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柯南伯格将自编自导科幻惊悚片《未来罪行》(Crimes of the Future),维果·莫滕森、蕾雅·赛杜、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主演,NEON和Serendipity Point Films出品,夏季希腊开拍。
该片深入探索不远的未来,人类正在学习适应其合成环境,这种进化使人类超越自然状态,开始变形,改变他们的生物构成。有些人欣然接受超人文主义的无限潜力,而另一些人则试图控制它。不管怎样,“加速进化综合症”正在迅速蔓延。
索尔·滕泽是一位深受喜爱的行为艺术家,他接受了加速进化综合症,身体里长出了意想不到的新器官。滕泽和他的搭档卡普利斯一起将摘除这些器官的过程变成了一场奇观——在剧院里实时操作,让其忠实的拥护者们惊叹。但是在政府和奇怪的亚文化共同关注的情况下,滕泽被迫考虑什么将是他最令人震惊的表演。
虽然电影的名字叫未来罪行,但实际看起来他的未来的部分的硬科技含量还是很弱的,整个电影的背景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未来还是复古。里面的场景看起来。有点废土科技风,但又不到那种地步,总之呈现一种既未来又复古的年代色彩。
如果没有影片的最后一部分,整部片子感觉就是一部在诉说,艺术本来就是对性、痛苦的病态的追求跟猎奇感受加上巧言令色的定义而已。电影中出现的几乎每一个人物都在追求对人体切割的。病态性的迷恋,而这种名列大部分时候还跟性联系起来了,剧中的人物大部分,此后用一种在性关系中的高潮脸的迷蒙的腔调跟奇怪的脸色在说话。而剧中所谓的人体切割的表演艺术家使在配音乐,跟巧言吝啬的为这种病态列起行为下的定义,让人感觉所谓的行为艺术现代艺术无非就是看谁的定义下的好看,谁会说话,艺术的本质就是虚无的。
而剧中人物对人体切割的迷恋,又让人感觉他们完全沉迷在高潮的痛苦,是不可能实现的,以及说这是未来人体发展的科,未来科技造就的,不如说他们是在把自己跟对方的人体变为一种人偶,因为即使是仿生人或机器人内部或是表面一些机器线路的改变,都会造成功能方面的改变。只有毫无生命的人偶才能实现随意切割,随意堆切随意生长,而对整体不造成影响。
对着人偶随时随地大谈痛苦和性高潮方面的艺术,让人觉得充满了不现实的。这种不现实的不是来自未来的,而是来自于虚空的。
可能是因为。行为艺术家或现代艺术家,在现实中的行为其实更为出格,比如之前有行为艺术家生下自己的孩子,把胚胎吃掉或者吃掉自己的生殖器官,做成一个宴席,种种诸类此类离谱又猎奇的事情,所以这部电影在病态跟猎奇的角度上没有进一步深挖,而是把它异化为虚无的部分。
在影片的最后又将其进行了社会学方面的反思,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大公司的阴谋以及人类社会不环保的影响,对于整体社会的关照还是有一定现实意义的。
儿子 台灯 母亲 景深镜头的叙事性
失去痛感的人
“人人都是艺术家” 对现代艺术低门槛的诙谐反思 “人人都能做手术”医学成为一门表演艺术 人们失去痛感
人人皆可代表国家
白发医生 表演型人格
喧宾夺主的纹身 寄生形式于身体 夺去器官己身存在的意义
置于胸前的控制器 母性哺乳赋予新生的暗喻
手术是新形态的性爱 切割身体的性爱 痛觉之爱
艺术的成立需要支持者 具有社会性的艺术
多余的耳朵 一种概念 并无实际作用 浮夸的表演 没有实际意义的自我满足表演
美的创作并非偶然
表演欲大于人性 杀死儿子以表演 对传统人伦关系的颠覆 “我儿子尸体在我这里 他可是我儿子”物品归属权 人是否具有人权 人是什么?
