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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15:39

详细剧情

  安德鲁(汤姆•汉克斯 Tom Hanks 饰)和米勒(丹泽尔•华盛顿 Denzel Washington 饰)认识于法庭上,两人都是年轻有为的律师,各为其主。然而,年轻的安德鲁不久后因为同性恋和身染艾滋病被老板发现,以莫须有理由解雇了。
  遭解雇后的安德鲁四处寻找律师为他讨回公道。当安德鲁找到米勒时,米勒一开始拒绝了他。因为米勒像普通人一样憎恨同性恋和惧怕艾滋病,但当他看到安德鲁在图书馆搜索“艾滋病歧视”时遭到管理员的白眼,听着妻子缓慢而平静地说出他们的姨妈、朋友有很多也是同性恋时,他决定受理安德鲁的案件。
  在最后的法庭上,病危的安德鲁毅然出庭……

长篇影评

1 ) 电影的名字叫做汉克斯

首先,个人的确不喜欢具有朴实情怀的电影,虽然在这一点好莱坞做的很棒,但是的确会产生审美疲劳,在旧有的叙事模板上玩不出什么新花样,即宣告在形式上吸引观众失败了一大半,当然,可以看得出前半段有着导演故意处理的叙述断层后再次回忆,但是并不高明,现在看上去还有些可笑,全因为每个段落的节点不够清晰,反而让一些观众感觉有些模糊。
再而,全程的视听语言方面顶多达到了作为一部电影的合格线,其实太多的特写和景别的狭小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也许那时候环绕镜头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只有炫技之用,一个中景别能搞掂的事,导演非要用小特写走着半圈的运镜轨迹扫过去,对剧情其实基本上没有其加分作用。
但是,电影里过多的运用大特写来叙述有一点好,演员的面部表情的细节被完完全全的让镜头捕捉了去,汉克斯就是这么拿影帝的,就如同上年的奥斯卡女配安妮海瑟薇一般。
这是个发生在费城的故事,但是关联费城的全景画面不超过20个,有关费城的台词不超过20句,这一次有关同性恋和艾滋的法案,但是他发生在费城还是发生在洛杉矶,又用什么不一样呢?我把这个故事放在纽约,他也是成立的,叫费城故事,仅仅是因为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中的“真实事件”,是发生在费城的么,我觉得这是电影最大的缺点,他将重心放在费城,基本在电影里却从未体现出他的重视。
而有关剧本,就如同之前所说,这是个具有普世情怀的剧本,政治上无比的正确,在进行浓厚的对于边缘人的人文关怀的同时,还不忘大力赞扬美国的法律系统,与此同时,剧本上的处理编剧们没有偷工减料,完成度上也的确非常的成熟;以上几点的确能获得奥斯卡剧本提名的原因,参考《心灵捕手》编剧们知道要获得提名你该做点什么了。
所以,仅仅从艺术价值上看,费城故事还是一个政治情怀大于艺术价值的电影,这种整体的不对等没有得到很好的协调,他本该成为一个更具话题性的电影,或者是更具进步的电影,但他仅仅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我们不无遗憾的在想着如果,其实却忘记这部电影仅仅靠着汉克斯的表演已经足够好。

2 ) 《费城》电影剧本

《费城》电影剧本

文/(美国)罗恩·奈斯旺内尔
译/杜紫微
校/吉小倩

1992年9月21日
淡入:
丰富多彩的费城街景(外景/清晨)
这些街景包括费城独立厅的大钟,意大利市场,特拉华斯库黑尔河沿岸景色,独立广场,俄罗斯东正教教区,费城北部犹太人聚居区。伴随一幅幅街景,依次播放主要演职员表,一直到切入下一个镜头———

气势恢宏的费城市政厅(外景/清晨)
字幕:“费城市政厅”
市政公务员、法官、警察、律师、罪犯、观光客,形形色色的人流涌入市政厅,两层高的旧楼(内景--白天)。
年轻律师詹姆·柯林斯,夹着一摞文件,仿佛夹着一个足球,急速穿过人群。
詹姆用胳膊肘开路,费力地穿过日本旅行团的人群。
他一溜小跑,大步跨上大理石阶梯。
(切换)
詹姆沿着三楼的走廊拚命向前跑,脚步慌乱。
他朝一扇标有“塔特法官”的门冲过去。
塔特法官房间内传来逐渐升高的声音———
乔·米勒(画外):这座建筑所在的地区将不可避免地对公众产生致命伤害。
安德鲁·贝克特(画外):我的客户有着最好的最令人尊敬的安全从业记录,大人。
詹姆猛地推开门,画面显示出两位律师(背对摄影机)站在贾奇·塔特法官的面前:安德鲁·贝克特(身着保守的暗色西装)和乔·米勒(身着细条纹西装)。
塔特法官:一个一个说。米勒先生?
乔:法官先生,自从洛克威尔公司在此开工以来,周围的居民就被笼罩在乌烟瘴气之中,污浊的气味、细菌,还有致命的尘埃。我的当事人每天被迫吸入已被确认的致癌物质!居民们怒不可遏!
安德鲁:法官先生,我认为,在法律顾问上门推销生意之前,从未出现任何抱怨。所谓尘埃,只在三种情况下出现。每一次都被检测过,结果显示———
安德鲁朝背后摆手示意。詹姆塞给他一份文件。
安德鲁(接着说):石灰石。虽然脏,但是无毒无害。
安德鲁把报告递交给法官。
乔:无毒无害?
安德鲁:韦氏大辞典把它定义为无害的。
乔:我明白你的意思。法官先生,想像一下住在附近的孩子们会有什么样的感受。摩天大楼一天天增高,这件献给人类贪欲的礼物,“砰砰”的敲击声不绝于耳,给孩子们的生活投下巨大的阴影,正如那有毒的扬尘包围着孩子们,他们见不到阳光,而他们的肺受到毒害,这使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恐惧!然而这却被法律顾问称为无害?!
安德鲁迅疾转过身去,背朝法官,对詹姆悄声说:“干得不错。”随即转回身来,义正辞严地说———
安德鲁:法官先生,法律顾问试图把我的当事人描绘成一个骇人听闻的邪恶与堕落的化身。但是,远离事实,一切都是空谈。洛克威尔已经给这个社区的学校、医院和青年中心慷慨捐献了一万美元!禁止在该地区建筑施工将使数以百计的费城市民失业,并意味着承认这些令人鄙视的无稽之谈,而今天这些直指贪欲与背叛的谎言将威胁到整个社会的结构!
塔特法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两位律师。
塔特法官:先生们,我们,都不要走极端。我想,我们打算谈论的是扬尘。
(切入)
一个拄拐杖的男人蹒跚地进入法院的电梯,安德鲁和乔也走进电梯,三个人挤在一起(内景/白天)。
电梯门一关上,安德鲁就掏出微型录音机做记录,站在另一头的乔,做着同样的事情。
安德鲁:……原告希望禁止被告继续不恰当地使用商业名称……
乔:……此前存有令死者患哮喘病的因素,因过多进行循环治疗而导致死亡。
安德鲁和乔同时停止录音,彼此看了看……
接着,转身面向各自的角落,寻求一个私秘空间。
安德鲁(继续录音):……如果没有原告的允许和授权……
乔(继续录音):……原告寻求救助……
持续的“嘟嘟”声,安德鲁和乔同时掏出手机。
彼此看了一眼———谁的电话响?
安德鲁:你的。
安德鲁继续录音。
乔:是我的。(接电话)我是米勒。
电梯门开了,安德鲁从拄拐杖的那个男人身边轻轻掠过,对乔说———
安德鲁:你的客户?
乔:开玩笑。
安德鲁匆匆下了电梯。乔稍愣了片刻,接着,追上拄拐杖的那个人———
乔(继续):能打扰一下吗,先生?哟!
(切换)

安德鲁走出市政厅,汇入戴尔沃司广场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外景/白天)。
……他冲上街道,拦了辆出租车。
(切换)
出租车驶向坐落在住宅区的一座褐色沙石建筑,安德鲁忙乱着,往文件夹里塞纸(外景/白天)……
安德鲁奔向一扇标有“罗伯塔·吉尔曼医生,内科”字样的门。
走出来一个年轻的黄皮肤男人,用棉球捂着臂弯处。
(切换)

响起古典音乐(内景/白天)
……摇镜头全景拍摄诊室里的病人(大部分是年轻的男性),他们在一间气氛快乐的房间内……有的病人,比如一个联邦快递的速递员,在进行静脉点滴,有的坐在那里伸着胳膊,等待泰隆———一个黑人医师,帮他们挂上静脉注射药瓶。
镜头里出现安德鲁,安静地坐在一边,胳膊上插着静脉输液管,头戴随身听的耳机,听着古典音乐。他在看一份法律文件。房间里的大多数人,看上去都比安德鲁更显病态。
在古典音乐的背景中,仍能听到人们的对话(尽管主声道是古典音乐———)
泰隆(抓起病人消瘦的手腕):宝贝,看来得在脚上找血管了。
罗伯塔·吉尔曼医生,穿过人群———
吉尔曼医生:安迪,走之前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安德鲁:好的。
安德鲁有些心烦意乱,他看到对面的一个西班牙男子,卷着衣袖准备静脉注射———他裸露的手臂、双手、脸和脖子上长着显眼的紫色斑点。
安德鲁闭上双眼,集中精力听了会儿音乐……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切换)
安德鲁匆匆忙忙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外景/白天)。
(切换)
安德鲁跳出出租车,面前是费城市中心一座摩天大楼,正是快下班的时候(外景/白天)……
安德鲁推开玻璃门,走进豪华舒适的“惠勒大厦”,从下班回家的人潮中穿过。
(切换)
安西娅·伯顿,黑人,是一名律师的助手,她领着一位年轻的黑人法律业务员(穿西装,系领带)朝通向“怀恩特·惠勒、海尔曼·泰特洛和布朗法律事务所”办公室的电梯走去(内景/白天)……
安西娅:……关于税款,在14层,还有,快点回来,这边需要你。
安德鲁旋风一样走出电梯,冲着安西娅露出迷人的微笑。他们一同沿着走廊向前大步走去。
安德鲁:正想找你,迷人的律师助理。
安西娅(友好地):我知道你的意思,回答是“不”。晚上我有课。找别人吧,自从你让……
他们从一个满头银发的合伙人身边经过,他是肯尼思·基尔科因。
基尔科因:安迪,洛克威尔那事干得不错。漂亮。
安德鲁:谢谢,基尔科因。(对安西娅)你的分数!
安西娅:谢谢!98分。我想……
安德鲁:98分?!98分!
安德鲁来到秘书办公室。秘书谢尔比欣喜万分,塞给他一堆文件。
谢尔比:电话会议准备好了,已经开始点名。这里有一份协议,简明复印件在你桌上。还要我做什么吗?
安德鲁:不需要了。很好,谢谢,谢尔比。(看看手表)6:30了,回家吧。
安德鲁从另一名准备回家的同事面前经过,她是拉切尔·斯米洛。
安德鲁(继续):拉切尔。
拉切尔:我要迟到了,我必须去课外辅导班接艾米,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汉森的那件事。
安德鲁:再说吧,我会跟你谈的。对了,告诉艾米,我喜欢她的画,我把它挂在墙上了。
安德鲁直奔办公室而去。
(切换)
安德鲁进入他的办公室,用脚把门关上(内景/白天)……
……把文件放到桌子上,他翻阅浏览文件。
……他欣赏着贴在墙上的一幅儿童画作。
……他按下桌上电话的免提键。
银幕上分成两幅画面,另一幅画面上是远程电话会议的技术操作员———
操作员:……克伦·哈克劳,可以接通劳埃德管理公司的画面吗?
银幕上有三幅画面:安德鲁、操作员和克伦·哈克劳(一个精明的加利福尼亚律师)。
哈克劳:接通。
操作员继续点名,屏幕上哈克劳的画面换成办公室内一组围坐在一起的律师(大都是男性白领),同时,在展现安德鲁的那部分画面上———
安德鲁用另一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操作员:安德鲁·贝克特,可以接通桑德斯国际公司了吗?
安德鲁按下电话会议的按键———
安德鲁:接通。
多画面的银幕上又加入了莎拉·贝克特的画面,一位60来岁的美国女人,她是安德鲁的母亲,正在自己的后花园里用手机接电话———
莎拉:喂?
安德鲁:妈妈,是我。
在展现众多律师的那一部分画面上,会议开始进行(在安德鲁与母亲对话时,伴随着律师们的会议发言)。
莎拉:安迪!真让人高兴,你好吗,宝贝?
安德鲁:我很好。
莎拉:吉尔曼医生怎么说?
安德鲁:等一下,妈妈。(按下电话会议的按键)我的当事人无法配合。
哈克劳:这是谁?
安德鲁:安德鲁·贝克特。你好,克伦。很抱歉打断你们……
他结束了在电话会议上的发言,继续与妈妈通话(抬头看了看门是否关严———)
安德鲁(继续):吉尔曼说我的情况不错,血液机能很好。T细胞数量增多了,等一下。(接电话会议)对,我想那样的话,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够接受。(与妈妈对话)我的血小板情况也不错。
莎拉:又在开电话会议吗?我讨厌你老让我等着。
切入安德鲁的笑声。

