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的瑞士苏黎世,德国歌女Willie(汉娜·许古拉 Hanna Schygulla饰)和犹太作曲家Robert Mendelsson (吉安卡罗·吉安尼尼 Giancarlo Giannini 饰)相恋,而Robert的父亲Mendelsson则是一个帮助犹太人逃离德国的地下组织领导,他反对儿子和Willie的恋情,于是设下圈套让Willie留在了德国无法回到苏黎世,想借此来拆散二人。滞留德国的Willie只能靠唱歌维生,受到了许多德国人,甚至德国军官的喜爱。更得到了去电台录制音乐的机会,她唱的一首歌《Lili Marleen》更是让她成为了全德国士兵的梦中情人。这首歌曲陪伴着在前线的士兵们。而回到瑞士的Robert也没有放弃两人的爱情,他潜回德国和Willie相聚,不想却被纳粹所抓。而对Robert一往情深的Willie,又该如何利用她在德国的声望去拯救她的爱人呢?两人的爱情又将面临怎样的考验?
《莉莉玛莲》(1981),法斯宾德溘然离世前一年拍摄的电影。
拍摄之前,法斯宾德只知道这首歌,看到曼弗雷德・普尔策所写的剧本。他对制片路基・华特莱特纳说这个不行,若让我亲自动笔的话,我就拍,事情就是这么演变的。但我所要说的是,《莉莉玛莲》的演唱者拉蕾・安德森,并不等于片中汉娜・许古拉饰演的莉薇,意大利演员吉安卡罗・吉安尼尼出演的犹太钢琴家罗伯特也几乎是杜撰的。吉安卡罗更适合出演《咪咪的诱惑》这样的喜感或滑稽角色,在这担纲正角委实点儿让人不适,但足见法斯宾德的独到眼力和开阔视野,反差极大的角色往往能吸引观众的好奇心。
显然,《莉莉玛莲》不是一般的电影,无论是场面还是剧情等,对于导演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真有点霸王硬上弓。影片整体,凸现了法斯宾德的大手笔,场面宏大,气势如虹。与其说导演把布莱希特的戏剧疏离与好莱坞形式美学融合的无懈可击,不如说法斯宾德创建了一种新的电影叙事方式,尤其是镜语对于叙事的把控和节奏上,都堪称完美。
法斯宾德的厉害在于,一旦静下来写剧本,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扰,可谓泉思奔涌,这也让他给人有点儿不近人情的感觉,实际上,他15年(1967—1982)的拍片生涯竟创作了43部电影,还不包括其它舞台剧广播剧,这的确是一个浩大的创作工程。这不但花时间,且需要倾心浸透其中,所以,拉开距离再审视,法斯宾德也许冷落了很多人和事,但成就了一部部精彩的电影。或有人嫌他拍片速率快,而缺乏细致的打磨和精良的后期制作,但谁又能否认,正是包罗了粗糙的质感,才使得这些电影深深打上法斯宾德的符号和烙印,且无法复制,继而多少年后,人们依然沉醉于其非同凡响的光影世界之中。不得不说,这在百年光影史上也是一个稀有的奇观,一个永远不可替代的风景。
再看《莉莉玛莲》,整部电影就像是给汉娜量身定制,尽情妩媚,又光彩动人,这与其出演的《爱比死更冷》《寂寞芳心》《玛丽亚布劳恩的婚姻》等片完全是两种色调。《莉莉玛莲》可谓全方位的发挥了其演技,过山车般的人生,狼窟虎穴中的伸展自如,《莉莉玛莲》不仅成了德军喜欢的伤心恋曲,亦如旋转的命运赌盘,听着歌分分钟就倒毙于绞肉机的战场,亦如对她一直倾心的糊涂蛋塔什那命丧炮火连天的壕沟,这注定了德军必败的末路。
最后,莉薇从德国返回瑞士苏黎世,罗伯特指挥着交响乐队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但她只能悄然离开,因为他已有了玛丽亚,父亲指派的妻子,以维护犹太家族的荣誉。当初,从德国而来的莉薇,原本在苏黎世唱歌,与罗伯特谈着浓情蜜意的恋爱,没想到风云突变,罗伯特父亲设下圈套,让她滞留于德国而无法回返。阻止这场恋情,只是因为犹太人不想跟德国人有任何瓜葛,何况他们暗中还在帮助犹太人离开已阴云密布的德国。
