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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源

爱情片德国2013

主演:梅雷特·贝克尔莫里兹·布雷多拉文尼娅·威尔森约根·沃格尔

导演:奥斯卡·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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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03 05:04

详细剧情

影片由奥斯卡·罗勒根据由他自己创作的小说《出身》改编成电影。故事的时间跨度从二战结束后的1949年一直延续到80年代,讲述了联邦德国一个家庭祖孙三代人的故事。罗伯特·弗赖塔格(雷纳德·施莱舍)的祖父埃里希(约根·沃格尔),一个战俘,在逃亡中将自己的妻子托付给另一个女人。罗伯特的父母,作家诺拉和罗尔夫,因一场桃色事件而相互折磨,并为了追求自我实现和自由恋爱而走向毁灭。罗伯特自己,在祖父母充满安全感的家庭和68年代被压抑的生活间成长,一直在艰难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长篇影评

1 ) 《元首的新娘》电影剧本

《元首的新娘》电影剧本

编剧/维·伯特霍尔德

导演/维·克林格勒尔

翻译/山仑

纳粹德国某地。国社党分区区党部礼堂。主席台两旁垂挂着两幅卐字旗,中间高悬纳粹党卫军司令希姆莱的大幅肖像,台下坐着三十来个德国年轻姑娘。她们是纳粹德国妇女联盟盟员,正聚精会神地在聆听分区党部首脑迈耶·惠司特洛夫在台上宣讲希姆莱的倡议。

迈耶·惠司特洛夫:……我们的党卫军总司令海因利希·希姆莱是这个革命性主张的倡议人。不久前,他作出了一个明确的指示:凡是没有配偶的女性,并且愿意生育孩子的,都可以提出申请,参加种族培育工作。关于将来所生的孩子抚养和教育问题,全部由党卫军总部负责。培育的先决条件十分清楚。生育这些孩子的父亲必须是身体健壮的、优良的日耳曼纯种男性。

姑娘们一声不响地坐着,脸上露出感到神秘的新奇感,时而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又继续听主席台上那个讲演人的讲话。

迈耶·惠司特洛夫:……这不仅是个战争时期的措施,而且在战争胜利之后,每个德国妇女也必须使用这个方法繁殖她们的下一代。同志们,时代是庄严的。我们大家都在为一个信念、一个工作和最后胜利进行战争。我们的战争一定胜利!但是保持我们优秀的国民和种族,也非常重要。所以现在我要问你们,各位年轻的女士:从你们的心里到生活的各个方面,你们是不是都愿意忠贞不渝地做一个真正的国社党员?

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呼喊)愿意!

迈耶·惠司特洛夫:(感到洋洋得意,但同时又露出十分庄重的神色)你们真的都愿意为元首作出贡献吗?作个真正的、伟大的、不可多得的献礼吗?

姑娘们全体举起右手表示愿意。

迈耶·惠司特洛夫:(微笑着频频点首,并示意姑娘们将手放下,然后接着说下去)你们的响应是崇高的。你们完全不用对任何东西承担责任。这是个伟大的贡献,妇女界崇高的贡献。

姑娘们微笑着相互以感到十分光荣的目光看了一下。其中有一个名叫陶丽丝的姑娘脸上现出特别自豪的神采,她望着台上的人。

迈耶·惠司特洛夫:(继续说)你们愿不愿意为我们的元首,为我们敬爱的阿道尔夫·希特勒,从自己身上献出一个孩子?

姑娘们:(高声齐呼)愿意!

迈耶·惠司特洛夫:(微笑、点头)我十分感谢你们。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他转身向主席台旁边摆着的一张桌子伸手一指。桌子上放着纸和笔。)现在你们只要在这儿签个名,那你们就是“种族培育所”的一个成员了。你们都将是创造新种族的选手,要向元首献出一批新的种子。这新的种子将象火炬手一样保证我们的民族前途光明。希特勒万岁!

姑娘们:(一齐起立,举手行纳粹礼,并同声高呼)希特勒万岁!

迈耶·惠司特洛夫满意地望着姑娘们纷纷来到主席台前的一张桌子旁,争先恐后地在纸上签名。签完名后,姑娘们边走边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未来的新鲜事情,离开了礼堂。

分区党部办公室。迈耶·惠司特洛夫在同主持这次种族培育工作的哈根医生谈话。

迈耶·惠司特洛夫:那么这次试验,您挑选了哪一类男子,哈根医生?

哈根医生:我挑选了最纯种的男性。当然主要找党卫军和北日耳曼的男子,不过也有在国防军里找的,全都是国社党员和跟党系统有关系的人。

迈耶·惠司特洛夫:体格很好吗?

哈根医生:体格非常好,都是优生种子,这些男子都是直接从前线挑选来的。

波兰,斯特立科夫的一个村庄。路旁停着几辆标有卐字记号的德国军车。一队德国占领军吆五喝六地强把一些波兰孩子从他们的母亲身边拉走,推到车上。孩子们拼命地挣扎,哭着喊着要妈妈,妇女们被士兵拦在一旁捶胸跺脚嚎叫着还我的孩子。孩子和母亲的哭喊声与德国士兵的叱骂声混成一片,响声充斥着空间。

从路的尽头驶来一辆德军吉普车。上面坐着德国国防军的一个空军中尉克劳斯。路边的拐弯处竖着一块路标,上面写着:斯特立科夫一罗兹。克劳斯在车上听到前面有一片哭喊声,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向前看去,只见德国士兵在劫夺波兰孩子。

克劳斯:(问坐在旁边的同事马克斯)什么事?

传来前面的人声。

德国士兵甲:(恶狠狠地冲着一个波兰女人大声喊道)拿来!

波兰女人:(拉住孩子不放)不,不行。我的孩子!别抢走我的孩子。

德国士兵甲:(对立在一旁的德国军官)这儿还有一个,你看够了吧?!

德国军官:好,送走吧!

马克斯:(在车上,对克劳斯说)党卫军在抓人。过不去,中尉。

克劳斯的吉普向前驶去。

德国士兵乙:(对军官)那边有辆汽车来了!

德国军官:混蛋!我命令过你们把村子封锁起来。他妈的,哨兵睡着了?

克劳斯的吉普开到军车附近停下。

德国军官:(向克劳斯敬了个礼)希特勒万岁!我请您立刻离开此地,中尉。这儿封锁了!

克劳斯:这儿怎么了?

德国军官:在进行一次小小的惩罚。都是些波兰废物,我们不想浪费子弹。

克劳斯:这些孩子呢?

德国军官:“种族培育所”要的。

克劳斯:我不明白。

德国军官:元首的命令,要拯救散失的日耳曼遗民,把他们再造成人。

旁边传来妇女的哭喊声。

德国军官:(对克劳斯)现在你们请走吧!关于你们在这儿见到的事,必须严守秘密,这是用不到我提醒的。希待勒万岁!(说完,他走开去。)

克劳斯:走,马克斯!

克劳斯的吉普车向前驶去,德国军官狠狠地向他们瞪了一眼。

德国军官:哼,空军!什么了不起,神气活现!好象打仗就靠他们天上打才能赢。

妇女和小孩的哭喊声继续不停。

党卫军甲:住口,你们这些小子!不久你们就可以学喊“齐格嗨依”(德语“胜利万岁”之意)了!

克劳斯的吉普驶出村口。

克劳斯:停一下!给我酒,让我喝一口。

马克斯:是,中尉。(停下车,并把酒瓶递给克劳斯)地面上的这一套,咱们在天上是看不见的。

克劳斯:(边喝酒边说)太卑鄙了!

从后面传来一阵机枪声,克劳斯从车窗探出头去向村里看去。隐约可见到有妇女倒下地去。

马克斯:彻底消灭,以元首希特勒和大德意志国家的名义。呸!(吐了一口唾沫。)

克劳斯:人家只要一进行反攻,咱们准完蛋。开车吧!

