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无义之战
无义之战
——《赛德克·巴莱》有感
根据我的理解,赛德克·巴莱应该是原住民语中勇士的意思。这片子据说展现了原住民部族武士抗击日本殖民者的勇烈云云,但本人看电影有个坏习惯,总爱看完后去谷歌下相关背景资料,结果仔细查询了雾社事件和抗日大头目莫纳·鲁道履历后有些百感交集,不得不一吐为快,若有谬误还请诸位海涵。
必须承认,这片子大规模械斗场面激烈写实。没错,械斗,别以为用了步枪机枪迫击炮就不是械斗,雾社事件的本质就是一场械斗。胜出方是已经殖民台湾三十年的日本,落败方是坚守树宗祖灵文化的台湾部族原住民。日本人的动机就不说了,那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将台湾彻底吞入大和民族腹中消化为自身一体。设立村公所、警局、学校、邮电局、杂货店,多管齐下教化那些“不文明”的生番,只是那种情不自禁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加上极为难看的吃相为后来的大祸埋下伏笔。当然,这也不是日本人专有的弱点,昔日横扫四海的大英帝国,今天的美利坚都这副嘴脸,再往前推远点,历史上的天朝帝国和罗马帝国也全是这德性,这更证实了本人一个长期以来的观点:人种无贵贱,脑残无极限。话说回来,片中即使像小岛这样貌似怀柔的货色,也是包藏着一颗征服之心去趋附笼络那帮生番,这点应该没有观众会否认吧?
好,我们再看另一方,尤其是领头的马赫坡社,以及其首领(头目)莫纳·鲁道。社是高山族的基层组织,相当于我们常说的部落。1930年10月,莫纳·鲁道策动马赫坡、荷歌、波亚伦、斯库、罗多夫、塔罗湾等6社族人借社祭运动会之机发动突袭雾社地区日警分驻所十三处,共杀死包括妇孺在内的134名日本人,一击得手后莫纳·鲁道率部退守马赫坡、塔罗湾两线游击作战,历经40日苦战最终不敌兵力与装备均占优势的日军增援部队。根据日方史料记载,原住民方战死364人,自杀者225人,被俘265人,500人投降。日方除开始被无差别收割的134人外,开战后武装人员仅战死28人,伤26人,协同日军作战的原住民武士死22人,伤19人。这些数字证实当时的日军战斗力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实际伤亡也绝非如同电影中那样随手倒下一大片。关于战斗的许多细节,电影中其实都已面面俱到,这里不再赘述,但是整个片子从头至尾都没说清楚,莫纳·鲁道为什么要袭杀日本殖民者?他天生就有救民救国夙愿?还是他是抗日奇侠投胎转世?开篇没有交代,结尾也没说清,只有一些含糊不清的零碎线索,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朦胧感。用我朋友的话说,那就是光看打得爽,不知为什么干仗。当然对很多就渴望看到日本人死的观众来说,这从来不是个问题。剧情介绍里洋洋洒洒地介绍,在日本殖民者的文化侵略下,原住民们被迫失去自己的信仰,男人必须服劳役不得狩猎,女人只能当女仆不能编织等等光鲜理由。那么,以莫纳·鲁道为领袖的原住民们到底为何造反?
