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明确一件事情,对于少部分人类来说,庸俗现象学意义上的宇宙并不是其想象力无法正视的,比如布努埃尔。这个西班牙人具备了将虚无令人信服地降格为现实的能力,也正因为这种能力在布努埃尔后期职业生涯得到了最大限度开发,所以在本片电影中,我们看到了也许是电影史上最成功的用绵延替代空间的尝试:所有人都可以同时感受到所有人的梦境,梦境是完全开放,彻底无政府主义的——Thevenot很确信自己梦到了Henri Senechal梦到了什么。用人,时间,存在来划分整体的识别范式被电影魔法强势取代。
既然被电影化了的梦境确实可以抹去物理活动和生理活动之间的时间差,那么可感受的,机械的剪辑活动,也可以倒流回到强度中,凭空制造全新的,不可描述也不可再次转移的自由活动。比如Henri Senechal答应陪主教去花园,之后看到的一幕却是之前一直彼此碰不到的6个人终于集合,在空旷的乡村道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这里省略了什么?没有什么被省略,就像Rafael制服女刺客的那场戏也没有证明和解释发生了什么一样。在电影中,感知,认知,或者别的随你喜欢怎么命名的前-思考状态总是必须以可思考体的形式被树立,只有在布努埃尔,布列松这样水平导演的作品里,我们能看到后-思考的雏形:一切都是可梦的,所以一切都是可发生的。一栋房子,一块羊腿,一声惨叫,它们本身都是一个独立,自治的梦境的后果,它们被共同安置在同一序列的影像内,履行一刻不停组建新梦境的义务。电影被创造出来的唯一作用就是加速梦境从思想的分裂。
那么,摄影机又代表了哪个方面的梦境?摄影机频繁的运动使得意识和表象甚少交叉在某个足够形成时间概念的临界点,动态和呼吸着动态的人类大脑,在40分钟左右就已经发育到了必须处理掉过剩记忆的地步。于是,梦境开始被编织,随着梦境越来越多,布努埃尔已经从“辨别此刻和过去”的舒适区走出,着手处理“将此刻和过去融合进一个全新有机体”的难题。这个有机体是什么?就是布努埃尔自身,无数个被电影化的布努埃尔梦境组成的一个全新的布努埃尔奥体:这些梦境有的取人类的外型,用人类的语言,也有的心安理得地混入电影外通行的政治符号之中,从内部瓦解了后者:Florence用2月22号这个记载在官方资料中的布努埃尔生日,和权威的占星术,开始了一番对布努埃尔的审视,电影与电影人的从属关系在这里经历了一次表面上的颠倒,这样的颠倒除了加强布努埃尔对布努埃尔电影的主权并无他用。
于是,做为编剧的卡里埃只能在这场游戏的副本中,用他被布努埃尔赋予的权力,向一切可能逼迫他本人现身的人物和剧情提早下手。这点和《银河》很像,越散越开的枝条,最后在根基之外长出了新的叶子遮蔽了根茎,而对被遮住根茎的搜索反过来给予了电影一个它本来不期待的主题。在本片中,主教&园丁一上来扮演的是审判者的角色,他的谜之介入曝光了一切人类密谋,区分了梦境和前梦境(有神父参与的场合肯定是梦境,没有神父的场合肯定是前梦境)。然而,在围绕神父的叙述已经充分到可能溢出之时,卡里埃立刻给他安排了退场,这就跟Rafael, Thevnot, Henri Senechai甚至警察局长的梦境不一样,这些梦境不管看上去声势再浩大,都是那顿饭局派生的,那顿饭局是所有梦境都要流经的心脏。灵魂没有心脏就不能绵延,布努埃尔没有卡里埃也制作不出我们今天能看到的这部电影。
看完这部电影最大的感受就是,活了72年布努埃尔领悟到了,生活的本质就是对心灵活动永远缺失的某个部分的接近。不妨把阻挠物质与精神融合的这种努力称为艺术。因为物质和精神在生命的尽头,更多的是程度而非类别上的不同,在精神之外物质从来都不神秘,倒是精神是一种摇摆在生死两端,持续自我扰乱的美妙力量。
原文地址:
http://www.qh505.com/blog/post/4012.html
他们坐在饭局里,他们活在礼义中,他们谈论政治——他们是六个人的集合,是姐妹,是夫妻,也是情人,他们都是上层人,都是属于体面的资产阶级,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审慎魅力却总是和错位的现实有关,和死亡的梦境有关,就像他们一起走在大路上,一起手拉手,彼此却是沉默而冷漠,只有无尽的路向前延伸,只有不止的风吹散头发,只有像飞机一样的轰鸣声制造着永远的噪声。