深夜时分惠勒大厦上空的月亮(外景)
字幕:“凌晨一点半”(切入)
安德鲁在公司图书馆工作(内景/晚上)
安德鲁的双手快速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看来需要一本参考书,他坐在旋转椅上向后退去,离开电脑,打开一本参考书,从中餐盒里抓了点吃的。
安德鲁正用筷子吃着炒青豆,他发现了相关的资料———
安德鲁:哈哈!就是它!(嚼着青豆)伦特沃斯诉宾夕法尼亚案……上诉法院维持陪审团对于使用预期经济关系进行不正当干涉行为的惩罚性赔偿金的判决……
一个人的身影映在安德鲁的背上。他并没有注意到。
另一个角度拍摄:两个男人的侧影。沃尔特·肯顿———
肯顿:瞧瞧这该死的家伙,他怎么没感觉。
安德鲁的手指仍在敲击键盘———
安德鲁:沃尔特。
第二个男人向前走了几步,侧影清晰起来。他是鲍伯·塞德曼。他和肯顿都穿着常礼服。
塞德曼:我们打扰你了吧,安迪?
安德鲁:总之,鲍伯……
塞德曼:查理就在我身后。
出现了另一个人的侧影。这个人的样子有些让人感到恐怖。
安德鲁突然转身面对他们———
安德鲁:我正想歇一会儿。晚上好,查理。
查理·惠勒,身着常礼服,仍然站在阴影里———
惠勒:安迪?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面无表情地)我今晚想解雇一个人。
安德鲁一只手臂搭在塞德曼的肩上———
安德鲁:我们以后会想你的,鲍伯。
(切入笑声)

接待区(内景/晚上)
安德鲁所在的那层昏暗安静的楼层上,一个送达美乐比萨的男子,正等待保安的安全检查。他看到———
塞德曼、肯顿和安德鲁跟在查理·惠勒的身后,走上铺着地毯的宽阔的楼梯。惠勒停在一阶楼梯上,他们爆发出一阵笑声……
(切入)

一盒雪茄从这个人手里传递到另一个人手里(内景/晚上)
塞德曼:查理,安迪对克隆纳斯公司的情况很感兴趣。是吧,安迪?
律师们聚在惠勒气派、宽敞的办公室内。整个办公室视野开阔,可以远眺看到费城的尽头。
安德鲁:是的,先生,我对诉讼双方的命运很感兴趣。
惠勒、肯顿和塞德曼继续做着男人们吸雪茄之前的礼仪性准备:用铜夹子把雪茄根部夹碎,放进嘴里沾湿,卷好,再在唇间来回滑动。
安德鲁拿着一支烟,看起来并不打算吸。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惠勒斜靠在椅背上,啜着白兰地,异常高兴地喷云吐雾。
肯顿:查理,坐在王位上的滋味不错吧?
惠勒:当国王早就不时尚了。我更想被当成一个慈善的暴君。(提醒安德鲁)这是反垄断诉讼。
安德鲁: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查理。巨型系统新软件拷贝是最有名的克隆纳斯电子制表基础软件程序的基础。如果允许出售,那么,克隆纳斯电子制表软件拷贝就会在交易之外被抛售。我认为,相关的法律原则是侵犯版权。
惠勒:平心而论,巨型系统的主席比尔·莱特是我私人密友。在这件事上,安迪,你倾向于哪一边?当然,不要把我和比尔的私人关系考虑在内。
安德鲁清楚这是对他的考验。而这正中他下怀———
安德鲁:对不起,查理,可是……
灯光落在安德鲁脸上,他现出烦乱的神情。
安德鲁(继续):我希望赢家是克隆纳斯。
沃尔特·肯顿刚刚移动了一盏灯,落在安德鲁脸上的灯光让这一切呈现在我们面前:一个淡紫色的斑点,约有四分之一硬币大小,很像我们在安德鲁的医生那里见过的那个西班牙病人身上的斑点。
肯顿:为什么,贝克特?
安德鲁:因为他们有赢的资本,沃尔特。
安德鲁抬起手,发觉头发被拨弄到后面,那个斑点露了出来。
他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梳理了一下头发,盖住了那个斑点。
安德鲁(继续):如果巨型系统公司赢,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公司就会被毁灭掉,有五千个美国人会失业。而且,版权法和反垄断法正是为了对付巨型系统这类烂公司才颁布的。
塞德曼:安迪,你知道谁是克隆纳斯公司的代表吗?
安德鲁:贝尔·布莱克曼。
惠勒:听着,安迪。就在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大约8:05,一吃过晚饭,克隆纳斯公司的代表就是“怀恩特·惠勒、海尔曼·泰特洛和布朗”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高级合伙人安德鲁·贝克特。
话音未落,安德鲁就握紧拳头做了个胜利的表示。
安德鲁:太好了!
塞德曼:你得全力以赴,安迪,我们面对的是有时效性的法规。
一个身穿衬衣的合伙律师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合伙律师:第四线上东京的电话,鲍伯。
塞德曼:好极了。抱歉了,各位。(拿起电话话筒,说日语)你好。承蒙关照。谢谢。
安德鲁向沃尔特·肯顿伸出手———
安德鲁:谢谢你,沃尔特。
肯顿:你前额上是什么?
安德鲁:打壁球弄伤了。(握住惠勒的手)非常感激你对我的信任。
惠勒:信任,安迪,是对那些我们没有把握的事情来说的。在这件事上,信任这个词不适用。(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回家吧,我是说,回去工作。
安德鲁和惠勒亲密地相互注视了片刻———
安德鲁(感情热烈,语音轻柔地):谢谢,查理。
惠勒(父亲般地):不必这样。
安德鲁面带笑容离开了办公室。
镜头推向惠勒、肯顿,他们若有所思……
(继续切换)
安德鲁走在空空的走廊上,他已离开惠勒办公室一段距离了(内景/晚上)……
……安德鲁充满喜悦地跳着舞步转了一个圈,像足球运动员获得底线得分一样,跑起来,无声地对自己大叫道:“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一阵叮当的金属声打断了安德鲁:海林娜,一个保洁工,正在倒空垃圾罐。她看到了安德鲁的舞蹈,忍不住笑起来。
安德鲁衔起那支没有点燃的雪茄,冲海林娜眨眨眼睛———
安德鲁(调皮地,模仿中世纪的腔调):坐在王位上的感觉真不错。
(切换)

居民楼,安德鲁的住所(外景/白天)
字幕:“十天以后”
安德鲁面部特写,脸上有四个明显的斑点(在安德鲁的住所内———内景/白天)。
这是镜中映出的他的面孔。那四个斑点,从一角硬币大小到半个一圆硬币大小。他的样子很糟糕。
一个年轻黑人妇女正在往他脸上涂化妆品,试图掩盖住那些斑点。她是安德鲁的朋友钱德拉。
钱德拉(画外):你得把粉底尽量涂匀,安迪,不能弄得像是用勺子抹上去的。
安德鲁(画外):噢,噢。
镜头拉开,我们看到,安德鲁坐在他住所内的桌旁,脖子上缠了条毛巾,防止化妆品弄脏衬衫。
钱德拉在另一个叫艾伦的朋友的指导下,轻柔地给安德鲁涂化妆品。(安德鲁的住所俨然变成了一个律师的战地指挥所:书和文件之类的物品堆积如山)还有一个朋友,布鲁诺,坐在角落里,不断调换着电视频道。
钱德拉:好了,你自己试试。
安德鲁试着把化妆品涂在脸上。
安德鲁:钱德拉,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对我来说有点太黄了?
钱德拉:塔西提古铜色最适合受伤的皮肤了。
艾伦:就当是刚从阿鲁巴岛回来。
镜头掠过安德鲁住所里的工作区:电脑桌、电脑,传真机正收到一份传真———
布鲁诺:我来拿。
布鲁诺嚼着苹果,从传真机上取下传真,走到安德鲁这边,递给他。
安德鲁(迅速浏览):谢谢,布鲁诺。(对艾伦和钱德拉)我四天没去办公室了。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去了海滩。(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好了,看看这样子如何。
安德鲁戴上一副玳瑁框的大眼镜,以便遮盖那些斑点。
安德鲁(继续):都遮住了,不是吗?你们觉得怎么样?
钱德拉:你知道这副样子像谁吗,安迪?就是那部电影里的那个演员。不是患孤独症的那个,也不是在肥皂剧里打扮成女人的那个。
艾伦:达斯汀·霍夫曼。
安德鲁(惊讶状):妓女!
布鲁诺:对。
钱德拉:要不试试浅埃及色?
安德鲁突然紧抓胸口,向后退去。
钱德拉:(继续)怎么了?
安德鲁(显然很痛苦):失陪!
安德鲁几乎跑着离开房间。
钱德拉:跟我表兄弗莱德一样。
镜头对准钱德拉、艾伦和布鲁诺。传来洗手间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布鲁诺穿过房间,敲洗手间的门———
布鲁诺:没事吧,安迪?
(继续切换)
安德鲁紧绷的脸,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内景/白天)。
安德鲁头靠着墙,满脸是汗。仿佛经历了一场火灾,现在他希望一切都过去了。
安德鲁:我想我得去医院。
(切换)

