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那么熟悉的忧伤的当年的背影
近二十年前的作品,现在看仍旧随处是惊喜。
故事结构非常简单,何平讲得也很有耐心,不疾不徐,通篇只安排孩哥三次出刀,却每次都如闪电划过,光芒四射,石破天惊。还有好妹,荒原一点红,真让人心疼,最后,大漠昏黄,双骑绝尘而去,那么熟悉的忧伤的当年的背影。
背影十八年过去,再放眼中国武侠电影,似乎还无人能超越他们。
2 ) 疏影与暗香:当西部片的瓶装了武侠片的酒
二十一世纪流行混搭,因为传统的类型已经臻于完美,再不回头自顾自地走下去,完美也就成了流俗。
当深度、场面、情节都挖掘殆尽的时候,电影界也要靠混搭来生存,靠混搭来制造新鲜感,发挥想象力,吸引观众的眼球和握钱袋的手。比如跨越古典与现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后现代激情版》,比如关公战秦琼式的《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先知先觉的人往往赶在潮流的前面,导演何平不知道算不算一个,但他的电影《双旗镇刀客》确实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即使放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也不算落伍。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敏于混搭、敢于混搭、善于混搭。
其实,何平一开始是想拍部武侠片的,但他不想走入前人的窠臼。于是借来有些形似的美国西部片来参照。有意无意间,《双旗镇刀客》就成了美国西部片与中国武侠片混搭的产物。
但混搭搭不好,不同成分不同元素会互相牵扯、彼此拖累。对这一点,《双旗镇刀客》很明确:西部片是形,武侠片是质;西部片是瓶,武侠片是酒。
说起来,《双旗镇刀客》算是中国第一部西部片。说起来,《双旗镇刀客》很有点《七侠荡寇志》和《正午》的影子。情节、场景、人物都粗犷而简单,在简单中都有一股浓郁的压迫式的紧张气氛。但《七侠荡寇志》也好《正午》也罢,它们用简笔勾勒,只是为营造气氛腾出空间,只是为突出英雄和正义。
可《双旗镇刀客》却非完全如此。套用一句广告词就是;它简约而不简单。简约背后有比“复杂”更深的精神、更广的世界。
相比传统的武侠片,《双旗镇刀客》中没有尔虞我诈的阴谋,没有错综复杂的恩怨,就连武打场面也简化到了极致,快刀如电,一招致命。但是在这种疏笔中,每一个情节、每一处细节都成了一个符号,具有广泛的指代性和深远的象征性。
比如孩哥的三次出刀。第一次是初到好妹家,孩哥在备受冷落和排斥的情况下,出刀“解马”,表现了一种对约定的坚持。第二次是在土匪凌辱好妹时,孩哥挺身而出,飞刀杀贼,表现了一种对职责的忠实。第三次是在“一刀仙”屠戮村庄时,孤立无援的孩哥由惶恐到镇定,奋力一击,眼到刀到,表现了一种侠义精神的觉醒。
相比前两次,第三次出刀显得艰难而漫长。因为这一次面对的是一流的强敌“一刀仙”,孩哥不免瑟瑟发抖。千钧一发之际,他的丈人爹拿出几十年未用的刀出马了,可刀还没出鞘,就命丧当场。紧接着是铁匠,再接着是醉汉,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不了“一刀仙”的快刀。三个人的尸体依次叠排在孩哥的眼前,好象是一座阶梯。第一层丈人爹象征着仁爱,第二层铁匠象征着道义,第三层醉汉象征着自信。三个人合在一处,就是侠义精神。所以,三个人的倒下搭起了孩哥的成长阶梯。
