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取材于Gordon KOrman的小说“骗局”影片讲述了一个叫Griffin的男孩发现了一张价值上亿美元的棒球球员卡片.不知道情况意外廉价卖给了一个叫swindell的古董商。他寻求到了最好的朋友Ben和其他小伙伴们的帮助夺回了棒球卡片。
这个电影大致描绘了我们生活中的三种人:懂得伪装或改造自己而达到目的的人,单纯毫无保留的人,吃药也没用的蠢人。 我们遇到比较多的一般是第一种,因为第二种太容易被第一种人利用(比如说想把赌博合法化的市长),而第三种无论怎么折腾也成不了什么事儿。 因为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程度的聪明和自我保护机制,所以我们很难以自己真实的面目去面对别人,甚至面对自己。而真实往往是难以让人或自己接受的。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FBI小探员发现了女忽悠居然不是真的英国人,而是在他面前装伦敦腔的美国人。小探员以为再怎么不顺利身边还有“佳人”相伴。两人在夜店厕所隔间里山盟海誓地说着要一定要真真实实地爱才会开始做爱,结果发现“佳人”一直在骗人,而且骗到了他心底去了,因为他是多么想要相信佳人是出身更高贵的英国佳丽,而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佳丽。 其实就像主角大忽悠Irving说的,每个人都想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小探员没有一次是认真听完了上司的冰钓故事,他的人生就是他理解能力的写照:只相信自己的推断,没想过要搞清楚实际情况。 我认识一个美国黑人,小时候东非移民过来的。刚开始见他,他告诉我是伦敦牛津人,说着一口浓重的英式英语。我半信半疑,毕竟我这鬼地方很少出现大不列颠的交换生。后来得知,原来自从几年前开始他就用这种伦敦腔说话,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是英国来的黑人,而不是美国黑人。他注重穿着打扮,走的是欧陆风,不是嘻哈或运动风。他说美国人太好骗了,只要亮出英国腔并且举止有礼,在哪里人们都为他开绿灯。他说太多美国女生为他的口音疯狂,主动送逼,教授听到他的口音会在课堂上无缘无故说起自己的伦敦之旅,连英国的朋友都以为他们是自己人。从一个容易被人误解的美国黑人到一个伦敦中高产知识分子黑人,他比较先后得到的桃花运和财运发现有天壤之别。 Rosalyn(Jennifer Lawrence)和倒霉市长的老婆第一次碰面谈论指甲油的那一段,简直就是神了。两个“重要人物”的老婆在老公旁边谈论指甲油,各种拿老公的事情开些小玩笑,最后两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就情同姐妹。如果Rosalyn没有想要被认重视的需要,如果市长老婆没有想要辅助老公的需要,这两个身份背景如此不同的女人可能这么一见如故吗? 所谓的Hustle,就是忽悠、混、不择手段的存活下去。我的黑人朋友和Irving的成功不是他们的骗术有多么的高明,而是他们懂得抓住人的弱点,他们展现的正是别人想看的想听的。有时候即使想坦白,别人都不愿意相信。就好像Sydney坦白后,探员Richie瞠目结舌最后还是自欺欺人地说,先操了再说。 当女忽悠Sydney被揭穿后,很耸地为自己辩解,我们谁不会为了活下去或者活出点名堂而伪装自己呢?你(小探员)要非要把直发烫卷,你不承认自己家里有个虎妈和未婚妻,你装出煞有介事,义愤填膺地说自己这个任务那个任务,不都是伪装吗,不都是想要忽悠别人觉得你不是好欺负的,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脱离现在的窘境嘛。 片中的主角都没有李刚那样的爸爸,从渣渣到大boss这个过程是需要无数种忽悠手段的。生活中的我们虽然没有严重到去骗人钱财,把墨西哥人说成阿拉伯人,但我们从小都学会了不同的手段。 这种自我改造,是迎合着身边所有人的欲望的改造,随了自己又随了别人的心意,怪不得和Roslyn的过期指甲油一样——明明艳丽无比,香气扑鼻,但香味中带着一点点腐味,可无论如何舍不得丢掉。那就是我们自己啊。浓妆艳抹也好,装腔作势也好,因为奏效所以才每日使用,即便再怎么不堪终究是自己的一部分。 经过小心的经营,也就是所谓的“城府深”,“通事故”,这种面具可能一直都会有效。因为骗的背面是贪。若你不是虚荣想要一个伦敦女朋友,若你不是贪财想要那几十几百倍的暴利,若你州长不是妄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若你不是因为野心想要掌握大西洋城赌场的建设经营权,若你不是贪图一步登天成为世界著名的FBI名探……你都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框进去。 所以,如果你感觉自己被生活欺骗了,不如先问问自己贪图生活什么了。 另,关于改变或自我改造。 改变自己绝不是一件非黑即白的事,可能是上进,也可能是伪装。看书充实自己是一种改变,开始学会察颜阅色是一种改变。除了涉及犯罪,好坏不在于改变的手段而在于改变的动机。比如说想要换来别人羡慕的眼光,或为了取悦别人再加以利用达到自己的目的,恐怕就不是有多高尚的动机。若害怕失败或因为懒惰而规避改变,这不能美其名曰保持自我或纯真。 Rosalyn看的那篇文章说的不错,意图的力量(the power of intention)是很强大的,找到正确的动机就会有很好的改变。Irving最后一次发挥自己的忽悠技术是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的,这一生唯一会送给他一个微波炉的好哥们市长,栽在一个急功近利的菜鸟探员的手里。一个正义善意的意图让一切都迎刃而解。 很多时候我们潜移默化地将那些依附着别人的存在而存在的动机催眠给自己听,告诉我们自己这些就是工作或求偶的目标。我们的心逐渐分辨不出到底什么能让自己感到幸福,当目标达到后却还有无穷无尽的欲壑难填。若你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你的动机并不是单纯的“更好的物质条件”或“一个爱我的男人”或“一份稳定的工作”。 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检验标准是,若干年后回首往事并没有“这辈子没为自己活过”的感觉,就算不错了。 真正的好心是不会办坏事的,办坏事的好心多半是假好心或不明就里的好心。想要去支教的时候先搞清楚自己是喜欢表现无私奉献的形象还是想要“拯救可怜的孩子”,想要改变世界先搞清楚自己是想要被人仰视还是想让99%的人听你的指挥。我们的动机可能是参杂着不同比例的无私正义和急功近利,及早发现有益自己和他人。“脚踏实地地活着”,“平凡”并非是要鼓励你放弃理想和变得愤世嫉俗。认清自己的面目和动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对谁都没有任何损失。 不小心写的有点凝重。不过我给此片5星的原因是,这部电影让我从头笑到尾,用诙谐幽默的方式把做人的道理解释出来是很难得的。 最最后,城府深的人要小心蠢得没药医的人,比如说Rosalyn。她的傻是赤裸的,她过于拙劣的掩饰手法(比如说在类似读者文摘一类的杂志里找到科学真理或至理名言来“充实”自己)只有她自己以为天衣无缝。但是往往这种人的不按常理出牌会让你功亏一篑不忍直视。这种人最好别怠慢着,但也最好不要利用他们,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01/21/14 更新:我想了一下,为什么这个片子里对话那么仔细冗长。我想编剧或导演是希望我们注重平时生活中和别人的谈话吧,有多少谈话我们是真心的去赞美,诚挚地想要了解,不带强烈目的性的套近乎或给人留下我们想要呈现的的印象。很多片中的具体对话我回忆不起来了,但有心人可以重新看并去品味吧。 2/8/14更新:有很多人反应听不出Amy Adams的英式口音。其实我觉得她装的口音虽然不是很浓,但腔调还是比较明显的,在美国日常生活中这个程度的足以用来卖弄玄虚。虽然这样说有可能会被人喷的可能,但是我觉得必须是口语基本上达到native水平(英式或美式)的同学才会对口音的差别又最敏感的分别能力。就好像老外可能分不清你说的是带有湖南腔还是台湾腔的普通话,但对我们自己人来说差别却是很大的。
《美国骗局》电影剧本
文/〔美国〕埃里克·沃伦·辛格、大卫·O.拉塞尔
译/曹轶
黑底字幕:
以下故事部分属实
1978年2月26日,纽约广场酒店
(渐隐)
内景,广场酒店的窗户,纽约,日
欧文·罗森菲尔德,大腹便便的男人,衣服半穿在身上,他梳着头,慢慢地精心地用一撮假发盖住他的秃顶。镜头围着他转圈,我们看见他戴着戒指的手正在整理他的深色天鹅绒套装,镜头对准他的脸,他的表情严肃、专注、紧张,他竭力镇定自己,好去应付即将到来的那场表演。
欧文已经整装待发,他穿过大厅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在广场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欧文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朝一间狭小的监控室看进去,里面坐着联邦调查局(FBI)探员,我们只能看见他们的手和胳膊,他们看着多台监视器,另一个房间的黑白画面出现在监视器上:卡迈恩·波利托市长,头发斑白,穿着奶白色外套,戴着尾戒和扶轮社的别针。他旁边是卡尔·埃尔韦,名声不好的商人。
欧文吐了一口气,舒缓紧张的情绪,在他转身时,镜头转向:悉妮·普罗塞尔(也叫做伊迪丝·格林斯利),这位女士看上去时髦又机灵。两人目光热烈地对视——明显有着不一般的亲密关系。一扇门打开,成长于布朗克斯的里奇·迪马索走进来。他站住了。
里奇·迪马索:你们在背着我做什么?说我把这次行动搞砸了?我在他妈的广场酒店给你们弄了一个套房!
欧文·罗森菲尔德:广场酒店最烂的套房。
里奇·迪马索:什么?!