真正的原因有三:第一,日本殖民者吃相难看,说来以文明手段教化生番,自家内涵底蕴远远不够,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凡人,拿枪用电话的就觉得对拿弓住树上的有莫名优越感。日本殖民者对原住民态度粗暴傲慢,诱奸逼奸妇女始乱终弃,你看片中那日本难民老公掌掴跟着逃难的原住民婆娘的凶神恶煞嘴脸,昨晚没准还睡一张床上,今天就把对方当成了敌国。观众都看到了这男人犯二的一面,却没注意到他仗义的另一面:大难临头毕竟还知道带着婆娘娃儿躲进避难所。当然,女人性格柔弱能忍,男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要不怎么是剽悍的山地民族呢。
第二,莫纳·鲁道的造反包含了很大的私怨成份。他的妹妹被日籍警察玩弄后抛弃,史实中这位日籍陈世美姓近藤,十有八九就是电影中那位最先带队前往雾社搜剿的近藤警官。真正的莫纳·鲁道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发难之前也曾是日本人的帮凶,帮着日军砍了不少原住民同胞的脑袋,因为“有功”还被邀请到日本本土去旅游观光。当时的日本人在台湾搞出不少孽缘,但也不是所有日本官员都视而不见,女方家族若有势力通常会得到妥善安顿。莫纳·鲁道好几位朋友家里的女性成员都享此“殊荣”,人家都得到妥善安置和赔偿,但偏偏他妹妹的事却无人问津,甚至被刻意冷置。祸不单行,莫纳·鲁道的儿子达拉奥结婚,他好意邀请路过的日警吉村饮酒庆贺,不料这位警爷犯二,挥起手杖劈头盖脸乱打一气,第二天又带人抓了新郎官。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被喷一嘴屎,好歹也是个大哥级人物的莫纳·鲁道那忍得下这口气,当月就发动了震惊全岛的雾社事件。
第三,日本人急功近利的毛病在教化岛民这项本该漫长而艰巨的工作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片中经常听原住民们提到男人是猎场的守护者,请注意他们经常提到的另一个词:出草。出草是什么?就是一族武士蜂拥而出去袭击敌对部族聚居点,能砍多少头颅就砍多少头颅回来,砍得越多荣耀越大。原住民们是崇拜森林和杀戮的狩猎者,出草甚至是他们幼童默认的成人仪式。日本人统治台湾后严令禁止出草,这可让原住民们憋足了鸟劲找不到地方发泄,孩子眼看着一天天长大,妈的却不让他们成人,不砍两颗脑袋能算高中毕业吗?其实笔者对日本人的这个政策也很奇怪,按逻辑应该放任出草才是最优选择,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砍刁民全到祖灵那里去报到该多省事啊。反正,日本殖民者就是不准大伙儿没事去别人家里砍脑袋,理由是不文明,我靠,你们把人家多少闺女肚子搞大了就跑路,那就算文明?看来还是看谁拳头大,谁的标准就管用。最后雾社事件爆发,总算让原住民们过足了砍头瘾。
所谓于公于私,或所谓国仇家恨,抗日英雄莫纳·鲁道诞生了,他杀日本人,他也杀原住民,最后,他还杀了自己。
历史说完了,接着说电影,这片子除了战斗场面给力外还有一个优点:客观。至少做到了表面上的客观,哪怕那是一种无限接近装13的客观,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根据薛定谔定理,这个世界不存在真正的客观。但我们可以看到,片中日本人和原住民都不乏勇武忠信之士,他们的表现基本符合真实逻辑和各自的文化背景,虽死虽败,但各死得其所,虽败犹荣,大有武士之风,煽情热血火力十足,这些完美的细节差一点就成功掩盖了凌乱含糊的主线剧情。除了战斗中倒下的日军多得夸张了点,除了双方士卒过于清丽整洁的仪容,这还真是一部经得起考证的战场大片。相比之下,国内影视作品的战场描绘简直连山寨级别都不够,战场上的敌人永远是蠢笨如猪一枪死一片的白给货,谍场上的敌人永远是阴险狡诈却丢乖现丑的活宝,充满了无穷欢乐和励志内涵。建国以来这么多年,战争片的刻划功力不但没有进步和提高,越拍还越有退化的迹象。各位观众当须牢记,侮辱你的敌人,就是侮辱所有牺牲的先辈和战友。你的敌人都是蠢货,你的先辈和战友居然被一帮蠢货给干翻了,而且还被干得那么惨,那这就不好说了...物以类聚,你自己肯定也不是啥高智商货色,要不怎么成天惦记着出钱拍片骂自己呢?完美的反证法,对不对?
