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乙方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甲方乙方》公映获得票房大捷之后，中国开始有了贺岁电影和贺岁档这么一说。记得我高考那年，考北京电影学院文艺编导专业的考题中，就有一题问到，中国第一部贺岁电影叫什么名字。可惜我那时“专心”于数理化史地政，对于电影真是鲜有关注。那一题，我没有答出来，自然也没有进得去电影学院的大门。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你前一脚以为走进的是自己的人生，其实是对他人的生活的一种憧憬，终究，你的人生就是你的人生，好比我终究不会成为媒体人一样，因为当时的我，可能只有热情，却没有认真的去执着追求。对于那时的考学，也可以用好梦一日游来形容吧。
不管是好梦一日游也好，还是真实的生活也好，就想片尾的故事结局，终究是爱心和善意才是生活的本真，笑过哭过后，你是否会想一想生活的真谛。《甲方乙方》做到了！

我接触冯小刚的片子是从《甲方乙方》开始的
　　记得好象是1998年的春节学校组织去的西单地质礼堂
　　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贺岁电影　那时还没有这个概念吧
　　看完后
　　台词一直能记到现在
　　主要有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孩儿他娘呢～
　　还是一川菜厨子～
　　打死我也不说～
　　想起来就好笑
　　不可否认
　　在当时来讲
　　影片提出了新的观念
　　不要装着　拘着
　　要快乐　有意思
　　要真性情
　　要真感觉
　　真去听真去想真去看
　　至少
　　１　中学就知道了甲方　乙方的概念
　　２　对于以前的国内电影形式有了突破　可以更小民　更轻松
　　３　不是港台的搞笑片　抓笑点　去咯吱人　有情有乐　符合国情
　　人无完人　每个人都有优缺点　每部电影也一样　

　　电影是一门艺术　是生活的升华
　　如果说一部片子
　　在１０年间只看了一两遍
　　还能被想起来
　　还能有所回味
　　就是部好片子
　　这仅仅是我的个人拙见

　　社会是灰暗的
　　人心是灰暗的
　　我对人善良
　　我对人真诚
　　谁对我真诚善良呢
　　每个人心中都有梦想
　　也许没有勇气做　没有机会　没有足够的外界条件　
　　这种种看似合理的借口托词阻止了我们的脚步
　　想到电影中
　　许多人为了自己的梦想
　　签定了合同
　　哪怕是仅仅在这一时刻
　　去实现
　　就觉得
　　不管你的年龄多大
　　你的职业是什么
　　你的性格个性
　　都可以去放手一搏
　　哪怕也只是在人生路上的短暂一瞬
　　不是年少轻狂
　　不是为赋新词
　　巴顿也好　英雄也罢　普通人也好　过着苦日子的穷人也罢
　　这一切一切的角色互换
　　既在情理之中
　　又在意料之外
　　配上葛优和刘蓓的表演
　　活灵活现
　　在山这边的望着山那边好
　　不知道山后面还是山
　　且一山不比一山高
　　尽管你知道那并不存在
　　仍然乐在其中

　　最后的感人是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可以放弃自己的物质去帮助别人
　　是自愿的无偿的共同决定的
　　那种感情有如战友一般
　　像为了共同的事业
　　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对比现在的商业化物质化的爱情观
　　不禁让人反思
　　时代怎么了
　　社会怎么了

　　我很三俗
　　我看外国片子
　　也看中国片子
　　看商业的也看文艺的
　　看大师的也看无名的
　　谁拍的好
　　那是我认为的好
　　它一定是触动了我的内心
　　如果有一样认为的人欢迎交流
　　各位受累看完
　　谢

