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一拍十年，十年前几个人住进了一个公寓，早就了十年后的六个老友，以前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些，只觉得很招乐，这个假期一口气看完了十季，在看最后一季的时候居然有了那种浓浓的不能割舍的感觉，也不能相信这个故事就真的这样终结了。

老友记是一部很棒的肥皂剧，喜剧是主色调，但里面很多地方我都是噙着泪看完的，这六个人几乎代表着我们身边的每个人，他们是被放大了的普通人，只是因为他们很认真的工作，很认真的对待友情、亲情、责任，于是十年的历程把他们从第一季里几个不懂事的孩子长成了十季后很幸福很成功的六个人，让人忍不住的向往。

十年里Ross虽然依旧是个迷恋恐龙的书呆子博士但终于在三次离婚后勇敢的认清了自己的感情，Joey虽然仍然不能与人分享食物，记不住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但他至少曾经很认真的爱过Rachel，最后一集里他能够那么认真的对Ross说那番话真让人觉得那个傻乎乎的Joey长大了。Phoebe怪的另类，素食主义者，离奇的身世，似乎有着游戏人生的态度，但对于朋友，对于感情她却有着某种超脱的思路，在雪地里的那场婚礼和对Mike说的那些话真的很“冻人”。Monica严谨得甚至有些强迫症，她的好胜真实的不那么令人讨厌，反倒让人觉得可贵，十年后她当了主厨，有了一生的挚爱，有了一对漂亮龙凤胎，那个像Chandler求婚的夜晚，她的泪光比那些阑珊的烛光更摇曳迷人。Chandler开玩笑的样子永远让人心里痒痒的，他对于Joey的照顾，对于Monica的爱，他气吁吁冲到Richard家时吃醋的样子，还有他像Erica承诺Monica已经是一个好妈妈，而我也将会是一个好爸爸时候的样子，他像Monica勾勒他们未来住所和孩子以及留给Joey一个房间时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为这样一个幽默、有爱、有责任心的男人感动。想想第一集里出现的Rachel，一个从自己的婚礼上逃出来的娇气的大小姐，在电话里对爸爸说自己不应该是谁的鞋子为什么自己不可以是一顶帽子对于她来说应该已经是很勇敢的跨越了，但十年后，她在时尚界干着高薪的工作，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小baby，可以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可以像Monica一样的收拾行囊，并最终和Ross走到了一起。

最后一集当他们都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时候那些告别时候的感伤不仅仅存在于角色本身，也植根在这些演员的身上，我不过是几天时间一次看完的十季故事就足以让我爱上这六个人，那些追着片子看了十年的人对于老友记的感情自然更深，更别提这六个十年里共同创造老友记奇迹的六个演员了，但庆幸的是每当有人看老友记的时候那些时光就会很自然的回到了那些当下，他们有无数个平行空间可以重新上演那些一幕幕让人们无法忘怀故事。

在我的时空里，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认真的生活，相信会有同样真挚的情谊。

老友鬼鬼，粤语意思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2014，要不是在某条微博的提示下，我不会想到今年是《老友记》开播二十个年头，点开那个微博，背景是他们牵手谢幕的照片；里面是它的粉丝们，孜孜不倦地把20年里面的他们搬来给我看；评论里还是它的粉丝们，呼朋唤友来看每一条微博。我一直知道，它的粉丝不会少，但我还是没想到，他们把自己和它，都保存得那么完整。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我早一点遇到它，从最开始的开始就遇到它，那么，我所有关于友情的幻想和信任都将是因为它，甚至可能我最初关于爱情的幻想也会是因为它。第一次遇到它是在高中的英语课上，英语老师讲课完给我们放点美剧打发时间，那时的我不怎么懂美剧，更无法想象美剧是每年都有一季的连续剧，放了又放的就是剧中打橄榄球的一集，我们看着字幕笑了再笑，老旧的中英字幕里，同学们辨认着自己认识的单词，无论如何有点隐隐的骄傲。那时我对英语的兴趣一般般，可笑的是，在城市里最好的中学里，我漫不经心地度过英语课时光，而3年后，我在一所普普的大学里，努力看着《老友记》，练听力，记单词，为四六级奋战。它陪我度过了最初和最后，有关于英语的全部岁月。

大三的暑假，我在屋子里看完它的最后一集，感到无比的失落，我倒在床上，眼泪默默流出来——不知道在哭什么，早在十几年前，它就开始了，而早在几年前，它就完结了。这些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我的眼泪像是剪断线却忘记掉落的风筝在空气里无意义地存在着，但我就这么渐渐感觉，好像是完成了某项仪式般，等我再有耐性把它从头到尾看一遍的时候，就是我真正想为它写点什么的时候。

第一集的每一幕都历历在目，Central Park咖啡馆里，Chandler在插科打诨，Joey、Monica、Phoebe在看似认真的听，Ross走进来，诉说刚刚被同性恋老婆抛弃的事情，开玩笑说想再结一次婚；Rachel逃婚跑进来，Chandler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Monica很介意地说你的婚礼没有邀请我，Joey应该只在乎Rachel的胸或臀，Phoebe神游天外，内心奏起一支令人啼笑皆非的歌。

像Monica无须过多介绍的一句：This is everybody，每个人的个性在第一幕就展露无遗，绝妙的人设和剧情，笑点密布，成就了经久不衰的《老友记》，它成了笑点高又挑剔的人的最爱，成了笑点低星人锻炼笑点的神器。但谁都不会忘记，狠狠让人哭过的，也是它。

