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山測候站職員何志平(金石飾)平日專心於自己的研究工作,因而忽略了他的妻子君麗(穆虹飾),孤獨的君麗精神十分不穩定,經常依賴酒精來麻醉自己。志平的弟弟志雄(歐威飾)不學無術,安排流氓高大豪(唐菁飾)前往測候站躲避警方的追查。
逃亡途中,大豪遇到離家出走的小姍(羅宛琳飾 ),二人偽裝成父女前往阿里山。大豪在山上結識了少女阿紅(唐寶雲飾),阿紅的天真讓大豪感到愧疚,欲帶小姍離開。此時君麗卻意亂情迷,竟在颱風夜裡衝入大豪房內,欲與其一起逃離。
無奈風雨過大,又逢警方把守,三人只好折返測候站,小姍也因此感染肺炎。在良心的譴責與志平的勸服後,大豪終於決定將小姍送醫,並前往警局自首,而志平與君麗也重修舊好。
1962年第9屆亞洲影展最佳女配角獎─唐寶雲
1962年第9屆亞洲影展最佳女童星特別獎─羅宛琳
美智子念的诗出自高田敏子的《遗忘了的东西》:乘着积雨云 暑假悄然而去 与其说再见 不如好好淋一场雨 今晨 晴空万里 一片片树的叶子 与崭新的光交换问候
没有念出的那段:但是你 暑假啊 最好再回来一次吧 来拿你忘了的东西 迷路的蝉 寂寞的草帽 还有 在我耳边 至今不曾离去的潮声
《台风俱乐部》是1985年上映的一部日本电影,在当年《电影旬报》的年度十佳里排在第四位。 1995电影诞生百年的时候,旬报评选了最佳100部日本片,《台风俱乐部》没有入选。1999年评选的20世纪百佳日本电影它排在第60位,2009年的《オールタイム・ベスト 映画遺産200》它一跃排在日本电影第十名。《电影旬报》的权威性毋庸置疑,从排名能发现,随着年代的增加《台风俱乐部》的历史地位在不断上升,它的影响和艺术价值正在被时间发酵。在我个人看来 ,《台风俱乐部》独一无二,超过前九名里某些你可能最常听到的日本经典电影,因为有些历史对后来的人不再重要,而有些疑问在每个时代的人心里都有共鸣。
《台风俱乐部》是一部青春片,跟人性、家庭等主题的电影比,青春片通常思想深度差很多,在严肃的电影评价里往往地位较低。而《台风俱乐部》能够在大师作品不胜数的日本电影中排进前十,已经说明了它的特別。有些人因为习惯通常青春片的简单美好,《台风俱乐部》可能会让他们有被激怒或压抑的感觉。但青春未必总是简单美好的,如果你想了解一种恍然大悟的真实,《台风俱乐部》可以给你,而且你会发现它其实仍然是一部乐观的电影。
电影讲的是东京近郊的一所中学里,台风来临前后四个白天三个夜晚发生的事。只有事情,没有所谓的开端、发展和结局,全片沉浸着真实生活的气候和感受。侯孝贤看《台风俱乐部》,说“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可是很有味道,一直吸引你”,再看下去就赞叹“这个才叫做电影”(朱天文《最好的时光 侯孝贤电影记录》)。主演三浦友和接到剧本时对导演相米慎二说:“这个剧本的有趣之处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但十几年后他重看一遍,确信这部电影非常了不起。他把与相米慎二和这部电影的相遇,称为他演员生涯影响最大的一个觉醒(三浦友和《相性》)。
如果有心看懂了这部电影,你也会得到侯孝贤和三浦友和的感受,发现你可能从没发现过的电影的美妙。抽烟、同性恋、脱衣跳舞,有些东西听上去很反叛,但《台风俱乐部》呈现的,完全不是叛逆。