今天跟妹子在宿舍吃午饭的时候觉得很无聊，想找点什么来看看，无意就说到了这部甲方乙方，于是找了出来看一遍。
开头的时候一只小狮子出来嗷嗷叫，我笑着问妹子说这是在学内动画片公司么？妹子戳戳我说，嗨，这儿还一行字呢。
就见屏幕一黑，闪出一行“祝全国人民虎年快乐”之类的祝词。
当时我们俩就惊了，心说今年也虎年啊，怎么12年那么快就过去了！
12年这是一神马概念啊！！
12年前我还在读小学，这会儿都要大学毕业了。12年前的冯小刚还尚且面色均匀面相正常，完全没有显示出一点儿白癜风的迹象。大宋提刑官内时候在电影里也年轻完全没有开始发胖，刘蓓完全就是一大尖果儿那一身又一身的衣裳现在拿到大街上绝对的复古范儿。只有葛大爷似乎一直都还是那个样子，蔫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算是中国的第一部商业贺岁电影吧？内时候的头一遭，在我记忆中是很火很火的，我家还去买了VCD……后来百度了下，3600万票房。98年的3600万，这是一神马概念啊！！！现如今那些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的动辄上亿票房的电影们可以洗洗睡了，整个儿一无法超越嘛这。
随着情节的推进我和妹子不停的啧啧嘴。那些台词那些场景那些轻描淡写却恰到好处的一颦一笑，都是现如今那些个使劲甩一些下三滥包袱用力的挠人咯吱窝的所谓喜剧片所无法比拟的。作为一部从王朔小说里脱身出来，冯小刚编剧的电影，这个片子带着浓浓的90年代气息。彼时的冯小刚还只是个跟在王朔后面埋头咣咣拾人牙慧的跟班。但，即使只是从王朔身上取了一些皮毛，还是好看得让人无比感慨。
这种感慨其实是出于对于90年代的怀念。好吧我用了一个很酸的词，怀念。其实有什么好怀念的呢？你要知道，90年代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啥都不知道的小孩儿。在懵懵懂懂之间我对于那个时代其实并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深刻的体会。然而时间啊它飞速得连一个无知的小孩子都隐隐觉得时间隧道是不是你妹的出问题了。我被推推搡搡的推到了22岁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往回看一眼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对于90年代残存的记忆都能让我分分钟泪流满面。
对比是如此可怕的一个行为。特别是如果有一部电影能让你来对比的话。于是你看着那时候的电影还说着人话，还抖着黑色幽默的包袱，甚至能看见那时候的人玩世不恭外表下面残存的天真和那么一丝的理想主义的时候，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有些怅然若失吧。
12年前的冯小刚在电影里面戏谑的说着还上哪儿找我们这样的活雷锋啊，国家得把我们保护起来才是啊！12年后却一把鼻涕一把泪掏心掏肺的说，我们真的在做好事啊。您觉着，哪个更真诚呢？
12年前的刘蓓和葛优还在电影里以不经意口气开着玩笑互相调情，那些个互相损来损去的话里没有一句提到了爱，可是我怎么觉得比今天内些个见面不久就上床的嘴上爱得要死要活的情侣们更加靠谱更加动人呢？
12年前的电影里葛优可以把房子借给别人让人圆梦，你看了很感动，可你却丝毫不会觉得这情节有什么做作和煽情。
那个年代物质尚且没有那么发达，大家都在期待着新的纪元开启。欲望还藏在人们的心里蠢蠢欲动，可是12年之后的今天人们甚至不屑于去伪装，满街满眼都是赤裸裸的欲望，看得人焦躁不安。没有什么好期待，没有什么值得信仰。那些曾经戏谑一切玩世不恭却带着理想主义的人们纷纷幡然醒悟，把理想主义做成了一个标签贴在身上。而那些空洞洞的壳子里，剩下的只有欲望。
一个时代就这么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上一次虎年，还没到能看懂贺岁片的年纪。
只记得业已破落的电影院门口，巨幅的海报：瓜皮帽的葛大爷手掬一抹戏文，露出头沿锃亮。刘蓓一身红，真个齿如瓠犀，明丽得好看。
今而闲散，旧片新看，正戏尚未开场，片头已见真诚。稚拙的老虎，由黑白转斑斓，一声清啸，不知是否借鉴米高梅的狮吼。之后的红字更见质朴，大意祝全国人民虎年身体健康。贺岁片，图的就是个喜庆。
9年以后，我们都知道，一只蝎子横贯荧幕，两边的简帛渐作焦灰，光影涣漫，接续的片头仅仅几个英文字母：A Feng Xiaogang Film。
当然不是要片头重回当年（怕是会被口水潮起潮落淹死几回），只是存此一问：在极度追求视觉冲击的大片年代，还能不能有官能和情感的双重慰藉？答案是显见的，比如《辛普森一家》电影版的片头，福克斯所做的那一切。
电影本身也无它，简慢的道具和场景，翻来覆去的熟面孔，唯独不缺真诚。
散碎的段子给揉进相对完整的故事里。时间走着走着，包袱一个个掉出来，末了捎带煽情一把。情景喜剧的套路，穿插着《编辑部故事》的影子。
说的也就是几个闲逸的北京人，搞起了扯淡的“好梦一日游”小组，竟日遇着些暗含笑点的事，给人受气，帮人受穷，替人封口，说人好话，变出公主助人自信，借人房子了此余生。就像被调侃的“好蒙一日游”一般，四人做事讲话油，但不滑头；话头俏皮，但看着温暖。甚至很多段子的滥觞。
“老家在哪里啊？”“加利福尼亚！”《非诚勿扰》开头那个说母语的小包袱，其实一样。
“她已经，不咳嗽了！”《大腕》里同类段子无数。
当然，还有那句传诵万里的“打死我也不说”。
冯导后继的片子也有好玩的，但有的和编剧凑趣，着力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手机》；有的故意闹腾，将嘲弄进行到底，如《大腕》。一气吸住观众，看完之后，也就淡漠下来。倒不似《甲方乙方》这几位松松垮垮一通，全是侃爷的范儿，“帮助了别人，也陶冶了自己”。看完偶尔回想，嘴角的弧度能时时被一星半点的记忆牵起。
葛优和刘蓓商量着将新房出借那一段，心里瓷实，还透着点坏，得劲贫，看得人舒爽；最后四人举杯小酌，说些不着边际又默契的话，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北京土味；中间的细节也很多，冯小刚拍着人手说的那些话，好笑，笑过心存温暖。就像《淘金记》里卓别林用叉子插起的面包舞，窗外再天寒地冻，观者也都是会忘怀的。喜剧让人前仰后合固然是好，笑过有余温，则更显真诚。
爆米花电影，除非炫如《变形金刚》，要时时目不转睛，其他也就图个消遣时光。可看看现在的国产大片，纯粹是进影院被时光消遣。漫天飞舞的红男绿女，水连天际的刀光剑影，宫墙内波谲云诡，树林里暗藏杀机，还时不时演几段起死回生的戏码。画面是好看，可也只剩了这些。
登堂入室的大导演们早已一头叫嚷着民族，一头向世界输出价值观鸟。偶尔客串鳄鱼帮老大，喊几嗓子“还有谁”可以，再做回白衬衫、金丝边眼镜的中学教员，遭那帽子里挨煤的罪，怕是早就不能够了。谁还在乎观众心底的温暖呢，还不如找几个俊俏脸蛋炼几段腐女基情，票房新高，一笑而过。
于是职业的非职业的影评人们又跳出来骂阵，十年前只看不说，十年后只说不看。
每次大片，都这样循环往复。
看不懂却珍惜贺岁片的时光，早已不再。
光阴散尽，一地鸡毛都已在无远弗届的网络上轻歌曼舞了。只是，十年了，谁欠下这一地真诚？
“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甲方乙方》的结尾这么说。