先去除他们都是逗逼这点后，我们来看看他们都是什么。

永动机——Monica：精力充沛。性格刀子嘴豆腐，外表坚韧但内心柔软。我常常觉得女生里面如果有都市精英，一定非她莫属。（事实证明在一集表现穷酸党vs富庶党的小伙伴pk中，Mo确实是白富美的一方）她精力充沛，决定事情果断勇敢，个性勤勉踏实，父母对Ross的偏爱造成她争强好胜的性格，她之所以不那么让人觉得她大女人，我想完全是因为，在《老友记》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幼稚吧。

不吐槽会死星人——Chandler：幼稚排行榜里的前列，不吐槽会死星人鼻祖Chanlder，风趣幽默、毒舌贱嘴、话唠娘炮又动作夸张，却偏偏唇红齿白、潇洒倜傥，让人无法不喜欢。他的毒舌不至于让人误解为刻薄，他取笑同伴，像一个憋着满肚子段子不吐不快的超有梗星人。但他其实是一个没安全感的单纯小孩，在用所有的话语填补周围的空白。我想童年总是一个人呆着的小孩都会这样，怕空白、怕安静、怕尴尬，于是宁可自言自语，跟空气里的自己对话，深怕一停止对话，真正的自己就会现出原形。

灰姑娘公主——Rachel：Rachel曾经是正宗的白富美，胸大无脑，不学无术，看起来单纯又愚蠢，花着老爸的钱过得没心没肺，本想继续花老公的钱没心没肺一辈子的时候，却好像突然醒悟了。Rachel迷迷糊糊，大大咧咧，偏偏貌美性感，迷死人不偿命。一开始她是个很少顾及他人情绪的大小姐，但后来她变得越来越独立，是灰姑娘又是公主，水晶鞋破掉也能穿着拖鞋去舞会，这就是Rachel。

活化石——Ross：Ross是我最开始喜欢上的角色，一本正经、热情单纯又一付情痴无悔样，最讨我这种人欢心。他是那种一看就觉得无比适合从事严谨、无趣工作的人，而他也确实是。他从小的优秀带给Monica很大压力，Monica的挑衅让他总是在看似疼爱妹妹的表象下屡屡破功。虽然他后来对感情的狡猾和软弱让我的好感大打折扣，但他对前妻和儿子的态度仍然加分不少，他就是典型的小男人形象，有他的伟岸，也有他的渺小，复杂但真实。

吉普赛女郎——Phoebe：抱着一把吉他却唱不出象牙的流浪歌手，应该就是Phoebe了。像吉普赛女孩总带着凄苦而神秘的风情，Phoebe也如此，离奇的身世、匪夷所思的双胞胎姐姐、找自己做代孕的弟弟......Phoebe总是摊上这样的人生，好在有friends，有Mike，有音乐，有这许许多多足以显出Phoebe真善美的东西存在。读三毛的时候，我常常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为陌生人做到家财散尽，Phoebe却也是这样的人。

老小孩——Joey：Joey就像是彼得潘，也是六人中幼稚排行当仁不让的NO.1。他喜欢他的职业，但他始终沉寂无名，中间一度辉煌过，可是际遇仍旧不是最好。他喜欢他的室友，可是室友最终也长大，没法陪他一起幼稚到老。他喜欢过许多女孩，但却没能找到一段长久而稳定的关系，他只能向他的好友求婚，还两次，因为如果是她们，他或许不会舍得说再见。十年了，编剧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Joey，所以他成了所有观众的老小孩。

在加上他们都是逗逼这点后，我们再来看看他们都是什么。

在我看来，Friends里，Chandler、Joey和Phoebe应该是属于自带密集笑点的，但Friends还是两两之间的化学笑应，以及六人在一起时的喜感氛围，那是我最为珍视和怀念的，笑点是需要搜集和珍藏的，蔡康永说过：我珍视人天生的幽默感胜过许多东西。

Monica的笑点集中在她曾经是个胖子，她的逗逼一家，以及她有严重的洁癖、控制欲、焦虑症、强迫症等，她的洁癖严重到冲到陌生人家求打扫，她的焦虑症一犯全部人都得遭殃。Rachel不食人间烟火的脱离现实，以及胸大无脑不成逻辑的脑回路常常引发爆笑。Phoebe最逗逼的地方就是她的不受控、无法估计、天马行空以及无与伦比的口才，smelly cat应该是她作为歌手唯一朗朗上口的歌，但这并不妨碍她生活化又脱线的创作。Phoebe总是能把朋友圈的讨论歪楼到爪洼国，但同时你又不得承认有时你就是吃她那一套逻辑。

Chandler的嘴功我觉得是六人中最好的，嘴功跟口才有区别，嘴功是更加插科打诨的一种逗逼行为。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不吐槽会死星人，越是亲近的朋友越是口下不留情。容易被人误认为gay的Chandler在泡妞方面的逗逼行径主要集中在中看不中用以及永远在鸡蛋挑骨头。当然，他和Joey的争风吃醋以及可观的各式怪异女伴也是个万年好笑的梗。同时他的童年也笑点密布，奇葩父母造就出一个最没安全感的小孩，他逗逼了所有人也逗乐不了自己。Ross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所有合格的冷面笑匠：笑点在他严肃认真的表情下酝酿得更加好笑，Ross有点口吃的样子使他在辩护事情的时候显得很可爱，当然他发明的幼稚手势也是friends一大经典。Joey的笑点是贪吃、健忘、无知。Joey是不折不扣的吃货，大大咧咧，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总是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从而笑料百出，最经典的一幕莫过于他随身携带刀叉，随时可以席地坐下开始进食。又是个大胃王，那副嗷嗷待哺的样子太可爱了。并且Joey很健忘，勾女无数但永远只用下半身在谈恋爱。花心但是单纯，看似很矛盾，但那就是Joey。


