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恐惧的变形与进化——黑镜第二季全解析
我看的电视剧不多,不过如果要找一部没有一集不精彩不深刻不叫人失望的电视剧,想必只有黑镜了吧。
英剧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等了一年,终于等到了黑镜第二季,这两周所有的期盼和等待全都给了它。而它也一如既往的黑色,冷酷,超前,批判得不留痕迹,揭露得毫无保留,看完每集之后,我几乎都有一分钟时间不想说任何话,只想沉默,看这结尾的字幕缓缓上升,五味杂陈。
总的来说,黑镜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恐惧的故事,这种恐惧并非来自奥威尔笔下1984老大哥统治下的黑暗,而更多的像是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中预言的变形——即我们终将在一切的娱乐化里迷失自己,文化,教育,特别是政治,一切都无法幸免。比如黑镜第二季第三集《the waldo moment》里那个虚拟的蓝熊,靠着粗口讽刺娱乐大众就获得了选区第二的选票,甚至冲出英国走向世界,还有第一季第一集《our nation anthem》中,舆论,信息,博弈,民主,娱乐,一切让首相去强奸了一只猪,荒谬,黑色,压抑,不现实但你又无法肯定这一切不会以另一种形式发生。
另外,黑镜所描述的恐惧还来自于对科技发展的警惕而引发的对自身认识的迷失,比如第二季第一集《be right back》通过对社交网络上一个人遗留信息的分析,可以造出和这个人一摸一样的人造人,但是由此而引发的却是来自于最亲密的人巨大的恐惧;比如第一季第三集《the entire history of you》中诞生了记录你所有生活片段的芯片,可以随时回放,忠诚对于隐私的拷问在科技里找到证据,怀疑在对生活的拷问里将恐惧放大到无以复加。
最后还有关于“我是谁”这一古老问题的讨论,只是这种讨论并非以哲学的意味呈现,其方式依然是恐惧的变形与进化,比如第二季第二集《white bear》,我们到底是谁,是正义的执行者审判者?还是比杀人犯还要冷酷凶残一万倍的看客和怂恿者?西西弗斯式的惩罚到底是满足了我们内心的凶残,还是用轮回的方式惩罚了罪恶?又比如第一季第二集《15 Million Merits》中,不停地骑脚踏车来换积分,而积分可以用来换食物换虚拟衣服换名利的入场券,我们娱乐别人却又被别人娱乐自己,一切都是一场秀而已,那么我们到底是谁,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下面全面分析一下第二季的各集
《be right back》——我是谁
我们是谁?我们如何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古老的问题
说过的话可以代表我们吗?
那些留在twitter facebook 微博 豆瓣上的自以为个性的话啊
真的个性到可以代表我们的地步了吗
那真人触感的可以像我们自己那样说话的人体模型呢?
不知饥饿,不知疲倦,不会厌倦,没有愤怒,永远陪伴
完美的让人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不对劲儿,一切都觉得很怪
是的,“他”不会愤怒,即使被打也“不知道”还手;
“他”更不知道恐惧,站在悬崖边,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跳下去
女主角终于明白了,其实,“他”终于不会是他,因为,“他”没有感情
这里的感情,包含了感觉,喜悦,恐惧,厌倦等一切人对于外界对于他人的情感反馈和交互,我们就像一个个形状各异绝不相似的棱镜,对于光的反应不是简单的机械的沿固定角度反射回去,而是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组合,这些色彩,才是我们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也是我们每一个独特的自己。