一、时代背景素描 改革开放之后，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打开国门做生意。于是八国联军的子孙又回来了，挣钱的同时美国也不放弃对华的和平演变。八九十年代铜臭味就不轻了。崇洋媚外，挟洋自重的相当不少，谁家要有海外关系找对象都好找，买进口洋货那是阶层身份的象征和生活品质的保证。改革开放后当官的不是军功官僚的后代就是知识分子的师生。但是文G吃知识分子的亏还后怕，于是相对于知识分子，还是更愿意找接地气的工农干部，军功官僚后代优先。党政机关的＞事业单位的＞民营企业的＞个体户＞待业青年。找对象的鄙视链放在任何时候都才是社会阶层的最真实写照。那时候的文艺圈就是站在鄙视链最顶端和最底端两类人的聚集地。现在咱们都改口叫娱乐圈了，因为文和艺两字早都丢了，那是后话。 二、家世背景剪影 张艺谋的父亲名叫张秉钧，母亲叫张孝友。 张艺谋的外祖父在解放前的旧社会是税务员。在旧社会这可是个肥差。他一生娶过四房太太，张艺谋的外祖母是他的第四房太太，19岁嫁入张家，生过两个孩子:儿子张乃光，女儿张孝友（张母）。张艺谋的父亲祖籍陕西临潼相桥镇。张家是相桥镇的大财主。张艺谋的爷爷是老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老燕京是20世纪初美国和英国基督教会联合在北京办的大学，那会儿还是私立学校，可见家境殷实，毕业后，张艺谋的爷爷成当了陕西柞水县的县长。可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因为剿匪失败，反被土匪洗劫，张家逃到城里过普通日子。张艺谋的大伯毕业于黄埔第九期，最高职位是军参谋长，后来随蒋介石去了台湾，知道80年代才通过美国朋友辗转和家里取得联系，1987年第一次和家人团聚。张艺谋的二伯则毕业于黄埔军校汉中分校，是黄埔15期，毕业后去了胡宗南部，加入军统。后来因为想逃跑，被蒋介石抓回去枪毙了。张秉钧也入过黄埔，解放前当过国民党的军需官。西安解放前夕，张秉钧离开军界，在陕西省财政厅当会计。张艺谋的母亲张孝友当时年方19岁，就读于西安的一所教会学校——玫瑰女中，正梦想着高中毕业后考入大学深造。可是，她的家人不同意，一再施加压力，要她结婚。张孝友被逼无奈，只好说:“谁供得起我上大学，我就嫁给谁。” 经人介绍，张孝友认识了29岁的张秉钧。两人结婚后，1950年11月14日，张家迎来了第一个孩子——张艺谋。1952年，张孝友考上了西安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张父沉闷寡言，与子女交流甚少，所以子女大多内向。这种背景使得文G中各种压力和迫害接踵而至，父母为了孩子考虑离婚，对张艺谋影响很大。即使那文G十年过去后，家世背景仍然使得张艺谋考北电的时候政审不过。 冯小刚的父亲冯飞，1921年6月出生于湘潭县盐埠（现属花石镇），抗战期间就读于西南联大，建国初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留在北京高校任教。冯飞在运动中被划成右派，遣送回籍。冯小刚姐弟和母亲保住了北京户口，留在了北京。冯小刚出生于1958年，之后马上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自然灾害过去之后，他父母就离婚了。由于父母离异，他自幼就和母亲、姐姐共同生活 。高中毕业后，冯小刚1978年入伍，在北京军区战友京剧团任美术设计。1984年，部队精简整编，冯小刚被纳入了转业名单。冯小刚被分到了西直门粮食仓库宣传科，战友们都笑他是“西粮太守”，冯小刚没有赴任。经过四处托人找关系，冯小刚在转业费快花完了的时候，终于找到城建开发总公司的工作。在城建开发总公司工作的期间，冯小刚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贵人郑晓龙，在郑晓龙的帮助下，冯小刚1985年从城建开发公司调到北京电视艺术中心做美工。郑晓龙出生于总后大院，是冯小刚羡慕的大院子弟。在冯小刚眼里，郑晓龙就是上层社会的人。冯小刚以前也算是半个大院子弟，在北京西郊的市委党校大院生活过，后来父母离异，他和妈妈、姐姐一起搬到了北京西城区车公庄胡同，成了胡同子弟，与王朔家军区大院距离几公里。冯小刚虽说是美工，其实是个跑腿打杂的，当他听说郑晓龙和王朔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好朋友，就央求郑晓龙介绍他认识王朔。于是在郑晓龙的牵线下，冯小刚搭上了第二个贵人王朔，成了王朔的跟班。 他和王朔等大院子弟朋友圈的人吃饭，都是处于饭局末席的地位，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负责接菜，捎带着端茶倒水。王朔的发小叶京看不起冯小刚，在王朔小说《玩的就是心跳》改编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有一个滑稽的丑角“冯裤子”，就是以冯小刚为原型。叶京毫不讳言的说：“我戏里的冯裤子，动不动就哭，这个细节就来自冯小刚。多少次他都在王朔面前痛哭，光在我面前就有好几次。”冯小刚就是一个胡同子弟搭上大院子弟后逆风翻盘的典型。 