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海恩斯将首执导纪录片,聚焦缔造传奇的地下丝绒摇滚乐队。影片目前暂未定名,海恩斯则表示,本片必定会借鉴安迪·沃霍风格,也会更富文化意义。片中将收录乐队目前在世成员的采访。该纪录片的出现,也正好是该乐队首张经典专辑《地下丝绒与妮可》发行50周年。
托德·海恩斯宣布将携手宝丽金、Verve Label Group一同打造这部聚焦地下丝绒摇滚乐队的未定名传记片。他表示:“能与环球音乐的团队一起着手这个项目,我感到非常兴奋,这是我执导的第一部纪录片,是关于音乐世界中最激进、最具影响力的摇滚乐队之一的地下丝绒乐队。”
看哭了,这部纪录片对地下丝绒乐迷来说就是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享受。也弥补了VU时期没有MV的遗憾。可以说是一部Archive电影,导演通过访谈的形式,展示了乐队发展过程中的各种资料,用文字,图片,录像,现场等形式追溯回顾了VU的发展历程。真是让人不禁感慨,在那个狂躁不安的时代那样一群迷惘叛逆的年轻人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成功,对未来的希冀也是那么遥不可及,只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和自己的艺术,即便有艺术名流Andy Warhol加持,在当时也是并不受欢迎,不被认可,某种意义上来说,VU就是先锋摇滚乐的梵高,死后才被各种摇滚流派追为鼻祖。
PS 1. mamas & papas神仙联动了。2. 他们每个人都很喜欢吃好时巧克力吗?还是广告赞助?3. 其中不知哪个成员说了一句因为lou不帅所以需要一位美女Nico加入乐队。lou不帅?excuse me?4. 好希望有导演能拍一部VU的传记电影,就像波西米亚狂想曲一样。5. VU可真是噪音摇滚啊,电影看完我耳朵都要聋了,一直嗡嗡嗡……
1967年开始,每年一专的地下丝绒(The Velvet Underground)在第三年发布了他们的同名专辑。《地下丝绒》(没有妮可!不是大香蕉!)里有10首歌,有些保留了地下丝绒的招牌风格,有些略微调整做出来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10 That's the Story of My Life (那就是我的人生故事)
轻松欢快节奏和曲调,器乐声略盖过人声,典型的大香蕉式小清新。没有什么亮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一见钟情”。但是这就很像保罗·麦卡特尼的某些作品,简单干净,朴实无华,收进专辑也没什么不好。
9 I'm Set Free (我自由了)
“公子世无双”形容地下丝绒也是略文艺但没问题的,即使是这首同名专辑中最不起眼的歌也能成为60年代不可或缺的摇滚史料。卢里德在这首歌里的声音是反常的沉稳平静。但是不管是多么明媚的基调,搅合的黑暗情绪也必不可少:“我自由了,我可以沉醉于新的幻象了。”
8 Some Kinda Love (这样的爱)
温和的鼓点配上轻松明快的吉他,《这样的爱》有一种乡村的感觉。这种歌,其实不太是卢里德的菜。歌词嘛,反映出了意淫和实操的巨大鸿沟,有着很典型的地下丝绒风格。
7 Jesus (耶稣)
出生在犹太教家庭,没有宗教信仰的卢里德,居然如此虔诚地唱了一首向耶稣求助的歌?这才是出人意料。可能对于卢里德来说,写唱这首歌的过程就是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过程罢了,作为一种对宗教和信徒的“致敬”而已。
6 The Murder Mystery (谋杀案之谜)
要看新专辑有没有突破,那就得从试验性曲目上下手了。在地下丝绒的第二张专辑里,就有过一首快17分长的基本上不能算作“摇滚乐”的歌。而这张专辑里,这首《谋杀案之谜》也可以算作是高光之歌。 卢里德和吉他手莫里森分别负责了几段左声道和右声道,道格·尤尔(Doug Yule)和新鼓手莫林·塔克(Moe Tucker)则搞定了副歌部分。所以这一首歌的左声道右声道拆分出来就都是完整的歌。非常有创意。 此前的专辑里,地下丝绒会用到尖锐的、刺耳的、让人不快的诡异声音,这张专辑的这首歌里用到的则是一些简单的钢琴旋律和磁带跑带的声音。 5 After Hours (几小时后)
这首歌算是一块试金石,用来检验卢里德能否知道他自己的能力和局限。他比鼓手唱得好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也知道,这首歌如果是他来唱,就会从一首充满怀旧感的歌变成后现代的无趣作品。 所以,配着Django-esque吉他,塔克声音中表现出的真诚甚至比卢里德更胜一筹。特别是唱到“我知道会有一天,他会深情看着我的眼,对我说,嘿,你就是对我来说最特别的人”时声音的停顿处理。她成就了这首歌,也成就了地下丝绒。 4 What Goes On (什么?)