吉普车飞速离去,淹没在车后扬起的尘土里。

分区党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几个姑娘等办公室里叫她们进去作初步体格检查。

埃尔莎:等待是最令人心焦的事!

洛娣:希望我们都在一起。

玛琳娜:是啊,最好在一起。据说要给我们三幢新的住宅。

陶丽丝和埃丽卡两个姑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陶丽丝:(对姑娘们)单是检査一下身体,姑娘们!

洛娣:(对埃丽卡)合格吗?

陶丽丝:当然合格了。

埃丽卡:量啊,査啊,称啊,象竞选狗皇后一样。

陶丽丝:埃丽卡,别胡说八道。这是很严肃的事。

埃丽卡:我没有不严肃,以我的血统起誓!

洛娣:(对陶丽丝)我们都在一起吗?

陶丽丝:对。这里三十个姑娘由我带队送去。

从室内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下面两个,请进来吧!

埃尔莎:送到哪儿去?

陶丽丝:种族培育所“史坦恩堡宫”。

玛琳娜:在什么地方?

党部办公室内。迈耶·惠司特洛夫、哈根医生和一名专员围在桌子旁边看摊在桌上的一张地图。

哈根医生:……在华德区,就是在那条公路旁边。这是上级特地拨给我们这个单位使用的。

迈耶·惠司特洛夫:(对专员)就决定我去当这个所长吧,因为象这样的一个实验,我当然不能放弃。

专员:这个主意您怎么想出来的,哈根医生?

哈根医生:这是精心研究的结果,专员先生。现在总部正式采纳我的计划,我感到非常荣幸。我们终于可以认真开始用科学方法来促进自然选种。在这次实验以前,我们的种族培育工作仅仅做了一半。生育没有科学计划。对波兰孩子的试验工作也大多都失败了。他们都含有犹太成分,不中用了。因此现在我决定根据歌德教授的人种学说进行试验,在生物学的基础上来培育一种纯日耳曼人种。只有这样才能按我们的信念原则,为我们称雄全球的后代树立标志。

专员:这么说生孩子跟爱情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嗯?

哈根医生:我并不反对配偶之间有爱情,可是我们不能有那种纯感情的恋爱。我们要优种,不要劣种,就象我说过的,这是对民族负责。我们期望的不是无计划的生育,而是给党国的保证。

从室外进来一名党卫军。

党卫军:报告专员,初次检查结束。

专员:谢谢。(党卫军走出去。)

专员:好吧,先生们,现在我希望你们这儿能有几瓶冰镇的香槟酒。

迈耶·惠司特洛夫立即转身去取香槟酒,以款待专员。

史坦恩堡宫。在绿树成荫的一座大花园中有几幢豪华的别墅。别墅前有大面积绿茵覆盖的草坪,四周还有小桥流水,环境非常幽美。大门口站着岗哨,门旁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军事重地,严禁走近”。

一辆大型客车载着三十名姑娘驶到大门口停下。陶丽丝走下车来,将一张纸交给岗哨看。

陶丽丝:妇女联盟盟员到这里来报到学习的。

岗哨:好,进去吧,姑娘。祝你们愉快!

大客车进入大门,直驶到大草坪边停下。姑娘们嬉笑着纷纷下车。

陶丽丝:姑娘们,大家把服装理一理整齐,按照原来队形排成横队。

姑娘们在操场上站成一横队。所长迈耶·惠司特洛夫从屋内出来,走到她们面前。

陶丽丝:立正!(姑娘们全体立正,然后她走到所长面前)小组长陶丽丝·考尔夫带领三十名姑娘向您报到。

迈耶·惠司特洛夫:谢谢。(对姑娘们)稍息,我欢迎你们来这里,姑娘们!我很高兴,你们都响应了元首的号召。我希望你们在不受敌人骚扰的影响下,来完成你们崇高的使命。现在依姆格小姐领你们到宿舍去。我们在晚上降旗的时候再见。你们去吧。

陶丽丝:大家拿好行李。

姑娘们拿起小行李箱,由护士依姆格带领着走进别墅去。

种族培育所的医师办公室内。哈根医生坐在桌前看文件。传来几下敲门声。

哈根医生:请进来。

陶丽丝:(推门进来,站停举手行礼)希特勒万岁!您是哈根医生?我叫陶丽丝·考尔夫。他们说您找我。

哈根医生:对,我想请您帮助我一下。

陶丽丝:帮助您?

哈根医生:我从您的履历卡上知道您对生物学和遗传学曾经有过一些研究。

陶丽丝:在哥丁根学了两年。

哈根医生:那就可以了。请坐,姑娘!关于办这个所的目的,您大概已经很清楚了吧?!

陶丽丝:是的,不错,关于种族培育的概念已经给我们讲得很清楚了。

哈根医生:的确是这样。我们这里是一个特殊机构,考尔夫小姐。它负有创造北日耳曼优生人种原形质的特殊使命。在这方面,以后我还要更详尽地给您讲解,我所创造的理论——日耳曼生物学系数的科学论据。

陶丽丝:您要我怎样帮助您呢,哈根医生?

哈根医生:我需要您在我的科学实验工作和您所领导的实验小组之间,建立一种良好的联系。另外,在检査的时候您帮助我写写记录卡。

陶丽丝点一下头,同时向房间的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十分醒目的标语:“我们尊敬有优良血统的母亲”。

哈根医生:(接着说)他们单独分给您一间单人卧室,对吗?

陶丽丝:对。

哈根医生:满意吗?

陶丽丝:谢谢。

哈根医生:我想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好的。主要是您的体型很美,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外形很理想。这是创造美满结果最良好的条件。

陶丽丝:您的意思指什么?

哈根医生:我的意思说您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就是证明我的理论正确的一个物证。

陶丽丝:可是这不能由我一个人来决定。

哈根医生:是啊,当然不能。不过关于这一点,您以后慢慢会明白的。您的组员她们也都安置好了吧?

陶丽丝:住集体宿舍,很多人住一个大房间固然不太理想,不过我想也还过得去。

女子集体宿舍。大房间内整齐地摆着许多床铺。姑娘们有的在整理衣物,有的在梳妆打扮,有的靠在窗边观看窗外的优美景色。

埃丽卡:在这么个地方怎么能叫人来办事呢?我真不明白。

埃尔莎:总得先有个准备阶段。

埃丽卡:我看用不着。

玛琳娜:在我们登了记以后,就已经算获得“未来母亲”的称号了。

洛娣:未来母亲?我真想象不出怎么做。

埃尔莎:我希望你对今后的事应该有个准备。

洛娣:理论上有了。

埃丽卡:我的天哪,你十七岁了!还没有试过吗?

埃尔莎:请你说得文雅一些,埃丽卡。我们都是元首的新娘。我们的孩子都属于他。请你别忘了这一点。

埃丽卡:这方面还多亏你提醒我。

护士依姆格:(自室外进来)怎么样,住得下吗?

玛琳娜:太挤了一点。要组织个小家庭,地方是不够的。

护士依姆格:我的小姐,我看您把我们这个机构理解错了。

玛琳娜:请原谅,我是结过婚的。我做了一年寡妇。丈夫死在斯摩陵斯克。

护士依姆格:没有孩子?

玛琳娜:我们没有同房过。现在我得在这儿补一补课。

埃丽卡:希望这些男人早一点来!

洛娣:在这里,男女都分开住吗?

护士依姆格:准备期间是分开住的。男子都住在右边那屋里,再过去一点就是产妇室,最后面是婴儿室。

埃丽卡:真是五脏俱全。我看这里倒很象是一间孵卵室。

护士依姆格:请问尊姓大名。

埃丽卡:埃丽卡·茂琳。

护士依姆格:作为一个国社党员,你应该有自尊的表现,茂琳小姐。

埃丽卡:我尽力吧,护士小姐!