对法律的践踏 对人伦的践踏 对社会常识准则的践踏
机械性爱
对器官变化的厌恶 所以改变器官 人定胜天
私人情爱和公众艺术博爱的冲突
电视里的自残行为 信息化与工业化的冲击 使人的行为变得畸形 且畸形被无限放大
对人的审美固化进行反思 美丑对立 或相互转换
明星的权力 公关宣传 给被宣传者展示其想看到 宣传者自行决定是否如一履行
男主死神一般的扮向 引发追随者狂热 对神性敬畏憧憬 对死亡追求
可创造的未来
充满纹身的幼童器官 世界各类价值观的输出对孩童的强制谋杀
希腊岸滩上废旧摈弃的船只、Saul Tenser死神般的装扮似乎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我们柯南伯格对这个世界的不确定和悲观。
身体是真实的,而疼痛是我们身体的预警,随着人类社会的推进和人的进化,我们的身体却逐渐失去了疼痛,甚至也不会感染。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里,脆弱飘渺的我们该如此继续存活?每天喝的水、吃的食物、呼吸的空气都不可避免地遭受污染,于是这些陈疴之物慢慢在我们的血液里无声无息地流淌,很快便与我们的身体尝试融合。人类便进化生长出一些前所未有的新器官,有的被看作是恶性肿瘤,而有的则被看作是那崇高的艺术品。
艺术来源于痛苦,身体的进化,全身长满立体声的耳朵人、能够吞食消化塑料的父子,使我们很难再去界定“什么是正常了?”甚至“什么是正常的人类?”人不再是以相同的生理器官来辨认了。从古至今,人经历了循序渐进的繁衍进化,也变得很不一样,只是在《未来罪行》里我们一时难以接纳这个事实。在这个以切割肉体为欢快的世界,现场表演取出新器官的行为艺术还有器官纹身等诸如此类的器官艺术似乎也对当今艺术和政治嘲讽了一波。
但很遗憾,总觉得《未来罪行》对柯南伯格较以前的经典作品并没有什么革新,似乎仍以相似的body horror(类似的《感官游戏》)去探讨些重复的问题。
人在生物场域中是美的吗?
人对人自身施行的行为解剖。
美的本质建构———
披着美的行为外衣所施行的生物解剖学还原。
美所体现在人的生物形态外在与内在差异———
这种差异在影片中体现在部分与整体的生物器官的对称与比例协调的完整上,最终呈现为意识着的器官进化。
用时间的空间关系来定义伦理的边界犯罪。
把对快乐就是快乐的否定辩证关系降格到一种有机生物感性冲动的性欲快乐原则,进一步通过对肉体的惩戒权力达到主体被压抑的自在解放,强化,生命、保存繁衍、增强人种与身心二元的控制能力。我想弗洛伊德、拉康或者福柯看到此影片应该会产生无意识尴尬的化学微笑,特别是后者在对性史的经验性进化上。
人的自在与自为的行为和自然主义之间的矛盾混淆,因而人这个概念是偶然或自然?
