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根据导演自己的童年回忆拍摄,他的父母都是医生。一位女医生在乡下医院里为前来求诊的村民和和尚看病,她和一个兰花养殖场的主人热恋,同时,在一间城市医院里执业的一名医生爱上了她,而在他和他之间,却发生了一段不寻常的情感交流。导演仍以长镜头表现人物细腻的情感,片中不时出现一些幽默的小人物,譬如牙医兼职做歌星,求药的老和尚亦为他人施药,年轻的和尚一心想做唱片骑师等。
产科医生面对生,癌症医生面对死,血液医生面对suffering; 电影导演面对“顾左右而言他”,僧侣面对私心与欲望,病人面对“来世还是一成不变”; 一同「假面」的手法,一段剧本念两遍——在前现代的低饱和度禅意之境里、又在后现代的高亮度的城市反光玻璃中。我作为不明所以的观影者从未知晓症状的名字,只是阅读它们。嗯,如果说阅读是谋杀,那我想说,观影也是谋杀。我的注意力不断被操控,注视着第四堵墙的演员什么时候不看我了我都搞不清。突然,当我发现那些言说已经是第二遍重复,不免浑身颤抖,突然发现这是永恒轮回!可是,来世还是一模一样。绝望由此产生。 最后一个镜头却是朝向整齐划一的日常生活广场舞。那配乐轻松愉悦,少数几次“死亡”带来的隐忧褪成轻微的痛感。 谢谢「症状与一个世纪」,这部电影的观感,大概就是夏天初至的感觉吧。
意识就像一栋建筑,通道交织,房间众多,结构复杂。随着生命进程,意识不断延伸,不断发展。开辟新的走廊,打通新的房间。而记忆便深藏其中。
当人尝试回忆过往的某个片段,就需要打开某扇门。忘记房号,敲错房门的情况时有发生。记忆中的元素也像鲜活的个体,有时会穿梭于各个房间,引发记忆的错乱,混淆真假。当从某段记忆中抽离,就像关掉记忆的房门和走廊的灯,再穿过意识的大门,进入意识的另一个空间。
人透过自己的意识之窗,看着窗外的一切,让新的记忆不断涌入,不断吸收,也试图抽离出来,融入外界的一切。这些记忆穿梭于意识的通道,与人擦肩而过,最后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或走出意识的建筑,被彻底遗忘。
儿时的记忆,往往藏于建筑最隐秘的角落,毫不起眼,却影响建筑的方方面面。就像人们爱谈起家乡的美食,或儿时时常光顾的路边摊。多数时候,人们会认为这些都是最好的。然而,这些美好有时并非源于食物本身,而是记忆和乡愁。
家乡在发展,更繁荣,更便利,更“现代”。但人们总忘不了过去那些,如今看来有些破旧鄙陋的街景,不愿走出内心深处的家。在我梦中,家永远是那几间有些破旧的小屋。因为家温暖的底色,永远都来自那张熟悉的,儿时的床。
〈Syndromes and a Centry〉译为《恋爱症候群》,又译为《综合症与一百年》,导演将全片划分为两个部分,未完成现代化的社会生活和高度工业化、科技化的社会生活,两者之间构建的社会环境,从杂乱鲜活到有序冷静,人际关系也从紧密走向疏离。
导演将更抽象的表达具体聚焦在了一家医院里。第一部分中,人对于“病”这个概念的解释,是神秘学与科学杂糅的。有人信一切的不舒服来源于因果,也有人笃信科学。信因果的人拆因解果,信科学的人不做声地聆听着遥远而陌生的有关人类的呼唤。
除此之外,人对于自我与他者的认知是更加模糊却又天马行空的,有人梦见做着和自己身份不相关事的自己,有人下班后谱着关于“牙”的曲。我说是不是上辈子见过你,你说你的爱情源于一束兰花,话在每个人的嘴边和每个人打着架,大家忙不迭地在表达,大家没有笃定的答案。
而第二部分导演塑造了那个更多可以用科学和理性解释一切的世界,我们便都有了清晰的答案。医生告诉你没有所谓的因果,不要再浪费时间向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每个人更加明确自己的身份与所想,有人更向往那个高度工业化的世界,而有人坚定地不想,探讨爱情中去留时的哑然失声是答案,而答案将人与人分隔到明了的两边。
科学让社会生活中的一切因果关系变得逻辑清晰,比起神秘学为此制造的不安,它联结的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宽慰,科学制造的冷静让人看清一切的同时,也疏远了真正的“自己”。
说起阿彼察邦,更多的人会想到他作为电影导演的丰功伟绩。
仅8年时间一举成为戛纳电影节最大的赢家:《祝福》,《热带疾病》,《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分别获得戛纳一种关注奖(2002),主竞赛评审团大奖(2007)和金棕榈奖(2010)。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海报
一时间阿彼察邦成为了泰国之光,同时争议不断。
他的作品极具个人风格,常以非线性叙事描述关于梦境和现实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并常常在自然取景。打破了传统的叙事结构和拍摄方法。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剧照
他为何如此独树一帜?