护士怪异地向埃丽卡瞅了眼,离去。陶丽丝急冲冲地走进房来。

陶丽丝:姑娘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姑娘甲:我觉得好极了。

玛琳娜:对未来的母亲好象冷淡了一点。男的什么时候来?

陶丽丝:这我也不知道。明天才开始作第一次生物系数检查。

德军机场。停机坪附近一幢楼房是空军飞行人员的休息室。飞行员下机后纷纷进入楼去。

休息室内。几个空军人员围在一起喝酒,从室外进来一个胸前佩戴着十字勋章的空军中尉阿达迈特。

曼尔顿斯:来,来,来,干杯,阿达迈特!为你荣获十字勋章干杯!祝你这次休假别搞得精疲力竭。(说完哈哈大笑。)

阿达迈特:我应当声明这一次我不是休假,是公差。上级调我去生物学学习班。(得意地笑了笑。)

空军上尉:嚯,那是个好地方。

曼尔顿斯:那就是“种族培育所”。你知道你是谁?你是为了元首、为了民族和祖国去传种接代的大德意志第一号种牛。

阿达迈特:我是国家社会党的党员,禁止你说讽刺话。

曼尔顿斯:你总不能抱着党证睡觉吧,亲爱的!

阿达迈特:曼尔顿斯中尉,如果你不立即停止……

空军上尉:阿达迈特!别这么认真……

曼尔顿斯:我这是在说笑话。

阿达迈特:这根本不是笑话。这是对履行一种崇高义务的莫大侮辱。

克劳斯从室外走进来。

曼尔顿斯:啊,你好,克劳斯!来这儿坐。

克劳斯:怎么啦,小伙子,吵嘴了?

空军上尉:不,开了个小玩笑,阿达迈持误会了。联队里怎么样?

克劳斯:唉,老样子。这儿呢?有什么新闻吗?

曼尔顿斯:波可尼报销了,塞特曼失踪了,阿达迈特去“种族培育所”。

克劳斯:去哪儿?

阿达迈特:去革新人种的生物学学习班,研究精选优生血统。

克劳斯:用波兰的孩子。

阿达迈特:什么意思?

克劳斯:今天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对我们的种族革新工作是怎么进行的,得到了一个小小的认识。

曼尔顿斯:谈谈吧!

克劳斯:很简单,先把母亲打死,再把黄头发的孩子抢到我们这儿来,这就是你的“种族培育所”干的所谓精选优生血统,阿达迈特。

阿达迈特:没有这回事?谁这样干了?

克劳斯:德国人,而且是以元首名义干的。

阿达迈特;你这是诬蔑,克劳斯·斯坦恩巴哈,这是叛国。

克劳斯:随你说吧。可我还是这样认识。我还要说你们的想法是荒谬的!我一想到我们如果能打赢这场肮脏的战争,我就感到可怕。希特勒万岁,先生们!(说完,气忿忿地离去。)

阿达迈特:这分明是严重的叛国行为。我去报告党部。

种族培育所医生检查室的外间。姑娘们在等侯医生检查她们的生物系数。特鲁特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陶丽丝:不合格吗?怎么回事,特鲁特?

特鲁特:我也不知道?他嫌我有扁桃腺炎。(她扬了一扬手中的记录卡。)

玛琳娜:扁桃腺炎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陶丽丝:(接过记录卡,边看边念)连球菌感染有引起慢性肿瘤的嫌疑。

特鲁特:没听说过。

陶丽丝:唉,特鲁特,很抱歉。你现在去领一张回家的通行证吧。

特鲁特:真是倒霉!

埃丽卡:回家去找一个不怕扁桃腺炎的男人吧!

埃尔莎:你又来了,埃丽卡。

陶丽丝:好,下一个请进去吧。洛娣,该你了。

洛娣:是吗?(走入检查室去)

检査室内。

哈根医生:姓名?

洛娣:洛娣·维伦特。

哈根医生:把衣服脱了。(医生低头看登记卡。洛娣眼巴巴望着医生不脱衣服)我说你应该把衣服脱了。

洛娣:(脱去外衣)这件汗衫也要脱吗?

哈根医生:当然也得脱。去屏风后面脱吧。脱完了,躺在这个检査台上。

洛娣:知道了。(走到屏风背后脱内衣)

哈根医生:几岁了?

洛娣:(边脱边说)十七岁。

检査室的外间。其余的几个姑娘在等候检査。

姑娘乙:咳,要是说我不合格,我就回去开美女展览会,反正我家的对门就有一个党卫军营房。

检查室内。洛娣躺在检査台上接受检査。

哈根医生:家里有精神病人吗?

洛娣:没有。

哈根医生:其他遗传病呢?

洛娣:也没有。

哈根医生:起来。你站起来。

洛娣站起来,手里拿着衬衣捂在胸脯上。

哈根医生:别老遮着胸口,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他给洛娣测量身体各部,边量边向旁边的护士报告数字和情况)轻度匹克氏症状群,骨盆稍向侧倾斜,腿部略微向外弯曲,畸形程度负二。好,现在做血型鉴定,针筒准备好了?

护士:对,全都准备好了。

德军机场。飞机返航着陆后,飞行员和其他空军人员进入机场休息室。许多空军入员在休息,闲谈。

曼尔顿斯:后来怎么样?

克劳斯:后来在第三个回合里,我跷起机头向上一冲,就把对方干掉了。

空军上尉:(急冲冲进来)斯坦恩巴哈!

克劳斯:干吗?

空军上尉:司令找你,叫你马上就去。

曼尔顿斯:勋章要上缴了,老弟。

克劳斯:恐伯还得上军事法庭呐。谢谢。(离去。)

空军司令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司令和另一名少校军官严肃地坐在桌前。另一旁站着一个党卫军卫士。敲门声。

司令:进来!

克劳斯:(开门进来,走到司令桌前,停下,敬礼)上校先生!

司令:斯坦恩巴哈中尉,这是普劳埃特少校,第七科科长,他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克劳斯:(对普劳埃特少校)您请问吧!

普劳埃特:你有一本日记本,对吗?

克劳斯:对。

普劳埃特: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们的纪律,在前线不准带日记本。

克劳斯:少校先生,我是……

普劳埃特:中尉先生,根据密告,今天搜查了你的房间,并且搜到了一本日记本。(拿起桌上的一本小本子)瞧!(翻开这小本子)你在日记里面记着这么几句话:“从昨天起,我知道,这个魔鬼政权在蒙骗我们,在象犯罪一样地进行战争,我不再相信我们的胜利会是正义的。这个万恶的纳粹德国一定要奔溃!”这是你写的,中尉?

克劳斯:是的。

普劳埃特:(对司令)您说吧。

司令:斯坦恩巴哈中尉,在总部作出决定之前,你要受禁闭。现在去吧。(克劳斯走出室去,党卫军卫士跟着一起出去。)

在一间单人房间里。克劳斯低着头在房里踱来踱去,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忽然有人开门进来。

曼尔顿斯:总部来电话了。

克劳斯:怎么样?

曼尔顿斯:明天要你去军事法庭报到。

克劳斯:什么意思?喔,明白了。(沉默了一下)说真的,昨天那个俄国人只要稍微再打得准一点,那明天他们就省事了。

曼尔顿斯:咳,事情也不一定会那么坏吧,克劳斯!说起来,阿达迈特密告了你,他很后悔。

克劳斯:是吗?

曼尔顿斯:真的。他本来想来跟你说,可是上校不许他来见你。

克劳斯:嗯,嗯……

曼尔顿斯:明天你们还会见面。

克劳斯:明天?