麦圭尔·阿尔瓦雷斯匆忙地沿着云杉大道向前跑,穿过交通堵塞的第十一街,跑向杰弗逊医院(外景/白天)。
他冲上通往紧急入口的斜坡。
(切换)
麦圭尔推开玻璃门,进入忙乱的急救室(内景/白天),四处寻找。
安德鲁坐在轮床上,刚抽过血,他按着胳膊上的棉球,肩膀上披了条毯子,因为怕冷。
钱德拉和布鲁诺在安德鲁身边等候着。他们匆匆拥抱麦圭尔和安德鲁,然后祝福、道别———
安德鲁:谢谢你们。
麦圭尔:谢谢你们。
麦圭尔拥抱着安德鲁。
安德鲁:吉尔曼今天不在。我让她休一天假,她真的这么做了,你能相信吗?你的课有人代你上吗?
麦圭尔摸了一下安德鲁的前额,看他是否发烧。
麦圭尔:别担心那些了。他们抽血了?是取样吗?
安德鲁拿着一个空的血样杯———
安德鲁:你怎么不检查一下?
麦圭尔:我说了,别担心那些。
他轻轻地吻了吻安德鲁汗津津的前额———
麦圭尔(继续):你在发烧,宝贝。
安德鲁再也坚持不住了,眼里涌出泪水———
安德鲁:我几乎都来不及去洗手间,麦圭尔。在大家面前,我几乎失去控制。
麦圭尔(抱紧他):那又怎么样?没什么丢人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好吗?
安德鲁重新振作起来,擦掉眼泪。
他的情绪再次失去控制———
安德鲁:等等,喂。
安德鲁叫住了一个匆忙经过的实习医生,那实习医生的白衣上沾着血。
实习医生:贝克特先生,很对不起。
安德鲁:我的血还没有化验结果吗?
实习医生:正在等结果。
麦圭尔打开一个小本子,做着记录。
实习医生:我是说,我准备给您做结肠镜检查,以便观察里面的情况。
安德鲁:听起来情况不错。
麦圭尔:为什么要做这项检查?
实习医生:你是谁?
麦圭尔:你是谁?医生?
安德鲁:这是我的同伴,我们总是一起来医院。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实习医生:我是克莱斯丁医生。(对安德鲁)这项检查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的,不过,要是肿瘤导致的腹泻,我们马上就能检查出来。
麦圭尔:可能是寄生虫,感染了……
安德鲁:是抗艾滋病药物的副作用?
克莱斯丁:也有可能,但是———
麦圭尔:等把其他可能排除掉再做让人痛苦的结肠检查。
实习医生:我正在努力帮你的同伴。你又不是他的直系亲属,我完全可以让你离开急诊室。
安德鲁(对实习医生):他很难过,请原谅他。
麦圭尔:不用你替我道歉。
安德鲁:他没有对不起你,可以了吧。(外交口吻)干吗不去看看我的验血结果呢?我还得再取一次血,我肯定医院的伙食大有帮助。或者,到那时候,医生会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出院了。好吗?都开心了吧?
实习医生:好的。我去实验室看看验血结果。
麦圭尔(对实习医生):对不起。
实习医生离开他们。安德鲁的传呼机响起来。
安德鲁:第三次呼我了。最好给办公室回个电话。(向麦圭尔微笑)放松点,好吗?
麦圭尔:我很放松。
安德鲁蹒跚着走向投币公用电话,电话在会客室的外边。有几个疲倦的病人家属在那里看电视。
安德鲁投进一个两角五分的硬币———
乔·米勒的声音:“如果你或你认识的某个人……”
从安德鲁的视角拍摄电视画面:电视上是乔·米勒,正在说“疏忽、玩忽职守、车祸”等等,背景有许多伤残当事人的照片。
乔(继续):“由于别人的过失而受到伤害的人,也有获得法律援助的资格。”
安德鲁笑了笑。接着,他的电话接通了。
安德鲁:是谢尔比吗?是我,詹姆传呼我……哦,好,好,不要激动,让詹姆接电话。
(交叉切换)

詹姆·柯林斯坐在安德鲁的书桌前(内景/白天),安德鲁的内线电话一响,詹姆就抓起话筒。
詹姆(疯狂地):安迪?!真是一场灾难!我们找不到你修正后的克隆纳斯的起诉文本了!
安德鲁:别着急,詹姆,看在上帝的分上!
詹姆:我去文字处理部取修正后的文本,可他们说你没有发过来修正本。我告诉他们你在家里修改,而且———
安德鲁忘记了身体上的病痛,这情况太重要了———
安德鲁:我昨天晚上就把它带过来了,大约午夜时分。在我的电脑里……
詹姆:放在哪个文件夹了?
詹姆的手指放到安德鲁电脑的键盘上。
安德鲁:K-R-O-1
詹姆敲入文件名。
安德鲁(继续):詹姆,我不得不提一句,我们的诉讼是有时间限制的,(看手表)只剩75分钟。
詹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显示屏。
詹姆:不在这里,安迪。
安德鲁闭上双眼。他不敢相信这件事。
安德鲁:你去文字处理部,告诉那些杂种,他们最好把起诉书拿出来,现在就拿出来!否则,他们全得完蛋!你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安德鲁狠狠地扣上电话。
他稍停了片刻,深吸了口气,对自己———
安德鲁(继续):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所有问题———都有———办法解决。
稍稍平静下来后,安德鲁返回轮床,穿上T恤———
安德鲁(继续):所有问题都有解决办法。
麦圭尔端着从小卖部买的茶走过来。
麦圭尔:怎么穿成这样?
安德鲁:你不会喜欢我这么做的。笑一笑。
安德鲁抱住麦圭尔———
安德鲁(继续):谢谢你从学校来看我。(向后退,穿上夹克衫)我会回来的,一个小时后。
麦圭尔:你要去办公室?
安德鲁:你没有笑。
安德鲁向出口冲过去。
麦圭尔:你打算离开医院?你要这副样子去办公室?你发什么神经?
安德鲁:就一个小时!
麦圭尔:安迪!
安德鲁:我发誓!
(继续切换)

安德鲁冲上大街,拦出租车(外景/白天)。
(切换)
惠勒大厦前,安德鲁钻出出租车,朝大厦入口走去(外景/白天),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奔向大厦的拐角处。
安德鲁停下脚步,从一个兜售棒球帽的人那里买了一顶帽子。
他沿着一条小道一路小跑,经过些垃圾袋,从车库门进入惠勒大厦。
从高处向下看,安德鲁正顺着防火通道的楼梯往上爬。
(切换)
安德鲁到达他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打开防火门,摘掉棒球帽,脸上露出紫色的斑点(内景/白天)。
他快步向大厅走去。经过一个同事的身边时,他假装抓了抓自己的脸,尽可能装得漫不经心,以便遮住那些斑点。
他快步走过一间办公室,没有理睬安西娅。
安西娅:没想到会见到你……
他钻进自己的办公室。
(切换)
秘书谢尔比在安德鲁的办公桌旁,疯狂地翻检文件(内景/白天)。
谢尔比:我一直在找,可是……
安德鲁:给收发室打电话,找人来帮忙……(谢尔比去打电话)用你的电话。
谢尔比:知道了。
安德鲁的脸始终侧着,直到谢尔比离开办公室。他走到电脑旁,显示器开着。
安德鲁:再想想。你把磁盘放进去了,你存了……
拉切尔走进办公室。
拉切尔:我想我已经替你推脱了。(未加思索脱口而出)上帝,安迪,你的样子糟透了。
安德鲁:他妈的文字处理部弄丢了我的克隆纳斯起诉书。它必须在五点前提交,要是晚了,就没救了……(祈祷)所有问题都有解决办法。
拉切尔:我该怎么做?
安德鲁:去文字处理部,帮着詹姆一起找。
她冲出去。
安德鲁把软盘插进电脑,按目录一条一条查找。
安德鲁(继续):不。
他把软盘扔到地板上。再插进另一个软盘。
又插进一个软盘,因为用力过猛,把软盘折成了两半———
安德鲁(继续):不,该死的!
他拉开一个抽屉,把所有的法律文件都倒在地板上,发疯似的用脚把文件踢得到处都是。
安德鲁把一份文档扔出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拿起电话———
安德鲁(继续):鲍伯?发生点意外。关于克隆纳斯。我不想烦躁,查理,可是……(放弃遮掩)哦,妈的,那份起诉书还有40分钟的有效期,可我找不到它了。(突然)不,你不用来……(挂上了电话)好啊,他妈的好极了。
安德鲁擦了擦眼睛,这真是一场噩梦。
他关掉顶灯,拉上百叶窗,屋子里暗下来。
鲍伯·塞德曼来到他的办公室,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塞德曼:好了,安迪,你什么也没弄丢。
塞德曼对屋子里的乱七八糟感到很吃惊,安德鲁也衣冠不整。
塞德曼(继续):上帝。
安德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鲍伯。
塞德曼:这么黑,你永远也找不到。
塞德曼打开了顶灯。安德鲁似乎很害怕光亮。
塞德曼越走越近。安德鲁放弃了隐藏那些紫色斑点的想法,他直面着自己的良师益友。
塞德曼(继续):以上帝的名义……?
安德鲁:鲍伯……
塞德曼:你的脸怎么了?
安德鲁:我的脸怎么了?你想知道我的脸怎么了?我患了皮肤病。下一个问题呢,鲍伯?没有问题了?那好。现在,你能帮我找到起诉书吗?
塞德曼:当然,别激动。
安德鲁:对不起……
塞德曼坐到安迪的电脑前———
塞德曼:文件名是什么?
安德鲁:K-R-O-1。
塞德曼:也许保存的时候,你敲错了键。我们用这些字母的组合来试试。
安德鲁:你说的对,很可能我归错了文档。
肯顿(画外):安迪?
沃尔特·肯顿正站在安德鲁的门前,很随意的样子,随意得有点像是刻意做出来的。
肯顿(继续):遇到麻烦了?
安德鲁一直想侧着脸。但是现在,他直对着镜头,面朝肯顿———
安德鲁:是的。是的。一个大麻烦。
持续安德鲁的这个特写镜头……
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声。
(切换)

一个新生儿被递到医生手里(内景/白天)。
医生:出来了,好了。你可以放松了,丽莎。
丽莎·米勒生了个女孩。她筋疲力尽地靠在枕头上,气喘吁吁;她呻吟着,平静地哭了一会儿。
字幕:“一个月以后”
护士和女医生在病床周围忙碌着。
丽莎身边,乔在摆弄照相机,他带着惊奇的表情一会儿看看丽莎,一会儿看看婴儿———
乔:哦,上帝……一个女孩……哦,我的上帝……丽莎……上帝……
他惊喜若狂。
乔(继续):装胶卷了吗?不是,在这边,是这边吗?别动宝宝!
丽莎:把相机给我,乔。
丽莎把胶卷装进去,递还给乔。
乔:谢谢,宝贝。哦,上帝……
乔双手发抖,按下了快门。
乔(继续):哦,上帝……哦,上帝,瞧瞧她……哦,上帝……
(切换)
乔仍然穿着绿色医护服,在医院走廊上,边走边对着手机(内景/白天)说———
乔:去第四大街,买一磅Nova。不,她更喜欢苏格兰大马哈鱼。各来一磅吧!买一打洋葱圈。买些硬面包圈,要一打。买一瓶香槟。要香槟王,一百块钱一瓶?!最好买一瓶好加利福尼亚的……
一个做牵引治疗的病人,躺在轮床上,经过乔身边时,乔往他骨折的手里递了一张名片。
乔(继续,对病人):给我打电话。(对手机)尽快送过来,她饿得厉害。不,不是婴儿,是丽莎!艾丽斯,听着:有没有重要的电话?……噢,噢……,噢,噢……贝克特?谁是安德鲁·贝克特?
拐过一个弯,乔正碰上他的亲友,他们高兴地向他祝贺———
乔的妈妈、姑姑、叔叔等:恭喜恭喜!丽莎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宝宝?!
(切换)
一片寂静……乔、丽莎和宝宝拥坐在丽莎的产床上,周围是聚会后留下的一片狼藉,空纸杯,空香槟酒瓶子(内景/晚上)。
亲戚们已经离开了。深夜时分。丽莎怀抱婴儿。乔拥着她们。
(切换)

