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un coeur en hiver
我喜欢这部电影。我喜欢里面的女主角。这个女主角特别好看,是法国电影里女性那种独特的美,你单独看她不觉得多好看,但是看了别的女性再转过去看她,就会突然陷入了爱情当中。斯蒂芬说马克西姆输给了她的美,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斯蒂芬是个特别的男主角。他肯定比我们更深刻的理解着女主角的美。但是他是剧中唯一一个能躲开她的美的人,这也没有为什么,有些人就是独具这样的天赋。
可这颗心也是有裂缝的,虽然只在他独处时,只有他一人可以琢磨的时刻。这颗心是活着又是死的,它没有办法从胸腔中爬出来给别人看,它只能静静的让你听着它的喘气声。因为是颗孤独的心,所以才能保存它的完整。
这部电影的音乐内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不过它关于提琴的部分,比起solo这部电影真是好太多了。
2 ) 幸福好不容易怎么你却不敢了呢
之所以没有打五星,是怕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因为我只是懂得,却说不出它好在哪里。
剪辑没有匠气,流畅而朴实。但只是大量的中景,近特写,但只是心理和情绪。看得懂的是stephane眼里的深情,猜不透的是他拒绝camille的心思。可是我懂啊,从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对生活有着太多无以言说的想法和顾虑。
沉默,凝视,就是巨大的力量,直指人心。Camille一眼就爱上的手艺人stephane,有着专注于一项事情的沉稳。当他那样沉默的凝视着camille,聪明如她,也就读懂了。
所以她不能相信,stephane会拒绝。当camille抛下了给她举行的庆功宴和他去兜风并表示爱意的时候,他毫无感情的回答像一把把刀戳在她心上,她却终究忍住了歇斯底里,隐忍地说,不要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
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肯付出一切去追求的人,在爱情上未必能胜利。
Camille醉酒,回家,平静地给自己化上浓重的妆,然后当着经纪人和现任男友maxime的面开始打电话。
最后她在小餐厅里找到了正和密友helene说话的stephane,三人无不尴尬地坐下。
“说点什么吧,我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甘心。
这三个人,突然让我想到《东爱》里的莉香、完治、和里美。
太爱了。越爱的勇往直前的人,越让他本能的后退,怕烈火焚身,怕转瞬即逝。而那个从来只会倾听,永远包容的人,却让他感到安定。当camille终于爆发,愤然离去,当maxime当众抽了stephane一巴掌的时候,stephane他茫然的目光,似乎在四下寻觅可以依靠而不是嘲笑的人,helene站起来,向他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
可是被压抑了的感情往往不是一道深深伤痕一刀两断的事情。Stephane终于明白些什么,主动去找camille。
可是camille说
“You can say,but now I’m empty one”
这才是结束。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受了多大伤害,也只能藏起所有的悔恨和不甘心,走回原来的路上。虽然未着笔墨,我却能感觉,他们各自,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回到原点上。
“过去多久了?”当maxime能对stephane重新开口的时候,他问,“八个月了?”
“八个半”
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Stephane的日子,没有camille,没有好友maxime,就连一向宽容似乎永远等待的helene,也说认识了一个新的男人。他坐在新的工作室里,无法抑制对时间的敏感。生活毫不留情的,都以此为界,画上了坐标。
他重遇camille的时候,camille留下了一个告别的吻,他就带着这一点余温,坐在反射着街道人来人往的咖啡馆落地窗后,久久不动。