曼尔顿斯:他同我们一起走。他去种族培育所,我们俩……是……

克劳斯:什么……怎么我们俩?

曼尔顿斯:我们俩一起走,他们要我送你到战地军事法庭去。

克劳斯:噢!

曼尔顿斯:到斯摩尔维去,要穿过三十公里森林,还有游击队……

种族培育所医生检查室。医生继续在给姑娘们作体格检査。

哈根医生:家里有人害过精神病吗?

埃丽卡:我知道没有。

哈根医生:回答要象宣誓那样肯定。真的没有?

埃丽卡:噢,有的。妈妈有时候朝着爸爸说:“你发疯啦?!”

哈根医生:这是正常的。把衣服穿上。(埃丽卡穿好衣服离去;哈根向室外喊道)现在请下一位进来。

陶丽丝:(等在室外)下一个是。我最后。

哈根医生:那请进来吧,考尔夫小姐。记录卡您自己带进来。(转身对护士)你可以走了,依姆格小姐。还剩一个考尔夫小姐,记录卡她自己会填写的。(护士离去。)

陶丽丝:(走进室内)您要看我的血统证明吗,医生?

哈根医生:还是让我凭自己的眼力来鉴定吧,考尔夫小姐。只要我自己认为行,那就行了,我这是从科学角度来讲的。您今年多大了?

陶丽丝:二十二岁。

哈根医生:唔!您真的不害怕吗?

陶丽丝:害怕?怕什么?

哈根医生:怕今后要进行的事。

陶丽丝:不,我已经作了充分准备。

哈根医生:噢,那真太好了。请到那儿去把衣服脱了。

陶丽丝走到屏风背后开始脱衣服。

野外。一辆吉普在树林里穿梭行驶。车上坐着阿达迈特、克劳斯和曼尔顿斯。

阿达迈特:斯坦恩巴哈,我非常懊悔。我的确没有想到……

克劳斯:晚了,我亲爱的。不过你可以让他取我的名字,如果你能生个兔崽仔的话。

吉普在树林里继续沿着高低不平的小路前行。四周一片寂静,阒无一人。车上的人也相互闷闷不乐地无言可说。

曼尔顿斯:(看了看手表)到斯摩洛维还有十公里。(忽然林中枪声大作)游击队!下车,快拿枪。

三人拿起枪,飞速跳下车去,克劳斯与曼尔顿斯奔到路边卧倒,举枪向林中射击;阿达迈特躲在车后以东作掩护举枪射击;司机刚从车座上起身时被游击队扫射过来的一梭子子弹击中,倒毙在车上。

曼尔顿斯:(在路边喊)阿达迈特,当心!你过来,快!

阿达迈特看到自己隐蔽的位置确实不太妥当。当他向克劳斯等卧倒的路边奔过去时,忽然林中的游击队又向这边猛射一阵,阿达迈特当场被击中,倒在路中。曼尔顿斯和克劳斯继续向林中射击。后来曼尔顿斯又从腰间取出手榴弹递给克劳斯。

曼尔顿斯:克劳斯,你扔,我用火力掩护你。

克劳斯用力将手榴弹向林中扔去。几声爆炸声后,不再听到林中有射击声了。游击队已悄然离去。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克劳斯和曼尔顿斯走到阿达迈特的尸体旁边。克劳斯蹲下用手摸他的胸口。

克劳斯:打中心脏,完了。

曼尔顿斯:(楞了一下)嗳,克劳斯,我有个主意。

克劳斯:什么主意?

曼尔顿斯蹲下,从阿达迈特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军人证。

曼尔顿斯:你看,一点也没有弄脏。

克劳斯:这有什么用?

曼尔顿斯:(将小册子递给克劳斯)拿着。把你的给他。

克劳斯:我不能这样。

曼尔顿斯:别傻了。他把你送上死路,现在只有他死,你才能活。快点,把你的军人证拿岀来。

克劳斯:不能这样,曼尔顿斯。

曼尔顿斯:我把你一送到军事法庭,你就死定了。这样,你还有逃命的机会。

克劳斯呆呆地看着阿达迈特的军人证。

曼尔顿斯:别多想了,斯坦恩巴哈就算没有了,他在战斗中被打死了。现在你去种族培育所报到吧。

他又从阿达迈特身上取出一块小铜牌子递给克劳斯。

克劳斯:唉,曼尔顿斯,也只有这条路了。

曼尔顿斯:这样你才能把命保住。

晚上。种族培育所已沉浸在梦乡中。女子集体宿舍的卧房中已熄灯了,姑娘们躺在床上,有的已经睡着了。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阵男子点名报到的声音。

画外音(点名者):党卫军小队附瑙德曼!

画外音(报到者甲):有。

画外音(点名者):党卫军小队长凯勒!

画外音(报到者乙):有。

画外音(点名者):党卫军中队附格兰兹!

画外音(报到者丙):有。

画外音(点名者):党卫军小队附莱曼!

画外音(报到者丁):有。

画外音(点名者):党卫军小队附克莱比西!

画外音(报到者):有。

有的姑娘听到这些点名声霍地从床跳起,奔到窗口去看。点名仍然在继续。

埃丽卡:男的来了。

玛琳娜:什么?倒来了。

埃尔莎:(挤在窗口边上)也让我看看这些人。

玛琳娜:从这儿看下去,好象都长得一样的。

姑娘乙:你们也让我瞧瞧呀!

姑娘丙:在夜里看起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埃丽卡:你倒很有经验。

画外音:党卫军小队长凯塞尔!

有。

党卫军小队长尼特曼!

有。

党卫军小队长泰伦!

有。

空军中尉阿达迈特!

(无人答应。)

女子宿舍面大操场上站着一横排穿军装的男子。

埃立希:阿达迈特?就是那个得十字勋章的飞行员吧?

吕弟格:大概是吧。

点名者:(高声喊)中尉阿达迈特!

凯姆普:集合的时候他就没有到,我们不能等他。

迈耶·惠司特洛夫:要知道我很重视学习班的名额。

凯姆普:可是很抱歉,所长,前线的形势不允许您重视这个。我也是突围出来的。

迈耶·惠司特洛夫:好吧,明天再说,也许阿达迈特过一会就来了。(转向大家)辛苦啦,先生们!

点名者:请各位跟我来。(穿军装的男子相偕跟着他进入男子宿舍去。)

女子宿舍内。姑娘们在窗口边看到这群男子进入男子宿舍后便走回床边坐下。

埃丽卡:嗯?你有没有看中一个?

埃尔莎:我不象你这么急。

姑娘甲:哈,明天我就可以找到我的意中人了。

早上。阳光和煦地照耀着种族培育所花园里的大草坪上。陶丽丝带领着姑娘们来到草地上做早操。

陶丽丝:来,姑娘们,快点来,快!我们先围个圈子,啊?快来呀,快呀!大家站好围个圈子。大家把手拉起来,拉好圈子。好。两腿并拢,双手摆动。预备,一二,一二……

男子宿舍内。从窗内可以看到姑娘油草地上做早操。

军人甲:去做早操吧。

军人乙:好。(两人离去。)

海尔米希:(看窗外草地上的姑娘)多可爱啊!

埃立希:哼!

海尔米希:不可爱?

埃立希:可爱。

海尔米希:你在想什么?

埃立希:你不觉得这个学习班古怪吗?叫人家来谈恋爱。

海尔米希:我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在这些姑娘中间找不到一个可爱的?

埃立希:不知道。但愿你能找到。

海尔立希:好,做早操去。

花园的大草坪上。姑娘由陶丽丝带领着继续在做早操。

陶丽丝:上下,上下,上下,左右,左右,左右,左右。一二三四,停。现在快去洗澡,洗完澡就去检査体格,啊?