这片子隐含着另一个敏感话题: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相遇,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战争。这是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这是生存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向来无关正义和公理。日本人来台殖民,端着文明爆发户的架子,揣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野心,干着一点不比原住民们更道德的勾当。原住民们目光短浅食古不化,意气用事内斗不断,即便没有日本人来插上一腿,看那无节制的嗜血欲望早晚也得杀个绝户灭族,宛如疯狗的剽悍和勇武既是他们的优点,也是他们的缺点。有评论家把这归咎于原住民们没有国家观念,故此没有所谓的凝聚向心力。列位看官,国家这东西和部族相比并未高档深邃到哪里去,自从人类有了社会组织结构,不管部族也好,国家也好,都是为生存利益而抱团结成的群伙。这类团伙的名称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游戏玩法。在漫长的达尔文之路上,不同的族群你方唱罢我登场,有的在奋力前进,有的在退后,有的在苟延残喘,有的已经灭绝,有的尚未诞生。而你我只能籍借此片端坐河川两岸,感叹一声:逝者如斯夫。
2 ) 赛德克巴莱的祖灵之歌
“据统计被太鲁阁落石砸死的观光客中以日本人的数量为最多,人们纷纷猜测是因为日据时期日本人杀死了大量的原住民,这是原住民祖灵显灵在惩罚日本人。”
戴着安全帽,战战兢兢地走在铺满落石的公路上,小心而快速地通过燕子口步道,导游那带着玩笑口吻的台湾腔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这句话背后藏有怎样的历史。
在花莲,如今仍然活着的纹面刺青的赛德克人仅剩下六个,都是年逾百岁的阿公阿妈,赛德克族同台湾原住民其他的族群一样,业已丧失其生命力,变成博物馆里的陈列品,安静地讲着故事。在太鲁阁山间博物馆里,我见到了赛德克男人打猎时射的箭,也见到了女人为丈夫和儿子织布制成的披肩斗篷。持着现代文明人猎奇的心态,我用随意而无所顾忌的眼光打量着这些曾经围绕着原始野蛮人群的物品,并没有感到多少兴趣,也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感情。
老师在课上放电影《赛德克》的时候,我还在宿舍睡觉,后来用豆瓣查了一下剧情,才找来片子想看一看。后来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只看完了上部,本来波澜不惊的内心竟然难以再度安宁下来。
起初我激动于电影里出现的多是我到过的地方见过的场景,除了那雄奇的山谷,繁茂的森林,清澈的溪流,缭绕的云雾,就连日本山地警察住过的房子,我也亲自参观过。然而随着剧情的推进,我却变得越来越入戏,逐渐感到电影制作者郑重而严肃的思考。这部仅花了7亿新台币(资金来源包括各种借债)拍摄过程同时经受着自然与人为的考验的电影,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我第一次在现世当代体悟出电影本身的魅力。
“活在这大地的人呀,
神灵为我们编织了有限的生命,
可是我们是真正的男人唷!
真正的男人死在战场上,
他们走向祖灵之家,
祖灵之家有一座肥美的猎场唷!
只有真正的男人才有资格守护那个猎场,
当他们走向祖灵之家的时候,
会经过一座美丽的彩虹桥唷!
守桥的祖灵说:‘来看看你的手吧!’
男人摊开手,手上是怎么也揉擦不去的血痕,
果然是真正的男人呀!
‘去吧!去吧!我的英雄!
你的灵魂可以进入祖灵之家!
去守护那永远的荣誉猎场吧!’
而真正的女人,是必须要善于编织红色战衣唷,
当她到达彩虹桥的时候,
她摊开她的手,手上是怎么也揉擦不去的茧,
‘去吧!去吧!你是真正的女人!’
守桥的祖灵这么说:‘你的灵魂可以到达祖灵之家!
为自己织一件如彩虹般的衣裳吧!’”