晦涩难懂的歌词和高亢激昂的riff,就是这首歌最大的特点了。吉他的节奏处理得很好,既不过于激烈也不平和枯燥。《什么?》这首歌能让人感觉到,卢里德确实在把握轻重度这方面下足了功夫。相比前两张专辑,细节处理调整是肉眼可见的花了心思。 3 I'm Beginning to See the Light (我开始看到光了)
《我自由了》,这歌名就像是在昭告天下他想要大闹一场了,不过在《我开始看见光了》这首歌里,卢里德的声音才算做真正的无所顾忌。高昂的吉他,轻快的鼓点,配上卢里的随性的哼唱点缀,愉悦的氛围被恰到好处的烘托出来。 要是你不太明白,我想加一句,大家心里的卢里德,开心是因为他不在乎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看法。“确实会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在我。”他总是快乐甩锅。 如果他用这种态度对打以前那些自诩是“拯救世界的音乐人”的音乐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小可爱?不管嚣张与否,这首歌,无可阻挡! 2 Candy Says (坎迪说)
和1967年专辑里最受欢迎的《Sunday Morning(星期天早上)》差不多,《坎迪说》也算是地下丝绒的代表作了。虽然歌曲听起来温暖慵懒又温柔,但其实透露了沃霍尔超级巨星和早期的变性人坎迪难以言说的悲伤。 几十年前,性别认同障碍、LGBT这类的话题还站在主流文化的敏感神经上。可就在那个时候,卢里德已经为我们描述了这样的画面:你的性别既定,世界便要求你按照这样性别的活法活着,你不想,所以你挣扎,你痛苦,你憎恶自己。 隐忍的声线搭配着几乎不隐忍察觉的吉他旋律,整首歌都缠绕着悲伤和压抑。卢里德坚持要让道格·尤尔唱这首歌,也正是因为他的坚持,让道格甜美纯真的音色和《坎迪说》完美融合,直指人心,永垂不朽。 1 Pale Blue Eyes (淡蓝色眼睛)
《坎迪说》已经是摇滚史上最为杰出的作品之一了,所以能排在它之前的作品,可以说是有摄人心魄的力量。《淡蓝色眼睛》就是这样。略带压抑感的吉他配摇铃做点缀,加上哈蒙德风琴的嗡鸣,卢里德唱出了被已婚的女人拒绝后依然温婉坦荡的爱。当然也是有故事原型的——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淡褐色的眼睛让卢里德忍不住写诗的谢利。 说回到这首歌上,几乎每一句词都让人充满悲伤的共鸣。其中一段“昨日美好难复来,因你以为人妻,我便只可为友。不该如此,不该”其实并不浪漫,反而充满悲戚。你爱上了一个全世界都认为你不该去爱的人,一个你完全无法左右的人,当情绪压过理性,你却只想错下去。 这种状况其实和当时的地下丝绒挺像,不被理解,不追赶时代潮流。不过,幸好,卢里德让“错误的爱”成为了最美的珍藏。 老成员的离开,新成员的加入,贝斯手和鼓手的演唱,一个具有绝对前瞻性的乐队。《地下丝绒》50岁,从未让你失望。
在最新乐队纪录片《地下丝绒》中,两位长期合作者名导托德·海因斯与知名摄影指导艾德·拉赫曼(ASC)重新审视了启发他们二人的开创性乐队地下丝绒,并联手打造了这部研究创新音乐对流行文化长期影响的作品。
海因斯和拉赫曼合作的《地下丝绒》是这对长期创作伙伴第一次共同涉足纪录片制作。影片的主体自然是探索卢·里德和约翰·凯尔创立的革命性摇滚乐队地下丝绒。此前,海因斯和拉赫曼合作了七部电影(《远离天堂》《我不在那儿》《卡罗尔》《寂静中的惊奇》《黑水》和即将上映的《发烧》——一部关于歌手佩吉·李的传记片)以及两部电视作品(迷你剧《幻世浮生》和HBO《桑德海姆的六首歌》的一部分)。
这部纪录片借鉴了地下丝绒的密友兼宣传者安迪·沃霍尔的先锋电影及当时其他独立电影制作人的作品,结合了一系列历史档案片段,展现了一种创新和怀旧结合的访谈形式。这营造出一种类似乐队在沃霍尔的“Factory”和其他场地举办演唱会的效果:沉浸式多媒体“体验”。影片的一大特点是选择用分屏和多分组的形式传达当时的时代氛围——在那个时代,乐队成员聚集在一起,创作他们高度实验性的音乐,影响了无数后来的摇滚团体。
本文中,海因斯和拉赫曼接受访谈,畅谈了该项目的幕后细节。影片目前正在Apple TV+上播出。
艾德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他的经历对制作有帮助吗?