德军军官汉斯・亨德尔在片中就成了一个关键人物,可以说是他成就了莉薇的歌手生涯。德国军官入伍前很多都是各专业的行家里手,梅尔维尔的《海之沉默》中的军官早前就是大学教授,对法兰西文化了如指掌,内心抗拒战争,却无法掌控命运只得随着法西斯的战车滑入深渊的泥潭。亨德尔也不例外,他精通音乐,知晓如何让亮嗓的莉薇出名,在他的运作下,莉薇终通过《莉莉玛莲》的流行曲出名。
如同这首歌风行、遭禁再解禁的命运,莉薇的命运的也是跌宕起伏。她爱着的只有罗伯特。罗伯特也深爱着她,曾冒险去德国看望并遭羁押,幸而后来其父以交换“情报”之名营救了他,这情节有点儿想当然。如果说是瑕疵也未尝不可,即便瑞士是中立国,当时也不敢激惹德国,更遑论炸桥一说。当然,这不影响电影整体的表现。
《莉莉玛莲》的伤情歌声,能与战场上那些思乡士兵的内心产生了最为贴切的碰撞,这样的歌声必是哀曲无疑。想必导演拍完此片也心力交瘁,次年他的离世好像也就不可避免了。没人承受得了如此高强度的长期劳累,所以,造成其心脏猝停才是致命的,说是吃药致死或只是一方面,主因还是身心疲惫所致,生命本身已无法承受。生前,法斯宾德总是说自己身体壮如牛,就是有一颗原子弹来袭,他身边的人也会安然无恙。但人不是机器,身体的沉久磨损,迟早总会有脱落的可能。
法斯宾德去世前一年,喜欢布莱松的《很可能是魔鬼》,看过三十遍。他喜欢戈达尔,可他们走着迥异的路径,创造了各自非同寻常的卓越。但他最欣赏的,永远是他的同乡道格拉斯・瑟克,他对瑟克的每部电影都了如指掌,并作过详细的笔记分析。他说瑟克的电影总是那么充满温情。
看起来,《莉莉玛莲》产生于严酷毫无人性的战争,却弥漫着无尽的温情。相爱的一对最终不能相伴,这不仅仅是战争,还有种族之间的傲慢和偏见。如此来说,法斯宾德又是彻底的,远比一般拍摄战争题材的导演站得高。人类之间有太多的鸿沟需要跨越,有太多的篱笆阻碍着人们前行的步履。的确,一切陋习终当一扫而净。唯有星光指引着人类,亦如法斯宾德这道光影世界的奇异光芒,必会在我们的头顶恒久闪耀。
2019.12.4
(首发于公微“经典光影手册”2022年7月6日)
也许是因为我看了个版本很差的影片,片中有中文配音,但也配得很差,而且还是有大段大段的德语没配音,又没有中文字幕,所以有些故事情节,需要脑补来自由发挥。
而且毕竟是40年前的电影,经过层层翻录再传到网络上来,数据损失很大,效果可想而知。
虽然故事动人,奈何本部影片拍得很呆板,棚内镜头太多,演员也不讨喜,加之成片年代久远,我的审美已经不耐受40年以前的影片水平,德国电影本身看的就少,所以基本没什么感觉。
还记得十多岁的时候看这部电影 印象深刻
在她拥有了巨大的名利之时 依然遵从内心的善良 为盟军盗取德军机密提供掩护和支援
当她成为阶下囚的时候 盟军为了她做出营救行动 让她在重伤之余必须出席演唱会 在她踉踉跄跄缺坚持着不倒下去的柔弱身体中 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坚持
当她有机会回到已订婚爱人身边时 却放手离去 正所谓该放手时就放手
侠之大者 莫过于此 可以说 我在这部电影的影响下走过了前半生 坚持着我的坚持 目前还没有遇上能让我放手的
谢谢莉莉玛莲
我见证了战争的开始,却无法预知它何时结束。
我等到了战争的结束,却发现岁月已经没法回头。
漫长的分离,让我们心灵紧贴;最后的相逢,让我们分崩离析。
千万次,我也想问,如果没有战争,是不是一切就会幸福。
千万次,我也想问,如果战争没有结束,是不是希望就会永存。
可是时间流逝,时间流逝,它并没有告诉我答案。
岁月爬上我的额头。岁月爬过我的眼角。
山海始终静悄悄。
最后,我把疑问,抛在了风中。
我不觉得法斯宾德的《 莉莉·玛莲 》是一部反战电影,正如歌曲《莉莉玛莲》的初衷也并不是要消亡二战中士兵的斗志。伟大的人文作品能够长久流传,往往超越道德、正义、时代和意识形态,只是因为它道出渺小的个体在时代的洪流中无从自由选择个人意志的无奈,这是一种真实,而真实恒久于善与美。
