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分享一下自己的观后感受。
镜头语言和剪辑配乐不必再多说,一如既往的中岛哲也个人风格,光怪陆离、美轮美奂。
比起之前几部电影,我认为《来了》的寓意更加深刻,主题更加隐晦,不是很好懂,但并不影响我们理解它的大致表达。
影片围绕一个家庭遭遇的种种诡异事件展开,随着视角的切换、情节的发展,我们渐渐发现这不是单纯的“鬼魂(或妖怪)作祟”的故事,而是关于家庭、伦理、人性的故事。
我觉得故事里非常深刻的,是关于对家庭和婚姻的刻画。这一对夫妻之间并非没有感情,但他们结合的目的却不止爱情这么简单:丈夫秀树渴望与美丽优秀的女性结合,来建立起自己在外界眼中的完美形象;妻子希望借婚姻使自我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可以说,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随着时间流逝,女儿出生,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也愈加显著。
这个看似幸福却气氛诡异的家庭,是影片前半部分的核心。虚伪的男人和隐忍的女人,年幼无知的孩子……当秀树离奇死亡,香奈内心世界展开之后,人物的形象又再度丰满起来,虚伪的秀树似乎也很可怜,而温柔内敛香奈实则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他们的孩子知纱,也表现出了幼稚、任性的一面。
所以,他们这个小家庭的破裂,与每一个人都脱不开干系,但显然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这一点。比起岌岌可危的关系,家庭成员的关注点却全都在鬼怪的身上,他们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也就不足以支撑三个人一起渡过难关。在相互推诿和厌弃之后,他们的生命和联系全部走到了尽头。
反观电影后半部分的主角,离经叛道却单纯善良的真琴,还有婚姻破裂后关上了心门的野崎。他们两个人看似都是人际和工作中不得意的失败者,但却有着自己清醒的追求,有坚持的底线和原则。其实他们是比秀树夫妇更加懂得爱和责任的人,因此,他们也成功地经过了鬼神的考验,活了下来。
家庭,是《来了》中比鬼怪更加耐人寻味的存在。人与人的情感联接和社会关系,是这部惊悚片背后深入挖掘的方向。
做法事的时候,纠缠秀树一家的鬼怪并没有以实体出现,而是在一声做法者的“它来了”之后就化身为摧毁一切的力量,它嗜血、凶残、强大。这个“它”应该也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和某种隐喻,是人类不能够认识的“未知”?还是隐藏在每个人心底的“黑暗”?亦或是其他更加难以言说的东西……
要看懂中岛哲也这部电影,还是挺困难的,来了!来了!来了!来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来了又走了?
可能要再看几遍电影,我才能隐约感受一二。
“吓”字有两个读音:xià和hè。
刚好对应着恐怖片的两种特质:“惊吓”和“恫吓”。
但凡是高级一点的恐怖片,都会在前者的基础上追求后者。
换句话说,它们不止于制造感官上的害怕,更要制造心理上的后怕。
近些年,这类恐怖片越来越多。比如2017年的《小丑回魂》,去年的《遗传厄运》和《阴风阵阵》,今年的《我们》,以及今天我们要聊的这部《来了》。
《来了》是日本导演中岛哲也的新作。
提起中岛哲也,你一定不陌生。他的两部前作《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和《告白》都在豆瓣的Top250之列,也是各类片单的常客。
出身广告导演的他,有着极为大胆、跳跃的影像风格,而在表面的华丽背后,又有一种精致的空洞。
特别是《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像是一曲长达130分钟的大型MV,内容讲的却是一个女人被渐渐掏空的一生,于是影像上流露出的希望被故事本身的无望一点点瓦解。
那才真的是彻底的绝望。
至于那句摘自《人间失格》的对白:“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则是对这种绝望最好的注解。
说实话,我并不是太喜欢中岛哲也的这种风格。
他太把人性的黑暗当做必然了,以至于“黑”得有些刻意、有些用力,反而成了暗黑童话。
另一方面,我们总误以为“人性的黑暗”就等于“人性的复杂”。
不对。
其实,一味刻画人性的黑,与一味宣扬人性的白一样,都是对于人性的简化。
真正复杂的,应该是黑白混杂的,是不同灰度的人性。
另外一点被中岛哲也简化的,还有悲剧的成因。
无论《告白》也好,《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也好,中岛哲也都把悲剧的成因归结为:原生家庭问题。
这是一种过于简便的归纳,同样降低了生活的复杂性。
到了新作《来了》中,尽管“原生家庭”仍是重要议题,但我看到中岛哲也的目光向着更广阔的空间看去,那里藏着整个日本社会的隐痛。
很多人说看不懂《来了》。
不可否认,这部电影在叙事上确实有含混之处。究其原因,恰恰是因为中岛哲也不想拘泥于单个家庭内部,而是想辐射整个社会,可是又没能自洽地兼容两者导致的。
我这里无意帮他洗白,只是想厘清《来了》试图完成的两层表达。尽管它的完成度还不够,但方向是好的。
如果我们缩回到“家庭内部”,去看《来了》,其实它的故事极其单纯,讲的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庭是如何被撕裂的。
影片用前30分钟时间,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
丈夫秀树是公认的好男人,妻子香奈是标准的贤妻,两人结婚后,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房子,不久生下女儿知纱,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可是,意外发生了。
恶灵突然降临,闯入了一家人的生活。
那恶灵是传说中的魄魕魔,是由死去的孩子的怨念聚集而成的。那些孩子在生前遭到遗弃,或受迫害致死,还有些根本是堕胎的死婴……
为什么恶灵会盯上这一家人?