最终影片看似成功塑造出———关于粗糙的神经生物狂热主义与达尔文狂热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结合———并嫁接到对“美”的本质还原符号的感官生物欲念下的倒退技巧。因此基于仅仅生物机能的进化与演化论都不该作为一种展现解剖存在内涵的意识形态意向,因为他超出了人的自然,也忽略了精神与意识的存在形式。
“未来罪行”降格了类人的概念,满足了一切幻想狂热的生物进化充分需求,但他还不是充足的理由。
事实上,在1970年大卫柯能堡就拍过一部同名长片《犯罪档案》。在那部电影中,他以未来世界化妆品导致的人体变异为出发点,展现了对同性/恋物/恋童等多问题的探索。这版并非前者的翻拍,两部作品在故事上也没有联系,唯一共同的,似乎是未来世界身体变异的可能性,以及对身体的痴恋。
作为几乎定义了Body Horror这一类型电影的怪才导演,身体向来是大卫柯能堡创作的核心。从1970版《未来罪行》中化妆品导致的身体变异,到1986年《变蝇人》中的基因融合,身体在柯能堡的镜头下以各式各态的怪样发生着改变,成为他表达对社会科技发展的反思和隐忧。科技,将人类推至后人类的十字路口,迫使前者思考如《变蝇人》那般的合成人该如何存在。而如果说柯能堡在早期疾病和变异中拷打了分类和界限的概念,而在他后来作品对机器和科技的塑造中,这种边界几乎已经被消解。因此,柯能堡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外露的血腥,而是在于这种(对身体的)“破坏所显现的现实的、科学的、虚拟的崩溃”(Peter Ludlow)。尤其在现代社会的信息流中,身体变为制度、权力、社会、话语塑造的实体,它不断变化,反映着社会信息的流动。1983年的《录像带谋杀案》中,主角在电视屏幕中体验捆绑、鞭打、切割身体带来的快感,幻想与其欲望共融,虚拟与现实无处区分。同样,在1999年的《感官游戏》中,虚拟游戏代替电视成为主角获取快感和刺激的来源。最妙最大胆的莫过于1996年的《欲望号快车》,柯能堡惊世骇俗地让人体和汽车连接起来,让主角在与汽车的冲撞和性爱中达到漫长的高潮。这里,机械成为人体外展的部分,它们延续着人的欲望和幻想,连接着后者实现的可能。如此,机器与人类之间已毫无缝隙,前者定义着后者的存在,完成着后者的存在。身体不再是自然的存在,而现代技术,正在重塑着人体。
《未来罪行》更像是前面的综合:身体既淡化了边界,又与机器紧密相融。机器如寄生虫般和人体紧密的联系,就如Saul一直使用的早餐椅,人体紧紧地嵌入其中,两侧的骨骼如同人手,椅背与人的后背贴合,甚至它本身成为了人外在的消化器官,促进人的消化和吸收。同样还有Saul和Caprice表演时用的机器,通过它,柯能堡让手术变成了新的性爱方式。这种模式不再有传统的身体接触的器官插入,而变成了一人操控机器(Caprice),遥控连接的手术台相应运动,机械触手划破另一方的身体(Saul)。机器代替了人体的器官完成切割/插入,两者就此体验性的快感。这也让这场性爱实际变成了三人游戏:男人、女人和机器。
同时,机器不仅拓展了人体的边界,也拓展了感官体验的范围。比起传统的性交方式,即男女/男男/女女的触碰/插入式性交,这里两人没有直接的身体的接触。比起感官快感,它们更像是通过超感官完成对快感的幻想。Saul与Caprice处于一种心灵感应式的互动中,机器变成了想象连接的锚点,激发着感性体验的多种可能,而排斥着标准身体的介入。这时,性欲场扩展到整个身体,并超越它进入其他表面和物体,带来无限的联系,感觉和情感。很难说明这种新型的性交模式,它是现代的疏离的,依靠着幻想和机器而摒弃真实的身体的接触。而另一方面它又是超越的,显示了后现代式的本质的无法言喻和流动,同时又将欲望从具体的身体中解放出来。触觉变得可视化,伤口提供物质基础。它挣脱(身体的)束缚,又无比自由。或许像柯南伯格自己所说,“(在《欲望号快车》中)To a small degree, I’m reinventing film language in order to allow my characters to express things to themselves in their own emotional language. That simply means that maybe affect – which is to say, what we consider emotion and the way in which it is expressed – needs to find new avenues, new forms in order to express the things that we need to express these days. ”