赛德克族是以打猎为生的山间原始部落之一,祖灵是这些原始部落共同信仰的神灵。这种信仰使他们对自然保有高度的敬畏,每每族里有重大的活动前他们都要血祭祖灵。献祭本身是一种用以摆脱物的功利性的行为,使物脱离人性回归自然。原始部落的物质文明极端落后,对于取诸自然的物质他们不愿意过多的占有,维持己需已达最高标准。此消彼长,原始部落野蛮勇武的举动恰恰表明他们的精神、灵魂与古老神秘的自然紧密相连,是极其强大有力的。
日本人来了,带着现代文明深刻的烙印,企图教化“生番”。从这充满蔑视的称呼里,就可以看到日本人那以文明睥睨野蛮的心态,他们看重物质文明,在这一方面他们所掌握的技术也远远胜过了原始人,因此他们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日本人用枪炮役使使用冷兵器的原始人为他们工作,工作内容是改造自然。一棵棵也许矗立了几千年的树木被砍倒,铁路、邮局、商店被建造起来。日本人付给原始人工钱,原始人将钱全部用来卖酒,金钱并不是他们渴望占有的东西。他们渴望的是自由,是回归这片养育了他们的山林。
人类由欲望引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会丢失些什么,欲望却无限扩张,逐渐成为人性最主要的构造。导演重审文明的进程,看到的是比野蛮人的部族之争更为残忍的血腥场面。在与文明的对抗中,赛德克人始终不曾丧失自己的骄傲,他们是山上一棵神奇大树的子民,用尽全力维护自己的部族,有人忍辱负重,有人付出生命。妇女为给男人和孩子省出口粮,集体上吊自杀,她们扔下自己的肉身,带着骄傲的灵魂先回到祖灵之家,等待她们的丈夫和孩子归来。个人的生命在他们眼中显得过于轻微,因为他们看重的是整个族群的荣誉。赛德克人亦同其它原始部族一样,有着让他们真正感到骄傲的信仰与习俗,有着让他们真正敬重的领袖与长辈,在他们的歌声他们的嚎叫他们饮酒的方式中,看不到因私欲产生的狭隘阴暗的痛苦。
文明呢?文明滋生出军国主义,现代军人在他们概念中的“生番”面前显得异常脆弱。先进的兵器、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数无以遮掩军人们的脆弱,因为这种脆弱来自人的内心。糜烂型炸弹出现的时候,文明彻底撕破了虚伪的外衣。炸弹在森林中炸响,燃起了片片的火光,被“生番”重伤而垂死的日本军人呻吟着:“好漂亮……好漂亮……”火本是自然赐予人类的礼物,如今却被文明用于毁灭自然、毁灭最接近自然的人类,文明是以此为美的。
“谢谢你们女人孩子,成就了部落男人的灵魂。”莫那鲁道在打死那些所剩不多的女人和孩子时如是说。女人听从头目的命令用手捧着口水擦净脸,青色的图腾显得愈发清晰,枪响了,这个族群不能忍受背弃自己的祖灵而苟活下去。
“听说你的家人在运动会时全部被害了,我们会给予报复的。”日本军官对小岛如是说。小岛个人的报复同日本帝国对台湾宝藏的觊觎一样,皆为私欲。最终他们赢得了战争,却输了骄傲,输了幸福。
“我们在山里追猎,我们在部落里分享,我们在溪流里取水,愿我为此献出我的生命”赛德克人输了战争,然而他们才是真正的赢家。因为他们相信祖灵的庇佑,他们将在彩虹桥上守护那片美丽的猎场。代表现代文明的日本人呢?他们已经驾驭不了自己的欲望,没有人知道他们将被欲望引领至何方。
“溪流啊!不要再吵了,
祖灵鸟在唱歌了,
请唱首好听的歌吧!
为我们的族人唱,来自祖灵的歌,
愿我也献出我的生命,
巨石雷光下,彩虹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我们将被引领至何方。
电影拍的并非没有缺点,只是已经没有提的必要,这篇评论也许偏颇,因为我已经不想追求客观。二十年生命中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走中庸之道维持客观的人,早晚要丧失了自己的立场。
最后感谢导演,以及他的梦想。
3 ) 看看台湾的影片
正当这部影片出现资金困难的时候,导演竟然跟演员借钱,很多台湾的歌手都借钱了这位导演。名字我就不说了,我看的不是因为谁借钱,而是这部电影拍的确实很不错。
我不是想说台湾的电影是如何的好,但是内地的电影除了请个大导演和多花钱砸出个自我安慰的金鸡奖还有什么?
