪地里他独自坐在秋千上快乐的唱歌,在新建好的儿童乐园里,有一架秋千停在原地,像是孩童在等待母亲回家的呼唤。
情感真挚却束手束脚的致敬,还是不自量力被野心淹没的翻拍,倾向于后者。置换到伦敦,似乎依然成立;但即使没有对原片有完整的观看记忆,依然会希望改编干脆大胆地放置在被社交媒体、网路焦虑却全然人情疏离的当代,至少能有更多好奇。许多地方都充满着小巧思,却依然被浓重的配乐与愚钝的节奏所替代。当然Bill Nighy已经交出了极为优秀的表演(更有可能在“英伦帮”的强力吹抬之下,先行占据上半年各种男主战盘点的重要位置),他创造了一个时刻。
努力地營造著復古英倫味,力求抹去原版的日本味,反而有種過猶不及的效果,看的時候反而更讓人腦中時不時閃出日本版的畫面,黑石一雄的改編對於官僚主義的諷刺被極大弱化了,側重描繪人之將死的心理變化與情緒波動,像是Bill Nighy的幾次唱歌都算得上改編佳筆,讓人能感受到其對個體生命的關懷,而某些改編讓電影帶上了某種主旋律味,尤其第三幕的Bill Nighy會讓人聯想到某些國產主旋律中的書記形象。突然想到,如果有華語版的話,30年前未被招安的黃建新,也許是導演的最佳人選,可惜時光難退30年。
不知道能不能这么比,甩《生无可恋的奥托》一百条街。。。比尔·奈伊老爷子一如既往的太有魅力,特想知道他那个经典的不雅的招牌式手指(势),是因为受过伤吗?
难言惊艳但非常稳,稳到挑不出导演的毛病,让我更期待他接下来的“时光留声”了。电影完成了三重复刻:拍摄手法仿古做旧+50年代伦敦被精准还原+移植黑泽明原作的“人过留痕”精髓。比尔·奈伊的表演是定海神针,至于石黑一雄的剧本嘛咳咳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可以是对自己善,也可以是对别人的善。
表演足已哭一壶
Bill Nighy的表演如果放在今年就是吊打一众颁奖季男演员
7.5 映后Q&A,基本上和石黑一雄本人说的差不多吧,感觉是很简单的电影,依靠表演的冲击和文本的细节推进观众,有好几处动容的moment,可惜作古的形式终归是仿作,缺了一些美丽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