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修改版发表于《环球银幕》2022年10月刊,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帕特里斯·夏侯曾缔造法国戏剧界的传奇。1982年,已经在戏剧圈小有成就的夏侯来到法国的楠泰尔,就职于著名的杏仁剧院,任职导演。他热切地相信演员,并始终认为表演是作品的主动脉。在这一信条下指引下,他与戏剧导演皮埃尔·罗曼在杏仁剧院创立了表演学校和电影工作室。脾气火爆的他对学员极为严格,十年间,尽管只招收了两届学生,却培养出了一批极为优秀的戏剧演员。
如今在欧洲各大电影节上频繁“刷脸”的法国知名演员瓦莱丽亚·布鲁尼·泰德斯基就是夏侯的得意门生之一。演而优则导的她,在《意大利城堡》之后第二次以导演身份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用一部半自传性质的《杏仁剧院》,追缅求索岁月中敢于挑战的年少轻狂,也怀念青春时的爱与专注、友谊和激情。
电影的英文名“永远年轻”(Forever Young)已经为故事找到了完美的题注。影片一开场,年轻的斯黛拉(娜迪亚·特列什科维奇 饰)和其他一众年轻人正在参加戏剧学校的面试,他们直面镜头,掷地有声感情饱满地念出各式各样的台词,随摄影机的运动和轻快的蒙太奇,这群初生牛犊用混乱而不加节制的身体语言拼命传达着他们想象中的戏剧张力。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青春的荷尔蒙已经漫溢银幕内外。
毫无疑问,极具表现力的斯黛拉在层层筛选后通过了入学测验,成为了夏侯(路易·加瑞尔 饰)的学生。家境富裕的她时而为自己优渥的生活而尴尬,但这并不妨碍她和酷女孩儿阿黛尔成为好友,并同时被班上的男生艾蒂安和维克多争相追求。在纽约进修时,斯黛拉被艾蒂安在课上的一段独白所打动,她疯狂迷恋上了这个外表忧郁、内心支离破碎的浪子,义无反顾地同他在一起,全然不顾艾蒂安是个瘾君子的事实。
十二个学子一起筹备排演契诃夫的《普拉东诺夫》,但排练并不顺利。艾蒂安的毒瘾越来越重,斯黛拉为这段关系感到精疲力竭;夏侯喜怒无常、令人难以忍受;与此同时,艾滋病的疑云也笼罩在这群敢爱敢做的年轻人头上。他们依然年轻,却不得不开始面对成人世界的得失、焦虑和伤痛……
对于泰德斯基而言,《杏仁剧院》再现了学生时代最后的狂热,她从第一秒开始就将“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姿态投射在斯黛拉这个水蜜桃般的女孩儿身上。然而电影并没有因此沦为纳喀索斯临潭自照的玩笑,在朱利安·普帕尔呼吸般的变焦和运镜中,特写镜头逐一拂过十二张脸庞和他们的身姿,辅佐如水波荡漾般和缓的剪辑节奏,流动编织出了一幅灵气逼人而茂腾腾的群像——这是一代表演者为曾经才华横溢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所写下的“后青春期的诗”。
《杏仁剧院》注定是导演一生只能拍一次的那类电影,因为这份敞开的回忆已经把过于私密而浓烈的生命经验和情感尽述。怀旧而粗粝的影像之内,泰德斯基袒露着自己过于敏感的艺术天分(有些时刻甚至会让观众觉得造作而失控),却也执着于探讨关于演员身份的永恒母题:什么是表演?在结尾,斯黛拉用一段漫长而精彩的无实物表演独角戏给出了回答——表演就是擦除生活与创作的边界,就是用“无我”的技巧传达“忘我”的境界,但却能疗愈自我。欣慰和苦涩交相辉映,这一节焚尽了青春的表演课,泰德斯基用笑泪交出了满分的答卷。
La réalisatrice semble être inspirée d'Été 85 d'Ozon et produit alors une autre version de la jeunesse sans contrainte et spontanée. Il existe un niveau plus de la réalité qu'est le vécu réel de la réalisatrice au théâtre (elle était bien dans Platonov m.e.s par Patrice Chéreau en 1987), et pour cela son regard vers ce passé ambigu est précieux. Pourtant, le scénario a une ambition trop grande en voulant plusieurs focus sur de différents personnages ; souvent les séquences ne sont pas assez longues pour que la durée produise une profondeur émotionnelle et les personnages se retrouvent anecdotiques et superficiels. Même si deux ou trois séquences racontent une seule chose (souvent assez intéressante), l'enchaînement des évènements est un peu chaotique pour vraiment plonger le public dans le moment : notamment je pense à la séquence où les trois comédiennes font l'appel pour savoir le résultat du test VIH - le zoom sur le personnage qui court souligne bien la valeur du corps physique et l'expression du visage, le plan en plongée radicale sur les trois filles soulagées est très belle aussi, mais la séquence s'arrête vite ici sans attendre le temps de toucher une émotion plus profonde. En revanche la caméra reste (peut-être fautivement) longtemps sur le visage (déjà trop) expressive de la protagoniste : oui cela met un accent sur le côté de la performance dans ce film et donne un effet méta-théâtral, mais insister sur la performance risque de nuire le sentiment du réel au premier degré. Il y a aussi des plans courts avec l'angle de prise de vue depuis la scène - je les considère comme depuis un point de vue impossible (comment peut un œil voit depuis le fond de la scène du théâtre ?) donc peu réels. En plus, peut-être pour compenser ce manque regrettable de profondeur et de longueur, une autre erreur est commise - (aussi une inspiration du film d'Ozon ?) la musique extra-diégétique dérange sans cesse le film. Mais un film est un film et n'est pas une collection des clips vidéos musicaux.