好吧,我承认老谋子的才华,也不否认过他的电影。但是如今的中国电影是不是应该检讨下了,好片拍不出就算了,还层出不穷的烂片,话说商业片泛滥的当今影坛,至少还有台湾电影,他们不商业,他们很低调,他们也不炒作,不请大牌,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一一,海角七号,和如今的赛德克,这些电影还是很值得看的。
4 ) 悲剧英雄的美感
我是台湾人,大学的时候也加入过山地服务社团,所以跟山地同胞也有一定的相处经验,我想说几句话。
这是一个悲剧英雄的电影,悲剧英雄,中外皆有,著名者如哈姆雷特,完全不会所知者如莫那鲁道,在这部电影之前,雾社事件及莫那鲁道完全不为人知,连台湾人也都不知道,毕竟这是原住民,弱势文化的故事,所以不知道是很正常的,魏导拍这部片为之做记,有其纪念意义。
所以莫怪他拍的有点罗嗦,前前后后的扯了一些。
原住民的逻辑是很「特别」的,就我跟原住民聊天的感觉是,他们有他们的思考方式,所以片中这种视死如归的模式,也就是一种宿命了,简单一句话,他们活得洒脱,死得轻松,所以才有那句「我们要寻死很容易,你们要求生很困难」的经典。
片中除了电脑合成的部分外,很多实际的外景都是在实地拍摄的,因為雾社我去了很多次,埔里我至少每一两个月会待两周,而那里的高山,如奇莱,干卓万(这也是山的名字),和欢,白石山...等等,我都爬过,别怀疑,台湾的高山就是如此,台湾真正的美也在群山百岳中,有机会欢迎一游(现在可以自由行了)。
这部片我会把它当作一个史诗来看,毕竟在这块土地,真的发生了这些事,如果没有记录,那就只是某些文章或是一些书中简短的记载:雾社事件,死了多少人,之类的,没有人会感受到真正的悲凉。
那种一开始就知道注定失败,但是还是要做的悲凉,
如果有机会到台湾自由行,如果有机会能到山地部落,电影中的部落最后实际被迁到靠近惠荪林场的部落,还是新竹的尖石、清泉,或是北横的复兴乡...有机会,真的可以在溪边烤个营火,温个小米酒,然后就会有原住民跑来跟你聊天,开开玩笑,胡乱说些话,一起喝酒,高兴起来一起跳舞,或是他带你上山抓野味....挺有意思的,
别怕,原住民不出草很久很久了......
5 ) 一些台词
达奇斯:“头目,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我们现在过着文明的生活,有学校,有邮局,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得靠野蛮的猎杀才能生存。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莫那:“被日本人统治好吗?(我们)男人被迫弯腰搬木头,女人被迫跪着帮佣陪酒。该领的钱全部进了日本警察的口袋。我这个当头目的除了每天喝醉酒假装看不见、听不见,还能怎样?!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过得更好?反倒让人看见自己有多贫穷了!”
达奇斯:“头目,我们能再忍二十年吗?“
莫那:”再二十年就不是赛德克了!就没有猎场!孩子全是日本人了! ”
莫那:“如果说复仇,那是我马赫坡的事。但是如果要血祭祖灵的话,雾社十二个部落全都要参加!”
莫那:
“日本人比森林的树叶还要繁密!比浊水溪的石头还要多!但我反抗的决心比奇莱山还要坚定!!”
“如果你的文明是叫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野蛮的骄傲!!----真正的赛德克。。。。”
“达奇斯,你这从不想了解自己的后裔听着----塞得克巴莱可以输掉肉体,但一定要赢得灵魂!输掉灵魂的赛德克一定会遭到祖灵的遗弃!”
塔道:你明明知道这一战一定会输,为什么还要打?
莫那:为了快被遗忘的图腾!
莫那:你看看这些年轻人,白白净净的脸。。。。没有赛德克该有的图腾。你忍心看着他们死去的灵魂被祖灵遗弃?还是你觉得他们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双手染血的赛德克巴莱?
塔道:“图腾?”
莫那:图腾!!
塔道:拿生命来换图腾印记。。。。那拿什么来换回这些年经的生命?
莫那:骄傲!
NB!!血性!!!
被奴役太久的人们啊,你们是否已经忘记何时该起来反抗?
