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雄(古馆宽治 饰)和章江(筒井真理子 饰)结婚多年,共同养育着女儿萤(筱川桃音 饰),虽然生活平静毫无波澜,但夫妻两人之间早已经没有了感情的交流,仅仅维持着婚姻的空壳。利雄的朋友草太郎(浅野忠信 饰)出狱后来到利雄的工作室干活,寄宿在利雄家中。一边是冷淡的丈夫,一边是和善温柔的同居人,内心空虚而又寂寞的章江很快就在草太郎的攻势之下沦陷了。
然而,当章江拒绝了草太郎的求欢后,草太郎便就此失去了踪迹,而萤亦遭遇了意外,余生唯有在轮椅上度过,利雄和章江不知道草太郎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萤的意外和草太郎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剩下一星留给未知的人性。
整部影片里有很多未解释的地方,比如第一次八坂为什么杀了人又为什么得到了原谅,比如八坂的信到底是不是寄给被害者家属,又比如萤究竟是不是八坂谋害的?
八坂和章江第一次认真谈话的时候,他说一生中犯过的四个错误:将守信作为信条,看得比法律更重要;认为别人也是这样做的;坚信自己不会犯错;为了守信而去杀人。结合后面出现的八坂的儿子,和八坂寄信的问题,不知道以下猜测是否合理:八坂的确是寄信给受害者家属,但被杀的男子是八坂女友后来的丈夫,女友没有守信,也可能是被逼嫁给了另一个男子,但那时女友已经有了八坂的孩子,而八坂不知晓。而将守信作为人生信条的八坂,出于对其人生信条的信仰以及愤怒,便杀了男子。从这个假说看来,八坂对于章江,是诚实的。
当然也有可能,八坂从一开始就是以复仇为目的进入利雄的家庭,那么他做的一切都只是蓄谋接近章江,为了报复利雄。但从谈话的细节以及对于萤的关爱表现来看,就算八坂一开始的目的复仇,之后的行为应该也不完全是表演,有一部分应该是真情流露,他应该是真心羡慕和嫉妒这样的家庭的。
关于荧的受伤:有三个假设,一是八坂蓄意谋害;二是八坂过失伤害;三是与八坂无关,他只是恰好出现在现场。
如果假设一成立,那么八坂便是从一开始就想用尽手段报复利雄,与他妻子通奸伤害利雄不成,便害他们的女儿。那么电影最应该被批判的人便是八坂:基于错误的人生信条下杀人,出狱后见同谋的朋友生活的很好而心生妒忌展开残忍的报复,是为无情残忍之徒。
接着是假设二:八坂过失伤害萤。在利雄家寄宿一段时间以后,八坂会发觉利雄和章江的婚姻是名存实亡的,而八坂是爱章江的,同时也清楚章江爱自己。于是,八坂在向章江的最后一次求爱不成后,爆发了邪念,在途中偶遇回来的萤后将她误伤,被发现后无颜面对利雄一家,选择消失。假如假设二成立,那么我认为八坂利雄和章江都是有罪的。
最后是假设三:八坂除了第一次杀人犯罪以外,他都是一个遵从自己人生信条的好人,他没有检举也没有想过要拆穿利雄帮助自己杀人的事实。虽然他想和章江在一起,也是基于利雄章江二人名存实亡的婚姻事实。他最后没有伤害萤,只是恰好路过,却又怕解释不清而消失。假如假设三成立,那么在萤被害一事上,八坂就成了一个不该被批判的人。
从电影后半集来看,我觉得利雄更认同假设一,他果断地认为自己的妻子已经跟八坂发生过关系,也认为萤就是八坂故意所害,同时他还认为萤变成这样是自己的解脱,他将他认为八坂和妻子的罪恶变成了自己罪恶的出口,于是他让章江感到恶心。
而章江应该更认同假设二,她认为是自己拒绝了八坂,才会让八坂出于愤怒而误伤萤,所以她才会对萤倍感愧疚。而章江对于利雄以前的罪恶也并不了解,认为自己才是萤受伤最大的帮凶。
其实无论相信哪一个假设,都是出于角色本身的。相信利雄和章江都不愿相信八坂是个无辜者,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罪恶,而每个人的罪恶都需要一个出口。
我们总能看到表现复仇的电影,它们时而血腥,如[杀死比尔];