我始终懂得。但始终没有哭。是他们,或是说真实的生活,教会了我们忍耐。所有“我以为我们会”,所有的不告而别,都请忘记。因为唯有忘记,我们才能重新走下去。
“How are things with you?”Camille的经纪人问stephane。
“I’m getting old”
“Do it fast”
3 ) 郎心似铁
法国片《Un coeur en hiver》,按本意大约译作《冬之心》,中文又译《郎心似铁》或者《今生情未了》。觉得译得不准,照我说,不如译成《今生情了了》。女主角是个小提琴家,美丽自负。男主角是修补小提琴的行家。他帮她修琴。他去看她排练拉威尔的作品,被她迷住,也许是被她的音乐迷住。
她知道他们彼此喜欢。她向他表白,他却说,他不能给她所想要的。换句话说,他不爱她,这只是一个测试自己魅力的游戏。她想不通,明明可以开始的,怎么突然停止了?她摘下自尊心,她在餐厅摇乱了头发,优雅全无,她禁不住叫出声来——那就把这个游戏玩到底,和我上床呀!——生平没有这样被拒绝过,她只觉得耻辱。她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已经把他们逼到死角。
我为她心痛。可怜有时女人的自尊和骄傲在爱情面前多么不堪一击。可惜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之后当他略有悔意,也许不算悔意,只是一丝歉意吧。他是不爱她,他只爱他自己。他去看她。还好,她已经记起了自己是谁——她的骄傲。她说,祝你好运——她已经劫后余生了,就算那丝耻辱抹不掉,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电影末了,他们在餐厅告别,朋友式的告别。他一直望着门口。看她坐上车,在阳光的阴影里。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别,别转头看他。但她看了,她凝视他——她的眼神清澈,寂寞。在拉威尔充满哀伤的钢琴三重奏里,当时间飞驰而过,她从前渴望过的,她已不再想。为之撕心裂肺的东西已经半途而废,灰飞烟灭。
他们的脸上表情几乎都很平静,尤其是他。相遇之前,他们都各自坚忍沉默地走着人生这条泥路。他似乎无父无母,一直独居着,也没有性生活,唯一有个无话不说的开书店的女友。她跟着严厉的女经纪人在古典的路上打拼。拉威尔的曲子很多处用到弹拨,象他们按捺不住的心跳。我喜欢拉威尔,很早从他的“死公主之孔雀舞”就开始喜欢。他的曲子有小小的刺,一直戳着我。他们相遇后,她以为他懂她,她以为他也会爱她,她以为她已看透他,她以为人生自此有暖可取,她身不由已趋向他......一切如梦幻泡影。
也许他早就明白了,人生还是个印象派比较好些。他坐在餐厅里,从头至尾一动不动。
4 ) 那些没有说出口的
少小时候习惯于接受大人们给予的标签式记忆,于是德国成了严谨,法国代表浪漫,日本是某种古典派的婉约。等直接间接地尝到其他国度的印象,得以发现这些标签无论款式还是色调都颇不合身,时间倏忽已经走过了若干年。
法国人或许是浪漫的,唐璜走俏了那么多年,今天仍然用来指代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而若不自量力地以管窥豹,我要说的是法国的浪漫也好爱情也好,其底蕴中流淌的并非艳得化不开的玫瑰色,而是恍惚的灰茫然的蓝。有那么多的话不曾说出口,就消失死寂,只有彼此留存一脉心印。现从最近看的法语片中信手拈来两部,略为佐证。
《Un Cœur en Hiver》。中文译作《冬之心》(又译《今生情未了》)的这部电影,从头到尾尽是寻常的法国生活场景。咖啡馆,他的工作室,她练琴的室内,录音棚,他当年的小提琴老师在郊外的家。除了男女主角的职业稍微有些特殊——他和好友合伙经营着一家提琴修理作坊,他负责技术,朋友统筹经营;她是小提琴新秀,一曲拉威尔如泣如诉。她有一张拉菲尔笔下圣母般的脸,不同的是这张脸上少有柔和,浮现某种静谧的冷色,而他干脆几乎缺乏表情,似乎所有的热情都投注在倾听之中。他倾听并调整提琴,让每把琴适合驾驭它的手。他对她从头至尾几乎只有注视与聆听,这个眼看着必将成功的提琴女孩是他最好的朋友兼合伙人的情人,但阻止他夺人所爱的并非所谓伦理或道义。他凝视,他沉默和若有所思的眼神带着重量,进入她的内心。她在演奏结束后兴奋地告诉他:我是为你拉的。他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室,此外要么去听她排练,要么去拜访垂暮的老师。他有个女性朋友,每次见面他也只是听对方絮叨。