On aurait pu d'ailleurs jouer plus sur le parallélisme entre le scénario et la pièce de Tchekhov ou entre les acteurs du films et les comédiens du théâtre (je pense à Cassavetes). Je salue néanmoins l'effort des jeunes actrices et acteurs. Ils se lancent dans le cinéma avec passion comme ceux de 1987 dans le théâtre. Merci Nadia Tereszkiewicz et Clara Bretheau. :)
7/10
上週於坎城首映,同時入圍本屆主競賽單元的《Les Amandiers (Forever Young)》,是剛剛在台上映的電影《安妮詩快跑》當中飾演作家妻子艾蜜莉的義大利資深女演員瓦萊麗泰德斯基(Valeria Bruni Tedeschi)執導的第五部電影。
2007年曾以自編自導自演作品《女演員》(Actrices)獲得坎城影展獲得「一種注目」評審團大獎;《Les Amandiers (Forever Young)》是她首次以電影向當年的恩師,已故法國戲劇大師巴斯提謝侯(Patrice Chéreau)致敬的作品。電影的場景猶如當年瓦萊麗泰德斯基於南泰爾Theatre des Amandiers劇院的親身經歷。
演而優則導的瓦萊麗泰德斯基,將自己從《女演員》裡主演屠格涅夫戲劇的演員身份抽離,換上12位對戲劇表演出滿野心的年輕演員,並將場景重新拉回了80年代的Theatre des Amandiers劇院;由路易卡瑞(Louis Garrel)飾演巴斯提謝侯。
國際影評將《Les Amandiers (Forever Young)》視為《女演員》的精神前傳;電影從第一幕的入學試鏡起就充滿火花、青春四溢。年輕的演員為了爭取戲院演出契訶夫的機會,無不使出渾身解術,為的是能在巴斯提謝侯的教鞭下,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
正值毒品、愛滋病犯濫的80年代,無論是紐約、還是南泰爾,電影處於一種貝托魯奇《戲夢巴黎》式的懷舊與復古風味。瓦萊麗泰德斯基對於巴斯提謝侯的同志身份可說是小心翼翼,或許是鑑於謝侯本人生前對於同志主題興致缺缺。
《Les Amandiers (Forever Young)》除了入圍主競賽單元之外,同時也獲得「酷兒金棕櫚」的提名。電影拍攝的手法相當學究,法國新生代演員納迪亞特雷茨克維奇、蘇菲安貝納塞爾、蘇珊林登、瓦西里施耐德齊聚一堂,劇中劇迸出激烈的火花,可說是電影最大的焦點。
看到楠泰尔才知道原来这个杏仁剧院就是我本科读舞台艺术的时候戏剧课总去的那间剧院。唤起了我很多私人的记忆,想起了很多法国的同学,还有我们短暂的排戏的日子。我一直认为没有在国内读大学是缺席了一段青春的回忆,现在我感觉,我的这段青春不只有电影填补,也是和戏剧的相识让这个时刻拥有了更加特殊的意义。为我的回忆多加一颗星。
也许没有那么好,仍是被沉重又真挚的感情打动了。献给亡人和逝去的青春的电影。
一条精满自溢的能量曲线。人物以饱满状态亮相后,沿着滨口排演万尼亚舅舅的反方向逆行,在持续的高强度对抗和情绪宣泄中,立体的面孔被逐渐摊薄。情节的突进作为强行静音的贤者时间,缺少结构性的抑扬顿挫。泾渭分明的剧场内外,一面是身体本能地挣脱画框,一面是使命必达的摄影机严防死守。在对自由的向往中抵达困顿,合上封底,一本意料之内的青春修炼手册。
#Cannes 2022 第十五场。剧院版里的小时代,撕逼堕胎艾滋男男拉拉师生恋全占全了,郭敬明悔恨没生在法国,要不然主竞赛妥妥的。
这就那种一位导演一辈子只能拍一次的那种片,不是什么素材都适合拿来感怀“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这恰好就是最对的那一种。最爱大雨中等检测结果的那场戏,轻快的配乐提前揭示谜底,没有悬念的悬念里,我们却依然能在逼仄的电话亭里跟着年轻人们坐一次情绪的过山车——谁说泰德斯基就一定是个差导演呢?