海因斯:我总能感受到一种轻松气氛,因为艾德和很多接受采访的当事人都有过交往经历。这让他们感觉很自在。如果卢·里德还在世的话(他于2013年去世),事情可能会更有趣。不过我知道正因为艾德是摄影指导,约翰·凯尔才能感到比较自在。
促成这个项目的最初的“火花”是什么?
海因斯:(卢·里德的遗孀)劳丽·安德森决定将里德的历史资料档案交给纽约公共图书馆。而手握Verve唱片(地下丝绒的第一个厂牌)母版的环球音乐集团问她,是不是也是时候拍一部纪录片了——关于乐队的决定性纪录片一直处于缺失状态。不久之后,劳里和我见了面,然后UMG电影和电视制作部门的负责人大卫·布莱克曼联系了我们,提出要一起做这个项目。
我知道此前没有关于乐队的传统纪录作品,而且卢·里德已经过世了,妮可也不在了(她于1988年去世),所以这个项目将会存在不少内在挑战。
但这同时也是我们要做这个项目的原因。
这部电影主要以分屏的形式呈现,镜头来自20世纪60年代的先锋电影,旁边配上采访片段,让观众沉浸在催生了地下丝绒乐队的艺术氛围中。你是刻意想把这部纪录片拍成安迪(沃霍尔)那样的风格吗?
海因斯:我们遇上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把当时高产而又充满活力的先锋电影制作文化全部包括到影片中来。乔纳斯·梅卡斯是先锋电影的核心力量——他一直有个展示纽约和其他地方的电影制作的场所,放映内容从老式实验电影到沃霍尔在20世纪60年代拍摄的最新作品应有尽有。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视觉艺术、音乐、表演和诗歌艺术家的聚集地。
我的设想是我们(在历史档案素材的呈现方面)主要会参考1.33:1的16毫米胶片的长宽比,那么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我们该如何叠加或分隔画面?最终我们决定把采访片段也定在1.33的比例上,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最后的效果就是在1.85:1的成片比例里叠加两个1.33比例的画面,或者在一个1.22比例的画面边上展现其他信息。这是沃霍尔那部《雀西女郎》的格式,整部电影要用两台1.33比例的放映机并排放映。
你采访了约翰·凯尔,地下丝绒鼓手莫·塔克和吉他手斯特林·莫里森的遗孀玛莎·莫里森。你是怎么拍摄这些内容的?
拉赫曼:托德将我们拍摄的采访与历史档案素材结合的做法很有趣。我开始把这些访谈画面想象成安迪的丝网印刷作品,在每个拍摄对象身后都放上色板,此外还有安迪的黑白试镜系列。
海因斯:我们会根据沃霍尔的丝网印刷作品来选择不同的颜色。它们用的是一种略显肮脏的粉彩色彩。然后我们给它们添加一些纹理,把它们当作廉价公寓里墙画一样处理。如果我们在被采访对象的公寓里拍摄,比如乔纳斯的公寓,我们就会额外带上这些色板。如果不是,我们就在一个小工作室里拍,让艺术家们在那里实地绘制它们。
拉赫曼:我的另一个参考是安迪的试镜系列,只需要一个单独的光源。它们的布光比我平时会做的要更粗糙些。我们用的是数字摄影机,但每次采访结束时,我们都会用Beaulieu Pro摄影机拍摄一些超8素材。它们没有同步录音,所以我们只用它们来制作影像。我认为那种做法能把现在和过去结合得很好。
你主要用的是什么摄影机?
拉赫曼:我用Arri Alexa Mini拍2.8K的ArriRaw。我们早在(2019年的剧情长片)《黑水》中就已经这么做过。我尽量保持低分辨率。我一直都很反感“数字风格”,所以也用了老式的Angénieux 25-250mm HR 3.5变焦镜头。此外,我们还用到了LiveGrain。我和托德都是LiveGrain的大力支持者,也是为了把胶片和数字结合起来。我们不介意保留一些旧(视频)档案胶片的画质,因为它们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如果能在拍摄中让素材看起来像回到过去,我就会这么做。
艾德,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手法可以让采访对象感到自在,并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好的回答?
