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寂寞在歌唱
若然寂寞在唱歌,会是怎样的节奏?
是电话那边公式化“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的冰冷应答?是陈湘琪害怕一停下来就会无所适从的缝纫机声响?是东明相在病床上无法抑制的哀嚎?还是舞蹈室里踏在节拍上的舞步?
她想快乐的畅泳,却在现实的鱼缸中搁浅,出口在哪里?离开台湾往北上广发展的,除了了无音讯的丈夫,还有制衣厂老板的儿子,或者苦苦求存,又或是商机无限,他们代表的那一代人,选择离开;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叛逆的女儿,还有这些被现实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留守妻子。看似美满,其实一切尽失,青春早已死去,连更年期都匪夷所思的提前到来,回光奏鸣曲,更像是急速衰老的哀歌,若然不是有那个陌生的闯入者。
是怜悯?还是需要医治别人的苦痛来找到自我释放的出口?说不出他们谁更寂寞,即便是深夜皮肤上细密的汗珠与鲜红得耀眼的唇膏,乃至妖艳的花裙子在公车上抓住疲惫男人的目光,这些微不足道的、连欲望都算不上,纠缠的手,只是需要不同体温和肌肤的触感,让他们感觉彼此被需要,彼此还有活着的感觉。
到最后,打开生锈损坏的门,空荡荡的走廊里,谁来聆听内心寂寞的歌声?出口,难道不是另一扇门吗?
蒙着纱布的东明相,恍惚就是李康生,而满是蔡明亮味道的镜头里,我们想找的,其实是另一个人内心的洞。
2 ) 陈湘琪的温柔身段
中年女性的失语困境,丈夫和女儿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后半段干脆没有一句台词,只能用陈湘琪的肢体和眼神来丰富景框,但面对单调的生活,她的肢体比起电视上的跳舞教学是笨拙而可怜的,情趣洋溢的舞蹈也和她隔着一块屏幕。她的生活是一个人的舞台,有话又说给谁听呢?医院病房邻床的男人也不能说话,只有喉咙里的唉咽,他想说又不能说,陈是无话可说,他的“想说”是陈内心的投射。只能给自己化妆、做衣服、穿上透明的高跟鞋出门“撩拨”一下外面的世界,公交车上的画面是全片的高光,奈何性感只是自己的想象,奏鸣曲只能在心里响,其他人都听不到。最后对着坏掉的门冲撞,大喊“开门啊”,终于门开了,也没有然后了。回光返照之后,离“死”也就不远了。
3 ) 高坐道人不作漢語
「高坐道人不作漢語,或問此意,簡文曰:以簡應對之煩。」(《世說新語•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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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裏,陳湘琪飾演一位住在高雄的織工。她中年生活的一切突然被逐一得瓦解:公司突如其來的解聘、女兒叛逆不歸、婆婆住院看護,這一切都在層層剝削她生命的活力;於是乎,女工幾乎不再開口了。無語,是因為她活得太累太疲乏。
《迴光奏鳴曲》作為資深攝影師錢翔首次跨入執導長片的處女航,卻使用了大膽得不似新手的的拍法:從開演二十分鐘後直至結局,所有演員就幾乎不發一語,以肢體動作與顏面神會來發展所有的劇情。並非無聲,卻很沉默,片中的沉默時刻,都有一種罕見的蒼勁清冷的基調。在鏡頭的異化之下,《迴光奏鳴曲》中的整座高雄都成了水泥牆與腐朽物的棄置場,不自然的慘白色調與舊繡質地,讓高雄無比蒼茫也冰冷,彷彿是都會人們溝通的虛偽,終將自己的住處也累化出了冷漠的市容。切合了沉默這主題,也造成了影像上的奇觀。
我是去導演場看的片。電影播畢,有觀眾問「為什麼選擇了這種方式來拍電影?」錢翔的回答是「因為我認為言語永遠不夠真實。」為此,《迴光奏鳴曲》選擇了從敘事形式上就徹底丟棄了對話,來逼使觀眾反思對話。