有一首Janis 值了
由于开头就站错cp导致整场都气儿不顺……又是这样好看但是完全没办法写的电影。每个镜头都是充溢的生命力和热烈的呼吸。有几场戏总在想“真是staged啊”,“啊这就是stage啊!”女主角,一颗蜜桃。
刚看了开头就猜到电影拍的是V自身的经历,查了果然是啊,太明显了。喜欢结尾,他是她作为女性艺术家/演员的男muse,算是电影里不常见的角度吧,多多支持女导演们拍片吧;她终于从表演学校毕业,没料到的是却在生活里也好好毕业了一次,生命中的那些死去活来、铭心刻骨也从此刻在了她的表演里,故去的幽灵萦绕心头、凝结成她创作的养分,从泥泞里挣扎出一朵别样的摄人花来。。另外结尾以一种“向前看”的方式,让这部自传式的复古青春片,不至于落入俗套那么nostalgique、那么自怜自艾自说自话自我陶醉,多了些格调,多给一星。
法式无聊青春小时代
观影过程中有让我回忆起一些当年自己艺考的经历,但这片是我本届戛纳唯一一部看到退场的片,我个人本届看过的最差。实在是够烂的,是真坐不住了,德彪西厅的座椅间距窄到可怕,退场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个什么东西居然一下子摔在过道上,真是尬住了。原来加瑞尔只是作陪啊,那个根本不具备上镜性的男主啊,毫无魅力,还一副欠收拾的样,好想分分钟朝他脸上挥拳啊… @Cannes2022
我一直都说,没有完美的体制。美国的资本生产不是电影的娱乐电影,法国的官僚就盛产这种东西。第一次看还觉得不错,看多了就觉得噎住齁住了。
高开低走。当然与滨口不同,那不是连接布莱希特的道路去更新一套表演观,而是把杏仁剧院和自传主体作为统一对象来一并怀旧,导演其实非常有意识地要将“戏剧表演的overact属性”与”原生青春不加规训的向外张力”间的统一关系进行揭示,在此过程里身体同时作为戏剧和青年的核心要在镜头前不断展演它的姿态魅力,以一种过剩的满溢的,靠绝对的自我说服来说服的表演姿态,而在最初密集的亮相镜头组中不断跟踪zoom in的景框正是要强调这样一种“放大”,这一思路在杏仁人们脱开明确因果的行为里显现最好,少年出门时甩开长风衣下摆,少女跑动时胸脯跳跃。而自传创作无距离的双刃剑显然在后程擦伤了导演,使得她无法放弃用情节线索的顺序铺排托起一个个以进入观众清醒意识为目的的情绪高点,所谓狗血造作也正是只在这一维度才存在的负面特征。
7.0-7.5 这是什么法版80年代皮囊,女主又是什么80年代南湘。群像刻画很好,哪个时代下法国年轻人大概都是如此,除了SIDA。(Louis Garrel 怎么说给你一个机会对我hein一下怎么样
Nostalgia是经久不衰的电影主题 - 2月柏林有《巴黎夜旅人》,5月戛纳有《杏仁剧院》。《杏》的影像语言足够灵动自由,剧场朗读及排练的戏份比《驾驶我的车》好(看)多了,剧本和Casting太出色,超过10个角色的群像,却能做到个个有声有色,尤其爱女二Adele。剧情嘛,浅显庸俗也不妨碍享受这一次观影。
零星。剧场做错了什么,要成为滥交、毒品狂欢的自留地?影片对LGBTQ群体的描绘更像套错了公式,令人费解。请停止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在大街上蹦跑拥吻,在教堂忏悔室做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恋爱,去迎接青春的疼痛与热烈,去享受生命的颠沛流离。
很明白的自传,很法国的片子。但要不带偏颇说的话还是一般,情绪到了,技术差了太多。如,拍演员演戏取景忽略身体停留在面部到肩,很偷懒。最后一幕Valeria自己在不止一部电影里演过类似的,太明白的一封给亡人的情书,一份沉甸甸的纪念,真情实感到了,另外年轻演员前景不可量,多一个。
太美了。像烈日暖阳下晶莹剔透的珍珠,无时不刻散发着弥足珍贵的青春回忆,无关任何角色,这是剧院(青春)的交响。VBT捕获的每一张独一无二的面庞和每一句暧昧语气都多么美妙,这绝不是一次复古八十年代的老调重弹,她和每一位法国作者一样,都看到了用一生宿命所追求的——描述了贯穿人生始终的,那灿烂丰满的爱情,它无疑是青春最美丽的形态,那是难以复现的动人舞姿,它掌控着世界的奥秘,常常与燃烧与死亡相伴。能够理解所有演绎与之相关的一切执念,世上再没有任何事物值得如此镌刻,没有任何告白能够如此浪漫。若没有戏剧,人们如何生活?若没有爱情,人们如何呼吸?于爱人的爱与戏剧的爱是同一个吗?它们交织在一起,共同表现着此刻现实与虚幻的真实,能够书写这样一部自传,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鲜活的美远胜过无数陈词滥调的哲理。
#戛纳2022# 里面的歌曲也好听啊 女主的颜值没有导演高啊... 这应该是导演或者编剧进入电影学院的经历吧?不过这样的青春很羡慕...有这样一帮人 一起疯 一起讨论 一起排练 炙热的青春...
本届戛纳影后领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