友情PART

《老友记》是温暖的，最暖的始终是其中超越了爱情和亲情的友情，它让我发现，亲情也许不是三者的最终转化，友情才是。十年里，在所有重要的时刻，他们聚在一起度过；在抱怨的时候，他们耐心倾听并给予意见，虽然常常有害无益；在倒霉的时候，他们在爆笑完才舍得拉你一把；在失意的时候，他们真诚地安慰你但已经把这作为日后毒舌你的素材。这样的友情模式，算得上最佳损友吧。

外表强悍但其实心地善良的Monica，忍受着父母的偏爱和哥哥的优秀，自己还是一个胖子的事实，默默长大，默默成为现在的她；默默忍受Rachel的大小姐脾气，收留了连婚礼也没邀请自己的Rachel；默默忍受隔壁毒舌小子和终极吃货寄生虫式的行为。这就是成为friends中心的Monica。Chandler在最后一集说在未来的家里要给Joey留下一间房养老，Joey得知Phoebe怀孕后不假思索地跪地求婚；Joey在和Chandler闹翻后独自想念起他们一起在公寓里度过的点点滴滴.......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好朋友就要当彼此的伴娘或伴郎，他们甚至还当了牧师，见证人，牵线人，甚至是新郎和新娘......这无疑已超越了世间所有的感情。

爱情PART

名字虽为《老友记》，但六人行里面有两对终成眷属，在日久生情这一点上，它以丝毫不矫揉造作的剧情推进，为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过渡到葡萄成熟做了绝佳示范。

C&M
Monica和Chandler的峰回路转，堪称friends最温暖的馈赠。像母亲收服了全天下最顽劣的孩童，过程惊心动魄，结尾又让人忍不住想掉眼泪。当Chandler大声地说出他爱Monica时，我忍不住猜想编剧们最开始的设定是这样的走向么？不然为何我们都有一种理所应当的踏实感。Monica的求婚，结婚，度蜜月，不孕，一切过程都让人心酸又揪心，怕两个小心翼翼的人走到999步就不往前走了，但他们意外地顺利，也意外地幸福，这部剧曾经让我以为美国人这辈子都在不断地艳遇、劈腿、出轨，也让我最终认定，美国人和我们一样，相信爱情，尊重爱情。

R&R
曾经有人说过，男人眼中真正的性感是——你觉得可以把这个女人骗上床。Rachel就是这样，Rachel在friends里的成长经历是最为完整的，每一季都有一个新的Rachel，不断修正自己人生轨道的Rachel和慢慢回到爱情正轨的Rachel。欲盖弥彰、口是心非又急躁迷糊，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性感金发女郎，像是会出现在许多美国电影里的傻小妞，生来就是为了爱与被爱，在不断地质疑自己，把自己的异性关系和人生都搞得一团糟的时候，就会有王子出现，等着给她一个吻。所以我从来没怀疑过Rachel最终会获得幸福，那就是她该得的。


Eason的《最佳损友》里唱：当你一天朋友便当你一世朋友。或许短短一生，找不到那个最佳损友；或许TA曾经出现又永远消失；又或许你在期待TA的出现和陪伴。Friends的十年，我们像与他们六人相交一场，又像与所有散落在漫漫人海里的老友粉们相交一场，其实，我们未尝不是已拥有很多很多最佳损友。殊友同归。

终于看到了最后的一集。
从第十季的一开始，就已经埋下了最后的伏笔。
而最后的最后，最神奇的PHOEBE都结婚了，MON和CHAN也准备搬走了，JOE和CHAN玩了那么久的足球桌不得不被拆掉了，RACH要有新的工作机会了，GUNTHER都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了……
他们最后站在那间房子里的时候，我看到RACH真的哭了，完全不是演出来的那种。
其实即使不舍得，也依然很喜欢这个结尾——肩并着肩的背影。镜头环视这个有那么多欢乐与泪水的房子。
十年，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changes of era，而这即将迈向的，又会是一个新的era。

