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给beatrice的情诗
看了电影邮差,没想到是讲聂鲁达的。 他的诗熟悉的也就只是那句“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意大利的海还真是蓝得醉人啊,小渔村也很有味道,音乐也很动听,女孩子也很美,所以是好看的电影。
那个美丽的女孩叫Beatrice Russo.这可不是一般的美女的名字。电影里的聂鲁达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个反应是说了声“Dante".
"Dante Alighieri.He fell for a certain Beatrice,Beatrice have inspired boundless love."
传说是这样的:但丁( Dante Alighieri, 1265-1321)出生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9岁时第一次遇到8岁的Beatrice,对她一见钟情! Beatrice 18岁嫁给了一个银行家, 但丁见过她几次,但每次都只有目光的交流。 但丁后来娶了别人。 Beatrice23岁去世时,但丁悲痛欲绝……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女子竟会爱得这么强烈,这么持久…… 他在拉丁文学、哲学和宗教中寻求解脱,
还是排解不了对Beatrice的怀念, 于是写下了《新生》(La Vita Nuova)—— 31首风格清新的情诗, 从此Beatrice成为他心目中象征纯洁爱情的天使,缪斯的化身。 后来但丁在政治上也不得志,被流放, 他以自己的流亡经历和对Beatrice不灭的爱写下《神曲》—— 而且在《神曲》中让她成为一位仙女,藉著她的力量才能由炼狱进入天堂。
至于情诗,现在的人是连字都懒得写的了。好不容易有些爱写诗的,可能还一不小心就写成“梨花体”,倒还不如就抄点现成的经典情诗好了。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by Pablo Neruda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it is as though you were absent,
and you hear me from far away and my voice does not touch you.
It seems as though your eyes had flown away
and it seems that a kiss had sealed your mouth.
As all things are filled with my soul
you emerge from the things, filled with my soul.
You are like my soul, a butterfly of dream,
and you are like the word Melancholy.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and you seem far away.
It sounds as though you were lamenting, a butterfly cooing like a dove.
And you hear me from far away, and my voice does not reach you:
Let me come to be still in your silence.
And let me talk to you with your silence
that is bright as a lamp, simple as a ring.
You are like the night, with its stillness and constellations.
Your silence is that of a star, as remote and candid.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 it is as though you were absent,
distant and full of sorrow as though you had died.
One word then, one smile, is enough.
And I am happy, happy that it's not true.
我喜欢你是静静的:
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
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目光已经游离而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我积满一切的灵魂
而你从一切中出现,
充盈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
像一只梦想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是静静的:
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
一只如鸽般细语的蝴蝶
你从远处聆听我,
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让我在你的静谧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籍着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亮若明灯,
简单如环
你如黑夜,
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像我的灵魂,
像一只梦想的蝴蝶
我喜欢你是静静的:
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远隔千里,满怀哀恸,
仿佛你已不在人世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就已足够
而我会感到幸福,
因那不是真的而感到幸福
2 ) 《我在这里爱你》 聂鲁达
我在这里爱你
在黑暗的松林里,风解缚了自己
月亮像磷光,在漂浮的水面上发光
白昼,日复一日,彼此追逐
雪以舞动的身姿迎风飘扬
一只银色的海鸥从西边滑落
有时是一艘船,高高的群星
哦,船的黑色十字架
孤单的
有时我在清晨苏醒,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
远远的,海洋鸣响并发出回声
这是一个港口
我在这里爱你
我在这里爱你,而地平线陡然地隐藏你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借这些沉重的船只而行
穿越海洋永不停息
我想我已被人忘却,犹如这些破锚一般
黄昏时分停泊
这些码头显得格外凄凉
我对这种饥寒潦倒的生活已经厌烦
我喜欢我没有的东西,你是那么地遥远
我的厌倦与那缓慢的暮色在争辩
但是黑夜来临,它开始为我歌唱
月亮转动起它那梦一般的圆轮
借助你的眼睛望着我,那些最大的星星
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
愿意歌颂你的名字,借助它们那钢丝针叶
3 ) 写诗给最需要的人
马里奥对镇上最美的姑娘一见钟情,他知道自己一个小小邮差是不会入姑娘法眼的。而得到姑娘垂青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和耶鲁达的友情,以及自然而然的——诗歌。那时他还不会写诗也不明白暗喻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对现成的诗人耶鲁达说:你能帮我写首诗给阿雅特里斯吗?