6 ) 焦灼的文明
当我听说《赛德克•巴莱》两部长达四个多小时,还担心自己是否扛得住这个长度,会断断续续把这部电影按照电视剧的节奏看完。但是真正看起本片时,这种担心显然多余,这是一部故事上连贯精彩抓人,思想上又剖析深入但留有余地的佳作。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华人大作了,说它是什么《勇敢的心》、《阿凡达》台湾版,那是扯淡,与这两部纯英雄主义的电影相比,《赛德克•巴莱》有着更复杂和立体的思想元素,这成就了它的优秀,但是,也多少阻碍了它的票房。
魏德圣在接受《看历史》采访时,谈到为什么选择了“雾社事件”这段历史,一大原因就是在当时发生这样的事件是有些“反常”的。正如片中所述,台湾抵抗日本人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马关条约”后,日本人刚登岛的几年,当地几乎被抛弃的汉人与原住民尽管可能出于不同的原因,但是都与日本人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影片对莫那青年时代的刻画在影片中其实非常重要,它不但表现了莫那的成长和性格,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表现了当地部落的文化和信仰,也为影片的风格和立场打下了基调:即并无刻意的称颂或贬低。可以看到,影片在表现那段历史上并未一上来就将莫那塑造成神武的英雄色彩,也没可以歌颂什么可歌可泣的事迹,它一上来从莫那打猎,到与其它部落战斗,直到部落婚礼欢庆,又到他被在唇下打上勇士的烙印,一个当地文化的生态和信仰自然展现。这是一个处于“野蛮”阶段的民族,他们颂扬英雄,对土地有很强的依恋和边界感,敌人的头颅是他们的骄傲,渴望以自己战斗的血祭铺就走向彩虹桥之路。这个表现很客观,那种原生态的杀戮,嗜血感与此前很多此类表现文化冲突的“史诗电影”有很大不同,原本你以为这片会表现赛德克人抵抗日本人的可歌可泣事迹,没想到上来就是这么多“负面”的东西,包括莫那年轻时候的冲动、莽撞,甚至嗜杀。但是,魏德圣又巧妙的将视角放在赛德克人的角度上,去做一种“纠偏”和平衡,因为在现今文明下的我们看来,这种部落间在商品交易过程中为了些宿怨和斗气,就打打杀杀的举动实在落后和残忍,这是一种现代文明自然的居高临下的态度。而魏德圣的视角却从赛德克人生活过程,让你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在当时有怎样的理由,给出更多当时的情况,让观众再去判断。可以说,“雾社事件”之前青年莫那阶段,这部影片的出众之处就已经展现,而莫那的形象也栩栩如生,让你可以在后面体会一个不羁灵魂被压抑数十年后爆发的缘起。
而“雾社事件”的“反常”之处在于,它发生于一个宏观上,当地人与日本人关系缓和的阶段,最激烈的冲突已经过去,正如影片跳过几十年后,两个日本官员看着建立了学校、邮局等文化设施的小镇,对“教化”成绩的满意笑容。《赛德克•巴莱》最成功的一点便是在上部对这种背景下,个人身份的焦灼感表现。莫那已经成为一个看上去桀骜之心收敛,理性的与日方博弈谈判,维护部族利益的长者。但是,尽管当时的台湾已经处于表明的文明化阶段,但是原住民和外来者的在地位、文化上的矛盾依然存在,莫那常常要面对巴万关于为什么他因为优秀反倒被日本教师责骂的困惑。而这种身份的焦灼更深的表现在被认为是“教化”突出成绩的花岗兄弟身上,而花岗一郎的表现尤其突出,作为比日本同僚更优秀的他,却依然承受着职业上不公正的待遇,被当作展品一般被日本人作为殖民教育的成就指指点点。他要身负管理责任为日本人做事,管理自己的族人,同时又常常被自己的族人嘲讽,不耻,从一个个这种矛盾的场景到演员出色的表演,都让观众可以代入的体会到,一个姓氏日本化的赛德克人内心的痛苦。他知道表明繁荣下的危机,他知道莫那内心潜藏的杀气,他知道自己同胞反抗的结局,他更知道自己在族人与日本家人间矛盾将带给自己怎样的命运。莫那和花岗一郎在山谷溪流边的一段对话,可谓文明冲突的经典桥段,花岗一郎不解(或者说其实理解,但是为了说服莫那故作不解)的问着莫那,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大家依然维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了现代化的设施,孩子可以接受现代化的教育,而面对的又是莫那“被出访”日本时深刻体会的强大的武装力量。莫那的回答可切中要害,面对所谓的现代化,一句“正是提醒着我们自己的贫穷”可谓振聋发聩,将征服者角度所谓的“教化”优越感直接剖析开来。