十季。八个月。
十季。十个五颗星。
在国庆节一个人呆在宿舍的时候，在考研最难熬的时候，在最灰心难过的时候，在准备复试紧张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在彻底放松快乐的时候，在已经习惯了脑海里都是老友记们的声音的时候，在有很多困惑纠结与不舍得的时候……
我是多么幸运可以有你们的陪伴。
所给予我的，不仅仅是快乐与感动。
你们教会了我朋友意味着各种包容与理解。这些老套的话从来不失意义。是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行动。我们会彼此斗气，我们会吃醋嫉妒，我们会互相诋毁，但是我们永远会在你快乐的时候真心快乐，你悲伤的时候给予拥抱，你彷徨的时候给予建议。我们熟悉彼此，因此才理解彼此，体谅彼此，你的怪癖，我的娇气，不默默隔阂埋怨，而是一笑而过，感谢生活如此丰富。能为你做到的事绝对不会含糊，能让你快乐的事在所不辞。朋友大过天。这种给予与分享，才能让我们亲如家人，毫无顾忌。
你们教会了我朋友意味着支持与放手。其实不只是情人，朋友间总也有想要大家一直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在隔壁，在同一家咖啡厅，一起聊天，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过节，一起看片。然而生活总是要前进的。你们并没有因为MON和CHAN要搬家而阻止他们，也并没有RACH要去巴黎而阻止她，因为这是朋友想要的，这是他们的向往。在这种毕业的时节，总是会徒劳的想要阻止些什么。然而大家终将是奔向四方的，不仅是中国的各地，而且是世界的各地，并且从此有更多更多的选择。我们多么想要一直在一起，一起欢乐，一起紧张，一起哭爹喊娘。然而当朋友选择的时候，我们还是只能点头，微笑，拥抱，然后心里深深祝福。朋友的伟大就是在于比情人无私。我们放手，我们还是朋友。
你们教会了我对爱情与婚姻的态度。敢爱大抵是美国人最突出的特点。或许既可以说这是一种对感觉最直接的尊重，也可以说是动物性的表现。然而不管如何，你爱我我不爱你，我不鄙视你，却依然感谢你；爱过一场，但却还是朋友，这种魄力令人佩服。我可以喜欢你，但是我爱你是最郑重的三个字，不能轻易说出口。至于婚姻，或许最好的解释是PHOEBE在婚礼上的誓词：When I was growing up, I don't have a regular family. I know something was missing. But now I know I have everything I'm ever gonna need. You are my family. 爱人即家人。彼此熟知彼此的弱点，彼此包含彼此的缺点，彼此体谅彼此的心情。就像MON和CHAN，分开看两个人都是各有各的神经，难以想象，也不如RACH和JOEY那么吸引异性，然而婚后的他们却比谁都幸福，彼此愿意为对方付出，愿意包容对方的神经。这就是爱人。彼此如同两个齿轮，卡口契合在了一起，圆满而幸福。
你们教会了我要有大世界的情怀。虽然PHEOBE是如此诡异的一个人，但是她在关怀和体谅上让人震惊。愿意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怀上三个孩子，愿意捐献婚礼的钱，愿意做社工，不吃动物，不穿皮草，不伐圣诞树……虽然她的行为略过夸张，但深怀着不同常人的情怀。
你们教会了我要坚持自己的兴趣与梦想。JOEY像个小孩子般不懂常识，不太识字，除了吃和泡妞什么都不知道，曾经无戏可演一分钱也没有只靠着CHAN，经纪人ESTELLE不太靠谱。但是他明白这是他所擅长并热爱的，背台词功夫一流，竟也摸爬滚打演到了些不错的戏。朋友的支持，自己的坚持，虽不算成功却也足够让人欣慰。
其实能说的还有好多好多的。只是每次看完一季心里便只有一股浓密的感情，只会看着他们的海报傻笑。
老友记的每一个人都是多么神奇神经美好啊，或许用那句网上泛滥的话来总结老友记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候，也比不上大家一起傻逼的时候。
我会学着，去如这六人般对待自己的朋友。深刻的记住，每一个我所珍惜的朋友，不论他们在何方，将会去何方。
看完写完的最后，我只想做的就是买到一整套老友记。

其实有过自卑经历的人们一旦走出来会是相当强悍的，他们对自己做过足够的思考和评估，愿意在问题发生的时候检视自身，不排斥改变自己，对拥有的东西能够怀着感恩的心去珍惜，这样的人往往比同龄人更显得成熟，也更容易获得好感——当然，前提是必须先从自卑中走出来。Mon和Chandler恰好都是这种人，所以无论如何插科打诨，你会发现他们的恋爱观一向是比较保守的、婚姻指向的，而当他们找到彼此，很快就变得心无旁骛。

通常认为责任是个道德甚至法律概念，即我想红杏出墙，但道德和法律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我就不做了。而其实除了规范层面的责任，还有一种更深层的责任感存在于性格之中，就是说即时道德和法律都允许，我也不会红杏出墙，否则我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很难说这种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可以说是一种内化了的道德或者说超我，也可以说是自身的需要。

这种内在的责任感与道德和法律意义上的责任感的区别在于，遵从前者的时候并不费力，而遵从后者则很困难甚至痛苦，所以前者更加牢靠，而后者事实上则很薄弱。试想即便是像刑法那么严酷的规范，还有人不惜以坐牢为代价去触犯它，何况是道德这样脆弱不明的规范呢。欲望和规范的斗争向来难分胜负，这也是为什么人类始终无法杜绝婚外情和娼妓，只有把规范纳为欲望本身，才是最牢靠的。

Chandler就是其中之一——这一点可能他自己都不甚明了。成年前的家庭生活使他常年怀疑和否定自己，同时也影响了他人生观的形成，很幸运地，他没有因此而学着放浪形骸，而是把建立一个正常、稳固的家庭当作了人生最重要的目的之一。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他最怀疑自己爱的能力的时候，他甚至愿意忍受Jenis刺耳的笑声并向她求婚。我毫不怀疑Chandler在婚后不会轻易地与别的女人坠入爱河，因为当一个人从心底里认为爱上别人是可怕的，他就很难觉得别人可爱。而在钱德的观念里，婚姻破裂就是最可怕的诅咒了。

Rachel就是一个内在责任感匮乏的人。我们同样喜欢她一方面因为她对规范的遵守可以弥补部分内在责任感的匮乏，另一方面这种人往往表现也相当随和，因为她不在乎很多事，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害，跟她相处就会很轻松。所以我们看到Mon会有强迫症，而Rach却是无论如何不会患强迫症的那种人，人格差异就是这样，无所谓好坏，你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就会有那方面的问题。我不怀疑Rach的每段感情都是真诚投入的，但我们平心而论，她的投入有些草率。容易的投入也必将容易被撤回。

Ross看似不乏责任感，但败在骨子里也是一个并不执着的人，而且纵容自己，表现出来就是犹豫不决和很容易放弃。对于第一个妻子是同性恋，我们并没什么好苛责的，可是他几次错过瑞秋以及与艾米莉婚姻的失败，绝不能仅仅归咎于命运的捉弄——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就作决策，在最后时刻来临之前就放弃，这是罗斯的特色。相信作为朋友这种不执着、怎样皆可的性情比强迫症的莫妮卡好很多，但要赢得我们天真的瑞秋小朋友的爱情，这样是不行地啊。


喜欢是因为了解你就如同了解自己一样。

Just for my Chan Chan man ,Chandler.