有人说,电影反映的是现实选择优先于道德选择的困境。我也不那样认为。人具有选择权,固然会带来选择的痛苦,然而人在现实面前其实并没有选择权,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并承认它时,也许更多的是悲凉感。
于是人类试图创作,想借用上帝的视角赋予自己创造的角色以生命,学着像上帝一样左右他们的命运、掌控他们的感情、为他们编撰人生剧情,想要藉此体现出一丁点对自我命运的控制。然而即便模仿得再像,人类毕竟不是上帝本身。上帝说,人类你以为你可以像我一样吗?那我告诉你,你以为的结尾,其实并不是这样,你要的故事,也不是你想象。
这大概就是关于“ 莉莉·玛莲 ”的故事,为何如此动人的缘故了吧。它既是创作者笔下的作品,也是创作者自身的经历,作品中的人物与现实中的人物已经不能分离,让这个名字产生魔幻一般的魅力。
“ 莉莉·玛莲 ”是两个女孩儿的名字,它一开始是一首诗作,后来谱上曲变成了一首歌,再后来关于这首歌及两位曾演唱这首歌的歌手的故事,被法斯宾德拍成了一部电影。《 莉莉·玛莲 》是一个神奇的作品,无论是诗还是歌以及电影,它都带着故事里面的故事,在虚与实之间,贯穿了整个一战和二战。
关于《莉莉·玛莲》的诗:
这首诗的原名叫做 "Das Maedchen unter der Laterne"(德语:“提灯下的女孩”),后来出版时改为《年轻哨兵的歌》 。作者是在一战中被征召入伍的德国汉堡诗人汉斯·莱普,1915年4月,年轻的诗人在柏林一个兵营外站岗,路上的街灯在浓雾中闪烁。正当他深深思念着一个名叫莉莉的漂亮姑娘之时,路灯下走来了海蓝色眼睛的美丽姑娘玛莲,他们此前相识于一家艺术画廊。玛莲挥手向莱普致意,但正在这时巡岗的军官走了过来,莱普只得眼巴巴地望着玛莲消失在浓雾中。
深夜里,莱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却久久徜徉着莉莉和玛莲的身影。于是,他按捺不住诗意写下一首用她们的名字组合起来的诗。诗中讲述的是一名战士在营房外的灯光下与心上人莉莉·玛莲告别的故事。战士渴望着爱情,但军号已经吹响,恋人只能依依不舍地分离,他不禁在想:走上战场的我,命运将会怎样?我的灵魂还能像现在这样拥抱她吗?
之后被送到俄国前线的莱普再没能见到莉莉和玛莲。大约20年后,他将《年轻哨兵的歌》收入自己的一本诗集,柏林作曲家诺贝特·舒尔策看到了这首诗后为它谱了曲,并改名为《莉莉·玛莲》。
关于《莉莉·玛莲》的歌:
舒尔策把歌曲送给男高音歌唱家拜恩,但拜恩以“太简单”为由谢绝演唱这首歌。舒尔策又将它送给在夜总会演唱的女歌手拉拉·安德森。1939年,一家唱片公司灌制了安德森的演唱,但由于二战的爆发,唱片仅卖出700张。在此后的两年里,《莉莉·玛莲》一直默默无闻。
德军占领南斯拉夫后,在贝尔格莱德开设了广播电台,由于连绵的轰炸导致幸存的唱片寥寥无几,电台无意中找到并播放了落满灰尘的旧唱片。1941年8月18日晚,贝尔格莱德电台首次播出《莉莉·玛莲》,倾倒了成千上万的德军士兵,他们并写信给电台要求不断重播。被这首歌吸引的不光是德国的士兵,就连对阵的联军也为之着迷,尽管他们根本听不懂德语。战争后期,敌对双方甚至在战壕里一同聆听这首《莉莉·玛莲》。
但是纳粹宣传部长约瑟夫·戈培尔十分憎恶《莉莉·玛莲》,认为它是靡靡之音、软弱士兵的斗志。1943年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30万德军被歼的消息传来后,戈培尔下令禁播《莉莉·玛莲》,销毁所有唱片,并称它为“徘徊在酒吧中的死亡之曲”。但此时《莉莉·玛莲》的唱片已被偷送至中立国瑞士,通过瑞士的无线电波这首歌再次被广泛播出。气急败坏的戈培尔下令逮捕了拉拉·安德森,并将她关进了集中营。