欧文·罗森菲尔德:最烂的套房。
里奇·迪马索:凭什么这么说?
欧文·罗森菲尔德:吃的也不对劲,还有——这是什么?你,这算是偷我的衣服穿还是怎么回事?
伊迪丝·格林斯利:别这样。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让他穿得跟我一样?
伊迪丝·格林斯利(摇头):不是,你想什么呢?这跟你没关系,你知道的。
里奇·迪马索:什么,你让我穿得像他?
伊迪丝·格林斯利:不,你不像他,好吗?
里奇·迪马索:不,我就是像他。
伊迪丝·格林斯利:不,他走时尚路线,这是天鹅绒。你别这样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你让我教你怎么做这件事,你要想搞砸,那你请便。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是怎么回事?
里奇·迪马索:嗨,听着,我没碰过她。你是为了这个吗?
伊迪丝·格林斯利(英国口音):严格说来,这不是真的。
里奇·迪马索:听着,我们没睡过好吗?我只不过……我做了什么?我的手就这样……
里奇伸出手,小心地轻放在欧文的脸上。
欧文粗暴地把他的手一把推开。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碰我。我不喜欢——
里奇·迪马索:噢,是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的。
里奇·迪马索:你不喜欢?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的。
里奇·迪马索:告诉你,很多事情我也不喜欢,但我是在帮你。如果我真想烦你……我会这么做……
里奇抬起手,搞乱了欧文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好的前额发。欧文站在那里怒视着他——一时之间气氛非常紧张,他用来遮盖秃顶的前额发滑稽地翻翘了起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不该这么做。
欧文站在那儿瞪着里奇,一团乱发下是横眉怒目的脸。
里奇·迪马索:怎么?你生气了?(欧文没有回答)好吧,别大惊小怪的。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不应该碰他。他不喜欢这样。
里奇·迪马索:哦天哪,把他头发弄好,别大惊小怪的。
伊迪丝·格林斯利:得花点时间,知道了。
伊迪丝朝欧文走去。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言不发地站着。她小心地帮他梳理好头发。
里奇·迪马索: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该去另一个房间了。市长在那儿。
伊迪丝·格林斯利:我知道。
里奇·迪马索:我们是不是还得去趟美容院?
里奇走过去,打开了一个立在梳妆台上的公文箱。里面放着一沓沓现金。
伊迪丝还在帮欧文把他的头发归位。
欧文·罗森菲尔德:怎么样了?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看上去挺好的。
里奇挥手合上公文箱,他看上去很紧张。
里奇·迪马索:走吧。
(镜头切至)
当欧文、伊迪丝、里奇三人依次走过走廊时,史提利·丹乐队的《肮脏的工作》在背景声中响起,里奇手中拎着公文箱。
内景,广场酒店套房的门厅,日
慢镜头:双扇门被推开。伊迪丝走进套房。他们走进了——
内景,广场酒店套房的客厅,接前景
镜头前推:戴着尾戒和扶轮社别针的市长卡迈恩·波利托正站着对生意人卡尔·埃尔韦说话,欧文、伊迪丝和里奇等着他——他们相互握手,然后面对面坐到沙发上。这一场景被剪切成监视器上的画面。日期和时间出现在画面一角。
卡迈恩·波利托:我还以为他会来。我都是面对面和本人做交易,向来如此。
里奇把手向下伸,不自在地将公文包朝毫无预知的卡迈恩那边推去。我们离开监视器的视角,回到现场。
欧文瞪大了眼睛示意“不,别这么做!”,他和里奇对视,伊迪丝很紧张。卡迈恩看着被推向他的箱子,收住话头。他猛地站起身。
卡尔·埃尔韦:哇噢,等等,等等。我来替市长处理这个。
里奇·迪马索:不,这是给市长的。要是市长不收下,就表示对酋长不尊敬。这是给您的,市长。
卡迈恩又惊又怒。他看着卡尔。
卡迈恩·波利托:你在做什么?这个——(对卡尔)卡尔,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卡尔·埃尔韦:我来处理。我来处理这个——没事。一切都在我控制中。(对里奇)这是给我的。我来处理钱的事。
卡迈恩·波利托:这是什么?
欧文一言不发地看着,对于事情被搞砸一点也不意外。
伊迪丝朝里奇耳语——
伊迪丝·格林斯利(悄声向里奇):别这么做了,好吗。
里奇·迪马索(悄声向伊迪丝):他得自己拿钱,知道吗?
卡迈恩·波利托: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很奇怪,你们明白吗?
卡尔·埃尔韦一脸困惑。
卡迈恩·波利托:我是来这儿见一位酋长的,我就知道这些。我很感兴趣,但是显然他并没有来。卡尔?!
卡迈恩转身要走出房间。
卡迈恩·波利托:我很想见那位酋长。你们告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谢谢,再见。
卡迈恩离开了房间。
欧文目睹了这一切,他耸了耸肩。他对事情的走向并不感到吃惊,他害怕继续跟这些家伙待在房间里。
卡尔·埃尔韦:欧文!你最好把他找回来。
里奇·迪马索(瞪着欧文):去把他叫回来。
卡尔·埃尔韦:帮我把他找回来!
里奇·迪马索:去找他回来。他得拿上这个该死的公文箱,欧文。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本来就不想参与,这是你的事,你去把他找回来。
里奇·迪马索:你没得选。你得去找他。马上,把他找回来,让他亲手拿起这个公文箱!这是计划,欧文!
欧文愤怒地站起身来,冲里奇大吼——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干吗把箱子推过去,蠢货?啊?
里奇·迪马索:一切都搞砸了。你们知道为这个倒霉酒店我付了多少钱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现在去给你擦屁股。我去给你擦屁股!
欧文飞快地冲出套房,向电梯那边的卡迈恩追去。
内景,广场酒店套房门厅,日
欧文在电梯前来回踱步,等着电梯到达。
内景,套房客厅,接前景
镜头前推到悉妮担忧的脸上,里奇慢慢地朝她走去。
里奇·迪马索: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你明白他必须——计划没起效,他,我的意思是说,他因为酋长没来不开心,所以——
内景,广场酒店套房门厅,接前景
欧文还在电梯前面走来走去。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你有没有试过千方百计求生存,运气却很差?
欧文走过去,又按了一次电梯按钮。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小时候就学过怎样生存。
(镜头切至)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爸爸是一个玻璃商人。
孩童时期的欧文正在把布朗克斯商店前面的玻璃窗打碎,为他的爸爸招揽生意。
外景,罗森菲尔德玻璃维修公司,20世纪40年代,日
小欧文和他的爸爸妈妈站在他们家的玻璃维修店外面,几个凶巴巴的承包人正在朝他们逼近。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每一天,我都宁愿自己是欺负人的那边,而不是被欺负的那边,尤其是在看到爸爸被人欺负之后,我想说,这样的场景让我一辈子都胆战心惊。
外景,某一条街道,20世纪40年代,日
小欧文跑过一家店面,他扔出石头,砸碎了这家店所有的窗户玻璃。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得靠自己把生意拉动起来。我成了一个跟我父亲完全不一样的人。我成了一个骗子。
(镜头切至)
布朗克斯:满是残碎玻璃的店面窗户,日
欧文转着脑袋,看着这些碎玻璃。
欧文·罗森菲尔德:确实,无论如何我都要生存下来。我还干着玻璃生意,另外又开了几家干洗店。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日
欧文抽着雪茄、讲着电话在办公室里闲走。他看着地上围放在他身边的失窃艺术品。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闲时还做一些艺术品生意,买卖被盗的或者伪造的艺术品。
外景/内景,泳池派对,长岛别墅,日
芝加哥乐队的《有谁知道几点了?》渐渐响起。20世纪70年代早期拥挤的假日派对:几个发型夸张、穿着比基尼和皮草的长岛女人在玻璃罩起来的游泳池外抽烟,而在玻璃内侧,站着几个身穿靓丽比基尼的女人;好几个男人在四周打量着她们,他们面色苍白,身材走样,戴着金链子,毛发浓密,身着泳裤,还有更多伯特·雷诺兹类型的男人,瘦削,毛发浓密,戴着链子。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于是,在某个1月份,我去了一个朋友在长岛的泳池派对。
欧文坐在泳池边,跟几个朋友扎堆聊天,他转身,第一次看见了悉妮。
镜头前推:欧文抬起头来,他们的眼神穿过派对人群锁定对方。
悉妮走向一个高脚食盘,去取水果,欧文趁机拉住了她的胳膊。她惊讶地转身——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手镯上是艾灵顿公爵吗?
悉妮·普罗塞尔:没错,是的。他今年去世了,你知道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知道,我在想这里的其他人是否知道或者在意。
悉妮·普罗塞尔:我在意。他救了我好几次。
在她说出这句惊人之语时,欧文认真地看着她。
欧文·罗森菲尔德(被触动):我也是,哪一首?
悉妮·普罗塞尔:《吉普的布鲁斯》。
欧文·罗森菲尔德:《吉普的布鲁斯》,哦对。
一阵尴尬的沉默。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想听吗?
悉妮·普罗塞尔:现在?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的。
悉妮·普罗塞尔:想。
(镜头切至)
便携式唱片机正在播放《吉普的布鲁斯》的前奏,欧文和悉妮随节奏点着头——他看着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和晒成棕褐色的随节奏摇晃的腿,她坐在沙发扶手上。
欧文·罗森菲尔德:还有谁的歌这样开头?!