它们时而高度风格化(影像),如[亲切的金子]。
这些电影有一个共同点:电影的外在风格异常鲜明,视听感受犹如坐过山车般刺激。
我们今天推荐的这部[临渊而立]同样也是一个复仇故事,但导演深田晃司却用一种拍“鬼片”的方式进行呈现。
相比前文提到的那些电影,[临渊而立]的表现手法更趋于内化。
几乎每个人都看过一部留下终身阴影的恐怖片,就像我上大学时看[穆赫兰道]时被拐角出现的怪物吓得魂飞魄散,从此以后每当想起那一幕就手冒冷汗。
这种心理冲击力,就像[临渊而立]中主人公毕生遭受的心理压迫一样,具备持久杀伤力。
利熊和章江是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小萤,一家人生活平淡,两夫妻的感情徒留形式。
寡淡的生活从一个闯入者的出现彻底被改写。
利熊的旧友八坂某日忽然出现,而其与利熊之间有着难以形容的关系。
多年前,利熊和八坂共同杀死了一个人,但最终顶罪的却是八坂。
十一载光阴逝去,八坂落魄无依,利熊却娶妻生子还做起了小买卖。
这对于八坂来说刺激很大,所以,他准备开始复仇计划。
深田晃司用悬疑/恐怖的手法将八坂的怒火注入大量生活细节中,很多古怪的设计令人称赞不已,真正诠释了细思极恐的含义。
这种细节表现在深田晃司对音乐、人物形象的处理。
本片的音乐设计非常精巧。
开篇小萤弹琴时,琴架上的节奏器左右摇晃,节奏器的作用是稳定弹奏者焦虑的情绪,产生一种平衡感。
但在电影中,节奏器的作用却被赋予了戏剧成分,不断产生的滴答声创造了诡异氛围。
节奏器是大多数人常常在生活中遗忘的器物,不得不说,深田晃司这一处理来得太微妙。
而在影片后半段,章江对利熊说,当年的凶杀案八坂是有同谋的。
但彼时知道真相的利熊却并未显露出一丝怯懦,而是一边剪着指甲一边心不在焉的脱口而出:“对,我就是那个帮凶。”
这一幕来得出其不意,极其日常的场景插入这惊心动魄的对话,寻常变得不再寻常。
声音的描写显示出创作者果敢的一面,同时对于八坂这个人物一前一后的反差,导演用一件衣服就实现了反转。
在影片的前半段中,每当八坂出现时,他总是一袭白衣,干净,有力量,彼时的他还是天使的化身,但转眼之间又是魔鬼的模样。
当章江拒绝了他的近身索吻,他开始变本加厉企图发生直接的肉体关系。
八坂脱去白色上衣漏出那殷红的T恤,犹如一头爆发的怒兽,在平静的街道上行走,赤裸裸宣泄着复仇的欲望,简直神来之笔。
[临渊而立]的优点有很多,但也不乏缺陷,然而大量的细节积累足以见证创作者的细腻与用心。
很多电影都是一种“惊奇”,它利用悬念、夸张、超现实让观众沉醉其中,感到震撼。
而这部[临渊而立]甚至令人嗅到了哈内克的味道,就如同哈内克的电影同样有“惊奇”,但是你却未必能忍受到惊奇降临的时刻。
因为在它到来之前,太多的日常生活会考验你的耐心。
深田晃司与哈内克都是善于使用冷暴力的导演,他们的电影总是包裹着轻盈与厚重感,导演静若处子,而观众却早已风声鹤唳。
第一次看是2017.4.20北影节,当时看完不太喜欢。最近看了导演新作《侧颜》,挺喜欢的,遂重看了一遍《临渊而立》。
先看浅野忠信的出场
正反打之后,浅野忠信身着白衬衫出现在一片光晕之中,他的姿态非常僵硬,带来了一种(区别于人)的诡异感。
而这种做法是黑泽清常用的,譬如在《岸边之旅》中,去世的丈夫突然出现,我们看看黑泽清是怎么做的:
丈夫出现(在黑暗中,我们甚至很难看清他的脸)。
实际上,黑泽清中间还用了一个缓慢的摇镜头,所以这组镜头比深田晃司那两个镜头要吓人很多。
再来看《夜以继日》快结尾处,唐田回来找亮平赎罪
反打亮平出现。
接着说《临渊而立》
浅野忠信视角看到小萤
中间省略小萤如何从坐着到街上轮滑,此处是浅野忠信的pov视角跟拍长镜头,从观众的视角就是跟踪戏,所以这段就营造出了紧张气氛。
反打再给出浅野的正面(仍然是有些模糊的),一身白衣,走路姿态类似机器人,自此,一个亮相出场,一个对家庭小女儿的对话,浅野这个“外来者”的角色就非常有效率的建立了。