因为阿彼察邦是一位为数不多的,同时活跃于影像艺术与电影之间的导演。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Apichatpong Weerasethakul
阿彼察邦除了制作电影长片,他还喜欢创作实验短片与视频装置作品。
他在某次采访中曾坦言自己一直对影像这个媒介充满好奇心,其实这与他的学习经历有关。
▲实验短片《第三世界》1998
阿彼察邦小在泰国东北部的坤敬(Khon Kaen)长大。因坤敬没有艺术院校而选择了坤敬大学建筑专业,1994年毕业后到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电影。
但他学的不是传统电影工业,而是实验电影。得异于建筑学基础,他对电影结构的把握有着独到的见解。
▲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Async—第一束光》,单路视频,11min 3s,2017。配乐:坂本龙一
学实验影像的,必定会影响到今后的创作。
因此,阿彼察邦的所有影像包括电影创作,都很贴近于艺术层面,他早期拍摄了一系列艺术短片和实验影像,《怒海狂涛》《第三世界》《玛拉和小孩》等,并被展览于各个艺术空间。
直到现在,他依旧是电影,影像艺术两不误。
▲《恋爱症候群》剧照
他的《恋爱症候群》是第一个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的泰国电影。
除了之前说的那几部在戛纳获奖的电影以外,他还受邀参加了各大艺术双年展。
像德国卡塞尔的艺术展Documenta,在阿联酋沙迦双年展11上获得沙迦双年奖。2013年日本福冈奖,2014年韩国最负盛名的奖项之一Yanghyun Art Prize,2016年他的电影回顾展在英国展出。目前在拍摄名为Fever Room的沉浸式体验与影像装置结合的新作品。
▲《Fever Room》剧照
他的影像和电影气质非常相似,如果你看过他的电影,一定会联想到那种亦幻亦真,充满实验性的影像作品。
常常伴着琢磨不透的叙事结构,颇有用意的镜头语言,在视觉上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影像日记》,上海香格纳展览现场图,2017
蒂姆·波顿曾在担任戛纳评审主席时评论他的电影:“它不是你经常能看到的那类电影,它一点也不西方化,我也从未见过这种呈现梦幻的方式。它像是一个美丽又奇异的梦境,让人深思,又满是惊喜。”
梦境是他的作品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之一。
▲《给布米叔叔的信》17分,短片,2009
其实阿彼察邦有一个习惯,他起床后都会把残留的梦记录下来,因为做梦时他的灵感充沛,而梦往往比现实要有趣。
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像一场梦境,所以就更好解释了碎片化的叙事,夹带着诗意的韵味。但他又从不将影片中的桥段作为梦境来表达,只是在感觉上像而已,但又都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幻梦墓园》剧照
阿彼察邦酷爱用非专业演员,包括他的朋友,甚至男友。
众所周知他是同志,阿彼察邦经常让他的男友在作品中充当演员的角色,像《Teem》便是以他男友名字命名的三频视频作品。
▲《Teem》,三频装置,2007