然后人终于是脆弱的,我们都需要一些东西去依靠,女主角将“他”锁在阁楼里,和女儿约定周末可以去看“他”,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可以被替代的,如果你不仔细地生活。
《white bear》——又一个西西弗斯
西西弗斯,古希腊神话中的悲剧人物,被众神所惩罚,要不停地推一块巨石上山,到达山顶之后,巨石又会滚下去,一切重新开始,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众神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严酷的惩罚了
同样是西西弗斯似的悲剧,如果说《恐怖游轮》里一遍又一遍的死亡循环像是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宗教故事,那么《white bear》里一次又一次重演的“秀”更像是一个深刻的超现实主义讽刺小说。
整个故事写的一波三折起承转合一气呵成,个人觉得是第二季里最为精彩的一集,开始以为只是科幻电影,大家受了白熊信号的影响,残忍的旁观甚至录像女主角被追杀的过程。女主角好不容易跑出来了,结果又差点儿被白熊党在树林里干掉,最后,女主角终于快切断白熊信号了,忽然大幕拉开真相大白,原来女主角是一个杀人犯,残忍的录下了男友杀害一个小女孩的过程,大家觉得判罚太轻,于是开设了“白熊正义公园”,将这个经典的剧情一次又一次上演,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正义的狂欢,被一次又一次去除记忆的女主角每天都不停地完成这幕剧,一批又一批的观众被请进公园去参演参观直到晚上的闭幕狂欢。
他们自诩正义,完成对杀人犯的审判和惩罚,然而在这种西西弗斯的轮回里,观众是否已经成了比杀人犯还要残忍的看客了呢?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the waldo moment》——虚拟统治世界
在娱乐至死的时代,最大问题,其实是厌倦
我们厌倦了政客的虚伪与谎话,我们厌倦了中规中矩的辩论与陈述,我们厌倦了无聊的生活,我们厌倦了平淡的爱情,是的,我们也厌倦了日复一日不断在平凡中失去兴趣的自己。
厌倦啊
这时候,有个虚拟的动画蓝熊跳了出来了,它可以说任何过分的讽刺的话而不必承担责任,因为它是虚拟的,;它可以做任何搞怪的下流的猥琐的动作而不必遭受责骂,因为它是虚拟的,;它可以没有任何立场只是一味的攻击别人而免于被指责,因为它是虚拟的。
我们爱它,因为它标新立异如此奇特!
我们爱它。因为它是虚拟的,我们对它格外宽容!
猎奇和宽容,我们就在这两种情绪里将虚拟的人物捧上了神坛
很有意思,我们对人如此苛刻,对虚拟的不现实的东西却宽容的要死
某种意义上,我们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摧毁而摧毁
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明天,而只是
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出于厌倦而对于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不满
“没有政治态度,也是一种态度”
这更像是一个“厌倦宣言”
最后潦倒的蓝熊原创者看到播放中的蓝熊荧幕,愤怒砸之,却被警察打到在地,屏幕中的画面依然在播放,蓝熊活跃于世界各地的慈善项目中,它好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充满了讽刺
蓝熊背后是谁,重要吗?
蓝熊的目的是什么,蓝熊是善是恶,重要吗?
厌倦永恒,猎奇永恒,也许下一秒,我们会就将自己的票投给了一个虚拟的蓝熊,娱乐至死,who cares!
2 ) 《黑镜二》:三种死亡