费城老城区的一个十字路口。在彼得·潘咖啡店的对面,有一家电影院。费城的工人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外景/白天)。
字幕:“一个星期以后”
在彼得·潘咖啡店的楼上,一排大窗户,每一扇上面都刷着一行字:心脏病?意外事故?医疗事故?被宠物咬伤?
一行更大的字体,横贯几扇窗户:请拨打800A)律师。
我们听到乔·米勒的声音———
乔(画外):让你掉进去的那个井口有多大?
(切换)
走廊上有一块公告牌,标明“麦克瑞迪和希尔茨”律师事务所的各个部门(内景/白天),其中包括:“车祸/与鹿相撞/产品质量的责任/医疗事故/被宠物咬伤”等项。那公告牌立在一间像仓库一样的房间的入口处,房内是办公隔板和塑料植物分割成的数间律师办公室。
屋内不时响起电话铃声……
乔(画外,继续):这个井口正好在路中央?
(继续切换)
乔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一盒系着粉色丝带的雪茄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带子上写着:“是个女孩”。(内景/白天)办公室四壁贴满了伤残当事人的照片(与乔在电视上作的广告的背景照片一模一样)。
一名女性当事人(费利太太)面对着乔,她的胳臂用绷带吊着。
费利太太:对。
乔:你为什么不走人行横道过马路?
费利太太:为什么非要走横道线?
(继续切换)
后景处,安德鲁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他戴着棒球帽,几乎看不见他的头发。
一个戴颈托的男子坐在安德鲁身边。他站起来,移到安德鲁对面的位置坐下,盯着安德鲁。
从戴颈托男子的视角拍摄:由于化疗,安德鲁脸上的紫斑有所消退,不像以前看上去那么刺眼了。安德鲁穿得很随意,牛仔裤,垒球衫(惠勒球队的球衣),上面绣着“安迪”字样。
乔的助手爱丽丝走过来。
爱丽丝:贝克特先生?
安德鲁站起身,跟着爱丽丝穿过办公区。办公区里有忙乱的秘书和拥挤的文件柜。
爱丽丝走在安德鲁身边,她没有看安德鲁(乔的门上写着:“小心疯狗”,是手写的,字迹很潦草)。
爱丽丝:到了。
安德鲁:谢谢。
(继续切换)
安德鲁走进乔的办公室。(内景/白天)安德鲁瞥了一眼乔桌上镶在镜框里的照片。
乔(对那个女当事人):把我当成6岁的小孩子,再说一遍,好吗?整条街道除了一小块地方在施工,别的地方都很空旷。那个井口有明显的标志,并且被围了起来,而你偏偏要从那个有洞的地方过马路。你掉了进去,然后,就想起诉政府失职?……
费利太太:对,我有理由起诉吗?
乔:当然有理由!好了,找我的助手去,爱丽丝,让她填表。她会告诉你费用方面的事。(她们离开时)费利太太?事故发生后,你有没有背疼?头晕眼花?做噩梦?
费利太太:既然你问起来……
乔:有的话就告诉爱丽丝吧。(爱丽丝带她离开)爱丽丝,好好照顾费利太太。(对安德鲁)贝克特,进来。
乔伸出手去,看着安德鲁的脸。
乔(继续):上帝,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鲁:我患了艾滋病。
乔还没有碰到安德鲁就把手缩回来———
乔:哇———哦!抱歉,我……
安德鲁:没关系。我能坐下吗?
乔:呃,当然。
安德鲁犹豫着。听起来,乔的态度并不明确。
乔(继续):坐啊。
安德鲁坐下,乔回到他的桌前(乔发现自己非常在意安德鲁的手曾放在哪个位置)。
安德鲁(手放到雪茄盒子上):刚出生?
乔:一个星期了。
安德鲁:恭喜你。
乔:小女孩。
安德鲁:孩子都很可爱。
乔:谢谢,贝克特。我真的很吃惊。(看了看手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安德鲁:我被惠勒解雇了。我要送查理·惠勒一伙上西天。
乔:你想起诉怀恩特·惠勒、海尔曼·泰特洛和布朗?
安德鲁:对。我在找律师。
乔:接着说。
安德鲁:我把一份重要的起诉书弄丢了。其实,是他们的阴谋。想听我说下去吗?
乔:来找我之前,你找过多少律师了?
安德鲁:9个。
乔:继续说。
安德鲁:8个月前,我被诊断出患有艾滋病。治疗肺炎时发现的。我恢复得很快,10天后就重新上班了。因为AZT(艾滋病防护药)的治疗效果不错,我们决定不告诉任何人。
乔:我们?
安德鲁:我的爱人和我。
乔:你的……爱人?
安德鲁:麦圭尔·阿尔瓦雷斯。我们一起生活9年了。
乔:接着说。
安德鲁:我重返工作岗位,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身体上开始有斑痕……
(画面突然切换)

镜头紧随安德鲁,他走在惠勒大厦的大厅里(内景/白天)。
他化了装,掩盖住那些斑点(画面内容与上文中安德鲁的声音不相匹配,不是一般的闪回)。
安德鲁(画外,继续):首先是我的腿,接着是前臂、后背。然后,是脸。有很短一段时间,我白天不去办公室,期待化疗能治愈这些斑痕。
画面:我们看到安德鲁走进拥挤的电梯,是上班时间。
安德鲁(画外,继续):但我什么都没耽误。我在家处理所有公务。为了一份三亿五千万美元的版权侵权诉讼书,我每天工作16小时。
画面:我们看到,乔在办公室里,他被安德鲁的诉说吸引住了。
安德鲁(画外,继续):但是起诉书该上交的那天,却找不着了。在我的电脑里被删除了。我以为我弄丢了,由于精神上的问题……
画面:我们看到电梯门打开,安德鲁走进惠勒的办公室。这次,他直面镜头说话———
安德鲁(继续):这有可能,艾滋病毒侵犯大脑会导致艾滋痴呆。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在最后关头,找到了起诉书的一个副本,及时送到了法院……
从安德鲁的视角拍摄:他的同事,办公室里的所有职员,看着他窃窃私语。安西娅冲他点头打招呼。
安德鲁(画外,继续):第二天一早,公司通知我去办公室和管理人员一起开会。一下电梯,我就感到有些异样。好像所有人都盯着我。
画面回到乔的办公室,乔在安德鲁身边踱步。
乔:该死,他们盯着你看。你脸上有什么?
安德鲁:粉底霜。
从安德鲁的视角拍摄:拉切儿站在她的办公室外边,对他说:“祝你好运。”
安德鲁(继续):股东都在大会议室里等着我。
(继续切换)
镜头跟随安德鲁进入会议室,从安德鲁的视角拍摄:惠勒、肯顿、基尔科因、鲍伯·塞德曼都等候在那里(内景/白天)。
惠勒:坐下,安迪。
惠勒的秘书丽迪亚做记录。
惠勒(继续):谢谢你能来。
安德鲁:当然要来。
鲍伯·塞德曼无法直视安德鲁。
惠勒:安迪,会议开始前,我必须声明:在座各位都是你的朋友。
乔:你遇到麻烦了。(乔说话时,或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步,或倚在窗边。)
安德鲁:这点我清楚,查理。
惠勒:不仅是朋友,更是你的亲人。
乔:大麻烦。
安德鲁:查理,克隆纳斯一事,我再次道歉。(笑)因为它,发生了一阵骚乱。哦,不过感谢上帝,起诉书还是找到了。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肯顿:这次是这样。下次呢?
安德鲁: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
惠勒:安迪,最近,你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你有点儿……恍惚,头脑不清楚,注意力不集中……各位有没有感到安迪的变化?
肯顿:哦……
基尔科因:确实是这样,安迪。最近四五个月来,你看起来精神不振……
塞德曼:至少……有些异样。
安德鲁(表示赞同):也许是……你们说的没错。我实在太忙了。克隆纳斯诉讼书、禁制令和桑德审判都凑到一起了……
肯顿:有人认为你是态度上的问题,贝克特。
安德鲁:是吗?谁这么认为,先生?
惠勒:我。
惠勒阴沉着脸。
安德鲁:我不知道你们担心我的态度。嘿,(面带笑容)我得赶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没人回应他的笑容。
惠勒:我们正在彻底考虑这一问题,安迪。你将来的工作……我们认为,由于我们都很尊重你,所以必须坦诚对待你。
安德鲁:我喜欢坦诚。
塞德曼:你确实这么想吗,安迪?
安德鲁:确实,鲍伯,我是这么想的。(对大家)对不起,是不是我被炒了?
惠勒:这么说吧,安迪,公司对你未来的职位不做保证。
乔:总之,被炒了。
惠勒:我们认为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不公平,你的发展会受到限制。但是,我们祝你好运,安迪,一路走运。
惠勒站起身,面带友好的笑容———
惠勒(继续):我并不想赶你走,可是……
乔:可是他破坏了很多人的生活……
惠勒:……我们的委员会开了会。
安德鲁:抱歉,查理。这简直太荒谬了!这一切毫无意义,听起来像在谈论别的人。也许我缺乏谦卑的态度,但是直觉告诉我,我的事业蒸蒸日上。而且,我清楚这绝不是我的臆想。除此以外,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查理。
肯顿:哦,你说的没错,贝克特。你不存在态度上的问题。
惠勒:放松些,沃尔特。
安德鲁:如果你们对我丧失了信心,那为什么还要把克隆纳斯案交给我?
惠勒:我期望挑战能激发你的能力。你可以把它当成是“胡萝卜”。
安德鲁:“胡萝卜”?!
乔:我同意这个说法。
安德鲁:那就是说,仅仅是“胡萝卜”?
塞德曼(突然很激动):安迪,你几乎搞砸了这个案子!仅这一点就是不可宽恕的。差点给我们造成一场灾难。你差点绊倒了我们,安迪。我们不允许再有那样的错误出现,不管你是谁!(稍柔和些)对不起,安迪。
安德鲁愣住了———眼前的情景令他无话可说。他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安德鲁:呃呃……好的……我明白了……
……最后,安德鲁看着惠勒的秘书丽迪亚,她的笔停在本子上,等着下面的发言。
惠勒打破了沉默———
惠勒:祝你好运,安迪。
惠勒、肯顿、基尔科因、塞德曼和丽迪亚纷纷离开。安德鲁坐着没有动。
一名保安走进来。
安德鲁:你是谁?
保安:我是来护送你回办公室的,你得收拾你的东西。
(切换)

镜头从安德鲁回到乔的办公室(白天)。
乔:好了。有一点我不太清楚,就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这个义务,必须把你患的这种恐怖、致命的传染病告知你的雇主?
安德鲁摘掉了帽子———头发剪得很短,以掩饰化疗的副作用。
安德鲁:法律规定只要能胜任自己的工作,残疾人就不能被辞退。
乔:好,那么……他们发现你患上这种恐怖、可恶的不治之症,他们感到了恐慌,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恐慌。他们担心自己,担心他们的家人……也许只是猜测。也许他们不想和一个脸上长粉刺的绝症患者共事。他们如何解释让你代理克隆纳斯案的事情?
安德鲁:乔,从我开始代理到被炒了鱿鱼,我不停地工作,绝对工作出色。如果他们没有炒我,我还会努力工作。
乔:好吧……他们因为你患有艾滋病,就想要炒了你,但这不符合法律规定,所以对你他们耍了手腕。那说说你那份神秘丢失的文件吧。
安德鲁:他们陷害我。
乔: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相信这个说法,我也不受理此案。
安德鲁:听我说,我知道我有病。如果你出于个人原因不想受理……
乔:是的,我不想受理。
安德鲁站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安德鲁:谢谢,耽误你的时间了。
乔:贝克特?我很难过……为你的事。
安德鲁(面带微笑):别安慰我了,乔,我还没死呢。
安德鲁出画。
(继续切换)
安德鲁从乔的办公室出来,沿着走廊走着(白天)。
爱丽丝(安德鲁离开时,她仍然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一切顺利!
安德鲁点点头,从乔的同事法尔科(一个皮条客)身边经过,他放肆地盯着安德鲁。
乔来到爱丽丝的桌前。
乔:查一下今天下午安布拉有没有时间。
法尔科(仍然盯着看):他到底怎么了?
(切换)

街道上:安德鲁从律师楼出来(外景/白天)。安德鲁的特写,他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想着什么……
(切换)