他在电影开初独白:“我的内心有一种无生命的东西”。等她放下所有尊严和高傲,来求他,尽失尊严,他仍然固执地拒绝,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力也关在门外。就如同他热爱音乐却只是制作提琴,这样间接辗转却精确地倾注自己的所有。他的合伙人目睹爱人的狼狈,打了他。两人散伙,他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作坊。故事到这里却没有结束,老师已经虚弱,他亲手帮助老师安乐死,那之后的某一天,他在曾经挨打的咖啡馆重遇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她仍然在合伙人的身边。两个男人已经简单地重归于好,三人互相道安。咖啡馆一如既往地温暖嘈杂。她坐车离开,他坐在原位,看着她,就那样看着,一直。
《L’homme de Sa Vie》。中文名为《他和她的男人》。这不能称为是法文版的《断背山》,和《冬之心》相似的是,一切都不曾发生。Fred住在乡间的大屋,有优雅的妻子和稚气的儿子,有闹哄哄的一群朋友过来度假,生活每天无非在露天和众人晚餐,午睡,到山间慢跑。邻居Hugo出现之前,他的生活饱满得正如乡间午后的阳光。Hugo毫不避讳自己是gay,并笑称自己这个族群等于是残疾人士。Fred邀请他来吃晚饭,两个人在所有人散去后继续聊天,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色薄明。他们聊天的片断被分割成一段段,在Fred的日常生活场景中不断闪现,你可以说这是刻骨铭心,或只是心有挂碍。
Fred作为丈夫和父亲,Hugo作为被父亲驱逐的儿子,两个人都在以不同的形式面对自己的家庭。他们的唯一共同之处,似乎只有慢跑。Hugo说:你不是完整的自己,你只是假装自己是Fred。Hugo有着坚硬的眼神,不愿意陷入任何形式的固定关系,他说这样才能维持真实。Fred多年来岿然不动的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忽然间就因为一席谈慢慢地瓦解。没有任何事情发生,Fred陷入心不在焉的恍惚,他的妻子敏感地生出被弃之感。Hugo最后放弃了抵触,回去探望临终的父亲,临行前夜,Fred拖着受伤未愈的腿去Hugo出没的夜场所找他,深深注视他,终于只是说:你要走了。
技术性地说,这两部电影都有着开放性的结局,我们无从得知其中纠葛的人物最终将去向何方。这多么像生活本身,暗流或许能把人的生活整个儿掀翻,但很多时候,所有的话语都被掷入了虚空之中,因为我们害怕改变,因为我们有所顾虑,因为,有些话无从出口,就消散在空气里。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法国电影讲述的,其实就是那些落花流水的照见。不一定有结局,不一定曾开始。看完这些电影你会琢磨好久,久而久之都不知道自己在琢磨什么。我们由此能得出个标签式因而有可能依旧走偏的结论:法国原来是个没事偷着深沉的国家啊。
*本文已刊载于《开啦》,请勿转载,谢谢。
5 ) 深渊
前几天终于看了那部冬天的心(Un coeur en hiver),很多年前就听说,知道情节,甚至风格。看完之后,仍然惆怅良久。
这个故事是一个谜。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我看过的讲爱情(如果我可以用这个词)的故事里最为微妙迷人的一个了。我甚至无法找到恰当的语言描述它的情节。
Stephane的姿态让我觉得可怕,他的存在像一个深渊,安静深邃,其间偶尔闪烁着令人迷醉的蓝光,却转瞬即逝,让不期然发现这光芒的女子纵身投入,却发现那光芒已杳然无迹。
两个人的交接就像钻石与玉器碰触那样铿然有声,他第一次看她演奏的时候,一言不发,而他的存在本身所具有的巨大磁场便让她心神不宁,无法集中。而他居然也察觉到了,当时在场的还有大提琴,和钢琴的伴奏者,她的经纪人和男友,而当他起身离去之后,她便似乎如释重负,状态也恢复如常。这样微妙的气场的对抗就让两个人的力量对比昭然若揭。
当然她无疑是美的,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和她的男友,也是他的同事一起注视着人群中的她,有种钻石般优雅夺目的光泽,眼神略带忧郁,发髻一丝不苟。他当然是被她吸引的。
