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衒

喜剧片日本1987

主演:绪形拳倍赏美津子柯俊雄三木纪平熊谷真美小西博之深水三章杉本哲太殿山泰司莱奥纳德·熊常田富士男寺田农河原崎长一郎池波志乃风间舞子神田红赵方豪田中美央岩崎聪子

导演:今村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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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05:22

详细剧情

  村冈伊治平很在1901年来到香港,从日本人开的理蜒发店辞职后跟着军国主义者,上原大尉到了“奉天”,混迹于日本人开的妓院,唆使妓女们从俄国人那里刺探情报。一个叫阿留的日本女人,因事情败露,被俄国人吊死在树上。村冈回香港,继续混迹于妓院,一天,村冈见到久别的情人志穗,他开始搜寻被偷运来的日本女人,还派人回日本买回年轻的姑娘,转卖给东南亚的人贩子。三年后他开了四家妓院和赌场,生意兴隆。后来东南亚各国反日情绪高涨,村冈的生意受到影响。随着日本实行《禁止卖淫法》,村冈的“事业”就此完蛋。他同四个妓女组成四个“家庭”,丈夫只有他一个人。他要这四个女人拼命生孩子,说是要在海外搞个“小日本”。70 岁的村冈和四个老婆、一群儿女生活在海边。

长篇影评

1 ) 有女人么?给我吧!

女衒

今村昌平 绪形拳 倍赏美津子

所谓女衒,江户时代称谓也,即贩卖女人卖淫的妓女贩子。此片讲的是在明治中期到昭和初期,一个叫村冈伊平治的女衒,在南洋经营日本妓院的事。
村冈伊平治却有其人,甚至还写有《村冈伊平治自传》, 记载了他在新加坡、马尼拉等地开设妓院的经历,可以当做日本南洋殖边史的参考文献来读。《望乡》的作者山崎朋子据说是参考过此书的。
日本明治维新后兴起了殖产兴业,政府扶持大地主阶层由农业转变为工业,许多农民失去其依附,再加之土地兼并严重没有改观,农民纷纷破产,背井离乡涌入城市,大城市里产业工人和妓女数量激增。而在九州岛原,由于地理原因,形成大批贫苦农民卖女到南洋的现象,这就是俗称的“南洋姐”,这一现象因熊井启《望乡》一片的引进广为人知。
日本国土狭小,资源匮乏,所以要出去,到满洲去,到大陆去,到南洋去,开发新的家园,这是当时大多数底层日本人的想法。怀揣这样想法的日本人,如蝗虫般一波波涌向海外,散布在西伯利亚、旅顺、上海、香港、南洋、印度甚至非洲,只要大海能到的地方,他们就能够像海蟑螂一样生存繁殖。
他们大多数不识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男人可以做苦力,女人则都去卖肉体,顾客有中国人,也有土人(马来人),也有少数混的好的干起了“实业”,不是国内地主的纱厂、财阀的工厂,无非是些妓院、赌场、大烟馆……他们作为外国人不受当地政府保护,妓女依附于妓院老板,妓院老板和女衒勾结,又都依附于当地领事馆的保护伞下,一层层的吸血,一层层的扒皮,最底层的妓女到最后就只剩下被吸干的躯壳了,他们为了活下去而彼此勾结相互撕咬,如刍狗般地夺取的一切,夺取的资源源源不断地涌回,使国家迅速强大起来,而这群人,却早已被国家遗忘,埋葬在黑暗无边的殖民史中。
出身岛原的伊平治为寻找被卖到南洋的初恋私奔女友小潮,自愿充当苦力也被贩卖到南洋,并趁船只停泊香港的时候逃了出来,这是明治34年的事。这年2月成立了爱国妇人会,这个由华族女子成立的团体主要宗旨是号召女子走出家庭,参加社会活动,办妇女教育, 这个官方的“青鞜运动”,仅限于上层社会,连假名都写不出的妓女,只能通过牺牲肉体来实现“爱国”。
日俄战争前的满洲之行让伊平治产生了忠君思想,回到香港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小潮,早已堕入红尘,伊平治赎她出来,又解救了很多日本妓女,以为报效国家了,但是日本领事馆以“会给家庭和国家添麻烦”为由,拒绝为日本妓女办理回国手续。伊平治只好让这批妓女住在自己家,家里眼看着渐渐变成风月场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妓院老板。就这样,因为解放妓女却成了女衒,反正是为了天皇陛下,“关键是我们的心,我们不把心卖出去就行了”。华灯初上,壁虎爬到街灯上觅食,妓女也纷纷出街招揽生意了……
明治37年,日露战争爆发,赋税加剧,九州四国的穷苦人家纷纷卖女,随着战事的扩大,女衒的皮肉生意越来越好做,女人一船船的来,伊平治的生意分外红火,以至于小店快装不下了,要扩大店面。
明治38年,日露战争胜利,伊平治和众妓女庆贺,狂欢,祖国的强盛自己那是出了血汗的,直到日本舰船远远地出现在海平面,众人们第一次全体聚集在屋顶,挥舞和太阳旗,朝着舰船和祖国的方向欢呼雀跃,只是舰船的黑烟很快消散,尽失在浩淼的海天之中,国在哪里,家又在哪里?
明治45年,天皇驾崩,伊平治闹着要切腹,却因为太痛而作罢。接着大正混乱又迷离到来,二十一条开始让华人排斥日货,同时海关越来越严格,人贩生意萧条,妓院也越来越难做,到了废娼之后伊平治的妓院索性开不下去了。妓女们跟随他16年,都熬成了老婆婆,有的回国,有的干脆嫁给当地人了余生,连初恋小潮也跟别人走了,伊平治一无所有,跟剩下无处可去的妓女继续相依为命,报效天皇。
一只坚持到昭和16年,“有国难投”的伊平治终于盼来了日本军队,却被误认为是会说点日本话的土人被打翻在地,为了证明自己是日本人,他背起武士刀,骑着自行车朝日本军队发疯地追去,大喊着:“有女人么?给我吧!”

2 ) 女街:用日本女人的身体 为日本强大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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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和绪形拳的《复仇在我/我要复仇》截然不同!开篇绪形拳带着两个兄弟从漂泊了四年的船上跳下,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找了一份剃头的活!而后被领事馆的人看重,希望他能去满洲国,帮助日本取回些情报!和满洲的妓女们打成一片。事成之后带着钱回到香港,遇到了从小心仪的女子(被卖到新加坡,后又被人救回香港)!于是将所有的钱都用来帮女子赎身。。。继而听说海盗将日本女子抓获后在船上开起了妓院!
他行侠仗义,解救了所有女子,希望领事馆能让这些女子回家!领事馆告诉他:在日本女人很少能找到活,不如让她们呆在香港吧。。。于是就在香港居住的地方开了妓院,并想把规模扩大到海外~~~~~~~美其名曰:用日本女人的身体赚外国人的钱,再把钱寄回国,为日本民族强大效力。..
挺有趣的片片,虽然里面的生活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既然活着就要活的有质量!!!女主角长得有点像钟楚红~~~~故事跟《好色一代男》有些些类似!只是《好色》中没有露点镜头。不过这部就相对多些!
故事主要探讨了漂流生活下,底层人士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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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IFF7 | DAY8《女衒》从色情大亨的故事看透乱世的灰暗

第7届#法罗岛电影节#无人知晓单元第8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女衒》,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资深鸨父的叱咤风云的评价了!

果树:

既好玩又悲哀。

我们敏熙:

政治讽刺片中之一朵奇葩。

Leah:

以悲哀为底色的戏剧,一个时代的哀叹。

Charmbracelet:

电影保持了有趣的一致性,而性又被恶和愚钝所害。国家存在的必要性和精神领袖捆绑起来实在是人类的恶之必要。放至当今,又可演出一场大戏。

Harper Yug:

“被当成贸易品的女人,最后也还是女人。”又是一部政治嘲讽片,但不同的在表现手法上面却异常欢快明畅,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之间的强烈对比,更能衬托出女性的悲哀,独具感染力。

我略知她一二:

一个鸨父的诞生,一个色情大亨的创业史。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原始欲望成了身体的本钱,在古老的那个年代,女性裸露不再是社会原罪。他们对国家怀有仇恨,又在艰难时刻挺身而出。"其实战胜或战败跟你和我不是都没有关系吗?国家这个名词,就像那些黑烟一样,本来就是空的。我爱你,才是最真实的。"然而在这种时刻,爱情才是最没用的东西,所谓的忠诚和信仰在生命面前也不值一提。当一代传奇被岁月无情淘汰,这个时代的政治烟雾也缓缓的落下了帷幕。

#FIFF7#DAY8的无人知晓场刊评分稍后会在广播中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4 ) 80年代代表作。

标题就是皮条客的意思,第2个字“衒”是炫耀的意思。英国有翻译成lord of Brothels。

时间节点是1905年,日俄战争,也就是明治38年。

他们在明治34年,也就是1901年第1次来到香港,这就是电影的开头。

1

老板有点洗脑,他说你可以把这种生意想象成是一种贸易。第1,千万不要怀孕,第2,不要和军人产生联系,我们要做的就是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这种贸易,马上产生了新的核裂变方式,就是拍卖。怪不得当年的中国人,怀念南洋的美女。

但是搞笑的是话锋一转,他就开始参拜天皇。早年被洗脑,动不动就要拜拜明治天皇和夫人的相,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平添了一股的喜剧特色。

这就是这本传记书在1960年出版以后,打动了今村昌平的地方。他在后来拍了南洋女,拍了未归的日本士兵,拍了酒吧女招待的自传纪录片。不断在核实里面的信息。

伊平治现在要跟领事馆谈,他们要开一家国立技院。听了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呢。女人把自己奉献给国家,我们要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啊。还要向国家申请建设经费。