如果说拉拉·安德森因为《莉莉·玛莲》的走红,其后与纳粹高层暧昧不清、从一名小歌女步步高升成为“大兵的情人”,但最后仍无法避免跌落神坛与第三帝国一同消亡的命运,另一位演唱过《莉莉·玛莲》 的玛琳·黛德丽则显得傲骨铮铮,她曾是德国著名的影星和歌星,但在纳粹上台后玛琳·黛德丽毅然决然远赴美国,并加入美国籍表达反战态度。希特勒曾开出优厚条件邀请她回国但遭到了她的拒绝,不过也有传言称玛琳·黛德丽一度想要回到希勒特身边然后实施刺杀计划。1992年,玛琳·黛德丽去世后遗体被运回德国,柏林还专以她的名字为一座广场命名。
《莉莉·玛莲》随后出现了英语版、苏联版,并在盟军中靠口口相传传遍了整个反法西斯战场。1944 年 6 月 6 日,盟军唱着这首歌登陆法国诺曼底,向德国挺进,这次伟大的海上登陆作战让二战的战略态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也是后来二战胜利的关键转折。
关于《莉莉·玛莲》的电影:
法斯宾德的这部影片在1981年上映,据说这是他耗资最为巨大的一部作品。此时已经距离二战结束过去了36年,和法斯宾德同龄。战争带来的对于人性的反思尽管能启发我们思考良多,然而法斯宾德似乎并没有特别强化对二战的批判,对人类历史进程影响巨大的战争看起来似乎在电影里也只是一个叙述背景的需要,战争正是人类无从选择自己命运的最极端状态,也最难对个人的行为抉择发出是非对错的拷问。
电影《莉莉·玛莲》讲述的是二战爆发,歌女维莉以雅利安人(希特勒最崇尚的日耳曼血统)身份掩护了犹太演奏家男友罗伯特出境返回了瑞士,但罗伯特的父亲、一个专门组织拯救在德犹太人出逃的地下党党魁设计阻止了维莉入境瑞士。维莉无奈之下返回德国,为了生计在酒吧唱歌却不被人关注,但无意中受到帝国高官的亲睐,于是灌录了《莉莉·玛莲》的唱片,不过反响平平。维莉后来与一个想要逃避当兵的钢琴师组成组合四处演出维生。一个偶然的机会,贝尔格莱德电台播出了《莉莉·玛莲》,维莉一炮而红,甚至成为帝国红人,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演出,风头一时无两。
偷偷潜伏回德国的罗伯特找到维莉,既有对情人难以忘怀的渴望,也希望凭借维莉当红身份将一份纳粹在集中营虐待犹太人的胶片传递给盟军。但是秘密警察跟踪了维莉并发现了她与犹太人的往来,于是禁止了她的唱片播出。为了保全情人的性命,维莉和罗伯特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再次天各一方。
战争终于结束。维莉拒绝了在身边一直保护她的卧底军官对她的爱意,兴高采烈地前往瑞士寻找罗伯特。那一天,罗伯特在演奏厅成功举办演出,引起现场连绵不绝的叫好,偷偷在台下观赏的维莉也为罗伯特在台上的风采倾倒。当罗伯特下台,维莉想要上前给罗伯特一个意外的惊喜,却发现罗伯特已经和富家女结婚。
当战争的阴霾已经消散,当生死的阻隔已经不再,可是爱情却因为背叛死了。维莉拎起手提包、踩着高跟鞋、抬起下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演奏大厅。
在整部电影里,是维莉与罗伯特的爱情纠葛,而他们的命运也像爱情一样无常。他们曾经多么想要能够突破家庭、种族、阶级的分歧能够永远生活在一起,但是战争阻隔了他们的幸福。 然而,又好像不止是战争,阻隔了他们的幸福。
罗伯特虽然是犹太人,但家世显赫,维莉只是一个小小歌女,不过罗伯特始终对他的朋友说,我是要娶维莉的。但当维莉前往罗伯特家,罗伯特的父亲却对她傲慢地视而不见。维莉问:哦,也许罗伯特还没向您提及过我是谁。罗伯特的父亲漠然地回答: 他有提过,但是我想我没必要知道你是谁。