耶鲁达走出屋子望着海,断然拒绝:我甚至都不认识她,所以不能写。
马里奥坐在耶鲁达屋子门口望着湛蓝的海水,木讷讷地说:诗歌不属于写作的人,应该给那些最需要的人。
我以为,这句话道出了整个电影的主题。
诗人是自己的,更是大众的。尤其属于那些需要他的大众。耶鲁达就是这样一个诗人。在智利,他被奉为国宝,这种情况在别的国家别的人身上极少发生,而耶鲁达缔造了这样一个神话。因为他的诗,他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现实的空间。不论在50年代的意大利和智利还是21世纪的中国某城某个亮着灯的屋子里,耶鲁达在他的诗歌里荡漾。
这个暗喻是马里奥想出来的。他对耶鲁达说自己读诗的感受:在你诗歌的波浪里荡漾。
通过这样影片,我们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每个人都有成为诗人的可能。也许不是文字符号表现的诗人,却有众多表现形式。在沙滩上走到最远的地方是一句诗;倾听海浪在嘀咕着:是,不,是,不……是一首诗;分辨每一片树叶的脉络是一首诗;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同样是一首诗……
马里奥说得好,诗人关注的是大自然。所以,诗歌将大自然展现给已经忘记大自然的人们,最终的落在人身上,让个体更加真切地感受这个世界,提醒个体注意那些亘古不变的东西,比如自由,比如爱。
而这些正渐渐在人类社会中被遗忘。像影片中的姑妈。这个胖乎乎的老女人绝对有诗人的天分,不过她更多的是向钱看。不得不承认,耶鲁达也影响了她。她接受了马里奥。
诗人能给人带去福音,就像他们放出的圣母一样。诗人是窃取上帝语言的人啊。
渔网是忧愁的,圣母是忧伤的,诗人同样是忧伤的。马里奥的忧伤在于“这个岛上没有人能了解我们”,在于渔民“就这样被剥削”,在于写不出好的诗。但对于耶鲁达的了无音讯,他能够给予谅解。这不是个人崇拜,这是真挚的情感。只有真挚的情感才具有巨大的包容力,正是这包容力让人与人有了亲近的可能。个人崇拜不会那样,个人崇拜只是单方面的,在偶像倒塌的那刻,不可靠的感情也会随之灰飞烟灭,甚至会出现180度转弯,这在历史上已经有过明证。
我不认为会有任何人对某个诗人个人崇拜。个人崇拜是政治家的把戏,诗人不玩把戏,诗人只倾诉的感情。这感情给予需要它的人们,真切地改变他们所见所想的空间。这正是这部电影所要传达的力量。
当然,我们也不能把诗人与政治的关系略去。不管是帕斯还是北岛,都知道真正伟大的诗歌永远与政治脱不了关系。而这关系,往往是对立的。我不了解政治,也不能说了解诗歌,但我能大致清楚地感觉到:诗歌所颂扬的正是政治所试图抹杀的。所以那些对现存政治不满的人会诉求到诗人和诗歌上。80年代末的中国是这样,50年代的智利和意大利是这样,大革命的法国也是这样。
我读了一本叫《巴黎公社诗集》的小册子,那些诗说不上有多么优美,但即便今天读来依旧觉得像是一把尖刀,或者一个火把。撇开对大革命的评价不说,这些诗歌在大革命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而耶鲁达在智利的情况更加突出。在人群中,一个耶鲁达比一整个政府更加有号召力。这就是诗人的力量。诗人之所以有这个力量,因为诗人说出了那些我们说不出的话,他写诗给最需要的人。
于是我们能够理解马里奥因为耶鲁达的诗歌成了一个共产主义者,并代表工人去朗诵他自己创作的诗歌。这是一种传承,诗歌精神的传承。
那么,现在的我们需要诗吗?