日本在日俄战争以前,确实在国际上这一点的名声很不好。什么都当成了资源,一切以发展为主,我们想想中国当年也是卖官鬻爵,但是慈禧太后和李鸿章联袂经营了这一家大店铺。

当然除了伊平治的创意和理念之外,小潮Shiho同志的关系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她总是能够找到关键人物,为他们建筑的设立铺平道路。她的这种理念也传播了下去,各个分店的老板都在洗脑,千万不要把心卖出去下定决心,只要买卖那个东西就可以做生意了,然后把钱寄给家里人。村花的力量是伟大的,她支持了很多的男性,帮助他们度过艰难困苦,她就是一颗精神原子弹。

王海盗他的说法代表了一种主流观点,就是日俄战争输赢跟我们没有关系,这一切都像黑烟一样虚幻。下面就是庆祝打赢了。

2

虽然主线是一个爱国者被国家抛弃了,但

越往后看越有昌平的感觉,他就是描绘日本人就是一个儒虫,在昆虫的世界里求生存而已。

他鼓励多生,然后建立了一个小日本国,看得让人忍俊不禁。没过多久就迎来了二战。

在这期间他在东南亚建立了他的连锁经营网络,这实在很吓人。但另外一方面他又是彻底的爱国主义者,并且在电影的尾部差点切腹。当时日本在东南亚除了泰国关系友好,没有征服以外,其他全部变成了大东亚共荣圈的一部分。神奇的泰国。

3

一开始他们偷渡到香港来的时候,他们在去领事馆之前偷了一只鸡。这里表现了当时中国人是怕日本人的。

在奉天(沈阳)当间谍洗小头的时候,他们的墙上挂着一幅日本浮世绘。电影上1903年重回香港,其实是压缩了自传里面的时间。有历史学家说虽然在60年代以后,大量日本海外建院的事实来自于这本自传,但是核对当时其他的历史史料,里面的信息靠不住。

剪毛的地方,完全是今村昌平自己创作的。很搞笑。特别是用绪形拳这样的拼命三郎演这种道德观念很奇特的人,据说父亲还是贵族,做海产品批发的生意。 当然和王童的合作也是奇怪的,这个著名的台湾导演,当年日本人到台湾来殖民就是为了开糖厂,因为他们无法种热带植物。当然也是一种重要的政治秀,表现给西方看,他们也可以做殖民宗主国。

总之他从一个非官方的角度描述了日本的近代史。

5 ) 《女衔》电影剧本

《女衔》电影剧本

编剧:今村昌平、冈部耕夫
导演:今村昌平
翻译:王锐、王质

中国船·甲板
海港的灯光在夜幕中依稀闪烁。
村冈伊平治(30岁)闪出身子,他下身仅挂着一块兜裆布。伊平治窥视了四周片刻,向后招了招手。
长太(25岁)、源吉战战兢兢走过来,两人也和伊平治同样打扮。
三个人抓住缆绳,沿船壁溜到海面上。
源吉:“这条船真令人怀念呀!”
长太:“当然。我们在这船上当了四年奴隶。”
伊平治:“嘘……别作声。快游走。”
伊平治在前,三个人游开。

夜幕中的大海
三个人向远处的海港游去,兜裆布在海水中时隐时现。
长太:“那片灯光是香港吧?”
伊平治:“对。到了那里,就能见到西山先生了。”
长太:“西山可靠吗?”
伊平治:“当然,我也要当个西山那样的贸易商。”他停止了游泳,摸了摸脚,“哦!兜裆布缠到脚上了……啊!”伊平治沉了下去。
长太和源吉拉住伊平治。
伊平治:“啊……”头探出海面。
源吉:“没事吧,这儿的海流太急了。”
伊平治没作声,振作起来,向前游去。

围网渔船队
渔民正在进行捕鱼作业,集鱼灯排成一列。
一艘渔船上,几个渔民正在收网,突然一个人失声惊叫。
奄奄一息的伊平治在海水中望着渔民们。
周围的渔民聚在一起望着伊平治。
渔民:“你是干什么的?”
伊平治:“不要杀我……我是从日本来的。”
脸色惨白的长太和源吉抓住网的一端。

大海·早潮
朝日初升,渔船轻快地返航回港。伊平治站在船头上,晨风吹拂着他。长太和源吉面色苍白。

香港·繁华的街巷
字幕:明治三十四年·香港
街上一片骚然,路边挂着各种招牌,街道上行人熙来攘往。
在渔民们的引领下,几乎全裸的伊平治三人走过来,路人惊异地让开道路打量着他们。
长太:“我们有四年没在陆地上走路了。”
源吉:“是呀!”
渔民:“就在那边。”
伊平治:“我肚子饿了。”
长太:“太饿了!”
一家烧鸡店的老板招待着所客。
老板:“又香又酥的烧鸡,买一只吧。”
源吉狠狠地盯着吊在店前的烧鸡。

小胡同·西山海产公司
渔民领着伊平治三个人走进小胡同。
渔民指着一座十分破旧的两层楼房:“就是这儿。”
伊平治看着招牌:“……西山海产……这儿不会是和西山重名吧?”

西山海产公司·二楼
屋里烟雾弥漫……一群无赖停止了打牌,目不转睛地盯着伊平治……
西山在一桌赌局旁作东。
伊平治上前:“……西山,是你吗?”
西山漫不经心地:“你是谁?”
伊平治有点儿发窘:“我是伊平治,我们在长崎见过。”
西山:“伊平治?”
伊平治急不可待地:“你怎么忘了,你对我说过,值此锁国政策开禁之时,有抱负的年轻人应该到海外去闯荡。”
西山:“是吗?……那么……”
伊平治:“你还告诉我随时可以到香港来找你,不让我堕落。”
西山:“就算我这样说了,你怎么能把这些话当真呢?”
赌徒们哄笑起来。
伊平治环视四周:“你不是在做买卖?”
西山:“买卖也好,什么也好,只要能赚钱我就干。”
赌徒们又是一阵哄笑,继续打牌。
伊平治、长太、源吉一时茫然。伊平治低下头。
西山:“你们有投靠的地方吗?”西山审视了―会儿,“到日本领事馆去试试,也许他们会给你们想办法。”

繁华的街道
三个人走在街上东瞧西瞅。
烧鸡店的老板走出来,伊平治上前询问。
伊平治:“日本的领事馆在哪儿?”
老板失望地:“大概在海边吧!”
源吉突然抓过一只烧鸡就跑。
老板着急地:“小偷!警察!”
伊平治、长太随之逃走,老板追过去。

香港·日本领事馆外
高地上有一座英国风格的建筑,从这几可以眺望到远处的大海。
伊平治三个人被老板和警察领着走过来。
老板:“你们偷了只烧鸡,我倒不想找麻烦,只要把钱给我就行。”
警察:“走,进去!”

日本领事馆·接持室
墙上挂着太阳旗和天皇像。天棚上,一架电扇在旋转。久光领事(45岁)望着正在大门口吞嚼的伊平治三个人。
久光:“今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伊平治:“做什么都行,我们身体很好,不怕吃苦。”
秘书走进来。
鞑书:“久光阁下,理发师岛田来了。”
久光对进来的岛田:“哦,你不是想雇个人吗?这位怎么样?”看了伊平治一眼。

香港·石阶路上
石阶自海边延伸到山顶。岛田和伊平治拾阶而上。
岛田:“我年轻时也想干一番事业,于是从长崎乘飞机去了中国大陆,在那儿混了好几年,结果当了一个剃头匠。”
伊平治:“干几年了?”
岛田:“20年了。你也在我这儿吃点苦学门手艺吧,当个剃头匠,在哪儿都能混碗饭。”
广场一角有一家二层楼的“肥前服装店”,店主朝长在打扫店房。
朝长向岛田:“今天天气不错呀!”
岛田:“嗯,是不错。”又向伊平治,“朝长是个裁缝,也是长崎人。”
朝长:“他是谁?”
岛田:“他叫村冈伊平治,岛原人。”
朝长:“哦。”靠近,“你老婆想要增加营业资金,还求我帮她借钱呢。”
岛田:“什么?”
朝长:“我领她去见了一个印度高利贷商。我和你老婆说过了,我可以担保,保她的小店生意兴隆。”

岛田理发店
两个人一起走进来。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店内等候。
岛田:“让你久等了。”
中年男子:“他是哪国人?”
岛田:“日本人。”递给伊平治一块白布,“喂,给他围上吧!”
伊平治把白布胡乱地围在客人脖子上。
中年男子:“这个人怎么笨手笨脚的。”
岛田:“不要紧,不要紧。”把剃刀递给伊平治,“剃吧!”
伊平治提心吊胆地开始剃头。
岛田:“没关系,最后我来修理。”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走进店门,看了看伊平治。
岛田:“噢,这是我收下的徒弟,叫村冈伊平治……这是阿静。”
岛田的妻子阿静默默地走进里屋。

同上
一个秋天的黄昏,窗外雨声淅沥。
伊平治身着笔挺的中国服装、正伏在镜前的台架上写信。
伊平治的画外音:“阿汐,我进理发店学徒已经半年有余,虽然岛田夫妇想长期留用我,可这对夫妇愚钝透顶……”

岛田理发店门前
一群孩子兴致勃勃地跑下广场的台阶。
身穿中国服装的伊平治在店门外挂日本旗。
字幕:明治三十五年一月
一个声音:“岛田在吗?”
伊平治一回头,只见门前站着一个身穿中国服装,目光敏锐,身体壮硕的大汉(上原大尉,30岁)
伊平治:“不在……”
上原:“什么时候回来?”
伊平治:“马上就能回来。”
上原:“你是在哪儿学的汉语?”
伊平治:“在货船上学的。”
上原:“你是船员吧。”
伊平治:“听话音,你是长崎人?”
上原:“我是佐贺人。明天你来领事馆吃年糕吧。我等着你。”