拉赫曼:我喜欢在镜头边多停留一会儿,这样我就不会显得太居高临下。我会事先准备好打光设备,所以当采访对象走进拍摄场所时,我就不必在现场到处瞎摆弄了。长时间的采访是托德做的,这也让采访对象感到轻松自在。数字摄影机最大的好处之一是不用担心更换胶卷。这给现场的讨论带来了流动性,你可以在摄影机还在拍摄时和对方讨论其他事情。我尽量把灯光调暗,不让电影的制作过程干扰到我们真正的目的:让拍摄对象分享他们的故事。就像托德说的,有时我们是在别人的公寓里拍摄,所以我会用1K或者2K的书式布光(book light)。
你怎么描述你们两人在片场的相互作用?
拉赫曼:我们平时不怎么产生交集。等到了工作现场,我们各尽所能。
海因斯:拍摄时,艾德会重新构图。这种做法更有即兴色彩,比如(我们正在拍)长而静止的镜头而艾德会扩大和缩小景框。他知道拍完后我们会把画幅统一到1.33的比例,但同时仍想保留一些尺寸变化。这些由艾德凭直觉做的选择似乎总是很有效。
拉赫曼:听到拍摄对象具体在说什么很重要。拍摄时我会戴耳机,所以我也是对谈的参与者之一。在别的项目中,有时我喜欢稍微调整缩放来反映情绪,但在本片中我们的景框是静止的,那我就对景框尺寸做类似的操作。
你对在Harbor电影公司完成的后期工作怎么看?
海因斯:这部分的重点在于防止在素材上强加太显著的电影语言,不要处理得过饱和或者增加太多对比,好让人真正看清楚暗部。我希望保留转制源素材的错误和不完善之处——这些瑕疵有的来自负片,有的来自中间正片。还有就是防止清理掉那些素材的边缘,那些边缘经常参差不齐。
艾德,你最近在调色室为《Songs for Drella》做后期。我们很快就能看到这部作品了吗?这部影片很适合与《地下丝绒》纪录片一起推出,因为它拍的是里德和凯尔再度联手,表演他们献给沃霍尔的音乐。
拉赫曼:这部影片已在特柳赖德上映过,等到这篇文章发表的时候,它也已经在纽约电影节上放映了。我们还会在欧洲的电影节做放映。
你们是在没有观众在场的情况下拍的,对吧?
拉赫曼:卢不想让摄影机挡在他们和观众之间,所以我建议拍摄彩排,让他们表现得像在正式演出一样。这样既可以接近他们,又不用担心观众的问题。我还设置了dolly轨道。我们就这样拍摄了两次彩排,还用多台摄影机在一个晚上拍摄了两次演出,不过我一直没拍观众。影片最终体现出了两人彼此之间的亲密感——是一次卢和约翰的互诉衷肠。
波德莱尔说“音乐探寻天空之深邃”,黑幕中一段嘈杂而又单调的提琴长音隐隐浮现,似乎在为这句话作着注解:最能体现天空深邃的,却正是这样单调重复又嘈杂的冗长的噪音。
John Cale和Lou Reed,两个充满个性,极具地下气质的青年创造了一个崭新的音乐世界,他们的话语粗糙且尖锐,迷离又有力。当我第一次听到heroin的时候,我的音乐认知被颠覆了,这首充斥着破裂,杂乱的烂提琴和烂吉他噪音弹奏出来的长达8分钟的描写毒品体验的曲子,深深地震撼到了我。
编不下去了
说起“地下丝绒”这支摇滚乐队,你或许有点茫然,不过相信你的脑海中肯定有过一只黄色大香蕉的画面,这只香蕉出现在无数广告、书籍、电视节目,甚至穿的衣服上,这就是该乐队首张经典专辑《地下丝绒与妮可》的封面。今年不仅是这张唱片发行的55周年,而且还有一部为这支乐队量身定做的同名纪录片面世,而导演正是执导《远离天堂》和《卡罗尔》的托德·海恩斯。
这是海恩斯首部纪录片,他为何初次执导纪录片就选择这个摇滚乐队传记题材?不妨参考一下导演的作品履历表,答案便不言自明。他曾经拍过大卫·鲍尔的华丽摇滚幻想片《天鹅绒金矿》、多位演员同时扮演鲍勃·迪伦的另类传记片《我不在那儿》,以及致敬卡伦·卡朋特的诡异木偶剧《超级巨星卡朋特》。他对摇滚乐队、偶像人物的特殊呈现角度似乎注定了他最适合拍摄这支乐队的纪录片。
相比起之前那几部创意非凡的作品,海恩斯这次选择用非虚构的方式来呈现“地下丝绒”这支最激进、最具影响力的传奇乐队,似乎显得有点保守。不过,当你看完这部纪录片之后,会发现导演并没有收起大胆的创意,依旧在表现形式上剑走偏锋,令人眼前一亮。由于乐队当年不少演唱会的影像版权限制,海恩斯另辟蹊径选用实验电影的手法去呈现,巧妙地解决了原始素材匮乏的难题,还不断向60年代的前卫气质靠拢。