随着故事的展开,现实的另一面被揭晓。
原来,这个家并不像我们看见的那样美好。
中岛哲也用这个小反转告诉我们:在一个日趋原子化的网络社会里,我们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个“人设”。
秀树公认的好男人“形象”,就来自于他为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设。自打有了女儿,他成天在网上疯狂晒娃,把自己打造成“最强奶爸”。但实际上,他很少照顾女儿,对妻子也少有关心,妻女不过是他用来拍照、炫耀,以及装点自身光环的工具而已。
妻子香奈也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柔贤淑,她背地里与丈夫的好友津田相好,虽然出轨的起因是丈夫的冷漠,但渐渐地,她迁怒于女儿,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罪于女儿的拖累。
恶灵正是嗅到了这个家庭的裂缝,找上门来的。
你甚至会想,如果没有恶灵,这个家庭虚构出来的美好还将继续维持下去。
这个恶灵代表的是所有被父母伤害的孩子,向这一对正在向女儿施害的父母进行复仇。
它的怨念极深,下手极狠。
我们看它最终杀死秀树和香奈的时机,恰恰是两人心生悔过之时。
秀树决定不再推诿责任,挺身保护妻女,而恶灵正好利用这一点设计杀死了他;香奈哭着向女儿说出“对不起”,可紧接着等待她的却是惨死,下体出血,如流产一般。
恶灵用这种方式,是想告诉这对父母:一切为时已晚。
他们给女儿造成的伤害已然形成,那伤害是不可逆的,而幼小心灵上的第一道伤疤,还会随着成长而不断扩大。
最后我们得知,那恶灵实际就附在女儿知纱的身上。知纱之所以亲近它,是因为寂寞,是因为恶灵幻化出的孩子们愿意陪她玩。
知纱起初只是想搞点恶作剧,唤起父母的关注,却始终得不到满足,于是怨念一天天累积,终于与恶灵混为一体,难分彼此,最终将这个家庭一起吞噬。
原来,所谓恶灵并不是什么灵异之物,它不过是被冷漠的父母们豢养出来的怨。
从这个角度讲,《来了》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它揭露的是隐藏在一个家庭内部的冷暴力。但你别以为这种无声的暴力可以被永久隐藏,总有一天,它会爆发,而且摧毁力惊人。
说完了第一层表意,我们再往深说一层。
这一层不仅深,而且广,它讲的是一个社会的系统性崩坏。
如果说细分类型,《来了》是一部驱魔片。
看过驱魔片的朋友一定都知道,结尾必然有一场驱魔仪式,仪式的最后,被附体者也一定会口吐鲜血或黑水,由此宣告驱魔成功。
同样,《来了》的结尾也有一场驱魔仪式,而且声势浩大,来自日本各地的驱魔师悉数登场,聚集在广场上集体驱魔。
这场仪式占了影片将近30分钟的时间。
你可能会问,不就是一个小女孩被邪魔附体了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再看驱魔仪式的结尾,也不再是一个人口吐鲜血,而是自整栋大楼的窗口向外喷血。
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在说,这次被恶灵侵袭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栋楼,乃至于衍生为整个社会。
其实,这部影片的叙事方式早已暴露了这点。
它不是传统的单一主角叙事,也不是多线交叉叙事,而是前后转换了三次主角,仿佛在说,恶灵就是如此在人间流转。
这三个主角分别是:秀树、香奈和野崎。
不止如此,影片由这三个人物牵扯出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涉及的核心人物多达十几人。在几场关键的群戏“忌日聚会、婚礼、贺新居、奶爸Party”中,这些人物的关系被层层铺陈开来。
中岛哲也想让我们看到,在这些看似平静祥和的日常生活里,其实早已埋下了一颗颗恶的种子。
忌日的家庭聚会上,年迈的父亲辱骂着不成器的中年儿子,醉酒的大叔一把抱过不知谁家的媳妇,大人们恐吓着孩子:“不听话就要被魔鬼抓走。”
婚礼上,祝福声之下,是同事们小声抱怨着对秀树的不满;而在秀树眼里,比陪在妻子身边更重要的,是跑去拍领导的马屁……
奶爸聚会上,没人谈论孩子,有人喊着隔壁的高中女生真靓,有人干脆直接说出:
“对老婆还能有性趣真是了不起啊!”
“我啊,一看过女人生孩子就没兴趣了。”
这些细枝末节、只言片语,共同构成了这部电影的底色,是它所要呈现的社会图景的一部分。
在此之上,我们再看那个多达十几人的关系网,看那些情侣、朋友、同事、母女、姐妹……你会发现,片中所有成人间的关系,无一例外,都有着深深的裂痕。
秀树与香奈这对夫妻,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同事高梨表面嘻嘻哈哈,实际内心嫉妒秀树,也憎恶他的伪善。
朋友津田看似仗义,实际接触秀树是想夺走他的一切,而且最终他真的得逞,趁虚而入,骗得了香奈的芳心。
母亲抱怨香奈:“都是因为生下你,我才变成这样的。”
没想到,曾经极力避免成为母亲的香奈,最后也对女儿知纱说出了同样的话。
至于那对驱魔姐妹琴子和真琴,由于姐姐是命定的巫女,继承了真正的神力,妹妹对此又是羡慕又是嫉恨,导致姐妹俩始终无法真正交心。
而真琴的男友野崎,因讨厌孩子致使前女友堕胎,而他选择与真琴在一起,一部分原因或许正是因为真琴没有生育能力。
这所有的成人之间的裂痕,就形成了恶灵得以穿行其间的通路。
原来从一开始,恶灵就不止要毁灭那些伪善的家庭,它的目标是所有虚伪的成人,因为他们都有可能在曾经、此刻或未来,将自身的恶有意无意地传递给孩子们。于是那恶灵不仅要杀死秀树和香奈,还要杀死高梨,杀死津田,并试图杀死真琴和野崎……
因为在一个病态的社会里,除了未经教化的孩子,没有一个成人是无辜的。
也正因如此,驱魔结束时,鲜血才会自窗口冲出。秀树一家不过是一个典型而已,真正病了的是整栋大楼,是整个成人世界。
影片最后,野崎与真琴拼命保护下了知纱,小女孩得以摆脱恶灵,重返人间。曾导致女友堕胎的野崎和无法生育的真琴,也因为知纱的存在,而获得了某种救赎。
随后影片进入了知纱的梦境,梦中,知纱唱起了“蛋包饭之歌”:
很多人把“蛋包饭”解释为一种萌化后的毒瘤。
番茄酱是血,蛋是死去的孩子,加在一起是“山”的形状。正如影片所说,恶灵就栖息在山中,专抓那些缺爱的孩子回来。
知纱唱起这曲童谣,预示着恶的种子还是在她心里种下了。
我对此有另一番解读。
影片中有没有提起过蛋包饭呢?
有的。
一次,秀树打电话要带香奈和知纱去吃蛋包饭,实际是想拍些照片发到网上,继续维护一个美好的假象。香奈识破了他,愤怒不已,但一旁的知纱却哭喊着要去吃蛋包饭。
蛋包饭究竟象征着什么?