三、谈两人早期电影 张艺谋比冯小刚大，家世、阅历和朋友圈也比冯小刚高不是一个层次，张艺谋考北电是通过前妻托人给文化部长写信寄作品进的，大家自己可以琢磨琢磨，所以张艺谋的眼界，艺术造诣和资源，起点跟冯小刚不是一个级别的，属于降维打击。张艺谋是正经科班出身，有理论又有实践，起点就是导演，从拍电影开始就大奖拿到手软，30多年过去后的今天，任何导演可以和张导比一比，张导一个人就光2000年之前拿的真正的大奖都是多少个其他五代导演之和！ 张艺谋的个人阅历和科班经历等等都决定了他一开始就是一个可以带领中国电影走上国际影坛的引领者。我就不一部部写了，懒。综述，张艺谋头十五年拍的作品的思想核心其实就是：压抑和释放。那时候的张艺谋最多的阅历就是压抑，他眼中的家世、社会、文化中满眼都是压抑，他自己也很压抑。他把中国人性中的压抑通过他的早期电影，以艺术的形式释放出来，赤裸裸的拍给中国人看，拍给世界看。但是他超越了当时中国人的时代反思和艺术审美观，至少领先10年。所以当时他的作品在国内曲高和寡，反而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外国人比我们先认可了。他的早期作品从内容到形式，从剧本到演员，从艺术到生活满足了外国人对中国历史和社会的猎奇心理，打破了外国人对中国的刻板想象。中国社会当时的崇洋媚外之风，反过来让国内更多人认识了张艺谋和他的作品，但是因为太超前了，所以最多算是毁誉参半吧，反而越到下层民众口碑越差。 1989年中国内地票房收入27亿，观影人数293亿。而后中国电影走入失去的10年，1998年，中国电影票房收入14.4亿，其中好莱坞大片《泰坦尼克号》就占了3.2个亿。10年后的1999年，中国电影票房收入8.1亿，观影人数不足3亿，是的，你没看错。1997年国产电影88部，98年只剩下40部，这还是在进口电影配额制的保护下。原因很多，但是结果就是如此。既然不探讨电影史，就不深写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身上到处洋溢着小市民习气的冯小刚得到了一个大导演当时都不在乎的机会。大导演拍片多半是冲着得奖去的，而得奖这事儿跟什么都有关，唯独跟票房没关。大导演片子的票房跟什么都有关，唯独跟档期没关，人家靠的是品牌号召力。刚开始的时候，发行相关后续和导演也关系不大，张艺谋就曾说：我是种萝卜的，张伟平是卖萝卜的。 冯小刚因缘际会，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甲方乙方》，并且选择春节前上映，从此开创了中国的贺岁电影，当年票房3000多万。在中国论商业片，冯小刚绝对是先行者，是90年代的中国商业片的代表和先锋。90年代是大变革时代，南巡后改革开放加速，国企倒闭工人下岗，在经济大潮下，老百姓早已把家国梦想靠后了，挣钱和提高生活水平（其实就是物质享受）是头等大事。想尽一切办法搞钱就是响应国家号召，为加速改革开放添砖加瓦，老百姓齐刷刷向钱看！社会风气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断崖式下跌的。冯小刚的履历刚才给大家介绍了，他通过结识郑晓龙和王朔、姜文等等大院子弟，从所谓跑腿打杂的“美工”，一步步成了导演。冯小刚自己曾说：“我是一个知足常乐玩心比较重的导演，在拍戏时一直充满了游戏的感觉，这既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快感，又给观众带来了很大的快感”。“我们把一些严肃的问题玩笑化、游戏化了，让它充满着娱乐的感觉，观众也觉得特别好”。【《当代电影》1999年：《与冯小刚谈〈不见不散〉》作者：余馨】冯小刚这种风格除了自身出身和性格，王朔对他影响甚大。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记住冯小刚这两段话，你就能理解冯小刚在《夜宴》之前的所有早期影视作品。 四、《甲方乙方》的项目策划 这个事儿必须冯小刚亲自讲：以下节选冯导著作：《我把青春献给你》 春节刚过，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韩三平厂长约我聊聊。大致的意思我还记得，他说：你在北影拍的三部影片，两部栽了大跟头（我知道他也忌讳说“枪毙”），作为厂长，我有责任把你打捞上岸。眼下那么多拍电影的导演跑去拍电视剧，而你却毅然投身到电影行列中来，这是难能可贵的，应该支持。当初电影局领导班子重组，工作重心是抓整顿，刚好你的片子在那个时候出炉，所以你算撞到枪口上了；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屁股已经坐到了电影的板凳上来了，工作的重心自然也就转移到了抓创作，抓整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抓繁荣，这是衡量电影局工作成绩的重要标准，这个转变的过程希望你能够理解。他又说：你也要从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最好的方式就是积极地准备剧本，和电影局多沟通，我尽全力支持你。我问他：拍什么东西能通过呢？我显然是一个被打入另册的导演。