他后来第一次特意去录音室看她的那段,拍得尤其精彩。她在录音棚里专心的演奏拉威尔,而他在外面专注地凝视,气氛优雅沉郁。当她看到他时,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兴。两人同去喝杯咖啡,雨中并肩跑过街角,过马路的时候遇到飞驰而来的汽车,他马上用身体护着她。这大概是两人唯一一次身体接触。之后咖啡馆里坐定,她身着简单的旧毛衫黑长裙平底鞋,发梢还挂着水珠,眼神里却有暖意。这三段场景的动静对比让我印象极为深刻,封闭室内浓郁的音乐声,室外雨中那段奔跑,还有我臆想中咖啡馆里温暖潮湿的香气。
他是一个小提琴工匠,而她是小提琴演奏者,当他指出琴的微妙的缺陷并将其修正之后,两个人之间便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中国的古人管这样的人们叫“知音”。这样的相遇是难得的,两个人都明知这一点,但有人欢欣雀跃,有人却只是深深凝望一眼,便转过身去。
这样绝然的拒斥的姿态起初让我深深地不解,导演似乎想通过别的线索解说他的行为。他自幼习琴,考上了音乐学院却中途退学,转而去学习小提琴的制造工艺,相比浸入音乐走上使艺术臻于完美的道路,他宁愿用从纯粹工艺的角度接近他挚爱的乐器,这样的选择中我们看到,他似乎已然明了了直接进入某些事情的宿命,因此他选择远离,或是迂回地,接近。
印象深刻的还有最后他给那个老人注射安乐死的药(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第二天清晨的天光,浓绿的原野,寂静无声。
他说,“我的内心有一种无生命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呢,让他拒斥爱情,亲情,友情。而他又绝非无情之人,从他对他的学徒和那个习琴的小女孩的态度里可以看到他温煦的一面。片中有一段是描述他看到那对老夫妻大声争吵却又最后彼此抚慰,他的表情痛苦复杂,他不愿(再)卷入任何情感之中,就像一直拒绝的牛虻,用脆弱来形容这类人也许是合适的。而这脆弱之外层却是光泽细腻的玉,让人忍不住地想探究。
我得承认,我在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忍不住地害怕,像身处深渊之侧。
2007.8.26
6 ) 冬天的心
因为这部电影成了Claude Sautet 的粉,于是接着又看了“真爱未了情”——也就是Nelly et Monsieur Arnaud,还搞到此君早年拍的警匪片。 总体来说,Claude Sautet 的这两部片子应该算是20世纪90年代的法国中产阶级的一幅细密的风情画了吧。非常喜欢他的镜头语言,平静而从容,没有任何故弄玄虚,也许是为了强调某种隔离或者客观性,他经常隔着玻璃拍摄。演员的衣着妆容和表演也是一样,传达出一种日常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都是关于人心灵奥秘的些微流露。有人说他像侯麦,但是他其实比侯麦更冷更节制也更“戏剧性”一点。 看完不由得感叹,这得是多么了解人性,才敢这么从容平稳,丝毫不差地,一句句清晰完整地,用一种严谨的方式把故事讲掉啊。一点也不赶,没有一点烂尾,也没有一点不合拍,真是严丝合缝的古典讲故事方式。 也因为这部电影开始听懂了拉威尔,才明白为什么说他是站在古典上面对现代的承前启后之人,或者说,为什么他不认为自己是现代作曲家,他特别的旋律下其实让人感受到的也是这种古典主义的严谨框架。也真是Claude Sautet 的这部片子才配用拉威尔。反过来,听完拉威尔,就真l明白了为什么马勒是此君的反面,也明白史特拉汶斯基的春之祭首映会搞成那个样子,而为什么拉威尔当晚会是热烈支持史特拉汶斯基的人了。 对故事情节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看到斯蒂芬,我有时候会想起拉尔夫费因斯演的奥涅金。虽然两个人可能从性格、道德或者行事的出发点上看截然相反,但同样是内心中涌动着某种冰冷的东西。当然,费因斯和丹尼尔奥图的表演也是截然相反的,费因斯是华彩的戏剧性的精准表达(故事所限),奥图则是深水静流极其沉得住气,弃絶了任何一点戏剧性,完全日常化,让观众自己去猜想。两人表演的共同处在于都是极为精准。奥图的表演使得斯蒂芬的行为可以被任意解读,你可以解释为爱无能与恐惧,也可能解释为某种强大的神性和自尊。 不过斯蒂芬的那种被动和消解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他其实一直过着某种自给自足的封闭生活,他的壳太坚硬了,很难打破:有一门高超的手艺,马克西姆是他与现世发生联系的某种触角,而老师的存在弥补了斯蒂芬对温情的渴望。