郊外,位于一处中产阶层聚居区里的诊所(外景/白天)。
安布拉医生(画外):你接触了一个艾滋病人,你有些担心。
(继续切换)
医生打开血压计(内景/白天)。
乔:我没有担心。你在干什么?
乔身着衬衣坐在检查台上。
安布拉医生:量一下你的血压,放松。
乔:我没接触他。你怎么会以为是“接触”呢?我们在一个房间里,相隔三四尺远……握手会怎么样?等等。我知道了,只有性接触或者用同一个注射器。我知道,我们反正没有握手。
医生捏住血压泵。
安布拉医生:艾滋病病毒只能通过身体体液传播,也就是血液和精液。
乔:对。
乔放下袖子。
安布拉医生:别想了。
乔:是的,可是,医生,他们还在继续研究这种病,对不对?今天你告诉我,没有任何危险,然后,我回到家,抱我的小孩,可6个月后,我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哦!我们弄错了!”通过衣服、皮肤也能传播。所以,现在我不得不为我的孩子着想。你在干什么?
安布拉医生准备了一个注射器。
安布拉医生:我们得抽血。
乔:为什么得抽血?
安布拉医生:乔,我并不关心你的私生活。
乔:你要给我做艾滋病检查?
乔跳下检查台。
乔(继续):那家伙只是在我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我不可能因此得艾滋病,对吗?
安布拉医生:对。
乔:它不会通过空气、呼吸或者接触来传播,对吗?
安布拉医生:不会通过接触传播,或者握手,或者拥抱,使用同一条毛巾……甚至和艾滋病病人接吻都是安全的。但是你在担心你过去的某些……
乔:谢谢,医生,但是我不需要艾滋病检查。明白吗?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真的。
乔穿上夹克,打开门……接着,转过身来———
乔(继续):我的过去?
安布拉医生:毒品静脉注射。
乔摇摇头。
安布拉医生(继续):同性恋。
乔:没有。
安布拉医生:和妓女在一起,没采取保护措施。
乔(想了想):哦,没有。确实没有。
安布拉医生:或者与一个你不太了解的人有过无保护的性行为,在过去12年间的任何时间里。
过了片刻,乔返回到检查台上,卷起袖口。
(切换)

居住区:乔位于郊区的家(外景/晚上)
丽莎(画外):你碰到同性恋者的问题了,乔。
(继续切换)
乔怀抱婴儿,轻轻地摇晃着她(内景/晚上)。
乔:没什么要紧的。
丽莎站在炉子旁边吃东西,乔抱着婴儿走到他们现代化的厨房里。
丽莎:你认识多少同性恋者?
乔:你认识多少?
丽莎:很多。
乔:谁?
丽莎:卡伦·伯尔曼。特蕾莎姑妈。汤姆表兄,他住在拉切斯特。艾迪·梅耶,办公室的同事。乔·坎特,一个合伙人。他的爱人,格莱·斯坦利,就是那个给我们安装厨房橱柜的。
乔惊呆了,愣了一会儿。接着,他说:“你姑妈特蕾莎是同性恋?那么美丽优雅的女人,是个……同性恋?”
丽莎:嘘……
乔:什么时候开始的?
丽莎:可能生来就是。
乔:好吧。我承认:我有偏见。我不想和同性恋共事。你是知道我的。
丽莎:好吧,乔……
乔:我是说,两个同性恋……我不明白。他们就不苦恼吗?嘿,说我落伍也好,说我保守也好……我想也许你是个男人你才能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恶心。
丽莎:好了,乔……
乔:他们的那种动作……我不能忍受那东西。现在,我把所有想法都告诉你了。
丽莎:说得很清楚。
乔的特写,直面镜头———
乔:我不希望这个家伙碰我,我甚至不想他对着我呼吸,要是你老是这样想你的客户,你会接受他吗?
(切换)

街上铺满了雪,商店的橱窗都是圣诞节的装饰。乔步出著名的第四大街,手里拿着个包裹(外景/白天)。
字幕:“两个星期以后”
公共法律图书馆里,乔坐在桌前,桌上放满了书籍和法律便笺本,他在忙着工作。
他从一本参考书旁拿起牛肉汉堡吃,这时,一个图书管理员从他身边走过(内景/白天)。
听到椅子的响声,乔抬头看见:安德鲁坐在对面的一个位子上(化疗淡化了他脸上的斑点,但是他感冒了)。安德鲁从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和钢笔,又取出一包卫生纸,擦了擦鼻子。
乔(压低声音):该死……
乔夹着七八本又大又厚的参考书,挪到桌子的最远端。
从乔的视角看过去,安德鲁打开一本书,做记录。他擦擦眼睛。接着写。又打喷嚏。
图书管理员递给安德鲁一本书。
图书管理员:这是增刊。你说的对,这里面有关于……(压低声音)歧视艾滋病的章节。
安德鲁:谢谢。
安德鲁去接她手里的书———可是她没有给。
图书管理员:我们有单独使用的房间。
安德鲁:我用不着,谢谢。
安德鲁打了个喷嚏。这一次,其他人都注意他了。
图书管理员:单独一个房间,你会不会舒服些?
安德鲁(愉快地):不会。不过,那样会不会让你更舒服些?
图书管理员:随便你,先生。
图书管理员转身离去,她冲着某个人耸耸肩,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乔继续看下去:安德鲁身边的一个人拿着书起身离去。
乔站起来,沿着过道走过去,继续观察安德鲁,安德鲁聚精会神地工作着。
乔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边,仿佛碰巧经过,突然发现了安德鲁———
乔:哦,贝克特。怎么样?
安德鲁:还好。
安德鲁继续埋头工作。
乔:你找到谁了?
安德鲁:什么?
乔:找到律师了吗?
安德鲁:我就是律师。你的宝宝好吗?
乔:啊?哦,很好。她很好。
安德鲁:她叫什么?
乔:蕾伊莎。
安德鲁:蕾伊莎。真好听。
安德鲁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乔走开。
乔又走回来。
乔:他们怎么发现的?
安德鲁(停了片刻,然后说):一个合伙人认出了我额头上的斑痕。
邻近座位上,一位中国教授抬起头来,她听到了“斑痕”这个词,很感震惊。
乔:噢,噢……
安德鲁再次低头工作。
乔(继续):从一个律师认出那个斑痕,也许只是擦伤,到你的合伙人推断你患有艾滋病,因此把你解雇,你从中得出什么结论?
那个中国教授起身离去。
安德鲁:问得好。
安德鲁挪开一本法律笔记本,本子的封面上有大写字母写的“肯特”,本子下面还有许多笔记本。
安德鲁(继续):认出斑痕的那个合伙人,沃尔特·肯顿,曾经在华盛顿特区为本特·梅耶工作。那里有一个律师助手,叫玛丽亚·特蕾斯。她三年来一直断断续续有斑痕。她说,对办公室的同事来说,这是常识,谁都知道她的斑痕是艾滋病造成的。
乔:她没有被解雇?
安德鲁:对,他们没有解雇她。
安德鲁继续工作。乔还站在原地———
乔:所以,肯顿把你的斑痕……和她,那个玛丽亚联系起来。不管他是怎么怀疑你的私生活的……反正他对你设了圈套。你的文件突然就丢失了,然后,就解雇了你。但是,别忘了这一点,你一直是他们的宠儿,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这么做……有些矛盾。
安德鲁:谢谢你。
安德鲁继续工作。
乔:这方面没有先例。
安德鲁(仍旧埋头工作):最高法院的阿来判决案。(注:阿来为一位患肺结核的教师,被校方解雇后,他以歧视为由起诉校方;最高法院判阿来胜诉。)
乔:阿来?
安德鲁把一本法律书推到乔面前———
特写:安德鲁的手(上面有一个紫色斑点),那只手放在白色的书页上。
书仍然对着安德鲁,乔想要看它的内容就必须把书转过来。
乔看着安德鲁的手。看了片刻。
乔把书转过来,开始读———
乔(读):1973年联邦职业修正案,禁止歧视……
伴随着乔的声音———镜头升起,直到天花板……
乔(画外,继续读):……其他能够胜任岗位工作的有资格的残疾人士……
镜头继续升高,俯拍一排排的书,一行行的桌子,还有坐在其间的人。
乔(画外,继续读):尽管这项裁决没有对艾滋病及病毒携带者的歧视做出明确说明……
渐渐化入一个小时后同一拍摄角度的画面:安德鲁和乔面对面坐在桌旁,他们身边以及相邻的桌旁都空无一人。
安德鲁(画外,继续):后来决定把艾滋病人作为残疾人置于法律保护之下,不仅是因为艾滋病带来的身体限制……
渐渐化入一个小时后同一角度拍摄的画面(天色转暗,夜幕降临):乔在翻书,安德鲁在读。图书馆里除了安德鲁和乔,空无一人。
安德鲁(画外,继续):但是,因为周围社会对艾滋病人造成的心理伤害比艾滋病本身造成的身体伤害……
渐渐化入同一角度画面,时间稍后:安德鲁和乔坐在桌子的同一边,一起读同一本书———
乔(画外,读):“这是歧视的本质:对他人的评价不是以个人价值为基准,而是以他们在某一具有假定特征的圈子内的成员资格……”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安德鲁打了个喷嚏。
乔迅速把椅子滑出8尺以外。

四周升起迪斯科音乐,伴随着咕咕哝哝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镜头切换。画面上是肌肉发达、壮硕的人体,浑身是汗的男性相互冲撞,咕咕哝哝的声音,皮肤相互摩擦的声音(内景/晚上)……
……手拍在缎子短裤上
……汗津津的腋窝……人流……
……篮球运动员相互拥抱,旋转,激动万分……
全景式画面:费城光谱竞技场,篮球比赛正在进行,是斯科塞斯队对凯尔特人队。
电视屏幕上:球赛正值中场休息……
惠勒、肯顿和其他人:留神那家伙!盯紧他!哇喔!
查理·惠勒,沃尔特·肯顿,肯尼思·基尔科因,鲍伯·塞德曼,还有几个律师和他们的家人,坐在一个豪华包间里看电视。包间里有闭路电视,酒吧,单独的小餐桌。律师们身穿拉尔夫·劳伦牌的球衣,斜纹棉布裤,戴着棒球帽。包间里烟雾缭绕。
沃尔特·肯顿的妻子25岁。查理·惠勒9岁的小孙子坐在他身边。惠勒把小孙子的棒球帽檐扭转到后面,充满爱怜地对他笑着。
惠勒身旁的包间门开了,一名保安和一个穿着讲究富有魅力的男人在朝里看。
惠勒(认出了他):朱利叶斯!
肯顿:J博士!
J博士:先生们……女士们……
朱利叶斯·欧文走进包间,受到律师们热烈欢迎。
众律师:还好吗,医生?不胜荣幸……
门又开了,是保安开的门,门后是乔·米勒(身穿牛仔裤和篮球衫)和一名司法官。
乔:打扰一下。查理·惠勒在吗?
惠勒转身。乔交给惠勒一份文件———
乔(继续):传票。你的。
包间里安静下来。
J博士:哦,出什么事了,查克?
光谱竞技场内的专用走廊,灯光明亮。

(内景/晚上)惠勒在鲍伯·塞德曼身边走来走去,沃尔特·肯顿和肯尼思·基尔科因站在后面。传来比赛还在进行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很遥远。偶尔,有提供饮食洗衣服务的服务员走过。
惠勒:……会见所有职员,勤杂工、助手和合伙人。他们有人知道安迪病了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他们了?他们发现他外表上的变化了?管理层不会泄露消息。这我知道。确定一下其他人也没有走漏消息……还有,贝克特,我想知道他私生活的所有情况。他是不是经常去卡麦克街那些可怜的酒吧?
塞德曼:上帝啊!
惠勒(没有理会塞德曼的话):那其他同性恋场所呢,都在哪儿?
塞德曼:查理……
惠勒:他还私自参与哪些不正常的人群和组织?(愤怒地)还有哪些,鲍伯?
塞德曼:别想那些不幸的事了,让我们先把安迪打发了吧。
他们安静下来。
惠勒:安德鲁把艾滋病带到我们的办公室,带到卫生间。他还把它带到我们的周年家庭野餐会上。
肯顿:我们应该控告他。
塞德曼: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就没有同情心吗?
肯顿:同情心?安迪和男人……鲍伯,他和男人干,他不是正常人。
只有塞德曼表现出某种同情———
塞德曼:那样说有点……偏激,沃尔特。安迪的私生活和我们没有关系。
惠勒:鲍伯,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安德鲁·贝克特的私生活影响了我们的工作。我们把克隆纳斯案交给他。可他说“我有病,我可能干不完”了吗?
塞德曼:他干得很出色。
惠勒:鲍伯。我必须要你住嘴。安德鲁有没有说“我会为我们的客户尽我最大的努力”?他没有说。可现在,安德鲁·贝克特打算把我告上法庭,要控告我,他要全费城的司法界都知道。我的天!
基尔科因:贝克特不想上法庭,他想要得到有利于他的结局。
塞德曼:陪审团可能会认为安迪有理。
惠勒:等等。他是因为不称职被解雇,而不是因为他有艾滋病。你并不知道他有病,是吗,鲍伯?
肯顿:扯淡。你知道吗,鲍伯?
塞德曼(稍顿):不知道。确实不知道。
惠勒走开了,肯顿和基尔科因跟在他身后。
鲍伯·塞德曼独自站在暗处。
(切换)