他说：你多虑了，就你来说是对事不对人，即使有一些成见也是可以消除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拍一部双方都能接受的电影。当然，我并不是说，让你这样的导演去拍“主旋律”，说句心里话，让你拍“主旋律”我们也不会放心。你还是应该发挥你的特点，可以拍一部贺岁片。喜剧这种形式，领导、观众、创作人员三个方面，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达成一致。重点就在观赏性上下点儿工夫，我认为一部高票房的电影，一点儿也不亚于在国内外的电影节上拿到的任何一项大奖。电影局的工作我去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阻力，我已经和电影局的王更年局长沟通过了，他也表示欢迎你继续拍电影，关键看本子。他又说：现在下岗已经成了热点的社会问题，你能不能拍一部反映下岗工人再就业的喜剧？我说：这样的题材有人看吗？不是所有的社会热点都能成为电影的卖点。下岗工人是没有心情去看电影的，在岗的人又不能理解下岗人的心情。在现实中承受苦难的人，在电影里要获得解脱。韩三平给共产党打工心甘情愿，我给韩三平打工心甘情愿。 我想起了王朔的一篇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向韩厂长大致介绍了小说的中心情节——“好梦一日游”。韩厂长说：这倒是一个非常有想象力的电影结构，每个梦的消费者都要从中有所体会，但不能是消极的，应该是积极的，充满诚意的。把住这个方向改剧本，通过不会有问题。韩三平的一番话使我重新鼓起了回到革命队伍中来的勇气，后来张健亚导演把当时的情况编成了段子，他说：中国电影好比红军在长征路上，韩三平和朱永德（上影厂厂长）是抬担架的，两个人的区别在于，朱永德的担架队穿得比较干净，他总是想把担架队打扮得像是仪仗队；张艺谋和陈凯歌是“二、四方面军”，一个要往这边走，一个要往那边去，最后两个人都犯了分裂红军的严重错误；田壮壮是因为抢渡大渡河，攻急了，留在当地的老乡家里养伤，每天都在给老乡的闺女讲革命胜利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神话；何平和孙周是躲在上海租界里，喝着咖啡吃着面包，心和红军在一起的左翼联盟，长征就不参加了，但时不时也得发一封电报给红军，说你们是中国的希望，等革命胜利了再去北京；周小文则是王左、袁文才，打下一个寨子就不走了，当起了山大王；还有谁是在苏联养伤我记不清了，印象中好像说的是谢飞。说到我时，他是这样形容的：原本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正好红军途经此地，遂起了当红军的愿望，加入了韩三平的担架队，没走多远正赶上肃反，拉出去就给毙了，结果枪法不准没打死，大雨一浇又醒了，痴心不改，又爬起来追上了过草地的红军。在韩三平的担架队里，由韩三平一手提拔的三个人分别是：霍建起、陈国星和我。霍建起在中国电影的长征路上拍出了《黑眼睛》《那山那人那狗》《生活秀》，陈国星拍出了《孔繁森》和《横空出世》，我拍了一堆贺岁片。后来，韩三平把第六代、第八代的一些导演也补充进了他的担架队，比如，王小帅、路学长、陆川等人，但小哥儿几个不好好抬，经常把躺在担架上的首长颠得摔下来，令担架队长韩三平很没有面子。韩三平找我谈话的当天，我就给身在美国养伤的王朔打了电话，王朔对事情的估计没有我乐观，他怀疑这样一篇闲得没事拿别人开涮的小说，又是他写的，是否能通过？我说可以改成你好我好他也好的故事。他同意把小说的改编权交给我，只是不抱什么希望。有一件事我有点儿为难，可还是对他说了，我说：为了便于剧本通过，能不能在电影上不署原著作者的名字？王朔想了想，同意了。现在想想，他当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从中也可以看出王朔曾经非常看重我们的友情。后来影片公映，没有王朔的署名，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改编自他的小说，每次记者问到这件事我都无言以对。 在此，我向读者郑重申明：电影《甲方乙方》改编自王朔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 1997年入夏，剧本初稿完成，取名《比火还热的心》。剧本经过北影厂厂审通过，送电影局候审。等信儿的时间很难熬，我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我问韩厂长：能通过吗？韩三平笑着对我说：放心，这次一定能过。我又问：万一过不了呢？韩三平严肃起来，他说：如果还不能通过，那不是你冯小刚气数尽了，就是我韩三平气数尽了！几天后，喜讯传来，电影局负责创作的副局长王更年，给韩三平打来电话，据说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王局长对剧本中的情节和对话，逐字逐句地和韩厂长交换了意见，并告之这些意见哪些是一定要删改的，哪些只是有些担心，哪些仅仅是出于个人的不同看法，导演可酌情考虑。最后他说：剧本原则上通过，修改后报电影局备案。同意建组筹备。