原始档案片段、声轨对白重叠,以及大量的分屏画面,一边是静态的人物照片,一边是现时访谈实录,不断让人想起安迪·沃霍尔著名的《切尔西女孩》,当然这位艺术大师在影片中也占据重要篇幅。沃霍尔当年透过《屏幕测试》挖掘卢·里德和约翰·凯尔的完整片段也在此惊现,两人先后凝视着镜头,画外音是两人当年的真实录音。
海恩斯并没有追求过度的实验,而是在形式与内容之间做出美妙的平衡,轻易将观众带回到美国60年代眼花缭乱的艺术世界。几位核心成员的故事娓娓道来:卢·里德、约翰·凯尔、Nico、Maureen Tucker等人。纪录片聚焦在他们在音乐/艺术上的创作和思考,极少谈论八卦的花边新闻,甚至最引人注目的——卢·里德的性取向——也一律回避,显然导演关注的是最本质的部分:音乐。
约翰·凯尔初期实验的持续轰鸣声美学,音乐与永恒的关系,他们对嬉皮士音乐的厌恶等表现,使“地下丝绒”与普通的流行乐队划清界限。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友人谈到,他们在演唱会上唱完最后一首歌后,全场鸦雀无声,等了近5秒大家才开始欢呼高喊,证明了他们的创作和表演具有惊人的沉浸感,甚至是催眠能力。
表面上这是一部“地下丝绒”摇滚乐队的纪录片,实则也是对美国60年代前卫文化的回顾和再现,以及对那个辉煌年代里创作力爆发与大胆表达艺术自由的致敬。
17 XII 63 NYC The Fire Is A Mirror-La Monte Young
一部关于地下丝绒(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纪录片,开场用的却是拉·蒙特(La Monte Young)的极简音乐。伴随着连续延绵的单调声音,黑幕中出现了波德莱尔的诗句:Music fathoms the sky…(音乐贯彻天空…)因此可以理解拉·蒙特出现的原因,他的音乐对地下丝绒的重要成员约翰凯尔(John Cale)有直接的影响。而片中也把他的音乐和抽象表现主义画家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的色块画作并列在一起,意图导向殊途同归的精神性。于是,这开场的音轨与影像中的文字即成为了地下丝绒底蕴来源的最佳注解,他们注重重复中的实验性、文学性与精神性。
Venus in furs-The Velvet Underground
作为乐队纪录片,音乐自然必不可少,而识别出其中重复使用音乐既考验乐迷,也考验观众。导演托德·海因斯也不直接引用地下丝绒的音乐,就像这首从同名小说拣取元素创作的《穿裘皮的维纳斯》,在出现片名时第一次出现:耳朵听着不断重复着前奏,画面则是地下丝绒的片名,VELVET几个字母由层层叠叠的线条组成。再一次,这首曲子的重复前奏用以回应另一种“重复“的概念,即性别的重复,对应的段落恰好讲述当时美国社会对同性恋的不认可。最后一次的出现,我们终于听到卢·里德(Lou Reed)开始演唱。可以理解,为何选择了这首作为影片讲述地下丝绒成军后初次演出的代表,在前两次的重复铺垫之下,这时我们才真看见/听见作为乐队的地下丝绒。凯尔与里德的结合,使音乐为文学素材所利用,在长泛音中显现出地下丝绒神秘与离经叛道的一面。
I’m waiting for the man-The Velvet Underground
等待的人谁?曲子首先以重复的前奏出现。雪莉·科温(Shelley Corwin)讲述里德获得灵感的方法,继而出现朗读“嚎叫”的艾伦·金斯堡(Allan Ginsberg)。里德充满文学性的身份背景,正是他创作的开端。随后《我在等待那个男人》则是以小样的形式出现,凯尔正讲述他与里德初相识的情形,在他看过里德的歌词后,他们才开始寻求承载这些歌词的形式。里德等待的会是凯尔吗?最后一次,终于听到正式的版本,此时地下丝绒人员齐备,有了安迪·沃霍(Andy Warhol)的帮助终于开始录制第一张唱片。伴随快速的节奏,影像尽是当时制作《地下丝绒与妮可》的内容,只不过他们音乐中涉及的内容令他们受到冷遇。里德等的是安迪吗?没有办法知道确切的答案,但这首音乐的作用是明确的:他渐次完整,在差异中串联起里德创作内容的动向,似乎也作为了地下丝绒最初建立起的契机。