其实就象征着那个虚幻出来的美好。
而知纱唱起“我想去蛋包饭之国”,其实是在说:哪怕是假的,是编造出来的,她也愿意流连其中,因为它比现实要美多了。
当然,无论是哪种解读,都挺悲伤的,我宁愿导演有另外的想法。
说了这么半天,简单总结一下。
其实这部电影只讲了两个字:反噬。
影片中的恶灵就代表着一股“反噬力量”,那力量因死去的孩子而生,附在被伤害的孩子身上,摧毁每个施害者,但实际上那些施害者也曾经都是孩子,也都曾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于是怨念形成了一个闭环,不断反噬着每一个曾经受害的施害者。
这部电影想要呈现的,就是这样一股在无形中流窜的戾气。
还是之前说的,《来了》的完成度并不高,但想法是好的。
我对片中的一句对白,印象尤其深刻。
“就算是邪物,也要先像迎接神明一样恭敬地迎接它。这是驱魔的基础。”
同样,要想真正消除一个社会的某种怨念,也只有先正视它,承认它的存在,才有可能真正驱散它。
作者:香功堂主 v.699 達人影評 2019-03-26
沒讀過原著小說,單就電影來看,會讓我想起韓片《哭聲》,兩者都有民俗驅魔儀式、有遇鬼的小女孩、有複雜難解的人性習題。《來了》講鬼,更講人心裡的鬼,畢竟,鬼怪其實是接受人的召喚而來,並因人的膽怯與不安與不足而壯大。
「人類啊,總把不利於己的事情,怪罪給妖怪。」
無論在校園或職場都深受歡迎的秀樹,與女友香奈步入禮堂,生下一名女兒:知紗;香奈辭去工作在家照顧女兒、秀樹將育兒經驗甘苦談PO在網路上,受到許多讀者歡迎,友人們稱他為完美奶爸;秀樹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著,直到家中發生多起神祕事件,疑似遭遇鬼怪騷擾;秀樹經朋友介紹找上靈媒師真琴,盼能藉由宗教力量,驅逐邪惡,讓生活再次恢復平靜…
中島哲也導演的《來了》,改編自澤村伊智小說《邪臨》,沒讀過原著小說,單就電影來看,會讓我想起韓片《哭聲》,兩者都有民俗驅魔儀式、有遇鬼的小女孩、有複雜難解的人性習題、也有「愛說謊」的鬼(兩片都有主角一時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鬼的橋段);電影沒有預期的恐怖,氛圍拿捏的不錯,片尾的驅魔大戲,排場夠大,血漿夠多,看得頗過癮。
(底下有關鍵劇情,請斟酌閱讀)
《來了》可以分成三個章節,每個章節寫一個或多個角色的問題,最後編織起一張暴力血腥與哀傷的人性大網;秀樹是「完美」的好丈夫好職員好爸爸,永遠帶著一張溫暖笑容的他,擅長察言觀色,懂得在什麼人面前講什麼話,懂得小心經營自我形象;朋友與他相處看似融洽,但我們也能從一些言談中,聽見友人們的抱怨,關於秀樹的偽裝他的不真誠他在愛情裡的背叛等,秀樹面對妻女與友人,儘管有著關懷與愛,但更多的是將他們當成「完美秀樹」的裝飾品。
「在秀樹死前,我早已放棄這個男人。」
香奈人前是溫柔的妻子與母親,香奈幼時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覺得女兒拖累了自己的人生,對她多所怨言,香奈從小在母親的怨恨中長大,久而久之,對自己缺了自信,害怕變成跟母親一樣的人;香奈與秀樹的相處,表面順從,私下受埋怨獨自承擔照顧孩子整理家庭的責任與壓力;香奈把對丈夫與生活的怨懟轉嫁到孩子身上,知紗無辜成了遭受責備與教訓與冷落的替代品,一如當年母親對待她的方式。
秀樹的高中死黨津田,專研民俗學,對於祭典文化極為熟悉,他嫉妒秀樹與香奈的「完美」婚姻與「完美」人生,在聽到香奈抱怨秀樹的自私與冷漠時,津田趁虛而入,召喚鬼怪,除掉任何可能阻擋他與香奈感情發展的「障礙」;靈媒師真琴無法生育,她在幫忙秀樹一家驅邪,與知紗培養起深厚感情,並憎惡秀樹與香奈對女兒造成的傷害;真琴的朋友野崎,看見知紗遭父母冷落對待,喚起早年女友因他而墮胎的往事,野崎對女友與死去孩子的罪惡感,開始在心中渲染擴大;而真琴的姐姐琴子,是能力強大且深受日本政府敬重的驅魔師,她對野崎說:「我們是同樣的人,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願去製造心愛的事物。」,只要對人保持距離對生死看淡,就不會感受到痛了吧;至於知紗,跟鬼怪做了朋友,並造成重大傷亡;琴子想要把知紗鎮在靈界卻被野崎阻止,他說知紗只是孩子,她的所作所為只是出於寂寞與孤單。
是什麼造成人的偏執?秀樹帶香奈回家,他會私下給香奈下指導棋,以免母親日後嫌媳婦不夠賢慧、香奈努力求表現,結果秀樹母親仍跟兒子抱怨香奈太陰沉(並暗示香奈的陰沉是「家教」關係,秀樹母親對出身低階層的香奈老早存有歧視)、香奈自小承受母親的怨恨,有樣學樣,也用了相似的方式對待知紗,知紗模仿母親的行為,把同樣的怒氣報復在幼稚園的同學身上(丟鞋)...
「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只負責驅魔。」
《來了》片中,秀樹問真琴為何鬼怪會找上他?真琴說她不知道原因,只負責治療;治病而不問病源,不正是片中每個角色的生活方式;生活出現問題,只想用特效藥對付疾病,卻不花心思去理解病症的根源,特效藥或許能帶來短暫療效,並無法真正根除問題;一如秀樹躲在部落格與完美家庭的假象背後,他的人生就更美好嗎、香奈擁有先生與孩子,人生就會過得跟母親不同嗎、害怕失去的野崎和琴子,將所有人拒於千里外,他們的心就不會受傷嗎、津田除掉秀樹和知紗,他的愛情就會更穩固嗎、真琴霸佔知紗,就能彌補自身的欠缺嗎?
《來了》講鬼,更講人心裡的鬼,畢竟,鬼怪其實是接受人的召喚而來,並因人的膽怯與不安與不足而壯大;「如果祂呼喚你,絕對逃不了。」秀樹同學(女兒名字的由來)曾這麼對他說;祂,到底是什麼?《來了》說鬼怪會找上脆弱的人並加以控制,要想打敗鬼怪,得先學會面對自己,理解問題的根源;《來了》用鬼怪劇看當代日本社會的亂象,社交網路創造出各種虛假自我(心靈匱乏)、家庭暴力問題(隱性與顯性)、無所不在的階級歧視、以及人類為滿足內心的貪婪與私慾而做出的種種惡事等,祂,是鬼是妖是社會亂源,更是我們自身。
「像妖怪一樣下流的人類很多...」
写这篇东西是因为我觉得给这部电影这么低的评价有些不合适,而我个人对这部电影评价却很高,甚至它会让我想起很多事。
当年有一部讲述日本南洋姐的电影叫《望乡》,以女主角阿崎婆的悲惨一生来窥探一段见不得人的日本历史。当年这部电影在国内上映的时候,据说好多人是抱着去看一部色情电影的心态走进了电影院,可在影片结束后,许多人却是哭着走出来。而《来了》这部片子对于很多想看恐怖片的观众来说,可能是抱着看一部恐怖惊悚猎奇的影片来的,而大多数人可能却失望而归。但这部电影的用心可能却被好多人在无意中忽视了。
男主角是个在大城市小有成就但却生活空虚活在虚假之下的皮囊,女主角是童年不幸感情缺失在超市打工的女人,驱魔师的妹妹是个从小气恼自己没有遗传到驱魔天分喜欢模仿姐姐却由于不接受自我而搞得生活糜乱的傻孩子,而民俗专家是个嫉妒小气的虚伪小人……不仅是这些主要角色,即使是配角或者是龙套角色,都在细心映射着如今在城市生活的人们,换句话说,这些角色就是我们或是我们身边的人。
(剧中丧礼的场景,婚礼以及家庭聚会的场景,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在展现现代平民社交的虚伪空洞,本身是丧礼却成了闹剧,本来是幸福的婚礼却暗流涌动,本来是家庭聚会却只是不顾妻子感受的炫耀和虚荣)
而恐怖传说部分,坏孩子会被妖魔鬼怪带到森林里,细心想想,这些坏孩子就可能是我们啊,我们再这么华而不实的活着,也许有那么一天,你我就会被鬼怪带走的吧……这才是影片最想表达的,或者是导演想要让人们思考的东西。只不过我们这些本着看一部超级恐怖惊悚的传统恐怖片为目的的观众,被自己先入为主了,似乎并没有真的察觉,又或者……潜意识里有些不愿意承认吧?