比较有趣的是,机器不仅作为连接两性的工具,它还代替着传统器官,打开、邀请、代表着另一方的(视觉与心理上的)进入。在表演现场上,维果莫滕森饰演的Saul躺在手术台上,Caprice站在他的身侧,操控着机器,看着机器触碰、切割开他的身体。四周站满了观众,他们一同注视着Saul,等待机器切割开他身体的那一刻。如果说皮肤意味着“终极食物的边界,将内部和外部分隔开的物质”,显示着人体实在的存在 (Xavier Aldana Reyes)。那么这一刻,皮肤的边界被破坏,内在(器官)袒露出来,满足着人们窥(淫)的欲望。另一个层面,切割带来的是一种溶解的效果,它将身体呈现为“碎片化和可渗透的”,它连接而非断开了身体、心理和语言之间的意义层次——当象征着边界的皮肤被切开时,分类的界限也被消解,在这个过程中,“主体对他人敞开大门” (Xavier Aldana Reyes)。
而如果考虑到此时Saul身体的变异和独特,那么机器打开的可能不只是个人与他者之间隔绝的大门,也是通往未来的大门。或许这也是对于科学/解剖的痴迷所在(以及信赖:“床不会骗人”),当在未来社会中身体不断处于变异状态,却无法解读这场变异的过程和结果。而只有在手术台上切割开小男孩的身体,人们才能(或者依旧不能)理解未来人体变异的方向。身体,预示着正在改变的现实,又彰显着未来的可能。但解剖的恐惧之处也是如此,如Caprice颤抖着对Saul说,“autopsy is a way to see ourself”,但是我们同时会看到“darkness of evolution”。这可能是本片最为惊悚的一幕,我们很难看到有人在银幕上毫不掩饰地切割开(代表纯洁的)儿童的身体,展示他内里怪诞的器官。如果说未来的罪行是什么,或许就是这里,人们将儿童变成了弗兰肯斯坦造物式的存在。同样,他的“弗兰肯斯坦博士”在目睹这一切后也几近崩溃。
但从另一个层面讲,即便有darkness,仍是evolution。尤其现代社会身体作为监狱的象征出现,被权力所操控,被社会、制度和文化所塑造,稳固的身体形态代表着被完全控制的人。身体成为恐惧的宝库,这些恐惧是个人掌控之外的权力结构的专制所特有的。更重要的是,这些被压迫的身体意味着一种无助感,“这种无助感源于一种令人沮丧的对抗,即认识到超越物质世界可能只是一种幻觉” (Xavier Aldana Reyes)。因此,越轨的身体作为一种“日益解构的信息社会中恢复身体的物质性的尝试”出现,它对怪物、伤疤、患病的肉体、畸形的出生以及最重要的血液的专注,带来了解放和改变的可能(Xavier Aldana Reyes)。当机构仍通过登记管理控制人体时,Saul在变异和手术中获得了某种自我控制的主体性。
但同时,Saul的身体特征也显示出来两种相悖的特性:一方面,身体本身的确定性;另一方面,作为变异的身体的流动性/不确定性(德勒兹)。他每日醒来不能确定自己又长了什么新的器官,不确定这些新器官的意义。可以说,他每天醒来都要重新确立自己,对他而言,“ I'm suggesting that all reality is virtual, that all reality requires great effort of human will to make it work, to make it viable. I actually think that the first thing you do in the morning when you wake up, before you have your breakfast and before you brush your teeth, is you have to recreate yourself. And you recreate reality - you have to reconstruct an identity for yourself, remember who you are, where you are, what you are, why you're there, what your social structure is you're finding yourself in, because it's not an absolute, it's not something that is absolutely solid.”(《感官游戏》DVD)将这样的身体作为原材料,Saul和Captice开始了自己的艺术表演,他们在无意义中为这具身体创造出了意义。