《Teem》中,他拍摄了男友Teem在不同时间睡觉时的状态,在他的系列作品《烟花(档案)》中,灯箱照片作品《忧郁的雾气》里Teem也席地而躺,如嬉皮士般呼出烟雾,全身还携带着炫目的烟花。
▲《Teem》,2014,胶片,灯箱。
这些作品的共同点是,男友Teem看上去非常放松自然,毫无摆拍的嫌疑。这种私密影像的情感表达,能看出阿彼察邦的秀恩爱功力。
他还非常喜欢邀请自己的朋友参演。因为他认为朋友们的不可控会带来别样的惊喜,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他们的生活经历和生命经验会异常珍贵。
▲《影子》影像装置,现场音源 ,2016
还有一个原因,是阿彼察邦内向的个性。
其实阿彼察邦早已声名远扬,但你会感觉他不温不火的,非常低调地存在着。选择与朋友合作拍摄,也是因为不陌生,还可以更深入了解到他们,何乐而不为。
▲《烟火(风扇)》,单路视频装置,悉尼双年展 2016
这也体现出阿彼察邦感性温柔的一面,在同性交往中一定是“受”的角色。对于自己是同性恋的看法,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当看到社会强调“同性恋骄傲”,电影市场刻画“同志”形象为千篇一律的边缘人物时,他会表示疑惑。
▲《灰烬》,20分,短片,2012
所以当谈及阿彼察邦作品中出现关于社会,政治的隐喻时,大家很容易称其具有“泰国性”,但他自己却不认同。
他善于利用泰国特有的元素进行创作,比如各种自然景观,热带丛林,洞穴,河流等。他还喜欢把泰国古代的神话鬼怪,妖魔人物放到作品里。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剧照
如蒂姆波顿说的那样一点也不西方化,但他觉得自己的作品是国际化的,“泰国性”的概念过于模糊,只不过是说着泰语,讲着泰国的事的影像而已。
▲《烟火(档案)》剧照,2014
阿彼察邦常用作品讨论国家,政治与社会等话题。往往作品背后的时代背景对泰国的影响都非常深远。
影像装置作品《烟花(档案)》的时代背景就是20世纪60年代泰国共产党与中央政府内战冲突,对泰国人来说是一段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但阿彼察邦经常在不同的作品中反思这段历史。
▲《热带疾病》剧照
所以你会发现,阿彼察邦是个全能型选手。
他不管是做影像艺术还是电影,都能做得很好。因为他从不把自己限制死,他接受任何可以表达自己的媒介。
▲阿彼察邦电影拍摄中
电影的观众可以偷懒,被动地接受电影的放映。
影像艺术虽小众,但好在观众会有参与感。
他们只有感兴趣,积极的想要欣赏作品,才会通过展览去观看展出,放映,而在玲琅满目的艺术作品中选择你这个作品停驻下来,这种开放式的视觉艺术,也很具有挑战性。
▲《宫殿》四频录像装置,,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馆,2008
时代不停地在变换,许多媒介也在不停地更迭。
但一个真正优秀的艺术家,从不畏惧改变。
他不在乎利用何种方式创作,用电影也好,用影像装置也罢,用一部舞台剧,用一首音乐都行,他在乎的是表达自己,而不是什么途径。
当不再限制住自己,或许能找到另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们都该向阿彼察邦学习。