外表的和睦常常掩盖着内在的矛盾,毕竟,莫那他们面对的现代化冲击并不是以可口可乐这样的商业化方式为载体的,他们直接面对的是枪炮与征服,间接面对的是歧视与不公。莫那处于一个尴尬的结点,他身上有着上一代人的传统,又直接面对现代化的征服,他为传统被破坏,猎场被夺去感到屈辱,与后来直接接触现代化的人不同,他是有“历史负担”的人。而对于日本人何尝不是,他们是有征服者和文明者的“心理负担”的人,内在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只是有的人彬彬有礼,与当地人有好相处;有的人粗暴暴力,与当地人势同水火,性格和人品的差异与这种优越感结合,在文化冲突背景下,最终制造了严重的冲突。所以,那个无礼的“派出所”官员只是一个火星,他引爆的是一个积聚了太多火药的火药桶,一如莫那通过火柴头积攒的火药,每次一点点,长时间后,已经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这种破坏力甚至已经近乎失控,以现代文明观点看,“雾社事件”中,莫那带领族人的表现可谓一种滥杀无辜的屠杀,而巴万带着一帮孩子把一群妇孺捅死的场面更是令人咋舌。魏德圣就是这样,不回避现实,他告诉你赛德克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又不刻意美化,比如只是表现赛德克人与军方的战斗,他表现的是,一场以征服为开端,相互歧见不断加深的文明冲突将会制造多么严重的恶性循环,并爆发多么双输的可怕惨剧。这场惨剧震撼人心,却不是终点,引发的是更大的悲剧,赛德克人走向了不归路,日本人坚定了对其“野蛮人”定位,最典型的是曾经与当地人友好相处的日本军官,也因为丧妻之恨,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以夷制夷”的思路,让当地部族间的矛盾以更激烈的形式爆发,但是这一系列悲剧的起点很难说是从“雾社事件”起,还是自青年莫那丧父,屈辱的被征服的一刻开始。
就《赛德克•巴莱》两部来说,我更喜欢上部,而到了下部,魏德圣在保持其旁观者视角略带赛德克偏向立场之余,也犯了些为悲壮而悲壮的问题。赛德克族在顽强抗击没错,但是如不死圣斗士般就夸张了,而且表现的战斗场次过多,感觉有些桥段完全可以省略,突出两三场大战即可。当然,这些不足也是相对而言,在下部,我们依然可以体会一种身临其境的残酷,赛德克族女人自愿寻死以便战士有足够粮食战斗的场面让我想起了日本电影《楢山节考》,从今天的角度你感觉费解,但是这也是那时的一种文明表现。是的,魏德圣保持着自己的立场,我很不解有人看了《赛德克•巴莱》后,指责这片歌颂嗜血野蛮,有这种“歌颂”的方式吗?拼命表现英雄“阴暗”的一面?整部影片让人感受的更多是文明的创伤,个体的悲剧,赛德克人以自己当时文明的表达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抗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魏德圣将之展现给观众,看到那些人,那些事。也因为这种表达方式,也注定了其影片在大陆地区票房的尴尬,这边影片足够优秀,但是这种非传统英雄主义表达的方式在市场宣传上有些尴尬,而魏德圣严肃的历史观呈现又让影片价值观与观众的认识有些不对路,于是,大陆观众既难以对那段历史产生代入感,又没有传统英雄撩动热血,加之一些如两岸、中日间历史认识和表达方式的不同,注定了其票房在台湾以外的萎靡。尽管有一批影人为止呼喊,但是显然收效甚微,魏德圣选择了这样的电影语言,也需要坦然面对一些尴尬的争议和商业挫折,不过,当影片结束时,字幕打出“天使•巴莱”之时,多少也可以感到为这部电影工作的人们的欣慰,魏德圣酝酿十二年,有一部诚意足够佳作刻在自己履历表上,足矣。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item/d811c3ebf41d003a87d9de70
看完之后心里五味杂陈。侵略者带来了杀戮,但同时也为这个原始的民族带来了现代文明;当这个名族以血迹祖宗的名义大开杀戒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捍卫自己名族传统的气节,还是一种湮灭文明的血腥屠杀。我们从小都知道反对侵略者是正义之为,但看罢该片,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的人很压抑!