健(Ken)满教学楼追着美智子(Michiko),掀起台风夜第一个揪心的高潮。他癫狂的表情让人害怕,他踢门,声音一下一下的、重重砸在人心里。喜欢一个异性的冲动,可能要再次成为伤害。他撕开美智子的衣服,看她背后的伤疤,自己哭了起来。健踢教室的门和之前进家门是一样的自言自语:我回来了(ただいま)”“欢迎回家(お帰り)”。有些人会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为什么事情是这样。健家里的父亲和学校的女同学美智子,回应他本能欲望的都是一扇关掉的门,他的年纪,只懂这样的表达和反击。直到今天不少人还在傻傻地的虚构强奸怀孕堕胎,以为那就是青春,有些人甚至很成功,挂着作家、导演的称号。而三十多年前已经有日本电影给你展示了十几岁未成熟的人类,更真实的的人性悲哀。多少年后你才能理解,那个少年是每一个人,可怜而不自知。
健萎靡的父亲,一个人闷声喝酒。由利(Yuri)的奶奶可能要死了。理惠(Rie)的妈妈无声无响离开。这些初中生很多都存在家庭问题,电影对此是沉默的,不说,也不解释。台风来临的夜晚,几个孩子都不回家,无论从哪个方面想都合理。中学生深夜在学校玩闹,纵情跳舞,出事给老师打电话,其实片头都是铺垫。完美的电影总是这样,很多的安排都在不经意间。
三上(Mikami)说了好几次,理惠最近有点奇怪。她在学校门口的路上坐着,背后的天空乌云流动,呼吸和风声被放大。她没有去学校,一个人去了东京,不知道找妈妈还是干嘛。
一个男人搭上她,给她买衣服,带她回公寓。她进门前在犹豫,风声很紧张。进门才问这个陌生人的名字,他叫小林(Kobayashi)。
小林坐到理惠身后,咬住苹果,拨弄她的头发,风声又开始紧张起来。理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转身,捏碎了苹果。
大雨没有停,理惠不想逗留。小林有点生气,但还是让她走了。
理惠折衣服的样子都是一个初中女生才有的。有时候一句话,你可能在很多年后的某个瞬间,才能突然感受到其中的重量。比如理惠离开小林公寓时的那句“发自心底的感谢你对我的邀请”。
理惠在雨中一边哭一边唱歌,后景有人经过,想走过来,又走远了。很多人在电影的大雨中,会得到某个拥抱和温暖,理惠的旁边站着的警察,是一个假人。
搬上台面的是梅宫(Umemiya)和顺子(Junko)这对成年男女的感情问题。顺子被另一个男人骗走了一大笔钱,跟母亲说是给了梅宫。两人在榻榻米上对峙,看他们互相的动作,画面中还有飞蛾,完全不像演戏,像生活。梅宫没有否认和拆穿,顺子快29岁了,梅宫说“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屋外是台风和暴雨,顺子和母亲胜江(Katsue)背景里唱着《北国の春》(1977)。叔父喝着酒,说“我不是你爸,我是你叔叔”。梅宫毫无预兆地趁着醉酒打开门淋雨,叔父举着杯子大笑。顺子想拉住他,故事都在不言中。《北国之春》是一首怀念故乡的歌,梅宫是一个正在不得不告别青春和理想,接受现实的大人。被学生们误解讨厌的梅宫,无法跟孩子解释成年人的事情。顺子母亲唱得很投入,看上去没心没肺,越是这样,这段场景越令人感伤。