维莉用自己的德国护照掩护罗伯特成功离开了德国的边境,却在相距100米的瑞士边境被拒入境。理由是她在瑞士欠有巨款,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士(事实上正是罗伯特的父亲做的手脚)。大雨中,罗伯特送维莉返回德国,维莉说:罗伯特,我害怕。罗伯特说,别怕,我很快就会解决这个问题,我会回来接你。
罗伯特也曾努力想要把维莉带回瑞士,为此他每晚在餐厅兼职演奏钢琴,希望帮维莉还清债务。但是在母亲生日聚会上偶遇富家女后,罗伯特就放弃了为维莉还债的努力。不过此时的罗伯特还对维莉余情未了,他甚至不顾性命危险潜逃回德国,正赶上维莉录制《莉莉·玛莲》但状态不佳。维莉在大雾中偷偷见了罗伯特一面,终于灌制出了那首传唱甚广的二战名曲,而维莉此前一直唱不好那句著名的“ 当夜雾迷茫,是那灯光带我回家,到你身旁 ”。
维莉被迫离开罗伯特时,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女生,甚至躲在家里哭的稀里哗啦,但是她的朋友说,有什么好哭的,还是先解决吃饭问题吧,你得先赚钱。于是她去小饭馆上台唱歌讨生活,结果顾客互相厮打起来,不知所措的她总觉得自己唱歌不好听,也不会被人认可。
直到《莉莉·玛莲》走红,她和她的钢琴伴奏师被接入豪华的纳粹公馆,他们举杯庆祝、醉意阑珊。伴奏师一脸一朝得志的笑意,但不妨碍他才是最清醒的人:啊!维莉!我只是个蹩脚的伴奏师,因为不想去当兵上前线才想要混乐队逃避,而你呢,其实你根本就不会唱歌,来来去去你就只会唱一首歌!
罗伯特第二次冒险与维莉相会,是在维莉已经大红大紫之时。但维莉仍不惜推却高官的晚宴邀请,偷偷去见罗伯特。然而此时,罗伯特已经不再是爱恋着维莉的那位青年了,尽管他自己也不自知。在他眼里,她也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女神,光芒四射。罗伯特说:维莉,你现在不一样了,你一定可以帮到我们逃离,你认识那么多高官。还来不及卸掉盛装的维莉一脸困惑:罗伯特,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认识那些人可他们并不是我的朋友,你知道在这样的地位之下,你自然可以认识他们,但他们绝对不是你的朋友。
维莉选择为纳粹唱歌,更多是出于生计考虑。她没有想要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政治梦想。维莉选择为地下组织营救犹太人,也并不是出于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其实也只是因为她爱罗伯特,愿意为了他而去为另一个种族的人赴汤蹈火。
维莉,当年只是一个连6800瑞士法郎都还不起的小女生,被罗伯特遗留在边境100米外。可在她足够富贵的时候,罗伯特没有再次邀请她回瑞士,反而想要借助她显赫的身份去达成男人们所谓的伟大事业。真是讽刺,男人往往拯救不了自己的爱人,却想要着去拯救世界。
当维莉和罗伯特的关系引起纳粹高官的注意,他们在碰面的时候只能假装互不认识对方。罗伯特被秘密警察带走的时候,回头望了维莉一眼,似乎有不舍,却也有责怪,抱怨维莉为何不能放弃自己的身份去求人解救他。所以在那一瞬间,罗伯特彻底放下了维莉,从此萧郎是路人。
可是此时维莉仍一心一意爱着罗伯特,甚至因为愧疚而自杀入院。迫于外界对于纳粹迫害大兵情人致死的说法,帝国高官允许维莉致电罗伯特,但要求维莉盛装出席演唱《莉莉·玛莲》,以向外界证明她还活着。形容枯槁的维莉在得知罗伯特安全返回瑞士后,泪流满面却只说:很好,很好!于是她穿上华服、画上浓妆,拼尽最后一口气在舞台上唱响了《莉莉·玛莲》。
纳粹投降后,维莉和曾在营救活动中暗中协助她的地下党员走在阴森复杂的森林中,地下党员说,如果他们需要证据我们并不是为纳粹服务的,那些人会为我们提供证明吧。是啊,曾经挽救过犹太人的维莉,却被视为纳粹歌姬,需要在战后重新证明自己的清白。正义与邪恶的角色,随着时空的转换而颠倒,说不清、道不明。