更广泛地讲,当这样令人震惊的特殊存在出现时,人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斗争之中:管理机构与异教团体,食塑料者与艺术家,他们站在堕落和越界不同位置。而从某种程度上讲,角色不断宣称“身体是现实”是因为,在这里,身体如同现实一样虚幻,除去被建构的社会意义,它没有任何意义(empty of meaning)。这也是为什么切割一定要作为展演而非在私下进行,因为它是一种公共的政治话语。但一方面,他们通过艺术建构起无意义的意义,并依此对抗制度管理、文化甚至是自己。另一方面,这种大胆成为向观众兜售受非传统体验的工具,当全身长满耳朵、被缝住眼睛和嘴巴的男人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时,他向观众展示的是什么?是艺术,是虚幻的理念还是一无所有的意义?越界、变异的痛苦的话语和哲学的、超越的话语耦合,先锋艺术横跨在线上,在对抗和奇观中左右摇摆,如同《感官游戏》中将自己称为艺术家的游戏制造者,他们必须要面对这样的创伤艺术下的埋藏的艺术的创伤。
而对于Saul和Caprice来说,这场表演意味着更多。Surgery is the new way of sex,当变异的身体失去了痛觉,后者与疾病叙事的情感和文化框架脱离,切割变作象征性的存在。痛苦所带来的负面阻碍被祛除,而在凝视中,血液带有的强烈视觉意象在艺术中与色情紧密相连。伤口可以携带象征性的性意义,当Caprice凝视着Saul的伤口,抚摸、舔舐它的时候,我们能从中感受到一丝fetish的味道。她用舌头舔舐着伤口(甚至可能进入到伤口中),伤口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性器官式的存在。同《欲望号快车》类似,它显示出新时代的“技术色情”,即“它利用了日常生活中的技术——医疗设备和支持设备及其封装和身体延伸表面——并将它们转回到它们运输或支持的身体上,成为性能量和性快感的机器”(Anthony McCosker)。
同样,在技术和机器带来的混合痛苦与热情中,显现出的是一种类似BDSM的越轨欲望。在其中,(切割的)暴力被高度仪式化和景观化,成为一种社会可接受的表演。或者,如巴塔耶所说,性欲本身就与暴力不可分割。它联合了弗洛伊德所称的死欲和爱欲,在摧毁自我的同时达到顶端。但同样,如同艺术成为回收身体控制的一种方式,施虐与受虐亦是如此。施虐者通过控制、伤害受虐者获取对身体的控制权,而受虐者在脱离的自我凝视中完成对自我的操控。尤其是疼痛的预警系统崩溃时,这种对自我的操控可以达到不受限的地步。因此,在随处可见的身体切割场景中,它完成了巴塔耶“禁忌就是要被违反的”的奇怪命题,打破边界与禁忌,从而让个体向一种连续性状态敞开。
因此,纵然柯能堡不是古典的、宗教风格的导演,最后一幕维果莫滕森的特写却带有强烈的《圣女贞德蒙难记》的意味,甚至画面也变为如《圣》一般的黑白色调。当贞德忠诚于自己的信仰而选择放弃生命时,Saul同样也自欺于信仰,完成了献祭。这开放式的一幕,可以说是不得不接受变异的痛苦,也可以说是迎接进化的解放。也许这也是“身体既现实”的另一种解读,它如此矛盾,如此难以把握。
这一次,形式上柯能堡看似回归了早期的Body Horror风格,但内里却像是《大都会》和《星图》的延续。因此,比起夸张的恐怖电影外壳,它更像是一部适合解读和分析的哲学电影。在观看《未来罪行》时,我可以联想到许多柯能堡的经典前作,如《欲望号快车》和《感官游戏》,但最终我想到却是他的上一部短片《大卫柯能堡之死》。在长达三十余年的导演生涯中,这位别具一格的导演展现给了我们太多怪诞、恐怖、惊异的伤痛,它使人恐惧,令人战栗。而在《未来罪行》的最后,当我看到维果莫滕森坐到机器上,镜头拉近,只留他脸部的特写时,我感受到的却是平静。