——以上内容节选自《我把青春献给你》

冯小刚著 【上段文字我除了笑就是笑，不敢评论……】

92年《编辑部的故事》是王朔和赵宝刚带着冯小刚玩儿，我在《编辑部的故事》短评里也写过那段往事。赵宝刚拍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其实编剧最早是王朔，后来剧本不小心弄丢了，冯小刚把剧本一个字不差的背了出来。于是冯小刚从美工摇身一变成了编剧，模仿着王朔的语言又写出七八集剧本。早年冯小刚就能整本的背出王朔的书来。冯小刚当年可是求着郑晓龙给自己引荐结识王朔的。 《甲方乙方》算是冯小刚自己头一次攒局子跟朋友一起玩电影（《永失我爱》不算，回头说），剧本是王朔的就不必再说了，王朔发小叶京在里面饰演的“黄鼠狼”尤老板，得到阿依土拉公主芳心的痴汉饰演者大作家刘振云，还有英达、傅彪、冯小刚自己老婆徐帆、刘蓓、何冰、杨立新等等不一一介绍了。关于刘振云为什么参与到了《甲方乙方》这部戏大家可以去看鲁豫有约20160226期，听刘振云亲自讲述，特逗。 五、《甲方乙方》的思想性 电影导演冯小刚和电影原著《你不是一个俗人》小说作者王朔真的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外人只能做自己的解读。 有人说这部电影就是小品凑起来的。电影就是用镜头讲故事，讲了7个故事，要说是小品凑的，也可以这么简单说，但是我认为，电影里着7个故事也不是随便放在一起的。这7个故事其实对应着圣经讲的七宗罪： 7个故事：将军，烈士，作贱，忆穷，凡人，桃花，病死 7宗罪：傲慢、妒忌、暴怒、贪婪、懒惰、se欲、伤悲 原来是八宗罪，后来被某教宗缩减成七宗罪的，电影没写的那宗罪是暴食（贪吃）。 第一个故事。一个摆书摊的文学爱好者，是傲慢的受害者，也是傲慢的追求者。一个受害者有时候总会想成为加害者，把痛苦转移到别人头上，仿佛能从伤害别人获得快乐。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书生寒窗十年、甚至几十年的苦读，最终也不过是“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梦想成为统治阶层的一员。那是他们一生最风光的时候，除此之外，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边靠着公子落难、小姐偷情的春梦望梅止渴，一边靠着考取功名、致仕封疆的大业画饼充饥。为了一个中彩票的几率和一步登天的幻想，他们在故纸堆中翻找着千钟粟、颜如玉和黄金屋。可悲！可叹！就是这样一个一辈子没干过大事的小人物，处处受气，在文化论斤卖的年代，腰杆子也不硬，对别人总是低三下四、阿谀逢迎，书上面的那点儿子“知识”也不过只能是茶余饭后和酒桌上吹牛的谈资笑料。他想给自己做回主，当一个万人敬仰、颐指气使的大人物，再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于是就有了将军梦。在做梦的时候，他可以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梦做完了都还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好一个将军梦，当他“梦尽”，被姚远众人粗鲁扒下挥斥方遒的“战袍”时，他仍然不愿意梦醒，追问能不能把梦多做几天，比如来个小目标，再做一个月？！你说这是喜剧还是悲剧呢？ 第二个故事。泄密说明是主动的，口风不严却是个中性词，对应的是守口如瓶，也就是打死也不说。一个人口风不严造成泄密，可以是主动装傻，也可以是无意上套，还可以是禁不住威逼利诱、意志不坚定的被迫所为。一个八大菜系之一的厨子，一个能接待外宾的川菜厨子，他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知道多少别人的秘密，水满则溢，所以我们这位橱子特别羡慕意志坚定，面对威逼利诱无动于衷，用热血祭革命的英烈，嫉妒烈士们守口如瓶的嘴。圆梦之旅让橱子明白了，烈士一般人当不了，自己面对威逼利诱就是个叛徒的材料，所以对烈士肃然起敬。大家调侃嘲笑橱子之余，可能也在思考自己如果放在革命战争年代到底是烈士还是叛徒呢吧。这个故事还告诉了我们：对付嫉妒心重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把他们置于同样情景下，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脸。嫉妒心重的人，不论别人能力，常觉得别人比自己幸运，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抓住一切机会让嫉妒对象出丑，轻则冷嘲热讽，重则指责攻击。