虽然是一部长达十季的剧集，但是也会有完结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看得太快，虽然到了第十季的时候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百度知道里有很详细的介绍，包括剧情、演员、花絮等等，里面也有摘录的评论说其实老友记的故事简单，甚至缺乏新意，然而屡创收视佳绩是事实。
十年对一个剧集来说是很长的生命，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地就融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成为重要的一部分。或者说，那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也在其中喜怒哀乐。
到最后完结的时候，莫名的不舍。虽然分别的是他们，虽然重归于好的是他们，虽然最后去咖啡屋的是他们……但是这一切又都和我有关。因为他们而笑，因为他们而哭。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好久都没有因为电视剧或者电影的完结而感到失落了。上一次大概是上高中的时候，算起来也有十年了。末了，我想，是否私底下，他们还会聚在一起，是否也像我们看到的这般要好。又想到自己的生活里，来来去去的这些人。
朋友到底是什么呢？大概是人的一生里出现最多数量的人。也许不像亲人般知根知底，也许不像恋人般亲密无间，但是朋友却是最宽容的，不会像亲人那样掌控太多，也不会像恋人那样要求太多。朋友，就是有时候一起笑，有时候一起哭，有时候在身边，有时候在远方……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一起分享的人。I'll be there for you too.
谢谢，谢谢一路有你陪伴我。

犹记《爱情公寓》里有这么一句台词：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最爱的人就在对面。然而殊不知，真正能够很好地诠释这句话的，根本不是它，而是《老友记》。诚然，我曾经也喜欢看《爱情公寓》，它没少让我开怀大笑，但是当我开始接触《老友记》之后，《爱情公寓》在我眼里顿时好感全无，这不光是因为它抄袭，更是因为它对人与人情感的表达不再令我信服。《老友记》里有三种情感，亲情（如Monica & Ross）、友情（如Joey & Chandler，Joey & Phoebe）以及爱情（如Ross & Rachel，Monica & Chandler），它们不用刻意美化，仅仅将生活的一点一滴展开来呈现在观众的面前，由我们细细品味；而当我再回过头来看《爱情公寓》，里面的各种人际关系给我的感受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做作。纵然，《爱情公寓》抄得来《老友记》的人设，抄得来《老友记》的剧情，抄得来《老友记》的笑点，但是有一个它永远不可能抄到手，那就是6位老友之间的friendship of truehearted。

小学的时候，我在香港亚视的英文频道第一次看《老友记》。 我喜欢里面的Rachel，因为漂亮，那时候电视上播着第一季。 第一季的老友记，是温馨的，傻乎乎的。 有时候剧情会突然温情一下，Ross说我终于拿起了一个勺子，Rachel剪掉了自己的信用卡，Monica高喊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it sucks, but you‘re gonna love it。 那时候看不懂，只觉电视剧色调怪模糊的。那时候是2002年，老友记已经快进入尾声了。 第二三四季的老友记是我在初中断断续续看的。 我们音乐课老师是一个奇人，有时候在课堂上放《老友记》，有时候是《咒怨》或者拳击节目。 就是不爱好好上课。但她漂亮还爱放视频，深得大家喜欢。 我们那时候最无忧，但老友记里却看到了许多错过。 Monica错过了Richard和富翁，Chandler错过了喜欢兔子故事书的话剧女孩，Ross和Rachel互相错过，可他和Emily也是个悲剧。 第四季的结尾，我和暗恋的女孩是在学校电脑室里看完的。那时候我们参加市里的Flash动画大赛，大半个暑假都在学校磨蹭，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用电脑打联众游戏里面的俄罗斯方块，用网络蚂蚁下载一集集慢吞吞的美剧。 Ross还是在自己的婚礼上叫了Rachel的名字。我暗恋的那个女孩那天穿着自己搭配的衣服，特漂亮，当时看得都要哭了。 高中的时候，在学习最忙的间隙里看完了老友记的五六季。 因为Chandler和Monica，我突然又喜欢上敏感木呐不会表达总是和喜欢的人擦肩而过的那个自己了。 我既是肥肥的自卑而惹人厌的Monica，又是说不好笑话的Chandler。可他们在布满蜡烛的客厅里互相表白，我突然觉得我自己仿佛一下子圆满了。 我和室友两个人在出租屋里看得眼眶发红，心里都感慨可惜对方不是妹子要不然可以为她默默拭泪水。 大一的时候，因为女朋友介绍，我喜欢上了《老爸老妈浪漫史》，我发现新一代的纽约客好有意思，电视剧的拍摄手法也进步多了。Lily给Marchel取名叫Marshmallow，我给我女朋友李萍萍取名为李萍萍苹果。每次叫她都感觉自己结巴。 可我们恩爱了好一段时间。 到后来，《老爸老妈浪漫史》里面的主人公爱情线太乱了，乱成了一锅。我们那时候还纯朴，觉得这样不好。于是我又给她介绍起《老友记》，美剧启蒙，老友们都单纯善良（除了爱说黄段子），是个特美好的美剧。 于是在女友的怀里，我们看完了《老友记》的七八九季。 嗯，貌似也有点乱啊。 怎么Joey突然和Rachel就亲上了？怎么Ross这种nerdy宅男换女朋友比我还勤快了？怎么Rachel和Ross连孩子都打酱油了？还好Monica和Chandler还在一起，可他妈怎么他们一个精子成了老弱残兵一个子宫成了异次元杀阵？ 这太不美好了…… 好在电视剧的笑点一直高明，我时常感觉到女朋友在我怀里笑得像一个按摩器。 我可爱的、漂亮的、善良的“按摩器”，我们为什么没有继续走下去呢？ 我只记得她动人的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离开时候的哭了。 毕竟，不知不觉，距离大学毕业， 也过去了一千三百七十一年了。 在我回忆往事的时候，巨大的天幕又轻轻慢慢黯淡了下来。人造天幕褪色的时间被设定的分秒不差，今天按照预报，在海边，是能看到人造的落日的。 我拉着妻子的手，坐在海边的沙滩上。 你从来没有给我讲过老友记最后一季的故事。 妻子对我说。我看着她打着卷的金发，像一个天使。 最后一季？我一直没看完啊…… 我说谎了。 沉默里，我的手拨弄着我的妻子Phoebe Buffay Princess Consuela Banana Chen的脸庞，我怎么忍心告诉她，我的回忆里一直缺少的六个人里的那一个名字，那个笑着要驱赶走Ross的灵气，那个说着我们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龙虾，那个怀过自己的亲弟弟的三个孩子，那个把一群好朋友找来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自己却放飞机，那个敏感，那个动人，那个说未来我们会盖一个透明的巨大罩子抵御蚂蚁人（妈的真被她说中了），那个在《老友记》第十季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混蛋（妈的那个混蛋现在就成了蚂蚁人之一），那个和我一起养了只smelly cat的名叫Phoebe的女人，她便就是我眼前的妻子呢？ 是啊，因为看完了《老友记》第十季，无法忍受心爱的Phoebe结婚，我最终钻研了数百年，才成功发明出来一个可以把电视剧里的人物捕捉并带来现实的机器，并终于把我挚爱的Phoebe Buffay带来到我的身边并且娶她为妻的事情。 你说，我怎么才能开口告诉她呢？