作为上流社会的一员,他们外出时总是有专车接送,在家里总是有佣人服务,而在每一次社交活动中,他们在餐桌上举杯,他们谈论妇女解放、共产主义和希特勒,他们关注国家政策、经济改革和外出旅行,这是资产阶级的生活,他们无非是遵守着资产阶级的文明规则,这规则是当门铃响起时“小心陌生人”的警惕,是“这个社会没给普通人社交礼仪”的鄙视,没没完没了的晚宴、饭局,是必须用古典圆形玻璃杯加-20℃至-30℃的冰块调制的辣马蒂尼酒,是用上等的药草熬制的汤和火候刚好的羊羔,是用咖啡、茶和大提琴音乐组合起来的氛围。
这规则对于六个人来说,是礼貌、微笑、尊贵、友好的生活,甚至在牧师、将军、警察面前,也是不被遮掩而开放的一面,但是,在开放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很多的秘密。身为米兰达大使的拉法尔握有着权力,他总是被所谓的恐怖分子跟踪,而跟踪的原因是因为在机场里他获得了一个美国大使留下的公文包,里面是15公斤的上等海洛因,在占为己有又锁进保险箱之后,必然遭到了威胁,但是他用那杆长长的猎枪赶走了窗外卖玩具的恐怖分子。而当又一次那个女孩携带武器闯入他的住所时,他用自己的机敏反客为主,用枪指着女孩。而这根本不是最后的目的,“你适合的是爱而非战争。”指着枪,他把自己的手伸向女孩的大腿,而在女孩的反抗中,他最后的办法是让手下的人将女孩绑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汽车。
这是政治斗争?这是暴力对抗?而在拉法尔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一种占有的欲望。西蒙是弗朗西科的妻子,但是在六个人组成的资产阶级群体中,他们似乎从来看不出是夫妻,相反,拉法尔却和西蒙之间有着隐秘的情人关系,告别了一起在咖啡馆的弗洛伦丝和亨利的妻子艾丽丝,西蒙匆匆赶去拉法尔的住所,开门的拉法尔第一件事就是把西蒙带到卧室,然后要她脱衣亲热,当关了灯开始行事的时候,不想门铃响起,原来是弗朗西科来了,他告诉拉法尔亨利将在今晚请大家吃饭。在消息传递过程中,他发现了已在拉法尔卧室的妻子西蒙,西蒙解释说也是来给拉法尔送请帖的,于是在弗朗西科一句“那就奇怪了”,在拉法尔自己制造的词语“塞西科”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既没有彼此之间的怀疑,也没有更大范围的吵闹,三个人相安无事,又在集体式的资产阶级生活里举杯作乐。
拉法尔的欲望似乎只是一个征象,亨利和艾丽丝是一对夫妻,却似乎更有着难以遏制的欲望,说好请大家吃饭,等他们全部进了家门,两个人还在房间里热吻,刚要做正事被打乱了节奏,于是在欲望焚烧之下,他们竟然丧失了主人的尊严,在被女仆看见的情况下从楼上的窗户中爬下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又爬着从窗户下过去,然后到花园里,艾丽丝不由分说在草丛里脱下了裤子,然后抱起亨利,两个人就在那里完成了这销魂的一刻。而客人们在迟迟未见主人招待的情况下,竟然以为会有危险来袭,大家匆忙逃离。等到亨利和艾丽丝行完事回来,却也是一头雾水,而出现在仆人面前的两个人,衣服还没整理好,头发上都是杂草。
西蒙和拉法尔的情人关系,亨利和艾丽丝不择地点的媾和,构成了一种隐秘的现实,这种现实就是欲望的生活,而在六个人的世界里,除了隐秘的欲望,还有公开的欲望,他们总是赶赴一个个饭局,总是谈论鱼子酱、马蒂尼酒、香槟,而弗洛伦丝也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喝醉呕吐,对于他们来说,资产阶级的生活完全是欲望化的生活,而这无非在一种反讽中,解构了所谓的资产阶级审慎魅力。但是这种欲望化的解构还刚刚开始,在真正的现实层面上,就像西蒙和拉法尔幽情被发现,亨利和艾丽丝的亲热被打破,弗洛伦丝被喝醉,都变成了尴尬和反讽的现实。
一开始他们开车来到亨利的住所,是因为今晚有一场晚宴,可是当仆人打开门才发现屋内没有生火饭桌没有准备,只有不知情的艾丽丝在家,原来晚宴是在明天晚上,于是大家拉着艾丽丝去了附近一家餐馆,走进去发现餐馆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而且这里的菜肴很便宜,在一种哭声中三个女人才发现这间“人少得让人疑惑的”餐馆藏着的巨大秘密,原来餐馆主人下午突然病逝,在饭桌不远处的隐秘屋子里躺着死去的主人,餐馆变灵堂,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小心进入了死亡的世界。