相比美国的西部片,《双旗镇刀客》的时空是非现实的。不知道在哪朝哪代,也不知道是何处何地。《双旗镇刀客》的画面线条是简约抽象的,几何的不对称传达出压迫感和紧张感。《双旗镇刀客》的动作是富有韵律的,在强烈的对比反差中彰显出罪恶与正义、强权与弱小、外强与中干。《双旗镇刀客》中孩歌与好妹的爱情是朦胧的、含蓄的,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总而言之,《双旗镇刀客》是写意的,而西部片是写实的。
《双旗镇刀客》就像是传统的中国水墨山水画,用“疏影”勾勒神采,用留白营造神秘感。而西部片就像是速写,用简笔抓住人物事件的主要特征、主要形态。前者柔而远,后者硬而近。
其实柔而远的背后是东方的哲学,那是一种内心的沉稳、超然和淡定。在中国人看来,外在的纷扰绚丽在内心力量的面前虚幻而脆弱。
疏影之外,仿佛还可以闻到一缕似有还无的暗香,那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香,慢慢飘来,沁人心脾,久久不散。这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情趣。
如此意境,只有抓住中国侠义精神灵魂,才能做到。只有把西部片的样式融进中国人的血液,才能实现。从这个角度说,《双旗镇刀客》虽然在细节上还略显粗糙,指代上还略显生硬,但仍不失其典范的风采。
3 ) 镇民的悲剧就是民族的悲剧
这部影片在中国电影史上可谓鼎鼎有名。
看完影片,发现其实重要的不是影片的故事情节,不是刀光剑影的打斗场面,也不是西北黄沙的风景,也不是主角——男孩和他媳妇的动人容貌。片子的最引人注意的是双旗镇的那些镇民在面对共同敌人的反应。
男孩的父亲死了,他要到双旗镇找媳妇,这是他爸爸定下的亲,这是他这次旅行的目的,也是他的平凡生活的一部分。他来到镇的第一天,就亲眼目睹了一起复仇的杀戮。这个双旗镇,茫茫黄沙中的一个小镇,在外界的侵袭下,总是生活在恐慌中。那些镇民依靠对外界的服务而生存,却在自己受到威胁的时候却无能为力。而男孩恰恰做了一件让镇民恐慌的事情:为了保护自己的媳妇,他出刀杀死了一刀仙的兄弟。一刀仙来复仇。四天后就到,几百村民为了不至于生活受到侵害而要男孩受命——等一刀仙来和一刀仙决斗。男孩觉得自己不是一刀仙的对手,决定找外人沙里飞来帮忙。沙里飞答应来帮忙杀死恶霸一刀仙。那些个村民开始煮酒狂欢,甚至下注赌谁会胜出。镇民的可悲一览无余。
没想到,沙里飞在决斗的时候并没有来和一刀仙过招,他是个投资取巧的骗子,他是个高喊“杀富济贫,除暴安良”骗钱的骗子。相反,男孩却用自己的双到打败了一刀仙。谁也没有料到,镇民自己也可以打败号称杀人从不出第二刀的一刀仙。
几百号的镇民畏惧着只有8个人的一刀仙团伙,始终没有想过齐心合力反抗。这就是镇民的悲剧。一盘散沙的格局,也是中国面对外侵上百年的悲剧。
4 ) 双旗镇的瑟瑟刀声
本来写了很长的字,为这部国内目前最强的侠片。可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以下这篇影评,于是所有的字都可以删去。我没看过这么引人共鸣的影评,也没有看到过作者这样一个真正用一颗爱电影深刻体会电影的心来完成关于电影的文字。
大家一起欣赏吧——
双旗镇的瑟瑟刀声
作者:桌紫 2002-09-26 14:13:02
双旗镇里有两杆旗:一杆黄旗,一杆红旗。孩哥不是双旗镇的,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领走和他定了娃娃亲的媳妇。孩哥是个孩子,也是一个刀客。
故事太简单了。简单得就像出刀,挥刀,收刀的一次过程。孩哥第一次出刀,刀从腿边飞入手中,刀光一闪,一整匹马一分为二,他赢得了女人的芳心;第二次出刀,他的媳妇要被人强暴,刀声过后,悍匪一刀仙的兄弟命丧当场,他为双旗镇招来了屠城的灾祸;第三次出刀,帮手没有到来,眼前已经死了三个无辜的人,恐惧压抑和愤怒之下刀声又起,飞沙走石。谁也看不清传来锵锵刀声的沙影里是怎样的一场较量。飞沙散去,复仇的一刀仙血溅五步。死亡的四个人整齐的排在中轴线上,像一个庄严道场。完成了一场成人的鲜血洗礼之后,孩哥和媳妇踏着夕阳并骑上路。89分钟,一个人的成长史。