什么是恐怖?是妖魔鬼怪?是血腥谋杀?都不是,最恐怖的就是你我现在就这样生活着,像片子里那些即将要被鬼怪带走的熊孩子一样虚假的活着……
还有……驱魔的部分看起来有些做作和突兀,但实际上,相对于驱魔师妹妹那种看上去很像现实中大众认可的驱魔方式,也许影片想表达的是,真正的驱魔可不是你我在综艺节目里看到的那样,真正的驱魔会完全颠覆普通人的认知领域,是极其华丽复杂和凡人遥不可及的神秘存在。看上去是驱魔,实际上是影片对普通都市人的一种无形嘲讽:“驱魔这种事情,怎能是你等屌丝能够触碰的东西?!看好了,这他妈才是驱魔!”我们时常会以为成天活在网络里就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岂不知真正的实力根本不是你我凡人能见到的。
这些映射,这些嘲讽,这些引起人反思的东西,也许才是影片真正用心良苦所要展现的东西。
还有个细节,可以说影片中大部分主要角色的表演方式是非常模式化的,甚至有些夸张,这种略有点舞台戏剧化的小丑式表演,我想也是为了让观众感受到一种别扭,更能够有机会引起注意和联想吧……就好像电影的宣传海报一样,角色站在海报里,却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好像在说:“你瞅啥?我就是你们啊……”
若干年前,可以说是日本恐怖电影让世界见识到了亚洲文化表达阴暗恐怖文化的强悍实力,但是随着恐怖电影主旨题材的枯竭,随着娱乐时代的到来,以及大量资本涌入导致文化产品朝着金本位模式化行走的时代的到来,恐怖电影走入了歧途,大量质量不合格,又或是题材过于奇葩的恐怖片抱着用低成本卷一笔钱回家过年的心态喷涌而出,可以说在所有类型的电影之中,恐怖电影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显得最为畸形。
而《来了》这部电影却敢于静下心来,用这么一种不讨好的方式展现都市现代人的生存状态,用恐怖传说来提醒世人,让恐怖电影回归正途,拥有和其他类型电影相同的正面含义,甚至产生积极的社会效用,这种用心即使不从片子内容来获得肯定,就算只是从其所具有的的勇气以及所冒的商业风险来看,都值得人们给与其掌声。
如果一定要说片子的不足,那么也只是不够接地气所导致的吧。毕竟全部展现出来的元素似乎并不是为全世界人民准备的,而只是针对日本平凡人生活现状。恐怖传说驱魔的部分,也是充分还原并展现了日本传统文化的部分。但这些问题,如果用一种开放的态度去观看,我觉得完全不妨碍我们去理解影片的主旨。文化的外在特征虽有国界,但其内在的积极精神却是人类共通。
多说几句…… 最近这几年看影视也好,观察其他类型的文化产品也好,我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在一些老作品当中所看到的的深刻用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华丽浮夸却华而不实的商业产品而已……我们逐渐会为了体验3D超大屏幕带来的感官刺激去看一场电影,却许久没有因为一个深刻主题而走进影院安安静静皱着眉头或者是流着泪看完一部电影了吧……几乎大部分文化作品给我的感觉并不是我想表达什么,而是我想要钱,仅此而已……我不能说这个时代有问题,因为这是一条必经之路。我只能说是我自己有问题。也许并不是我被时代淘汰,而是我太过迂腐和蠢笨,自甘堕落主动选择被这个时代抛弃了吧。
今天又把一部99年的老片《洗澡》看了一遍,每次看这部片子从头到尾我都充满了愉悦和满足,片中几位老艺术家已不在人世,澡堂文化也已经被人们逐渐淡忘,影片的取景地也随着城市建设而消失……但这种能够记录和展现一代人美好记忆的东西却永远存在于我的硬盘里……然而,却没有哪部商业电影能够存在这里这么久。不知道谁和我一样呢?好想交几个一样的朋友,偶尔坐下来看点什么,一起被时代抛弃这么一小会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而已……
“两场重场戏(婚礼、乔迁宴)已经很扎实了。”(二刷再拉分镜);“树林(开场);秀树在新家中砸了所有的镜子,收起所有的利器,走廊中摆满盛满水的碗以杀死‘她’”,两场戏的光影、影调的设置。
我的感受: 1、跟以往的日本恐怖/惊悚片不太一样(因为间隔很久没追日本恐怖片,而存在恐怖片的断档以后的感受): (1)以往的日本恐怖片更多地着墨在“恶之源”(人性也好,因果轮回也好),但《来了》更多地琢磨在“对恶的处理(方法)”上。
一段对话挺有趣的:
(秀树听野崎先生说已经给真琴讲了事情的大概以后) 秀树:……那样的话……那个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 真琴:啊,不行不行,这种的我不懂,什么理由道理的,因为我很笨。 秀树:诶?什么? 真琴:嗯……对付她的方法?就像那个……虽然不知道感冒的原因,但却知道治疗的方法。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这种的话我就知道。
对比嘉琴子的描述也很有趣:
(逢坂势津子扶着阳台,与野崎先生讲述琴子) 逢坂势津子:琴子的驱魔仪式很独特,不论是神明还是佛祖,能用上的都会用,她真的特别。
这两处就像中岛哲也导演自己的自白一样:出处不重要,电影拍的好就好;只要能把电影拍的好,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尝试或使用;中岛哲也真的很特别。(哈哈,我觉得是我过度解读了,也可能是我的内心是这么想“拍电影”这件事儿的)
(2)视听处理上不同。以往的日本恐怖片偏冷调,《来了》暖调的应用比较多,色彩更加大胆,更强调画面的形式感。
2、《来了》影片本身,第三幕“除邪”的观感不太好,主要在野崎先生的自我救赎,以及拯救织沙上。
野崎先生的自我救赎“无反省”过程,自己原谅自己只在“一念”之间。导致我难以产生情感认同。
拯救织沙则全靠情感。让我有一种“输出全靠吼”的乏力感。导致我难以对结局产生理性认同。
(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怎么处理这两处情节呢?我还没想好。但野崎先生面对真琴,重新踏进河流,再次面对自己的“罪”的时候,我可能就会调整,让野崎先生在重新面对“罪”的时候就完成救赎,而不是不作为;拯救织沙,我可能会先让织沙回到那个世界,然后真琴和野崎先生带织沙找到回家的路)
3、片头字幕用广告的形式展开,很有趣——没想到片头字幕还能展开的这么高调和吸引眼球; 片尾用(蛋包饭)广告形式结束,很有趣——没想到恐怖片能这么梦幻的结尾,有一种“影片结束,我们一起放松一下吧”的感觉。
4、好奇,为什么那些除邪的人在明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不归路呢?毕竟连死者都向往生。
真琴向往自己不能生育的小孩子可以理解,琴子保护妹妹可以理解。 逢坂势津子的执着理解不了,帮助琴子除邪的那些人的淡然理解不了。
5、伤口做的真鲜活
6、音乐(重金属摇滚)用的很奇妙
2019年中岛哲也的一部惊悚片上映,随后这位MV出身的导演新片被人诟病——色彩过于艳丽,叙事十分割裂而评价褒贬不一。
虽然本人十分喜欢这部片子,但初次看完此片后依然有种似乎明白了又说不清楚的暧昧混沌感。
在三刷之后,我隐约发现了影片之所以让人感到混乱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影片大量混杂了现实,幻觉,象征,互文,比喻和影射。叙事在这些华丽形式的包裹之下显得没那么类型化。但相反,也正因为这些装饰而让它显得与众不同,独具个性。而且正因为这些高强度碎片化的信息量,才更值得我么去探讨和反思。