悉妮·普罗塞尔:很神奇。
欧文·罗森菲尔德:神奇。
他们听着唱片,伊迪丝打量着欧文。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身材并不怎么样,他用来遮秃顶的假发相当地……煞费苦心。他的头发说明了他的性格。他的自信吸引了我。他就是他,他不在乎。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和我一样,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她对自己的过去没有太多选择……她曾经是自己不愿做的那种人。
(镜头切至)
悉妮在一个肮脏的脱衣舞俱乐部跳舞。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我有时能感觉到一种吸引力。这其中有一种大胆的因素。但是这胆量会把我带向何处?我不知道。我会知道。
(镜头切至)
悉妮走在工业区一条荒凉的街道上。
(镜头切至)
唱片店,伊迪丝正在随意翻阅那些经典专辑——艾拉·菲茨杰拉德、艾灵顿公爵以及其他——这是优雅、精美的世界,是一种与她所居住的世界天差地别的文化。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和我一样,学着生存和改造自己。她知道她必须重造自己的生活和身份。也和我一样,她预想着一个属于她的更好更美的将来。和我一样,她知道必须要有一个预想。
外景,纽约的街道,日
悉妮看着手里一张纸片上的信息——抬头看向写字楼门牌地址——她走了进去。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依照预想,来到纽约。并且一如预想,她向《时尚杂志》申请一个职位。
内景,《时尚杂志》办公室,日
办公室中间放着色彩亮丽的《时尚杂志》封面女郎大幅海报。
悉妮——未涉世事,天真纯朴,穿着宽松的大衣和裤子,头发扎在脑后,紧张地等着面试。
她被叫到名字——她紧张地站起来,手里握着那张捏皱了的纸片,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内景,《时尚杂志》面试办公室,接前景
《时尚杂志》的女面试官:要来这儿肯定是有理由的,让我们看看是什么理由。
悉妮·普罗塞尔:好的。
《时尚杂志》的女面试官:我们这一期封面故事是关于口交的,你怎么看?
悉妮·普罗塞尔:我很喜欢。
《时尚杂志》的女面试官:你有文员的技能吗?
悉妮·普罗塞尔:有的。
《时尚杂志》的女面试官:你能打字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和我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她很聪明,在各种情况下都能把人看透。她知道如何有激情和有自我地活着。她懂艾灵顿公爵。
《时尚杂志》办公室:悉妮把递送邮件的邮件车推到一些略微年长的《时尚杂志》女员工面前,有些看上去很刁钻,大多数都很优雅。
(镜头切至)
伊迪丝看着一场封面拍摄。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害怕的,没什么可失去的……
外景/内景,泳池派对,长岛别墅,日
欧文和悉妮慢慢地跳着舞。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还有我的梦想,最重要的,是变成另一个自己。
外景,长岛的干洗店,日
欧文替伊迪丝开着门,让她进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在布朗克斯有两家,在曼哈顿有三家。(对一名员工)嗨,拜伦。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拥有一家干洗连锁店。他邀请我来挑选衣服——他说有很多好东西都没人来取,被遗忘了好多年——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一定想不到人们都在这儿扔下了什么,难以置信。
悉妮·普罗塞尔:人们把东西扔在这儿?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啊。他们晚上出去喝得酩酊大醉,早上来了以后把衣服放在这儿就忘了。他们根本不记得放哪儿了。
他们向前走去,欧文随手摸了摸一件饰满金属片的连衣裙。
欧文·罗森菲尔德:看看这个。闪闪发亮。我说不好。它美吗?
悉妮·普罗塞尔:很漂亮。
欧文和悉妮继续向后面走去,来到一个挂满了昂贵服装的拱顶挂衣间。
欧文·罗森菲尔德:其中一些在这儿已经挂了好几年了。没人来取。不会有人来取了。
悉妮用手快速拨动着架子上的华服。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喜欢吗?
悉妮·普罗塞尔:我爱它。
欧文·罗森菲尔德:它是你的了。你想要吗?它是你的了。
悉妮扭头吃惊地看着欧文。
(镜头切至)
她穿着裹身裙步出更衣室,看上去美艳绝伦。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太美了!
悉妮·普罗塞尔:哦天哪,我只在梦里穿过这些衣服。它们太美了。
悉妮从衣架上拎出那些被遗弃的经典服装:一件、两件、三件。欧文换了一件衣服,是佩斯利花呢外套。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感到我们之间有了一个秘密。只属于我俩的秘密。你知道,就像你只想一直和一个人待在一起那种感觉。
稍后:他们走进了电动旋转的圆形传送衣架——那里垂挂着许多衣服——站在里面,沉醉地微笑着看着对方,衣架神奇地围着他们转圈。他们拉着手,在围绕着他们的衣服里面亲吻起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就好像你和某人有着别人理解不了的默契。我可以告诉她关于我的一切。我生命中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人。我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毫不羞愧、无需尴尬地做我自己。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日
欧文把悉妮带进了一间位于曼哈顿某幢楼房高层的小而昏暗的办公室。
悉妮·普罗塞尔: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儿卖艺术品?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的,有时候。这是我的办公室。
悉妮·普罗塞尔:我知道这是你的办公室。但是,你有其他办公室,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在这儿经营我的主业。我贷款给那些贷不到款的人。我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悉妮·普罗塞尔:你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凭你的利息超过了12%,就快到18%?
欧文·罗森菲尔德:没错,自作聪明的家伙。
悉妮·普罗塞尔:去他妈的吉米·卡特,去他妈的尼克松,去他妈的可恶的战争和赤字,还有所有这些狗屎。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爱你,你很聪明,真的。
悉妮·普罗塞尔:谢谢,但是你哪儿来的钱借给他们?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个嘛……
悉妮·普罗塞尔:你不是吧?你不会这么做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些家伙都很危险,你知道吗?我没法给他们贷款,但是我能拿到酬金,五千。
悉妮·普罗塞尔:五千?你拿走五千块钱,然后什么也不给他们?
欧文·罗森菲尔德: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你知道吗?他们有离婚纠纷、赌博习惯、贪污行径,坏事做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悉妮·普罗塞尔:当这些跌到谷底的人最后几近绝望的时候,你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欧文·罗森菲尔德:让“我们”一起来等如何?
悉妮·普罗塞尔:我们?
欧文·罗森菲尔德:怎么样?
悉妮转身走出办公室,欧文跟着追出去。
欧文·罗森菲尔德:悉妮。悉妮,对不起,我太唐突了。我太过分了。我不是想惹你生气。
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悉妮,求你了,对不起。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门在欧文面前啪地关上。
欧文·罗森菲尔德:天哪,我很高兴认识你!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日
欧文独自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然后慢慢地灰心丧气地在办公桌前坐下,他摘下眼镜,靠在椅背上。
欧文·罗森菲尔德(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搞砸了。我根本不应该对一个女人说实话。她那么聪明,她不像其他人,她是不一样的。
欧文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了,悉妮突然闯进来。她径直向坐在椅子上的欧文走去,脱掉外套,放在他桌上。
欧文抬头望着她,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悉妮·普罗塞尔:你说很高兴认识我,你说很高兴遇到我。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啊。
悉妮以高贵的姿态把手伸向他。
悉妮·普罗塞尔:你愿意认识伊迪丝·格林斯利女士吗?
欧文震惊地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悉妮·普罗塞尔:我和伦敦的皇家银行有业务关系,我很愿意帮助您贷款,但是当然我们得对您进行审批。
欧文·罗森菲尔德:简直能以假乱真。
悉妮·普罗塞尔:谢谢,你喜欢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喜欢。我没想到你会回来。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悉妮·普罗塞尔:我没打算走。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简直太爱你了。
悉妮·普罗塞尔:我加入。
外景,郊区街道
悉妮的一个女友丽贝卡推着婴儿车从一个商人(34岁)的住所里走出来,商人追随其后。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于是欧文和我开始了搭档生涯……爱情和事业双重的。
商人:丽贝卡,等等,你是伊迪丝,对吗?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让我告诉我的朋友,(英国口音)我和伦敦的银行有往来。
商人:我是吉姆,我是她的老板。听着……她告诉我你可以帮我弄到贷款。我知道你有伦敦银行的关系,是吗?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之后……一直拒绝,直到那人上钩。
伊迪丝和丽贝卡快步向前走去,商人在后面追着她们。
商人:丽贝卡!丽贝卡告诉她!我从没开过空头支票!
伊迪丝·格林斯利:不行!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你绝对想不到从绝望的人手里拿钱有多容易。
(镜头切至)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日
伊迪丝伸出手去,与另一个商人(35岁)握手。
伊迪丝·格林斯利:伊迪丝·格林斯利小姐,很高兴再见到你。
另一个商人(35岁):尊敬的小姐……再次感谢你。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这就是我们对外的身份。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另一个走投无路的商人坐在伊迪丝和欧文对面。
悉妮·普罗塞尔:我们会仔细审查。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的贷款申请非常有说服力。我们会讨论的。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说了不算的事情我没法做决定。
悉妮·普罗塞尔:你列举的资产不够充分。
男人看起来很紧张。
紧张的贷款申请者:你们去过皇后区吗?去过大颈区吗?大家都知道我代理的生意。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一个走投无路的男人拿出一本商务支票簿,写了一张支票。
走投无路的男人:交五千块钱,我能得到五万块,对吗?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另一个商人:五千块手续费,我能得到三万五,对吗?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商人(35岁):五千换五万?