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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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热带疾病》的双段叙事,《综合症与一百年》不再如前作一般在粘稠的氛围中陡然坠落,而是建筑了如巴赫平均律般彼此勾连的两段平行时空,通过跳跃的剪辑在复调结构中不断穿插着即兴的旋律,生成了一种镜像反转般兼具均衡与错位的美。
表面上看,阿彼察邦将弥漫着青草味的乡间诊所置换为渗透出石灰味的城市医院,实际影像的运动逻辑也发生了调转。在乡村田园段落中,人物往往处于固定镜头的景深中段,摄影机不断尝试着空间纵深的压缩,俯冲式向外扩散,如即将跳出画幅的限制拥抱外部的未知;而进入城市工业段落,规整森严被笔直线条切割的室内空间让影像更贴近人物,却也止于人物,仅在手持跟拍与推轨移镜中维持着某种气若游丝的挣扎,成为漂浮的幽魂。
人物情感的蓄力被刻意削弱,其更像是附着于建筑装置的零件,传递着所处环境的色彩与气味,而在前后两段中,零件材质的变化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灵动追赶着的对话节奏被迟滞沉闷的停顿代替,前段被表白的女医生视角转换为后段需要以搬家留住爱情的男医生,诉说与倾听的悠闲情调也变为由热吻和汗水交织的激烈情欲;牙医不再兼职歌手,僧侣也不再拨弄乐器;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接受了老者的瑜伽治疗,依然僵硬而呆滞;假肢被藏在房间存放烈酒,而失去下肢的病人却在医院过道艰难移动。
科技功能的进化与人物感官的退化同步并行,生成了撕裂的症候,又在固定与变动的拉扯之间营造出一种“相似即亲近”的假象。阿彼察邦的神秘主义也完成了由“震慑”向“迷惑”的变革。标志性的丛林野兽是否缺席?影片尾声的装置艺术大赏揭示了答案。医院褪去道貌岸然的外衣,终成长为巨兽,露出爪牙,将阳光与空气、风烟与尘水尽数吞噬,人物也在封闭狭长的甬道之间彻底迷失。
再次回归俗世,小桥流水、花坛草地、零散锻炼的老者与蜂拥而至的广场舞,人为制造的的现世安好抚平了巨兽潜伏的狂怒。女人希望男人搬去她工作的新址,对男人说:“那里还靠着海。”男人回她:“不要用自然诱惑我。”
剪辑和对白太神奇了,完全创造了两个相似的世界,相似的情节和人物确是完全不同的细节和人物关系,大量的神秘空镜和长镜头使电影蒙上一股超现实的味道。导演几乎创作了一种全新的叙事模式,加上一些泰国独特文化的对白,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
1. 我基本上就没看懂。前三十分钟节奏缓慢,再30分钟趋于平静,60分钟左右,突然发现,这很蔡明亮啊,最后三十分钟节奏突变,镜头给了地下室的管道,机械,大型的抽油烟机,让你开始思考着所谓的现代化是为什么?我们究竟在哪个阶段?面试医生的问题那么可笑,不靠谱,但是还是有人来求医、问药。
神奇的观影体验。开场五分钟之后就昏睡过去,醒来之后发现电影又重新回到最初的位置,女医生又开始向男主角发问和做心理测试。只是时间发了推移,而电影的视角也发生转变,而我也不再是睡着之前的我。
第二次看,不是“建筑”而是“场所精神”,是人在其中的活动赋予场所的情感和人格。幽默感是场所的个性派生出的(小镇石凳上谈起的兰花,城市医院的瑜伽疗法,广场“粗俗”的健身操…)啊啊啊啊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导演能拍出这样的电影