近乎默片的演出緊扣在單親織工的一切,因為沉默處處充斥在她的生活與生命之中。織工不停與女兒溝通,卻落得女兒有應無答,對比女兒跟男友在電話中的有說有笑,這對親子因多話而失格的關係,是話語不能甚至阻礙溝通的印證。這也是《迴光奏鳴曲》對觀眾擲問的隱題。它在問:「言語是否在不自覺間宰制了我的情感,進而宰制了我們的生活?」
言語的誠實,其實無時不刻左右著我們情感與生命的真實。人說的話總是太容易夾雜謊言與曖昧,且總不自覺;當我們漸漸相信他人喧嘩中的謊言,也被自己回話中的曖昧催眠時,人與人對彼此的情感也就逐漸麻木,再無溝通的可能。
這不禁讓我想到《世說新語》裏的一段記載:「高坐道人不作漢語,或問此意,簡文曰:以簡應對之煩。」對於崇尚靜默的南朝文士而言,為了隔絕凡煩的叨擾,偽裝成一個啞巴是一種必然的修道,因為言語能騙眾生,更能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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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言語是這樣使人性失焦的媒介,《迴光奏鳴曲》的故事則讓我們看見一位凡人因緣際會抹殺了這個媒介後,反而「修得了道」,從麻木中重新發現了自己的人性。
當織工逼近無望之際,她卻意外從一位暫盲暫啞的傷患身上得到某種牽絆。織工從與傷患手把著手的肌膚之親中,逐漸找回了一種真摯的溝通,也讓她那被現實生活的洪流壓抑無邊的情感世界,終找到了一道洩洪的出口──本片的英文譯名,就是EXIT。織工的生活失業又失落,卻沒有因此失焦,在經濟與肉體的「發聲權」雙雙被剝奪時,她反而因禍得福,成了當今碩果僅存的修道者,她摸索自己的內在,也摸索著人如何能不用說話,也能理解彼此。
平心而論,作為操作無聲演出的概念型電影而言,《迴光奏鳴曲》玩得只算拆強人意。無聲演出在今日本來就算不上甚麼新鮮的嘗試,每年總不乏些有才導演(自認或公認則自由心證)去挑戰默片。跟幾部默片名作相比,《迴光奏鳴曲》顯得錢翔想拍默片,卻克服不了肢體動作表達有限的難關,只得讓電影耗上三分之一的開場時間才說完了女工失業的「序文」。鋪陳長得令人無奈,而且說得實在太多,顯得默片的「正文」沒那麼沉默,也沒多麼會玩。加以片中有幾段「用牆壁演戲」的調度,實在頗有蔡明亮電影的味道,配上陳湘琪做為蔡明亮御用女演員的身份,也讓錢翔的這份挑戰背後徘徊著蔡氏風格的影子,且晃動得有些勉強。
但《迴光奏鳴曲》在角色情感上的丰采仍舊是動人的。若說這層「修道」之旅是全片的主題,詮釋這些「道人」的演員們就是首功的龍睛。
東明相飾演的病患固然是他個人又一回的出色,但貫徹全劇九成的表演能量,都在主人翁陳湘琪豐沛的演出層次上。陳湘琪透過視線的恍神、兩臂的無措與肢體不自主的駝背,讓她飾演的角色女工雖不開口,卻能散發出一股在期期艾艾與支吾其詞間游移的氣息,把這個壓抑極深的情緒醬缸描摩得無懈可擊。全片的情節迭落也全然聯繫在陳湘琪演出的層次變化上,最高潮點的破門大戲,她的演出隨著長鏡頭一氣呵成,醬缸爆裂那瞬間的澎拜,拿下一座金馬影后,實不過分。在《迴光奏鳴曲》這環概念抽象,形式刻意的框架中,兩位演員賦予了作為電影藝術而非禪語真正需要的動人感性,才讓電影強調的真實情感有了服人的一瞬。演員們的出色詮釋,挽救了這部電影差點淪為全然說教的錯棋。
或許《迴光奏鳴曲》就不該是一部長片。這則授道記該是一小時的特輯甚至短片,表現上會精鍊得多。雖是如此,假如接受了錢翔玩默片形式玩得不夠好的事實,就全片整體的圓融觀之,《迴光奏鳴曲》仍是我在2014年印象最深的臺灣電影之一。
4 ) 一个留守妇女的中年失落史
很多片子用“奏鸣曲”为名,如英国电影《春光奏鸣曲》,韩国电影《恋之奏鸣曲》壹《恋爱小说》,国产片《业主奏鸣曲》。
男主“失明”躺床上这个,让我想起最近看的一个国产片《地下·香》。男主也曾经意外“失明”一段时间,是女主一直照顾他,一个地下室边缘人物的北漂故事。