如柯能堡自己所说,“Im saying that we are doing some extreme things, but they are things that we are compelled to do. It is part of the essence of being human to create technology, that's one of the main creative acts. We've never been satisfied with the world as it is, we've messed with it from the beginning. I think that there is as much positive and excit-ing about it as there is dangerous and negative. ”如果我们无法祛除本性的追崇,我们或许只能以另一种独特的方式拥抱它,就像那个吃塑料桶的男孩。
尽管它令人痛苦。
柯南伯格:“我们所谈论的所有事物,凡是能引起情感、哲学、精神上共鸣的,都是在人类身体中相连的!也因为这样,我总是说:身体即现实。”
柯南伯格以自己一以贯之的“body is reality”的创作哲学融入到了末世般的荒芜世界里人类进化(变异)的身体以及与这种身体的行为艺术中(解剖),利用高度概念化的主题表达,呈现了一则寓言,使影片具有了形而上的意义。经过充满仪式感的行为艺术(解剖),“body horror”在这部影片中演化为了“body art”;开膛破肚所带来的观感上的痛感和变异器官的展示所带来的生理上的不适依旧存在,但是与影片的背景以及对导演以往的作品的观影经验相结合,这种感官冲击却逐渐被接受甚至让位于“欣赏”,产生出一种微妙的心理层面的感受。
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当然可以把维果·莫滕森所饰演的索尔·滕泽当做是导演本人的化身,因为索尔 ·滕泽把自己的变异器官加以艺术化并将之展现,完美契合导演对于身体艺术的迷恋与诠释。
国家器官登记处和探员的情节设置,几乎称得上是政治明喻,即是对未来生命形式的掌控;而各种地下组织和机构的相互角力,则是对权力的争夺,以便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当手术成为一种新式性爱时,被划开的身体获得了欢愉,痛感与快感并存,这时能够最大程度上确认我们的存在,而这种对于存在的认知,仍是建立在我们的身体之上的。
结尾索尔·滕泽选择吃下由塑料制成的食物时,他的表情既充满了满足又充满了迷茫,留下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尾。显然,对于人类如何存活于的越来越有毒、越来越不宜生存的世界里,我们不得而知。
#Cannes# 像钛的视觉但其他的又比钛陈旧太多。不是很喜欢。也可能是我福柯读少了。左边小哥数次捂眼睛,右边男朋友数次抱紧我,在瓦尔达厅本色出演一个坚强中国女人。
对xing哀的探索,和蹂躏肉体的别样迷恋和高潮,都还不如《杀手阿一》里对着尸体的疯狂撸she。故事苍白,背景简陋,概念极端也不新鲜,笨拙的设定略猎奇,但掩盖不住想象力的贫瘠。
很久没看过把自wei感诠释得这么抽象又恰如其分的影片了:都知道纸面意义上的自wei是啥,但一旦实施起来,对撸和射的时机反复徘徊斟酌把握还是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甚至连过后的虚空衰弱颓唐也惟妙惟肖。男主一副死神的打扮更是给了身体快感一种濒死极致体验。那个吃饭机械椅是绝妙的征象,对于在眼前无规则晃动却无法及时吃到的食物产生了一种高潮预期式的强烈贫瘠渴望。看片过程中意识到此前一直困惑的柯洛南伯格和大卫林奇之间的区别:前者是由一个空泛又众所周知的概念出发,去反复盲求细致入微的感官感受,如女主所言:creating the meaning out of emptiness;后者则是以最微妙的心理感受为动机,将其放大成宏观的精神分析宇宙。看介绍说剧本二十年前写就,其实和《欲望号快车》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delivery和theme两方面都充满了刻意与雕琢,没看到血肉横飞的奇观,也没觉得堆叠出来的现代性批判多有攻击力,感觉这种电影的表达能力已经耗尽了。