杨争光是黄土作家。他和何平的合作带着时代与地域的因素,将双旗镇摆在了黄沙蔽日的西北。漫漫黄沙,奔腾马队,孤独小镇,少年刀客,强悍匪帮,虚妄游侠,刺喉烈酒,无情鲜血。超越历史的时空,超越真实的琐屑,达到了独立于真实外的另一种真实:关于一个人的,如何认识自己的真实。刀刀快意恩仇,刀刀力不虚发。每一次的出刀都是极漂亮的,从不拖泥带水,典型的古龙风格的一招致命。为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被凌辱挺身而出,是浪漫的侠义。被无辜人的鲜血打磨挺身而出,是悲壮的侠义。于此,有理由去嘲笑刻意制造出来的“侠之大者”们是多么的无聊与黔驴技穷。
电影的魔力就在于可以虚构真实。双旗镇的故事是粗糙的,是一种沙子一样的质感。但它没有把真实的感觉封堵在故事的躯壳里。就如同原始人使用过的陶罐,你甚至可以清晰的辨认出那曾经的一双手留下的纹路,却不能否认它存在过一样。无边沙海的流风可以将一切影像扭曲变形,巨大的马蹄留下的足迹可以很快被黄沙填平,加上双旗镇里的凡人,它们一起撑起一个虚构的真实世界。所谓的正义与邪恶的交锋,结果是他们这些人活着或已经死亡。他们没有天生的侠义,但在屠刀斩向一个孩子时,会有人在行刀的路径上站出来。侠义是在把恐惧抛到九霄云外之后才宣告诞生的,凡人和少年刀客的转变都这样告诉我们。我们也许应该说,双旗镇的电影是一部真实的侠义电影。那种真实感逼近人心的迫切与压抑,来自于一次次的人喊马嘶刀光血影。王朔说这是一部真正的武侠电影,我觉得这话有点意思。但我认为侠义比武侠好。
侠义电影有一种看完叫你热血沸腾,甚至想走出家门寻访高人拜师学艺英雄救美杀富济贫除暴安良,而另一种却可以使你的血冷却到32摄氏度,静静的坐着或站着并可以借用哲人”我思故我在”的说法标榜自己。因为双旗镇刀客的双刀从小腿两侧飞出那一声龙吟般的啸叫挟持着一种理性的声音。那种声音的一次次响起,可以使你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长大,那个过程就是你认识自己认识人世的过程。因为人是被不确定性包围的动物,它的减少到一定程度就是完成了一次成人的洗礼。明心见性的说,看电影最后看到自己那表示电影已经不是你在旁观的故事,而是一个关于成长的预言。
关于电影本身,先前说的粗糙感完全是创作者的刻意为之:粗线条的轮廓,嶙峋的石头,满眼的黄沙,简易的穿着,风尘的脸。全片之中除了两杆旗好像只有刀客媳妇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其余的颜色全被黄沙掩映住了。摄影透出了一种奇巧的笨拙感,中远景和长镜头更注重一种人和环境的辉映,夸张的写意经常再现别人的奇特视角或者落在人与马的脚上。感到遗憾的是音乐明显的带着时代的印记,类似于《西游记》似的合成音乐对影片的整体稍有破坏。演员里直到现在还活跃的恐怕只有一个饰演一刀仙的孙海英了,别人或者声息不大或干脆没了声息。所以说一部电影不一定会成就很多人,也许是时间造的孽,就如同早生几年的孩子在物质上注定不如晚生的幸福。不过不管怎么样,必须承认,何平是个赢家,无论是导演艺术还是对他以后的事业而言,何平都是赢家——思想者似的严谨和直面生存的清醒,如双旗镇的刀锋镇住三魂六魄。
何平导。
1993年第四十三届柏林电影节国际影评奖
1991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美术奖
1992年第三届夕张国际惊险与科幻电影节最佳影片大奖
1992年香港第十一届金像奖十大华语片奖
1992年第五届《中时晚报》电影奖商业映演类年度大陆优秀电影奖
5 ) 大漠孤烟里的成王败寇