卫生巾的特写很恶心。想起多年前租住在一楼的时候,楼上高空抛物,就有丢下带血卫生巾的,那个物主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虽然说女人来大姨妈会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但拿卫生巾乱丢是个什么意思?还有那种把卫生巾丢到马桶导致堵塞的傻缺。
制衣厂看着很有亲切感,LONG LONG AGO,曾经在一小型制衣厂体验过两个多月。
5 ) 回溯青春是一种本能
很多看过《回光奏鸣曲》的人都会说这有蔡明亮的影子,在《黑眼圈》中那个替李康生做护理的陈湘琪,此次又照顾了一个严重受伤的病人。电影末尾那个破门之前让人崩溃而又无助的长镜头,则是典型的现代主义人格困境,和《爱情万岁》长椅上七分钟的哭泣一样,是难以纾解的常态。
另一个共性是慢,绵延的心理时间几乎构成电影的全部,片中的台词极少,在30分钟之后就失去了对白。蔡明亮同样是惜字如金,他的叙事就是典型的空间与身体的叙事,在一种自我消受的虐习中达到一种浪漫主义的荒谬感。《回光奏鸣曲》同样是以阉割对白的方式走向身体刺激,再用人物的行动洞察他们的心理,失语的男人与被压抑的女人之间的故事,经由他们彼此的身体接触而达到暂时平复。在病房的场景中,围帘构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成为女主角窥视男主角,以及避免被他人窥视的遮蔽物,也成为日常自我与真实自我的分割。影片中一次次的视觉都直观性地通往女主角的心理体验,她在擦拭男主角壮硕胸部的时刻,必然地产生了性的隐喻,最终推向她对自己身体的探视——自慰的那场戏,被导演处理为梦境,在炫光镜头和弗拉门戈音乐之间,恍如洞里春光。这是潜意识里的一种自我释放,在那样一个年龄,人都有回溯青春的一种本能。
影片从陈湘琪扮演的女主角被医生确认为更年期开始,同时她面临女儿的离开、婆婆的病重以及和丈夫的长期分居,空巢自此成为一种坐茧自缚的空间。影片里构造的她的房子,也一如蔡明亮的烂尾楼,在壁纸脱落以及生锈的水龙头之间透出一丝腐朽,它与人的麻木形成自然的呼应。《回光奏鸣曲》其实是讲述一个人生存状态的电影,陈湘琪在知晓自己进入更年期的时候,也正是从麻木中走出而步入焦虑的过程,这种焦虑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让她对跳舞、对漂亮的鞋子、对口红、对年轻时候的衣服,对这种种年轻女子的周遭事物重新产生了激情。至于病房里来的男病人,隐喻了她对于性的觉醒,在一种绝经后的日子里重新唤醒了身体的过程。
在电影里东明相没有一句台词,只是躺在病床上用极有限的肢体语言表达一种本能,这是被限制的身体内部的冲动,当他用力锤击床沿的节奏声过渡到室外火车的节奏声,一种巧合的视听剪辑象征了这种冲动的力量。对陈湘琪来说,更年期是一种生理的限制,派不上用场的卫生巾也只能用来拿作擦桌布,而在空间上,烂尾楼式的住宅以及病房压抑的气氛,也成就了对人物的限定——她最后可依赖的对象,也是她的丈夫也在电话中失联,几乎等于陷入无助的困境。在电影的后段,影片揭晓她的丈夫并非是在上海,而是在台北,并且有了外遇,这种空间距离和心理距离的对比中,呈现了现代社会荒诞的一面。
导演钱翔有意摈弃了华丽的镜头,此次的摄影有着日常朴素的风格,用极浅的景深镜头来表述人物(心理层面)的在场/不在场,于有限空间中制造出极强的张力。一种明显的手持效果跟从戏中人物的动作与情感转变,带有一种呼吸感,是对人物情绪一种精确的捕捉。陈湘琪在影片中也只有极少的台词,尤其是在电影后段的一个小时里,她几乎处于失语的状态,这种话语上的封闭开始为电影积蓄力量(用以平衡或抵抗日常压抑的力量),导演却在背后谋划人物的出口,在电影最后的那个长镜头里,陈湘琪面对锈锁的房门,撕心裂肺地推拉撞踹,每个人都能感知这种无助和压抑的力量。当这扇门最终被打开,似乎每个人都得到了纾解,虽然这种“出口”本身是象征性的。