“外はな、風がぴゅぴゅの、雨がざーざーなんだよ”。梅宫酒醉下的台词颇有诗意。这个镜头的精神空间内,世界安静了,迎来数学老师梅宫和初三学生三上一段简短但重要的对话。
梅宫对三上的不敬予以呵斥:“听着混蛋,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十五年后你跟我没什么两样。”
三上说的是:“我绝不会跟你一样”。挂电话用力过猛的笨拙,是初三学生稚嫩的坚决。因为这句话和接下来这个镜头,《台风俱乐部》这部电影在我心里有了特别的地位。
这个镜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泰子(Yasuko)打开录音机,播放《Children of The World》(P.J.&Cool Runnings演唱),然后绿(Midori)、美智子、由利依次登台,镜头伴随歌声缓慢前推,三上还在为刚才梅宫老师的话忿忿不平,一开始坐在地板上看着,然后起身上台,和那些同学一起脱掉衣服跳舞。六个中学生喊着拍子,跳着步伐,声音充满稚嫩和活力。除了挣脱束缚的浪漫,还有一层意思。三上,这个处于镜头中央、与同学常常不在一个频道的早熟主角,走入那个群体,跳起了舞。而甩起衣服的学生旁边,笔直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的假人。这个镜头的冲击和感动,可能你也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突然领会到的,好像是在时间流逝中记录了某种永恒,我重复看过很多遍,享受那种撼动内心的气氛,它很深刻,我无意言说它延伸的潜语言,分析会破坏感受。
《台风俱乐部》能“一直吸引你”,是很有技巧的,开场一段明(Akira)的溺水就并非平铺直叙。相米是以长镜头著称的导演,长镜头在有些大师的手中像是和观众角逐耐力的仪式,而相米的长镜头很亲切,推镜头很容易带观众融入场景,不刻意让人思考,平缓中情绪绵延。相米长镜头的运动和调度,总是给人以美妙的空间代入感,比如理惠下楼那个镜头。比如三上、健、明三个人的头部镜头内切换。再比如从窗外拉回到教室里的梅宫,摇到美智子,再到她后面的健,再转到旁边的明和泰子,最后梅宫又入镜。还有之后展现教室里学生间冲突的镜头。顺子母亲去学校路上的大远景,非常美,有风的气息。长镜头之外,特写也在最恰当的时机引人注意。
除了技巧就是细节了,最典型就是中学生特有的神态动作和语言方式。外表写着“无害”的明,在泳池里游泳,然后被那帮女生欺负溺水。三上给他做人工呼吸,毛巾盖住某个奇怪的部位,健一把掀开,五个女生立即转头。三个男生抽一根烟,一人抽一口,而且是快抽到头。讨论喜欢的女生,并排撒尿,那种怪笑。理惠扑在课桌上跟三上互相逗趣。在车站垫脚尖,牌子被风吹倒。顺子母亲穿着浴衣、扇着扇子,浑身喜感。叔父身上的纹身,好像和穿着西装的老实样子有点落差。
我们见过太多量化的台词,模式的脸谱,有条不紊的流水作业。很多电影拍小孩子,只能让他们配合说句台词、做个动作和表情。《台风俱乐部》这样的鲜活太罕见。工藤夕贵那么小的演员,动作和神态处处纯真动人。不止是她,每个孩子的表现都那么真实自然。看了三浦友和《相性》里的回顾,才知道相米监督是怎么做到的,他让孩子们每天晚上用角色的心情写日记。原来镜头里的浑然天成不是偶然,一想,相米可能是最擅长拍孩子的导演。