人先天具有生产意义的强迫性倾向,哪怕是在面对三个不同人物、不同背景和不同主题的故事的时候。看似松散的排列组合也会具有一种意义一致性的诱惑,使我们充满好奇的发问:为什么有且只有三集?为什么它们以这样的顺序排列?或者更直接的,为什么它们可以被归纳入同样一个名字下面?对于《黑镜》这部有后现代气质的迷你剧而言,这样的追问尤其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它抛弃了现代性的、对于具体内容的细碎纠结,悬置了基于所指进行的引申意义的无效努力,而直接指向符号的逻辑与能指的逻辑。
在《黑镜》第二季中,第一集和第三集的基本对立是显而易见的:在第一集中,我们看到男主人公真实的死去,然后以一种虚拟的方式复活(高科技造就的仿真机器人,能够极其逼真地模仿男主人公生前的思维习惯和语言方式,并在一定程度上维系其在现实生活中的人际关系与历史痕迹);而在第三集中,我们看到男主人公真实的活着(在影片结尾的黑夜中他虽然孤独、但依然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但却以一种虚拟的方式死去(他的心血——卡通形象Waldo——已经被夺走,他丧失了自己的符号价值,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成为黑夜里的幽魂)。这一对立的内在张力体现在:虚拟的活着比真实的活着更真实。对第一集的女主人公来说,虚拟机器人不仅提供了真实、乃至超现实的肉体感受,而且也提供了情感的慰藉和交流的可能,而对于第三集的男主人公而言,他的全部真实生活只不过是躲在卡通形象Waldo背后替他说话,而没有表达真实自我的机会。他创造出一个卡通符号,成为它,最后被卡通符号所吞没。同样,我们也不得不说,虚拟的死亡比真实的死亡更真实。在后现代生活中,主体的真正价值不过是在社会网络中激荡的意义效果,而早已抽离了其本身内在的物质属性。当第三集的男主人公从意义的能指链条中剥落下来成为孤独的一环时,他在符号层面上真正死亡了。
第一集和第三集在对立之外的一致性,表现了后现代对于符号象征性功能的奇妙倒置。齐泽克所引述的关于“国王的两个身体”的悖论——国王的身体是崇高的、非物质的、神圣的符号和屈从于腐败和换代循环的世俗的肉体的结合,它存在于这样让人好奇的事实之中,一旦一个人充当了国王,它日常普通的特性就经由一种实体性改变而成为了一个魅力的客体——在后现代政治生活中已经全然失效。在第一集中,作为主人公社会存在的象征符号不仅不是崇高的、超现实的,反而是肤浅和世俗的。虚拟机器人是一个完美的自我映像,但它永远不可能与自我完全一致——反射作为一种重新标记,自己本身总是已经是一种多余的标记。它只能以一种扭曲的、移位的方式进行自我反映。女主人公很快就厌倦了机器人死板僵硬的模仿,她所期待的是看到模仿的失败之处,是重新标记的空白之处,是符号机体上可能出现的、转瞬即逝的人性光辉。在第三集中,Waldo,一个虚拟卡通形象,“is not real”,“he doesn't stand for anything”,它只会污言秽语,插科打诨,和民主政治的高贵气质沾不上边。但正如主人公老板所言“he is not real ,but he is realer than all the others”, “he doesn't stand for anything, but at least he doesn't pretend to”。 在意义平面化和缺乏深度的时代,真正严肃的态度恰恰是嘲笑一切严肃的态度。虚拟机器人究竟缺少什么?Waldo又代表什么?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又要使用那个用滥了的术语“没有所指的能指”来回答呢?在这里是主人能指S1在持续补充着能指链S2,而这难道不恰恰是因为它不指代任何所指,才使它成为所有其它能指的代表吗?