《回光奏鸣曲》的英文名字是EXIT,也就是“出口”,电影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冲动找寻这个出口,在抵达出口之前,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茧壳之中。这是现代中年危机的一种身体化的展现,对过往的回溯在此时构成了她们自我的意义,也成为她们通往有知觉的生活的开始,这大概就是整部电影所要表达的意图。也许真正到了这个年龄的人才有最直观的体会,就像电影里的陈湘琪,她几乎是用自然主义的风格传达自己的身体语言,这种表演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她与导演有着极高的默契,处处都精准而达意,获得Golden Horse Award的提名自然也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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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女人四十
奏鸣曲,Sonata。
第一乐章:快板乐章,奏鸣曲式。
第二乐章:慢板,变奏曲式、复三或自由奏鸣曲式。
第三乐章:小步舞曲或谐谑曲,复三段式。
第四乐章:快板或急板,奏鸣曲式或回旋曲式。
四十五岁,更年期女性。快乐的快板被抽掉。从不再被弄脏卫生巾的那一天开始,新的乐章开始。或许,是新的一首乐曲开始。慢板。
更年期,潮热,烦闷,头晕。身形还维持着少女的体态,远远看还是年轻的模样。只是茫然地从医院得到诊断后坐在公车靠窗的位置,模糊的街灯映出她茫然的半边脸,眼下的皮肤已然有些松弛了。
在大陆工作一直失联的丈夫,谎称上了台北却宁愿在高雄和男友鬼混也不愿意接听电话的女儿,手术后在床的妈,过时的成衣厂发了最后的薪水,和一台缝纫机。贴了壁纸边角一直卷起的房子,灯光青黄惨淡,照得屋里游魂一样的人脸色发青。
生理的,心理的,无法被排遣的烦闷,和一直抽纸却擦不完的汗,在海洋性气候的台湾。
对床的男人失去了视力,行动能力,表达能力,或许还有听力,和家人。他唯一的表达途径是受损的声带里喑哑的嘶嘶声和呻吟。如果可以用语言表达,那可能是嚎啕大哭也无法发泄的悲怆。
她为他擦拭身体,触碰他即使受伤还是充满生命力的身体。如果说从一开始带有情色欲望的意味,指掌开始接触,摩挲,交握开始,就有了彼此慰藉的神圣意味。
当他开始听得见,她回避了。他用拳头击打窗栏,那是唯一可以替代他发声的途径。从窗帘掩映的缝隙里她的背影萧索地,瘦弱地,单薄地,小心翼翼地露出小半张想要探听却不敢探听的脸。
她像游魂一样,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又像游魂一样回到医院。她用口罩蒙住自己的脸,又蒙住他的眼睛。他嘶哑着断断续续地哽咽,听起来摧人心肝一般。即使拥有语言,也不能像这样失语者的呐喊更让人不知所措。
离群索居的人,很容易失去那一点脆弱的和世界连线的线索。吃一顿快餐店的晚餐,要比划着穿上好看的衣服,坐在窗边位置迫不及待戳破珍珠奶茶的盖子。像看一个新的与己毫无关系的新世界,美丽,热闹,而陌生隔离。
垃圾收集车慢慢从远,到近。扩音器播放的音乐声,从小,到大。门一直打不开。直至音乐远去,消失。她崩溃,哭泣,暴怒,拍打。门开了,她跌坐在地上,漆黑的楼道里轻轻地回响着她的哭声。
终章,回旋曲。
任何年龄层过渡段都是如此惶惶煎熬。从孩童到青春期的惊慌失措,从少年到适婚青年的定位迷失,从青年到麻木定式的中年。找不准下一步该踩在哪里,又回忆不起到底从前的哪一步开始走错,才走到荒唐无稽的当下。
如果人生也可以是一首奏鸣曲。从四十开始,会是新的一章,吗。
想重温许鞍华的女人四十了。
女主角正好展示何謂用生命去演戲,她的演出極之好,極有說服力。
能PK掉巩俐的女主角?金麻将厚颜无耻啊!
一部用影像說故事的電影。聲音在其中亦佔關鍵的點題效果(例如末段垃圾車音樂是"少女的祈禱")。中年婦女的寂寞煩悶,彷彿失去定位。卻也不知從何突破。在長年束縛裡近乎枯竭的內心,其實還壓抑著某些躍動。陳湘琪演得太棒了。台詞很少,全靠眼神、情緒與肢體表演。極細膩精彩!!!