　　前几天詹妮弗安妮斯顿开Instagram，发了张《老友记》六人的自拍合影，炸得Instagram服务器都快崩了。 　　不就是老友重聚么？又不是宣布恋情，又不是承认离婚，何至于这么轰动？

　　可是二十多年来，但凡这六个人同框，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无论是人齐或不齐，总是会要炸上头条的。因为他们不是随便哪个新鲜的偶像组合，而是陪伴了无数观众十年以上的六位老友。

　　今年已经是《老友记》开播25周年，我上次回纽约的时候在soho逛街，正好无意走进了《老友记》的快闪主题展。当时整个展还在布置阶段，我便几乎将里面的场景一览无遗：Central Perk咖啡屋的前台，Joey和Chandler看电视的躺椅，Ross买给Joey的那个造型奇特的白色雕塑……上一次离他们这样近，还是三四年前在LA参观华纳兄弟工作室，亲身坐在Central Perk的棕色沙发上。

　　我看过了这六个人的十年。

　　我看着二十七八岁时骤然发现妻子是lesbian而不得不离婚的Ross，又两度结婚离婚，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父亲。

　　我看着年纪最小、娇生惯养的Rachel在三十岁生日那天，难过得闭门不出，掰指头算着自己想生两个孩子就必须在几岁之前结婚，拆礼物的时候几度哭泣。

　　我看着从小不被父母宠爱的胖女孩Monica，长成了比妈妈还夸张的争强好胜的控制狂，一直渴望结婚生子，却屡屡遇到阻碍。

　　我看着从小缺乏安全感、总需要靠讲笑话来博取关注的Chandler，做着枯燥无聊却高薪的数据统计工作，然后意识到自己并不快乐，于是三十多岁才辞职从头来过。

　　我看着连高中都没上过的Joey一次次像孩子一样闹笑话，却屡屡在朋友受委屈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挺着一身肌肉为老友撑腰。

　　我看着神经兮兮的Pheobe也在咖啡馆偶遇了温柔善良的Mike，和他组成了新的家庭。

　　其实他们也只是一群孩子啊。

　　第一次看《老友记》的时候，我离他们很远。

　　那还是大一的英语课上，老师向我们介绍美国人的万圣节、感恩节、圣诞节传统，于是给我们放了一集《老友记》里的万圣节：婚后发福的Chandler被Monica打扮成粉红色的兔子，Ross把自己打扮成一颗奇怪的土豆，打扮成女超人的Pheobe在party上对孪生姐姐的未婚夫心动了……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会跟我产生深刻的情感勾连。

　　断断续续看完《老友记》是大四毕业的时候，当时的我完全无法接受美国的dating culture，也很嫌弃目不识丁的文盲，一度把剧中的两位“万人迷”Rachel和Joey，评选为我最讨厌的两个角色。

　　至于我最喜欢的是谁？当然是Chandler。

　　他父亲是拉斯维加斯的变装皇后，母亲是艳遇不断的妩媚女作家。每年感恩节，这对怨偶就会争吵不休，所以旁人眼里温馨的感恩节一直是Chandler的噩梦。

　　不负责任的父母，把儿子的童年弄得乱七八糟，导致Chandler和人相处时怯懦、笨拙、缺乏安全感。他时时刻刻都在拿身边的人开玩笑，以掩饰自己和人相处的慌张，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胡说八道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

　　第一遍看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一个破碎、颓靡又聪明风趣的人，怎么会没有女生怜爱呢？相反，那个一身肌肉、文化程度低下的Joey，桃花运居然那么好——真让我无法理解。

　　隔了五年再重看《老友记》，我早已不再反感Rachel和Joey（大家买彩票的时候Joey没有许愿中奖，而是许愿让Chandler拿到想要的工作，真是一个爆哭），却仍然最最喜欢Chandler。