玛琳娜:怎么还要检查?

埃丽卡:这次该数一数我们的脸上有多少雀斑了。

姑娘们嬉笑着,边议论边向楼房那边纷纷走去。

陶丽丝独自一人在草地缓步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在通往培育所进门处的大路上,有一个穿着空军制服的男子,提着一只手提行李箱,沿着大路朝她这边走近来。

克劳斯:(走到陶丽丝跟前)请问,所长办公室在哪儿?

陶丽丝:就在那幢楼房的底层靠西边。您是来学习班报到的吗?

克劳斯:很荣幸,是的。我是空军第三联队阿达迈特中尉。

陶丽丝;我叫陶丽丝·考尔夫,是女子组的组长。希特勒万岁!

克劳斯:那么今后我们要常常见面了。谢谢您!(说着,两人各自分路离去。)

种族培育所所长办公室。

迈耶·惠司特洛夫:(在打电话)那么请你通知总局,我们这里应该是一级伙食。如果不马上解决,我要亲自去部里告他。(放下电话。)

克劳斯:(从门外进来)阿达迈特中尉向您报到。

迈耶·惠司特洛夫:你来晚了一点,不过我们还是欢迎的。路上耽误了?

克劳斯:是的,所长先生。我从第三联队来的,路上遇到了游击队;另外,公路被破坏了。

迈耶·惠司特洛夫:好在你终于到了。我感到特别高兴的是我们所里也有了一位得十字勋章的。打落多少?

克劳斯:四十七架。

迈耶·惠司特洛夫:功劳不小!最近天上的仗不大好打,啊?

克劳斯:可以这么说,

迈耶·惠司特洛夫:噢,对了,这里还有你的一封电报。(向另一边喊)喂,席弗,你把电报拿来。“空军司令部军事法庭,要求有一个详细书面报告,关于一个被打死的……”

克劳斯:斯坦恩巴哈中尉。

迈耶·惠司特洛夫:对,斯坦恩巴哈。“因犯叛国罪送军事法庭”。你的同伴?

克劳斯:不错。

迈耶·惠司特洛夫:他真是混蛋!好吧,这个不着急。现在请席弗队长带你去宿舍休息一会。然后你去哈根医生那里检查身体。

克劳斯:一定要査吗?

迈耶·惠司特洛夫:这是最重要的事。要确定你的日耳曼血统生物学系数。

克劳斯:什么?

迈耶·惠司特洛夫:日耳曼血统生物学系数。根据所求得的数值,你将得到一个号码。凭这个号码你就可以在科学基础上获得一个陪你睡觉的女子。

克劳斯听了,脸上略微呈现出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医生的检查室。哈根医生在给克劳斯检查身体。

哈根医生:……余下的才能够谈到感情。不论爱慕或者厌恶以及个人感觉,总而言之,爱情对所求的结果丝毫不会影响。

克劳斯:我到这儿来没有抱过什么幻想,医生。是命运送我到这儿来的。

哈根医生:您就没有意识到要对国家承担一种责任?您有孩子吗?

克劳斯:有一个。

哈根医生:您有妻子?

克劳斯:离婚了。

(外边敲门声。)

哈根医生:进来。

陶丽丝:(开门进来,看见克劳斯在接受体格检查)喔,对不起。(她想回出去。)

哈根医生:进来吧,考尔夫小姐。

陶丽丝:我本来想带姑娘们来做第二次检查。

哈根医生:这以后再做,我现在有事。您倒是可以在这里帮我替阿达迈特中尉写一写检査记录卡。

陶丽丝和克劳斯相互点了点头。陶丽丝在桌旁坐下,准备写记录。

哈根医生:(朝他们俩看了一下)嗄,你们俩认识?

克劳斯:她是我可敬的指路人。刚才在进门口的路上见过面。

哈根医生:呣。(给克劳斯量血压)血压一百三十——八十。

陶丽丝:血压一百三十——八十。

哈根医生:中尉先生,您的大名是……

克劳斯:海尔莫特。生于1918年10月29日。

哈根医生:家庭状況:离婚,一个孩子。

陶丽丝:就一个?我记得是两个。

克劳斯:还有一个是……是我妻子前夫生的。

哈根医生:(向陶丽丝看了一眼,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有两个孩子?

陶丽丝:刚才我在办公室,偶而看过中尉先生的报名单。

克劳斯:这么说,我的情況您全知道啰!

陶丽丝:很抱歉,还没全知道。我能看一看您的军人证吗?

克劳斯:请您自己去拿吧。我把它放在上装的右边口袋里。

陶丽丝去摸他的右边口袋,但没有摸着。

克劳斯:在左边!(哈根医生继续在检査他的身体。)

哈根医生:您还受过伤?

(陶丽丝这时已拿到克劳斯的军人证在看。)

克劳斯:一点小伤。

陶丽丝:可是您的军人证里没有写。几时受伤的?

克劳斯:1942年9月。

陶丽丝:(又把军人证放回到他的口袋里去)您也真该去照一张新的照片了。这张照片根本认不出是您。

克劳斯:您说得很对。

哈根医生:否则您很可能会碰到麻烦的。

种族培育所的俱乐部内。一些军人在休息、玩牌、吃喝、闲谈。

凯姆普:尽是喝牛奶,把人都喝得萎掉了。

另一边有几人在打牌,有叫牌的话声。

凯姆普:(看墙上贴着“严禁饮酒”的纸条)真是个怪地方。先生们,我看我们是到了幼儿园里了。

考斯:叫我们喝牛奶,还不如来个奶妈,倒真有点养料。

吕弟格:德国的养料是啤酒。如果我没记错,那国家社会主义不是产生在牛奶房里,而是产生在啤酒店里的。

凯姆普:不错。用黄油牛奶是造不出德国高等人种的。

考斯:对极了。

凯姆普:(走近希特勒塑像面前)这一点元首很了解,所以他护着我们。(说毕,他伸手从希特勒的大塑像后面取出一瓶酒来。大家看见他这一着,高兴得哄然叫唤起来,大声笑着,要抢着喝酒。)

凯姆普:来,弟兄们,当军官没有不带私货的。

吕弟格:来,来加点油。

海尔米希:(抱住那酒瓶说)凯姆普,你啊,真是个人物。

凯姆普:如果能搂上个姑娘,那咱们是可以开一开心花了。

吕弟格:到底还要咱们等多久?

海尔米希:我真不懂,干么要把我们跟这些妞儿完全隔离开来了呢?

凯姆普:因为你还没有指数号码,老兄。没有号码就不能干。好,来吧,干杯,弟兄们!(向希特勒塑像高举酒杯)祝元首健康!

众人举杯齐声高呼:万岁!

吕弟格:祝德国妇女界繁荣!

海尔米希:(边喝边说)还搞什么指数号码。最后结果还不都一样。(话音未落,哈根医生从外面进来。)

哈根医生:……不一样,先生们!如果你们把这儿当作妓院,那么你们是大错特错了。如果想嘲笑国家社会主义革新人种的理想,那么你们也完全找错地方了。

凯姆普:(嬉皮笑脸地)说说笑话,医生。

哈根医生:是笑话,我也不希望再听到,凯姆普先生。

凯姆普:请您听我说,我的医生,我们都是成年人,来自最肮脏的地方,即使我们的屁股冻得粘在地上,可是笑话不能不说。我们很尊敬您的科学,不过您可不能指望从我们的嘴里长出象牙来。(举起酒杯)好,请您喝杯伏特加,是在斯摩林斯克征用来的,道地的俄国货。(将酒杯递过去)

哈根医生:谢谢,我不会喝酒。希特勒万岁!(说毕,转身就走。)

凯姆普:不会喝酒。怪不得不懂幽默。

众人哄然而笑。

俱乐部的另一房间内。埃立希在弹钢琴。琴声悠扬从窗口传送出去。

姑娘们从宿舍出来,纷纷奔到河边去游泳。洛娣落在后面,听到传来琴声,立即随着琴声来到窗前,看见埃立希在弹琴,就站着听曲子。一曲终了,埃立希回头看见洛娣伫立在窗口边。

洛娣:(羞答答地说)肖邦的小夜曲?