这段对话没有用过肩镜头,让两位直接对着观众,在对话的后期有两个缓慢的推镜,两个人的脸就是一切。
在声音上,环境声-环境声消失,只有主人公的自述-音乐起。
基本上在全片中,导演对声音的处理基本是这样的模式,有两处对声音的处理比较有意思:
两人第一次独处一室时,环境声是钢琴的节拍器,首先这个声音是前面几场戏铺垫过的,其次这个节拍器的声音让这个场景变得非常紧张,这比使用音乐要高明很多。
再来看这段
环境声:风声、水滴声
加入音乐
环境声消失,音乐为主导。
当然,对于呈现幻觉来说,这段对声音的运用还是挺常见的。做实这段幻觉的话,略微有点败笔,让前半段类似鬼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会减弱,增强了事件的现实感。
这段很有意思,接电话的时候利用了电车过去的吵闹感,声音上从动-静,人物状态却从静-动,导演非常喜欢拍街上的手持跟拍镜头,《侧颜》中也有类似的处理。
动静的转换可以带来巨大的张力,而景别的跳跃也可以带来一些不同的效果,比如
近景跳一个全景,视角的切换可以打破长时间对话的疲惫感,以及从主观视角中跳脱出来一个旁观视角。其实这样玩得最好的是阿基多,《阴风阵阵》和《deep red》里都有近景切全景的奇妙处理。
没有恐怖镜头的悬疑片。 临渊而立,四下黑暗,幽深不可测。 主要人物【利雄、章江、八坂、女儿小萤、孝司】 电影讲了一个关于“闯入者”的故事。十几年不见的好友八坂忽然出现在利雄自家工厂门外,要求收留。虽说朋友久未相逢,但场面尴尬,一种奇怪的气氛便开始飘荡在空气中。来者少言寡语,不苟言笑,彬彬有礼,但总有一些小习惯和家庭生活的格格不入。女主人章江信奉新教,一开始对这个不速之客心怀戒心,但当八坂吐露出并且忏悔他的过去(曾经杀人,坐了11年牢),最终感动于他的真诚,又渐渐被他的雄性魅力感染,产生了情愫。 利雄和章江的夫妻感情生疏冷淡,八坂的到来加剧撕裂了脆弱的婚姻关系。经历了暧昧和好感的阶段,八坂想进一步发生关系,但无奈章江拒绝了这场诱奸。未遂以后,八坂离开了这个家。途中,利雄发现小萤遭到意外倒在路旁,身边伫立的正是八坂,他忙着抢救女儿,八坂而消失不见。小萤受到重创从此脑瘫,而真相到底怎样无人知晓。夫妇两人过着麻木不仁的生活,直至八坂的儿子孝司阴差阳错的前来应征上班,一潭死水重新掀起了波澜。同时也揭开了当年八坂杀人事件里,利雄也是共犯的内幕。 剧情关键字【罪、救赎、信仰】 电影的宗教气息浓厚,日常里时不时透露着有关讯息。章江和小萤会饭前祷告,八坂同样有属于自己的信念,而这种信念让他产生了行为上的偏差,他因为一念之差杀了人,犯下了罪。十年来一直给受害者家属寄钱写信,去弥补心里的内疚和赎罪。饭桌上讨论的“母蜘蛛被孩子吃掉”的隐喻,像是爱,像是牺牲,也像一场悲剧。结合电影里几个人的命运,上一代的怨由下一代来承担,孝司向来骄傲的母亲最终要在全身瘫痪毫无尊严之下死去,有种冤冤相报的宿命轮回感。而没有信仰的利雄显得最轻松,他是帮凶,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在女儿瘫痪以后反而焕发了活力,松了一口气般的意外回了魂。因果报应的果落在了有信仰的人的身上,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电影的色彩【红与白】 八坂从登场开始就身着一身白得发亮的衬衣,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身素白。白色往往代表着纯洁,八坂借此来表达他的悔改,对宗教的皈依和往事赎罪。包括教小萤弹风琴,和章江一家出游,都一副温顺陈恳的模样。但当他褪去外套,赫然可见的是一抹腥红。红色的冲击力不言而喻,他疯狂的向女主人索爱,几次半推半就之下关键时刻悬崖勒马,随即后面就发生了惨案。