约翰·韦恩说过一句精辟的话:西部片中,牛仔可以没有表情不说话,但枪不能不响。《双旗镇刀客》是一部中国的西部片,只不过把牛仔换成了刀客,把枪换成了刀。但其西部片的精神还在,导演秉承男性主义电影一贯的沉默与粗犷,把《双旗镇刀客》中粗粝硌人却豪情万丈的质感做到了极致。其中大色块的铺陈使电影如同大段大段的沉默与注视,在干燥的空气里,呼啸而过。
黄色的一望无尽的沙漠与皴裂的土地是《双旗镇刀客》的美学基础,把整部电影都带入苍凉。镜头毫不遮掩的展现中国西部荒漠的景象,飞沙走石,原始落后,粗糙的饮食,房屋像疮一样长在土里,人物脸上的麻木和同样麻木的生活环境一样并行不悖。在那样的时代里,人类本身被激发出来的唯有生存欲望。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争夺与杀戮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导演选择干旱的沙漠作为故事发生的地点,刻意模糊了时代背景,把观众的注意力放在了故事本身,把对人性的拷问和灵魂成长的过程置在阳光下暴晒,一览无余。影片着力渲染单调无望的生活图景,用黄色打磨时代的棱角,让故事不经意的陷在传说里无迹可寻。这本身就是一个英雄成长的故事,而每个时代都会有英雄。
黑色的人群是标榜中国电影的一条重要标志。小武那个时代有,秋菊那个时代有,白鹿原那个时代也有。无论是看戏还是围观杀戮,总会有一群人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指指点点。影片中双旗镇的村民,虽然在影片中没有刻意指出,但其作用也不言而喻。从孩哥一来到镇上,那些好奇警惕的打量的眼神,到明白孩哥身份后对瘸子的冷嘲热讽,以及面对恶霸强权事不关己的沉默还有难求自保是集体的愤怒,潦草几笔,却精炼地勾勒了一组不望更好只求自保苟活于乱世的众生群像。因此黑色的意向也给影片带来了一丝压抑绝望的底色,只是这种绝望不是来自外来的危险,而是人性最深处的麻木与冷漠。他们永远站在沉默的寂静里,木讷的看着屠刀,一动不动。
而红色却作为一种救赎的色彩出现在影片中,出现在好妹的身上。她是坚硬的土地上一抹柔软的绸缎,是整部影片里最富有希望的存在。而女人作为西部片中似有似无的摆设,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成为英雄的寄托。所以好妹的角色,总是出现在孩哥成长过程中每一个转折点上。从孩哥第一次出刀,赢得她的关注和好感,到第二次出刀救她性命,最后一次出刀拯救全村人,好妹也陪伴孩哥完成了他本身的成长。而红色绽放在坚硬的土地上,也使得刀光剑影的故事本身,多了一抹柔情。
厚实的土地,简陋的村落,干涸的水源,浑浊的风沙,影片对于这些意象的反复运用,是观众从始至终都沉浸在那个年代特有的粗粝中。黄色幕布下闪动的黑色与红色,也是隐藏在西部片里的诗意。导演用笔大气,大故事背景下的儿女情长,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要么去除,要么弱化,变成侠义武道北京墙幕上一个遥远的影子。出鞘的刀杀完人之后要回到鞘里,武器代表尊严,大漠孤烟里唯有勇敢的人才能获得幸福,尽管幸福和空气一样干燥。
6 ) 这电影是真正的艺术品
我老婆最大的成见就是电影很低级。
我最大的成见是话剧很低级。
这是个很好很好的电影,艺术品。
故事似乎并不出类拔萃,但化成图像让你看时,却完全带着另一种感觉,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不可用文字或靠讲述传递的丰满、真实的体验。
配乐是很有意思的,有些做作,配合着风格迥异的镜头变换给人段落分明之感。我想这样达到的效果似乎是在把一段段联想、脑补硬塞给观看者,很奇怪的体验。我没法在看着主人公赶马的慢镜头时不畅想着他此刻的心境为何。