获得历史同情的犹太人,在电影里却是面目冰冷。他们也不曾对德国人对他们的协助表现出热情的感激。如果纳粹曾经歧视过他们的种族,门德尔松家族又何尝没有歧视过贫穷的维莉?倒是一开始胆小如鼠、相貌生硬的伴奏师,最初是为了逃避入伍才和维莉组合巡回演出,但在危难关头为保护维莉他竟不惜挺身而出责骂纳粹高官,最后被遣送上战场从军。在车站分别时,他也竟没有惧色,只说自己忘记带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塔罗牌,从此放任命运引领。
电影中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出现几次,维莉在舞台引吭高歌,另一边厢却是炮火连天、坦克隆隆的画面。但是法斯宾德并没有刻意渲染战争的残酷,也没有去塑造德军和盟军的对立。最后一次,维莉拖着病躯站上舞台,而在远方的战场上,她忠诚的伴奏师则在飘扬的电波声中饮弹身亡,面带着那永远怯懦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微笑。
说着正义的人,回避了正义。没想要维护正义的人,最后证明了正义。
想要勇敢的人,终究沉湎于世俗的成功与稳定。想要懦弱的人,却被命运推上了舞台前线用他们的生命绽放。
除了上帝,没有谁可以审判谁。谁也不知道,我们在那样的景况下,会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谁也不知道,最后我们到底是得到抑或是失去。
年轻的哨兵最终一生没有与莉莉·玛莲重逢,于是莉莉·玛莲便化为永恒,他们最后吻别的一幕被制成铜像,流传至今。
Wie einst Lili Marleen。Wie einst Lili Marleen 。
正如从前,莉莉玛莲。正如从前,莉莉玛莲。
当然,作为法斯宾德女性三部曲之外的第四部,维莉从第一次离开罗伯特时茫然无措只会流泪的女孩形象,变成了最终坚强地决绝地再次离开罗伯特的女性形象,也暗示了女性独立的意识觉醒。在两性关系中,当女性赖以为依靠的男性形象破灭之后,她们终于从一种破碎的决裂中生长出真正的自我。以虐待女友和妻子、以及抛弃同性恋男友等种种劣迹闻名的“渣男”法斯宾德,却在电影中展示了他的这种期待和寄望。女性们,你们应该快乐地领取这份忠告。
藉此长文致敬与我同一天生日的法斯宾德。
不管国家是否剥削人们对祖国的爱,不管在两人的关系中是否一人使另一人毁灭,法斯宾德不断在用新的变形说同一个故事。他所关切的是感情的可利用性,不管这些情感为谁所利用。
《莉莉•玛莲》是法斯宾德少有的没有主要参与编剧的电影,并且,法斯宾德与本片编剧曼弗雷德•普尔策的私人关系一向欠佳,所以,外界一直把该片看成是法斯宾德受人委托的被动作品。然而,1980年8月法斯宾德就《莉莉•玛莲》接受媒体采访的谈话却与舆论的观点恰恰相反:“事实上,脚本恰恰是我拍这部影片的诱因,它必须由我先行处理才行,否则我就不会同意执行。”原来,本片制片人路基•华特莱特纳给予了法斯宾德足够大的创作空间,法斯宾德有权利因演员或拍摄地点的需要而改写对白,他在编剧曼弗雷德•普尔策花四年心血建立的关于女主角原型拉蕾•安德森(德国歌唱家、演员,她演唱的《莉莉•玛莲》是二战中德国最流行的歌曲之一,1941年8月起,这首歌一度被贝尔格莱德的德国士兵电台整夜播放)的庞大的剧本基础上植入了一套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价值导向。
原初剧本首先关注的是男女主角之间的恋爱故事,一个是瑞士籍犹太地下组织成员,另一个则是为纳粹德国唱歌的歌手,两人的离散、国族的阻隔使这段感情不得圆满。法斯宾德在此基础上加重了女主角薇莉的艺术家身份,在第三帝国的政权下,她非常清楚自己要活下来,并且是以一个艺术家亟待出头的需求活下来。因此,《莉莉•玛莲》的故事游走在了一个非常刺激的危险尺度上,他并没有以一种单纯的方式去做是非黑白的判定,法斯宾德妥善地编排剧中人物的动能和势能,尽管薇莉在片中多次以一种“被迫奔跑”的姿态出现在景框里,但她的行动却被紧密地缝合在了叙事结构里,与其说是非自愿干涉,不如称为外部推力的激活。法斯宾德用一种十分怪异而精准的力道勾连起了纳粹政权里,艺术家的事业与情感。