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小萤的意外就是八坂一手造成的,但在小溪边八坂对着利雄一番怒气冲冲的话语,凭什么你结婚生子幸福生活,而我一无所有。这十几年来压抑已久的积怨,已经像火山一样蓄势待发。他他想夺走这原本可能属于他的一切,他也几乎得手了。夺不走,就毁灭它。 电影的留白部分非常多,比如小萤的意外,章江究竟有没有和八坂有实质的关系,八坂这么多年去了哪里,包括最后小萤和孝司到底救活了没有,都让观众自己去理解。在我看来,整个故事都在讲毁灭。带着希望去死,是不是比绝望的活着来得容易一些?女主角带着女儿,站在吊桥上犹豫良久,却没有多少希望能稀释想死的念头。站在深渊纵身一跃,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原来的她已经死了。这里的感受,有点像《非诚勿扰》笑笑的自杀。 救上来又能怎样呢,她们都是吃母亲蜘蛛,注定上不了天堂。 ——————————————————————— 电影里一闪而过的书信,我抄下来了。字里行间里,的确能体会到八坂的后悔和真挚。也许,他认为自己亏欠死者家属的必须要还。而利雄欠他的,也同样要另一种方式去偿还吧。这是他的理念,也是他自认的原罪。 謹啓 清涼の秋気身にしみるこの頃、いかがお過ごしでしょうか。私は、すでにお伝えしました通り、十月一日、11年の刑期を終え、出所いたしました。その後、しばらくの間は県の施設に入所していましたが、いまは昔からよく知る友人の元に世話になっています。来月からは山形の知り合いのところで働くことに決まりました。 刑務所を離れ、空気の匂いを嗅ぎ、人の温かさに触れるにつれ、私はなぜ生かされているのだろうと自問自答を繰り返しています。死ぬべき私が生きている。その意味を考えています。考えば考えるほど、罪の償いは終わっていないことに気づかされ粛然といたします。これからの私の人生は村田家… 谨启 正是清凉秋意到来的时节,一切都好吗。如前所述,我在十月一日,为期11年的刑期结束,出狱了。在县政府的中途之家短暂入住之后,现在住在往日好友的家里,承蒙照顾。我决定下个月去山形县,在认识的朋友家附近打工。 离开监狱,闻着空气的气息,感受着人群的温暖,我不断的在对为什么活着而自问自答。本来应该死去的我却还活着,想着其中的意义。越想,越觉得罪的补偿还远没有结束。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就为村田家…
看评论,一半在讲罪与罚,一半在讲鬼。没有人提到占据影片大部分的时间都非常色气...希望不是我的问题。
一个雅致的影像外观,藏有许多性喜剧/AV的特质和逻辑,最后却落达沉重的命题上。浅野忠信是古馆宽治的“身”:起先是“完美无瑕的好男人”(无论是伪装还是事实如此),以试图性爱未遂为代表,展现男人于家庭中控制欲无法满足后的畸变。
浅野忠信第一次出现时:
有豆友对比《岸边之旅》,确实容易联想到。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岸边之旅》是最熟悉的人空降在房间内;《临渊而立》是“陌生人”出现在空间的外部,透过视线蕴含着一种入内的趋势。注意到这个空间,幽深、秘密、存在敞开的切口;线条结构硬朗,物理构成。
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境:
同样的幽深、秘密、存在敞开的切口。区别在于,此时即将进入的是浅野忠信与筒井真理子两个人,进入的场所线条结构自然,不断发出声音的河流、鸟以及苍翠的林莽将空间修饰成了环境,某种意义上的“生理”构成。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必知的。
在两次之间发生了什么。浅野忠信一分为二:表层的欲望(身体-色欲为首、才干、特征)牵引,内层的丈夫的理想情态。我始终认为色欲这一层非常重要,亦是深田晃司别于其他“幽冥影像”作者之处。基于共同目标,其余演员表演思路也非常一致。