最后我们回到第二集,“白熊”这一集在整部迷你剧中无疑激发起观众最强烈的情感共鸣。这种冲击完全可以理解:如果说第一集和第三集是关于两种死亡的寓言,前者是肉体的死亡,后者是符号的死亡。那么第二集恰如它的位置所证明的一样,处于两种死亡之间。这里我们又要回到齐泽克对黑格尔“否定之否定”的繁琐解释——第一种死亡试图否定对象的直观性,从而毫无察觉地走向了自身的对立面成为了对象的他者;而第二种死亡不仅否定对象,也必须否定对象所暗示的相互作用的系统,从而否定一个完整的统一体。第一集是第一种死亡,主人公自己死了,但在世界上还活着;第三集是第二种死亡,主人公在世界上死了,虽然他自己还活着。而第二集则是一个无尽循环的悲惨过程——主人公一次又一次在世界上死去,但同时一次又一次作为自己活过来。这种不断死亡但却不死的形象,一直是艺术创作的永恒主题,如果我们回忆当一部关于异形的电影被称为《普罗米修斯》时,这个直接的共同点——活死人形象——难道还不明显吗?超越死亡的生命既是不死的物体,也是被象征秩序剥夺支持的生命。对这一集的解读,需要在智识层面上抵制所谓“对死刑犯的人道主义关怀”或者“娱乐至死”这种肤浅观点,而必须看到一个真实的主体是如何产生的——杀死她恰恰是唯一赋予她一致性的行为。我们的整体社会是如此紧密地围绕着这种“抵制符号化的剩余”而运作的,以至于女主人公的永久死亡或者永久得救,都会使我们失去一切。
所以为什么这部迷你剧叫“黑镜”,罗德夫•加谢《镜子的锡箔》(The Tain of The Mirror)一书的书名提供了一个答案:当镜子去除它光亮的反射面后,我们看到的是它黑色的背面。锡箔既是反射的可能性,也是反射的局限性。《黑镜》因此是一个关于反射的悖论:没有主体能通过自己看到自己,只能通过在他者中对自我进行复制才能指代自我。这种复制是不完美的(第一集),但却是必须的(第二集),甚至是主体存在的唯一方式(第三集)。每一种复制也意味着一种死亡,任何熟悉拉康的读者都知道它们的名字。
3 ) Waldo: 杀戮权贵亦杀戮民众
当我大天朝在摸着石头尝试建立当代的稳定的类似于君主-贵族统治的政体的时候,当我天朝p民对“民主”当做一个梦的时候,民主的大本营发生的故事的脚本却是:发现投票与民主越来越多的结构性bug,而越来越觉得民主作为一种政治正确的腻歪。
民主政治之所以能变成秀是因为要取悦民众,可是民众是乌合之众,民众作为一个整体,几乎谈不上任何理性(waldo出现后,正在解释与某大妈切身利益相关的税的保守党候选人被大妈华丽丽的无视了);民众很容易被表面的无关紧要的感情所欺骗(民众观看第一的youtube视频与民众自身的福祉没有一毛钱关系);民众很善变;民众总是自以为是。
有如何的民众,便有如何的政治精英;有如何的政治精英,便会反过来影响民众。片中悲剧的工党候选人,作为一个活脱脱的悲剧,实际上在体系中与民众的气场完全无缝接合。保守党候选人 好歹还有点不得不为之的抵抗。这货从前期的藐视waldo,到最后公布选票时候如临大敌。这货属于政治精英中对体系仍有理性的改良愿景的那一类。“体系出了大问题,但system built these roads”。但这货缺陷在于以精英自居,而在实际上鄙视民众的智商(waldo一番I‘m more real than u理论能激起共鸣的根本原因),同时又不得不敬畏民众不可捉摸的巨大力量。尽管仍然对体系有希望,但waldo让他感受到似乎越来越玩不转了。
vigilant citizen是民主社会中的永恒命题。片尾全剧中唯一清醒的话剧演员被电击,或许表达了导演对于体系培养vigilant citizen的悲观看法。另外话剧演员有点2的设定也很赞,对高智商的精英、不思考的群氓是完美的讽刺。
last point。奥观海和罗姆尼辩论时候,罗姆尼攻击了芝麻街的大鸟,随后大鸟在utubue风传,一时间被各大媒体推到风口。探讨是否杀掉大鸟作为一个辩题并无任何问题,但是把大鸟符号化、口号化,而作为杀器,则是选举对手非常喜闻乐见,但却对“选举”体系杀伤力极大的一种行为。因为,民众是那么的喜欢简单化的符号,并被口号的力量引导折服。
可蓝熊终究是很boring的,当民众的注意力转移他处,也觉得有如撸管之后的空虚,就会渐渐淡漠政治,远离vigilant citizen。是为正在发生的 民主的硬伤。
4 ) 聊聊第二集:Come on!只是一场show!
看到女主角手腕上的纱布,我以为这是苦情戏;再看到她狂奔在一个人人举止怪异的大街上被追杀,我以为这是恐怖片;再看到身穿小迷彩的女2带着女主去捣毁发射器,我以为这是科幻片;最后大幕揭开人人都是演员并以此戏弄犯罪的女主,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真人秀的剧情片!