埃立希:您知道这曲子?

洛娣:呣。

埃立希:可惜我弹得不好。

洛娣:不坏。

埃立希:你们去干么?

洛娣:我们去游泳。

埃立希:我能去吗?

洛娣羞答答地微微一笑。埃立希从屋里出来。

埃立希:我们悄悄地一起去。

洛娣和埃立希手拉手向河的另一头奔去。

俱乐部的图书阅览室内。四周都是书橱,阒无一人。克劳斯悄悄地进来,看了几个书橱,然后在一个书橱前停下,把一本军功册从橱里取出来,翻阅了几页后,回头四顾室内阒无一人,于是就眼利手快地撕去册中的两张肖像,一张是他自己的肖像,另一张是阿达迈特的。固然他的这一个动作十分迅速,但当他撕下第二张肖像时,恰好被从外面进来的陶丽丝看见了,而他自己却没看见她进来。陶丽丝向旁边躲了一下,然后再在画外音中喊道:“阿达迈特中尉”。

陶丽丝:(走到克劳斯跟前)我在找您。

克劳斯:什么事?

陶丽丝:我刚从办公室来、所长要我提醒您别把报告的事忘了。司令部又为您来了封电报。

克劳斯:谢谢。过一会我就去。(强作着若无其事地向她打趣)这儿的事您全都管吗?给人指路,帮医生抄写,给所长传递通知?

陶丽丝:我又不是自己要做。这些事都是跟着当女子组组长而来的。

克劳斯:啊哈,这么说都是公差?我倒也真需要一位小组长,譬如在这儿陪我走走,我还不很熟悉这儿。

陶丽丝:我看在这儿这不能说是个好的行为。

(她边说边将视线移到书橱上,然后又向克劳斯看了一眼离去。)

在河边的林子里,许多姑娘在追逐嬉戏。在林子荫影的另一边,洛娣和埃立希在情意绵绵地小声说话。

洛娣:……既然大家都自愿报名了,那我当然不能例外。可是当我签名以后,当我看见这幢房子和外面围着电网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害怕起来了。我好象感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埃立希:现在呢?还在怕吗?

洛娣:不,现在不怕了。

埃尔莎:(与埃丽卡等走近来,看见洛娣和埃立希两人单独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来看,最小的一个倒最先开始了。

埃立希:你要是再说下去的话,我马上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埃尔莎:哼,你敢扔吗?

埃丽卡:让他们去。你就会妒嫉,傻丫头!

种族培育所的俱乐部的大房间里,几个军人围在一起闲聊。

凯姆普:弟兄们,我和最后三辆坦克,象一座堡垒一样沿着平原开过去,可是那时候俄国人已经在公路上,他们带着反坦克砲,另外还带着好几挺“T”34。哼!他们在那儿一看到我,马上就集中火力向我哒哒哒哒哒……(他看见克劳斯从外面走进来)哈,你们瞧,来了个空军。唷,还戴十字勋章的。准是阿达迈特。

克劳斯:希特勒万岁,先生们!(与凯姆普握手)阿达迈特。

凯姆普:渥托·凯姆普,第二坦克师的。哈,这几位同事的名字我忘了,我们认识才两天。(向克劳斯举起酒瓶)我的同伴,伏特加喝吗?

克劳斯:好,来点。

凯姆普:等一等。(他又从希特勒塑像后面取出一瓶酒。大家又哗然大笑,开始倒酒,边喝边谈。)

克劳斯:办公室要我去谈谈。去之前喝点酒有好处。

凯姆普:是啊,办公室的这些蠢驴,我也讨厌。

吕弟格:你没按时来,大概想逃避这个学习班吧?

克劳斯:不,在半路上正好碰到了俄国人的游击队。

海尔米希:(向克劳斯作自我介绍)海尔米希。咱们来碰个杯!

克劳斯:好啊!

吕弟格:(高举酒杯)喝酒,打仗,流血牺牲,谈情说爱,一切为了元首!

凯姆普:别说你这一套,行吗?元首不抽烟,不喝酒,不谈情说爱,不会死,而且他还吃长斋。干杯!

众齐声:干杯!

海尔米希:你们知道吗,我本来也想干空军的,可结果把我弄到党卫军里去了。

吕弟格:这儿都是党卫军,除了几个凑数的。

凯姆普:对,就象我。不过我们这是随口胡诌,你别见怪。

克劳斯:没关系。再诌,我也不见怪。

凯姆普:那么让我再来诌吧。

(克劳斯笑。)

图书阅览室阒无一人。陶丽丝悄悄地又走回来,走到一个书橱前,把克劳斯翻阅过的那本书拿出来看,发现撕去两页后,仍把书放回原处,离去。

俱乐部的大房间里。几个军人继续在与克劳斯谈笑。

克劳斯:好吧!(打算离去。)

凯姆普:嗳,别走。

克劳斯:不不,回头再来喝吧,不然最高司令部又要派传令官来了。公事归公事,喝酒归喝酒。好吧,回头见。

海尔米希与吕弟格:回头见。

(克劳斯离去。)

凯姆普:这人不错,啊?跟咱们还很合得来。干杯!

海尔米希与吕弟格:干杯!干杯!

培育所所长办公室。

迈耶·惠司特洛夫:那么我们这就开始吧。请你坐在这儿。

克劳斯:谢谢。

迈耶·惠司特洛夫:第三空军联队军事法庭要求你对空军中尉斯坦恩巴哈的死亡经过情形作一详细报告。(回头向门外喊)考尔夫小姐!

(陶丽丝应声从门外进来。)

迈耶·惠司特洛夫:现在你有事吗?

陶丽丝:我在写报告,明天要的。

迈耶·惠司特洛夫:那没关系。你来,替我作个谈话记录。

陶丽丝在桌旁坐下,拿出笔和纸准备作记录。

克劳斯:啊,原来您还兼秘书和谈话记录员。

陶丽丝向竞劳斯看了一眼。

迈耶·惠司特洛夫:请把灯开一开。(陶丽丝开台灯)好吧,开始说吧,阿达迈特!

克劳斯:不过,说起来也很简单。我们一共四个人,一个司机,一个我,我是奉命到这里来报到的;坐在我后面的是曼尔顿斯和斯坦恩巴哈,半路上我们跟敌人打响了。司机当场就被打死了,斯坦恩巴哈也被打中阵亡了。

迈耶·惠司特洛夫:这个斯坦恩巴哈中尉已经被判刑了吗?

克劳斯:没有,还只能说……只能说是被逮捕了,正要把他押送到军事法庭去。

迈耶·惠司特洛夫:那么你能证明他确实死了?

克劳斯:是的。

迈耶·惠司特洛夫:你见到他的尸体了?(边说边翻阅文件。)

克劳斯:当然见到了,所长先生。

迈耶·惠司特洛夫:呣!那么,这同你的同伴曼尔顿斯的陈述应该完全相符嘞。(细看文件。)

克劳斯:大概是的。

迈耶·惠司特洛夫:我看,军事法庭也许会对这个提出疑问。在要把这个罪犯判处死刑的时候,忽然说他象英雄一样阵亡了。考尔夫小姐,你全都记上了吗。

陶丽丝:全记上了,所长先生。

迈耶·惠司特洛夫:那么请你马上用打字机打一份。请别忘了,办完事把这儿的灯全部关上,啊?(对克劳斯)等会儿你签上名字阿达迈特。那么这事情就了结啦。

克劳斯:是,所长先生。

晚上。在俱乐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几个军人醉醺醺地走过来。

凯姆普:哼!走,去睡吧,只好去钻冷被窝了。

吕弟格:我真弄不懂,咱们还要在这儿等多久。我本来以为这儿是另一种机构。

凯姆普:你可以相信我也这样想的。

(有两个姑娘从楼上走下来。)

吕弟格:嘿,瞧!咱们的机会来了。

凯姆普:(吹一下口哨)向她们进攻,准备好!(对两个姑娘)女士们!还怕羞吗?