加上有个闺蜜,其实他的生活很“完美”,确实也没有打破的必要,所以他会本能地不去改变。 除去对老师的温情,其实他内心一直对世俗化、温暖而俗气的马克西姆存在着某种羡慕和一点点非常轻微的蔑视吧——人们对那些和自己不同的人,互补的人总是有这种微妙的感觉的。 话说过了很久,再看这部片子,马克西姆的俗气的温暖更明显一些了——从女性的角度看,嫁人还是嫁他吧,忙前忙后装修,偶然撒个小谎,对女友和朋友都很体贴,也足够大度。 斯蒂芬最终是那个能有勇气或者说足够冷漠可以替老师实施安乐死的人——事后他和马克西姆在咖啡厅里见面的时候,算是正式恢复邦交了,也能面对卡米尔了。两人坐着,马克西姆看他,有敬畏也有担心。卡米尔来了,马克西姆非常体贴,让他们独处。卡米尔确实是值得斯蒂芬爱的女人,谈起老师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问:你爱他吧?直指核心,无需废话,这就是知己。 从帮助老师安乐死到最后卡米尔克制的那一眼凝视,导演和演员真是好,好得行云流水,含蓄而张力十足。 失去了马克西姆,闺蜜远走他乡,老师去世——孑然一身的斯蒂芬,他身上那种冰冷和非世俗化的东西也开始有点变化了——他最后一次从窗户里凝视离去的卡米尔,甚至在此之前,他见到卡米尔经纪人时,他的眼神已经改变了许多。正如他所说,我在变老,这本身就是一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表达方式。 失去了那么多,也许并不是坏事,因为不能更坏了,只能从头开始。 电影里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卡米尔对前来向她倾诉的斯蒂芬说的那句话。斯蒂芬那时并不是在祈求原谅或者试图复合,他只是纯然诉说,强似讲给自己听——他说:“我感觉毁灭我的人是我自己。”卡米尔似乎所答非所问:“现在,空虚的人是我。” 其实,无论她与斯蒂芬在一起否,这句台词都将最后出现,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这就是人的悲剧。爱与自我保护和幻灭往往只隔着一层纸,然而,我们中又有多少人能捅破那一层纸然后幸存呢? 艾玛纽贝阿的美貌在这里固然耀眼,但是她为了演出小提琴家付出的努力更让人肃然起敬。因为导演的风格,这部片子里的演奏部分是没有办法用大特写或者替身对付过去的。 因为她和导演的手法,这两部片子有了某种奇妙的串联。顺带说一句,我是格外喜欢Nelly et Monsieur Arnaud“真爱未了情”里那位让·雨果·安格拉德的长相,对我来说这才是性感男人。他在玛戈皇后里演不幸的法兰西国王查理九世。此人的脸就是那种纯然的古人脸,加上个RUFF领子穿上紧身裤,放在中世纪、文艺复兴和任何古典主义时期的绘画里都不违和。 而且奇妙的是,因为这两部片子的关系,我对巴黎人的日常穿着与生活方式有了种很实在的感受,一种仿佛触手可及的感觉。巴黎变得不再像时装片中那样遥远浪漫,反而是琐屑而日常的,咖啡馆里的简餐,人们熟悉的小饭馆,健身房与公共泳池……人们的衣服也是如此,黑色、开司米开衫、丝巾、大衣、V领针织裙……越是美貌的年轻女郎就越含蓄,卡米尔始终是深色调,黑色V领衣裙,头发简单绑个马尾或者梳个含蓄的发髻,小小的耳环,伊人直到最后热情表白的演奏部分才穿上红色,痛苦宣泄时才擦了大红色口红,因而显得越发凄艳。而她的经纪人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反而一直打扮得很明媚,短发,耀眼的耳环配艳丽的开衫——巴黎女人确实是可以一直美到最后的。 巴黎人的穿着有一部分始终是经典,一直延续到现在。
斯蒂芬爱卡米尔,为什么却不与她在一起?许多人看了这部影片之后都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其实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就是斯蒂芬在影片中所说的"我身上有一种毫无生气的东西".他是一个自我封闭的完美主义者,他热爱音乐,并且上了音乐学院,但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发出的声音就休学了,转而当了一名制造和修理小提琴的手工艺人.他宁愿让别人用他制造或修理的小提琴演奏出更美丽的音乐.其实他内心里有一种怯懦的甚至可以说是自卑的东西:虽然卡米尔现在爱着他,但是他没有把握能永久拥有卡米尔的心,因为卡米尔太优秀了.他只能选择放弃.