因为亨利和艾丽丝爬床在花园里媾和,他们没有吃上饭局;因为坦克军队在房子旁边进行拉练,他们没有吃饭晚宴;将军邀请他们在鲁怕卡17号举行的晚宴,却原来是一场在舞台上的戏剧;之后他们好不容易坐下来,却被闯进来的警察不由分说带走了;最后大家终于吃上了艾丽丝准备的药草汤和羊羔,却被持枪的那些歹徒破坏了,甚至最后死在他们的乱枪之中……现实的错位里是永远无法欢快吃上一顿的晚餐,永远点不到的茶和咖啡,也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大路。
否定状态的永远是对于所谓资产阶级审慎魅力的解构,在错位而尴尬的现实里,这仿佛就是一个梦,而当梦真正取代现实的时候,却总是指向冲突,指向死亡。那个鲁怕卡17号的晚宴,没有将军,没有将军的夫人,拿上来的烤鸡是侍者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而拿到餐桌上的时候,却是一个玩具烤鸡,当大家准备吃的时候,在鼓掌声中才发现自己坐在舞台上,底下是无数的观众——这混乱的一切原来是亨利的一个梦;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响起了电话铃声,弗朗科西在电话中说,我们都在上校家里,你们怎么还不快来。亨利和艾丽丝赶去赴宴,发现其他人都在,还有很多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客人。而在晚宴中,拉法尔和上校因为关于米兰达共和国的治安犯罪问题发生口角,在争论中上校打了拉法尔一个耳光,不想拉法尔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枪射向了上校——一声枪响,是弗朗科西的梦,他和妻子西蒙在不同的床上睡觉,而这个梦其实就像他们隔离的婚姻现实;而之后的一次聚会上,拉法尔邀请大家一起去米兰达度假,不想警察闯了进来,甚至将所有人都带到了警察局,在这个被称为6·14的警察血腥日,那些值班的警察谈到的是一个审讯严厉的警官,那些不肯招供的人得到的是“弹钢琴”的酷刑——被绑住放在通了电的钢琴架上,然后通电,一声惨叫之后,那些蟑螂都纷纷从钢琴上掉落,恶心之极。就在那晚,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出现,他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严厉警官,最后他打开了关押六个人的牢笼——在黑暗中醒来的是警察局调查员德勒,他的梦仿佛是一种预兆,梦醒之后他接到内政部长的电话,说要把那六个人释放。最后的那场晚宴,当持枪的歹徒终于将大家集中在一起进行疯狂扫射后,发现少了一个人,就是米兰达大使拉法尔,他原来躲在桌子底下,歹徒发现了他,掀开桌布,他正在那里一块吃火腿片,此时,枪对准了他——醒来,却是拉法尔自己的一个梦。
其实,梦里的晚宴比错乱的现实更错乱,或者说,现实和梦,根本就是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那个是真实哪个是想象,而唯有那个士兵哈伯特的梦,指向的是完全和现实隔离开来的虚幻的梦,第一个是他在咖啡馆里偶遇西蒙、艾丽丝和弗洛伦丝之后,给他们讲述自己关于童年的一个梦,那是他11岁,母亲已经死去,自己要被父亲送到军事学校去,在一个人的卧室里,当他在衣橱的镜子上写下“妈妈,我爱你”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接着衣柜的门被打开,接着伸出一只手,接着是脸色苍白的母亲,她告诉哈伯特,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话音刚落,哈伯特就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坐在床头,然后母亲和父亲就坐在了一起,并告诉他晚上把药放进现在父亲的被子里。哈伯特如此做了,最后半夜起床的父亲端起了水杯喝下了水,接着是难受,接着是疼痛,接着是灯灭之后的死亡。
而第二个梦是哈伯特在上校面前讲述的,那时上校召集的军队正在亨利的家中用餐,他们将在这里举行一周的拉练,哈伯特拿着一份信走了进来,信里是上面的命令,让他们撤出这里,而在上校带领士兵离开之前,哈伯特讲述了自己的第二个梦,走在街上的他遇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他告诉哈伯特自己叫拉密里斯,在这里住了六年,然后拉密里斯走进了间屋子;接着哈伯特看见自己身后又走过来另一个陌生的青年,他却告诉他,拉密里斯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然后也走进了那间屋子。接着哈伯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在他身后,他回过头和她说话,和她拥抱,母亲告诉他:“我一直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找你。”但是当哈伯特走进去寻找那两个青年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座倾圮的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人,而当他最后走出屋子返回街上的时候,连母亲也不见了。