　　一个破碎的、躲在角落的、不知道怎么和世界相处的人，那么努力地风趣幽默谈吐不俗，那么努力地做出一些夸张的行为吸引众人的注意，时常不得体，时常把气氛搞砸，时常不知道适可而止，时常辜负他人的好意……在他身上，我还是能看到年少时的我自己。

　　第一次看完《老友记》那年，也是我第一次来纽约。

　　来到纽约，我就兴奋地去找传说中的Central Perk，一直固执地以为它在中央公园附近。第一次看到华盛顿广场的拱门时，带我去的姐姐跟我说，这个拱门和喷泉场景常常出现在《老友记》的片头。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之后自己会在这个拱门下盘桓两三年之久。

　　重新看《老友记》的这一年，我因为一份新工作离开了纽约。

　　我的新家比纽约Williamsburg的家宽敞很多，自己一个人住大1b，有自己的客厅沙发电视，再也不用因为房租昂贵而把客厅隔出去给室友住。家里的智能电视连着NetFlix，恰好新闻说从明年开始《老友记》的版权就要被收回了，于是我下定决心重看一遍。

　　当年觉得《老友记》和《欲望都市》里的场景都好陈旧，这回重看才发觉全然不是。出名快节奏的纽约，跟中国相比其实很慢很慢，慢到二十多年来都没怎么改变过。今时今日的公共洗衣房仍然人声喧哗，coop公寓楼的居民们仍然每年纠结逢年过节时该给公寓管理员多少小费，曼哈顿的餐厅仍然狭窄逼仄队伍老长，纽约仍然会因为超负荷而大规模停电，跨年夜的时代广场仍然有热情洋溢的倒计时和激吻。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被我当做老友的这六个人，其实都是我父母的同龄人。而剧中那个被Rachel教会恶作剧、听着Ross介绍犹太人传统节日的小男孩Ben，才是我的同龄人。

　　这些足以做我父母的人，在他们二十多岁和三十出头的时候，过的是那样轻盈而快乐的日子，最大的忧虑不过是“许久没有性生活”这种事罢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可能只有中国走得这么快，以至于时时处处都有“沧海桑田”之感。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人们仍然可以慢吞吞地用现金付账，仍然可以走在自己熟悉的街道上，仍然可以轻易找到儿时熟悉的裁缝师傅和蛋糕店。

　　习惯了安逸享乐的美国人，即使白发苍苍，仍然可以拄着拐杖，在初夏街边的咖啡店阳伞下，悠闲地与老友一同享用下午茶。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如今走路比从前慢了些罢了。

　　相比起我所知道的、那些被岁月改头换面的长辈们，生活对这些人真是温柔啊。

　　如今我也终于可以看懂他们的许多典故和笑话。

　　例如Rachel在咖啡店打工，第一次领到工资时，惊呼为什么有个叫FICA的混蛋偷走了她一大半的钱。如今是我住在美国的第五年，从明年开始我也要交FICA了，也就是美国的社保税。只要是公民、绿卡、工签，或者是其他签证类型在美居住超过五年的人，都要在工资里扣掉一大笔FICA，数额堪比联邦税。

　　例如Rachel让Chandler在公司给她介绍男朋友，因为她太有魅力，Chandler的同事们夸张到甘愿拿自己的401k去换Rachel的联系方式。现在，我也有自己的401k了——也就是全职员工的养老保险。

　　例如，Ross的第二任妻子Emily为了让Ross和前女友Rachel断绝来往，逼迫Ross退租现在的房子，搬到哥伦比亚大学附近去。我也是住到纽约之后才知道：主角们住在曼哈顿下城的西村，而哥大在上西区，需要在中城换乘1号线，彼此间的距离几乎是跨越了整个曼哈顿。对于靠步行完成大多数活动的纽约人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山长水远了。

　　例如，我终于注意到Monica公寓的具体地址，也才意识到，之前我在Chelsea上班的时候，每天打Uber都要穿过的格林威治村，也就是这群人的日常活动范围。我逛街时最爱去的Bloomingdale's，正是Rachel摆脱服务生身份之后，找到第一份工作的地方。

　　还有纽约丰富多元的种族和文化：永远戴着帽子、每年庆祝Hanukkah的犹太人，姓氏复杂的希腊人，口音浓重的俄罗斯人，流连在酒吧里的爱尔兰人……还有永远弥漫在空气里的熟悉的weed的气味，还有地铁上神志不清的流浪汉。

　　离开纽约之后重看《老友记》其实是很伤感的事。上一次看的时候还在憧憬如何来到这个地方，这一次看的时候，点滴细节都已经是回忆里的定帧了。

　　最近我看到第九季了，看到现在最伤感的，是Pheobe的生日会。

　　这一年，老友们一如既往地订了餐厅相约庆祝，Rachel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Emma所以迟迟不肯出门，作为父亲的Ross为了安抚她也耽误了好久，最后索性把婴儿车推去了餐厅。Chandler因为工作被relocate到了俄克拉荷马，每周和妻子Monica相见时间有限，两人又要争吵又要抓紧时间造人，这个晚上也在家里僵持着无法出门。

　　最后六个人历尽艰辛终于到齐了，点完菜之后，Pheobe的男朋友提前下班打电话过来，于是她也抛下了迟到良久的老友们，跑去赴男友的约。

　　结果就只剩大胃王Joey一个人坐在原地，吃完了六人份的晚餐。

　　豆瓣评论区说，从这一季开始，已经感受到离别的序曲了。

　　是啊，人都是这么长大的。曾经的你无事一身轻，和几个老友围在一起度过大部分的光阴，然后你渐渐地有了稳定的伴侣、有了忙碌的事业、有了家庭和小孩，可以留给朋友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在Instagram上看到《老友记》1993年的剧本宣读会，这部剧的创作者向主演们介绍说：“……It’s about searching for love and commitment and security, and the fear of love and commitment and security. It’s about friendship. Because when you are young and single in the city, your friends are your family.”