声音让电影通向灵魂。《台风俱乐部》的声音自始至终完美地让人沉浸在电影中。顺子母亲大闹教室的时候,仔细听,你还能听到其它教室里的上课声。在最重要的时刻,声音的处理简单而巧妙。三上赶到教学楼看到一片狼藉,风雨声消失,健和美智子的啜泣清晰起来。三上和梅宫的电话,屋里唱歌的干扰声就消失了。其实这是符合现实的,现实中,耳朵和录音机一样可以接收一切声音,但我们的大脑在过滤,所以最后我们“听到”的,是我们关注的声音。
键往美智子背上泼化学物,烧伤的她在地上痛苦打滚,而泰子在一旁大笑。理惠离家出走三上担心不已,而令外五个孩子还是若无其事地跳舞。电影似乎从没想去评价初中生的道德,也不像要批判人性,在台风夜,十几岁无法言喻的本能骚动和健忘,需要屏蔽理性。
三上嘴里含着乒乓球,像是鸡和蛋的寓言。他身边是地球仪。
很多人听说过日本民族对青春和死亡的迷恋。但这两个主题,其实这是全世界所有人都面对的。
“死是生的前提”,在影片里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开始三上和兄长讨论的生与死、个体与种类的哲学问题。死亡与超越理论,让我们想到尼采。片中很多镜头,这些孩子都是坐在阳台边的,其实有种“危险”的微妙。了不起的电影,都擅长在镜头里面潜藏语言。台风夜过去,万物细无声,听到早晨的鸟鸣,为了让电影收尾,似乎应该有个仪式。
给同学发表完一番生与死的论调后,三上从窗户跳了下去,完成“死”的仪式。而后同学们赶到现场,三上头插进泥水,两脚朝天,姿势滑稽,充满搞笑和缓和的意味,但你无法忽视那藏在滑稽下的深刻,电影的作者身份暴露了,但我们欣然接受。
中学生思考生死,有人不屑,他们需要的是美好,甚至是搞笑。如果你的青春没有思考过生死,只能说明过得太快乐。在那个年纪,如果家庭和学校这两个空间里没能填满生存的全部意义,总会有思考生死的缝隙。
雨过天晴,三枝成彰的配乐透着禅意。暴雨洗过的校园,在阳光中散发着生的气息。理惠说小明长高了,电影没有浪费时间灌输价值观,所有的话都在风声、暴雨、泥土和阳光里。
因为这些更深层次的思考,影片里的三角恋、同性恋显得只是小调味品。《台风俱乐部》我每看一遍都有新收获,但仍有不能完全理解的细节,因为语言和文化的限制。少女的亲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特别吸引我。毕业考试,成长与未来,看着看着就不重要了。理惠问两个雨中吹陶笛的艺人“你们在干什么”。镜头运动与人物运动的配合,妙不可言。教室广播说的是什么?片尾字幕时的背景音是毕业典礼吗?看这部电影,捡到导演的细腻心思,像孩子捡石头一样充满乐趣。
《台风俱乐部》在今天还不为大众熟知,三浦友和说拍的时候只能算小成本独立电影,这更让我确信它的伟大。很多电影细节也不少,但你研究透了可能也就没兴趣了,真正耐看的电影你看的不是剧情,而是看到它一个镜头的画面就很享受。《台风俱乐部》绝无仅有的临场和沉浸感,还有胶片无法复制的美感,都让我沉迷。侯孝贤说总有一天电影应该拍成平易简单,所有人都能看,但看得深的人可以看得很深邃,《台风俱乐部》就是这个样子。
Ps:这部电影生于1985,不知道你看到这篇影评的时候,已经多少年过去了。影片中的那两个假人,是不是还在你生活的社会中,隐约让你若有所思呢?