非常喜欢的故事,并无夸张的奇技淫巧,仅仅通过运镜以及空间的营造便将现实的故事渲染出超现实的美感。摄影风格非常统一,缺少直接的特写使得整部电影仿佛在一个旁观者角度凝视情人间暧昧的波动。该“旁观者的眼睛”(即摄影机)在每个场景的始末通过巡视察觉周围的环境,也使在那个场景中的物种——人与周围这至少存在百年的地貌发生关系。爱是荷尔蒙驱使的产物,但人与其他物种的区别是常常会通过理智制定规则,为了维系社会的稳定抛弃低等社会的那些情况,掩饰潜意识,所以说常常是踏入爱河而不是坠入,但内在的感情终究与任何动物毫无差别,所以最后一段终于达到了我心目中最满意的高潮——动物本能,近距离特写的眼神交换将暧昧流动于方寸之间,旁观者不复存在,本性主宰了自己。流畅的叙事中,关系终得搭建完成,最后的毛坯房暗示了新的希望
大师大师大师!阿彼察邦的神秘性不仅在于拍摄客体的飘忽多义,更源于主观意识的赋魅难测。自然田园段落的影像自上而下,俯冲式的向外扩散,场景是跳跃而自由的,人物内心的悸动却始终紧密勾连;工业城市段落的影像自下而上,在挣脱之力的驱动下,空间被机械切割,形成垂直闭塞的区块,直至医院长成真正的巨兽,将阳光与空气、风烟尘水尽数吞噬。爱情是一种病症,被培育、被传染、被变异、被治愈。
A / 阿彼察邦的“日蚀”电影。镜头收拢光线,折叠的时间被逐渐展开,医院成为回收能量的巢穴;镜头被光线/视线“驱逐”,欲望的时间被固着于错乱的雕塑/阳具之凝视中——这时它真正成为了飘移的幽魂;日常装置成为反向捕获镜头的黑洞,电影在黑洞中重新睁开双眼,一个“世纪”的时间停留在何处?
伯格曼的孤立式对白和复现,费里尼和安哲的人像,安杰依瓦依达的储藏室地下室堆积的人体和其他废料,布列松的画外元素……阿彼察邦并不神秘,他恰恰是能把前辈精髓吸收到自己电影中的优秀后辈,再融合一些泰国特色元素,加入自己对声音的不同用法,因此对于电影没有一定积累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神秘。他的长镜头对比安哲,显得有些呆板,但静止镜头没有到罗伊安德森那种强迫症程度,用得算不上一流,但跟孤立式对白和复现的手法形成一定的内在关联,空镜头就比较随意,没能达到小津那种克制减省有种画龙点睛的味道。看阿彼察邦,应该看他怎么把技法用到自己电影里,而不是人云亦云,附庸风雅,说空话。说难听点,去国际上闯荡,你主题深度没有达到惊世骇俗的程度,谁要听你讲大道理,作为一个导演,还不是拼技法加民族特色。
阿彼查尔的闷片系列。超级闷。但是超级好看。一般的闷片都是知道它在讲个什么故事。但不知道导演要表达些什么。但这部属于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但依然觉得无比好看。一百年前的部分有些闷得受不了。一百年后的部分出现了一些微妙的雷同。很有爱。最后是十多分钟的毫无对白的长镜头。类似于{咸豆浆}
又是JOE惯用的上下两段式,前一部分拥有自然、爱情、生命。后一部分充斥机械、严肃、冷漠。刻意的对比,用意显而易见。
医院与广场——一组对立空间,医院不仅是功能性建筑,也是宗教空间与情感空间,时间的绵延凝固在空间之中,它的神秘也是时间的神秘,在“医院”空间中,不同身份的存在滞留,相爱,离开,身份关系将随时滑动,犹如剧场,在日食的渐变中,观看者获取关于时间的经验主义,而广场同样是驻留的空间,但它的主要功能在于“释放”。正如同身份关系的变异,在《恋爱症候群》的两段叙事中,结构在一种差异化重复的空间—景别中发生转变,全新含义来源于人物与空间(语境)的全新互动,阿彼察邦在进行着一项观看实验:如何在室内制造与“日食”相同的语义?答案是通风管道。所以这两段究竟是以如何关系连接起来的?正如同对于王家卫《重庆森林》两段式的思考可能产生一种空间意识,对于《恋爱症候群》这个悬而未决问题的多重答案也将开启一种神秘主义。