一个人的梦,是少年的梦,是青春的梦,梦里总是有一个出现又消失的母亲,一个依靠却又分离的母亲,这种混杂了亲情、谋杀的梦,像是恋母情结的一次展现,而哈伯特在咖啡馆里讲述这个梦的时候,他的对面坐着的就是三个女人,这是一种寻找归宿的梦境,而当走出梦境返回现实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错乱,他或者只能在梦中和母亲相遇,向母亲倾诉,但是最后却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我在母亲的阴影中找你。”
梦里的阴影,其实也是对于那个所谓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的反讽,哈伯特被送往军事学校是他一个悲惨童年的写照,不仅是母亲的离开带着某种仇恨和谋杀之痛,也不仅是因为学校里严格的管理意味着童年生活的失去,而是军事学校就是通往那虚伪的资产阶级生活,那个在梦中被最后毒死的父亲就说过,送他到军事学校去的目的是为了“好名声”。名声和地位,正是资产阶级所追求的一种体面生活,所以在哈伯特的梦里,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反而是一种残酷,是一种谋杀,是一种死亡。
总是吃不到的饭局,总是吓出冷汗的噩梦,构成了资产阶级的错乱现实,而他们似乎并不想改变这一切,甚至不想找出其中的原因,当他们开始说出那些事情的原因时,总是有巨大的噪声出现,刺杀米兰达大使的小女孩在被指着枪说出袭击的原因时引用的是毛的话,但是被莫名的声音掩盖;当德勒调查员问内政部长释放那些人的原因时,两遍的回答都传来巨大的声响,而警察问德勒释放的原因时,办公室的打字机打字的声音又轻易掩盖了声音。声音被覆盖,就是原因被覆盖,也就是说,不管事情如何发生,都在被解构了原因中走向了另一种反讽,当原因缺失,当证据缺失,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合理化的意义——而当一切合理的规则都消失的时候,则悖论式的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合理。
资产阶级的上流社会里是大使,是政客,是将军,是警长,而他们的对面是请喝了一杯酒的司机,是和男友分手的女仆,是6·14警察血腥日的警员,是进行坦克训练的士兵,当然还有跟踪大使的恐怖主义女孩,他们不进入资产阶级的秩序,他们没有资产阶级的生活,而当原因消失,当规则被更改,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残酷的现实,这一种矛盾的合理性在牧师杜弗身上有着最充分体现,他先是穿着牧师的衣服走进了亨利的家,由于亨利和妻子艾丽丝在花园里媾和,女仆接待了他,杜弗是为了在这里谋得一份园丁的工作,当他换好衣服再次走进来时,亨利和妻子已经回家,看到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亨利要把他赶走,当牧师说出自己的身份时,亨利又向他致歉。牧师和园丁,是杜弗的两种身份,但是他却合二为一,牧师面向的是天上的父,是宗教,是信仰,是灵魂,所以他必然是资产阶级的座上宾;而园丁面对的是泥土,是大地,是杂草,是向下的俗世,必然是被排斥在这个规则之外。
但是这矛盾的身份,这对立的生活,却在杜弗的世界里达到了一种合理性的融合,他被请去为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祈祷,奄奄一息的老人在忏悔室说自己自己杀了人,雇主夫妇对他很残酷所以他杀死了他们,当杜弗顺着老人的指点发现那张照片时,发现被杀死的雇主就是自己的父母,照片上他是父母的孩子,现实中他是老人临死前仁慈的牧师,在这种矛盾的身份中,杜弗给老人祈祷,“主会原谅你的。”然后走到那把枪面前,拿起,看了看里面装着的子弹,然后标准老人,扣动了扳机——他用自己的牧师身份为他祈祷,又用自己手中的枪完成复仇,世界是矛盾的,世界也是合理的,而唯有那一种死亡,在枪声的世界之外,只能留给上帝去做判断。