日本领事馆·接待室
整修后的接待室。日本旗和天皇像前摆着供品,身穿军服,腰挎军刀的上原大尉坐在椅子上瞪着伊平治。伊平治跪伏在地上。
伊平治大吃一惊,抬起头:“满洲!让……让我去满洲?”
上原:“是的,作间谍,秘密潜入满洲,你扮成一个卖药的商人。”
伊平治想了想:“好,我可以干。”
上原:“日清战争后,俄国对满洲虎视眈眈。我帝国陆军必须要搞清俄国的用意,不知道敌人的意图则难打胜仗,明白吗?”
伊平治:“明白,可是我好容易在香港落脚,今后……”
上原突然站起怒斥:“混帐!”猛地抓住伊平治的衣领把他拽起。
上原:“站起来!你必须听我的,这是天皇陛下的命令!”
伊平治嗫嚅地:“那,什、什么时候……”
上原:“天皇乃国民之父,至高无上!”
一包钞票落在伊平治膝下。
上原:“这是陛下赐与的费用,打开吧!”
伊平治打开纸包惊奇地:“这么多钱……”
上原:“感谢天皇陛下吧!”
伊平治:“是。”

白雪皑皑的大平原
一望无际的雪原。远处,上原和伊平治乘坐在一驾疾驶如飞的马拉雪橇上。
上原:“哈尔滨至旅顺的南满铁铬是单线,一旦战争爆发,俄国就要从本国向旅顺要塞运送大量的武器弹药及作战部队,这样一来,他们必定将这条铁路改造成复线。不知俄国何时正式开工……”
身穿中国式棉衣棉裤的伊平治蹲在他身后,看着阿汐的照片。
上原:“我们的任务是密切注视俄国部队,在奉天附近的活动以及铁道工程的进展情况。”回头,看着伊平治。
伊平治:“阿汐……这里太冷了……”
雪橇停下。
上原从伊平治手中取来照片。
“……这是什么?”
伊平治:“哦,是照片。”
上原:“我知道是照片。”他看照片的背面,“喂,这是什么!”
照片背面沾着一根毛发。
伊平治站起:“是,是头发。”
上原:“我问是谁的头发?”
伊平治眨眨眼:“是,是照片上这个人的头发。”
上原大发雷霆:“你这个混蛋!”扔掉照片,抓住伊平治,挥手一拳。伊平治被打得脚步踉跄,上原乘机又飞起一脚。
伊平治:“哎哟……”栽倒在雪地上。
上原手握缰绳,喊了一声“驾!”
伊平治手拿照片站起身,连忙抓住雪橇。
雪橇猛地加快速度,他被甩落在雪地上。
伊平治:“是阿汐的照片!阿汐的头发!大尉先生!”
伊平治跌跌撞撞地跑着。追着……

奉天·木制的出租房屋
烟花巷一角,绞女们正在娇声娇气地使用日语、汉语和俄语揽客。
妓女:“好久不见啦!”
男子:“不要缠我。”
妓女:“多便宜呀!来吧。”
二楼一间简陋的房间里,上原正在翻着中国地图。伊平治用研钵研着草药。
伊平治:“奉天也有日本人的妓院?”
上原:“嗯。”
伊平治看到窗外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
上原:“这女人你认识?”
伊平治:“不…我认错人了……太惨了,到异国来卖淫……”
上原:“日本太狭小了,又没有资源,不向大陆发展,国民就没有活路。”
伊平治点头。
上原:“那个女孩子是我们大陆扩张政策的弃子……也就是牺性品,没什么可怜的。”
伊平治:“……我明白了。”
上原:“到异国他乡也是为了活命嘛……这也是为国家着想。”

奉天·花柳巷
俄国情趣的烟花巷。
街上充斥着头上梳着裂桃式发髻,身穿俄国印花布西装的妓女、女招待……
酩酊大醉的伊平治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妓女花子隔着格窗向伊平治打招呼。
花子醉意迷迷地:“哥哥,进来吧!”
伊平治:“你们都是日本姑娘吗?怎么能给俄国鬼子玩弄,嗯?”
花子:“哥哥,我们在这儿可不能挑挑拣拣,喜欢的日本人没有钱呀!”
伊平治:“你的钱多得数不过来了吧?”
花子:“你是岛原人?哎,来吧!”

妓院·一间客房内
室内充满俄国情调。伊平治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酒和菜,花子在为他斟酒。
花子:“我就是阿留呀,我在这干了好几年,被赎给俄国的一个铁道工程师啦。日本姑娘遍布满洲、曼古、西伯利亚、甚至攻进了莫斯科。拿破仑都不能不佩服啊,要是不怕羞耻的话。”吻了一下伊平治,“我们可以走遍全世界。”
伊平治:“女人太厉害了。”
花子:“嗳,给我说说岛原的事情吗。”
打扮得花妓招展的妓女们蜂拥而入,纷纷嚷道:“听说岛原的人来了?”“我想给家里捎个信。”“能不能把我攒的钱捎到长崎去?”“还是日本的汉子好呀!”“好久没见日本啦!”

俄国人的妾宅
清晨,奉天郊外。
伊平治凝望着坚固的俄国式砖瓦民宅。
身穿睡衣的阿留打着哈欠,手提水桶走来。

同上·附近的水并边
晨雾弥漫。
伊平治和阿留走来。
阿留:“……我不想回日本。”
伊平治:“为什么?”
阿留笑笑:“我不喜欢岛原,我不想嫁给穷人。给家里减少一张吃饭的嘴就算孝子啦!”
阿留把木桶放入井里。
阿留:“我想给家里梢点儿钱。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俄国人会嫉妒的。”
伊平治:“你真变了,阿留……”
阿留苦笑:“是吗?”

木制房屋·二楼房间
上原坐在床上,伊平治盘腿坐在地板上。
上原:“你就从那个俄国人的小老婆那里搞情报吧,怎么样?”
伊平治:“那可太危险了……”
上原:“那个女孩子的命连猫狗都不如,不过她毕竟是天皇陛下的赤子,是大和民族的后代。危险是必然的。”
伊平治:“这我明白,可是她……”
上原:“混帐!”打了一个耳光,“这是为了我们大和帝国!要大义灭亲、不徇私情,难道不懂吗?”
伊平治重新坐起来,低下头。
上原:“他们何时开始进行复线施工,何时完成,运输能力是多少,你都要一一査清!”

俄国人的妾宅
傍晚,阿留在厨房边煮饭边想着什么。
伊平治:“阿留、阿留……”
阿留吃惊地望着伊平治。
伊平治伸出一个拇指:“他在家吗?”
阿留摇头:“他出差去哈尔滨了。”

同上·室内
伊平治战战兢兢。阿留坐在他身旁,神情惨然。
阿留:“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我试试。”
伊平治:“阿留……”
阿留:“为了我们的国家……你拥抱我一下吧,伊平治,抱我一次嘛……见到你之后,我心里总想着岛原的事。”脱掉衣服。
伊平治紧紧拥抱着阿留。

奉天·妓院中的一个客房
秋天的一个下午。伊平治正在写信,旁边围着许多妓女。
伊平治面前堆满了妓女们包好的钱。
伊平治边写边说:“长崎县南高来郡岛原村城内,稻田卯之助……父母大人:‘秋天的满洲天高气爽,我身体十分健康,切勿挂念。’哦,大家委托我捎的钱,我一定交送你们的父母。决不会失信,我可以用生命来担保。”

奉天·城墙边的路上
风雪弥漫。深夜,行人稀稀落落。
伊平治气喘吁吁地跑来。

木制房屋室内
伊平治跑进。
上原正在整理行装。
伊平治:“坏事了,阿留,阿留她……”
上原:“慌什么!”
伊平治:“她被警察带走了,说不定……”
上原:“阿留暴露身份了,她没掌握好分寸。”
伊平治:“我们怎么救她呢?”
上原:“我也没办法。只好暂时放弃。我们不能呆在奉天了。五点钟雪橇到这里接我们。”
伊平治:“可是,阿留……”
上原:”阿留干的不错,不愧是大和民族的优秀女人。村冈,快准备一下。”

城边
拂哓,马拉雪橇在风雪中奔驰,上原和伊平治坐在雪橇上,鼻息变成白色的雾气。
伊平治站起来,向路边指着。
伊平治:“大尉先生!……阿留……”
上原停住雪橇。二人下了雪橇,走到一棵大树下。
阿留的尸体吊在树上随风摆动,惨不忍睹。
上原双手合十,伊平治也效仿他的样子。
上原:“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落得如此下场。阿留乃是我日本帝国的尖兵,你要细心为她安葬。根据上级的命令,我将赶赴长春,就此告别。”取出短刀和日本旗送给伊平治,“这是对你的奖赏。”
伊平治:“啊……”
上原:“慷慨无私,才是日本男子的本色。”
伊平治:“是。”
上原冷笑:“再见吧……驾!”
上原乘上雪橇在茫茫的雪原上飞驶而去。
伊平治目送着他,又看了一眼阿留的尸体。
他割断绳索,尸体落在自己身上。

香港·商业街
头戴巴拿马帽,身穿立领制服的伊平治英姿勃勃地走过喧闹的商业街。
字幕:明治三十六年 香港

香港·岛田理发店门前
正在建设的“岛田理发店”里,几名中国木匠望着愕然的伊平治。
伊平治:“剃头的师傅,岛田在哪儿?”
众人们摇头。
伊平治进入店内。
伊平治:“朝长!朝长!”
一个中国人正在门前卸货。
中国人:“朝长外出办事去了。”
伊平治:“什么时侯回来?”
中国人:“不知道。”
伊平治:“剃头的岛田呢?”
中国人:“他去码头了。”

香港·港口
下午。在一个临时搭起的理发蓬下,岛田夫妇吃惊地望着气喘吁吁地跑来的伊平治。
岛田冷冷一笑:“我们还得重新开张啊!”