镜头是间离的,摄像机后的眼睛审慎着“症候”。但它同时又是先验的,这是流动感来源之一,流动感来源之二是情感,人物试图用“爱情”画出一个圆,却跌入永恒轮回的困境。灵动的空间从缥缈地建立,被压缩,到最后的坍塌,引领一切走向虚无。舞动着的人们为什么如此快乐?或许陌生的摩擦永远比亲密的汗水更温暖。
故事其实很简单,改成《医院物语》就好解释多了。记忆互相缠绕,人在时间长河中游玩。
阿彼察邦的又一神秘之作。1.两段式结构上承[热带疾病],聚焦前现代-现代过渡时期与当代的医院图景对比,女性-男性的视角转换(两段开头的面试镜头也正好构成一组正反打),自然与后工业的冲突+共生。2.两段间不无微妙的【差异与重复】,一如两次系鞋带,牙医不再兼职歌手也凸显出专业化分工的趋势,还有向绿色自然开放的敞亮门窗与封闭而惨白的室内空间,还有佛像与铜像所处环境的对比。3.前半段几乎均为远景固定长镜,后半段摄影机则常常摇移推拉逡巡。4.后半段更可细分为三节:医院地下室为插入段落,亦由全片唯一的手持晃镜跟拍导入,漫溢着假肢、机械与施工的味道。5.最后的空镜蒙太奇让人想及安东尼奥尼[蚀],而日蚀的过程与吸纳烟气的管道黑洞也暗自构成对照。6.口述告诫人们不要贪婪取财的奇幻寓言亦见于[热带疾病]。(8.3/10)
阳光下,人们每天唱歌、健身、栽兰花、生病、治病;地下室,悠长的通风管道深入的是最隐秘的内心,那里的人失语,试图记忆和回味什么,却已然陷入百年的密闭空间综合症。
这片最牛逼的地方在于把写实电影拍出了超现实的味道,阿皮查朋的电影总有些神秘主义的味道,可能是那些如有生命的运动镜头,以及神秘且宗教味的配乐,或者是有些神奇的故事。闷是闷了些,但绝对是种全新的体验,所以他被热捧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1/女醫生跟蘭花養殖男在陽台聊天後接了一顆隔著窗戶看日落的鏡頭,這時候放起了牙醫唱的歌,在兩個時空交錯的瞬間,突然想起小時候在鄉下經歷過的一種感覺,不是想起,是感受到了,遺忘已久的一種感覺。2/最後集體廣場舞,音樂好像超級馬里奧,不小心眯了一下,夢到了自己飛進去變成了其中一個舞者。
果然TMD没看懂。结构绕得挺好玩的,著名的两段式哈。但是总觉得装逼的成分大,阿比察邦欠点诚意。这方面贾樟柯比他实诚。另外BW出的碟,字幕是亮点……
93/100 #第6300# 叙事被减弱至仅仅是人物来来去去的时刻,连交谈也很短暂,而仅通过氛围,产生一种无法解释的力量。音乐是工业化且空灵的,指向对现代世界温和的批评、带有讽刺意味的冷,隐隐让人不安。虽然在电影里大量显现的是外部的结构,如建筑内外的结构、人的关系结构,但更关注的是各种内部的存在状态,接近人类内心的困境。而邦的电影总是在治疗观众,如溪流冲洗身体,到结尾“邦的父母”终于在公园里坐在一起,阴阳平衡了,现代世界也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样美妙的共存开始让身体充满活力,勃起了,起舞了,似乎在现代化过程中唯一的幸福来自爱的自然联系。虽然后半段梦的质感更强,但到结尾似乎梦和现实已经分不太开了,越来越多“确凿的迹象”,似乎预示着邦后来的作品,不再进行严格双段的结构,现实与梦境的融合实则更为有机。
7/10。空间构图上医院体检的学生排列成与医院长廊相平行的队列,佛像雕塑被建筑物交错的几何线条所压迫,氧化物中毒的网球少年(指代文艺界)害怕军装父亲(泰国军界的审查),地下室的换气筒仿佛吸走人类的灵魂,城市医院象征现代病,而乡村静静流淌的吉他声和谈话时镜头转向绿色稻田象征恢复美好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