吕弟格:这么晚不寂寞吗?

埃丽卡:晚又不妨碍我们。

吕弟格:寂寞是可以想法解决的,对吗?

凯姆普:哈哈哈!

埃尔莎:就要吹归队号了。(对埃丽卡)我们该回宿舍去了。

凯姆普:嗳,姑娘,难道你们睡觉还要报数吗?我们应该慢慢地相互熟悉起来。

埃丽卡:熟悉起来?我不反对。

埃尔莎:我可不想找这个麻烦。这是违反所规的。(她独自离去。)

吕弟格:这傻娘们儿!(凯姆普笑。)

凯姆普:(对着埃尔莎去的方向)去睡吧,大个儿,做个好梦!(转身对埃丽卡)咱们自己来一个所规,好吗?你跟我的血型完全相同。哈,(他和埃丽卡握手)真巧,啊?(他拉着埃丽卡一起离去。)

夜。在培育所的后面院子里。陶丽丝踏着朦胧的月色在散步,偶然与克劳斯相遇,两人并肩徐行。万籁无声,只有两个人缓步慢行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谈话声。

陶丽丝:……他犯了什么罪,就是那个斯坦恩巴哈中尉?

克劳斯:他发表了一个意见。

陶丽丝:就为这个犯罪了吗?

克劳斯:因为他批评了国家,批评了元首,批评了最高统帅。

陶丽丝:一个军官会是国家的敌人?他不也得过十字勋章吗?

克劳斯:是啊,他得过。你不也知道有勋章多次获得者和优秀军人被判处徙刑去服苦役或者干脆被枪毙吗?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对国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陶丽丝: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

克劳斯:可是也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战。

陶丽丝:这是什么意思?

克劳斯:也许我可以说给你听。

在深沉的夜色笼罩下,整个种族培育所浸沐在寂静的安宁之中,只有两人的喁喁私语逐渐趋向激动起来。

陶丽丝:……一个民族不可能全是理想家。

克劳斯:可是设立一个国家机构,这不是为了便于犯罪,烧毁城镇,屠杀妇女,夺取孩子。

陶丽丝:这个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知道。

克劳斯:这是因为真理同你所受的纳粹教育不能相一致呢,还是因为你太懦弱了而不敢面对现实?

陶丽丝:在我看,批评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元首,就是叛国。

克劳斯:你没懂我的话,陶丽丝。我并不是指前线的战斗,我是指后方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我们德国人干的。

陶丽丝:这是敌人的宣传,中尉先生。我受过足够的政治教育,这一点我非常懂。如果你认为,我看不见现实,那你可就错了。我看得很清楚,而且我还很有警觉性。

克劳斯:什么意思?

陶丽丝:今天晚上,你在图书阅览室里为什么要把军人功绩册里阿达迈特中尉和斯坦恩巴哈中尉两个人的肖像撕下来?

克劳斯:这个你管不着。

陶丽丝:你大概忘了吧,我们女子宿舍也有一个图书室,那里也有这么一本书。另外,你那军人证上的照片也不至于模糊得叫人看不清。你不是阿达迈特,你是斯坦恩巴哈中尉。

克劳斯:(突然停住脚步)你知道多久了?

陶丽丝:几个小时。

克劳斯: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这件事去向你们的所长告密呢?

陶丽丝:这个你倒真管不着了。

克劳斯:为这个他们一定会奖励你,赞扬你的警觉性,会颁发一枚大勋章给你。

陶丽丝:请你不要说下去了。(说完,她立即返身离去。)

医生办公室。哈根医生在统计检查所得的生物学系数,陶丽丝在一旁记录。

哈根医生:党卫军小队长吕弟格·尼特曼:头颅骨19.2,减0.8。唉,可惜这数字还是不移大。18.4就18.4吧,记好了?

陶丽丝:好了。

哈根医生:眼球蓝色度是5到6.3,这个所得到的指数是2.7。请你把它加起来。

陶丽丝:加起来一共是21.1。

哈根医生:好吧。鼻子的角度……

陶丽丝:请原谅,哈根医生,这是些什么数字?加起来做什么?

哈根医生:难道你没听到过关于门德尔的遗传定律吗?

陶丽丝:听到过,可是那只适用于植物和小动物。

哈根医生:这个定律也可以适用于人类,而且一定适用。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在朝这个方向走。这个定律通过我的知识得到了充实和发展。懂了吗?

陶丽丝:不懂。

哈根医生:就是根据现在这里新求出来的数值,我要把男子和女子一对一对地配起来。

陶丽丝:可是我在学生物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过有这种说法。

哈根医生:你当然没有听到过,因为在这一方面,我们这里还是第一次作实验。我们要在大德意志未来配偶的范围内制造和培育北日耳曼人种。

陶丽丝:这么说你不考虑自然条件,配偶自由选择?

哈根医生:对,不考虑。如果不从科学上把自然条件控制起来,那就会产生你在残废院和疯人院所见到的那些畸形的、低能的劣等人种,可是我们要创造优秀人种。

陶丽丝:就靠计算尺?靠报表?

哈根医生:靠得出来的日耳曼生物系数的指数。你知道这儿最理想的指数是100。我们假定说,你的指数加起来是52,我的指数是48,那么我们俩也就是最理想的一对。

陶丽丝:照你这么说,你把男人按指数分配给我们,我们就必须这样接受。

哈根医生:一点不错。

陶丽丝:我不能接受,别的姑娘也不会接受。在报名的时侯,我们并不知道有这一点。

哈根医生:考尔夫小姐,你们签过名,你们必须对“种族培育所”承担义务,你们必须服从元首。

陶丽丝:元首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哈根医生:不同意?这甚至是在他直接指示下进行的。所以你还是别对我的工作进行毫无根据的批评。好吧。(他继续念记录单上的数字)现在计算阿达迈特中尉的指数。身高1.82米,数值7.3,血型A。……嗳,这不对呀。这里写着血型O。这张记录卡是你填的。怎么会军人证上写着O,而实际上他是A。

陶丽丝:这我不知道。也许是军人证上写错了。

哈根医生:这完全不可能。这里确实是有些含糊的地方。他负过伤,可是没有记录;一会儿有两个孩子,一会儿只有一个孩子。奇怪!好,等我把它査清楚以后再说吧。现在先计算下一个。陆军上尉渥托·凯姆普。

男子宿舍里。一些军人在闲聊议论。

凯姆普:兄弟,昨天晚上的这一顿可真给劲。用我们坦克手的话来说,叫平射突破。(他得意地笑。)

吕弟格:笑什么?!我们慢慢也会有办法的。

克劳斯:往后戏不知道到底怎么唱呢?

吕弟格:等医生挨个儿都检查完毕,这些妞儿也都搬到三楼单人房间去住,以后……那就等夏至节了。

凯姆普:夏至节?那没有几天了。

吕弟格:是啊,就能跟你看中的对象跳过营火到床上去了。

凯姆普:去解闷消火了!哈哈哈!

军人甲:(从外面进来)喂,听着!有件要紧事。我刚才详细地向一个护士打听了。这儿的姑娘不由我们自己挑选,完全由所里分配。

群众:没这回事。

群众:什么?