伴随城市在工作日的各种声响,乔办公地点的建筑外景,星期四早上。
(继续切换)
乔的同事,法尔科,直面镜头(在乔的办公室内,内景/白天)。
法尔科:查理·惠勒这个混蛋?!
乔没有接茬,直接谈工作———
乔:早上好,法尔科。
法尔科跟随乔往走廊上走。经过一间办公室时,另一个同事在里面嚷道———
同事:嘿,这是美国公民自由协会的本地分会!
法尔科:你是共和党,乔!你属于全国步枪射击运动协会。
乔:这层楼上的女厕所里有几个单间的便池,法尔科?
法尔科:几个……什么?
法尔科跟着乔进了办公室。
乔:两个。男厕所里有几个单间的便池?两个,加上四个小便池。男厕所或者女厕所里有几个可供轮椅人士使用的便池?一个也没有。在这一整座楼里呢?一个也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了吗,法尔科?歧视!你发现自己是名女性,截瘫,你是法律助理,你有资格在这里工作,除了你无法撒尿……这就是性别歧视和残疾歧视。不用“残疾”这个词。你怎么称呼那些无法使用普通厕所的人?患肠道疾病的人!
乔的身后,有一扇大窗户,窗外脚手架上有油漆工正在涂写。
爱丽丝走进办公室———
爱丽丝:惠勒事务所要求初审延期,乔。
乔在拨电话———
乔:卑鄙小人。他们当然想延期。我有一个患绝症的客户。他们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帮混蛋。(探头出去,对油漆工说)写完了吗?
(继续切换)

外景,乔的办公楼,油漆工正在他的窗户上涂写一行新业务(白天):“受到歧视?”
乔(提高声音):嘿,贝克特,我是米勒。
(继续切换)

乔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安德鲁和麦圭尔的住处(内景/白天)。
乔(继续):我只想告诉你……
镜头扫过阁楼,看到安德鲁在顶楼的日光浴室,他盘腿坐着,面前是一支蜡烛。
乔(继续):……我们正想办法确定预审的日期。目前还没有确定。
安德鲁闭着眼。身边是一台录音机。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音乐———
女人的声音:我能治愈。
安德鲁:我能治愈。
女人的声音:我能治愈。
安德鲁:我能治愈。
(切换)

安德鲁和麦圭尔在他们的卧室里,他们躺在床上,离得很近(内景/晚上)。
麦圭尔:今天,我从体育馆出来时,碰到詹姆。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听说你男友快死了?”
安德鲁:神经病……你怎么说。
麦圭尔:我说,“大家都要死的,詹姆。但是安德鲁不会死于艾滋病。有地方能治愈,他正计划去试试呢。”
麦圭尔摸着安德鲁的头发。
安德鲁:你做得很对,麦圭尔……(停顿)你仍然相信能治愈,是吗?
麦圭尔:对。我认为方法很简单。他们把药物吸进注射器,注入你的血管。然后,病毒受到抑制,免疫系统恢复正常。患艾滋病的人就重新获得健康了。
安德鲁和麦圭尔拥抱在一起,夜晚,安静极了。
(淡出)

淡入:建筑物,外景,费城法院(白天)
字幕:“三个月以后”
(切换)
市法院大厦内,长长的走廊上———远处两个人冲着镜头走过来(内景/白天)。
两人走近镜头,是安德鲁和乔。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安德鲁和乔走进阳光,又走出阳光。
字幕:“预审”
反打:走廊的另一头。
一群律师———至少10人———朝镜头走过来,他们齐刷刷地都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带。
安德鲁和乔的镜头:
安德鲁,头上的短发向脑后梳去,额头上的斑痕已经不明显了。他胖了些,处于恢复阶段。
其他律师的镜头:
查理·惠勒(一副嘲讽面孔)和沃尔特·肯顿(愤怒的表情),两人率领着众多的律师。
在他们身后,是年轻的律师贝琳达·科奈??

3 ) 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

看之前我就预感这会是部我喜欢的好片子。一般我作此猜想都会有两个结果,要不然就是非常之失望到恨不得把所有给过好评的人的脑袋都敲一遍,要不然就是完全超乎我想象的喜爱足以让我想给每一位参与此片制作的人员鞠躬致敬。

费城故事属于第二种。

我承认题材很吸引我。同性恋,艾滋病……但是在我看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能归类为同志电影,它并不是一部讲述同性恋者的痛苦煎熬或者感人爱情的电影,它并没有那种私人化的视角,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它是一部非常冷静和客观的讲述真正平等的人和平等的权利的电影。

故事结构非常简单,围绕一个中心事件线性展开。几乎是完全的平铺直叙,但是每一个段落都非常紧密,铺垫事件也非常重要。清晰,直白,有力,一个好故事。

它并没有煽动观众的倾向,在汤姆汉克斯饰演的安德鲁控告原工作律师行无故解雇自己的案件审理过程中,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向观众大声疾呼,兜售同性恋者与艾滋病者不应该被歧视的观念的机会,但是没有。它只是忠实记录下安德鲁的行为,思想和感情,记录他为自己的权利而战斗的时候周遭人的反应和变化,他的辩护律师,他的伴侣,他曾经的工作伙伴和他的家人。传输给我的观念是,无论这个人是什么,是属于什么族群,他都不应该是被歧视的,因为我们每一个生命都是生而平等的。

当他的伴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亲吻对方的手背,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当他向他发火要求他合上书给他一点时间的时候,安德鲁微笑注视他“你是在害怕我们时日无多吗”他的眼神让我感受到他的宠爱。他们拥抱在一起跳舞的时候亲密无间而自然。那种细腻的感情,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坦诚,让人动容。

安德鲁的妈妈说,“没有人能歧视我的孩子”,这是每一个孕育生命的母亲都有资格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话。

而辩护律师米勒,从一个明显地对同性恋者和艾滋病患者有偏见和恐惧的人,因为了解,因为他新生的小女儿,因为爱,他成为和安德鲁并肩作战的战友,聪明而正义。他得到的并不止是赢得一场官司的胜利,同性恋者和艾滋病患者也不是,电影也不是。

安德鲁裸露出胸口的一块块瘀伤,但仍然坦然微笑。即使不幸,即使是咎由自取,即使即将死亡,一条生命就是一条生命,不会打折,必须得到平等的尊重和权利,并且无罪。

我喜欢电影的结尾。安德鲁死去了,他的伴侣把大家请到家中,像他还在时一样聚会,喝酒,放家庭录影。镜头对准放映的画面,年幼时候的安德鲁,活泼可爱,做各种游戏和运动,大约有两分钟长,任何一个生命都是由一个小婴儿成长起来的,每一个都曾是天真可爱的孩子,在我们懂得选择自己的工作志愿,感情性向之前,我们都是一样的,选择以后我们依然相同。每一个个体,每一枚生命,都要经历不同的艰难,都要经历漫长的过程,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


PS:安德鲁家聚会时候的那个人声和声的歌儿很好听。汤姆汉克斯和丹泽尔华盛顿的演技互飚真是非常的让人激动。影片结束我哭得喘不过气来,我真喜欢这个故事。

4 ) 平等无关性取向

之前《爱在暹罗》已经让我否定了同志电影的标签,看了此片之后更是怀疑,电影把同志作为卖点是否真是无奈之举。所谓投其所好,若没有观众对同志的非常兴趣,又何必什么如此特别说明或宣传,以致可能最后完全偏离电影原意呢?就好像床戏那样,“某和某激情演绎”、“某某大胆突破尺度”之类的宣传语,是不是就特别有吸引力呢?对很多人而言,是的,即使自己不愿承认。
首先,我想我得先纠正一下到底什么是同志电影,之前一直都很狭隘的认为所谓的同志电影讲的就是同志之爱,也就是把“性”和“爱”当作是同志电影的唯一主题了。我现在的理解要宽泛许多,认为以同志为主角或题材的就是同志电影,可以涉及这一特殊人群的方方面面,生活、学习、工作、家庭、交际等,当然也包括爱欲。
显然,作为非同志,我们对同志电影的理解远比对同志的理解更宽容、更人性。或许在人前,我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指责别人歧视同志,表露对同志的理解和支持,然而一旦发现身边的人是同志时,还会像不曾知道那样吗?会不与他保持距离,不避免与他接触,不留意他的打扮举止、看同性的眼神,不苛刻、否定他的人品、思想和工作表现吗?表面上悲天悯人、有容乃大的我们,不少人的内心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丑恶嘴脸,当那些为同志的不公遭遇而萌生出的同情转为鄙夷、怀疑、戒备和害怕时,对我们自己、对同志电影其实都是莫大的讽刺。
很早以前,同志被当作精神病的一种,虽然后来在病理上被排除在外,但在心理上,仍与“异类”、“变态”、“怪胎”之类的词殊途同归。本片的故事就基于这样一个环境和背景下,Andrew的这场官司之所以广受关注,正是因为它撕开了人们的最后一丝伪装,挑起了人们心中对同志的真实想法并使之暴露于人前。
影片有一个很有趣的地方,Andrew是一个白人,却是被歧视陷害的同志,而Miller虽是一个是黑人,却是功成名就的律师,似乎是刻意呼应片中法官的那句话,意思是《独立宣言》告诉我们任何人都是平等的,无论种族、性别、肤色、贫富、国籍、性取向。另一个有趣之处就是费城本身,若是了解费城不仅见证了《独立宣言》的发表也有“city of brotherly love”之义的话,就不难理解为何故事非得以费城为发生地了。还有一点很容易忽视,就是Andrew的律师身份,如果查一下英文字典,就会发现Philadelphia lawyer是个特定称谓,指的是能干善辩、善于发现并利用合法专业手段的精明的律师,也可贬义为讼棍,至此,相信都会对片尾那个笑话明白一二了吧。律师虽然薪酬高,社会地位却不见得也高,正因为不公是国家的毒瘤,律师才有赖以生存的空间,但法律和律师却不能保证阻止和避免不公的发生。
回到影片本身,当Miller一步步揭开Andrew被陷害真相的背后针对的并非艾滋病而是同志时,一切明朗了,却也更困惑了。正如Miller对艾滋病的误解,人们对同志也存在着很深的误解,一夜情发生在异性恋身上并不稀奇,对未婚妈妈也是司空见惯的包容,为什么同志在剧院与陌生人发生关系就得受到谴责,甚至不幸染上艾滋病还要被说成罪有应得?因为人们认为同志的生活方式是滥交、荒唐、不知检点而有悖道德的,从而更深层次的,认为同志是不正常,是传播艾滋的帮凶,结论就是同志是社会的败类,不配享有与异性恋者相同的权利,甚至应该被排斥铲除。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一方面,媒体、报刊、舆论、文艺作品对同志的一些负面信息给人们灌输了具有导向性的思想观念,另一方面,可悲的是,同志有时连他们自己都歧视自己,主动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来,又过于积极的搜寻“组织”依靠,还有那么一部分同志(比如Miller在超市碰上的那位)好似死猪不怕开水烫,总是做出某些令人讨厌的行为,如此一来,也就怪不得别人一竿子打翻一条船了。也正因为如此,Andrew积极向上、坚定执著的形象才更令人难忘,家人朋友的支持和爱也才更幸运、更难能可贵。
Miller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法律系学生,当然有被人当作同志的羞辱感,却也有怒其不争的成分。从为正义感接这个案子,到慢慢接纳Andrew的同志身份,被Andrew的坚强毅力和执著于爱所感动,甚至最后还产生了钦佩之情,Miller的转变显然易见,他意识到之前自己把同志妖魔化是多么错误。法律是平等的,爱也是平等的,无论爱的是同性还是异性,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这才是所谓的人权。
话虽如此,要彻底转变根深蒂固的看法与观念,不是一两件事就能促成的。当Andrew在法庭上深情并茂的描绘自己是多么热爱法律又是多么尊敬和崇拜合伙人时,他不仅打动的是家人、朋友、Miller甚至陪审团,还有那位合伙人,要知道,合伙人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他不过是跟我们中的很多人一样虚伪的卫道士,最错误的就是用了卑劣的手段诬陷Andrew。只是,那一丝的感动或愧疚不代表他就此认为自己错了,他更不明白为何Andrew那么坚持自找麻烦、自取其辱。是的,这的确是一场异常激烈而意义非凡的战斗,而且幸运的是,公平获得了胜利,但是人们对同志的尊重、认同和接纳却任重而道远。
从一开始就可以预言,这将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因而我在观看时将重点放在法庭上,期待双方针锋相对的唇枪舌战,期待精彩绝伦的诘问和辩词,期待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气氛和众人阴晴不定的神态。事实上,影片在大部分时间都做到了,女律师的镇定自若、语气舒缓却步步紧逼与Miller时而幽默机智、时而咄咄逼人、时而慷慨激昂的风格呈鲜明对比,而当Andrew拖着病体接受严酷的盘问,并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解开衬衫,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出来时,我们震撼于他的勇敢和痛苦,同时内心还欢呼雀跃着“有戏”。
然而,当我再将庭审过程从头至尾回顾一次,以一个理科生的思维分析判断却发现,这个胜利似乎是导演一厢情愿的安排。除了律师行同事的证词,两位律师都没有收集关于Andrew工作表现的确实证据;除了Andrew的证词,谁也无法证明合伙人解雇他是出于对同志的厌恶歧视;如果说让因输血而染艾滋的女人作证可以排除Andrew被解雇的原因是艾滋病本身,而引导陪审团相信原因是同志身份是有可能的,那么为什么要找那个非裔美国女人呢,就算合伙人有种族歧视之嫌,也不能推断他们同样歧视同志。因此,最后其实也就只有一点最值得怀疑,就是律师行合伙人说Andrew工作表现不好,同时却将大官司交给他,并将此决定解释为考验,显然是牵强而不合情理的。虽然仅凭这一疑点证据依然单薄,却最终证明是最至关重要的。既然如此,被告及其律师似乎并没有针对这点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应对,或是干脆换一个解释甚至换一个解雇理由,实在令人费解。
除此以外,我想很多人跟我都注意到了镜头里特别的两个人,一个是在医院Andrew打电话时看到他后脖子伤痕的女病人,另一个就是
合伙人们在楼道讨论官司起争执的时候经过他们身边的男人。这两个人后来都没有出现在法庭的证人席上,除非我看的是删减版。我实在不理解导演的用意,为什么让观众注意到这些细节,以为是下文的伏笔,从而产生有利官司发展的联想,结果反而是自己将其忽略掉。在这里,我只能自以为是的猜测,那个女人是合伙人派去监视Andrew和刺探他病情的间谍,而男人的出现使产生争执的他们有了喘息、整理和明确统一战线的空间,也可能根本就没有特别的意思。
虽然有些小失望,最后还是要赞一下影片的新颖角度和张弛有度的节奏,自然,演技超群的汤姆·汉克斯与丹泽尔·华盛顿也功不可没。