不需要得出结论,因为现在的事实是:我们不需要诗。对于这个现实,我不想过多阐释和追究。
在四面环海的意大利小岛上是需要诗的,至少马里奥需要。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需要诗的人,这些不起眼的人因为诗变得特别起来。这个庞然大国也是需要诗的,只是大众不需要,在大众阴影下的某些个体需要。
我喜欢耶鲁达《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在影片中,马里奥和阿雅特里斯在海边相遇,马里奥背了这首诗中的一句:我喜欢这样,我喜欢你沉默不语,仿佛你并不存在。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耶鲁达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再悲叹,一只如歌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及时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为那不是真的。
影片的内容太过迷人,以至于其中的技术被自动忽略。但音乐不可以。由意大利作曲家路易斯·巴卡罗夫(Louis Bacalov)所作的主题曲曾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电影配乐奖,七分悠扬三分忧伤。像马里奥的眼睛,像渔民的渔网,像耶鲁达的诗,像四面环海的小岛。
4 ) 你带着我的梦闭上了眼睛
某一年曾有一个催人入梦的下午,微风轻拂,阳光压低树影,小粒的芒在课桌上方轻盈的漂浮着,大教室里那台老式的29寸电视里传来一阵流畅漂亮的旋律,像一只手风琴在山间小路上利落而明快的滑行……噢,这电影真美,我喜欢,那个时候正埋首在课桌上沉睡的我,恍恍惚惚的想着。
从那以后又过了许多日子,记挂着《邮差》这个名字,就像记挂着一个美好的梦,它和那个下午和谐的气息毫无间隙的融合在了一起,是从未亲眼目睹又清晰在心间生长的欢喜与信念,Louis Bacalov的配乐纯朴而优美,就像是一块黑森林蛋糕那样扑鼻的意大利味道,征服了一个在睡梦中的懒散学生。
在我的影视经典鉴赏课上,在那些艰涩与沉闷的影像之中穿梭,在阳光反射强烈的屏幕上仔细辨认着细节,在努力练习眼球耐力的几小时沉默中,到底有多少愉快的体验?我曾固执的不放弃每次观影机会,以求取得电影真经,不同的人生阶段,我们从电影里截取不同的需要,获得不同层面的理解,现在渐渐懂得,世界上原是少有错过这件事,在那个年轻的年岁,即使囤积住所有的故事,你所能够用来消化的,也只有二十年成长经验那么多。
所以,我是那么自然而然的爱上了《邮差》,那么自然而然的默默爱了很久之后,才真正去观看了这部电影,在明快的主题配乐声里,一边微笑着,一边不知不觉任泪水滑落,这份感触,没有多一点,也没有少一点,既不惨烈到心痛难安,也不是为了附和它众多的荣耀而给与矫情的捧场。《邮差》的美,有如朱自清那篇《背影》,每一个动词,每一个陈述句,都没有多余的煽情,它并不是一种有预谋的制造感动,它简单朴素,把手段淡化到无形,却勾引了我们最敏感的精神触觉,因为血肉之躯,有多少可以利用的弱点,就有多少祈求指引的渴望。 我们需要信仰,来弥补一切的不幸与不足。从产生自肉体的缺陷或者病痛,到命运中的坎坷与失去,所有不完美的圆,都将经由强大的精神补给来获得圆满。一个缺乏淡水的意大利小岛上,渔民们辛苦又贫穷的生活着,因日晒和海风而备受折磨的年轻人的脸跟土地一样粗糙,冷酷的政府和党派总是对纯朴的民众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命中也有闪亮的瞬间,导演Michael Radford用温和的、微笑着的语气处理了整个电影的基调,尽管在政治取向上有着明显的左倾,却仍与“揭露”、“鞭策”、“控诉”这些恼怒又盲目的词汇绝缘。我们始终记住的,还是马里奥骑着他的自行车在山路上飞快奔驰,带着急切而兴奋的心情往来于邮局和聂鲁达的住处,他就像中国八十年代诞生的那批文学青年一样,用着懵懂初生的理想主义光芒,催促着自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邮差》给我们一个极好的时代投射联想,越是苦难的时光,越需要梦想来支撑现实,越是苍白沉寂的表象,越有暗涌的热烈思潮。如果一切唾手可得,谁还懂什么叫珍贵,钱也是,爱也是,书本也是,音乐也是。