这个诡谲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知情者,唯独主角毫不知情——这是《楚门的世界》的旧脚本。只是相比15年前的那部电影,这集《白熊》里的围观者并未一起坐在酒吧里望着电视,而是人人手捧一部手机自媒体,进行自己独家的实况转播。围观演员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从谨小慎微的路人变成了近距离的恐惧施加者,但无一例外的是,这群人都让主角成功做到了崩溃。
相比最后楚门的出走,这集最残忍之处在于,女主角掉入了酷肖的循环。今天刚刚看完了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开篇便探讨了生命的永恒轮回。如果说生命只有一次不再反复,似影子一般,那么它就了无分量。如果女主角在谋杀了婴儿之后像她的未婚夫一样干脆地了断自己,责任就在轻忽的死亡中终结。但是人们却用高超的科技将她拴在轮回的轨道上,植入恐惧,消除记忆,再继续植入,那么女主角便在一遍遍负罪的重复中被最沉重的负担压垮(好吧,卤煮听到她杀猪一般的吼叫真是吓尿了)。
是消费主义把女主角推入循环漩涡的吗?可是没有人因此牟利。是娱乐主义干的吗?可是没有群体狂欢。所有充当围观者的演员们都抱着诚挚的心理,他们质朴的笑容都只是为了“惩恶扬善”。我想,恰恰是“善”造就了酷刑,而科技充其量只是刑具。
突然间我意识到,黑镜只是人类人性异化的一个帮凶。从第一季开始,黑镜是众人围观首相与猪ML而娱乐至死的帮凶、是少女成为艳星而消费至死的帮凶、是夫妻情感破裂而质疑至死的帮凶、是少女失去男友聊以自慰而智能至死的帮凶。始终不变的都是我们的劣性——猎奇。每个人卑劣的初衷如稻草一般,最终压垮了自己。刚开始,人人都只是想“看一眼”“听一下”“感受一下”,在科技的推波助澜下,终于自食其果。
也许《白熊》的一开始,人人都只是想体验一下惩罚的快感,而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自己也掉入了另一种循环的圈套。演员们一遍遍走回高处的房屋、踏进汽车、穿上小迷彩,他们自己的生命之轻便也流失掉了,一遍遍用黑镜窥伺着自己残酷无趣的生活。
5 ) 白熊中虐童案的原型
白熊中虐童案的原型:
号称“荒野杀手”的一对杀人伴侣——安·布雷迪(Ian Brady)和迈拉·辛德利(Myra Hindley)。他们在1963年至1965年间杀害了5名孩童与青少年,直到2012年7月30日,英国警方才找到最后一名受害者比耐特(Keith Bennett)的尸骸。在过去半个世纪里,他们的暴行令全英国人感到恐怖、震惊。
其中一个凶案:
1964年6月16日,这对男女又开始杀人了。这次的受害者是12岁的凯斯·比耐特,他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去他祖母家的路上,每周二他都会去那儿,小男孩一头金发,有一双蓝色的眸子,这样的外貌很对布雷迪的胃口。照例是辛德利引诱目标上车,然后求他去找手套。他们把小男孩骗到一处峡谷,然后布雷迪折磨他并强暴了他,最后用一根布条勒死了男孩,就埋在了峡谷里。布雷迪还拍摄了照片留念,而辛德利则站在一块石头上全程观看了谋杀过程。
接受审讯:
在这些证据面前,布雷迪和辛德利都拒不承认罪行。辛德利坚持说尽管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当时并不在场,她正在厨房做饭或在浴室洗澡。布雷迪却说辛德利整个过程都在场,并且坚持要亲自杀死这个小女孩,而且就是她用一根布条勒死了小女孩,并且后来在公众场合,她仍然会玩那根布条。布雷迪还声称是两个男人把莱丝丽带来的,他仅仅是给莱丝丽拍了一些照片,其他什么也没做,拍过照后,莱丝丽就和那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不管他们是否认罪,由于控方证据确凿,陪审团认定布雷迪和辛德利有罪。此时,英格兰的死刑已被废除,两人最终被判终身监禁。
狱中:
还有一些失踪的孩子没有找到,人们怀疑是这对杀人伴侣所为。但布雷迪在监狱中精神一步步崩溃,自1985年以来就被安置在爱史沃斯精神病医院监禁。1999年他又开始绝食,随后被强迫灌饲,精神重度混乱,再也指认不出任何尸体了。2006年,监狱当局截获了一个女性朋友寄给布雷迪的一本犯罪小说,书的中间被挖空放进去了50对乙酰氨基酚药片,试图让精神错乱的布雷迪误服。