第一遍看的确容易让人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以下为观感,未看的朋友慎点————
《来了》围绕谎言的众生
影片开头就定下了一个基调,这个基调个人觉得甚是高级,但如果第一次看一定会觉得表现得过于做作,很容易被人忽略甚至吐槽刻意。但二刷的时候就能清楚地感悟到这个基调的含义。
开篇同样三部分组成,童年的主人公秀树被玩伴称作骗子。
随后直接转到成年秀树在诡异的房间之中和谁在通着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在指导秀树下一步的行动。看完全片之后,我们才会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是魄鬾魔假扮的,意在欺骗秀树。
一段悬念嘎然而止。
无意识的色彩分形剪接水边诵经,裸背的驱魔师比嘉琴子立于水中。顺利营造出光怪陆离,诡谲怪异的气氛。
感受一下中岛哲也的色彩。
这开篇出现的水,很重要,它基本是贯穿了整部影片的暗线。
开篇的河水
到秀树死前准备的碗中之水。
到被附身的人都表现为口渴。
香奈被斩时洗手间里水龙头里的水不断涌出。
野崎多次出现幻觉,立于三途河川之中。
个人理解这水便是三途河川之水,关于三途河好多国家都有关于它的传说。形容不一,但大意相同。三途河是佛家叫法,生死的分界线,所谓三途,就是根据生前的善恶行为,看到河水流速不同,有的缓流,有的普通,有的恶涛汹涌。忘川河的叫法起源于神话传说,周边配套就是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黄泉路与彼岸花。在西方这条河被称作冥河,冥河按照流域分为四条,怒河守誓河,怨河苦恼河,悲河悲叹河和火河,然后还有一条支流遗忘河。需要付钱摆渡过河的就是冥河,船夫叫卡戎,黑暗神厄瑞玻斯和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儿子。他是冥王哈迪斯的的船夫,负责摆渡死人过河。冥王星的卫星也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条河我们其实早就见识过,漫画《圣斗士星矢》的天间星摆渡的那条河,游戏《战神》奎爷跌落的那条河,都是它的原型。呃,说跑题了……
说回来,水是生命重要的媒介,同时也是生命的象征,甚至在神话传说之中,水,横亘在生死之间。
早在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就提出,"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虽然这一句话强调的是“变化”。但个人的理解是——不可重来。人生亦是如此,从生到死,是一个变化,且不能逆行的过程,所以过程才显得尤为重要。
开篇定下这个斑斓且带着神棍气息的基调之后,随后故事直接一转,主人公夫妇登场,家庭大戏拉开,一场莫名魔幻的家族祭祖聚会,从家人碎片化的闲聊补全了开篇的故事。
童年的玩伴织纱受到虐待,从长辈口中引出了魄鬾魔。
在梦境之中,这应该就是导演夹带的私货吧
织纱的失踪被传言说成魄鬾魔神隐带回了山中,但其实大家怀疑她是被混蛋父亲杀掉了。
这里有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和之后的故事有一些呼应的效应。秀树给孩子恰巧也起名为织纱。在日本的文化里,十分重视名字的意义,在《夏目友人帐》之中就能窥见一斑,被夺走名字的妖怪只能顺从的被人差使。在《转生史莱姆》的动画中,也能了解到只要拥有名字就能妖力大增。久保带人的《死神》也是同理,只有知道斩魄刀的名字的人才能卍解。
这里名字固然有它重要的意义,但我发现,另外一个有趣的地方,那就是同为叫做织纱的女孩,都有一个同样混蛋的父亲。
这很有趣,截图中的字幕是出自他人之后,但导演却把画面切给了秀树。
但,一个是虐待致死,一个是冷漠致死。不同的路径但都引向了死亡的结果。在我看来,其实有没有魄鬾魔根本没所谓。孩子的未来在父母手中,这未来的无限可能同生死一样重要。这一点应该是我最深的感悟了。
婚礼之上,我们再次在闲言碎语中感到一丝临界崩坏的气氛,为之后秀树的人设崩塌早早埋好了铺垫。
秀树尴尬地努力保住人设的样子,再二刷的时候让人心疼。这世界上应该有人多人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和嘴里吧。用一副虚伪的面具罩住自己,筋疲力尽的吹着牛逼,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在网上也是各种键盘侠,哄骗自己和他人。
谎言大集合
可实际情况就是眼高手低,缺乏同理心,责任感不足。
对故事不评述太多,仅说说人物吧。
剧中出现的人物其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性格反转”,准确来说不是人物塑造上的性格变化,而是观者认知上的反转。
这也是很多人觉得叙事混乱的原因之二,因为这种表达多少些“作弊”的嫌疑。明明是主人公视角,但却偏偏在关键时刻偷偷地切换到了别人的视角,明明主人公经历的事情,却偏偏隐瞒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这和我们交朋友多么类似啊,最初你可能被一个人风度翩翩的优雅折服,随着慢慢接触你可能发现他是个大猪蹄子。也可能你刚接触一个人你发现那个人很冷漠,随着接触才知道他把激情可能都投给了某样爱好而显得十分迷人。还有可能你认识了一个渣男,你不死心,通过接触发现,果然是渣男……
影片之中,不论是胁迫,还是自私,还是所谓妥协,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说谎的人都会被魄鬾魔盯上。我想这算是创作者明确的一种表达吧。这又和我们何其类似,有时我们为生存不得不说些违心,虚情假意的言语……
这种人的代表在影片中就是秀树的同事高梨。影片中秀树搬新家时第一次实锤撒谎,紧接着高脚杯被邪风吹落。赶紧协助帮忙圆谎的高梨在之后惨招劈砍大出血。当他因伤住院的时候,多次被人提到他很擅长搞气氛。弥留之际高梨才不屑地说出那并非自己的本意。高梨象征着一大部分人,被时代,社会的洪流裹挟,不能表达自己做真实的情感。可怕的不是压抑和违心,可怕的是有一大部分人乐在其中!还自豪于自己的情商很会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可悲!
主人公秀树的象征比较简单,自我感觉良好的催眠型,对很多不利于自己的负面情绪选择视而不见。从家族聚餐开始,就十分享受被人羡慕的身份气氛。
“大城市靠自己打拼留下来的我们村就只有你一个啊!”这种夸赞对秀树来说非常受用。但种种细节都能看出他是一个不太顾及他人感受,同理心极弱的人。你说这种人有多坏,那倒不至于。但是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举止,也的确在不自知中,让别人承担了更多。
因为每每秀树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说谎的时候,都会有坏事发生,而这些坏事多多少少波及到了身边的人。最惨烈的一次就是,神婆断臂的一幕。
妻子香奈,表现为是个独立女性的形象。从小独自打工照顾单亲母亲,但其实也需要依靠男人。影片中有个小暗示,婚礼下朋友议论说秀树帮她偿还了债务。在精神压力大的时候,婚内出轨。她也并不坏,工作努力,到最后黑化,带着一点宿命论的悲剧色彩。
香奈象征社会对女性的不友好,至少可能是日本社会对母亲的不友好。日本女性成家后大部分会选择成为职业主妇,这意味着失去经济来源,失去经济来源其实也算是和社会割裂的一种形式。
我们找过工作的人都知道,看你学历,看你的工作经验,看你成功案例。那一个主妇,能有什么学历和工作经验呢?