5 ) 费城故事

两位主演的发挥真的很棒,汤姆汉克斯年轻时期真的是可塑性很强,气场也很足。只是这部电影本没有给我带来太多感动,看电影名字的时候以为会是一部警匪电影。电影主题曲还是挺好听的,就连费城这样难念的名字都能很好得作结尾,也是非常厉害的!
当随波逐流代替了明辨是非,选择其实已失去了意义,于是多数人的暴政就冠冕堂皇的成为了约定俗成。人们无耻而懦弱的站在多数人的阵营摇旗呐喊,不过是掩盖内心对于孤独的恐惧罢了。当人们为了平等义无反顾时,无论成败,平等已经输了,一纸空文可以为人性证明,却无法改变高贵已被孤立的现实。温暖存于人性,止于制度,世界冰冷如此,人性亦伟大如此,无需闪躲,不过淡然二字而已。

6 ) 十年听一曲 费城故事

我的大学教育,说来惭愧,只做了三件事:一是学了英语,二是听了摇滚,三是在学校礼堂看了许多不曾公映、也永远不会公映的外国电影。
不知道现在的大学是怎样,90年代的大学,在英语教育的名义下奢侈地享有一种特权:拥有和放映各式新旧欧美电影,从60年代的意大利电影到最新的奥斯卡得奖影片,数量可以千计。在大学给我提供的所有教育里,这是我最最感激的一项。
《费城故事》就是在那时候看的。
那应该是1994年的某个晚上,浦口校区电教室里。浦口是一个郊区的孤岛,与南京市区相隔整座长江的距离,我们是孤岛的第一批定居者。在这个极少娱乐的孤岛上放电影是一件大事,大家都去了,也不知道是要看什么电影,只知道是美国电影,英文对话,中文字幕。当时并不知道,那天要看的,是前一年的好莱坞电影、当年奥斯卡奖的大赢家:《费城故事》。那时也不知道这是根据1987年美国第一宗关于艾滋病歧视的案子改编的。最好的东西都是在你没去期待的时候来的。
电教室不是大屏幕的,而是两条走廊尽头各有一台21寸电视机。电影刚开始有点闷,后来就完全把人吸引住了。电影结束时那个氛围还久久不散,用英文来说就是 “under the spell”,用中文来说就是中了魔法。
这天晚上我很明确地知道了几件本来很玄虚的事情:
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美国精神,
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尊重人性,尊重人的权利,
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爱与宽容。
在电影的最后一幕,打赢官司的原告不久死于艾滋,关于这个人的故事永远结束了。而生活还在继续。在费城的街道上,阳光穿过深秋的树梢,在飘满落叶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天真的孩子在骑着小车,路人走过又一个平静和煦的秋日。这时一首歌缓缓升起,好像礼赞从心底升起,令人莫名感动。
我一直记得那一刻浓得化不开的感动,也一直在找那首歌。后来在鼓楼校区门口卖盗版走私音乐磁带的地方幸运地卖到了《费城故事》的电影原声大碟。后来毕业来了上海,后来又去了香港,又回来,那盘磁带也不知去了何处。好在《费城故事》这盘原声大碟实在太有名了,很容易卖到,于是我不知何时何地又买了一盘。
当年这里面似乎有两首歌同时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歌曲的题名,后来得奖的是Bruce Springsteen的那首 “Streets of Philadephia”,但是经过时间的考验后成为不朽经典的,正是让我不能忘怀的那支片尾曲,Neil Young的 “Philadelphia”。

Sometimes I think that I know
What love's all about
And when I see the light
I know I'll be all right.
有时候我以为我知道爱的含义
当我看到那灯光
我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I've got my friends in the world,
I had my friends
When we were boys and girls
And the secrets came unfold.
在这世界上我有我的朋友
我有朋友
当我们还是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时候
那时候秘密尚未开启
City of brotherly love
Place I call home
Don't turn your back on me
I don't want to be alone
Love lasts forever.
兄弟之爱的城市
那个我叫做家的地方
不要把你的背转向我
我不愿孤单
爱会永远
Someone is talking to me,
Calling my name
Tell me I'm not to blame
I won't be ashamed of love.
有人在跟我说话
叫我的名字
告诉我我不应该被谴责
我不用为爱感到羞愧
Philadelphia,
City of brotherly love
Brotherly love
费城
兄弟之爱的城市
兄弟般的爱
Sometimes I think that I know
What love's all about
And when I see the light
I know I'll be all right.
Philadelphia
有时候我以为我知道爱的含义
当我看到那灯光
我知道一切都会好的
费城

关于《费城故事》的最后一次感动,是几天前,一时兴起在Youtube上搜,搜到了汤姆-汉克斯在以该片获得当年最佳男主角的奥斯卡颁奖礼上的那段致辞。没想到汤姆-汉克斯会那么激动,看来他把这个角色和这部影片的成功看得很重,而且当然不只是商业的原因。可惜我在网上没找到这段致辞的原文,只能以自己的听力把一些主要部分记录下来,尽我的能力翻译出来,希望不会差得太远。

“……I wouldn’t be doing this without the undying love by Neil Young, we should all be able to experience that heaven on earth.

我不会站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Neil Young歌里不朽的爱,我们都应该能够在这个世界上体会那个天堂…

..I wouldn’t be doing this without two very important men in my life, Mr. WF, my high-school drama teacher, who tells me “act the part well, there are where the glory lies” and Mr. JJ, one of my classmates under Mr. WF. I mention their names because they are two of the finest guy American, two wonderful men that I have the good fortune to be associated with, to fall under their inspiration at such a young age.

我不会站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我生命中两个非常重要的男人,Mr. WF,我的高中戏剧课老师,他告诉我“演好一个角色,那里面有光彩和光荣”以及Mr. JJ, 他的另一个学生。他们是两个非常优秀的同性恋美国人,我有幸认真他们,并且在很年轻的时候受到他们的启发和影响。I wish my babies could have the same sort of teacher and the same sort of friends in their life. 我希望我的小孩能有幸在他们的生活中遇到这样的老师和这样的朋友。

My work in this case are manifest by the fact that the streets of heaven are too crowded with angels – we know their names, the number are thousands for each red ribbon that we wear tonight.

我在这部影片中的工作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事实:天堂的街道上太拥挤了,有太多的天使,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是成千个我们今晚带的红丝带中的一个。

They finally rest in the warm embrace of this gracious creator of this all, a healing embrace that cools their fevers, that clear their skin, and allows their eyes to see the simple self-evident common sense truth,

他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安息在最慈悲的造物者的温暖的拥抱中,这是个可以愈合创伤的拥抱,它消退了他们的高烧,把他们的皮肤擦干净,让他们的眼睛能够看到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和常识:

that is man manifest by the benevolent creators of this all and was written down on paper by wise men, tolerant men, in the city of Philadelphia 200 years ago. God bless you all, God have mercy on all of us. God bless America.