内景,欧文昏暗的办公室,另一日
悉妮和欧文开心地笑着。悉妮坐在桌上,逗趣似的向前俯身,这情景充满快乐和爱意。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和她在一起,我做成了更多交易。
内景,欧文的玻璃商店,日
悉妮——发型更为蓬松——和一个朝她点头的拉丁裔男人核对账目。
伊迪丝核算登记簿上的现金——又算了一遍——向男人解释如何把事情做得更好,男人不住地点头。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是说翻了一倍,然后又翻一倍。
欧文看起来很开心。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从未遇到过任何男人或者女人对待生意如此精益求精,包括每一个格式上的细节。
内景,商人办公室,日
欧文和伊迪丝在讨论一件打算卖给一个商人的艺术品。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们也一直合作出售艺术品。
伊迪丝·格林斯利:这是风俗画中的杰作,是那个时期罕有的。画的是男孩和他的狗。非宗教题材的,55年,黄金年代。荷兰的画。
另一日,在一个汽车代理商办公室,悉妮看着欧文把一幅镶在黑框中的米罗的被盗画作——(画的是彩色的球和线条)——卖给一个拥有一家大商店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写支票。
中年男人:在我们拍板之前,我想问问这合法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们只知道这画在西班牙的时候就失踪了。
伊迪丝·格林斯利:别把它给你的西班牙朋友看。
欧文和悉妮在中年男人面前热吻。男人把支票向他们递过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们的事业起飞了,我们有了一间更好的办公室。我们把它叫做伦敦办事处,来配合她的口音。
内景,新办公室休息室,麦迪逊大道,日
欧文在一堵白墙前抛光几个镀银大字:伦敦办事处。他和伊迪丝手持高脚杯享用香槟,并朝一个向他们祝酒的员工举杯。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们有了一间更好的办公室。我们把它叫做伦敦办事处,来配合她的口音。
欧文跳着他招牌式的像獾跳舞那样的极简抽象舞蹈动作。静默快乐的悉妮的侧影。
欧文和伊迪丝温柔、深情、真挚地接吻。
他们走进了装饰风格古典、稳重的私人办公室套间。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和她在一起很快乐!极度快乐!还有爱,这就是我的感受。
(镜头跳切至)
外景,公园大道,晴,日
欧文和伊迪丝无比快乐地在公园大道上或跑或走或跳舞,他们或搂在一起,或牵着对方的手。背景的歌声唱起。
内景,皮埃尔酒店的大厅,接前景
欧文和伊迪丝踏着舞步走过大厅。
皮埃尔咖啡厅
在一家优雅餐厅里的小小舞池中,他们在一群大多上了点年纪的富人夫妻中跳着舞,现场播放着爵士四重奏《我有你的号码》。镜头浪漫地围着他们转圈,他们慢慢地跳着舞,快乐地用额头碰着额头,并轻轻哼着歌。
内景,皮埃尔酒店的房间,夜
欧文和伊迪丝激情地做爱,我们只看到片段——他坐起来,她看着他开始脱衣服。
内景,欧文的凯迪拉克,夜
他驾车驶过三区大桥。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就我所知,人们总是为了达到目的相互欺骗,甚至自己欺骗自己。
内景/外景,欧文的凯迪拉克,夜
他开车驶在郊区车道上,经过一排排平房,然后把车停在他的错层房屋门前的车道边。欧文从凯迪拉克上下来,向房前走去——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们说服自己去做一些事情,我们向自己推销我们不需要也不想要的东西,将它们包装起来。我们不去想危险,也不去想肮脏的事实。
内景,欧文的住所,夜
欧文走进了装修过的房屋,毛玻璃上有小鸟的图案,玻璃桌子,一面面墙涂着黑色和棕色的漆。他走进去,看着一幅他儿子画的画。画的是正在打棒球的扬基队,画被贴在冰箱上。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请注意,我们对自己的各种欺骗,不过是为了应付生活。
欧文从冰箱上拿下丹尼的画。画外后景处传来电视机微弱的声音。欧文手里拿着扬基队的画,向一扇关着的门踮着脚走去。
欧文打开卧室房门,他的5岁儿子丹尼在屋子里。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结婚了,有一个儿子。
内景,丹尼的房间,夜
丹尼躺在床上,画册、棒球卡散落在他身边。欧文拿着画站在那儿。丹尼看着他。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收养了她的儿子。
丹尼:爸爸!
悉妮·普罗塞尔(旁白):他是一个好父亲,我很敬佩他。这对谁来说都不容易。
欧文的表情亮起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丹尼,这是一幅很棒的画。你今天干什么了?
丹尼:多诺万欺负我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那个大孩子?我以为妈妈把你接走了,他就烦不到你了。
丹尼:妈妈来晚了,我们把火灭了以后,妈妈让我待在屋子里玩棒球卡,所以——
丹尼向欧文走去,从他脸上摘下眼镜,戴在自己脸上。
欧文·罗森菲尔德:什么火?
丹尼:你知道他们做了一个里面有太阳的灯吗?(欧文看着他)妈妈拿了那盏灯。她去给自己倒饮料喝的时候,灯着火了。
欧文忧形于色。
内景,主卧,夜
欧文的妻子罗莎琳穿着穆穆袍(注1)坐在床边,一半脸都被烧伤了。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我把火灭了,已经没火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人生中第一次做了件对的事。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噢闭嘴……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救了一个年轻的单身妈妈,和她的孩子。我收养了孩子……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你爱上了我!别忘了我们疯狂地相爱过!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的,我爱过你。我的天,我爱过。是的。但是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和我妈妈一样神秘,直到我发现神秘意味着令人沮丧、难以捉摸。我想说,我快没命了!你还不让我说话。你年轻、漂亮。你得去和其他人打交道。你得走出家门,找些朋友,好吗?别坐在这儿……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我不喜欢出门。你知道我有社交焦虑症。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难。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知道,但是不能就这么待在家里弄什么该死的太阳灯。知道吗?我也不能——我是说,听着,我不能信任你。这场火,还有一切,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我把火灭了,欧文!没有火了!如果你肯在家多待待,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火。
欧文·罗森菲尔德:噢,什么,我在这儿就不会起火了?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别再唠叨什么火的事儿了。这是个失误。我敢说千千万万的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这些太阳灯很危险。它们就不该出现在房间里,说真的。我打赌这件事时有发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过得不开心,是吗?
罗莎琳愣了一会儿,欧文什么也没说。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你知道我能带丹尼走。你知道你大部分工作都是违法的。你也知道,如果你想跟我离婚,你知道——我不是说我一定会这么做,但是我可以。我这么说是要告诉你为什么我不愿意离婚,欧文。离婚的女人都会这么做。女人带走孩子,父亲再也别想见到孩子。我的母亲没有离婚,我的祖母没有离婚。我们家就没有人离婚。我也不会离婚。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这样,我们在干什么?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我们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就是我们做的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是消极进攻空手道大师。她是我知道的最厉害的骗子,甚至超过了我。她比谁都更稳地拿住了我。
罗莎琳敞开她的穆穆袍,露出一件紧身连衣裤,里面没有穿内衣。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欧文,来妈妈这里,快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你可以说她就是我坑蒙拐骗的报应。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欧文,来啊,过来,到床上来。
欧文·罗森菲尔德:好吧。
罗莎琳·罗森菲尔德:宝贝儿,这里有好东西。
内景,丹尼的房间,夜
丹尼在床上摆弄玩具。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我不想离开孩子。他是我的儿子。她抓住了我的软肋。我是她的欺骗目标。
内景,伦敦办事处,日
摄影机从广角镜头慢慢前推,来到新客人/欺骗目标的身后,他们坐在伊迪丝对面,欧文坐在桌前。
镜头继续缓慢前推,来到客人的脑后,他对面是悉妮和欧文。
我们现在看见了客人:这是一个迷人、机智、眼神狂野的商人“莫尔·帕皮尔曼”,也就是乔装后的FBI探员里奇·迪马索,他是来贷款的。
莫尔的眼睛从伊迪丝的膝盖扫到她的眼睛——他们目光交会——他看起来真挚而坦率。她盯着他。欧文不满地注意到了这点,他嫉妒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而且……我签的协议,我都会履行。但是,我的费用是不能退还的,就像我的时间一样。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正在填写协议):我很感激您能够见我。抱歉,我有点紧张。
里奇摸着自己的第一颗衣服扣子。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我是不是没有扣好?我得说,罗森菲尔德先生,伊迪丝女士坚持说您是一流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没错。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我实在需要您的帮助。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有奥迪车,还有两艘船,我还忘了说,我在长岛还有一小处房产。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是没说。吃了两次午饭你都没说过这个。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哦,我刚要说,那个戴帽子的家伙就走了进来。
伊迪丝·格林斯利:帽子。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我就彻底忘了。这是我们第二次共进午餐的时候。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看不见他的眼睛,就好像他没有眼睛。他是故意的吗?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笑):他们就像这样卖帽子?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伊迪丝·格林斯利:他是一个很大的女帽制造商之类的人物。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事实上,我去过一家商店,我觉得那儿应该有——那条街上的一家商店。我猜他是在那儿买的。我原本要给你买一顶——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打算给我买一顶?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就当做是纪念品。
欧文打断了他们。
欧文·罗森菲尔德:两次午饭?
伊迪丝·格林斯利:是的,两次午饭,怎么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不符合惯例。
伊迪丝·格林斯利:我想帮助他在贷款方面增加优势,就是这样。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她让我看到了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城市的另一面。
伊迪丝·格林斯利:哦,太好了,我很乐意。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谢谢你。
欧文·罗森菲尔德:哦,好啊,你喜欢是吗?要不要我带你去?要不要我再带你去一次?
伊迪丝·格林斯利:别这样。
欧文示意悉妮靠近,他悄悄对她说——
欧文·罗森菲尔德(悄声对伊迪丝):怎么回事,你喜欢这个家伙?