所以香奈的黑化恰恰是对社会体制的一种控诉。
众多魔师登场,除去半吊子驱魔师比嘉真琴,真正的第一位登场的驱魔师算是那个独眼老太太。她是群像驱魔师中着墨比较多的一位。首次亮相是在电视节目里,驱魔像一场骗子的作秀。
但其后她对野崎的提醒和对秀树的超度,都透露出一种看透的智慧。更是对生死充满敬畏。
随后壮烈的驱魔更是让人肃然起敬。
后背的佛像皮开肉绽的画面让人动容。我的理解,这位年岁较涨的老炮驱魔师已经被发展的时代抛弃了。就像所有年长者对你的说教,很少有年轻人会愿意听长辈的说教吧,根本原因就是我们会认为他们,已经跟时代脱节了。但可能,我们都忽略了这些年长者话语中智慧的部分。这位独眼老太太便是如此象征意味。
与之对比的,就是比嘉琴子,在老太的话语中,我们了解到,“这位比嘉琴子的驱魔有些不同,只要有效,她都会拿来用。”
这多么像当今的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大行其道的世道啊。
比嘉琴子我们一会再说,先说群像描绘的帮手驱魔师们,这些在影片中出镜率不高的人,即便知道前路凶险,依然没有退缩。有点像疫情期间的医护人员,我想每个人面对生命的威胁都会恐惧吧,但就是因为身份如此,才会绽放光芒。
就像前一段时间流传的话,脱下防护服你就是你。所谓英雄,不过就是平凡人舍我的奉献。我无比赞同这句话!
驱魔师比嘉琴子,她更像职业经理人,象征着专业,甚至象征梦想。为什么这样说?当一个人瞄准一个目标时候,他会舍弃很多东西,不必要的社交,恭维的寒暄,复杂的情绪,不被理解的孤独也会去懒得解释。甚至为了达到目标而放弃偏见和隔阂,善于自省,思路清晰,准备缜密。比嘉琴子可以对应以上所有条目。她象征一种达到专业方式,但特别让人摇摆的是,比嘉琴子称这一切都是天赋。所以全面理解就变成了,成功需要99%的努力和1%的天赋,但那1%的天赋尤为重要。(真是哭笑不得啊……)
最后野崎和真琴,这一对组合我个人认为象征一种自私,整个故事中最讽刺的部分。但这种自私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出于赎罪和代偿从而失去了判断。真琴无法怀孕,野崎曾经让女友流产过一个孩子。最后他们都选择保护祸端的执行者——小女孩织纱。而讽刺的是,这判断失衡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他们内心的善念。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说:将人间变成地狱的原因,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野崎和真琴的选择是对是错,有点像列车问题。10个小孩在铁轨上玩耍,1个小孩在一段废弃的铁轨上玩耍,恰好一辆火车驶过。问,如果你是司机,你是否会切换轨道。
我想,如果不跳出题目的设定,或者延展其背后的故事,是无法选出所谓正确的答案的。
所以织纱的问题也在于此,那些死者到底是织纱杀掉的,还是魄鬾魔杀掉的呢?
在这之前,我们偷换一下问题。如果给克拉拉.波茨尔.希特勒接生的医生知道未来这个孩子会掀起战火,他会选择当机立断吗?当然这全都是假设,造就恶魔的人是否与恶魔同罪?这同样是个问题。
琴子的反问切中要害
这种托词我们见得太多了,“太只是个孩子。”“孩子根本是无心的。”难道说他是一个孩子就可以逃避对别人的伤害吗?(这一点在织纱向别的小朋友丢鞋子就有过暗示)
这些问题全都没有答案,所以一定会争论不休。可能连创作者也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用一句自嘲的话,结束了故事。
最后感受一下这场声势浩大的驱魔仪式,这场驱魔仪式堪比电影界的戛纳,摇滚界的伍德斯诺克,艺术界的威尼斯双年展,科技界的世博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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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zard(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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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道菜形容《來了》,我會說是無敵海景佛跳牆,只是裡頭還加了棉花糖、肉桂、以及各種果醬還有小熊軟糖,你可以吃糖果也可以吃海參,只要不要喝湯就好,因為只要你把湯喝下去,你的眼皮會亂跳、嘴角會抽搐、耳朵會陣痛、然後肚子會咕嚕嚕的亂叫像小鳥在唱歌,是的,這是不該喝湯的火鍋,一喝肚子就要蹦迪。
《來了》的預告是湯的氣味,它就像是濃妝豔抹的阻街女郎(當然只是看起來像,也可能是阻街男郎,沒打開禮物盒誰知道裡頭裝什麼呢?),全身被夜與霧氣包裹,你只能看到她的雙眼,還有她撩撥霧氣的手指,你知道這個人很危險,你知道這個人百分百有病,你也知道你跟著走進去可能會走不出來,但是你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做死,他們無視各種可能會讓身體腐敗的性病活動了起來,蓬勃的對要來的死亡冒險分泌賀爾蒙。
「來了」你的身體說。
正片則是湯本身,這是一碗不計成本的湯,說的不是技術也不是預算,更不是卡司,而是影像還有音樂,他們不斷被丟到湯裡頭,但因為沒有摻水,只能越攪越湖,最後杓子插在裡頭,卡住,所有的東西不斷的濃縮在裡頭,幾乎是要讓人腦無法處理的程度,從一個一個男孩到一個家庭,從一個家庭到一個地區,從一個地區到一個國家,這與《來了》換了三個敘事者的方式是對應的,所有不一樣的人都說著一樣的故事,那是關於痛苦的故事,關於那些與生俱來我們拋棄不了的家世的外部因素以及內在性格的種種軟弱,那些建立出我們的事物充滿著錯誤與缺失,從而註定在我們由身體所滋生的靈魂身上打出一道道裂痕,那些裂痕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會不斷的修補、或者擴大,而生命就在這一張一弛中或者偉大,或者消亡。
「祂會挑脆弱的人下手。」
我喜歡《來了》全片充斥的奢侈與浪費,一個人體長了一顆瘤,那是一種病,一種醜態,然而當人體佈滿瘤,還一張一合的噴發著綠氣,那是一種藝術,一種美態,普通的疾病不是被人輕視,就是被人敵視,然而無可救藥的可怕疾病卻可以扭曲人體到讓人不看不行的地步,「人心」不是抽象的思維,而是居住身體的鬼怪的處所,「能夠感受到痛苦」意味著能夠感受,而感受使人偉大,或者消亡,本片中沒有上帝,只有成千上萬的鬼怪,這些鬼怪又共享一個身體,那是種種令人不安的影像,種種令人不安的音樂,以及種種令人不安的旁枝末節,他們是多也是一,他們是作為複數的人類也是也是單數的人類。
「他們是我們。」(拿隔壁棚的話來說)
來了是關於鬼怪來臨的故事,這個鬼怪纏上了一個男孩,然後是男孩長大後組建的家庭,然後是一個地區,甚至意圖染指全日本,然而至始至終電影都沒有確定的告訴我們這個鬼怪的名稱,鄉野傳說的提及的三個名字不過是虛晃一招,正如電影中最強大的靈媒,真琴的姐姐,琴子,使用的不是單一儀式,而是「把能用的都用上。」似乎是因為根本無法確認鬼怪本體,鬼怪也從未露出本體,而只是直接施加影響,或者反過來說,影響本身即是鬼怪,而重點便成了「為什麼那個人會以這樣的形式被凌虐?」因為這個鬼怪不只是借用他人的形象達成誘騙的效果,祂似乎還非這樣不可,隨著電影進行,我們發現祂越來越強大,而且每個人都恐懼著祂,因為祂知道每個人的弱點,知道每個人的慾望,這兩者是同一的。
祂是欲,祂是被召換而來的,是我們否定卻又渴求的一切,是來自不同人身上,在被趕到陰影下後滋長黏合在一起的龐大力量。
人類是有身體的鬼怪,鬼怪是無身體的人類,這就是為什麼人類對於成立家庭、擁有居所如此執著,同時又對家庭保持恐懼、對居所保持恐懼,《來了》裡充斥著大量的「囤積」無論是男主角秀樹與女主角香奈新家逐漸「囤積」成髒亂的房間,還有香奈母親那「囤積」是女性用品的房間、秀樹家鄉那寬闊又「囤積」著親戚,無私人性的房間、津田教授那「囤積」古物與文件的研究室、還有靈異酒店女真琴那「囤積」各種毛茸茸與色彩斑斕的物品的房間,我們可以從房間看出主人的性格,因為房間記錄了主人生活的樣態
少數沒有房間的是誰?