岛田理发店
岛田为伊平治理发。
岛田:“我被强盗抢了,现在债务累累。”
伊平治:“朝长呢?他不是担保人吗?”
岛田:“当时,他去新加坡了。我上了一个印度人的圈套,要是能给我留下一半财产也好啊。”

肥前服装店内
伊平治狠狠地殴打朝长。
伊平治:“你还算一个日本人吗!嗯!”
朝长:“岛田遭受不幸,怎么能怨我呢。”
伊平治:“就因为你和那个印度人相互勾结!”
朝长:“我当时出差啦……”
伊平治:“回来以后你对岛田的不幸袖手旁观!”
朝长:“我怎么办啊,那个印度人可不好惹呀!”
伊平治:“混帐东西。”
伊平治欲动手,朝长连忙逃向里屋,与一个身穿中国服装的瘦弱女人撞了个满怀。女人手中的饭碗摔碎,一时呆若木鸡。
伊平治:“……阿汐!”
阿汐:“……伊平治!”

肥前服装店门前的广场
伊平治揪着朝长的耳朵来到外面。
朝长:“轻一点,伊平治,不,村冈先生,阿汐在新加坡当妓女,是我为她赎了身。”

岛田理发店·改建工地现场
印度人阿新和助手在改修的店内上下查看。
伊平治:“喂!印度人,这个店我要买回来,要多少钱?”
阿新和助手耳语了一阵。
助手:“老板说不想卖。如果非让我们出价的话,五千美元吧!”
伊平治:“五千?”
助手:“要现钱。”
伊平治:“好,你等着。”

肥前服装店内
伊平治匆匆跑进,打开存放在里边的背包,掏出在奉天时妓女们托他捎的小布袋。
朝长随后走进。阿汐见了也大吃一惊。
伊平治喃喃地:“天皇陛吓,全体国民,满洲的妓女们,我要借下这笔钱,求你们慷慨解囊吧!”将一只口袋中的银元倾倒一空,大声说:“你要多少饯,朝长!我要赎回阿汐。”

二楼屋里
蚊帐内,伊平治和阿汐躺在一条被子里。
阿汐:“又闻到你身上的味儿了,我闻过好多男人的气味……”
伊平治:“噢,今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阿汐:“太好了,我太幸运了。”
阿汐紧紧拥抱着伊平治。

肥前服装店·澡塘
早晨,朝长在给伊平治冲洗脊背。
伊平治兴致勃勃地唱着歌。
阿汐扯着和服的后襟,拎着水桶走进。
阿汐:“水温怎么样?”
伊平治:“哦,正好。”
朝长:“喂!村冈,日本的许多姑娘都被抓走了,你知道吗?”
伊平治:“被谁抓的?”
朝长:“被这一带的海盗。”
伊平治:“海盗把她们抓到哪去了?”
朝长:“她们被人卖到了满洲和南洋。”
伊平治断然地:“阿汐!我要把我的弟兄都找来,你给我们做饭!”

大海
晚霞辉映在海面上。
伊平治和他的弟兄们的渔船行驶在大海上,船上插着太阳旗。

贫民区
肮脏的街上,门窗窄小的平房鳞次栉比。
伊平治和源吉跑进近处的一间房子里。
屋内,两个日本女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
伊平治:“你们是日本人?”
女入:“……嗯,嗯。”
两个姑娘神情十分紧张。
伊平治:“快上船吧,还愣着干什么?”
源吉、长太从各所房子里拽出日本姑娘,叫她们上船。
伊平治站在另一间房门口。
一个男人趴在一个裸体女身上。
伊平治问女人:“你是日本人吗?”
姑娘:“嗯。”
伊平治上前将男人扭到一边:“滚!”
伊平治:“快上船!”
伊平治把这个姑娘推出,然后,又跑进另一间屋,又拽出两个姑娘,她们名叫阿幸和阿清。
长太和源吉也拽出了几个女人。
伊平治:“还有日本姑娘吗?我村冈伊平治营救你们来了!”
两个梳着长辫子的海盗拦住伊平治。
男人:“你是什么人?”
伊平治挥起日本军刀:“你不要命了!”
两个男人转身逃走。
姑娘们从各所房屋中探出头来。
伊平治:“你们是日本人吗?”
姑娘:“是呀!”
伊平治:“快走,快、快上船呀!”

肥前服装店门前
源吉:“就是这里。”
姑娘:“哎呀,真漂亮呀……”
姑娘们欢呼着上了二楼。
朝长惊愕地:“哟,你活着回来啦……”
伊平治:“我连阿汐都顾不上了。哈哈,太阳旗和日本军刀的威力太大啦……”

日本国领事馆
伊平治身穿礼服与久光领事对面而坐。
久光:“村冈伊平治,她们不会办回国手续。我也想让她们回去,但是她们不会听我的话。”
伊平治:“为什么?”
久光:“她们拿不出旅费。”
伊平治:“照这样下去,那些姑娘还会受那些流氓的欺侮。”
久光:“欺侮,她们心甘情愿。”
伊平治:“心甘情愿?”
久光:“她们为了挣钱来到海外。这样,别人不知道她们在国外干些什么。如果一旦被知道,父母也觉得不体面,在当地会被人看不起。”
伊平治:“那么,怎么办好呢?”
久光:“只好让她们在这儿干了。”

肥前服装店
伊平治回来后十分懊悔。楼上,长太,源吉,朝长和姑娘们又喊又唱,一片嘈杂。

肥前服装店·一楼阿汐的房间
伊平治生气地脱掉礼服,阿汐接过衣服。
伊平治朝二楼嚷:“我真不明白政府站的是什么立场。”
阿汐:“你小时候就是这样鲁莽,什么叫慷慨无私呀?”
伊平治:“住口!女人家知道什么!”

肥前服装店·二楼
雨声淅沥。
靠正门一侧的房间里,姑娘们有的呆呆地望着窗外,有的弹着三弦琴,还有的玩着小玻璃球。
阿末姑娘突然站起来,跑出房间。
一个姑娘喃喃地:“肚子真饿呀!”
里面的房间里,中年妇女阿幸,阿清与长太躺在一个被窝里。
阿幸:“太饿了,也许这样还好些……”

肥前服装店内
由于连日降雨,肥前服装店生意萧条。
阿末正在二楼阳台上呕吐不止。
浑身湿淋淋的源吉踉跄地领着一个手拿包袱的男人走进来。
源吉:“在码头上遇到这个人,他无处容身,我就把他领来了。”
阿汐:“怎么醉了?粮食买回来了吗?”
源吉:“钱都买酒喝了。我心里闷得慌。”
阿汐:“可家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豚松:“多亏遇上他了。”
伊平治:“我就是村冈,你别紧张。”
豚松:“听说您家里收养了许多人,求您把兄弟我也收下吧。我是神户人,叫豚松。”
阿末从二楼下来,一见豚松,顿时大声惊叫。

肥前服装店·澡塘
夜。伊平治、长太、源吉在姑娘面前将豚松头朝下吊起来。阿末远远地注视着。
伊平治:“拐卖女孩子!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还奸污少女!混账!”猛地打了一记耳光。
豚松向阿末:“你真是在神户被卖的?”
阿末点头。
豚松:“你怀孩子了?”
阿末:“你还说要和我结婚……”
豚松:“你心里很清楚,我怎么会骗你呢?”
伊平治:“混帐!”拳打脚踢。
阿末失声大哭,姑娘们也吓得大哭起来。
豚松:“我要是真卖女人,还能过这种翻垃圾箱的日子吗?”

肥前服装店内
朝长向阿汐递出付款帐单。
阿汐:“宿费要二十五美元?”
伊平治从二楼下来。
朝长掏出另一张纸条:“这还有海盗给的帐单……”
伊平治看帐单:“五千美元!”
朝长:“他说如果交不出就领人来抢。”

夜间。伊平治和阿汐在一楼房间同床共寝着。
阿汐:“钱的事怎么办?”
伊平治:“噢,讲讲价,也许他们可以减一半。”拥抱,“我的宝贝……”
门开了,朝长走进。
朝长:“对不起,对不起……”
伊平治:“什么事?”
朝长:“我怎么也忘不了阿汐,我出五美元,你就借我一个晚上吧。”
伊平治呆呆地望着朝长。
阿汐:“别开玩笑了,30美元才行。”
朝长:“30美元?”
伊平治:“阿汐……”
朝长:“你别太贪婪了。”下决心,“好吧,那一直到明天早晨,我要尽情地……”
伊平治:“朝长!”
阿汐:“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时侯,什么事都干得出的。”对朝长,“走吧!”
阿汐和朝长一同走出。
伊平治气恼地:“真没办法……”
阿幸和阿清身穿睡衣先后进来。
阿幸、阿清:“对不起,对不起……”钻进伊平治的被窝。
伊平治:“干什么?”
阿清:“在这闲呆着,腻死人了。”
阿幸:“忍受不住了,你就把我卖掉算了。”
伊平治:“卖了你?蠢货!”
阿清:“卖了我们你可得一笔钱还债呀!”
阿幸:“我们还可以挣点钱寄回家,家里的父母兄妹还指望着我们呢。”