伊迪丝·格林斯利:是的,我喜欢这个家伙。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就这样失去判断力了吗?别犯傻。
悉妮·普罗塞尔(吃惊地):不,他没有扰乱我的判断力……
欧文·罗森菲尔德:嘿,做好你的本分。
伊迪丝·格林斯利:没问题,你也做好你的本分。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把这个拿给你们在伦敦的人看。拜托了,给他们看。我现在就有支票。我给你们五千,你们回报给我五万,是吗?拜托,请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拿出绿色的支票,想递给欧文,而欧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悉妮,不搭理他,而悉妮则盯着莫尔。莫尔尴尬地举着支票,直到——几乎是慢动作一般——伊迪丝接过了支票,眼光依旧没有离开莫尔。欧文作势要离开。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苏黎世?你在苏黎世有一个办事处?巴黎?我还可以往巴黎打电话?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可以失陪一下吗?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好的,不用着急。请随意。去吧,慢慢来。
欧文向后门走去,悉妮也走向另一个出口。欧文打开门。砰!一张逮捕状被身着制服的健硕的FBI探员施密特举到他的面前。施密特把欧文带回办公室。
伊迪丝打开侧门。砰!——眼神机敏、皮肤黝黑的探员斯托克把她送回了办公室。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走错办公室了,你会感到抱歉的。
FBI探员立刻给伊迪丝戴上了手铐。
欧文·罗森菲尔德:嗨嗨嗨!别对她动粗。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我也许动不了你,欧文,但是我已经掌握了她的诈骗犯罪证据。她在冒充他人身份。
欧文·罗森菲尔德:诈骗?!诈骗?!什么意思?身份诈骗?
施密特探员和斯托克探员迅速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个文件箱,作为证据扣押。
莫尔·帕皮尔曼/里奇·迪马索:你也许是英国来的,伊迪丝,但你并不是贵族,你也没有银行的关系,这是一项重罪。要进去多长时间?我想差不多三到五年。
伊迪丝抱怨手铐太紧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噢是吗?很有趣,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里奇拿出一枚徽章,贴到欧文眼前。
里奇·迪马索:里奇·迪马索,联邦调查局。很高兴认识你。
里奇担忧地看了看伊迪丝。他指着欧文——
里奇·迪马索:你最好离开这个家伙。
探员们抱着文件箱离开了办公室。欧文独自站在屋子中间,惊魂未定。
内景,FBI拘留所,日
悉妮被一个FBI探员带进了一间拘留室。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他前三天都不让我和她见面。他甚至设法拖延了律师。
内景,FBI拘留室,日
昏暗的房间,只有高处小小的铁栏窗户里透进光线,并没有灯光。伊迪丝看起来几近崩溃。她在房里转着圈,自信全无。她面色苍白、心情恐慌、头发凌乱、神色狼狈、坐立不安,手指抓着胳膊,指甲掐进了皮肉里。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她过不了这关。
内景,FBI拘留室,夜
日光灯的光线照进房间。伊迪丝侧眼看去。里奇·迪马索打开了房门,他端着茶盘茶杯走进来,站到她身边。
里奇·迪马索(对着双向镜的另一侧):乔,怎么把日光灯打开了?能关掉吗,谢谢?(对悉妮)我把灯放在这儿是因为觉得这能让你舒服点。这儿有一根电线,它让人害怕,因为人们会用这个吊死自己,但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会这么做。桌子和椅子上哪儿去了?这里没有床?搞得像他妈的收容所。乔,大家都放假了吗?天哪,真可怕;也许我想让你害怕,也许这是我的主意,也许我不想照着规矩来,你明白吗?我不知道。你看起来脱水了,来,喝点茶?
里奇向蹲在房间角落的伊迪丝俯下身去,把茶杯递给她。
里奇·迪马索:哦天哪,你的嘴唇都裂开了。这是草药茶,我的最爱。
她举起茶杯,茶杯送到嘴边时,她的手抖得异常厉害。
里奇·迪马索:我知道你以为——看着我。嗨,伊迪丝,我知道你以为欧文爱你。我知道你以为在他眼里这世界是个冰冷、黑暗的地方,他只关心自己小名单上的几个人:他的儿子、他的父亲、罗莎琳和你。而且你认为你是名单上的第一名。但如果你不是呢?或者甚至你根本就不在名单上?如果是他接的支票,现在被关在这儿的就是他。
她思考着他说的话。她浑身颤抖。
里奇·迪马索:如果是他接的支票,现在被关在这儿的就是他。但不是他,是你接过了支票。我看得很清楚。这太不应该了——我看得很清楚,你却不清楚。他利用了你,伊迪丝,来保护他自己,来保护他在长岛的儿子和老婆。不是吗?是的。他结了婚,收养了她儿子。他们住着大房子,有两辆车。她整天做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她做什么——她涂涂指甲,看看电视,花你的钱,花你赚来的钱。
停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伊迪丝一动不动思考着。
里奇·迪马索:我不愿意看到你被关在这儿,他却在外逍遥。这两样我都不喜欢。我想帮助你。他那些天花乱坠的谎言都不是真的,全是骗人的。你就是你自己,只有你和上帝,你和你的灵魂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才是需要在意的,也是我在意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这一点。告诉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这个。我疯了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但是我不在乎。我破坏了规矩。
伊迪丝沉默地看着里奇,想着他说的那些话。
里奇·迪马索:好吗,伊迪丝?伊迪丝,我想帮助你。我喜欢你。(悄声地)我喜欢你。(非常严肃地)我喜欢你。
内景,FBI办公室,联邦办公大楼,纽约,日
欧文独自站在玻璃的另一边看着悉妮。
里奇·迪马索走进来。
里奇·迪马索:在那儿的三天对她来说不好过。
欧文继续看着悉妮。
里奇·迪马索:她被关在里面,你感觉如何?这张支票是给你的,对吗?但是你知道有事情不对劲。因为你很在行。你是这行当里面全国最好的,对不对?
欧文看着他。
里奇·迪马索:但是你知道吗?如果这个国家控制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们就会变成东欧或者危地马拉那样。你去过危地马拉吗?你蹲过危地马拉的监狱吗?你有没有试过在危地马拉弄一个电话或者办一个许可之类的?我们的国家如果落入你们这些人、这些骗子手里,就会变成这样。
欧文·罗森菲尔德:谁让你当上帝和法官的?
里奇·迪马索:我祖母活到了93岁,一生从没撒过谎。
欧文·罗森菲尔德:恭喜你。
里奇·迪马索:谢谢你。我也很骄傲。难道这样她就枉做人了吗?这难道不应该是值得追求的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跟我兜圈子了,说重点吧。
里奇·迪马索:我看到了你的一些特质,欧文。我很兴奋。我想这里有一个大好机会。听着,我有一个想法。纯粹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希望改变现状。我想调查一下白领犯罪。欧文,你很专业。我希望你教我,我们一起做这件事。我想要抓四个做你这种事的人。投资欺诈,伪造存款证明,买卖失窃的艺术品和赝品。你帮我抓四个人,你就能洗清案底。
欧文·罗森菲尔德:给你找四个人你就能放过我们?我们不用作证?
里奇·迪马索:到时候你就没事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但你要是跑了,你就完了。你会被通缉,罗莎琳和你儿子也很难在这个国家立足了。
内景,悉妮的公寓,卧室,夜
1955年的建筑。其中一套非常漂亮的高层朝东女性公寓。悉妮终于换下了她在拘留室穿的那件衣服。公寓里非常安静——楼下的第三大道依稀传来嘈杂声。
悉妮·普罗塞尔:我们得离开。我们得逃走,马上。我们能去爱沙尼亚或者罗马尼亚。我不在乎,我们把现金从床底下拿出来,然后离开这儿,好吗?我们都说过很多次了。
欧文看着她,内心挣扎着。
欧文·罗森菲尔德:那丹尼怎么办?
悉妮·普罗塞尔:丹尼怎么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收养了他!他跟我姓!我不能把他留给罗莎琳,她靠不住!
悉妮·普罗塞尔:这是一种牵制!罗莎琳不会放你走的。她是利用丹尼来捆住你,因为她绝不可能允许你离开。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不能离开他。我爱他,你知道,他是我儿子。
悉妮·普罗塞尔:里奇说了你会这么说。
欧文·罗森菲尔德:里奇?那个警察?你已经跟他熟到直呼其名了?
悉妮·普罗塞尔:是的,我压根就不在你的名单上,是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什么名单?
悉妮·普罗塞尔:你的名单。你的短名单。你的长名单。哪一个上面也没有我。我以为你爱我。我以为我们关系不一样。
欧文·罗森菲尔德:是不一样,我们的关系很完美!你说什么?我们去罗马尼亚?我们带上丹尼?
悉妮·普罗塞尔:是的,我说的就是这个。你,我,丹尼。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之前没这么说过。
悉妮·普罗塞尔:我现在说了。我们在一起,可以像从前那样冒险。我们可以像过去那样从头开始,好吗?但是我们现在就得走。我们现在就得离开。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不能离开丹尼。我会失去抚养权。
悉妮·普罗塞尔:你必须带我走!我们必须离开!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在……
悉妮·普罗塞尔(啜泣):你在说什么?!噢天哪。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在干什么?!别这样!
悉妮冲出房间,来到她公寓的门厅。欧文跟了出来。
悉妮·普罗塞尔:我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些事。我想死。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说我不爱你,那是胡扯!