至此非常顺利。一个孔武俊朗的闯入者,一个相对孱弱瘦小的丈夫和一个美丽的妇人。如果这是一部AV巨制的前戏,旋即在树林里展开一场大战,也是合理的。但这终究不是AV(却惊人地拥有了AV的特质——AV是最能调动知觉的影像,在期待的必然中前进),当然也不必然...反复地确认失效后,他们选择了拥抱,然后走出深林。
男人没有放弃,“征服”、“权力”、“骄傲”等词汇占据了大脑。色欲延续。美好的品质消失了。
无法在筒井真理子身上得到满足,于是将暴力宣泄在筱川桃音身上。红,当然是红,鲜秾的红。
第三幕启依旧是色欲的延续。因代表热量的浅野忠信退场,填充了道具和表演细节。
而古馆宽治的真身在哪里?依旧是一首一尾串起第三幕(真是一部“工整”的电影...)。并且都是以喜剧的形态,接入悲悯的心态。极度讽刺。
拙劣的救人历程。用巴掌想拍醒筒井真理子,还真拍醒了。浅野忠信是古馆宽治的“旧身”,因冲动或操纵失控而犯下罪恶不得不弃用,而太贺作为名义上浅野忠信的儿子/浅野忠信的替代品(替浅野忠信接下了一个巴掌),成为了古馆宽治的“新身”(“新身”依旧在去吸引、接近着母女二人;同样的,筒井真理子提出质疑,古馆宽治主张将“新身”留下来——AGAIN?),所以他选择先救太贺。
八坂(浅野忠信 饰)对这个普通家庭的入侵,是蓄谋已久的复仇,还是如“见色起意”那般只是一些临时的冲动引导?面对曾经一起犯事的俊雄(古馆宽治 饰)如今成家立业,有妻有女,反观自己锒铛入狱十一载,落魄到现今寄人篱下的境地,八坂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不爽的滋味。在河边的那场谈话不是透露了吗?俊雄现在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悉数扛下罪行换来的结果,也就是说是八坂的牺牲换来了俊雄现在幸福的生活。八坂进入这个家庭,如同刻意揭开自己身上的旧伤。本来他可以忘掉的,但他选择了“报复”。
这种“报复”不是在肉体上强制进行的,而是慢慢地让负罪心理渗透进对方的内心。八坂其实很清楚,让罪孽在这对夫妇心里滋生,比起诉诸肉体或话语的暴力来得更为有效,它将摧垮一个家庭以及它维系起的脆弱关系。八坂有这种“报复”的能力,不仅仅因为在心理上占据着优势(是他承受了十一年的牢狱之苦,而不是俊雄),同时在肉体上,他显得更为雄壮,更有诱惑的实力(笔直的身板,及在洗浴后特意显露在佳惠面前的身体)。但更为深层、更为重要的也许是,他更加懂得如何与女人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在电影一开始,俊雄在饭桌上置身事外的举动(看报纸、自己吃饭)已经事先提醒了观众维系这对夫妇日常生活的只是表层的婚姻关系,爱情在两人之间已经所剩无几,这为八坂引诱佳惠提供了契机。 八坂虽然略显呆滞,却懂得人情事故。他不仅主动指导孩子练习钢琴,在不经意间让佳惠发现自己的才能,还帮佳惠搬运义卖的物品(对这话题,俊雄在饭桌上没有做任何回应),并在某次回家的路上陪佳惠聊天。那个“猴子与猫形人格”的故事,无疑能让每个女人会心一笑,这是勾引的简单技法。如果与此同时,还能让她们对自己产生同情心,那么离对方爱上自己恐怕就更近了一步。这就是在咖啡厅八坂主动向佳惠袒露自己内心隐秘的时刻,他提到了自己犯下的四种错误(原罪),还有母亲如何在法庭上掴自己巴掌。我们并不太清楚这些自我的认知(忏悔)是确有其事,还是八坂信口编来只为博得佳惠的同情(因为这“四种错误”听起来很像是玩笑之词);我们清楚的是信仰天主教的佳惠如同聆听信徒忏悔的牧师,被八坂的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佳惠来说,这是诚服的时刻,同情唤起了怜悯的爱。而对八坂,这也是胜利在望的时刻,诱惑已经成功实施,接下来只需动手就可以了。