对于青春片而言,任何一个国家的民众对于这个并不陌生的词汇总是会伴随着成长画上句号。有的青春很残酷,有的青春是一场游戏,但不论是游戏还是残酷的经历,成长总是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而发生。没有人能从这种线性的关系中逃离,当你意识不到青春的残酷的时候,或许青春的游戏会让你欣喜,当你意识到青春不过一场游戏的时候,残酷的经历也许会来袭。这就是这个词汇的魅力。
《台风俱乐部》为我们展示的是八十年代日本的青春,当然,这场青春的盛宴不过是一场时间的交接,通过这次突然袭来的台风,一个从少年迈向青年的好戏即将上演。一群从初中步入高中的孩子们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自己的精力,他们不知疲倦的唱着跳着,但随着台风过境后的雨过天晴,一切都消失的无声无息,甚至于死去的生命都没有发出声响,这群孩子们知道,他们所向往的,所厌恶的青年时代来了。
从少年到青年的过度是《台风俱乐部》的主题,在这个主题之下,少年们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然而他们却无法预知未来。对于未知的未来,乐观的少年们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场压力的预演,而悲观的少年则是觉得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拼命想要留住自己的少年时代的孩子却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而那些对于未来无所谓的人却一直活在世上。这就是日本八十年代的青春真实的写照。
在整个八十年代,日本的经济迎来了二战结束后的最高峰,在日趋扩大的房地产泡沫被刺穿前,整个日本社会全部沉浸在这场繁荣盛宴的最高点,人们对于经济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人们对于未来有着强烈的憧憬。即使房地产泡沫一再侵袭着日本的社会基础,但却没有人愿意相信这场狂欢的盛宴会成为他们最后的晚餐。
浮躁的人们宁愿相信这是另一场狂欢的起点,也不愿相信这是失败前夜最后的一餐。本片中的台风警告就像是一场提前预知危险来袭的刺耳的铃声,这种铃声伴随着尖叫袭来,但却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何不妥。大家都愿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排斥任何危险的预警,于是,台风过境,一切都被摧毁掉,而这群原本在青春的舞池中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的少年们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成长,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度过了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失去了活力的社会无疑是一个破败的社会,我们今天所谈论的平成肥宅大都来源于那场房地产狂欢最后的盛宴,当一切尘埃落定,就如同台风过境后的日本。原来建立起来的繁荣瞬时间被摧毁,原来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也不复存在。从1986年12月到1991年2月之间的4年零3个月的时期。这是日本战后仅次于60年代后期的经济高速发展之后的第二次大发展时期。这次经济浪潮受到了大量投机活动的支撑,因此随着90年代初泡沫破裂,日本经济出现大倒退,此后进入了平成大萧条时期。
在这样的历史大背景前提之下,我们在来看看本片的话,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而感触。这仅仅是一场关于青春的告别吗?显然,本片可能承载了一些当时日本社会的一些现象,而当这些现象与青春这个复杂的词汇结合起来之后,好像延伸出来了某种不一样的现实。青春结束了,青春开始了,一个属于初中生的青春结束了,一个属于高中生的青春开始了,但究竟哪一个青春才是最好的呢?