当希特勒赐赠给薇莉和她的搭档一座高档公寓时,我们可以很明显看出摄影机运动的异样。薇莉在公寓内巡视,不像之前大多是快速的推拉镜头,摄影机一气呵成以一个一分半的长镜头追随薇莉运动。更值得注意的是,此长镜头恰好处在影片时间线的中间位置,也就是说,影片前半段的累积都倾泻到了此处,移动镜头在公寓内以一种圆形轨迹的流畅形式推进,审慎而渴望的背景音乐伴随着充盈的、全体的运动空间将薇莉推向了一个不确定的状态。所以在即将绕回原地的长镜头的最后,薇莉在镜子前停留一会儿,她企图通过镜像之物确认自我和时空的可行性,对于纳粹政权的橄榄枝,她不愿主动做出抉择,她滞留在此,在这个圆形轨道里,她的进退皆是无效的,她求助于镜中虚像,期待被回忆之物(恋人罗伯特)能在虚像中显现出来并将她拔离出这个不确定时空。艺术事业因为阴差阳错成为了让薇莉得以幸免于难的工具,艺术事业也宿命般让自己与恋人间的区隔越来越大。当我们在之后剧情里看到罗伯特在监狱里愤懑地砸毁播放薇莉演唱的《莉莉•玛莲》歌曲的收音机时,这段长镜头带给薇莉的不确定性才真正被放大、夸张成一种唏嘘嗟叹的怅惘。在艺术事业的层面,薇莉被搭档在酒后如此评价:“我是一位不得意的艺术家,而你是一个不会唱歌的女人。”面对爱情,虽然薇莉为情感驱使更甚于依理性行事,但她仍不能挽回恋人的离开。
法斯宾德就这样将薇莉置身于政治力量和人情关系的纠葛中,并不是单纯的爱情至上也不是突兀的政治投机。法斯宾德并没有轻易去责难什么,因为类比影片的拍摄过程,他自己仿佛也在进行一个关于艺术家事业与情感如何筹谋的历程。该片的制片人路基•华特莱特纳是一位著名的德国右翼电影制片人,他一心想要赚钱,他一生中制定的电影政策比所有德国文化部长加起来制定的还多。当法斯宾德受路基•华特莱特纳之托接手《莉莉•玛莲》的拍摄时,舆论立即发出了法斯宾德是向资本低头的指责。然而法斯宾德倒不以为然,他拿出维斯康蒂解释:“维斯康蒂几乎所有的影片都是由右派人士资助拍摄的,他们给予他的施展空间比左翼人士更大。”他如此评价自己与路基•华特莱特纳的关系:“他无意在制作费上捞钱,而是要从出来的成果中挣钱,我关心的是一部电影是否能拥有最大的施展空间,他则着眼于发挥一部影片最大的效益,我们一拍即合。”
可见,法斯宾德作为艺术家的事业是相当具有灵活度的,他更着眼于“艺术最大空间的施展度”,他的艺术担当是建立在可行性的基础上。譬如当年法斯宾德被西德意志广播电台禁拍《借与贷》,他并没有气急败坏地与电视媒体分裂,他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怒气,他深知电视媒体在时代中的重要性。他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委曲求全,他像撒旦一头钻进德国电影的心脏,把自我到代入所有的故事里。他所关切的是感情的可利用性,不管这些情感为谁所利用。这是无止尽的,是一个可持续的主题。不管国家是否剥削人们对祖国的爱,不管在两人的关系中一人是否使另一人毁灭,他不断在用新的变形说同一个故事。
看的版本不太好,翻译太烂。这部片里作为编剧法斯宾德可以打五星,但是导演恐怕不能了。我不喜欢那么多的背景音乐,特别是观众情绪还没调动起,音乐就开始激荡了。。。
严谨和浪漫并存的法斯宾德啊,去tm的什么反思吧,大师不玩这个,大师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会为你付出一切!”莉莉玛莲,无数个合唱版本中最爱的是玛琳黛德丽
听见小白哼这首歌,才想起添加。