在河边,八坂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佳惠的机会。一开始,还只是亲吻。接下来才是更加亲密的举动,但不想被俊雄的归来所打断。最后一次也许是最充允的,在与离家的俊雄隔着街巷擦肩而过后,八坂脱下来白色衬衫,并将其绑缚在腰部,露出火红的短袖T恤,他的脸色绽放着邪恶的微笑,一路奔回了家门,企图对正在洗碗的佳惠行不轨之举。虽然最后因为佳惠的极力反抗,八坂没有成功。但我们可以根据电影快结束时俊雄与佳惠的一次对谈推知,八坂和佳惠很可能已经发生过男女关系。而无论有或没有,在精神上或肉体上对伤害女儿的仇人的出轨都在电影的后半程对女主角佳惠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心理冲击。八坂对佳惠也许有爱,其心里包裹着报复与爱的复杂动机反映出人物形象的复杂性,这也是剧本的成功之处。不能简单地对人物的心理或举动定性,一切都处在可以诠释的变通中。
难道俊雄不同样背负着“罪孽”吗?八坂的到来本身就在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犯下的罪责,以及心理沉积的对八坂的愧疚与感激之情,因而他不得不接纳八坂在自己家里住下,并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他引诱。和佳惠一样,俊雄不仅处在难以启齿的罪孽中,同时刻意地隐藏自己的阴暗内心。当八坂的儿子在八年后突然到来,被抖搂出的往事再次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般重新萦绕在这个家庭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可以将此看成是八坂蓄谋已久的“报复”举动的接续。他之所以将自己与俊雄一家拍下的合照寄给以前的妻子,是为了让儿子在多年后能循着这条线索再次侵入这个家庭。正如电影一开始笼罩在俊雄心头的是那个被他与八坂合力谋害的无名者,而此刻儿子的这个形象则像已经消失的八坂携带着他的往事在俊雄与佳惠两人的心头缠绕。
这种慢性地从内心进行摧残的报复,同样反映在女儿萤变为植物人的这个设计上。女儿在倒地的那刻完全可以直接死去,但深田晃司让她活了过来,并让她生如死。无论八坂谋害女孩的举动是刻意为之,而是神经焦虑失手所致,其结果都符合导演对主题的定位:让女儿无意识地活着比起死亡对这对夫妻能产生更为强劲的冲击。如同一具活着的尸体,女儿象征着罪恶的无处不在。可以想象,八坂阴魂不散的身影现在以女儿植物人的形象逗留在这个家庭,时刻提醒着俊雄与佳惠内心无法偿付的罪恶:我为你坐了牢狱之灾,你又曾经对我出轨。你们都对我有所亏欠,我要让你们永生都处在罪恶的自责中,而这个女儿就是你们应当偿付的代价。电影最后,水中的一番挣扎后,只有俊雄和佳惠活了下来,他俩最应该以死来解脱,而现在却只能在尘世继续背负着犯过的罪孽,如片名“临渊而立”所指,这是面对罪恶的万丈深渊,是一种无法纵然跃下,只能保持站立的惊惧感。
6/10。深田晃司在“入侵”故事里加入了[他人之子]的反转,妻子嘲讽式的自摔巴掌呼应了浅野忠信提到的前受害者家属,自责感如鬼魅般缠绕于她,休闲长椅上与健康女儿并坐的公园场景跳转到海边,水这个洗清罪恶、新生的意象反复出现直至自杀高潮,表面上穷极乏味的生活片段拥有一个重大包袱引导剧情走向。
3.5 虽不知道深田晃司是否受到黑泽清的影响,但就观众角度实在是很难不联想到黑泽清,《光明的未来》《东京奏鸣曲》《降灵》《赎罪》等,总会突然产生东拼一点西抄一点的错觉。不过除了值得玩味的浅野人物形象,其他都没法比,转折太多太抓马,为了凸显日常的诡谲感和细节呼应又各种用力过度。
读完深田晃司自己写的原作小说,小说算是对电影的补充。特别是三浦贵大这个角色的意义。但是对于结局的描述还是电影更加出色,毕竟全片从闯入者这个“谜团”开始,自始至终都很不协调,但正是这种“诡异”的氛围才能彻底让古馆宽治这个角色最后以看似“被诅咒”般那样苟且偷生下去