群众的态度:
两千名警察,其中四十名带着枪,他们封锁了通往荒野的路,很多警察的任务是保护辛德利的人身安全,因为很多英国人认为她是本世纪最大的女魔头之一,恨不得立刻用石头砸死她。
在事件过去几十年之后,这对杀人伴侣仍位列英国最受人唾弃的罪犯之列,审理布雷迪和辛德利案的法官认为他们是过去一个世纪里最邪恶的谋杀者。
他们两人的真实故事成为不少犯罪小说的蓝本,爱德华·高瑞写了一部读者甚多的短篇惊悚小说《令人作呕的夫妇》。英国工业音乐的先锋Throbbing Gristle(颤动的软骨)乐队,也拿二人的故事改编歌曲,以配合他们反叛、好斗的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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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利的结局:
2002年韩德丽年届六十,并曾多次出现健康方面的问题,最后因心肌梗塞在11月15日病逝于“西萨弗克郡医院”(West Suffolk Hospital]。她有37年的时间都待在牢里,期间她曾取得了英国公开大学的学位,并表示她已经回归罗马天主教(她在15岁时曾改变信仰)。她是英国被羁押最久的女罪犯,也是仅有的两个完整接受无期徒刑的女囚犯之一(另一人是Rose West),她在过世之前接受了临终祷告。她的律师告诉媒体,韩德丽真的对自己的罪行感到十分抱歉。她总是形容自己是个悔过的罪人,但是也明白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她。那些曾为她争取假释的支持者说,她不应该在牢里结束一生。这个团体的领导人Peter Timms曾经是典狱官,他坦承韩德丽的罪行的确很可怕,但是他觉得真正的问题是,和其他被判无期徒刑的犯人比起来,她遭受的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6 ) 好看还是深刻?《黑镜子》的选择
最近《黑镜子》第二季在更新,由于第一季的良好口碑和剧情的话题性,广大网友对这部英剧自然趋之如骛,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是,许多观众在看完黑镜子每集不同的小故事后都极其热衷提出自己对于剧情的解读、对编剧的意旨分析揣摩,就像考完试的同学在一起对试题答案一样,愈深刻似乎就越接近了那个标准答案。大家互相询问你看懂了吗的时候,潜台词不过是想探知对方是否理解得比自己更深刻,在这种比较中,大家却似乎忘记了问,《黑镜子》真的“好看”吗?
有人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小说,好看的小说和不好看的小说。此说虽然不近人情,但却也抓住了部分真理。作为一个毫不专业的影视观众,关于是否好看,我觉得我会很看重影像呈现的故事抑或剧中人物,加上重现或者超越现实的气氛。这个电影或者剧集是不是说出了什么深刻的道理或者是否具有教育意义、社会意义想来并不是首位的。在观看第二季的时候,我想观众不难从第一集“be right back”中看出现代科技丝毫不能填补人类情感,反而使之愈加空洞的绝望;在第二集“white bear”中,我们也会为现代伦理不过是弱肉强食、大多数人内心罪恶的保护伞的事实而感到揪心甚至自省。《黑镜子》的好处在于,它的主题很深刻,对于现代社会文化中的荒诞有着敏感于众人的捕捉,说出大家内心的不安。然而反过来说,这部剧集是一部主题先行的剧集,是有一个统一的观念为纲领的。然而较之第一季,第二季愈加暴露出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先行的抽象理念正在束缚剧中人物,也在制约故事的展开。这个观念正在逐渐变成人们的单一行动逻辑,故事的进行似乎也只是为了说明这个理念而已。