六个主角代表了资产阶级,聚餐代表着他们享乐却颓废的生活状态,而肉就是资本的具象化。六个人走在路上象征着他们得精神状态,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1.三个人物 主教 主教是神职人员,代表着宗教和信仰。但他却主动去当洛布夏尔的园丁,说明当时的宗教完全就是资产阶级的仆人,帮助他们进行统治,用宗教给人民洗脑。 最后主教发现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园丁,先是以主教身份宽恕了他,然后开枪打死了他。园丁临死前说过,自己被主教父母虐待,才毒杀他们。此时宗教成为了资产阶级的帮凶,帮助他们报复无产阶级。 女战士 女战士是无产阶级反抗势力的代表。她的存在体现出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反抗的恐惧。所以即使她只在大使馆附近卖玩具,也会被大使用枪驱逐。 当她被大使抓住,大使对她上下其手,是资产阶级对无边者的侮辱。而当她宣传毛主义的时候,大使的耳朵里响起了警报。资产阶级最恐惧的其实是无边阶级的思想。 大使表面上把她放了,却暗中派人将她带走处决,讽刺了资产阶级在对待无产阶级时的虚伪。 上校 上校是军队的象征。首先他依赖于资本家,所以在军事演习时候,他们要住在洛布夏尔家。鹅肝代表着资本家分给他们得好处。同时他们也保护着资本家的生命财产安全。 所有士兵都吸食大麻,代表着军队的腐败和堕落。 2.八次聚餐 影片共有八次失败的聚餐:1.因为约错时间市场;2.因为餐馆有死人失败;3.因为洛布夏尔夫妇野战失败;4.因为餐厅茶和咖啡售完而失败;5.因为被军队打扰而失败;6.因为舞台剧而失败;7.因为被警察逮捕而失败;8.因为无产者暴乱而失败。这八次失败的聚餐串联起整部影片的叙事,同时也展开了对资产阶级的讽刺。 贩售毒品封闭了资本来路不正;不点鱼子酱讽刺了他们得吝啬;野战和偷情讽刺了他们的生活淫乱堕落;暗中处决女战士讽刺了他们得虚伪;让司机喝酒讽刺了他们看不起底层人民;拒绝穿着园丁装的神父和讨厌老大提琴手讽刺了他们不懂艺术还附庸风雅以及以貌取人…… 3.两条线索 中尉的回忆和梦境与主题——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并没有关系,而是作为导演留给观众的两条线索。 第一段回忆,小时候的中尉在死去母亲的指示下毒死了父亲。象征着“俄狄浦斯”情节,杀母弑父,提示观众应该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去思考。 第二个梦境。中尉在梦里遇到了死去的朋友和母亲,这是他恐惧的具象化。提示观众之后的梦境代表了主人公的内心深处的恐惧。 4.四个梦境 最后的四个互相嵌套的梦境是影片的主要部分,也是最为精彩的部分。 第一个梦境是洛布夏尔的,对于暴露在舞台上的恐惧代表了资产阶级对于自己腐朽生活公之于众的恐惧。 第二个梦境是德维诺的,他在梦中完成了对大使把他绿了的复仇,是一种意淫式的胜利。同时上校被射杀,也反映出资产阶级渴望摆脱对军队的依赖。 第三个梦境是警长的。屈打成招代表着刑讯暴力,是对法制体制的讽刺。同时嫌疑犯在电刑之下变成了蟑螂,反映出在统治者眼里,人民就是虫子。之后部长向警长求情,很多话都被飞机的声音消音,而字幕则是国家利益、两国关系等字眼。这是对政治权术和统治阶级虚伪的讽刺。而部长和大使暗中交易暗示了政客和资本家暗中勾结。 第四个梦是大使的。他们聚餐被无边阶级反抗队伍射杀,临死前他还拿了块羊肉要吃。反映出资产阶级对于无产阶级暴动的恐惧,害怕再也吃不到鲜嫩可口的“羊肉”。
路易斯·布努埃尔是一位实在的天才,他在《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中对资产阶级和教会的讽刺直接而坦白,形式上又是完全的超现实主义,观众一直在清晰和懵懂之间游走着感受电影的乐趣。电影中重复使用的梦境形式非常让人喜爱,这更像是导演在嘲笑资产阶级根本睡不好觉。
资产阶级这顿饭,从头到尾就没吃过一次安稳的。布努埃尔对超现实梦境的掌控已臻佳境,让我产生了一种梦比现实更真实的错觉,这等讽刺也算是够力度的了。
超现实主义大师依旧的犀利之作,如片名一般赞不绝口,影片以话题“吃”所展开滑稽又荒诞的剧情,大量现实与梦境的衔接,极度顺畅,同时又是绝对的无往不利,布努埃尔对社会时局的清醒认知与讽刺力度把资产阶级那点千疮百孔的心思勾当批判得体无完肤,透彻又具觉醒性!