悉妮·普罗塞尔(啜泣):这是胡扯。你是胡扯。我们都是胡扯,你是胡扯。
她开始哭泣,哆嗦。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这样,求你了。
悉妮·普罗塞尔:我从没想过你会骗我。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永远不会骗你,我爱你。别这么说。
欧文向她走去,然后弯下腰,和哭泣的她一起蹲在地上。
悉妮·普罗塞尔:不,我不干了。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这么说。
悉妮·普罗塞尔(痛哭):我会参与这件事,帮他逮四个人,四个骗子,帮我们赎清这一切。不是为我,是为我们。我会跟里奇拉近关系,那个警察,万一我们需要下一步的行动,或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们不需要下一步行动。我们只需要找出四个人,然后就完成任务了。
悉妮·普罗塞尔:我们需要下一步行动,相信我。你会感激我的。(转为英国口音)打开人们心扉的钥匙,就是他们所相信的和他们想要相信的东西,我愿意相信我们是真的,我愿意相信我能吸引男人。我会利用所有这些心碎和懊悔。我会让里奇相信我喜欢他,我会说服他——我非常生你的气。
悉妮伸出手,轻轻地深情地捧住欧文的脸,然后猛地扇了他一耳光。
悉妮·普罗塞尔:因为我非常生你的气!
欧文困惑地看着悉妮。他从未见她这样。
悉妮·普罗塞尔:也许我真喜欢他……也许我非常喜欢他。一直都喜欢……知道吗,宝贝?
悉妮从躺椅上站起来,冲回了房间。欧文独自坐在躺椅上沉思。
悉妮·普罗塞尔:别抱怨了,想办法让我们摆脱这一切吧。你是对的——我没办法应对这一切,所以都交给你了,才子先生。
(声音叠加)
里奇·迪马索(画外):阿拉伯酋长?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阿拉伯酋长?
内景,弗里克博物馆,日
里奇穿着大翻领的套装,脖子上戴着项链,和欧文以及伊迪丝一起,来到一个被他们一直尾随的看起来像阿拉伯酋长的男人身边。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觉得怎么样,傻吗?
悉妮·普罗塞尔:你不能说他“傻”,他不傻,比你聪明。这儿归他管,所以你最好客气点。
里奇看着刚替他说了话的伊迪丝,得意洋洋。他非常享受她给他树立的威信。
欧文·罗森菲尔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行了,要设这个局,你必须得让蜂蜜足够吸引蜜蜂。为了吸引蜜蜂,我们需要为他引荐一个能供他揩油的富翁,一个特别的人,一个新鲜的人,一个惊艳的人。到时候那些家伙就会愿意把假银行存单卖给这个人,拿走酋长的钱,明白吗?
里奇不确定地看着欧文。
悉妮·普罗塞尔:只是他们必须通过某些人来得到这笔钱,而这些人就是我们。
里奇·迪马索:哦,很好。(用不适合博物馆的音量)那么,如果你想要捉住喜欢你的骗子朋友……卡尔·埃尔韦……你得让他愿意买——
欧文·罗森菲尔德:小声点。
里奇·迪马索:……或者愿意卖偷来的或假的艺术品,或假存单,他需要——他需要谁?——他需要一个有钱的酋长,这就对了……我们就捉到了他的痛脚!
欧文·罗森菲尔德:没错,但是我什么都没跟埃尔韦说,我等着他给我打电话。艺术品交易圈子很小……埃尔韦的一个亲信现在正盯着我们。
里奇开始东张西望。
里奇·迪马索:哪儿?
欧文·罗森菲尔德:别到处看。
里奇没听欧文的,他扭头,看见埃尔韦的亲信正从阳台盯着他们。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看到了?
里奇·迪马索:你怎么认识酋长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是我来自皇后区的朋友阿尔。
来自皇后区的阿尔/“酋长”:我做铝墙板和屋顶。
里奇很惊讶。
内景,弗里克博物馆,另一间展室,日
欧文、伊迪丝、里奇和假酋长欣赏着墙上一幅伦勃朗的画作。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想跟你说点事情。这个伦勃朗,全世界的人都跑来看这幅画。
里奇·迪马索:是的,他很棒。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是赝品。
里奇·迪马索:等等,你在说什么?这不可能。
欧文·罗森菲尔德:人们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做这个的人很在行,大家都以为是真的。谁才是真正的大师——画家还是伪造者?
里奇继续盯着墙上的伦勃朗画作。
里奇·迪马索:这是假的?
欧文·罗森菲尔德: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不是你以为的非黑即白。非常地灰。
埃尔韦的亲信朝欧文这群人走来,加入到谈话中。
埃尔韦的亲信:欧文,我能不能……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得跟你说多少次,你不能见酋长,知道吗?
伊迪丝见此也加入了对话。
伊迪丝·格林斯利:亚瑟?嗨,我是伊迪丝。
埃尔韦的亲信:伊迪丝,嗨。
伊迪丝·格林斯利:我想向你介绍罗伯特·斯潘塞(指着里奇)。我们都是酋长的顾问。
里奇忙凑过来,跟他握手。
里奇·迪马索:我是罗伯特·斯潘塞,酋长的顾问。
外景,切尔西酒店定场镜头,日
内景,成功却声名狼藉的卡尔·埃尔韦的办公室,日
卡尔·埃尔韦,40岁,盎格鲁撒克逊裔白人,非常老派地用着烟嘴,但是依稀透出罪恶的味道,他穿着保守的套装、整洁的红白条纹衬衫,戴着海蓝色领带,和欧文坐在一起。
卡尔·埃尔韦:我怎么听说了一个什么酋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非得从我朋友那儿听说这事吗?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跟你没关系,卡尔。
卡尔·埃尔韦:你说跟我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做存款证明,你要多少我能印多少。
欧文·罗森菲尔德: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
卡尔·埃尔韦:听着,我能找来其他人。你说这是什么事,欧文?
欧文·罗森菲尔德:你是说你可以找四个人来,在一周之内把假存单卖给我的投资者?
镜头向欧文的衬衫领子推近,我们看见了一个小麦克风。
卡尔·埃尔韦:是的,我能做到。卡尔·埃尔韦说到做到。
欧文·罗森菲尔德:很好,但是你知道还有别的人也等着找我。我和我的同事还要开个会。
突然,卡尔·埃尔韦的助手埃丽卡冲了进来。里奇和伊迪丝站在门口——欧文很吃惊。
卡尔·埃尔韦的助手:卡尔,他的同事来了。他们要开个会。
卡尔·埃尔韦:等等,别走。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得走了。
欧文站起来向外走去,里奇和伊迪丝站在门口。
欧文·罗森菲尔德(旁白):人们都很疯狂——你越拒绝,他们越想要。这太蠢了。
欧文向里奇和伊迪丝看去。
欧文·罗森菲尔德:我会告诉他们,别担心。嗨,你知道卡尔刚刚跟我说什么?他说他可以找四个人在一周之内把这件事情做成。
卡尔·埃尔韦: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大!
里奇插话——
里奇·迪马索:更大?我的人能应对上亿资金。你还要怎么更大?
他朝卡尔走去。
卡尔·埃尔韦:上亿——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欧文,上亿美元?听起来不少。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从不在乎什么假存单这种小零碎,我们能干一笔真正的大单子。
里奇·迪马索:大单子?比如?(介绍自己)罗伯特·斯潘塞,我是酋长的顾问。
卡尔·埃尔韦:卡尔·埃尔韦。
欧文专注地看着里奇,然后转身看着盛装打扮的伊迪丝。
卡尔·埃尔韦:我希望你能想一下新泽西州现在估值最低的资产。重建大西洋城。
里奇向欧文和悉妮看去,嘴形是一个“哇噢”。
卡尔·埃尔韦:听着,也许他们,也许他们一年前将赌博合法化了,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欧文插话——
欧文·罗森菲尔德:嗨,见好就收,卡尔。
卡尔·埃尔韦:我认识那个家伙。我知道谁能帮上你们。
里奇·迪马索:是谁?
卡尔·埃尔韦:卡迈恩·波利托。
里奇·迪马索:谁是卡迈恩·波利托?
内景,FBI办公室,联邦办公大楼,纽约
镜头前推:斯托达德·托森,里奇的上司。
斯托达德·托森:卡迈恩·波利托?卡迈恩·波利托?不。
镜头定格在斯托达德脸上,里奇的声音在画外响起。
就在里奇说话的同时,我们看见卡迈恩·波利托的短片:
镜头前推:波利托市长走在卡姆登的大街上,友好地挥手或者与人握手。
里奇·迪马索(旁白):我的上司斯托达德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卡迈恩·波利托是新泽西州最低调的权威人士。他在各种族杂居的卡姆登土生土长,这里后来成了贫民区,他在这儿做了十年市长。他受人爱戴,从来不会丢下他的市民不管。他的父亲是意大利移民,干过司炉工。
波利托市长回到他维多利亚风格的家中——他向他金发的意大利裔妻子多利、两个年幼的儿子和三个十几岁的女儿打招呼。波利托拉起他的一个女儿,欢快地和她跳舞。
里奇·迪马索(旁白):有五个孩子的一家之主。他们还收养了别的孩子。一个来自男童女童俱乐部的失去了家人的黑人孩子。我的意思是,他的家庭是一个充满欢乐的地方。他的妻子多利,是他的挚爱,是家庭的中心。我想说,所有人都爱他。
镜头后拉:波利托市长走上市政厅的台阶,他向一个女人招呼示意,然后又亲吻了她的孩子;他走进办公室,朝两个助手打招呼,他们拿文件给他签字。
里奇·迪马索(旁白):他还有一颗博爱的心。
内景,卡姆登市政厅,公共事业振兴署壁画室,日
卡迈恩·波利托(演讲):公共事业振兴署在大萧条时期雇用工匠画了这些。为什么我们在重建大西洋城的工作中不能雇人来做这样的事情呢?