这就如同这个时代的日本经济一样,在经历了六十年代以来第二个大发展时期的日本一片欣欣向荣,大家都愿意相信即将到来的九十年代是美好的,是充满着希望的,甚至是超越现实的,然而却总有人与历史背道而驰,就如同本片中跳楼的那个孩子,他知道面对着最好的时代,唯一能让这个时代被自己留住的方式就是将时间永远定格。于是,他决定跳楼自杀。这是他留住这个时代的方式。
但这种方式并没有阻止剩下的孩子们对于青春的某种期待和向往,他们觉得台风过境后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美好的未来,第二天也如愿以偿的出现了太阳,但之前的所有却被摧毁了,属于台风前的美好的社会,美好的未来在台风过境后不复存在,同时不复存在的还有那些美好的人。
身处台风后的世界的孩子们丝毫没有觉得这一切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已经彻底的回不去了,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可以卖到平时的双倍的菜,但大多数人的生活却永远的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改变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未来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此后,一切萧条。
面对未知,有人在欣喜,有人在逃避,但所有人都阻止不了“台风来袭”,时间在朝前走着,人们被迫朝前迈进,但没有人知道当自己的一只脚踏向未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好是坏。
……
你好,再见
——当然啦
电影结局雨后天晴的校园,远处教学楼屋顶瓦片反射着太阳的光,中学漫长的好像没有尽头,每一场台风都翻开一个新的开始。
谁能想到校门口的积水有那么深呢,男生和女生艰难淌过积水坑,那一刻永远定格在了记忆里。
——你好像长高了诶。
——嗯,是的。
——你好像真的长高了诶。
——嗯,当然啦。
初中是上学路上行军般矫健的步伐
易忘又每天充满惊喜的中学时代啊
- 突如其来的台风将几个场景隔离开,几个初中生摆脱了压抑的成人世界规则,随意挥发出某种无序的激烈冲动,要跳要舞,只要音乐没停。
与报复性消费相似,这种冲动是出于报复心的。台风所带来的突如其来的自由让他们超前地开始理解自己,理惠看似无因的城市之旅归因于台风日三种依赖/非独立的抽离,三上、母亲、学校,她超前迈入东京,独立约会,要坐电车回家时却回不去的那突如其来的崩溃我深有同感,就好像第一次独立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在到达成功的最后一步出了错,她被卡住了中间,无法向上成为独立的社会个体,也无法倒退回过去那个无所顾虑的孩童。
- 理惠之后是三上,三上的死是注定的,在前半段他与哥哥关于个体与群体的对话中,三上认为个体只有一死才能超越个体本身。哥哥则把个体与个体本身转换为个体与个体所在的种类,类比于鸡与鸡蛋,鸡是独立个体,鸡蛋是鸡的薛定谔状态,指代整体。那么鸡要如何超越鸡蛋?唯有一死,通过死亡来否定自己作为鸡这一事实,只有这样,鸡才不是鸡,而是死后投胎的其他种类,从而达到超越自身的目的。
他与老师的那通电话,其中他的坚决与反抗,他注定是不可能和解的。再想到台风过后,太阳依旧要从东方升起,他将无法摆脱地“回归正轨”,于是在黎明之前,三上无声地布置好自己的天阶,呼喊着“死亡来了”!纵身一跃,像粒自由落体的火石,燃灭在台风后的清晨。
他了结了自己短促的生命,以死否定人类的命运,这是他的超越。
该怎么形容它啊……因为太过震撼以至于看完当刻什么都写不出来,过了十几个小时,还受它影响改动了一点自己的剧本,然后才决定来标个已看。。。不小心超了字数…
可能是我很多年前看了《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以來最喜欢的青春片了吧。。。
所有的情感都混沌嘈杂叫嚣着,却又并没有被撕扯着走向任何疼痛致命的极端,走向行定勋式的绝望和自嘲。