以“be right back”为例,当有了用社交网络数据重建死去男友的理念之后,故事就非常线性地展开,诚然女主角很让人有代入感,然而剧情的发展似乎太单薄而欠变化了,我们可以知道这一定是个悲剧(想要个充气娃娃女友的爷们自然不包括在内),也知道症结所在,也知道看到结尾自己必然感到很虐,甚至看《黑镜子》带上某种被虐的期待了;再说“white bear”,这可能是目前两季中取喻较大,也是比较失败的一集。人们通过惩罚,围观杀童罪犯获得“正义”的快乐,同时仍然受到社会伦理的包庇,法律和良心都成为人们的消费和玩乐对象。这一集对于“正义”,“罪犯制裁”以及“消费道德”有着诸多的涉及,然而这个庞大而复杂的理念完完全全控制了这个故事,故事为了一丝不落地表达这些理念,成为了这个抽象理念的附庸,显得生硬和“隔”,诚如一位师姐所说,文本不好,潜文本再好也没用。同时剧中人物血肉剥离,只不过成为单一行动逻辑的符号而已。这一集中没有一个人有性格的第二面,没有人有反思能力,虽然编剧提及有表现“行尸走肉”的想法,但僵尸片也总还有几个活生生的人物吧,《1984》中也有反抗者啊。编剧试图营造的人间地狱中只有僵死的逻辑,是没有未来的死水,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答案。
实际上,第一季的第二集“一千五百万的价值”与“white bear”有相似之处,但前者在情境的设定上更加丰富新鲜,象征也非常巧妙,对选秀节目的讽刺一针见血。更关键的是,主角是一个反抗和反思者,是死局中的可能性,给我们带来希望,也给我们带来其反面,即便是泥牛入海,也曾是有血有肉的英雄,是活生生的人。“white bear”相较之,就枯槁得多,只不过给人带来深深的绝望。
加缪说,“生存的荒诞是一种清醒的智者见地,但意识到生存的荒诞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相反却是生命的开始”。重要的是西西弗斯依然决定要去推石头,而并非石头依然会落下来这个事实。我们并非为了虐而虐,并非为了绝望而绝望。看完《黑镜子》,如果我们真需要领会什么的话,我以为我们应该知道的不仅是什么东西是不可信和虚无的,也许更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珍贵的,值得追求和相信的。
《黑镜子》的编剧曾参与BBC的一个电视片《看电视毁一生》,想来与《黑镜子》归旨相同。讽刺的是,《黑镜子》在英国channel4这几周的上映,让观众欲罢不能。看《黑镜子》毁不毁一生呢?我不知道,观众看完《黑镜子》所感受的荒诞、震撼、绝望会不会和“white bear”里的人们的狂热围观同出一辙呢?无关痛痒的义愤填膺是否依然是一种自我催眠呢?
7 ) 爱若是模拟的景观
完美诠释Guy Debord的书《景观社会》里面的一句预言:只有当人们被分离时(这里被推向极端案例——爱人的死亡),技术制造的景观幻象才被用来将人们重新联结。而这种联结一方面归根结底是一种模拟,因为无法取代真正的联结(人类的爱),却恶化了真正的人际关系纽带,比如女主得到人偶之后不再需要联系她的闺蜜。 影片的最后给了一个积极的结局,逻辑上其实是寄希望于人类意志上对上瘾的控制。其实整个影片中人偶就是一个极端化的上瘾机制——无法再带来快乐的满足却无法戒掉。最后所谓的每周末可以团聚“过瘾”一次,其实就像是我小时候那种节制儿童打电子游戏的逻辑。我觉得整个剧情之所以要安排怀孕这个内容也是为了让小孩成为新的可能的寄托,从而让女主角最后“解毒”变得略微合理。 可是大家想一下,那些没有小孩寄托的人,还有别的希望么,恐怕除了一直依赖人偶脱离整个真正的人际关系没有别的机会了。
反观现实社会,非极端案例,所有针对大都市宅男宅女开发的产品——游戏,肥皂剧,真人秀,在线娱乐,通过成为他们的公共话题的爱好,联结他们,然而代价是将真正人际间的社交活动挤压为零。同样是虚拟的沟通取代真正的沟通。
最后,如果我们将剧中的极端案例推向更加极端:如果女主Martha的不适只是因为人偶技术不成熟,无法做到和人类一模一样。那么,若如Guy Debord在书中的预言,景观的制造最终目的是制造更炫目的景观,也许有一天人偶的真实度能够无限逼近Martha死去的爱人,甚至继续随着之后的相处继续进化发展出性格和样貌随时光的成熟变化。是不是完美了呢? 然而新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对待真实人类的人际关系呢,你还会珍惜你和真正爱人的关系么? 如果你离开我了,我只要花钱再造一个你不就可以了?