肥前服装店
天气晴朗。朝长哼着歌在店头清扫。
伊平治走出店门。
伊平治:“喂,阿汐呢?”
朝长笑嘻嘻地:“听说去领事馆了。”
阿汐身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打着阳伞乘人力车回来了。
阿幸、阿清在前面茶棚喝水。
阿汐:“阿幸、阿清,你们被卖到新加坡啦。”
阿幸:“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阿汐:“那家妓院我呆过,地方很不错。”

肥前服装店·阿汐房间
阿汐:“日本领事馆的领事作了我们的经纪人。卖身钱要分给领事一成。作贸易商,再建家园都需要钱呀!”取出钞票捆儿,‘我都跟他说妥了,别说两个人,再有二十个人也可以卖掉。”
伊平治:“你是让我当卖妇女的人贩子?”
阿汐:“当贩卖妇女的商人不也挺好吗?”
伊平治:“贩卖妇女?”
阿汐:“想卖身的姑娘很多,我就是其中之一。你就帮助一下那些贫穷的女孩子吧。这也是为日本帝国效劳嘛,可以说这是你的天职呀!”
伊平治:“天职……”

肥前服装店·路边台阶
早晨。
跳楼自杀的阿末摔在地面上死去。

肥前服装店二楼
白布覆盖的棺木上放着灵牌。
高下末享年十六岁
通宵守灵的豚松在房间一隅呷酒。
身穿礼服的伊平治站在啜泣着的姑娘们前面发表演说。
伊平治:“啊……死的太惨了!”转过身来,“第一,你们是国家的罪人,不能随意偷渡海外。第二,你们是生产孩子的机器,也就是说,你们损坏了制造军人的机器。第三,这给你们的父母兄弟脸上抹了黑。第四,这是对未来的丈夫的不忠,是可耻的。不过,有个办法可以洗清耻辱。这就是赚钱,把钱献给父母兄弟作生产资金,为国家缴纳一分税金!为此你们要忍受一切痛苦,拼命干吧!”

肥前服装店
白天,店门紧闭,店内挤满了人贩子。
帐房内,伊平治和当了老板娘的阿汐坐在桌前,桌上摆着钞票。
长太、源吉、豚松正在拍卖。
一个买主付了钱。
豚松对阿汐:“他出440元。”向买主,“上海楼的够便宜了吧!”
人贩子:“哦、哦。”
豚松:“喂,这几个姑娘的老子有当官的,有乡村富豪,都出身上等门第。下一个是五岛出身的艳子,从相貌到性格简直是十全十美。刚满17岁,报价吧!”
半裸的艳子从二楼下来。
人贩子A:“300元。”
人贩子B:“350元。”
豚松:“350、350。”
人贩子C:“400元。”
豚松:“400?”
人贩子D:“500元。”
豚松:“500元啦,还有要的吗?好,艳子500归马尼拉荒木啦。”
买主将钱付给记帐的伊平治。
豚松:“下面是岛原出身的乙野,请吧。”
乙野从二楼下来。
豚松:“她虽然算不上年轻漂亮,但性格是日本一流的。有人要没有?嗯?”
买主无人吭声。
乙野突然唱起歌,跳起舞来。
在场的人十分惊呀。
豚松:“多么动人啊……”
一个买主打断他的话。
阿熊:“等等,你今年多大了?”
乙野呆立着:“……31岁……”
阿熊:“真的?”
乙野:“30……33。”
阿熊:“为什么瞒岁数?不象话。”
豚松、源吉慌慌张张地把乙野拽回去。
长太:“喂,大家注意,天草的岩野,请!”
岩野精神抖擞地走下楼来。
长太:“这个年轻,刚16岁,怎么样?”
“300。”
“330。”
“450。”
长太:“450啦,450元,还有吗?”

肥前服装店·二楼
傍晚。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四、五个卖剩下的姑娘。伊平治正在替其中的乙野给家里写信。
伊平治读信:“特别是这里的老板伊平治简直是菩萨心肠,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在这儿当女佣虽然累一些,但这也是为我们日本帝国效劳。总之,我要为国家昌盛出一份力……”
乙野失声痛哭:“太对不起了,我年龄大,卖不出去,对不起……”
令人讨厌的人贩子阿熊(30岁)进来。
阿熊:“伊平治老板。”
伊平治回头:“哦,是新加坡的阿熊啊。”
阿熊:“你这买卖真赚钱啊。新加坡的妓女太多,我在那儿吃不开了,今后我们到这里去吧。”展开地图。
伊平治:“这儿是什么地方?”
阿熊:“吉隆坡。这里到处是锡矿山和橡胶园,都是些男人。他们有的是钱,找不到女人。”
几个女人听得出神。
阿熊:“搞好了,也许还能在新加坡取得英国总督的营业许可。”

肥前服装店·阿汐房间
夜。烛光下,只有伊平治一个人。
身边挂着日本旗、天皇像、短刀……
伊平治:“上原阁下,我此举赴南洋并非为个人谋生,而是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为赶走俄国人。我甘愿充当牺牲品。”

巴生港海上
源吉、豚松、阿熊和妓女们个个神气十足地挥舞着太阳旗迎接伊平治的到来。
众人同时高呼:“伊平治万岁!”
“万岁!”
伊平治走下小船。
阿熊:“欢迎您的到来。”
伊平治:“你们辛苦了,妓院建在哪儿了?”
长太:“就在这儿附近。”

河岸
阿熊:“太热了,这里正是赤道。”
伊平治:“就在这儿吗?”
三艘满身污迹的木船停在岸边。每腴船上向岸边搭了一块木板。
长太:“就是这儿,这艘是我和源吉的,那是豚松的,你的是这艘,怎么样?”
伊平治:“开拓南方的尖兵就住在这儿吗?”
长太:“老板,我们在城里物色了几个地方,可是都不行……”
伊平治:“不行?”
长太:“从这儿到吉隆坡全是姓王的老板的地盘,那个家伙十分霸道。”
阿熊:“他是福建的海盗,在这一带拥有30栋房子。吉隆坡还有10栋。这个家伙不让日本的妓女上岸。所以,我们只好哲时住在船上了。不过,出钱可以买通他们,但是还需要时间。”
伊平治思索。
阿熊:“我有英国总督的许可证,我们可以乘船去新加坡。”
伊平治点点头。
阿汐:“你太辛苦了。”
阿汐把钱递给阿熊。
阿熊接过钱:“哦,谢谢。”

中国人建的烟花巷
石头建造的二层楼建筑栉比鳞次,晾晒的衣服从窗口伸向街道。下面,年轻的妓女向过路的嫖客打招呼。有的拉住嫖客纠缠,熙熙攘攘,一片嘈杂。
伊平治和阿汐一行人见状走过来。
伊平治:“姓王的在哪儿住?”
长太:“这都是他的房子。”
长太在前面领路,伊平治和阿汐穿过小巷,来到一幢房前。

王老板家·院落
一位老年妇女领着伊平治,阿汐进了院子。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惨叫声:“哎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汐:“王先生!”
王吃惊地:“你不是阿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伊平治:“你认识他?”
阿汐:“嗯,以前在新加坡,我和他很熟。”
王下楼问阿汐:“这是谁?”
阿汐:“我丈夫。”
伊平治与王对视了一会儿。王的打手们从二楼抬出一个浑身血迹的男子向外走去。

王老板家·接待室
王与伊平治、阿汐对面而坐。王看了许可证:“我明白了,可是,我不能马上答复你,这还要有吉隆坡方面的允许,你稍等一下。”
伊平治:”怎么,还需要他们的许可?我要自由营业!”
王:“那么,你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伊平治:“和你打个招呼。”
王笑着:“想求我帮助你?好,你们先干着吧。”

河岸·长太、源吉的船
暮霭沉沉。文惠从船仓走出,手里挎着一个包袱上了一条小船。
在小船上等候的一个马来男子穆罕默德与她紧紧拥抱。
小船迅速向上游划去。
从清真寺传出诵古兰经的声音。

河岸·伊平治的船·夜间
桅杆上吊着灯,乙野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鹤江正在和一个中国的嫖客站着聊天。
源吉从旁边的船上跳过来。
源吉对乙野:“你见到我的文惠了吗?”
乙野:“没见到。”
伊平治、阿汐、长太回来。
乙野:“您回来啦。”向上了船的阿汐,“听说文惠不见了。”
阿汐:“有和她相好的嫖客吗?”
源吉:“有个马来人,每天都来找她。”
阿汐:“她肯定中了那个马来人的咒语了。”
伊平治:“娘的,快去给我找。”
源吉:“我们对这一带的情況不熟啊!”
伊乎冶:“你们要振作起来!今后,每条船上的房间里都要挂上天皇陛下的像,听见了吗?”
乙野:“是。”
源吉:“哦。”
几个人分别回到各自的船上。

新加坡·日本领事馆接待室
伊平治坐在国仓领事的对面。
国仓:“你要办国立妓院!?”
伊平治:“对,就是国家设立的妓院。我先在吉隆坡和巴生港设立国立娼馆,然后再将新加坡、香港、西贡、曼谷、满洲各地的日本妓院全部变成国立的。学校的教科书不是由国家制定的吗?妓院也可以由国家经营嘛。私人经营能力有限啊!”
国仓:“你在说些什么!”
伊平治:“设立这个领事馆需要国家投资,妓院开业后可以把挣来的钱献给国家。你们应当看到,日本有成千上万的妓女在等待着这个决定。”
国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伊平治:“不明白?我的恩师上原大尉是这样教导我的。”
国仓:“我不知道那位大尉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你这个人一点良心也没有!”
伊平治:“良心?”
国仓:“你觉得买卖妇女这种事可耻吗?”
伊平治:“不,我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
国仓:“真没办法,你们这样的流氓无赖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
伊平治:“日本的妓女要为我们国家效力,应该让她们到国外来,给她们修建一条日本妓院街,再设上一家领事馆。我可以为此献上我的毕生精力。”
国仓:“胡说八道!简直是吸女人的血!”
伊平治:“女人高兴这样,你真不了解女人。”
国仓:“给我出去!”
伊平治:“我还要来,我要建立国立妓院。”
国仓:“别再来了!”