同样是后安保时代的诗,它和《69》(李相日电影版…村上龙活到现在都还是很刚的(…)却又分明是不一样的啊,和那种荷尔蒙退却后自甘犬儒的自怜自哀是不一样的。
最有思想读最多书的三上怀着幼稚又崇高的理想死得那么狼狈又滑稽(不知道有没有neta三上宽的意思(狗头;被母亲不声不响抛弃的女孩子怀着“突破什么“的念头稀里糊涂跟着买春的大学生回了家却又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然后唱着歌在雨里抱着塑胶假警察哭泣。
在暴风雨中发了狂的少年重复着无能的酗酒的父亲的暴力行径在老师的办公桌上撕烂了暗恋的女孩的衬衫却只看着她背后由自己造成的烫伤大哭起来;
在学校的礼堂,在大雨中脱掉衣服跳舞的场景也同样美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残忍、自我、健忘,沉溺在短暂的违规的快感之中肆无忌惮地狂欢。
多好啊。这些都是蜗居在斗室里卑怯地陪岳父岳母自娱自乐的自诩为无奈的大人的数学老师永远失去了的东西。
反正台风总有一天会摧毁那个一遍遍逼我认同“十五年后你也会变成和我一样庸俗丑陋的大人”的破学校,然后我们会跳进雨后的泥沼里,浑身污泥,闪闪发光。
台风期间集中释放的初中生青春心情,有性侵和故意伤害的原始破坏力,有目睹老师狗血恋情的认知崩坏,有雨中全裸狂欢的释放,有突然跳楼的压抑扭曲,有东京归来的怅惘……凡此种种,皆是青春期的不可预判与狂乱,但剧本有个极严重的问题,你要表现一个混乱的心境,不意味着你的内容组织也混乱,整个剧情七零八落的,类似的故事你看上一代的《三垒手》《孤独之旅》之类是怎么表现的?至于相米慎二的技法,这部主要往恐怖片上靠,经常用窗外机位之类偷窥感的角度,偶尔有大林宣彦风格的设计(比如工藤夕贵回家时遇见的吹奏二人组),相米慎二的长镜头很差,看不到和内容结合的技术难度,更多只是为了让素人演员尽快适应摄影机存在的策略性措施(素人不管演成啥样摄影机都不停拍,他们很快就不紧张了),不具美学意义。雨中狂欢虽有全裸但机位太远啥也看不见
混乱起飞的80年代日本青春片开始表现性苦闷、成长羁绊及生命叩问,将类型拓展到新的层面。困惑,消解,反叛,寻找,生成;单一固定摄影点,长镜头,偶像效应,故事时间成为线索,天数变小时造成影像流程不平衡,打破前后故事时间平衡关系强化叙事时间;怀旧情绪,随着台风临近,青春在体内狂躁不安。
欣赏过大林宣彦的电影再看相米监督的青春片差距明显。首先不能把孩子们拍得漂亮就已经输了一半,女孩子都显得土气,男生都故作成熟;情欲上就更没什么看点,这么大的孩子想把欲望外化出来还是很难的,这方面比较成功的电影有《早春》。至于成长,由于前两点没有拍好,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成长,向成熟的蜕变也就成了无稽之谈。唯一的优点在于自然风景上,冷暖色调的安排融洽,远景都很动人,尤其是台风停后,质朴的小镇风光让人流连。还有,日本中学生居然学习了…
高度诠释“中二”、“造作”两个词……我觉得我对这部片子没什么共鸣可能因为我真的是个不反抗的人,并且活得真的很端着,这种释放的方式对我来说逐渐变成了一种消耗。要变成垃圾大人了,真糟糕。
这就是青春:苦闷,压抑,无所适从,晃晃悠悠,仿佛充满希望,又似乎绝望透顶;好年轻的工藤夕贵啊。
一帮小屁孩不在家做五年中考三年模拟瞎浪什么玩意
成长的痛,台风下的狂欢。整部片子的角色都有些疯狂甚至神经质,对应的则是成长的困惑。又纯情又放肆,又伤感又疯癫
特写和近景基本被消灭,全景和中全景长镜头统治了影片,自主移动或固定机位的客观视点主宰了叙事,结合大景深和自然光的使用,意在呈现真实的青春色彩,但构图上的形式感和怪异醒目的摄影机运动方式又旗帜鲜明地清除了纪录感。一场造作而真实的青春舞会。
被拍出来了 身体里零落的涌动 死是生的前提 所以我得替你们死 你们要好好的活 “混蛋,15年以后,你会变得和我一样。”“我永远也不会和你一样!”台风夜晚的乱七八糟的舞蹈 迪斯科音乐 亲密的同志 鬼话连篇 青春就像台风啊 一夜过后就没了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那我现在就去死。
和《狼的孩子雨與雪》互文。唯一無法更喜歡這部片的主因,是因為我憎恨青春期......