柯南伯格对未来人的物化、异化想象一直纠结在官能维度,尤其是sex层面的官能维度。整部电影更像是一个关于器官演化想象的高概念维系之下的艺术片,或者甚至就是装置作品——床、椅子,没有痛感,不会感染,可以消化塑料以及人工化工产品,老式sex作废,外科手术替代sex,内在美,这些概念串联起了电影的文本运转。有个悖论,就像有限之人无法想象无限之上帝一样,人如何摒除非人的意识想象非人类?sex即手术这个概念也许是非人的,但比如拍摄蕾雅·赛杜赤裸身体的那场戏,明显感觉到摄影机后面还是人的意识在掌控,对于色情表达的微妙把握依然是人的意识在起作用。结尾维果·莫腾森吃下塑料制品,留下眼泪,人类器官的悲剧性演化已经无可挽回,封闭了想象的可能,并不高明。一部未完成的作品。
牛是牛的,有Titane的表象但不会有Titane的命(?),某种柯南伯格概念的集大成者。/ 蕾老师your triangle of sadness really stands out wow / K好棒,但我土,还是想看柯南伯格拍她和Rob的Fan Fiction. #sorry#
道理我都懂,但也是大可不必。
非常自恋,非常做作。比小K台词更令人不适的是自恋的老白男柯南伯格在这儿无病呻吟、故作深沉、秀深度
放在任何现实主义电影里都会滑稽可笑的形而上讨论包上了身体恐怖的外衣就值得被理论化了吗?在撞车中可以一言不发就把情欲完全从插入式性交中抽离,直接和暴力本身进行连接,就连车甚至撞车都只是一个媒介。而到了未来罪行,俨然一副不用嘴硬不起来的潦倒样子,居然要口口声声说起手术如性爱,新性爱旧性爱这些可悲的自诉。唧唧歪歪大半天,还不如自己前作的一个远景。
不理解 小k的演技又回到了暮光之城
# 75 Cannes 主竞赛# 两个小时的煎熬,全程没有停的大幅对白不知所云,除了外科手术没有其他了
不钛行
概念上以切割和痛感作为新型性爱模式,试图颠覆所谓传统和体制,但大段对话如论文般空泛无趣,概念的新奇散去之后便落入符号隐喻的窠臼。而概念本身其实也很单薄,如今用药物/暴力/濒死体验换取性快感的现实并不亚于电影,而阶级隐喻/环境污染等内核又挖得太浅,总觉得柯南伯格的想象力开始匮乏。摄影也有点阴间,看完只想要一打old fashioned sex来冲喜
看完特惶恐,理解不了get不到,觉得自己又成了傻波依。从打欲望号快车,裸体午餐开始,这些个男男女女的那点儿事你就不能像日本人学学大大方方的拍个痛快吗,非要整一堆物件儿在里面裹乱,不带家伙儿事就不能ooxx吗?!btw,字幕组白辛苦了,完全不用带字幕看,帮助理解程度加了1%
感官刺激是表象,艺术概念是形式,政治喻言才是核心。影片前半段用一场艺术概念秀,来展现行为艺术家索尔·滕泽对身体的掌控,同时也展现了人们对掌控身体的痴迷:当身体有痛觉时,我们用抚摸捆绑抽打来寻求刺激,当身体不再有痛觉后,我们用切割器官来制造快感,折腾身体是人类通往高潮的唯一途径。后半段则是政治喻言,身体即政治,政治即控制,个体通过顺应器官来掌控身体,资本通过收割器官来掌控身体,政府通过注册器官来掌控身体,谁掌控了身体,谁就掌控了进化的定义权,三方势力看似暗流涌动,但如同行为艺术家在结尾处做出的选择一样,实际上个体始终处于主导地位。
福柯看了很欣慰,说“亲爱的朋友,一切未来也好生活也罢,都是灰色的,唯理论之树常青。”
依然是“身体恐怖”的柯南伯格,只是这次一点也不恐怖。进化论、内在美、新罪行——左、中、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政治隐喻。手术即性爱的概念就像空壳,说真的还不如钛呢,好歹钛是人跟车做爱。看完我也想吃塑料了...
这个不都被他自己拍烂了吗?80年代的东西,哪来的前卫说法。
切实感受到一种暴力的身体美学,也因为这不愿意打差评。但是一切都架构在空洞的概念和批评鲁本时候又有什么区别。我就是小K那个old sex,畸形新性癖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4.5 估计很多人会以为是各种奇情重口味的刺激类型片,结果看到的是绝对概念化、点缀着冷幽默、讨论着艺术创作和资本垄断的话唠寓言,以固定空间内的对话戏为主,两三段“性爱”和“表演”作为穿插,其实更多是《大都会》的精神续作,Body Horror的回归更像是类型元素的障眼法。维果影帝考虑下,回想起来是蕾雅赛杜那场“表演”独白戏印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