是作為靈異作家的昆還有只有電影後段才現身的強大靈媒琴子,昆的房間是自己的車子還有真琴的房間,琴子則是行李箱不離手,他們兩個都不願久居一處,昆什麼工作都接,只要能賺錢就行,他不在乎對象是什麼樣的人,也不願與對象有更深刻的連結,因為他害怕產生的連結會讓他失望、落空,讓他想起自己過去的軟弱,而他喜愛的女孩真琴的姐姐琴子則是將工作塞滿,她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妹妹因為正是自己的天賦異禀讓妹妹羨慕進而傷害自己希望與姊姊有一樣的傷痕,希望像姊姊一樣。
「你跟我其實很像,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去擁有自己愛的事物。」她在空蕩蕩的醫院對昆說。
存在就是佔有,正如我們存在,因為我們首先佔有我們自己的身體,而我們感到不存在,因為我們的身體被他人佔有,或者被自己的慾望給佔有,這時候就會發生可怕的事,然而只有愛能讓我們與他人共存,背負他人並讓他人不被佔有,而欲則是完全的佔有,進入穿上他人的身體跳舞,然而愛與欲的時常混淆在一起,因為有時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愛還是欲,畢竟我們的愛可能會隨時間變質,到時候連結就成了鎖鏈,而我們會感到過去的鬼怪追上了自己,這令人沮喪,因為在本片裡,所以要成立新家庭,除了與相愛的人連結在一起外,同時也是對於新開端的信仰,相信自己能夠擺脫那令人喘不過氣卻又不可斬斷的原生家庭,相信自己擺脫了「血的呼喚」。
「它也會呼喚你的呦。」小女孩對還是男孩的秀樹說。
在那裡我們處處感到窒息,而當我們建造家庭時,我們相信那不只是建造,而是「創造」,建造是把原本可能存在的東西給製造出來,但「創造」不是,「創造」一詞聽來具有宗教色彩,因為創造具有超越性,那是把過去從未被想過可能實現也沒被實現過的東西給實現出來的瞬間,即便在他人眼裡可能不但不是這樣也十分的渺小,但那本來就是屬於父母的創世紀,是一種「我能做的更好」的渴望。
而欲卻沒有這樣的負擔,因為欲本身即是否定,欲否定了主體性而訴求物質,
欲把人變回物,欲是一種為了創造的毀滅,欲渴望著重新再來一次,把陳舊的一切還原成簡單的物質,好進行重整,再造,欲沒有極限,欲的力量既能使身體製造靈魂,也能讓靈魂徹底扭曲,藉由身體的可能性。
「如果知紗這麼麻煩,那就擺脫她就好。」
這不只是情夫的床邊耳語,也是對每個操勞的母親最誘惑的話語,拋棄母親的身分,重新作為一個女人生活,也只作為一個女人生活,香奈一邊憎恨著母親,一邊害怕自己踏上與母親一樣的道路,即便一度接受誘惑,然而到了最後她仍舊選擇了自己的女兒,秀樹虛榮且軟弱,並時常否定自己壓抑的慾望,但他仍然選擇手無寸鐵的去面對鬼怪。儘管《來了》裡頭出現的與提及的淨是日本的鬼怪,進行儀式的是神道教祭司與和尚,背後仍然有一點基督教色彩,因為電影強烈的肯定受苦與真實的關連還有在不自由狀況下藉由選擇得自由的必要,藉由這種選擇,人可以墮落,也可以上升,而考驗是永恆的存在每個人的有生之年,因為祂內在於我們的身體裡面,卻又不只屬於我們的身體,在這座身體存在以前,祂已經存在於其他的身體,並藉由其他的身體增強自己,人類的社會越是繁榮,祂越是強大,正如光線越強,影子越明顯一樣。
於是當我們不顧勸阻的要喝下這碗黑暗火鍋的湯,讓祂進入我們的身體,我們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當我們凝視著祂,祂也將凝視著我們,召喚根本上是將召喚者與被召喚物同步的行為,是將不存在者與存在者重疊的行動。
人是會思考的蘆葦,同時也是搖曳的蘆葦,有時候很難分清楚思考與搖曳的區別,或許他們是同時的。
我不知道是打一分还是两分还是三分因为实在太差了但是有些剪辑场景音乐还挺酷的,但是也就这样了,没看的人不要看,真的浪费人生
这就是日本导演拍了一部《哭声》,韩国导演用类型元素做反类型的尝试,日本电影一直是另类的存在,所以中岛哲也更多的是做自己,在电影的剧作上做更自由的尝试。中途换视角放在欧洲文艺片里是比较常见的做法,就像欧容今年的《感谢上帝》那样,前后换了丈夫和妻子的视角,让你看到恶魔是如何被召唤而来的,表面上虽然是很夸张的类型元素处理,其实讲的还是孩子需要被关注,换到第三个视角,让一个不会有孩子的人和一个不想要孩子的人解开心结。看到的是一个驱魔故事,其实只是很文艺的把每个人内心的魔鬼很具像化的处理,用中岛哲也非常风格化的视听语言讲出来,WTF式的血浆场面让人想到去年瓜导那部争议性很强的《阴风阵阵》!
他来了他来了,他打着电话走来了,披着恐怖外壳的公益片~蛋包饭王国需要真情陪伴的每一天
不要把它当作恐怖片的话就很好看啊。就是一个灵异背景的剧情片嘛。话说直到站在河里的那一段我才认出了冈田准一——刘海太遮脸了。还有一个中段黑木华和小孩在车站打电话说自己无处可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妈妈会出现然后扭转全局之类的……呃。民俗学副教授我一直觉得不知道哪里像庵野秀明(扶额)。读完原作小说之后更新:婚礼、日本各地灵媒集结、逢坂大妈的戏份什么的都是原作里面没有而电影原创的,加得很好看嘛!逢坂大妈我到最后都没认出来是柴田理惠(全片脸盲)看来她演技突然开挂。很多人吐槽太长的婚礼部分我也觉得特别典型,那种隐藏在日常中的各种小小不适和日式形式主义(大家穿得美美的,而来宾里面真心祝福新人的又有几个人),也体现了男主重视“表面”而忽视妻子想法的状况。
我操,好屌!这个叫啥?社会派灵异恐怖巨片吗!故事、视听、表演、立意,全方位的振聋发聩。中岛哲也不像上一次在《渴望》中那样抛弃叙事大玩风格,而是在保证叙事完整性的同时把个人风格更好地融入故事之中,而代入感极强的现实议题也影片不同于以往中岛哲也作品的“中二”与“悬浮”,第一幕和第二幕难道不是恐怖灵异版的《坂道上的家》吗?高潮戏的驱魔可谓是气势如虹,妥妥的商业大作水准,看呆了我呀!