一个独居中年女人,一扇推不开的门。影片沉闷并不压抑,处处是欲望与孤独相互交缠。女人每次穿戴美艳画好了妆,来为对床的眼疾男子擦身子,却在男子睁开双眼之后不敢前去,甚至用口罩蒙上男子的双眼。节奏极其迟缓,剧情对白寥寥,充满了导演强烈的自我风格。最后高潮戏女人痛哭的长镜头非常让人困睡。
女主凭借此片演技打败了巩俐拿金马就很离谱,开后门也不是这样的开法。
手法刻意,陈湘琪真美,是真的美,内外一体的美。
蓝色大门摄影师钱翔导演处女作,陈湘琪被拍得很美,还是蔡明亮的状态。导演解读片名:青春的回光返照,三段式奏鸣曲。半小时后没一句台词,全靠缓慢肢体动作,最后数分钟长镜头破门。内地打工潮,更年期状态与心理,女性形象细致入微。忘不了摄影老本行,很多大特写和带框远景,一点点配乐来自雷光夏。
「Exit」顾名思义,打不通的电话,推不开的门,推开门后的空寂冰冷。剧本太过单薄,几乎只是为了营造这种低气压的氛围。更年期女性的焦躁不安、晃神忧虑、燥热心烦被陈湘琪一人立了起来,再激扬的探戈伴奏曲也要被巨大的孤独无助吞噬。陈湘琪依然很美,笑起来的酒窝依然年轻可爱。
台版“女人四十”。不经意间找到了在生活中逐渐消磨掉的母亲性和女儿性,然后又在不经意间变回了失却了性别的行尸走肉。以极少的台词和极为细致的表演构建丰富的内心世界,但叙事又让人感觉缺乏连贯性。总的来看,这部处女作有点儿类似于楷书没学好就要写行书的感觉,虽然如此气韵犹在,依旧让人动容。
是寂寞芳心,也是百年孤独。闷片在某种意义上更凸显个人的独角戏,去年金马奖上胜出巩俐赵薇拿下影后,除了它更台式,也因为那一句,很轻的电影有很重的人生。结尾戛然而止的点很好。如同英文名Exit,她哭完用力撞开困住她的门,但无人知晓空虚的人生能否寻到出口。陈湘琪某些侧脸神似李心洁与周慧敏。
什么破玩意也能获奖?
看不到脸,没有台词,剩下的只有肢体表演,可同是强调身体的演出,陈湘淇的表现尚且不如巩俐十年前那部被金马拒之门外的《爱神之手》。 很闷的电影,最可怕的不是闷,而是闷到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
她就像铁栅栏上的花,向阳绽放着。只不过,她是铁做的,死死地被钉在柱子上,在夜里冷却热情。
重头戏打死不给女主角正面脸部特写,拍那么多背影和侧面是闹哪样!拙计!
台湾近年一些小众电影,喜欢选择一些阴暗的陋室,缓慢沉闷的节奏,木讷的路人甲表演方式,夹杂闽南语的对白,讲一些底层的事,大部分都是走进装逼的死胡同。
比《黄金时代》的汤唯强太多,也不比《归来》的巩俐差,确实好。
只有沉下来看,才会进去这部电影,否则两个世界,不需要浪费时间。陈湘琪的演出,超满分。是生活的那些磨难与沉淀成就了伟大的表演。对了,不要忘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演员,东明相。就凭东明相哭的那场戏,是可以直接拿去年金马最佳男配的,可是连个提名都没有。都是在用灵魂演出的演员,向你们致敬。
有興接到導演場的招待,在看完電影後立刻把一股腦兒煩惱都問了導演與主角。照錢導的說法,這部後半段的默片呈現,並非炫技,而是全片的隱文本,那便是對語言的不信任;人一說話,真實就消失了,所以女主角前半小時的所有對話,都隱含太多心機,讓她壓抑,唯有當人從語言中閉窗,人性才開始啟程。
无援的更年期中年女性,冰冷、焦躁,没有出口,在家中厂房医院设置了许多牢笼意象。声音设计是另一条线索,到了最后超长镜头的撞门声达到一种噩梦。那个男子虽然是必须,但感觉有些败笔。作为新导演,似乎没犯什么大错误,但总觉得是概念先行了,故事单薄,只能依赖陈湘琪的独力表演
结尾处,陈湘琪撞开门的那一刻,接着镜头从室内转为楼道远景,孤独落寞全都涌现出来,味道一下子就有了...其实,前半部分还挺中规中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