布努埃尔搞的一次不满足大杂烩。这帮人吃饭永远吃不上;做爱又被朋友来家里打断;偷情刚脱了衣服正牌丈夫上门来了;恐怖分子也没恐怖起来,就被赶出了门;去店里点咖啡咖啡没有,点牛奶牛奶没有,啥也没有;装甲部队拉练被突如其来的任务中断;警察把人捉了又收到放人通知。他们除了漫无目的的走,几乎什么正经事也没干成,这就是一群每天喝白兰地和香槟吃烤鸭的资产阶级所生活的方式——一群人待一块,锅倒是咕噜咕噜地在炉子上冒着气儿,饭就是端不上来。
布努埃尔没满足电影里的人,观众也没满足。很多地方总是和观众的“期待视野”差一个反射弧,几个太太在饭馆里讨论大提琴,不马上给个大提琴的镜头;谈论坐旁桌的上尉,不给个上尉的脸让我们看看他长什么样,总是迟个几秒,似乎在挑逗观众,你看看资产阶级的魅力就是这个样呀。
整部电影加入了不少佐料,死亡、恐怖分子、毒品、阶级矛盾(在这里老毛都出来了)、枪杀、战争、宗教、警察所代表的强权,这六个小布尔乔亚是主料,一顿乱炖,配上弗洛伊德味道的酱料,端给观众,您凑合着吃吧!
【B】又是一部没有太看懂但却比较喜欢的片子,虽然我一看到政治对话就脑袋疼,所有的隐喻也一概不明白,但算是拍的很好看也很有趣啊不闷,不过一个法国片为什么运镜这么好莱坞啊。
布努埃尔代表作,1973奥斯卡最佳外语片。1.对资产阶级虚伪虚荣虚空贪婪的讽刺力度比肩[游戏规则][甜蜜生活]。2.吃不成的晚宴与永远在路上的6人。3.超现实与梦中梦无缝拼贴,听鬼弑父,主教园丁,餐宴舞台,毛派美女暗杀者,警长游魂,死者之国无人大街,桌下偷肉被杀。4.以飞机打字噪音掩盖谈话。(9.5/10)
不喜欢这样的电影:人不是人,这是我最不能忍的。人物完全变为符号,莫名其妙,情节不合逻辑,象征也是生硬的,好像在说:“THIS IS 象征,如何如何,我高明吧,深刻吧”。幽默?为什么我却基本没笑...
辛辣讽刺喜剧。这6个体面人始终无法享到口福,却一直做着恶梦。无目的地走在康庄大路上。海报只得艳唇美腿暗示这帮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每日只需食饭、造谣、通奸以打发时间。偶然到刻意的消音手段,钢琴通电的刑求,掉虫子的个人标志。只是提到布努埃尔就觉得达利和洛尔迦的情变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刚开始对电影感兴趣的时候,这部片子就让我兴奋地叫出来:“电影居然可以这样拍。”现在再看一遍,依然如此。
错乱的时间、突来的欲火、错误的环境一次次干扰了食。弗洛伊德认为,欲望之不达致使噩梦的产生,他们多次在大路上毫无目的的前进,做着鬼怪的噩梦,那个拉开帷幕在众人面前聚会的梦不正是他们自身的写照吗?各种噪音掩盖了他们的虚伪言辞,当他们终于吃到食物,他们狼吞虎咽,揭开了他们最后的伪装。
所以“完美陌生人”真的就是这部电影玩剩下的。中产生活可以故作优雅,却无法阻止一个个空虚怪诞的梦。到某个临界点后,连我都想拿起枪对这六个男女突突突扫射...