Heroin-The Velvet Underground
在长泛音的衬托下,安迪·沃霍的《帝国大厦》(Empire)片段显得更阿加神秘。而两者相近的调性,也隐隐预示着地下丝绒与安迪·沃霍的合作的某种必然性。地下丝绒第一次到安迪沃霍的“工厂”,即演奏了《Heroin》。歌词中药物感受般的描述传递出莫名的焦虑,乐队的重要转折如此被附上了一层不明朗的阴霾。地下丝绒加上妮可(Nico)的组合在安迪·沃霍牵头举办的艺术节中暂露头角。只是这次使用的《Heroin》是充满噪音的现场版本,配上当时现场的各种影像素材,不断加速与叠印,使人晕眩,似在制造安迪的音乐与其他艺术结合的印象。于是也成为了与安迪密不可分的主题音乐,在一段里德与安迪的“最后对话”之后,最后一次响起。
The Wind-Nolan Strong&The Diablos
这最后一次唱起的《Heroin》,原来是地下丝绒1972年在巴黎演出的版本。仅里德,凯尔与妮可参与,而不是最初或重组过的阵容,这也许表达了海因斯或部分人对地下丝绒的看法:充满不稳定因素的三人是乐队的核心所在。于是就呼应了开头颇为有趣的声画对应:画面是弹奏重复钢琴曲的凯尔与颇具诗意的测试影像中的里德,刚好被平分在画面两侧,代表一种实验与诗意的结合。而与画面对应的是《风》(The Wind),演唱乐队为Nolan Strong&The Diablos,不难联想起名字结构相似的The Velvet Underground&Nico(地下丝绒与妮可)。里德曾说过这样的话,如同对往日的注解:如果我真的可以唱歌,我就会成为Nolan Strong(If I could really sing I’d be Nolan Strong)。
Ocean-The Velvet Underground
紧接一首轻快悦耳的《Sweet Jane》,迎来了氛围骤变的《Ocean》,出自地下丝绒的弃曲专辑《VU》。自然地,地下丝绒也在这样的声音中解散了,离开的先是斯特林·莫里森(Sterling Morrison),然后是里德。从琐碎的影像素材中,能看到时代侧写,各人的从前与现今,以及偶尔短暂的重聚,正是《Ocean》中潮起潮落意象的最佳证明。顺着这“风起”与“潮落”所呼应的影像,似乎知道了这本影像之书的真正用意。最直接地召唤出了安迪·沃霍和乔纳斯·梅卡斯(Jonas Mekas)实验电影的印象。这些实验电影看似追求随机素材碰撞出的美感,但仍能找出结构上的考量。梅卡斯的《笔记·日志·素描》(Diaries Notes and Sketches)用大量日记式片段描摹生活,理应零散随意,但其中重复出现的四时变化,婚礼和新生命的影像,却在紧扣生生循环的命题。而在沃霍尔的《雀西女郎》(Chelsea Girls),则用完全的分屏呈现“雀西旅馆”众人的故事,在左右两屏影像关联的强与弱中建立丰富的解读空间。带着日记式电影的质感,海因斯在分屏影像中更积极地寻找能使素材对位的形式,在上述的段落中就已经说明一二。影片虽在梳理乐队的创作脉络,但在间歇出现的碎片素材中,仍然可以发现不少边角料以非常值得玩味的方式呈现。例如,右分屏的凯尔提及儿时受到的侵犯,左分屏则出现了一名面容模糊的神职人员。而初次介绍妮可时,明明在讲述她与地下丝绒的结缘,却插入了一张与妮可有过情史的阿兰·德龙(Alain Delon)的照片,其肩上搭着一捆绳子,接续片段则是乐队几人在玩弄绳子。同时,也因为有左右互相补充的分屏存在,画面中偶尔残存的黒色留空就格外令人留意,好像总是在等待某种补完。无论是乐队成员,还是与地下丝绒有深入接触的受访者,他们的影像都被偏置在一旁,让这种待补完,空缺的感觉更加强烈。即使是亲历者的口述,对地下丝绒的描述仍是刻板的,生者与逝者也无法互相印证,真实也因此永被悬置。不过,一旦明白这种待补完的机制,趣味性似乎就弱化了。那过盈的信息,包括歌词,伴奏,人声与过量的影像总是指向类似重复的意义,这或许是种败笔,但也许是在再次提醒我们聆听地下丝绒的意义。听音经验丰富的人们在今天是否还能了解地下丝绒的可贵之处,来自地下的声音又是如何贯彻天空,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如何再在重复中挖掘细微的差异?