而且，他们特别愿意伪装自己，隐藏自己，伪善是通常的面孔。在中国现代史上，红色后代总是受人瞩目，也是很多人嫉妒的对象。很多人总是嫉妒他们所享受的便利，认为不公平，却不愿意承认所有中国人今天的生活不都是借了英雄先驱、革命烈士的光吗？没有红色后代祖辈们为革命的血祭，能有新中国的成立和今天的幸福生活吗？嫉妒他们的人可以从让自己成为烈士做起，你的后代也可以受你庇荫，加油噢！除了对红色后代的嫉妒，当时社会上就有很多侮辱革命先烈的段子和行为，这个故事就是对此进行的回应 。 第三个故事。一个丈夫，不理解妻子的奉献，不明白妻子的深爱，更不接受妻子的隐忍，反而觉得可能作践自己是件很爽的事儿。这么离奇、玄幻的现实主义风格，相声都没这么写过吧？当然了，他圆梦了，才尝到了暴虐的皮毛就梦醒了，幡然悔悟，回家后开始了赎罪之旅。乍一看都以为这讲爱情和婚姻呢吧？建国后，不知道多少次运动z风，批东批西，不光先烈们不在了，连接班人都摔死了。运动战在解放后又持续了三十年，人民在运动中继续歼灭“敌人”。被肉ti消灭、名誉搞臭的所谓敌人可能也没办法统计数量了。很多人像不像故事里的妻子？他们一直甘心付出，尽管被粗暴对待，仍然不改初心、矢志不渝，希望有一天能换来理解和回心转意。幸存者嘛，占了一个幸字，自然平fan昭雪、待遇名誉齐恢复。就像丈夫醒悟后对妻子做的一样，有些话不能说，但是可以有部分认错的行为，以行代言。至于丈夫代表谁，各抒己见吧。 第四个故事。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早已远去，今天中国浪费的粮食应该可以养活整个非洲吧。从简入奢就是从90年代愈演愈烈的，勤俭节约的作风和消费主义经济观格格不入，铺张浪费、大讲排场成为了GDP增长的好朋友，浪费了也是增长了，不浪费要是下降了怎么办？他们同时也是贪污腐败的好朋友，于是前腐后继、齐头并进。这个故事既是对忘了本的暴富者的辛辣讽刺，也给中国敲响了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警钟！20多年过去了，结果嘛，自己看呗。 第五个故事是一个明星的凡人梦。这故事一半讲贪婪、一般讲懒惰。《围城》无非就是说：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人心不足蛇吞象嘛说的就是贪婪。吃饱了，也喝足了，都能有力气骂娘了，欲望的沟壑怎能填满。后世子孙躺在前辈的血汗积累和尸骨上，不知感恩，对衣食父母不尊不敬，懒惰不思进取，连吃饭的事儿都恨不得省了。可是没有凡人的贪婪，物质社会的经济发展从何谈起呢？文艺圈、演艺圈、娱乐圈的糜烂是怪苍蝇呢还是怪铜臭呢？是怪苍蝇拍呢和还是拿苍蝇拍的人呢？是目标错了还是方法错了？是人错了还是物错了？ 第六个故事是郭德纲相声里阿依土鳖公主的姐姐阿依土拉公主约会痴汉的名场面。美人爱才子啊，约的还是我们大作家刘振云，哈哈，暂且不表。冯小刚作品里对爱情和婚姻的问题都是现实主义的探讨，不是形而上那种高高在上的，都是真实取材于生活的，是有现实共鸣的。《编辑部的故事》里面还特别安排了两集，讲了一个《娶什么好》的上下集故事。在经济大潮下，人也和物一样具有了商品属性，婚姻从古至今都一直具有经济属性。在男多女少的比例失衡窘境下，大量的单身适龄男青年所面临的恋爱结婚窘境，冯导已经早已预见。钱成为了影响爱情、婚姻甚至se欲的最重要因素。有情人难成眷属，有钱人终成眷属。无论对错，现象如此。影视反应生活也没错。感谢阿依土拉公主成为一股清流，温暖了剧中小青年的心，让他从此燃起了对生活、对爱情的渴望，但是相思病是落下了，有得就有失嘛。 第七个故事是本片唯一一个赚眼泪的故事，讲的是伤悲。韩剧的路子：癌症将死、分离之苦、相思之情、贫穷的爱情和婚姻这几个要素不能缺。这样的故事真实中也肯定有，但是真实中会有人借一套房子让他们团圆吗？还是北京的？这就是更可悲的地方——所以到今天为止，中国社会和经济这么发展，你也没看到真的有一个《好梦一日游》的公司出现，骗子这么多，都没有拿这个来当噱头蒙人的。别说中国没有，全世界都没有，凡是让你许个愿就能成真的都是在童话故事里。日本作为东亚经济的先行者，日本社会今天的很多现象，已经在今日的中国出现了。当你经济超越他的时候，你也会遇到他遇到过的问题。农民成了地主后，才能理解地主的那些事儿。 接地气的剧情和京腔调侃对白一直是冯小刚的特色和标签，直面赤裸现实，展现百姓人生，讲着小人物的故事，嬉笑间调侃自黑，笑中带泪，贡献着一句句流行语和一个个饭局段子，烟火气就是接地气，小市民、市井气、一作到底，这就是冯小刚贺岁片和冯氏幽默的写真。 你喜欢吗？当你过了空谈理想、拿情怀当饭吃的阶段，跌落凡间沾点儿俗气后，就应该越来越喜王朔和冯小刚了吧。