军人甲:真的,不骗你,而且还必须根据检查结果和求得的数值分配。

凯姆普:他妈的,会不会给我配一个烫衣板似的妞儿?

军人甲:有这个可能。

吕弟格:我无所谓,只要是一个女的。

(凯姆普笑。)

埃立希:这不可能是真的。难道他们一点不考虑人的感情?

吕弟格:是啊,不考虑。

凯姆普:是。哼!

克劳斯:最初我还以为这里是个妓院,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里完全是个疯人院。

女子宿舍。一些姑娘也在议论。

玛琳娜:这我不同意,我有自己的志愿。

洛娣:配一个男人,是我不认识的?

陶丽丝:我刚才已经向医生抗议了,也向党卫军司令,这里的所长抗议了。

埃尔莎:结果呢?

陶丽丝:结果一点没用。说这个试验是在我们来“种族培育所”的时候,已经规定好要这样做的。

埃丽卡:那我们受骗了。没有人告诉过我们要这样。

陶丽丝:刚才有人通知我,说要我们大家执行命令,要我们大家无条件地服从元首。种族培育所的这一项科学工作是元首要求和支持的。我们大家必须对我们的签名负责。

玛琳娜:不错,是签过名,可是该找哪个男人,无论如何要由我自己来选择。

老护士依姆格:(从外面进来)你们大家在这儿闹什么呀?现在大家应该午睡。

洛娣:还午睡呐!我要离开这儿,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她想冲出门去。)

老护士依姆格:(拦住洛娣)你不能走。

陶丽丝:来,洛娣,来。

培育所的操场上。军人们踢足球比赛。场地上一片呼喊雀跃声。种族培育所所长和哈根也在一旁观看球赛。

迈耶·惠司特洛夫:都很棒,嗯?

哈根医生:是啊,高额的指数加上第一流的血统,都是好材料。告诉您,所长先生,一百年以后在欧洲只有北欧种族了,其他种族不是被吸收,那就是被消灭。

克劳斯和凯姆普在球场的另一角边看边谈。

克劳斯:只要半年,这些青年全得完蛋。叫人痛心。

凯姆普:先别说丧气话。

这时踢球的叫喊声盖住了他们两人的话音。不久,克劳斯走开去了。他悄悄地走到树林后面的一间小屋去会见陶丽丝。

在小屋子里。

陶丽丝:你得想些办法啦。哈根医生已经在怀疑你了。

克劳斯:怎么怀疑的?

陶丽丝:从你的血型上。阿达迈特军人证里写的是O型,而哈根医生检验出来,你属于A型。现在他要查这件事。你得走了。

克劳斯:你为什么劝我走,我是一个叛国犯。

陶丽丝:唉,你别说这话了。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自从昨天起到今天早晨,我一直定不下心。我突然感到,我信仰的一切全不对头了。不过这你不会理解的。

克劳斯:陶丽丝,你真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陶丽丝:我要拋弃我的这种信仰,可是又不能象脱制服一样那么容易。现在我怎么办呢?

克劳斯:现在你我之间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要真理。请你相信,我只不过是要做个有良心的正直人,这也就是我叛国的罪行。

陶丽丝:我相信你。这个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了。

克劳斯与陶丽丝拥抱并热烈地接吻。

哈根医生也在到处寻找陶丽丝。当他走到小屋附近时,忽然从远处看见克劳斯和陶丽丝离开屋的背影。他立即气忿地走向培育所办公大楼。

办公室里,工作人员正在筹办过夏至节的事。

席弗:几支火把?

老护士依姆格:十二支。是不是还不够?

席弗:大概够了。如果有空袭的话,那么这场戏只好放到白天去唱了。

哈根医生:(急冲冲从外面进来)这是什么?

席弗:叉字架和标语,明天晚上过夏至节,开庆祝会会场上用的。

哈根医生:很好。你马上替我发一个急电:东区第三空军司令部。“请将海尔莫特·阿达迈特中尉的简历和照片速送种族培育所。十万火急。”发报人哈根,党卫军大队长。懂了吗?

席弗:懂了。(他立即走出屋去。)

俱乐部的大房间里。凯姆普和克劳斯在下国际象棋。

凯姆普:将!我吃掉你一个卒子,为了元首、人民和祖国……哒哒哒哒……干杯!

克劳斯:嗳,凯姆普,你得当心。

凯姆普:干么当心?

克劳斯:在这个地方,你这种话说得太多了。在这儿只有我们俩和埃立希不是党卫军。他们特别注意我们,这你得相信。

凯姆普:我才不管他们那一套,知道吗?

海尔米希:(从外面进来)要几个志愿兵。

克劳斯:干什么?

海尔米希:去砍些木头过夏至节。

克劳斯:去哪儿砍?

海尔米希:那边松林里。要二十个人。

凯姆普:行啊。就走吧。为了新婚之夜,我是得出些力。

海尔米希:(对克劳斯)你也去吗?

克劳斯:不,我还要写份报告,关于我在这儿学的成绩。

在花园里。埃士希和洛娣躲在树荫底下谈话。

埃立希:我决不参加这种荒唐的事情。

洛娣:我也不参加。可是怎么去拒绝呢?他们说这是元首的命令。

埃立希: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把爱情看作是物理计算题。这只有疯子,只有虐待狂者,只有有病态的、腐朽的脑袋瓜才想得出干这种事。

洛娣:埃立希,请你别离开我。

埃立希:我不离开你。事情紧急了,我一定来救你。谁要硬拖你去,我就掐死他。

洛娣:我决不要跟别的人。

两人接吻。

夜。克劳斯和陶丽丝在河边小屋内谈话。

克劳斯:(看一张地图)我考虑过了。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那只有走水路。这儿桥上有个岗哨,只要躲过他们,那去运河问题不大了。到德罗森就有火车了。

陶丽丝:以后呢?怎么样呢?

克劳斯:以后我想办法找一条路去瑞典。可是没有通行证不知道行不行?

陶丽丝:办公室有空白公差证。我明天取一张给你。

克劳斯:你?

外面传来空袭警报声。

陶丽丝:我不能眼看着你被人抓起来押走。

克劳斯:空袭警报!

陶丽丝:我们就呆在这儿。我不想跟别人一起呆在地窖里。

空中飞着飞机。高射炮声与轰炸声混成一片。

地窖里挤着许多人。

迈耶·惠司特洛夫:如果出事就从太平门出去到西边集合。轰炸的时候用湿手帕把鼻子和嘴捂住。

凯姆普:我身边没带手帕,所长先生。

迈耶·惠司特洛夫:这种时候不准开玩笑。(对席弗)消防岗布好了?

席弗:好了。

飞机扔炸弹的爆炸声,一阵阵响彻云霄。

河边小屋内。

克劳斯:可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陶丽丝:我太相信他们了。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我没听到过别的话,除了国民义务、服从和贡献。所以一听到号召培育种族,我就这样承担了为元首献个孩子的义务,把做母亲的权利让给国家。

克劳斯:难道就没有人同你说过这种事情是荒谬的吗?

陶丽丝:没有。

地窖内。姑娘们和种族培育所的人全挤在一起。

哈根医生:(从外面进来,向地窖四周一看)姑娘全都在这儿吗?

姑娘:是啊。

哈根医生:小组长考尔夫也在这儿吗?

护士依姆格:没有。她不在这儿。

哈根医生:呣。(问所长)您见到阿达迈特中尉了吗?

迈耶·惠司特洛夫:没有。

哈根医生:谢谢。(他走出地窖去。)

收音机广播声:请注意,请注意!现在报告空袭情況,敌军的轰炸机已经向南方逃去。

河边小??

短评

2000年捷克翻拍此题材。

5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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