抛去审美因素,内容上也有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John的采访部分,谈到音乐与永恒的联系源于中国哲学(可以解释John后面出了那么多相关的歌);谈到drone时的激情;谈到与Lou初见时的狡黠;谈到离开乐队时的复杂表情和低下去的声音。
谁知道John还有多少年,有一年是一年,多部采访是部采访。
但可能有几个原因,让我觉得这部片子非常非常无聊
分屏播送模式让人想起安迪沃霍尔的艺术电影和用iPad分屏模式学习高等数学,二者都高深莫测,充满无限延展与发散的可能,,优雅,一开始让人兴奋激动,随后让人想睡觉。(沃霍尔的艺术电影是他最不受重视的作品类型不是没有原因的)
卢里德不在了。少了一个说披头士垃圾的采访人精,别提这部片子了,世界多么枯燥。
Lester Bangs曾说过跟音乐人谈音乐是最无聊的。我们无比庆幸能在这部片子里看到不太被提及的Young,但同时也发现,一个地下丝绒八卦绯闻都没讲,例如John激情演奏无意打破Lou的头吓傻经纪人,Nico说她不会再跟犹太人睡觉,John上台奇装异服引发众人不满,陌生女孩为Lou掀裙子,Moe追Andy讨薪,Lou坚持唱Sunday Morning被经纪人怒骂之类的。
海因斯,您拍天鹅绒金矿时捕风捉影的本事在哪里?
地下丝绒糟糕的商业管理导致他们的视频照片大多只留在工厂时代。被人津津乐道的现场freestyle沦为传说故事。只能用ppt播送和他人评论鼓励观众自行脑补。感觉像在油管上看播客。好白。
Andy在他的日记里曾经抱怨Lou不让他来拍视频:I hate Lou Reed more and more, I really do, because he’s not giving us any video work.
像罐头画。看到了,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人人都知道工厂的影响有多大。但说实在,没人真正因为沃霍尔喜欢地下丝绒,人们喜欢它的原因是Jonathan所说的they get me and it’s life and death serious。
ps.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在丝绒历史里比较重要却被有意无意忽视的人:
Angus Maclise
Betsey Johnson
Paul Morrissey
Steve Sesnick
特别是Steve Sesnick,没有讲他,自然不会讲出丝绒的成长与转变,不讲他,丝绒的失败(John觉得他们失败了)无法解释
pps. 结尾用Lou和Andy的对话非常妙,但用72年巴黎场有些错位,难道是因为有现成录像?这是一部讲丝绒的电影,丝绒明明有重组,而72年巴黎场仅有Lou和John。86年丝绒纪录片结尾是现场肆意弹唱的John,摇滚心灵的结尾是每个人重做一遍screen test,都很完美。我想可能是导演找不出新意了。
交给维姆温德斯拍肯定是另外一个样子……
美好的六十年代
海因斯从地下丝绒入手关于美国60年代地下文化的一次影像论文
导演用一种很“纽约”的方式陈述了这个纽约乐队,有趣的点在于丝绒在纽约的确是主流,他们用音乐的方式代表了纽约,在年代交际时埋下了一颗巨大的火种。
表面上是地下丝绒这支摇滚乐队的纪录片,实则是对美国60年代前卫文化的回顾再现。由于原始素材的匮乏,导演采用实验电影的手法去呈现,气质上不断向那个年代的前卫意味靠拢。在形式与内容之间做出美妙的平衡,轻易将观众带回到美国60年代眼花缭乱的艺术世界。几位核心成员的故事娓娓道来,以及鼎鼎大名的安迪·沃霍尔也占据重要篇幅。
素材运用得太棒了,海量实验电影片段信手拈来,分屏构图和大头采访都处理得很有美感,todd haynes不愧是你
拍得没啥意义。片里一个interviewee跟Lou说安迪沃霍的迷幻灯光秀在fuck with your music。Haynes的波普分屏秀不也一样吗
我喜欢胶片的质感、分格构图和那些被你和我翻来覆去听过的歌曲。就将过去的情绪涌动留给所有明天的派对。从高中的摘抄里找到了Luke Wood对地下丝绒的评价,“我最喜欢的乐队是The Velvet Underground。披头士乐队向世界传播旋律,滚石乐队向世界阐释激情,Otis Redding向人们演绎了声音的力量,但是我认为The Velvet Underground是一支真正意义上启迪了人们对公民权利意识认知的摇滚乐队。他们几乎是其他所有充斥着怪诞与愤怒的朋克摇滚、新浪潮、校园摇滚、氛围音乐、独立摇滚等音乐类型的开端。他们是智慧、艺术、情感、愤怒和冒险的完美体现。”