　　这个故事是有关于对爱、承诺和安全感的寻求，也是对爱、承诺和安全感的恐惧。它是有关于友情的故事。因为当你年轻、单身、生活在城市里（“the city”: 美国人通常用来特指纽约），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家人。

　　我忽然间想起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也有过这样的时光：他们有一群聊得来的好朋友，会相约一起通宵打麻将，这种时候我就会被安置在隔壁的小房间里，被迫提前熄灯睡觉。前一晚睡在我旁边的是我妈，第二天我想爬起来亲亲，才发现身边已经换成了另一个阿姨，我妈已经不知何时上了麻将桌浴血奋战。

　　他们的朋友，有时也会当着我的面开不得体的玩笑，也有叔叔会凑近了硬要亲我，然后一脸胡渣扎得我好疼。

　　其实这就像是Rachel和Pheobe当着Ben的面爆粗口，马上被Ben学了去。又像是Monica和Chandler把小Emma单独扔在客厅里，跑去卧室里造人。

　　那些我小时候在屋子里吵吵嚷嚷的叔叔阿姨，也不过是这样一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在幼儿面前收敛天性做榜样，只知道趁着年轻精力旺盛而肆意欢闹不眠不休。

　　有时候，爸妈一起玩，我在房间里就和他们朋友的小孩一起玩。

　　当时我爸妈最好的朋友生的是个儿子，那个哥哥比我大几个月，从小我妈就训练他叫“岳母娘”，说是等我们长大了要把我嫁给他。

　　后来那个哥哥的爸爸时运不济，事业上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因为经济状况日渐悬殊，他家和我家渐行渐远。甚至无需彼此有什么嫌隙，自然而然就不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我也许多年没再见过那个童年玩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这样的活动越来越少。

　　我妈也会在我爸兴冲冲组麻将局的时候，一盆冷水泼下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熬夜？你要再搞这种活动，我就跟你离婚！”

　　年纪大了，是真的折腾不动了。这几年我时不时会听到我爸妈的老友们突然去世的消息，都是我叫得出名字的长辈。原来人生是这么短，时光总是一去不回头。

　　就连我自己的朋友，也一个个宣布当爹当妈。小学时和我围着操场追跑打闹的男生，现在儿子都上幼儿园了。我大学时的闺蜜郭小乔，前年嫁了她那个慢半拍的男友，预产期在下个月。多次出现在我文章里的学弟，在经历了一次次的恋爱和艳遇之后，近日和才交往几个月的新任女友不慎中招，在挣扎许久之后，也摆脱了小男孩对承担责任的恐惧，开始为未出生的孩子筹划结婚和储蓄。

　　那天和学弟聊天，我突然说：如果我没出国的话，我们现在应该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吧。

　　学弟回我：那以我们的交情，我老婆肯定得吃醋了。

　　听得我心里一热。

　　这些年学弟换了一个又一个交往对象，我在手机这端听他讲了无数的故事，也尝试开解过他无数次。就像《老友记》里面一样，铁打的朋友，流水的爱情。也曾有过几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遇上他时任女友发消息查岗，他拿着手机向同桌的我们求助该如何应付女友。

　　然而，分道扬镳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就像Rachel意外怀孕后决定生下Emma，从此她的世界就是围着女儿转。朋友仍是朋友，却不再有随时随地促膝把酒的自由。

　　我在纽约的闺蜜小潘潘就是这样：曾经老公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随时可以和我们吃饭喝酒，可以和我在被窝里聊八卦到深夜。可是老公孩子从外地搬来之后，就再也约不到她了——每天傍晚准时得去接孩子放学，即使报备了出门聚会，天一黑老公也会打电话催她赶紧回家。

　　即使如今家庭幸福美满，她也跟我说，她曾屡次幻想过，假如当时没有选择生下这个孩子，现在人生肯定会轻松自在许多。

　　幸福是要用自由去换的。一旦交易完成，也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了。

　　要问我看《老友记》的时候到底怅然在哪里，其实也不好说。

　　按说我现在只不过是主角们第一季的年纪，生活画卷应该还在徐徐展开。可中国人向来比美国的活得心急那么一些，按照我的朋友们的节奏，故事像是已经快走到季终了。这么多年总有人耿耿于怀，说《老友记》这么受欢迎，拍到第十季为什么不能继续拍下去。我们也想看Ben上高中，也想看Emma长成臭美的小姑娘，也想看Chandler和Monica鸡飞狗跳地带孩子。

　　可是现在我忽然想通了，这个故事不是不能继续写下去拍下去，是因为它里面有关于友情的部分已经落幕了。随着大家一个个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朋友不再是他们生活的中心。

　　属于六个人的咖啡屋，属于late-twenties和early-thirties的不成熟和焦虑，都随着每个人承担起家庭责任的那一刻而长埋心底。

　　我们都会变成行程被伴侣和孩子所左右的中年人。我们的老友都会从日夜谈心而逐渐退场为通讯录上的一个名字。我们都会因为长大成熟需要自己的空间，而离开像纽约这样嘈杂拥挤的城市。我们会在三十岁和四十岁生日的时候长叹一声出神半晌，然后坦然接受时光在自己身上凿刻的痕迹。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原来，那个中二又热血的夏天，已经离我们那么远了。这段老友们促膝把酒，探讨着爱、承诺与安全感的悠长岁月，也早已在弹指间一去不返了。

　　我们也可以尝试着让自己的心永远年轻，可是江湖这样大，我们没有办法永远不和老友们走散。

　　只能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