黑木华一旦做起家务,就会有事情发生
我一直说日本不会拍复仇者联盟也不会拍驱魔人那种类型, 拍恐怖片也只拍小户型. 被打脸. 现在欢迎观看整个小区规模的驱魔人联盟 (
抱着松子和下妻的期待来看大可不必。片头之后的前半部刻意控制了华丽程度,后半段法事中精致场面回归,保持了一贯的中岛画面水准。先期有打出日本驱魔人的口号的话,实际效果也是做到了。不能算标准的日式恐怖,有很多美式恐怖的影子,特别最后一幕爆血浆不用说也该知道像哪部了。在日本恐怖片已经沦落到不断将贞子和沙耶子这对cp拿来炒冷饭之际,这不得不说是一部回春之作,堪比《僵尸》之于香港恐怖片。情节上有原作小说打底,角色和故事性不用过于担心,网络成瘾问题也是比较有新意。部分画面过于残暴,观前需留意。 2018.12.07@大阪阿波罗电影院
3.5;小七和黑木华的虚假日常最佳,这才是召唤恶灵(旧日心魔/现实心结)的症结所在——一个是人前欢声强掩的对人际关系和现实生活的无力掌控,另一个是背负原生家庭阴影至奔溃的全面沦丧;于是孩子成为两人怨怼的汇集点,并成为下一段主角(更换主角也算是本片的一大特色吧)心魔的投射,来者何物是过往伤痛的镜像。诸多概念的延伸,影响主干发展,表达较含混。大型驱魔的视效依旧保持了中岛哲也式的华丽。
天上拍片,人间看片,导演与观众跨服聊天。中岛哲也携手一票爱将老将,集体痛饮假酒,四年邪磨一剑;云里雾里,懵逼等你,恐怖电影,重新定义。
恶灵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驱魔阵仗,自是不敢怠慢,小心来到门前,但听门内一声断喝:来了老弟。恶灵低声吼道:把孩子给我。驱魔师一听,这有何难,爽快答道:好的老弟。“不行,孩子还小。”恶灵闻声一怔,定睛一看,原来是驱魔师的妹妹和男友,这两位,一个不能生孩子,一个不想生孩子,却在目睹恶灵杀死孩子的父母以及一大堆不相干的人之后,终于体悟到要孩子和爱孩子的重要性,于是乎,一场围绕孩子的争夺战就此拉开。
最恐怖的不是松隆子也不是鬼,而是黑木華站在玄關虛媚一笑的那張臉;套友人形容,是「能面臉」。我以前是怎麼能把她當純愛演員來看待的呢?
拍得真无聊,看睡着了,如果不是小松菜奈的大长腿,以及松隆子万年推,可以放弃!!黑木华、妻夫木聪也拯救不了这个无趣的故事。《渴望》以来中岛哲也监督退步很大呐,只剩花里胡哨的噱头,没有精细的故事和直击人心的情感了,这个《来了》四不像,基本上没有任何逻辑,核心上似乎想讲一点关于养孩子、弃婴的话题,主旨却是含糊混乱的,那些说教意味极浓的台词,不咸不淡哩哩罗嗦,里面的所有角色都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歇斯底里疯疯癫癫,所谓惊悚悬疑的趣味,既不是氛围取胜的日系恐怖片,也不纯种是欧美血浆片,大费周章地搞这么一次驱邪,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
高潮戏非常无力,与剧作无关,完全是手法的问题,但前面的一切都太棒了!中岛擅长在电影中搭建扁平的二维空间,关乎叙事,关乎虚构,并在其中填塞三维空间才会具备的抽象侧切,不协调不现实所致的畸形和膨出在扭曲跳跃的行进姿态和步伐下焕发出独自存在的短暂真实,却又是彻底的假象,电影中对这一策略的落实透过夫妻生活、虚假博客、恶灵动机、灵媒驱魔乃至整个刑事机构对公众隐瞒真相的态度等方方面面可以窥探,若就此停留于模糊感觉,无疑是完美的,中岛还是太在意“告白”,反转这一戏剧手段将全片的优秀伪装扯下,并因维度的修正统一而乏味和疲惫。
圍繞在被殺死被遺棄兒童的怨念,所有的成人都會被召喚的原因在於,所有人都會面臨能不能想不想生兒育女的心結困境,而困境的緣由一部份來自人性的宿命,一部份來自社會家族結構,所以這部片成為某種浮世繪,你必需要夠堅強,堅定地放棄孩子或是堅定地深愛孩子才能活下去,但在家庭與親子關係被掏空的當代日本社會談何容易?全片走一種類型的通俗的浮誇的又當代的敘事風格,電話、螢幕、網路和人際關係創造的虛假表像以一種廉價的遊戲質感吞食所有人的感官,裏面的政治除了談性別、父權、階級之外,也像是抹平所有意義地變成巨大卡通式的蛋包飯夢境,究竟驅邪的國家與文化力量是恐怖所在,還是吸納了一切的對下一代與孩童的執念才是最可怕的?對電影來說走火入魔才是重點所在。
很有意思的片,用一个看不见的恐怖意象来展现日本现代家庭生活的表面性及其引发的堕落循环,而本片将一切的祸源归结为对小孩的忽视而使小孩产生的畸形心理,虽有点cliche但又在情理之中。本片可以分为三个章节,前两个章节分别从不同视角展现日本现代家庭悲剧,最后一节是一切的终结。最终节的大型驱魔表演是很有看头的,日式驱魔仪式/儿歌/护身符等都是与日本风俗离不开的本土文化。
D+/ 从各种段落的驳杂材质来看导演无疑是极富叙事自信的,但是效果可能并不成功。一方面是剧作虽然出乎意料地厚实但是基本的要点过早地踩完,导致第三幕虽然人物犹在但是欠缺更进一步的提炼。另一方面是高潮戏的视听手段近乎高配联欢晚会般黔驴技穷,恐怖效果反而失去了前两幕在各种段落之间制造落差时的细腻感,太粗糙太扁平。除了这两点之外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部作品了,建议早日汉化然后推广给我锅大量繁殖癌观看(算了,过不了审)。
《残秽》过后终于有一部感到满足的日恐,血腥与凶猛程度超出预期,视听氛围处理得相当精彩,但它又有别于传统意义的日恐,以东亚民俗灵异风格的口吻讲述了一个非常西式的鬼故事,尤其最后还有一场特别气派的大型驱魔仪式。不过相比较之下还是前两幕那种日常的诡异与崩坏感更令人背脊发凉。“来者何物”不再重要,“因何而来”也许更可怕——人心作怪总是引鬼入室的源头。
不是印象里日本恐怖片的日本恐怖片 不是印象里准一的准一 菜奈太贺甚至隆子都和印象里不大一样 唯你聪还是你聪 另外十分想知道驱魔仪式的混搭是不是元气的主意
好久没去电影院看恐怖片了,结果没想到也就剩突然的“bang”“dong”这种招数。一看番位表就牙白预感。前前后后大概是换了四个主演,四十个编剧,四百个导演的感觉,到最后也没讲清楚个啥。最后的除灵scene还蛮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