用精神的饱满来弥补物质上的苦难,这个道理印证在很多个时代,马里奥跟着聂鲁达学习写诗的那种快乐,跟今天我们在KTV唱上一晚的快乐相比,都是快乐,只不过前一种更似经过提炼的纯质大麻,而后一种却是飘浮在小肥羊火锅汤里的罂粟壳罢了。频繁的刺激会导致感觉迟钝,泛滥的选择让很多人不再会选择,不过批判这个新世纪就如同在宋祖德的博客上跟帖咒骂一样理直气壮而且没有任何难度,所以我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为什么《邮差》这样大动人心,那是因为这个新世纪已经绝种的某种情怀,因为宠辱不惊的影像态度——你永远不会忘记在无产阶级革命游行中间那场混乱的冲突,马里奥为上台朗诵准备的诗稿像一片落叶被人们夺命的脚步碾碎,这个时候那醉人又明快的电影主题音乐该死的响了起来,带着无法抑制的心灵颤栗,眼泪比想象中更快的清洗了脸上的油腻,你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达到了精神高潮……马里奥失去了可以聆听海浪仰望星空的生命,阿特里切失去了她的丈夫,儿子失去了爸爸,聂鲁达失去了一个真挚的朋友,命运会让人失去很多的东西,但是它从来不能夺走幸福。 为什么这个电影的坦然显得一点都不做作,像我这样对当今文化充满了敌意和警惕性的人,都可以暂时放松神经,它用一种友好又平等的方式进入我们,马里奥用诗歌获得阿特里切的爱,岛上那些目不识丁的文盲渔民们对诗人聂鲁达怀着崇高的敬仰,这些东西让文学重拾了它该有的尊严,虽然像《西西里岛美丽传说》那样刻画无知民众的人性残酷面也很凌厉,但因感动流眼泪总比因悲惨流眼泪好受一些。我想,这个电影依然遵循了我的奇货可居道理,当陈凯歌在纪念嘎纳六十周年的三分钟短片里都能用起了高考作文里倡导的首尾呼应,令情节散发着利欲熏心的谄媚味儿,我就基本上明白了,为何总是会对十三年前的一部《邮差》念念不忘。它用刮痧般的风格教你学会如何治愈伤痛,和Maximilian Hecker那种熏香按摩般的迷魂音乐一样,其实都是殊途同归的愈疗系能量。
我也曾用力的研究过文化投机这回事,我知道同性恋电影比较容易在电影节和电影杂志上有出头之日,也知道如果一时打不到暴力和情色的擦边球那就弄个土到掉渣的题材,起码不能叫座也叫好,但是让撰稿人真心奉献文字的,只有那些真正被需要的作品。 “第一,是海湾的海浪声,轻轻的;第二,海浪,大声的;第三,掠过悬崖的风声;第四,滑过灌木丛的风声;第五,爸爸忧愁的渔网声;第六,教堂的钟声;第七,岛上布满星星的天空,我从未感受到天空如此的美;第八,我儿子的心跳声。”
仅在这部电影拍摄完毕的12小时后,饰演马里奥的意大利演员Massimo Troisi就因心脏病发作,英年早逝。马里奥留给聂鲁达的是以上这段话,Massimo Troisi留给观众的是一部《邮差》,我想,那都足够让你长久的凝视远方,回想你在这个世界上丢失和忽略的一切。
5 ) 《邮差》
我书架上有本聂鲁达的《二十四首情诗与绝望的歌》,配有美丽的插图,美的让人窒息,那是我最喜欢的几本书之一。
从那书起,开始接触聂鲁达。
看《邮差》的时候,静静的想,那些唯美的电影,总是可以提炼的如此准确,情节,色彩,对话,恰如其分的将你击中。不同时期,看一些电影,中间总经历着生活,现实的经历却又与唯美的理想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碰撞,反思,反反复复,让人成长。
记得影片中的一句话,解释诗歌就变得无味了,解释永远也比不上诗人揭露的亲身体验的那种感性经历。而这种感性,在聂鲁达的诗里,真切的让我如马里奥一样被深深吸引,很痛苦的想,在资讯多元的现代,真的很难重复那种诗歌,感性的热情让一个世界为之沸腾的壮观与忧伤。
我写的感想,很少提及情节,因为我觉得情节只有亲身的体验和观看,那种感受有文字无法企及的地方,而更相信最后由情节上升的感性认识来表达我对电影的看法。
记得聂鲁达的诺贝尔获奖词:他的诗具有自然力般的作用,复苏了一个大陆的命运和梦想。我相信,诗歌,应该有这个能力,做到经济科学所无法达到的感性力量。
而我们此刻,更多的沉浸在经济巨大变化的浪潮中,很难有一种声音,一种群体性的力量,来捍卫喧闹中应该保持的那种诗歌带来的安静与优美,哪怕一点点,那也是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记下最后的那首写给马里奥的诗歌,让我流泪。。
And it was at that age
Poetry arrived in search of me
I don't know, I don't know
where it came from
From winter or a river?