王老板的船上
王手拿一瓶饮料,正在跳踢踏舞。
王:“为什么不等着我?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要结婚吗?”
阿汐:“我等了你两个月也不见回来。那时有个日本人给我赎了身,虽然我不十分喜欢他……”
王催促阿汐进入船仓。
王:“是伊平治赎了你?”
阿汐:“不,他和我是青梅竹马时候的朋友。”
王:“因为一次事件我被拘留了三个月。当时我只想着你,但无法和你联系。”
王靠近:“阿汐,我们恢复关系吧!”
阿汐:“你不是有妻子吗?”
王:“没关系,我对你的感情还和四年前一样。”
王紧紧抱住阿汐。
阿汐反抗:“我可完全变了。”
王:“你没变!今天你来找我,就证明你没变!”
王拼命地吻着阿汐。
王抱起阿汐走进卧室。
阿汐:“王先生……我们建一家妓院可以吗……”
王点点头。

河岸
伊平治唱着“大路六百八十里”归来。“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妓女:“客人不多呀!”
伊平治的船上的妓女们出来迎接。
众妓女:“老板,您回来啦。”
伊平治应了一声:“哦。”连走进船仓。

船仓中的一个房间
伊平治刚一走进,大吃一惊。
阿汐裸着上半身正抱着半裸的乙野。
四五个妓女在一边端坐着观看。
阿汐:“哦,您回来啦。”
妓女们:“老板回来啦。”
伊平治:“你们在干什么?”
阿汐:“我在教她们如何接客。”
伊平治:“……噢。”
阿汐:“我拿你试试吧!”
伊平治:“什么?”
阿汐开始剥伊平治的衣服。
阿汐:“还得教她们抚摸的方法。”
伊平治:“我决定成立一个组织去招收日本姑娘。我在新加坡招来一些地痞流氓,现在他们正在吃饭。”
阿汐:“噢。”
伊平治:“让这些流氓到日本拐骗少女是犯罪行为,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阿汐:“嗯。”
伊平治:“一个人能领来十个姑娘吧,10个人中我买下两个。两个是1200元,我让他们用这笔钱作资金开个妓院。这么一来,他们这些有前科的地痞可以改恶从善了,哈哈!”
阿汐:“这倒是个好主意……”向妓女们:“喂,大家轮班摸吧!”
妓女们:“是。”
丰子和乙野对躺在地上的伊平治身上乱摸起来。
伊平治:“妓院多了,又可以开杂货店,大公司可以在这儿设办事处,从日本国内又可以直接来船,这个地方很快就能繁荣起来。”对妓女,“哎哟,痛呀!”
乙野:“对不起。”
阿汐:“再轻一点……”
伊平治:“女孩子赚了钱可以寄回家。这样,国家又可以从她家里征收税金。这样无论对谁都有好处。哈哈……国立的不行,我们办私立的。哎呀!疼……”
阿汐:“王老板回话了,他说我们可以在这儿开妓院。”

日本烟花巷
大门前亮着街灯。
码头货场后面并排建起六、七栋妓院。
二层小楼的正面装着格子门窗,屋内放着小桌和藤椅。妓女们和嫖客们调情。
字幕:“明治三十七年二月日本对俄宣战”

一号娼馆(阿汐的妓院)
门前挂着“前科者从善会”的牌子。
乙野、鹤江、丰子和其他妓女浓妆艳抹,紧束的头发上戴着花簪。有穿和服的,也有穿中国服装或西装的,个个叼着香烟,笑得前仰后合。
乙野把一个洋人叫住。
乙野:“很有意思,进来玩玩。”
长太匆忙跑进里面的帐房。

一号娼馆·帐房
阿汐坐庄帐房中,在杂货店主人面前点着成堆的肥皂、手纸、毛巾的数量。
长太进来:“老板呢?船来了。”
阿汐:“让他们到二号娼馆吧。”
杂货店主:“长太,今天晚上六号娼馆也要接客啦?”
长太:“噢……”走出。
阿汐问杂货店主:“多少钱?”
杂货店主:“嗯……32美元。”
阿汐:“涨了3美元?”

海港
傍晚。满载着女人的舢板靠岸。豚松、源吉、福太郎上岸。
伊平治、阿汐、长太等人迎接。
豚松:“老板,这次非常成功,总共搞到了31个人。”
伊平治:”辛苦了,日本国内怎么样?”
豚松:“由于战争爆发,到处人心惶惶,很不景气,税金一个劲上涨。”
源吉:“正因为这样,许多父母才肯卖女儿。”
新来的阿纪和其他的姑娘不安地挤在一起。

一号娼馆
脸上涂着厚厚胭脂的鹤江和丰子向格子窗内窥视,哧哧地笑。
格子窗内,新到的姑娘阿纪和另外五个姑娘坐在屋内一隅。
帐房内,豚松、源吉、福太郎恭恭敬敬地站在阿汐面前。
阿汐:“我买两个姑娘是1200美元,扣除已经支付给你们的资本200美元,再去掉80美元的房租,剩下920美元,给你。”
豚松:“是。”
福太郎:“谢谢。”
三个人接过钱。
伊平治:“加上今天的31个,总共65个了。”
阿汐:“是呀。”
伊平治:“还有7个家伙去日本还没回来,他们要是各领回10个姑娘的话……我们把一半转卖给别人,然后还得添几栋客房。”

同上·室内
伊平治对新来的6个姑娘进行劝导。
伊平治:“你们人被卖了,但心灵不能卖。你们的父母已经得到了200元钱,船费是300元,利息25元,入国税10元,这都是垫付的。”

二号娼馆(源吉的妓院)
源吉在劝导姑娘们。
源吉:“事先垫付的钱你们要还……女人嘛,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只能干这行。”

三号娼馆(豚松的妓院)
豚松在劝导姑娘们。
豚松哭泣:“太可伶了,唉!你们就横下心吧。赚到了钱我给你们买金表和钻石戒指。”

四号娼馆(福太郎的妓院)
福太郎在劝导姑娘们。
福太郎:“你们可以给父母寄钱了,是吧。”
阿藻忽然大哭起来。

一号娼馆(阿汐的妓院)
帐房。伊平治正在劝导姑娘们。
伊平治:“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妻子。”
姑娘们看了伊平治一眼。
伊平治:“你们是我心灵中的妻子,你们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你们的心灵是属于我的。你们在这儿赚了钱,五、六年之后可以衣锦还乡……”

日本烟花巷
福太郎拽出新来的姑娘阿藻,用力殴打。
阿藻满身泥水。
福太郎:“混帐!在这陌生的国外还想逃跑!”
毒打。阿藻呜呜地哭个不止。
福太郎:“你再敢逃跑,我杀了你!”
阿藻倒在地上,福太郎拽着她的头发进了屋。

一号娼馆
两个印度彪形大汉和乙野、丰子躺在一起。印度人上身穿着警服,下半身一丝不挂。
伊平治端着午饭走进来,盘上放着生鱼片、菜汤、白酒。
后面又跟进了长太、源吉、藤松。
印度警官有些慌张。
伊平治:“哦,对不起。日本姑娘的味道怎么样?她们都支持不住了。”
丰子:“我受不了。”
警官B笑着说:“怎么?”
伊平治拿出一迭钞票递给警官:“这是一点小意思。”
两个警官接过钱,把手枪、手铐和证章放在伊平治面前。
伊平治:“好,我是总经理了。以后我还想开一家赌场,能发给我执照吗?”
警官A:“可以,上司也同意了。”
伊平治:“贝利、太好了。有许可的日本赌场唯有我一家啊。妓女们赌钱我们可以抽头了。谢谢,请接着玩吧……”
伊平治等人走出房门。

橡胶园
橡胶园一角放着一张小桌,伊平治和阿汐正在和英国人签定合同。
证人是一个印度人。
印度人:“好,现在成交了,这两万英亩地归村冈所有。”
双方握手、干杯。

伊平治公馆
高高耸立的洋式公馆,坐落在马六甲海岸边。
楼顶飘着太阳旗,楼的正面装饰着松枝。
长太、阿熊摸着松枝。
阿熊:‘再没有比这更阔气的了。”
女人:“这是从日本运来的呀,他有的是钱。”

伊平治公馆二楼日本式房间
壁龛里挂着天皇像和一个写着大字的挂轴,字迹歪歪扭扭:
“人乃善恶合于一身者,除恶则善,除善则恶。伊平治”
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礼物。
身穿礼服的伊平治和阿汐背靠壁龛而坐。
桌子上摆着酒菜。打手们带着妻小和妓女们坐在席上。
几个女人忙着斟酒。
伊平治:“让我们向天皇陛下、皇后陛下、以及诸神致以敬意……”
众人一同伏拜。
伊平治转身面向众人。
伊平治:“明治三十八年来到了,恭贺新年!”
众人:“恭贺新年。”
伊平治:“庆贺攻克旅顺。”
众人:“庆贺、庆贺!”
杂货店主、服装店老板纷纷拥上前来向伊平治敬酒。
服裟店老板:“老板,新年好。”
伊平治:“新年好。”
服装店老板:“蒙您关照,我的筑前服装店正式开业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文惠慌谎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疲惫不堪。
文惠一屁股空下:“老板好久不见您了。”
源吉紧跟进来。
源吉:“文惠,你上哪儿去了!”
文惠:“我到一个马来人那儿去了。让我喝一杯吧。”用酒壶喝,“啊,这酒淡得象水一样……”
阿汐打文惠一记耳光。
阿汐:“你给我认罪!我不能饶你这么任性!”