白色是隐忍的白 塑造出八坂如衬衣那一丝不苟的虚伪报复 玷污了之后变成了火热可怕的艳红T恤 揭露拆散并且毁灭 蜘蛛母亲其实也一定会下地狱的 毕竟她也是吃了自己的妈妈才长大 最后如节拍器般的心肺复苏 其实是在冷静地预示着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于是懂了这个悲剧啊 始于愧疚 也终于愧疚。
比起<怒>这才是怒。母亲的两难困境挺堪玩味,接纳浅野的性要求是违逆教义的通奸之罪,拒绝意味着浅野之怒会在女儿身上索取酬偿,无论作何选择都难脱罪疚。浅野的悖论是:我如此正确,以我之正确去行使处决权却犯下深重罪孽,我讲义气信公正,得到却是这个世界的怀疑和拒绝。索性我勃然大怒,一罪到底。
自始至终都是夫妻两人各自内心的罪责在作祟
没意思
非常具有层次感的人性道德剧,天使与魔鬼、具象又幻象共存的浅野形象设计得太精妙
#Cannes2016# 最好的影院睡觉体验,改天重看一遍
一张饭桌夫妻隔着信仰深渊,一次拥吻男女堕入情欲深渊,一场伤害家庭裂开无望深渊。无爱的婚姻闯入一袭白衣男子,血红鸩酒饮完居然回甘。戕害被父亲当做惩罚,苦难沦为解脱;生命被母亲抱入湖底,死亡有了尊严。终于体会用右手打自己耳光的绝望,八年前的郊游躺在一起同衾,八年后的河滩躺在一起同穴。
因果轮回 罪人都相安无事 可是受惩罚的却都是无辜的人 这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前面还好,后面走歪了,剧情稍微割裂,差了一口气。
埋了宗教梗不用好浪费啊(……
看开头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出狱犯人改过自新受到朋友无条件帮助,以给朋友女儿辅导风琴为契机,从而开启事业第二春的温情故事。我真是太天真了!
大胆猜一个剧情,孝司有可能是的利雄的儿子,影片结尾利雄救人的顺序,还说希望把孝司留在身边工作,其实是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当孝思说是八坂的儿子时,为什么要看一下脸,什么人会特别在意长的像谁呢?我猜测很有可能是八年前,八扳杀了男人,利雄强奸了女人,女人为保贞洁没说
深田晃司是看着欧洲新浪潮电影长大的吧,本片换作是部欧洲文艺片也完全成立。罪与罚作为大众主题,“闯入者”设定也屡见不鲜,但依旧是一部情绪上稳重、技巧上丰富的非主流日影佳作。
这片子从头到尾都透露着非常古怪的不和谐气质。前半段是渐进式的积累,非常琐碎冗长,用很内敛的方式来引出情节,后半段则用非常直接的摄影赤裸裸显露出导演的意图。拍摄手法能看到很多象征的意义,浅野忠信在路上脱掉那身白露出红色的时候以及幻觉里桥边的红色衬衫。筒井真理子演得好。无配乐电影厉害
影片主题足够精彩,前半段的节奏恰当,但后半段的戏剧冲突过于频繁,多个可以完美作结的地方都被一一错过,耗到最后观众早已审美疲劳。毫无疑问,导演深田晃司用这部影片证明了他同时拥有拍日常和拍悬疑的才情和能力,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忘记了还有四个字叫:见好就收。
结尾有点崩了,感觉导演完全没有拍出他想表达的东西,每一个角色都没有深入挖掘,细节严重缺失。。说实话,家里突然住进来一个浅野忠信,论谁都把持不住啊!!!
丈夫边剪脚指甲边语气平淡语气对妻子说:我就是另一个杀人犯。可以看作是整个电影的缩影。即1,将戏剧性放入日常的细节当中产生的巨大张力。2,多次使用声音制造悬疑和惊悚。指甲钳清脆的声音让人屏息(欣赏和不喜欢理由恰恰一样,年轻导演的野心之作。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