台风过境,雨后留尸(岛国第一青春片)
镜头运用很牛,萝莉们漂亮,青春期的情绪很好,撕开衣服在雨中舞蹈吧。优画质版的《台风俱乐部》真是迷死人了,相米慎二对长镜头的热爱几乎苦心孤诣,刁钻到神乎其技,没几个人能把青春期的中学生拍出这种活蹦乱跳、狂欢至死之美,喜欢这种年纪的叛逆骚动,肉体和内心是统一的,喜欢这种天气的幽闭孤独,狂乱和伤感都是率性的。多年前,看渣画质打五星,现在可以打超五星。
与想象中大相径庭,完全背离于我的成长经验。台风降临的前夜,他们的青春躁动不安。疯狂、恣意但完全缺乏可信度,情感外化的程度过于夸张。我理解的青春不是纵欲,而是没有地方可去。我想起我在少年时度过的那些台风夜——放假的喜悦很快被担心和挂念冲淡,平静如水的心被狂风骤雨搅乱。于是在卧室里郑重其事地给初恋的女孩写一封情书,写完以后若有所失地躺在风雨飘摇的床上辗转反侧。台风过去了,我们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就在这种克制中虚度了我的青春。相米慎二不懂我,我不怪他。侯孝贤懂我,贾樟柯懂我。每个人只能相信那些与他们的生命息息相关的电影。
如此怪异做作不合常理(重在表情和行为上),令人厌烦疲倦,更别谈捕捉青春压抑质感,任何看似深刻的尝试都因缺失根基的养分而于整体无补,不重视递进的导演其实也不具备单纯挖掘状态的能力,台风表意也基本没能有效参与叙事,当然它本身的单一也无法遮掩电影巨大的空洞。
感觉系。让我怀念起初中遇暴风雨不回家和伙伴呆在课室啃方便面睡觉的情景,就是拉起课桌堆成一张床。第二天雨过天晴鸟叫树叶绿
7/10。影片以死亡和玩笑交互的节奏进行,跨越性别的肉体淋漓着躁动情绪,黎明一刻有人堆起桌椅,发出豪言壮言、栽葱头式跳下,此处刻意消解环境音,正对应了开头的溺水。散文式的日常部分,抽烟谈论戏剧部的百合做爱,为泼硫酸一事后悔,袭击喜欢的女孩,躲被窝里哭喊妈妈的味道,洒出浓厚的情感高潮。
有趣的是约翰休斯的《早餐俱乐部》和相米慎二的《台风俱乐部》都诞生在1985年,同样是一群问题少年被困于学校之中,在那里他们不仅了解了彼此更认清了自己。相米慎二电影中的青春远不仅仅是关于初恋、成长和友谊,那里有远比成人世界复杂的规则,台风禁锢了他们,但又是解放的契机,在暴雨中找自由,来自问题家庭的男孩,一次次排演“回家”的剧情,却在爱的缺失中扭曲心灵;努力向上的万人迷心中却充满对自我的怀疑,死亡已悄悄占据他的生命;还是无忧无虑傻里傻气的人才能趟过青春的洪流,欲望来自身体的本能,道德不属于这里的,这是最美好的时代,也是最千疮百孔的年代,未来怎么样?台风终究会过去,雨过天晴难道就是我们的盼望?也许继续面对禁锢才是永恒的宿命吧,人生的烦恼从来不会缺席,只是一次次狂风暴雨之后,你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前行
个体能否超越它所属的物种?死亡是否唯一答案?泳池快乐迫害,数学接盘老师;想要照顾你一辈子的疤痕,欢迎回家的怒踢;体育馆狂舞,雷暴雨裸奔,商店街怪笛;用课桌椅树起巴别塔,象征人类尊严的两脚朝天;也许只有离开后再归来,亦或本无执念的眼界,才有机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长大
中景与远景为主,疏离的彷徨诗,幽默掩盖下的残酷青春物语(恰似派对序列中音乐戛然而止的溺水镜头)。成长就像一场台风来袭,难以抑制的荷尔蒙能量与笼罩着青春的阴郁、苦闷、彷徨相互交织,直至大雨倾盆,有人有在雨中裸舞狂欢;有人在密闭空间中用未果的性、暴力与强迫症发泄孤独;有人以死亡的仪式作为人生思考的答案,却以倒栽葱地扎进雨水滂沱下的污泥之中。或许到最后要问,台风过后的变化真的是成长吗?抑或是说,成年的本质就在于一种非-成长及对其的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