伊平治公馆·房间
门口写着:“为帝国陆海军捐款处”
房间里挤满了人。房间正中,人们正在掷骰子。
福太郎:“谁还要掷呀,还有吗?”
房间一隅是捐款处。
豚松:“谁掷三点就捐款两成,嗳,谢谢!”
长太和阿熊从室内走出。
阿熊:“真是捐款吗?”
长太:“是真是假鬼知道。”
福太郎:“喂,快来呀。”
边喊边挥着罩色子的小碟。

日本领事馆·接待室
伊平治与领事对面而坐,桌上放着一个用方绸巾包的小包。
伊平治:“请收下吧,这是八千元。”
国仓:“……”
伊平治:“这钱不脏,都是实业家的捐款。”
国仓:“是妓女挣来的吧。”
伊平治:“她们挣不来这么多钱。三井的邮船常来,大部分是他们捐的。还有……”
国仓:“还有‘日本人会’的?”
伊平治:“是,是的。”

日本烟花巷
小巷里正在修建几栋娼馆。
国太郎领来几个女人:“我回来了。”
伊平治:“辛苦了。”
最后进来的是奉天的妓女花子(31岁)。
伊平治:“哦,花子!”
花子:“啊,村冈?”

一号娼馆·帐房
花子已酩酊大醉,喋喋不休地说着。
花子:“……从那以后,奉天也不安宁了。我们10个女人跟着1000名士兵,命都难保了,所以找逃回日本……”
国太郎:“我在岛原寻找姑娘时,她主动找上门来了。”
花子:“我回日本后,父母都不在世了,我就嫁了人。丈夫是个吝啬的老头子。我当过妓女……他十分懊悔,于是我就脱光身子在村里到处跑……”又喝一口酒:“畜牲!我讨厌日本,讨厌极了!”
说完她把酒碗一扔。
国太郞:“老板,据说俄国波罗的斯克舰队不久就要到这儿了……”
伊平治:“在哪儿听到的消息?”
国太郎:“新加坡。”

伊平治公馆·楼顶
楼顶新修了一个瞭望台,源吉正在用望远镜向海上瞭望。
伊平治和几个妓女站在楼顶。许多妓女坐在二楼的窗口和濒临大海的后院栅栏边眺望大海。
伊平治拍了拍一个正在打盹的妓女的脸蛋:“喂,我们日本人要聚精会神地注视波罗的斯克舰队的动向,这儿不是打盹儿的地方!”
丰子:“老板,到交班的时间了。”
伊平治:“好。那就交班吧。”

一号娼馆屋内
丰子、鹤江、文惠等几个人归来。
丰子:“该换班了,换班了……”
乙野和其池几个妓女慢吞呑地走出。
乙野:“俄国的舰队真能来吗?”
丰子:“这我不知道,快换班吧。”
妓女们上了二楼。
帐房内,阿汐正在整理帐目,长太在她身旁坐着喝冷酒。
长太目送妓女们走出:“不知老板是怎么想的,我们去监视波罗的斯克舰队,钱要比平时少赚一半。”
阿汐:“这不仅仅是监视舰队的问题,这样可以防止大家堕落,并且还有其它原因……”
长太:“你是想说我吧。哦。我赌钱、酗酒,我为什么会这样,这全怪你!”
阿汐:“混帐,说什么!”
长太:“我小时候就非常喜欢你,这你知道,可是伊平治把你抢走了,我一直为你吃醋……”
阿汐:“真不象个男子汉,快给我出去!”
长太猛池抓住阿汐的双肩:“阿汐,这次你不能拒绝我!”
阿汐挣脱:“干什么!”
长太扑上去:“阿汐,你让那个姓王的玩弄了吧,这我早知道!这次你不能拒绝我,反正你也不干净了……”
阿汐狠打了长太一个耳光。
福太郎跑进。
福太郎:”来了,波罗的斯克舰队来了!”

马六甲海峡
遥远的海面上,47艘军舰冒着滚滚浓烟缓缓驶来,声势浩大。

港口
人们望着波罗的斯克舰队。阿汐、鹤江、半子、文惠、花子、水间也混在人群中。
妓女们祈祷着,满面泪水。
“上帝保佑日本海军。”“天皇陛下。”
长太、国太郎站在一边。
国太郎:“47艘啊……”
长太:“你说谁能赢?我们打个赌吧!”
国太郎:“我给日本海军押上10美元。”
长太:“我说俄国舰队能胜……”
波罗的斯克舰队远去,人群渐渐离开码头。
王老板来到阿汐身边。
王:“阿汐,我有事要和你说。”
波罗的斯克舰队冒出的黑烟依稀可见。
岸边,小船来来往往。
王:“我怎么也忘不了你,到我那儿去吧,求求你。”
阿汐:“不行,我还有伊平治。”
王:“伊平治没有你也行啊。你帮我做点事吧,不嫁给我也可以。”
阿汐摇头。
王:“中国人是有耐性的。伊平治十分担心日本是否能打赢,而这场战争对你我来说,亳不相干。国家就像那黑烟一样是一种虚空的东西。”
阿汐:“你的话我明白,不过……”
王:“我爱你,这才是真实的。”

日本烟花巷
晚霞飞涌的大海。
字幕:明治三十八年九月,日俄签订停战条约。
烟花巷里又多了四、五家商店。
妓女们和伊平治的打手们以及家属手提灯笼,成群结队地在街上漫步。
“庆祝日本胜利,俄国败北。”
“万岁!万岁!!”
嫖客们混在人群中,见了称心的妓女便上前搭话,然后成双成对溜回妓院。

一号娼馆·帐房
长太在伊平治和阿汐面前拿出字据。
长太:“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公馆属于老板,但其中有长太的捐款,必要时应及时退还。你先给我5000元吧!”
伊平治:“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长太:“我赌博输了钱,输给了王老板的打手。他们说明天交不出钱就要我的命。”
伊平治向阿汐:“给他吧。”
阿汐:“昨天付给橡胶园4万美元,没钱啦。”
伊平治:“有什么办法搞点钱吗?”
阿汐:“自己惹的祸,自己想办法吧。”
长太抓起字据离去。

海港
字幕:明治四十五年七月
豚松:“快上岸……”
豚松、源吉的小舢板上坐着几个姑娘。
伊平治上前迎接。
源吉,“日本国内变了,老板,我只领回她们几个,对不起。”
伊平治:“就4个人?”
豚松:“没办法呀,国内经济萧条,米价上涨,想卖的姑娘不少,可是政府限制太严……”
源吉:“噢,老板,据说天皇陛下逝世了。”
伊平治:“天皇驾崩了!”

伊平治公馆·日本式房间
伊平治身穿白色服装在天皇像前准备剖腹。
妓女们和打手在一隅远远地看着。
伊平治将腹部露出取出短刀:“谁想和我一起死?嗯?”环视。
众人碰到他的目光,急忙躲开。
伊平治:“没人敢吗?好,我一个人死!……天皇陛下万岁!哎呀……”
刀尖稍稍戳破了肚皮。
源吉跑上前去。
源吉:“老板,又来了20个姑娘。”
伊平治:“太好了!”
伊平治捂着肚子站起来。

日本烟花巷
伊平治两手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向码头走去。
众人跟在后面。
六号娼馆(长太的妓院)门前,水间(39岁)呆呆地站着。
水间:“老板、老板……”
伊平治:“什么事?”
水间:“我们的老板不见了。”
伊平治停住脚步:“长太去哪儿了?”
水间:“不知道,昨晚就没有见到他,妓女们也都走了,昨晚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儿。”
福太郎从自己的妓院跑来。
福太郎:“我们的钱被盗走了!”
豚松拎着手提金柜跑来:“坏事了,这里面空了!”
伊平治:“肯定是长太这家伙干的。”
福太郎:“这个混帐!”
伊平治:“一定乘船去新加坡了,他妈的!马上把他给我追回来!”

大海
伊平治和打手们乘船追去。
一艘中型船开来,一只小船被拖在后面。
源吉:“那是姓王的船吧。”
王老板的船上坐着几个妓女。
长太被绑在小船上。
伊平治和打手们向对方的船上凝望。
王老板的船迅速靠近。
王:“伊平治,长太这七年欠我的钱全部还清了,现在把他还给你。”
伊平治:“劳驾你了!”
小船的缆绳被放开。
伊平治的船靠近小船。
豚松和福太郎跳上小船,在绑长太的绳子上拴上了铁锚。
长太:“饶我一命吧!钱我还给你们,放开我吧。”
豚松拿着铁锚望了伊平治一眼。
伊平治:“扔到海里去!”
长太:“伊平治……豚松……留我一条命吧!”
豚松将铁锚投入水中。
国太郎把长太扔了下去。

河岸
日本烟花巷尽头燃起篝火。
几块立着的木牌上写着大字标语:
“不忘国耻二十一条!”
“东洋鬼子滚出去!”
“抵制日本妓女!”
“抵制日货!”
王老板的打手们烧掉了日本烟花巷旁边的小神社、牌坊,并将一些日货扔进火中焚毁。
几十个中国人组成了纠察队,阻止嫖客。
王老板乘着美国福特牌汽车赶来,下车走进人群中。
字幕:大正八年六月

一号娼馆
伊平治、阿汐、源吉、豚松及妓女们聚在室内。
豚松:“进入大正时代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抵制日货了。”
伊平治:“蠢货!日本的商品即使被烧掉,但日本人对此也无所畏惧。”
阿汐:“不过,客人一个也不来啦!”