里奇·迪马索(旁白):他和所有工会都有合作。他曾经是州众议院的领袖,他使新泽西的赌博业合法化了,以创造更多的工作机会。
州众议院的一楼——卡迈恩和其他州议员聚在一起做政治交易,然后摆姿势和州众议院的其他人一起照相。
里奇·迪马索(旁白):但是他筹不到重建大西洋城的资金,这是他的问题。在我们的帮助下,他就会在错误的时间把手伸进错误的口袋去掏钱。在我看来,这就是贪污。
(镜头切回至)
斯托达德·托森:你说的是小偷和骗子。我们不找政客麻烦。这是个坏主意,理查德。
里奇·迪马索:嘘,听着,这很简单。你只需要放两百万在一个大通银行账户里……
斯托达德·托森:什么?!
里奇·迪马索:……用酋长的名字……
斯托达德·托森:谁的两百万?!
里奇·迪马索:嘘,听着。两百万元用酋长的名字存在一个我们能控制的大通银行账户里。卡迈恩会打电话……给银行……他会发现酋长确有其人,并且真的有账户。只需要五天时间。
斯托达德·托森:我不会把纳税人给的两百万随便在一个地方放五天。我不在乎我们是否控制这个账户。
里奇沮丧地看着斯托达德。
里奇·迪马索:斯托达德,让我们竭尽全力去阻止腐败,消灭那些毁灭这个国家的收受贿赂的家伙。这是我的梦想,别让它破灭,求你了。
斯托达德·托森:你知道的,理查德,我理解你的迫切,真的。你知道我来自密歇根,对吗?让我跟你说一个我、我父亲和我哥哥的故事。我们过去每到11月都会去冰上钓鱼。冰上钓鱼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活计。
里奇·迪马索:天啊……
斯托达德·托森:听我说。冰上很美。有一个小火炉,我们挤在一起取暖,放下一根鱼线,然后就等着。有一年,我哥哥说:“我们10月份去。”他想10月份去冰上钓鱼。我爸爸说,不行,冰还太薄。我哥哥说——我爱我的哥哥——他说……
里奇·迪马索: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想说你哥哥去了冰上,冰太薄了,他掉进了水里,他掉下去是因为他太着急,你的意思是我太着急——你是想说这个吗?
斯托达德·托森: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里奇·迪马索:你想说什么?
斯托达德·托森:我们下次再把钓鱼的故事讲完,年轻人。现在,别再提卡迈恩·波利托了,去做你的事。
里奇生气且沮丧地看着他。
里奇·迪马索(旁白):斯托达德否决了一切。
里奇·迪马索:可恶。
里奇·迪马索(旁白):但是伊迪丝是个天才。
再一次:伊迪丝和里奇重新回到联邦办公大楼,走在走廊上。
里奇·迪马索(旁白):她想法找到了这个管理电汇交易室的女人。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女人。没有人跟这位猫夫人说过话。伊迪丝在洗手间遇到她,跟她成了朋友。这位女士管理着所有的电汇交易,现在她为我们工作。
(镜头跳切至)
伊迪丝和里奇走进房间,找到布伦达,稳重、老成的FBI工作人员。
伊迪丝拎着一篮子外国茶。
里奇·迪马索(旁白):她非常开心能够加入这次行动,而不再是仅仅出现在汇款凭条的一端。这再好不过了。
伊迪丝走过去,把装茶的篮子递给她。
伊迪丝·格林斯利:布伦达,嗨!
布伦达·麦克弗森:嗨!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说过你喜欢进口食品,这是英国的。
布伦达·麦克弗森:这是英国的?
伊迪丝·格林斯利:没错。我还给你带了一些茶来。
布伦达·麦克弗森:太谢谢你了!没人跟我提过这些行动,他们就会说:“布伦达,做好你的文案工作,别问那么多问题。”
伊迪丝·格林斯利:你得跟里奇说说你的猫。他爱猫。
布伦达·麦克弗森:噢,我的猫?!
布伦达开始介绍钉在墙上一些电汇凭条和文件中间的她的所有爱猫的照片。
布伦达·麦克弗森:这是哈利——看看他站着呢,是不是好可爱?这是温迪,她是淘气鬼。但是贝纳比,完全不一样,贝纳比会弹钢琴!
里奇·迪马索:非常有趣。
里奇·迪马索(旁白):我们让她电汇了两百万到一个FBI控制的大通银行账户中。这笔钱会在这个账户里存五天,如果波利托打电话,他就会发现酋长是真的。
FBI大厅
伊迪丝和里奇意气风发地走在大厅里。
里奇·迪马索(旁白):等斯托达德发现的时候,伊迪丝已经确保他的上司折服于我的点子了。所以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上司已经打电话向他表示祝贺。
镜头前推:专案小组的首席联邦检察官安东尼·阿马多正在他的巨大办公室里和斯托达德讲电话——
安东尼·阿马多:我很意外,这太聪明了。有银行存款的酋长这个主意太绝了……别谦虚。
里奇·迪马索(旁白):安东尼·阿马多。他是联邦检察官,一心渴望成名。我是说这个家伙非常喜欢出风头。斯托达德不得不说这是他的主意,否则他在上司面前就成了傻瓜。
内景,斯托达德的办公室
镜头前推:斯托达德——困惑,惊恐。
斯托达德·托森:谢谢您,长官,等等,这个酋长——
内景,斯托达德的办公室,日
他挂了电话,既生气又迷惑不解。
斯托达德·托森:你让我接受了上司的表扬,他为根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而感谢我!我根本没批准这事!
里奇·迪马索:你应??
Dear Diary
我是 Rosalyn Rosenfield, 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和许多结婚如同丧偶的女同胞一样,我的婚姻不幸运,因为它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并不真心想给自己找老公,只是想给儿子找个爹。所以,不管我和 Ivring 有没有感情,我都要掌握着他,没办法,为了孩子,女人不得不牺牲。
说实在的,我和 Irving 的婚姻一开始还算比较有爱,床头打架床尾和。交流不够,房事来凑。可我越发觉得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了,他这人有一个坏毛病,不爱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他在外面干些不光彩的生意,连累我们娘俩,他也从不正面回应我,于是我们的争吵多了,感情也虚了……拜他所赐,我竟然变得爱看书,《意念的力量》成了我的心灵圣地,在此强推给大家看看。可最近,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就连床笫之欢也栓不住他的裤腰带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那个狐狸精好像叫 Edith,听说一嘴的英国伦敦腔。
我说这英国口音啊!你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多大的能耐,把我老公一个大活人从我娘俩身边跟出家一样卷走,几个星期才还俗一次!我天天想他啊,睡觉时想,逛街时想,做饭时也想,这不,今天一不留神,做着饭把厨房不小心给烧了……谁成想,大忙人偏赶今天回来,进门就开始给我进行思想教育,就为这一把火跟我掰扯半天物理常识及人生哲学……可我说大哥啊,火已经被我灭了你看不到啊!我天天等你回家你看不到啊!我这么诱人的 body和姿势你看不到啊…………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就是看不起我,嫌我是个中产家庭的穷养女儿,没见过世面,所以越来越爱跟外面的恶鬼们瞎胡混,听说最近有一个警察拿了他的把柄,强迫他和那女的替 FBI办事儿…………身为妻子,身为母亲,我还是得想办法融进他的圈子,纡尊降贵地,呵呵。终于,在我强大的意念驱使下,机会送上门了,我要陪老公去谈生意。
Carmine 是个好人,新泽西州城市的市长,好像还挺受人爱戴,我都不知道人家怎么会和 Irving 这样的无赖有交往……他的老婆特别逗,虽然有点装,但是没我年轻,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一袋子指甲油,那股子味儿好闻又诡异,就像是垃圾桶里的一捧鲜花。酒过三巡,我们聊成了亲姐妹儿,真没想到,我一个家庭妇女也能和官太太混的那么熟,书里写的真对,没事儿多出去走走就会有意外收获!
转天,Carmine 送给 Irving 一台烹饪机器,叫什么“微波炉”,听电视里提过,说这东西容易破坏营养,但好歹是个宝贝总得用一用。Irving 这个老东西又拿我当傻子,一个劲儿嘱咐我“别把锡纸放进去” “咱家经不起第二次烧了” ……呵呵,我就不!谁让这玩意儿破坏我们家营养了。
他又开始跟我吵,说我笨,不让他省心,为了孩子这些话我都听惯了……就这时电话响了,我一把接起来,听见个老爷们在那头粗声大气地发号施令……紧接着又来了一通电话,是老朋友 Carmine,好像是又一场宴会,规模看样子小不了,在我的一再奋力争取下,Irving 投了降,开车带我去出席晚宴,今儿晚上又能见到官太太了,棒极了!
烂透了!那个狐狸精怎么来了?她也好意思出门丢人现眼!要不是看在我朋友们的份上,老娘早冲出去给她俩耳刮子,再踹的她满地找门牙……不行,我得忍,真服了 Irving 这个混蛋,什么都不跟我说,就乐意家里一个贤惠的,外头一个风骚的是吧?!行,看咱谁玩的过谁,那边几个人你们害怕是吧?我可不,咱都是人谁怕谁啊!我瞅着留希特勒小胡子那男的就不错,大爷过来给小妞笑一个……
……“哈哈哈”……“”吼吼吼”……“你这人真逗”……
“你拽我干嘛?老碧池你放开我!别拿你的脏手摸我!”
“你……你说什么?!你……住口!听见没有……给我……住口!”
“我……真没有!你……住口啊!我……求求你了……”
恶人先告状,她居然敢骂我,我当时喝多了居然还亲她,啊呸!
回到家里我痛定思痛,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她说的那么糟吧……毕竟,家庭妇女花丈夫的钱是天经地义,她愿意帮 Irving卖命那是她自己贱的慌!对,结论就是“贱人才矫情”,这不能怪我,我是个热爱生活,相信爱情的劳动人民,老娘比在座的都要光荣!有了这股强大的信念,老娘连干家务活都自带重金属BGM上线了,哼!