I don't know how or when
No, they were not voices
they were not words, nor silence
But from a street I was summoned from the branches of night
Abruptly from the others
Among violent fires or returning alone
There I was without a face and it touched me
I did not know what to say
My mouth had no way with names
My eyes were blind and something started in my soul
Fever or forgotten wings
And I made my own way deciphering that fire
And I wrote my first faint line
Faint without subtance
Pure nonsense, pure wisdom of someone who knows nothing
And suddenly I saw the heavens unfastened
And open planets palpitating plantations
Shadow perforated riddled with arrows, fire and flowers
The winding night, the universe
And I infinitesimal being drunk with the great starry void
Lightness image of mystery felt myself a pure part of the abyss
I wheeled with the stars
My heart broke loose on the wind
6 ) 《邮差》--朴实,是一张忧郁的渔网
就是那一年 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来自冬季?来自河流?何时何地?不是声音 不是语言 更非来自我所走过的街道 来自漫漫长夜 来自一名信使的启迪 在烈火中 或归途上 尽管他没有面容 但触动了我
不是凯文科斯特纳的[邮差],也不是杰克尼克尔森的[邮差只敲两次门],是意大利的[邮差],一个渔夫儿子和大诗人聂鲁达的友谊故事。
如果不是[邮差]被取名为[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如果不是看到这是一部意大利电影,我也许就跟其擦肩而过了。爱情+意大利,马上让我想起西西里三部曲,想起[美丽人生]。于是,我很费解,吃着三流黑椒牛柳意粉的意大利人能拍出一流电影,而能做出一流的八大菜系的中国人只能拍出三流的电影。
那么,爱情+中国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好比你在馆子里问服务员什么是“关公战秦琼”,然后她告诉你是番茄炒蛋。
我想说明的是,[邮差]被取名[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是很特色的中国牛逼。譬如,[丰乳肥臀]实际上是部现实批判主义小说;譬如,“朱茵疯狂走光豪乳激突”实际上除了肩膀,连根腋毛都看不到。
似乎扯远了。
[邮差],故事来自一个真实的历史题材。伟大的南美诗人聂鲁达因为政治避难,流亡到意大利的萨利纳岛上。他因此认识了一个专门给他送信的邮差,一个当地渔夫的儿子马里奥。马里奥很仰慕大诗人聂鲁达,借助每次送信的机会跟这位大师学着舞文弄墨。后来,马里奥深深爱上了小酒馆老板的侄女,全岛最美丽的姑娘。他用聂鲁达的诗给姑娘写去情书,终于得到了姑娘的爱。不久,大诗人返回了祖国智利,而马里奥一如既往的支持着诗人。在一次工人集会中,马里奥欣然要朗诵献给聂鲁达的诗作时,遭遇军警镇压,不幸遇难。
意大利有法拉利、林宝坚尼、乔治阿玛尼、范思哲,但这个国家的电影却喜欢玩单车+暗恋+土得掉榨。地中海太深,深得足以淹没整个珠穆朗玛峰,深邃,所以忧郁。