纳粹歌姬,电影每次出现lili marleen调都略有不同,在《地下》听一次歌就喜欢上。镜头画面匠气十足,会见元首走进了一道白光,参观房子的长镜头,战场集中营和宴会穿插剪辑,明暗对比,音乐结束炮火声尖叫声和欢呼声对比,多年后的形同陌路,此情可待成追忆,令人唏嘘【法胖主流之作,字幕太糟糕了
特别特别喜欢这部电影的配乐 不知道有没有原声
若问我还记得什么,我不想记得战火带来的不可磨灭的创伤,我不想记得失败者被刻在了历史的墓志铭上,只想梦回歌姬飞扬的裙摆、易碎的岁月。她的身影与炮火连天交叉剪辑,纸醉金迷与幻灭交替铺陈她是所有战壕男人的rosebud,而他才是她的Deborah,他是最后十分钟她偷窥的高处的遥不可及的凝望,当她的一切被夺走之后,她也将隐匿在历史的尘埃中,也可能消逝在某个不经意的夜幕下。迷人的德国电影,骨子里的严肃和浪漫可以共生共存
百听不厌的魔音。结尾不错。歌是真的,故事是杜撰的,如果硬要靠的话,Loosely Based on Lale Andersen's Life Story. F镜头下的歌舞女主甜美的圆脸,鲜艳的红唇,周身散发着一层明亮柔和的光芒……
其實完全可以找更有氣質的女演員來演繹這個納粹的戰爭歌姬的.而且這女人沒長相聲音也不是最好的.當告别了那段交织着复杂情感的岁月后,莉莉还要继续新生活,唯独留下《莉莉玛莲》的歌声久久传唱......
上次看的时候 电视机直接爆炸了 可见又多牛逼
#重看#SIFF@环艺;佳人无辜,芳心暗恨难消;佳曲何德,笙歌鲜血交叉剪辑;当年看这部给了五星,现在看来略粗糙,法胖也很喜欢推拉镜头;结尾挺虐的;字幕渣哭,未修复版一片昏黄火红。
法斯宾德的《莉莉玛莲》其实可以算成他西德三部曲的第四部,这些晚期作品都在通过一个女性角色,创造性地重写民族历史。原型人物自传里极有可能存在真相与谎言或自我塑造的杂糅,而这正好符合情节剧一贯的自讽性。现代社会对于文化产品的消费在本片中与法西斯主义联系在一起,颇为勇敢的是,就连犹太人一边亦存在这种父权主义的操作。女主角的歌在这样的语境下愈发沦为文化符号,被滥用为宣传口径中的功能性存在,时而获吹捧时而获棒杀,而女主角自己则愈发消隐成镜中的虚假存在。此时,自然没有爱情的可能。法斯宾德的电影亦是在通过这种对情节剧的解构来点破电影媒介本身的商品和法西斯性。
TAG-Hanna Schygulla。来看这个女人经历了多少吧:爱情、战争、分离、斗殴、成名、待补、卧底、偷送、关押、自由、寻找、黯然、破碎……法斯宾德,直到你死,你才把状态抛开,执迷于叙事。
爱让我们活下来并受煎熬~生命本来就充满讽刺,木有什么大不了滴~全片唱了N遍莉莉玛莲,连老妈都进屋询问咋滴老重复放一首歌呢,受刺激啦···
法胖打着爱国主义的招牌,却始终将焦点放在了Willie天真而坚毅的爱情,在她夺目的生命热情之前,无论纳粹的阴谋残暴还是地下党的自私傲慢都显得异常可笑。只有唱着莉莉玛莲的她始终是无往不胜、忠贞纯洁的女战神。
多么动人啊,和你一起,莉莉·玛莲……
7.4;Hanna Schygulla
没找到效果稍微好点的视频,胡乱看了一下。
结尾让我打了五星 戴了一辈子“非主流”帽子的法斯宾德当时也许在想“咱也煽情一把。。。” 于是成就了一部被历史蹂躏的悲催爱情故事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像法氏作品
听那首歌曲时,我汗毛竖起,也许真的是灌注进了感情,我会觉得曲子如此动听。
"我想問問她,她站哪個陣營。" "我想知道,你是站在哪邊的。" 愛情不是被戰爭丶種族丶階層丶政治殆害,也并非死於時代與命運。當羅伯特一遍遍問站隊題時,整部愛情電影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是一個干干淨淨的真人,一個人活著的故事,是一首所有活人的歌。《莉莉.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