春天,是北极熊交配的日子。老娘,终于迎来了生命中这几年的第二春,上次那个小胡子 Pete对我还不错,特别体贴,还带我去讲究的西餐厅,旁边就是大湖。为了加快对彼此的了解,我们开始互相交换秘密,他说了一下他的大学、工作单位,我讲了我丈夫最近身边这一伙同事,有的是市长,有的是警察,有的是碧池,就他是个无赖……说着说着他因为有工作就急着走了,不仅给了我打车钱还留给我一个吻,我好像已经爱上他了。
我得赶紧想办法让 Irving 跟我离婚,正想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他自己一脚蹬进卧室,把我破口大骂,说我跟男朋友乱讲话害了他……我哪有!当时 Danny 还在屋里呢,他就这样口无遮拦,话说我跟我男朋友聊天你管得着吗!你就不能替我高兴一回啊!你自己还在外面养女人呢!都不是啥好东西见什么外啊!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气的发抖呢……说着半截,他心脏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也算是看透了他了,Pete爱我但他不爱,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尤其等那个不知真假的英国女的一出现……不过我还那么年轻,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Pete不就是我意念带来的礼物吗!所以,作为两个人里比较成熟的那一位,我决定顶着压力向他提出离婚,孩子一人带一礼拜,省了他的事,圆了他的梦,不用谢。
后来,听说东窗事发,好多他们的合伙人蹲了大狱,妻离子散,连 Carmine也未能免俗……唉,到底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幸亏当初也没走的太近,Carmine他老婆上次邀我去参加个啥啥 party被我用扭伤脖子的缘由挡了,当时挺扫兴,现在是万幸,呵呵,赶紧扔了那几瓶指甲油……不想这些了,现在我要和爱我的 Pete开始新的生活了!
说实在的,我和 Pete的恋情一开始还算比较有爱,床头打架床尾和。交流不够,房事来凑。可我越发觉得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了,他这人有一个坏毛病……
美国骗局确实是一部被低估的好片子,不同人生阅历的人看,感觉是不同的。
举个例子,几年前读到一篇报道:某大学毕业生进入税务局工作,发现当地在完成征税任务指标后,就主动帮企业减税,于是实名举报,免税被取消,政府当年税收增加,本人则下岗了,四处伸冤,然并卵。
虽然该大学毕业生满腔热血,一身正气,认为按照法律,该怎样就怎样,自己是正义的。但在实际执行中,既然已经达成征税目标,过多的征税并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只要是公平合理的减免,可以藏富于民,扩大民间投资与消费,是利国利民的,然而本来的潜规则,被愣头青破坏了,政府不感激他,民众也不感激他,同事更不待见他。
美国骗局真正反映的,其实是这种所谓民主政治,三权分立的一种困局。比如我们是否会奇怪,美国、日本、台湾、香港,这些比较发达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发展停滞,呆呆的等着被我们追上、超越呢?就是因为做事太难了,办实事更难。
比如要重开大西洋赌城,需要拉投资,需要议员帮忙特事特办,需要黑道帮忙办手续,还需要宣传造势,市长只有一颗善良的心就能成功吗?肯定需要各种黑箱操作,烫平方方面面的,然而,不管是落入钓鱼执法中,还是被媒体曝光,还是分赃不均被出卖,都会落个悲惨下场。
在美国,检查官是选举出来的,而且一般是做为更进一步,选市长、州长、参众议员的阶梯,所以迫切想出名,想搞掉原来的市长,就不难理解了。华为孟女士为啥会被通缉?其实只要有个检查官想出名,就能把美国、加拿大、中国搞得很尴尬;特朗普也恨呀,想出名的检察官咬死通俄门,搞不死你但恶心死你。所以司法独立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执行起来,还是有很多问题的。
联邦调查局当地的领导是明白事理的,却无法控制愣头青手下和想出名的检察官一个鼻孔出气;年轻有为的市长却落入法网;黑手党懂阿拉伯语,处事明快,有理有利有节;贪污的议员,其实也只是按照潜规则行事,未必没有振兴家乡的真诚;骗子双人组,却有一些真正的同情心和真感情。
虽然这是个虚构的投资,但即使是真正的投资也可能遭遇同样的下场,近年来很多国内企业到海外投资碰壁的,一般总说不要把国内的一套手段搬到国外去,要尊重当地法律等,但其实,本来就难度太高了,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卡住你,让你血本无归,不然发展怎会停滞?
在一般的好莱坞电影中,敢和领导唱反调的孤胆探员都是正义的,政客都是腐败的,美国骗局却给我们展现了另外一面,所以很多人看不习惯,给一星,但其实这部电影的真正内涵却是更深沉的——“美国骗局”,美国的那套体制、价值观,其实在很多方面已经窒碍难行了,却还在继续输出,伊拉克、乌克兰、叙利亚、利比亚、委内瑞拉,一个接一个的落入“美国骗局”。
如果小李子是女的,在Jennifer Lawrence面前奥斯卡一辈子也没戏了,除非他有Amy Adams的胸。
终于在电影院看了,体验了一把“跟随DOR流动的镜头在角色间舞蹈的快感”,整场观众从头笑到尾,这癫狂神经的犯罪喜剧应该是近年来最不奥斯卡的大热门了吧,可惜总归是喜剧,难以挖得更深。JLaw太抢戏。
哈哈哈哈哈Louis C.K.才是纯粹的亮点好吗!? 拿这出戏来描摹"American"实在是太不着边际了啦.
十项陪跑,其实跟[八月奥色治郡]问题一样,就剩所谓演技了,每个演员都憋着一口气演可不把人呛死么……剧作也真心一般。可怜贝尔白吃那么肥。
没看懂......你看懂了吗........
我骗你,你骗他,他骗她,她骗她...8.0
节奏掌握得不错,人物与剧情发展之间的紧张度达到高潮,娱乐效果十足。但人物缺乏深度,依然停留在情节电影的层面,没后劲。
配乐太讨厌了,一副马上要有什么聪明的情节发生了的样子,等了130分钟都没有!David O Russel导的所有电影都是一个风格,J Law演的角色只是造型和台词不一样,神态气质完全一模一样好吗而且痕迹很重没有说服力这样怎么能拿女配?!
camera movement.... Armazing. Audience is dancing with the characters.
那种拍给学院派看的命题作文,以致于电影的每一道流程都很用力,也都不错,特别是配乐,那股子复古的劲儿瞬间就能将人俘虏。导演想着让节奏行云流水,编剧想着写点古怪有趣的旁白段子,演员变着法自毁为自己找戏,犯罪故事变得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拼命凹出来的喜剧风格够不够醒目有趣。★★★
这几年的奥选片越来越陷入同质化的模式当中,几乎都是社会事件新闻人物改编,加之工整的叙事,纯熟的技法,伴以伪煽情式的表现手法,再拉出华丽的卡司阵容,总之就是专为奥斯卡大爷大妈们专门订制,一副献媚的嘴脸。但又不得不承认,个个都是流水线加人文关怀的好作品,不过经典的概率也随之小了
金球喜剧音乐类最佳影片呵呵后,奥斯卡十项提名呵呵后(笑看收零蛋)。真心烂到无语。导演大卫.欧.拉塞尔一点控制意识都没有,就是飚啊,煽啊,拽啊……这是小孩子活泥巴的逻辑。仔细想想,许多毛病其实《乌云的幸福线》和《斗士》里就已作下。真是白瞎了一群金光闪闪的好演员。
要能把小金人骗到手,才算是真正的“美国骗局”。
难道演的crazy就是演的好了嘛?
我说一开始怎么对方那么蠢,原来……反转相当带劲,同时剧本和群戏都非常棒,拉塞尔迄今为止最好调度,JL的角色相当不讨喜但又绝对抢镜。其实仍然是孤独的神经质者们的故事,只是用非常喧闹的手法表现了出来,看完怅然若失……【对的,就是你们都不喜欢我就更加喜欢的感觉
David O. Russell用癫狂戏虐的方式诠释了一个80年代的真实事件,自科恩兄弟之后还没有一个导演可以对这类题材把握得如此游刃有余。和《乌云背后的幸福线》一样,David再一次把自己偏执狂个性融入了电影之中,使得影片在性感的同时夹杂着神经质,而几位主演都玩得很high~
本该是一个紧张刺激的犯罪惊悚题材,却拍成了一部荒诞恶搞的讽刺喜剧。这也是大卫欧拉塞尔一贯的风格。影片的重心不是那个案件,而是一些稀奇有趣的人物。仍是一部捧演员的片子,大家都可以疯着演。邋遢的贝尔、性感的艾米·亚当斯以及全程抢戏的詹妮弗劳伦斯(一位头脑简单、举止夸张的女人)
【B】很好看哇,真的有些不理解评分怎么会这么低,剧本很有趣,黑色幽默很好玩,大量的快速推拉镜也很有意思。库伯掀假发和表姐抽风跳舞那两处把我笑死了。结尾居然这么正能量,要是能再离经叛道一些多好。
拉塞尔一贯的特点:神经人物的喜剧(爱情)+大团圆结局+娱乐至上深度他妈见鬼去吧。所以把这个很普通的骗中骗拍得还是挺好玩的。但连续三部里,这部绝不是最好。。对斯科塞斯的模仿(致敬?)太严重啦尤其德尼罗出来那段。。演员们非常卖力但估计除了JL其他的都要颁奖季炮灰了,今年竞争太激烈
这应该是Amy Adams最接近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一次。她俩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