从[天堂电影院]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到[美丽人生],再到[邮差],男人们无不猫三狗四、歪瓜裂枣,我甚至怀疑,全意大利的帅男是不是都去踢球了,再不济的也当了妈抖(model),只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狗剩才会去拍电影。
但是,地中海够美了,白房子,青石路,小渔船,落满鸽子和轻尘的小广场,还有小镇上似乎永远也落不下的夕阳。谁还在意一个送信为生计的邮差是否长着阿诺的胸脯肉和布莱德皮特的脸蛋。
土得掉榨的乡下青年马里奥,骑着单车往返于诗人寓所和小镇间,对他而言,却是从现实奔向梦想最近的路了。他是如此崇拜诗人聂鲁达以至于聂鲁达称呼情人的方式,随性念出的一段小诗,竟让小青年激动得发抖。以至于这个原本粗鄙的乡下小伙无比百转回肠的对诗人说,我仿佛在文字的颠沛中眩晕了。
这一刻,他回不去了,一代诗人的思想光辉把这个年轻人灼伤得面目全非,他注定生于农夫,死于诗歌。
当一个单纯的人沉迷于某种信仰或追求的时候,他投入的热情和表现出的执着往往是纯粹而以至于偏执。于是,马里奥成为小岛上唯一的知识分子,也如愿的得到了眼波流转,热情如火的美人。但是,诗人聂鲁达却要走了。在诗人一脸沧桑和眷恋的描述着乡愁的时候,小青年的只能强颜欢笑的掩饰着眼里的哀伤,象一张忧郁的渔网。
诗人临走前,答应马里奥会给他写信,朴实的乡下汉子很开心。不幸的是,他眼里这份伟大的友谊,在大诗人眼里也许不过是一张船票那样平凡。至死,马里奥也没收到一封来自大诗人亲笔的来信。伟大的诗人,一生中或许无数次食言,他哪里知道,有那么一次,已让异国他乡的小青年满腹忧伤。
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 又还寂寞。
古龙说,孤独和寂寞,本就适于思想。忧伤的马里奥,失却了诗人的友谊,失却了诗人的思想光辉,他忧郁得比地中海还地中海,他寂寞得象那辆无信可送的单车。
马里奥决定把故乡的八种声音记录下来,寄给大诗人,以兑现自己的承诺。故乡的云,故乡的海,故乡的风,故乡的繁星,故乡的钟声。真实的声音记录了小岛青年和诗人聂鲁达的平凡而伟大的友谊,马里奥在这一刻超越了诗人,他才是一切浪漫主义的私生子。至死,他始终相信大诗人会记得自己的,他说,希望诗人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时光荏苒,多年以后聂鲁达重归地中海,回到当年那个安静的小岛。此时此景依旧,故人早已不在。耳边回响着马里奥记录往昔岁月的声音,漫步在熟悉的海滩上,老人潸然泪落。
意大利电影的配乐,始终象乡间小路般欢快,但不经意间,便带着莫名哀伤击穿你的横丫肠!
用很文艺腔的调子来结尾,往事不如烟,青烟不寂寞。
7 ) 诗与诗人 无关爱情
聂鲁达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没有诗句的人生,是麻木而苍白的。
如果诗意诞生了大自然,那我们自然就应该生活在诗意当中,在诗意中生活,在诗意中追求爱情,在诗意中反抗不公。最后的结尾似乎想告诉我们,一切最初想用纯真和诗意的心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人,最终总不可避免的要投入到政治的枪林弹雨中。
诗意生活并不是说每天读几首诗就能达到,事实上读诗,尤其是外国诗很少能打动我。诗意生活,也许在于一种游离地心态。散散步,观察自己的生活,不仅仅意味着接近大自然,也代表一种怡然的心态,一种超脱于日常事物之外的心情。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聂鲁达的脑残粉。为了抄好他的诗,嫌自己字太丑,去练字,再去找各种版本的翻译,有些不通的地方发邮件问了很多译者,他们总告诉我「聂鲁达曾说,诗的被过度阐释总是通向乏味」,在片子里听到这句就像他亲口告诉了我一遍,我只在夜晚读,读得到星辰的时候,也嗅得到大海。
感谢诗人与诗,赠与生命这些色彩与纯净。
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一样,慢慢觉得自己年轻时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都没有深刻理解,或者说觉得现在可以深刻理解一些东西了。其实十几年前这部电影公映的时候我就去看过,还记得那张海报很吸引人,另外印象深刻的是男主角的脸型,他呆憨的笑容,悬崖边上的海,以及女主角的胸。那时对聂鲁达的诗一无所知,也分不出剧中对白哪些是意大利文,哪些是西班牙文。最要命的是我记忆里一直认为这个故事是个浪漫喜剧,直到今晚重新看一遍,才发现我的选择性记忆,让我生生忘掉了电影的最后三分之一