伴隨著影評分析我才看懂了這個大概,電影是好的,可是太悶了表現手法也不算很吸引人.我只是癡迷與封面那個紅唇和細腿.
每个人都受困于自身,这是一条无止境的路。
8/10。对立元素是布努埃尔常用的反讽概念:飞机轰鸣遮蔽电话对讲,高压电钢琴爬出蟑螂的警察审问,办公室贩毒中大使拿起猎枪瞄准街上革命女子的电动玩具,之后手枪威胁女子进屋遭遇一连串身体反抗,爱好园丁的牧师射杀仇家背弃了仁慈的神,把谋杀和亵神、性和破坏欲望如摆上桌面的食物一样供观众审视。
状况百出的聚餐,不合时宜的媾和,答非所问的对话,每当涉及到那些冠冕堂皇的官方理由便有飞机喧嚣的轰鸣出现,以及疯狂诡异的梦境与同样混沌的现实像一锅浓汤般搅在一起,布尔乔亚的三男三女走在没有终点的路上。
#重看#2018年6月第三次重温,依旧非常着迷于那零零落落讲述的梦境,梦的插入与断裂与拉乌鲁兹非常相似,以一千零一夜的古典方式讽刺上流社会众生相,荒诞讽謔;走在路上(《卖艺春秋》有相同一幕)不妨看作那顿永远吃不上的饭和那些做不完的梦之“幕间”。
一个一个情节串得天衣无缝,布努埃尔确实很牛逼。而且我很喜欢他的讽刺,这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走在乡间的路上,似乎是在想对我们说什么?一场毫无终点毫无目的的做作?
不光饭永远吃不上,觉也没有睡好过。寝食难安,做梦也要努力保持光鲜。所有梦境都来自男性,女性只是穿着金钱的附属品。
虽然看不懂,但是好看。虽然除了吃饭就是做梦但是我喜欢这种叙事手段。
关于如何拍好一部资产阶级讽刺片,本片完全可以作为一个范本。布努埃尔只是用一些生活小剧场的串联,就完成了这部出色的影片。本片的叙事结构赋予了一种梦境般的奇妙氛围,以至于观众常常无法分清梦与现实的界限,而茫然于那些荒谬可笑的生活舞台中。仔细回想不难捋出一条清晰的脉络:不时穿插在各个段落间的主人公群体在乡间大道上不断行进的画面正是导演为观众呈现的一种核心思想,即资产阶级永远走在无尽的路上,而驱动他们不断前进的正是他们的欲望,每一种欲望却又以各自独特的舞台在一次次未能成功的聚餐中展露无遗:食欲、性欲、物欲、金钱欲……而每一个片段中插入的新的资产阶级人物也以他们的方式展现着欲望,衬托着欲望,也编织这梦境与现实。弗洛伊德说梦是人被压抑的潜意识,正是欲望无法满足,梦与现实才如此模糊。
非常好看!一般人用现实讽刺现实,力图把现实做到极致;布努埃尔则用超现实讽刺现实,形式虽然变得间接了,内容却变得更直接了,更能贯彻作者本人的意图了,再不容许任何歪曲,直言骂的就是你!三个男人的梦为横线,六个男女的行走为纵线,资产阶级的拘谨和魅力全部框在其中,被布努埃尔像猴儿一样耍!
一顿永远也吃不上的饭。衣服真的很好很中产,现在看也都很漂亮
布努埃尔的阶级讽刺倒是巧妙避开了崩坏,梦的嵌套带来观感的满足,也提供了数多可供解读的角度,所以这顿历尽千辛要吃的饭被讽刺得精准且到位。死亡、性、俄底浦斯情结、讽刺军队法权,手法老辣。其实还有点法兰克福学派的影子,但不管怎么样,在超现实主义方面,布努埃尔总是领先的。
不认为有实质上的内在力量,梦境与现实的边界过于清晰为一次连贯的体验造成破坏(不像《泯灭天使》这么一体成型),不过毕竟,资产阶级内在并没有魅力,反倒是神父的角色成了点睛之笔,在两次换装间完成了电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