托德海因斯用非常规纪录片的方式,以波普拼贴的方式给大家展现出关于地下丝绒的影像,60年代的艺术气息以及曾经的先锋艺术家们。有符合我心中“乡愁”的气质,镌刻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作为VU粉丝纪录片的部分并不太新鲜,主要意义显然是作为一部archive电影,作为1960年代纽约地下艺术和实验影像世界的一份“影像之书”而存在的,尤其展示了沃霍尔《Screen Test》系列的惊人美感。
#NYFF 59. 影片里用了六七十年代大量的实验电影片段还有demo版的歌,是特别珍贵的影像资料。地下丝绒是对我来说特别重要的一支乐队,所以无法客观。想到几个瞬间:一是有一年兵马司办的地下丝绒的致敬演出,那时我跟朋友说50年后坐着轮椅我也还要看演出;二是2013年末某天凌晨2点多,我当时在熬夜写留学申请的文书,打开网页发现Lou Reed去世的消息,特别难过。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经历喜欢的音乐人离世。第三是2017年在BAM看的John Cale办的纪念地下丝绒唱片出版50周年的演出。John Cale太有才华了。
LFF 2021 個人第一場,毫無預期居然見到了托德海因斯!不得不說很大程度上又是一個ppt電影,但沈浸式ppt還是會讓人淚目。好喜歡John Cale以及他在時候的地下絲絨啊⋯⋯
六七十年代,纽约实验艺术的产物之一。纪录片的呈现方式,算是致敬当年的实验艺术吧...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标新立异的所谓“艺术”,的确偶尔可以创造出一条新路,或许需要一段时间来验证哪些是艺术,哪些是垃圾。多数是垃圾啦... 哈哈
用了这么多素材,安迪·沃霍应该获得联合导演的署名。尽管现在一提到地下丝绒就是卢·里德,但实际上John Cale决定性的贡献也在本片中得到了体现
两小时的PPT,真香,John Cale越老越精神
一百星!谢谢Todd Haynes给我拍了这部电影,本老李学家认证这部无黑点《人人都爱卢里德》彩虹屁合集&《教父の安迪沃霍尔》。Venus in Fur开场收尾我简直老泪纵横,60s demo,录音室版本,各种live版本直到72‘和Nico重聚的Bataclan live。After Hour果然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真的懂,有钱,有人。(片尾感谢gvs哈哈
水过鸭背,但喜欢它的制作工艺。
托德海因斯抛弃了一些教条式的纪录片手法,用自己的热爱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素材的美挖掘到极致,声光电,波普画与照片,过往的世界不断闪现,直到与Lou Reed长达10分钟的对视,一切声音都被不自觉地隔离在耳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不知道他事实上究竟在看谁,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旁边的小窗口已被忽略,你满眼只有他,假装他也凝视着你托德海因斯拍滚人纪录片明显比滚人传记电影更上手,建议专心纪实少整《天鹅绒金矿》《我不在那儿》这样的阴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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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0 #NYFF 结构老套,画面呈现出单调得华丽,以至于后半段甚至可以忽略画面只听讲述。时而将屏幕分割成不同区域以呈现的纪录片方式似乎在诸多流媒体寡头制作中经常出现,HBO,网飞,还有制作该片的苹果,某种意义上算是PPT的变体。档案材料似乎过度向自我叙述和他人评价两种语言载体倾斜,完全没有运用好大银幕,而对于Andy, Lou所处的时代整体背景也语焉不详,匆忙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