她这样孤傲的女人,在同一个晚上两次向同一个男人明示爱意,他却只用刻意的侮辱来回避,那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保全尊严。既然爱你不能言语。
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看懂,我以为史戴芬爱的是马克西姆。虽然他一直说自己和他不是朋友,只是工作关系。结合种种线索我觉得是这样。首先当马克西姆要与卡米尔开始新生活时,马克西姆特意慎重地跟史戴芬做了交待,史戴芬听到消息后的反应不是恭喜而是有些惊讶;之后卡米尔却莫名地被冷漠的史戴芬吸引,史戴芬一度表现出了仿佛也爱她的样子,但卡米尔向自己表白后,他却说自己不爱她,他甚至说只是为了报复马克西姆。电影最后一幕三人又重新相聚,卡米尔问史戴芬:你喜欢他(指的是马克西姆)?史戴芬回答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他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如果是这样就可以理解他之前对卡米尔的行为了。虽然卡米尔非常有魅力,但他喜欢的是他,而不是她。但也有点点疑问,是因为史戴芬情感状态呈现出来的异常冷静甚至冷漠。
你长久以来营造的自我世界封闭,我无所谓。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要接受内心松缓的感觉——冬之心。
他们俩自始至终都用vous称呼彼此。
贝阿仿佛有个遥不可及的天上的恋人,她的心早就为此燃成灰烬了;所以面对人间的一切爱恨,她既幽怨又心不在焉。我想这是由她惊人的美貌和谦卑的脖子弧度混合而成的效果。此片人设非常适合她所展现的这种特质。
如果一个艺术家说要爱你,跟你走,请你千万不要伤了她的心。剧情寡淡,但是我很愿意沉醉在艾曼妞贝阿天蓝色的纯净眼眸里。
郎心似铁,因为郎爱的是个男人~
技法工整干净,叙事未点到,即止,如隔岸再隔人群观火。层次丰富的凝视。人群的头顶所见火光是卡米尔,其他则是二手新闻。相比于故事主线,更想念身边海琳那样的朋友,好事程度刚好,是更不多得的友谊。贝阿的美不言而喻,布光这么柔全因有她。卡米尔的征服欲,斯蒂芬的眼神(咖啡馆第一幕,录音棚第一幕,新工坊第一幕)已经出卖他们各自,也都并非爱情。马克西姆优雅处事滴水不漏。可是,恋情?另一个病人罢了。和卡米尔打开心扉那场对话很好。爱是太主观的感受,说有就一定有吧,我真的信,但像这样专家级的暧昧,我无法在意其中是非、深浅。不如看看表演,都是过来人,每句话说完的嘴角弧度都控制得那么细腻。
或者,在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对于爱情,人生还是个印象派比较好一些。
1.艾曼纽·贝阿太美了,想起波德莱尔的话:有些女人你想占有,有些女人你却只想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死去。2.有时你得承认,爱情,作为一种精细的情感,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去拥有的。via X
修琴的,卖琴的,和弹琴的之间的故事。修琴的冷感,卖琴的冷静,弹琴的敏感,于是三人行,必有遗憾。贝阿真是美得让人战栗。
更喜欢《冬之心》这个名字,和《沉静如海》有着相似的基调,是美国电影几乎不会花心思去阐述的类型。讲人的品格,高贵,讲一种气质。看多了剧情激荡、复杂的片子,这类如清泉一般,细腻,抚过心底。拉威尔三重奏很好听~女主很美。
有那么点Kierkegaard的味道
凡是打动他的东西,都将是他用沉默深埋的东西。用乐匠的身份爱音乐,用拒绝的方式爱卡蜜儿。他想要的太多了,只有他自己的世界才能给。而现实世界只属于像马克西姆那样享受生活的人。
艾曼纽化好妆来见奥图。“我想要你,我没有投怀送抱的习惯,但我要告诉你。”“我的确想引诱你,但我不爱你。”“是游戏你就跟我玩到底,和我上床。”在餐厅众目睽睽之下被拒,颜面自尊无存。
剧本总是那样,命运之外,角色使然而已。她是个小提琴演奏者,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热情和音乐交错在一起,完全的释放出来。而他只是个调琴师,和音乐之间的是沉默的交道,他对她对音乐的爱都是无言的,爱的隐忍和不善表达。 “在我心里有种无生命的东西
“你没有感情吗?可你却喜欢音乐。”“当然,音乐,是梦的材料。”另,果然是有深度的音乐电影……
这个故事相当于,一个读者,相较爱上另一个读者,他爱上作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就像你要世人博爱,但世人却爱上帝,因为那是一个世界体系的创造者,拥有某种神秘强大的创造力在吸引着你。
斯蒂芬的爱深邃无形如水,一触碰就从指缝漏下;卡米尔的爱真挚热烈似火,一经确定不惜燃尽一切。两人碰在一起,难免不是悲剧。或者也跟时机有关,更年轻一点,他还能相信;更老一点,他压根不会去招惹。不管怎样用头脑恋爱的人都很苦逼,爱情本来就是一种错觉,闭上双眼坠入情网就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