美的大门通向死亡,可是谁能说傻乐着过一生更好……
在《天堂电影院》送胶片给托托的老头在半片中变成接受别人录音带礼物的诗人,奇妙的身份转换。另外片中的邮差扮演者拍摄完毕后随即去世,也许连正片都没看上,可惜。
用你给我的暗喻实践一生
故事其实挺克制的,但看得我泪奔了。不要随便教别人认识美,因为那个人可能真的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实践美。
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看电影总是会哭了,是因为他们心里有事儿~
爱情、共产主义和身份,都用诗歌做了很好的联结,诗是最有力有效的语言,既能在影像中加具各种力量与情感,又能做衔接一切区别的桥梁,这个故事无论怎么拍都成立,在于它透露出了诗歌以及供人去感受的本质。
诗歌不属于写作的人,应该给那些最需要的人。
我不仅为聂鲁达的情诗折服,也为他和马里奥的友情感动。他们在离别时刻的拥抱,令我落泪。那是彼此共度的时间,那些时间令残酷也变得柔和。
如果没有聂鲁达的闯入,马里奥也许永远也不会懂得什么是“暗喻”,什么是“诗意”,也许一辈子不会写出一行诗句。但这并不代表诗歌没有意义,诗人写出来的固然是诗,但那些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和美好的地方,它们才是诗歌真正源自的地方,这些何尝不是优美动人的诗?诗歌不属于写它们的人,而属于需要它们的人。
她的笑容像蝴蝶飞,她的乳房像两团燃烧的火——偷诗、求爱、得逞。
大师不经意间进入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展示出一点点温柔,却改变了其命运的方向。整个氛围和感觉让人不知该哀伤还是欣喜,到底什么算是诗怎样又算作诗人呢?“诗歌不属于写它们的人,而属于需要它们的人”。
“即使它讲的是海,这首诗是献给你的。你若没进入我的生命,我也永远不会写这首诗”
有个很特别的译名: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人生在世,唯有爱情与诗歌不可辜负。小岛邮差马里奥与大诗人聂鲁达相遇相知,逐渐领略到了诗歌妙处,并触发了天性中的诗性,最终收获爱情与信仰。诗圣聂鲁达因政治原因流亡意大利确有其事。由于以诗人为主角,所以全片的人、事、物无不与诗有关,甚至连思想境界也是诗意的。马里奥的诗性是与生俱来的,聂鲁达作为精神导师更像是一个挖掘者。诗歌不属于写它们的人,而属于需要它们的人。
4.5星。到底什么是暗喻 诗人说是用一件事来类比另一件事 比如天空在流泪 那是下雨 笑像蝴蝶一样绽放 那是迷恋 我和你如同干瘪的海绵吸收海量的水分 那是师徒 我和你犹如星星一样互相照耀 那是爱情 身心像海浪一样起伏无常 那是人生 把所有情感像渔网一样撒向大海 那是诗 没有诗 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 有了诗 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 这一句不是暗喻 PS:我踏马也搞不懂什么是暗喻,可能每一句都不是,管他呢。
爱情→缪斯→诗歌→死亡。用真诚的情怀和诗意的暗喻重新解构生活。聂鲁达相关。又名:事先张扬的求爱事件。“你曾问我岛上最美的是什么,我为你录下海浪、风、父亲忧愁的渔网、教堂忧伤的钟声、星空和新生命的心跳。当你听到这些,会想起我。”
去年南美洲讲学时参观过诗人聂鲁达的两个故居,印象深刻;今年讲课查资料又发现本片是IMDB网上80年代以来北美电影市场上最卖钱的非英语电影TOP100中的头10名,因此找出来重温一遍。 确实经典!
意大利式的幽默与哀愁,即使是在暴乱的结尾也缀合着舒缓的音乐。这是一部能用"纯洁"形容的作品,即使嫌恶诗歌的自己也会在此寻找到情感的美妙,领略镜头的精致,是继《黄金三镖客》之后最让我喜欢的意大利电影。唯一的遗憾是,这位面容英俊而口音淳朴的男主角在拍摄结束的第十二小时因心脏病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