演员的表现是天然的,有些“呆”,木讷,使其在我眼里获得了一种“真实”的力量。这个电影让我强烈的发觉,对演员长相的选用,是非常重要的,几乎是核心重要的。他们的台词太少了,也几乎谈不上演技,眼神永远是直勾勾的、硬呆呆的,和一片烈日熏烤黄土的环境别无二致。他们承担的角色几乎完全依附在其相貌之中。一秒钟的几乎是定格的面部特写镜头便传达了此时人物心理的全部内涵。
剧本是无懈可击的。人物每一个表现的理由都在某个动作里交代了,而每个动作都是有用意的。因此这电影成了某种提纯再提纯的化学制剂一般,拥有表面干枯的、沉稳的、静态的、内部暴烈的感染力。
对战时刻的处理是独特的,一闪而过。甚至在决战之时扬起黄沙,完全看不到踪影,只为你放出音效。不能用“写意”这个词形容,而该用“隐去”。因为我反而觉得这样的决斗场景的表达是再“写实”不过的了。可以这样推理,真正习武的人,其肢体动作是常人无法用眼睛分辨的。在见证者的当时的眼里和后来的回忆里,对决者的厮杀就是电光一闪间的过程,留下的只有对气氛的感知。
小新娘子的红棉袄是符号化的,是美得抽象的,是人性永恒的对美好追求的完美标的,是无须另加解释的。她插着袖子从街坊间走过,她站在黄土高墙上望着,她美不胜收。
那直言死“谏”的老汉,这角色的出现是深刻的;那醉了一夜的铁匠,是深刻的;夹着尾巴做人的丈人爹死在了第一位,是深刻的;“沙里飞”的奸猾事故是深刻的;男孩的哆嗦和大汗是深刻的;女孩在听爹说了“提亲”之后对男孩态度忽然的转变是深刻的。我这里说的“深刻”,其实就是“极复合人生经验”的意思。
题外话,有人说导演何平,在后来的《天地英雄》里让佛祖显灵灭了坏人是个败笔。我极其厌恶这种说法。他们说这部《双旗镇刀客》的现实感是力量无穷的大作,因而遗憾看到何平在《天地英雄》里破坏了自己的悲观主义理念。这种说法同样只是一种“编排”,本不值一驳,因为任何一个被电影摄住注意力的观众都会得到享受,而这享受与“现实”还是“不现实”根本无关。本来都是编出来的事情,哪里来的“现实”和“不现实”的区别呢?任何创作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要纯粹的无可辩驳的“现实”,那就不要提创作。
电影将古龙武侠的冷峻风格融合到了一个简单的江湖故事里,有型有格,只是欠雕琢,是一部带有明显黄土地特色的中国西部片。电影像一个微缩中国,形形色色的人物综合起来就是民族复杂特质的缩影,隐忍与自私,无畏与圆滑,耿直与谎言。双旗镇虽小,却将中国人的集体性格囊括其中。
这才是中国大陆真正的武侠片、西部片,粗狂、浑厚、男人味儿十足又不乏细腻感。曾经国产武侠也可以这么精彩的,可惜现在。。。还是小时候看过的片子,略隔时日又看过几遍,昨晚央6重放,只看了个开头,有点可惜。
好爱电影里面的少年与少女。少年是英姿飒爽的,能跑马,能甩刀的少年;少女是圆脸大眼,吃的多,干的多的少女。如今镇子不在,少年与少女已不是当年。
漠北荒原,双旗飘扬,匪盗猖獗,老少不争。有一刀客,人称孩哥,手起刀落,大开大合。收刀入鞘,一击毙命,事了拂身,无功无名。
何平导演今日逝世,哀悼~~有这部作品,足够影史留名了!
孙海英居然是这部片的真正主创啊!A死神斗篷B一刀致命C西部片风格(居然还放七侠荡寇志的音乐跑马)都是他的想法
西方西部的枪,东方西部的刀。摄影和节奏有些赛尔乔·莱翁内作品的感觉,如《西部往事》却没有后者神级的配乐; 虽然算是中国的武侠片类型,可武打部分却像是日本的武士片,有些黑泽明《椿三十郎》《用心棒》的影子,却没有后者精彩至极的故事;不过,这样别具一格的作品在国内也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
看的时候一直在心里暗自惭愧,真的惭愧啊!今天才能欣赏这部牛片。真的感觉张彻的东西第一次黯然失色了。应该是中国武侠片的一座高峰了,虽然后来者精彩纷然,但是它依然像一杆旗!