一个好导演，一群好演员，一个好故事，一部好电影！用老百姓的故事，讲述老百姓的冷暖，充满了人情味和年味，每个小故事都很接地气，开始还略幽默滑稽，越往后却越感人肺腑。好梦一日游的创意真是没得说，而且冯导和葛大爷的接地气搞笑组合简直让人大爱。经典台词，“没有房子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简直是赤裸裸的讽刺啊。现在重温一遍，依然觉得经典！

多少年前，冯小刚是不多个能摆托第五代苦大仇深的意识形态，又不执于第六代孤芳自赏的怜影，扎根立足于京派通俗文化，讲有趣故事的导演。在由王朔，梁左，英达，姜文，叶京等活跃组成的京腔喜剧圈中，冯小刚依托这个庞大的通俗语境，在《北京人在纽约》，《编辑部的故事》，《永失我爱》，《我是你爸爸》等积淀后，用轻松可耐但不轻浮无赖的三连击开创了中国电影市场独有的黄金档期。

我喜欢这三部作品，近期晚饭作罢，处暑独坐时，我就着隶属于京腔儿的这些早期的段子，瞧着何冰狗腿子似的罗蹦乱跳，傅彪当个老板明显智力不赶趟，葛优苦中作乐，刘蓓整个一大尖果，他们乐而不颠，意味深长地戏仿好似你家邻居的故事，过着有点出格又颇有原则的生活……我就着烧饼，不时地拖回鼠标，一次次的重复与怀疑后，坚定地不情愿地感到：xxoo ooxx。借遥远的话讲，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

如果让我给王朔先生来个扮相，那么就是《甲方乙方》中地主婆子再合适不过。叶京曾在一期访谈中讲冯小刚说，冯小刚最大的聪明，就是善于利用更聪明的人,冯小刚有今天，完全是靠王朔托起来的。“我戏里的冯裤子，动不动就哭，这个细节就来自冯小刚。我认识的冯小刚渴望成功，做梦都想出名，为了成功，什么架子都能放下来，他很会做人。多少次他都在王朔面前痛哭，光在我面前就有好几次。”

所以这不单单是冯导修来的果，也不是王朔，叶京一票人的生活倒影，她们是北京平头老百姓过往的有滋有味生活的高度浓缩，是太太乐鸡精。这些好玩的故事和王朔先生的通俗小说一脉相承，比如《永失我爱》，《空中小姐》，更比如《过把瘾》（读书时我很爱这故事，书里怎么说的来着，对，杜梅就像关老爷那把华丽丽的大刀…..）,让你乐着乐着就咧嘴哭了，有些煽情脂粉气重，有些哀伤不可断绝。

《没完没了》结尾韩东对着植物人姐姐诉道：“姐，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怎么着想留也留不住你。可你现在不能走，我心里发过誓，无论如何我得让你过了这个年。过了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昨晚我梦见爸妈问我，咱们这个家散了吗？我说没有，我在，姐姐也在。爸妈说，在就好，那就好。我记得小时侯你带我玩，你老跟我说，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家家过的都是好日子。那时侯我想，那得是多遥远的一个日子呀。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到了。现在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得活着，你要是也走了，家里一个亲人都没了，那叫什么好日子呀…….我记得小时侯你带我玩，你老跟我说，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家家过的都是好日子。那时侯我想，那得是多遥远的一个日子呀。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要到了。现在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得活着，你要是也走了，家里一个亲人都没了，那叫什么好日子呀。”

最后韩东看到病房窗外小云戳在那里咕哝道：“姐，好日子还是来了”

那么些年，还有个买书的小老板幻想自己是巴顿将军；还有阔老板鱼肉吃的腻歪想过几天苦日子；还有大明星祈求平凡人的生活，人们还穷尽着往相反的路途上尝试。那时候房子不是那么敏感，姚远北燕儿那样的新婚两口子竟是纯粹为了仗义把婚房借给陌生人……还有一帮爱真理不爱钱的人。这些略显单纯的故事活糙理却不糙，她在十多年前那个在转型发轫阶段，在幽默我们的同时，同时裹挟给我们善良和纯真。每到结尾，我看着姚远北燕儿，韩东小云，刘元李清他们美好的归宿，沉浸在幸福里的同时，也坚信自己的生活来路未远，其途可追。

《甲方乙方》影片的最后姚远几个哥们在北京年关的冬夜喝的大醉,姚远像他么小学生朗诵课文时的念叨：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也都哭了,互相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真是难忘的一夜，几天后,我和北雁正式举行了婚礼,她父母单独找我谈了一次话,问我是不是隐瞒了年龄,我跟老人家说,我从一生出来就显得比别的孩子老………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每个人都会有他格外怀念的年头，那一定是他的黄金时代，那是他拎着镰刀摇头尾巴晃得年代。

老崔年轻时唱到：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如今冯导的作品我过目则忘，许多其他导演的作品也是，好像真到应了那句话，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DOLLY BELL
2012.07.26.2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