人的存在是为了表现造物者(的神性),在200年前,智慧的人们,宽容的人们已经在费城这个地方把它写在纸上。愿神保佑你们,愿神保佑我们,愿神保佑美国。

http://echoineurope.com/blog/?p=87

7 ) 费城的故事

前几日纽约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合法化,这几日正是同性恋朋友们大狂欢的时刻。我又想起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我人生看过最好的同性恋题材加艾滋病题材的法庭电影。对于学法律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感受法理最引人入胜的敲门砖。 一位因为早年不成熟的同性恋行为而罹患艾滋病的青年律师被无故辞退,只是因为律师事务所的大合伙人们发现了他面部的疤痕,于是他找到另一位专为犄角旮旯的弱势群体打官司的有色人种律师帮助自己完成这个关于无故解聘的案件。 之所以找这样一位跟他一样弱势的律师并非导演想要增加戏剧效果,只是因为在20年前的美国,同性恋行为意味着圣经中所谓的sin,没有人愿意去帮助这样一个道德上肮脏不堪的犯‘罪’者。其实即使是今日,除了纽约,费城,广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土地上还是有着非常强烈的反同势力,这主要是过度强大的宗教力量所导致。乐观的美国农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一个男人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英国并不是没有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只是像伦敦这样的城市有些矫枉过正,同性恋成灾而已~加之英国本身宗教色彩就非常不浓重,从国王到庶民都善于采用各种技巧在圣经中钻空子找漏洞,或者干脆改个教也无所谓,相当的不严肃~ 相比众多法律题材的电影,这一部的庭审场面还相对真实一些。其实,除了个别刑事案件,根本就不会有一个律师大摇大摆的走到陪审团面前声情并茂的讲述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只有这一类时代大案才会有如此漫长的举证过程,大多数的刑事案件都是以枯燥的质证过程为主。至于陪审团,其实就是一堆各怀偏见的大叔大婶。刑事案件中的陪审团制度一直是美国刑事诉讼的特色,但是随着美国人民初级教育水平的持续走低,这项制度的公正性也一直得到各方的质疑。以此为内容的电影或者文学作品不胜枚举,最精彩的应该算是《杀死一只知更鸟》,也是关于有色人种的问题,而且是强奸题材。嘿嘿,刑法就是这点好,老有点黄段子分析分析。 人家都说谁演同性恋谁火,看来还真是没错。肥汤1994年靠着这个片拿下了他第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他也确实非常敬业的减重30磅,从一个风光得意的胖子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艾滋病患者。从此,他从一个偶像明星变成真正的演员。那一年的柯达剧院,当宣布最佳男主角的人员之后,全体起立祝贺肥汤上台领奖。这个殊荣很大一部分是赋予由他扮演的这个人物,这个叫Andrew Beckett的律师。现实生活中,这名律师叫Geoffrey Bowers。他以不公正的解聘为由起诉了他工作的律师事务所Baker&Mckenzie歧视艾滋病。而他的家人更传承了他的遗风把编剧和制片也侵犯隐私权为由起诉了一把,又捞了一笔。这部片子作为好莱坞第二部以艾滋病为内容的电影,从此把对于同性恋的电影带入了现实主义时代。homosexuality, homophobia都不再是符号化的人物形象。二十年后的今天,同性恋电影泛滥,异性恋电影中的爱情相形见绌。一种社会风潮的变化只需20年,一代人而已,所谓的代沟其是只是你愿不愿意去接受。 之所以叫做费城故事,不是纽约故事,也不是加利福尼亚故事,才是我认为这部电影最精妙的地方。费城philadelphia一词在希腊语中的意思就是兄弟之爱,这样的兄弟可以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也可以是白人与黑人之间的协助,更可以是一切人与人之间彼此理解与宽容的基础。作为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城市,费城是独立革命的发源地,是独立宣言的诞生地,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that they are endowed by their Creator with certain unalienable Rights, that among these are 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这就是所谓的美语中最广为人知得一句话,美国传播给世界的讯息:人生而平等。同时,费城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有色人种聚集区。于是,这个电影就开始于这里。电影的开头有长达5分多种的费城街景,回过头来再看这些看似随性的街景才懂得,所谓的自由,不过就是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取向都可以这样自由、自我的奔跑玩闹。

8 ) 不因爱而蒙羞

一.
安德鲁走进乔的办公室,寻找一个代理律师。
他也曾是一个优秀的律师,前程似锦。但不久前,他被解雇了。
为此,他要起诉闻名遐迩的韦维那律师行,自己的前东家。
安德鲁患有艾滋病,病情渐重。同时,他是个同性恋者。
他认为,被非法辞退,是因为对艾滋病人的歧视。
听他说完,乔问道:在我之前,你找过几个律师?
他回答:九个。
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案子,没有人认为他会赢。
而鸭舌帽下那张虚弱的脸,仍满是执拗。
执拗地想要赢回尊严。


二.
律师乔在拒绝安德鲁后,在家中和妻子谈起了对同性恋的厌恶。
但两周后,乔却又在图书馆遇见了他。
他在查阅有关艾滋病歧视的资料,他显然没有放弃。
知情的图书管理员在他身旁,略显尴尬地说:先生,我们有间私人数据库…
他拒绝了。他不认为自己与别人有何不同。
乔走过去和他交谈,听他念起1937年的联邦康复法案。
“这项法案并未提到对艾滋病的歧视,但随后的决议规定:艾滋病也是伤残。
不仅因为病者身体上的限制,并且因为受到社会人士的歧视,在社会上被视作已死。
而这种歧视,超过了身体上的病痛。”
安德鲁念到“已死”两字,停顿下来。随后,又继续读下去。
六星期后,乔向韦维那律师行递交了传票。
与此同时,乔也起诉了自己的偏见。


三.
但有时,偏见的改变并非易事。
乔也一样,他会在与安德鲁会面时心存忐忑,会对酒店里挑衅的人愤怒反驳,也会对搭讪的同性恋者面露不屑。
正如他所承认的:
“当你像一般人那样长大,没有太多人讨论同性恋,从小就教你同性恋者的奇怪。
他们身着女衣,他们恐惧打斗,他们危害孩子……”
是的,于是你的憎恨与恐惧,仿佛与生俱来。
但是,乔仍然站在了法庭上。
他的理由直白而简单:他们违法了法律。
你会觉得奇怪,整个审理中,无论正方、反方、法官、陪审团,
都对法律抱有近乎虔诚的信仰。
他们相信:法律无法消除偏见,却始终追寻公平。
也许这无非是部好莱坞电影,也许这样的信仰只是幻想。
但看这样的电影,仍会对这个国家的理想肃然起敬。
正如电影里,乔与法官有着这样的对话:
“法庭内无视于种族、教义、肤色、宗教和性取向。”
“但是,法官大人,我们不是活在法庭之内,是吗?”
“是的,我们不是。”


四.
案件的审理漫长而困难,安德鲁的病情也逐渐加重。血管堵塞,日渐消瘦。
一个晚上,他对乔说:我可能活不到审讯结束了。
随后,他放了一段歌剧,一边起身聆听,一边低声诉说:
“这歌是我最喜欢的,玛丽亚·卡拉斯,剧目是《安德里亚·塞尼亚》。
这是玛德莲,她在唱:法国大革命时暴徒如何放火烧她的屋,母亲因救她而死……
她说:你看!抚育我的地方在燃烧,我孤单一人……
听到她声音中的心痛吗?
弦乐开始奏了,调子全变了,音乐充满了希望。
又会再变的,听着,听着……
我把痛苦带给爱我的人。
哦,那大提琴……
在痛苦中,爱来到我处。充满了和谐的声音,它说,活下去。
我是生命。天堂在你的眼中。血和泥,都在你附近。
我是神圣,我是赦免,我是神,从天堂来到地面,把地上变为天堂。
我是爱。我是爱。”
安德鲁扶着输液瓶,随着音乐在房间里游走。
弦乐和大提琴交错而歌,低沉广阔。
在那一刻,他不仅像他所说,成为了促进公平的一部分。
也让我们感觉到了,如同琴声歌声一般的,生命的广阔和高昂。


五.
恩。想要跑题说说中国。
我看到过关于艾滋病人的影像,印象最深的是这一部:陈为军的纪录片《好死不如赖活着》。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M4NzAxMzI=.html
片子那个叫做雷妹的女人,夏至的时候,蹲在院中说话、回忆、呻吟、哭喊;
立秋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板车上,苍蝇一只只落在脸上,她连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了。
里面,她讲到心里苦处时,张开双臂,用尽力气在空气中猛的一抓的镜头,每次想到都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安德鲁和他们相比,简直是个幸运儿。
他们中有很多是为求生而卖血,每次拿几十块钱的“营养补助金”,一村一村地感染。
http://news.sina.com.cn/s/2008-10-28/120116540923.shtml
他们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八十多岁的高耀洁,为他们而奔走数年,而连领取一份嘉奖,都要经过软禁的苦。
http://zh.wikipedia.org/zh-cn/%E9%AB%98%E8%80%80%E6%B4%81
甚至当他们选择上*访,想要用制度保障尊严时,却也被拘*捕*监*控,被制度禁锢了自由。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87e3950100ef36.html

我想说的是,电影里,网络上,现实中,
我都能看到的是一样的爱,对尊严的爱,对生命的爱。
我们却常常,要因为这爱而蒙羞、受辱、沉默。
而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在这个国土上,有尊严的爱与被爱。

短评

最后放录像那段我撑不住了

7分钟前
  • 狮子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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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演技来讲这一部绝对比阿甘正传要牛B的多,虽说你对TH要求再高他也能达到但这部真的是爆表的演技。最让我感动的是Andy直到最后身边一样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和家人的陪伴,Andy从不孤单。我国的艾滋病群体很少得到父母的关怀,有些甚至让孩子死在外面。心寒。

9分钟前
  • 宁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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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演嘛像嘛,减肥后的短发造型,活脱脱一个upper class gayman! AB演他男盆友,蛮配的~ Though opera's another gay cliché, I love opera too...

11分钟前
  • ζωήι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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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Tom Hanks伴着那首曲子说出自己的心声,受震撼的不仅仅是Denzel Washington,坐在电脑前的我也深陷其中,心绪随之跌宕起伏~~

15分钟前
  • 战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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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能保证一时的公正,但如果人们不从根本上改变看法,这样的不公正依然会发生

19分钟前
  • 无所谓则无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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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班德拉斯與湯漢克斯的千古一抱~

20分钟前
  • 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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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 Miller自己生女儿时不舍得买Dom Perignon 却为Andy买了一瓶 看到最后Antonio Banderas清澈的眼睛 鼻子有点酸

22分钟前
  • 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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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精神非常动人,汉克斯演得不像是在演戏,太精彩了。片尾的时候,大家都在说“c u tomorrow”时就让人无比难过,是的,已经知道他在安然告别了,今天太漫长而明天太远了。 歌儿里面唱,我们不应该为爱而蒙羞,多好的话啊。 又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变好多少。

27分钟前
  • 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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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斯凭这部片拿几次奥斯卡也不为过啊!生命的各种伟大。

31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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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90年代的美国文化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部作品,由于艾滋病的出现,同性恋已经不再是个人选择的问题,而是一种带来极大社会恐慌的现象。费城要讨论的不只是同性恋个人权利的争取,更深层面上是讨论一种流行病对于整个社会文化的冲击。

36分钟前
  • Parad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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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每一刻,都美丽异常。

37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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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战士 家人是他的后盾

41分钟前
  • 冬贝与9-13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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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tom hanks从律师事务所走出来时的那个眼神。

42分钟前
  • 瓜。相信这个世界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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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记得最深刻的就是片尾在男主弥留之际,他的爱人轻轻的亲吻他的手指安慰他的那一幕,爱情的真谛就是不离不弃。

43分钟前
  • 般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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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上很多不公平的事其實都源自於人們的自私與偏見人很少會去站在別人的立場思考也不知道那些舉動與嘲諷多麼傷人「公道自在人心,傷害卻永遠無法抹滅。」雖然最後勝訴討回公道但命運還是無情的結束了主角的生命那些屈辱,是在生命最後一刻回想起來也感到心碎無比的痛吧

44分钟前
  • ming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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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best actor in leading role.花絮:  1. 电影不同场景中总共出现过53个同志,其中有43个在次年死去。 2. 导演最初想让丹尼尔戴刘易斯饰演andrew ,还找过安迪加西亚。 3. andrew在法庭上昏过去有手部的特写,其实是一个年老替身的手,不是汉克斯本人的。 4. 汉克斯为了本片减了26磅,而丹泽

48分钟前
  • 刘建明
  • 还行

歌剧那段太过震撼,汤姆汉克斯的表演太出色了~~~

49分钟前
  • Lave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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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乘的表演、上乘的编剧、上乘的内涵~~

50分钟前
  • 尼桑,都是尼桑的错
  • 还行

讨厌那个女律师 十分十分十分……

55分钟前
  • 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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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Hanks 的几部作品,让我反思什么叫主角。主角不只是你占据着荧幕的大部分时间、空间,更主要的是,你在整个故事情节的顿挫起伏中弹奏一个美的音符。

58分钟前
  • 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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