大陆武侠片里的最顶级作品,没有之一。何平在1991年带来了一部毫无征兆的电影,在它之前与之后大陆都没有出现类似风格的武侠片,它的独树一帜堪称惊艳,也必须被载入电影史册。内容不过多评价,故事虽简单但情节十分精彩,美术方面效果极佳,整体给人一个酷字,并且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人性,另外好妹好美
真的非常有武侠范儿的大陆电影,那时的电影人真是挺有抱负的,故事讲得饱满,人物性格鲜明,都立得住,真不容易。西部的背景也用得很脏很糙很够味。
有一种将剑戟片置换到中国西部大沙漠的错觉,但仅仅是错觉而已…剑戟片遵循着严格的动作设计,并非只是营造拔刀前的紧张感与情绪。完全无法接受在结尾高潮对决的瞬间,用飞舞沙尘、局部特写、快速剪辑来遮蔽一切的手法。即毫无诚意可言,也缺乏对动作的理解。这和胡金铨式省略剪辑所营造出来的形而上的意境与新的女性身体性全然不同。当然,如果从反类型片的意义上,作为伪武侠片的本片还是“成功”的。但如果将其理解为一种新的武侠美学风格的开启,只怕是种对港台武侠片的自卑情结的某种心理投射,或者说在武侠片衰落的90年代里的一种怀旧情结吧…
华语电影有三种江湖,一种是《卧虎藏龙》布尔乔亚式的;一种是《英雄》士大夫式的;一种就是《双旗镇刀客》粗粝、苦难、鲁莽的平民式的。
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到双旗镇领媳妇,眼看婚事无望只能在店里干着苦活。一次土匪要强奸他未来的媳妇,他作为刀客拔刀把土匪杀了。此举得罪了大土匪,而招致了一场决斗,那一段决斗的场景甚是经典,确也是一个孩子成为刀客的过程,从此双旗镇刀客长大了
我们的西部片,与世界其它地区相比,我们有气,我们有侠,我们注重内功,没有多少刀光掠影,但独一无二。这份气源自中国武侠精神,尽管形式借鉴了别人,但内在不输《关山飞渡》、《七武士》、《正午》、《荒野大镖客》、《日落黄沙》。头不离肩、刀不离身,这是西北大陆的双旗镇刀客,这是中国正宗的西部片!
大漠黄沙夕照,双旗古镇人家,少年花儿牧马。一刀诛仙,与子携手天涯
沙里飞很有意思,油头滑面表里不一,但编剧通过镜头和细节告诉你而不是通过对话,比现在电影里用旁白或者对话简单粗暴地灌输给观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高明太多了。孩哥也好,一刀仙也好,能明显是学美国西部片甚者是港台武侠片的,但沙里飞这样的却不不多,是本片的亮点啊~~
8/10。拍得绘声绘色!不说跃马扬鞭奔腾荒漠的大全升格镜头,也不说“待烟雾散开决斗已停”的高潮虚化处理,关键是性别关系和镇民群像塑造:女性在展示身体上表现反抗(孩哥偷看洗澡印证她屁股有痣,决战前夜又问了相似问题),反派连杀马匠、瘸子丈人和疯子再歩向孩哥,性启蒙和等待恐惧中激发男性潜力。
类似《正午》的环境、桥段设计、紧凑的剧情、荒漠、寡语、刀客、仇杀、加上脸颊上标志的高原红,攒出了大陆最写意的西部片。孩哥其实只动了一次手中刀,以气御刀,嗖的一下,没等看清招式,半扇猪肉已经迎刃而解,镇住了准老丈人,结尾那一刀的风情更是隐藏在风沙中,大有古龙只可意的小李飞刀神韵
绝对是最好的国产西部片之一。鲜血四溅的拼刀和露点强奸戏还有点CULT意味。对镇民和沙里飞的刻画深刻揭露了国人的劣根性。甚至有“过度诠释”者说其剧情有对学潮的政治暗喻。结尾对决堪称神来之笔。遗憾的是底气过软,差那么一股洒脱豪放的“西部”劲儿。四星半//20170524资料馆大银幕
我很惊叹,110万人民币居然拍出了这样的电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很高兴能看到电影频道的《流金岁月》里请到孙海英和那个演孩哥和瘸子的演员。瘸子之后还是演瘸子,孙海音就此成名,小孩子之后再也没有演过戏,当起了导演,呵呵,一切不过是18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