景观真正无法取代的是真实的不完美性。
我喜欢第二季第一集。我想让失去的人回来。
其实没有上一季那么惊艳了,不过东西嘛都是第一口最好吃所以还是公正的给满分
人类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生存还是毁灭,进化抑或消亡。随着物质社会的不断发展,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似乎愈发明朗。科技让人类逐渐失去生命的华彩,人性在冰冷的机械时代里早已黯淡无光。所谓的现代文明不过是燃烧未来的虚空假象,我们始终在作茧自缚的道路上奔走匆忙。
今晚连着看完三集之后,忽然瞥到IPHONE黑色的屏幕,瞬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可怕的并不是科技改变了什么,而是它让我们看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
需要一个替代品,需要一个惩戒园,需要一屏遮羞布
去年被第一季第一集深深的震撼了,今年的第二季相比去年变得温和了许多,每一集的创意虽然依旧很正点,单独展开都能拍一部不错的小电影,但都没有往更加极点的方向发展,祈祷明年的第三季可以超越首播集那座高山吧。★★★★
第二季第二集实在太折磨我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阴暗故事
第一个故事:女主角无法和模拟自己男朋友的人工智能好好过日子,很大一部分是程序没编好导致的吧,宅男程序员们实在是太不懂得感情了。第二个故事:把惩罚虐童罪犯当成每日娱乐活动,人内心的攻击性总是要找一个渠道发泄,与其以道德的名义惩罚别人,不如多来点足球这种无害而有趣的活动。
(第二集:《白熊》)何止未来,现今大众早已把恐怖事件当早餐吃,罪犯在这个能够得到大量关注甚至欣赏的社会里,乐此不疲,于是到头来,最终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从旁观者到受害者的蜕变——谁说世界在发展进化?我们一直都在弱肉强食,唯一区别不过是以前用石器现在用枪支。
1、鉴于现代人在社交网络所表现出的虚伪性,我认为这种假设至少在50年内不成立,也就是说,科技仍然无法改变人外在的假模假式。2、冲锋枪狂扫微博众傻逼,假正义、伪公知、麻木不仁的看客、处心积虑的阴谋家,送你们一句话就是“都你妈别装了“。3、网络红人什么的真可怕
社交网络反噬社交主体,信息不等于存在;道德审判反致道德沦丧,娱乐之罪不轻于犯罪;政治娱乐趣味根深,民主不一定得到明智。
第一集模拟电话刚打通的时候我就哭了
额 我需要一个志玲版的。。。
麻烦把第一集里所有电子产品都打包:那个超薄手机、超薄笔记本、触屏式电子绘画工作台…另外,再给我来一栋那样的英国乡村老砖房,和一个留胡子版的阿德里安.布劳迪。谢谢,一共多少钱?
我有几十个G的视频资料,能做一个苍老师么?什么?中文服务还要另加钱?不是有谷歌么!
继续犀利,然而突破性比上一季有所降低。最喜欢第二集,挑战人的道德观逻辑和底线。
去世的人的“东西”都放在阁楼上……不知道呆在阁楼上的人工智能会不会寂寞(☍﹏⁰)
第一集回味长,第二集极扭曲,但第三集才是整季里感觉最英国的。
其实相比第一季的耸动我偏爱第二季呢,并未完全从现实中抽离出来玩概念,实则温柔地杀死你。现代性有时候残酷到让人怎么也抓不住生活的实感,过度依赖社交网络的自己其实也是live in the cloud吧,恍惚中我觉得自己说的话所花费的时间就是在复制粘贴,多可悲。(201看到哭啊我真是弱爆了
第三个故事不是在王尼玛的身上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