以尊严的名义就可以大开杀戒吗?以家国的名义就可以戕害生命吗?以自由的名义就可以相互屠戮吗?我承认生命不是唯一和最高,有高于生命的信念和意义存在,可这些信念如果需要以杀戮的方式实现,那也不过是魔鬼的伎俩。
拍的真不错,但剪的真不行,所以看上去问题多多:编排乱、叙事乱、节奏乱、情绪乱、立场乱……但这些毛病都可归结为后期剪辑不当所造成的,也都可以通过剪辑而得以解决。如果由我来剪的话,即便成不了一部华语杰作,也会无限接近之。但即便就现在这样,也足以令很多内地大导看了为之一哆嗦了。
如果你们的文明让我们跪着生活,就让你们见识野蛮的骄傲。
也许是由于凝聚了多年的心血,魏导剪片之时难以下手。冗长拖沓不说,更要命的是凌乱不堪、重心不明。但还是不忍给出差评,起码它真真切切的让我感到了些许震撼。
看低或者唱衰它都不是坏事,至少后面你会正视它。
热血抗争,尊严永恒。对尊严的贱踏才是最深刻的侵略,其过程的细腻叙述,远远超过概念化的帝国侵略二元化对立和空洞的爱国口号,敬崇原始的血性,却并不回避由此带来的仇恨和野蛮。影片呈现出的刚正和丰富,对比出《金陵十三钗 》己被扭曲的犬儒。
他不符合大陆主流思想,绝大多数人会反感这部片,但电影有时候是服务政治的,绝大多数时候应该是服务人性的,从后者来看我还是觉得可以看看的,不要带着所谓的高亢爱国情怀去看,就跟看鬼子来了一样,轻松点。
时间推至1930年,日本对于雾社原住民的“文明改造”历经多年,日语等所谓文明并未给予原住民平等的生活,日人的欺压和繁重劳作侵蚀着赛德克人的传统和尊严,多年的愤怒累积,终于在这一年全面喷发
当然很激发泛民族主义激情,文戏武戏都够真挚,某些人不汗颜么。对原住民的塑造已够饱满和有层次,同一族群拥有不同三观的成员、被日同化的年轻人,都令人信服。相较之下对日军的刻画却仍嫌简单粗暴,虽写出他们自身对殖民地的设想,以及个体也有的懦弱。史诗通病也是有的,这多素材,总难免自恋。
想起了<与狼共舞>和<启示录>,没有超越也平分秋色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拍的很有真实感,果然不是为xx局服务的..台湾电影越来越屌了~
未剪辑的版本政治倾向性更弱,雾社那场大屠杀安排山地孩子杀死日本孩子的戏点出电影主旨:这是一群不可驯服的野兽与文明的对抗。
商业大片的模式,故事线极简,人物形象和性格扁平,内心戏粗糙,但在表现原住民的文化和精神图腾方面又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素材太多却舍不得删减,拖沓的情节减慢了影片的节奏,试图面面俱到,但片长更凸显了内容的空洞。魏德圣的电影精神让人佩服,这个版本比预想中要精彩的多!★★★
制作精良,剧本有张力,除了把敌方塑造的太单薄,其他都很好。
如果你們的文明是卑躬屈膝, 我要讓你看到野蠻的驕傲!!!
如果你的文明是叫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野蛮的骄傲。
《赛德克·巴莱》华语电影里最像大片的大片。土鳖们都在说廉价的诚意却满眼黄金欲望,大谈虚头巴脑的情怀,却是一副扒光裤子的山寨小丑相。魏德圣真诚意,有种气,拍出了民族史诗的气概,力有不逮的地方,都让人原谅。看这个片子会想起梅尔·吉普森2006年的《启示》。喜欢《启示》的人,应该也会喜它。
关于仇恨与战争,最终都会去到泾渭不明、黑白不清的悖论中去,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连孩子都手染鲜血,在我看来是无法救赎的。下一代的文明蜕变与祖先的鲜血传统,部落间的冲突与协作,种族间的宿敌与惺惺相惜,是只能呈现不能解决的难题。片子节奏与音乐相当好,拍摄非常厉害。
铺垫过长,枝节过多,素材凌乱冗长,可是为了这样的摄影、画面和壮烈情怀加分,因为你永远不要指望内地会拍出这样的所谓商业大片。
相比金陵十三钗,魏德圣用1.4个亿给了张艺谋狠狠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