河岸
警察闯过纠察线,冲了过来。
在日本娼馆附近,分成几个班闯入。

一号娟馆
警察进入娼馆,众人惊慌失措。源吉、伊平治、豚松束手被擒。
伊平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得到日本领事的允许了吗?”
几个警官没有回答,把他们带走。

日本烟花巷
福太郎等人从各个房间里被带了出来。
伊平治:“谁是队长?我有话说,这种误会是不能允许的,非撤他的职不可!”
伊平治看到王老板站在纠察线外。
王:“伊平治,你撤不了他的职!”
伊平治:"是你策划的?”

巴生港·警察局
伊平冶和打手们被关在拘留所中。
福太郎:“可恨的英国人!”
伊平治:“走着瞧吧,他们马上就会给我们赔礼道歉的。”
源吉:“为什么?”
伊平冶:“这块土地马上就要归日本了,日本已经把东洋群岛从德国人手中夺来了!南洋群岛就在附近。”
源吉:“能那么顺利吗?”
伊平治:“当然,日本围土狭小,资源贫乏,理所当然要向大陆南方发展!这是历史的必然!”
福太郎:“噢……”
警官:“村冈伊平治,出来!”
伊平治:“你们马上也能出来。”

警察局
面容憔悴的阿汐拿着一个包袱站在大门外。
伊平治走出大门。
伊平治:“这个小小的警察局管不了大事,我去找英国总督。”
阿汐:“我也这样想,”打开包袱,“换上衣服吧。”
伊平治:“我想出钱把他们都保释出来……”

一号娼馆·帐房
领事下发的废娼通知送到了一号娼馆。
乙野:“为什么要废止妓院呢?”
鹤江:“也许因为换了天皇?”
阿汐:“不,这是老板的命令。”
乙野向丰子:“如果妓院废止了,你去哪儿?”
丰子:“我想和那个印度人结婚。”
鹤江向阿纪:“你呢?”
阿纪:“我打算去怡保市或内地妓院。”
乙野:“我想回日本。老板娘,我攒的钱还有吧?”
阿汐:“有。”
鹤江:“我的呢?”
阿汐:“不必担心,都有。”
丰子:“从在香港见到老板到现在已经16年了,超过年限6年啦。”
乙野:“我们都成老太姿了。”
醉了酒正在昏睡的花子猛地爬起身。
花子:“你根本没有钱!”
乙野:“真的吗?老板娘。”
阿汐:“别急,我卖掉财产会给你们的。”
花子:“大家长期辛辛苦苦地卖命,每人至少也能赚上一万元。以后生存靠钱,身上没钱,谁也不会把我们妓女当人看!”
文惠被竹代扶着,忽然从楼梯口跌下来。她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头发蓬乱。阿汐扶起文惠。
文惠:“我、我的钱,老板娘,给我钱……”
阿汐:“钱会给你的,放心吧。”

马来墓地·傍晚
墓地中立着一块小墓碑。
身穿单和服的阿汐站在一块石碑旁。
穆罕默德跪在地上,双手紧抱墓碑失声痛哭:“是你们杀了她!是日本人杀害了她!你们杀了一个善良的女人,连钱都抢走了!强盗!”
阿汐悲痛地摇着头。
穆罕默德哭诉着:“我离不开你……”

新加坡·英国总督府接待室
伊平治与书记官史密斯对面而坐。
伊平治:“你们逮捕日本人的事,事先通知日本领事了吗?”
史密斯:“我们是受日本领事委托才这样做的。”
伊平治:“什么?”
史密斯:“日本最近作为国际社会的一员登场了,也许这样做是为了体面。”
伊平治取出钱:“一点小意思,请宽恕我们吧。”
史密斯笑道:“不,谢谢,谢谢。”
伊平治:“收下吧,请收下。”
国仓领事进来。
史密斯:“哦,好久不见了。”
国仓:“您好,感谢您的支持,全部处理完了吧。”
史密斯:“是的。”说完离去。
国仓向伊平治:“没想到你先来了,来得正好。”
伊平治:“我们被捕,是日本委托他干的?”
国仓:“是的。村冈,我们国家要提高国民的品格,你要理解这一点。”
伊平治:“品格?他妈的!让没钱上学的女孩子靠出卖身体维持生活难道是坏事吗?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可卖的?”
国仓:“你们靠她们赚钱……”
伊平治:“真正赚钱的是后来的那些商行和大公司!”
国仓:“时代变了,村冈。”
伊平治:“你说废娼为的是国家,不过,这样干太残酷了。”
国仓:“废娼通告前天送到你那儿去了。”
伊平治:“你们可以这样决定,不过我的妓院不能关闭。”
国仓:“你不服从的话,我们要把你强行驱逐出境。你要考虑今后的处境。”
伊平治:“我要坚持在这儿干下去,并且世世代代为建立日本国立娼馆奋斗。”

一号娼馆·阿纪房间
室内零乱不堪,阿纪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伊平治进来。
伊平治边脱掉西装边说:“阿纪,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村冈要世世代代住在这里。”
阿纪点头。

一号娼馆
伊平治走来,向妓女们询问。
伊平治:“阿汐呢?”
鹤江:“昨天就不在。”
竹代:“文惠昨天死了。”
乙野:“老板娘出席了马来人为文恵举行的葬礼,后来就不知去哪儿了。”
花子:“如果不在公馆,她也许是去姓王的那里了。”
伊平治:“姓王的……”

伊平治公馆·日本式房间
晦喑、空荡的房间里,伊平治独坐在壁龛前,缓缓伸出手取下日本军刀,站起身来。然后走下楼梯。
阿汐:“你回来了。”
阿汐和王老板正站在门口。
伊平治:“姓王的,我饶不了你!”
阿汐:“我向王老板借了5万美元,付了保释金,现在警察己经把我们的人放回来了。”
源吉、福太郎、豚松等人走进来。
源吉:“老板,坏了,我们要被驱逐出境了。”
王:“伊平治,把阿汐给我吧。”
伊平治:“……”
王:“5万美元不必偿还了,并且我可以再给你20万美元,你把日本娼馆和阿汐给我。”
伊平治:“不行。”
王:“5万美元可以收拾你的烂摊子,你拿着20万美元回日本,有这些钱可以找个差事干了。不干活也能过一杯子。”
伊平治:?

6 ) 《女衔》国立妓院,日本女人身体的历史


题记:
历史告诉我们,资源匮乏的国家有时会选择掠夺来作为国策。亚洲人民啊,我们必须警惕,时刻提防这个近邻一贯的兽性
――――卡夫卡·陆KavkaLu

[img] http://www.affichescinema.com/insc_z/zegen.jpg[/img]

1901年(明治34年)日俄战争前夕,浪人村冈伊平治被派往满洲收集情报,作为一个狂热的帝国分子,他以日本女人身体为商品为军国主义政府创造财富,他的一生对于我们读解日本人的某些作为有着重要的意义。
在贫困的国家,女性的性器官从来就是一般等价物,当年太多背井离乡的日本妓女在满洲以及南洋淘金,她们在日本军国主义蛊惑下,自愿充当扩张的软黄金,对于这些无赖而言慰安妇和丸太(731部队对被实验的中国人的称呼,原意为木材)都是国家物质,他们对于人性尊严肆无忌惮的践踏至今为正义人士不齿。
今村昌平是没有粉刷日本的形象,在这部影片里他通过密探之口说出了日本作为狭小岛国的扩张的野心,村冈被在香港的日领馆派往满洲收集俄罗斯的情报,导演再现了当时日本在满洲的真实形象。日本女性对于天皇的愚忠让她们完全没有了自我,那个在日俄战争时期充当间谍而被杀的日本妓女是她们千千万万中的一个。
当村冈一行在满洲的雪原的雪橇上竖起膏药旗时,观众看到的是这些无赖的野心,他就是靠这样起家,从此走上了靠榨取日本女人血汗为军国主义服务的道路
村冈作为个体狂热为军国主义服务的一生同样印证了日本社会当年的心态和野心。披着日本军旗的村冈梦想以国家妓院的方式募集资金,这些疯狂的军国主义分子让日本走上了和世界为敌的道路。
在所有的活动里膏药旗是镜头里经常出现了,它告诉今日的人们村冈的行为的背后是一个兽性政府的支持,可以把自己的国民当成商品的国家它所有的恶行将是必然,这是国民性使然。
被倭寇军刀搭救的日本女人终于成为了军国主义的“印钞”机器,日本政府把这些日本女人当成了商品,她们在异国的土地上以卖身苟活,而绝大多数的获利都变成了军国主义侵略他国的军需,《女衔》对于女性悲惨命运的形成做了探究,导演以这样的方式控诉了日本社会的无耻和无良,作为日本领事馆的官员竟然让村冈让这些女子重操旧业,可见当时日本卖春女子社会地位的卑贱。她们已经习惯于皮肉生涯,她们在卖春生涯里不再有廉耻感和羞耻心。
日本军国主义不仅让他的邻国生灵涂炭,也让它自家的国民陷入悲惨的境遇,这些客死异乡的日本妓女是无赖国策造成的,从揭露的角度上比同类电影《望乡》更加近了一步。这部电影对于女性命运的记录让我们了解了日本为了扩张的一段丑恶历史。妓院里挂天皇像将造成这些日本女子命运的根源直接指向制度的本身。今村昌平的电影有着坚定的反战立场,有着作为文化人的正义感。
记录历史是电影的人文责任之一,不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悲凉命运将被后人遗忘和篡改。历史是健忘的,而作为同样存在此类问题的中国却至今没有一部电影真正担负起历史的思辩责任,中国电影至今没有一部真正反映慰安妇血泪的电影,这是一个国家对这些被命运推入“人间地狱”的中国女人的亏欠。
村冈在影片里有着许多拜天皇的镜头,在他的逻辑里这些女子是国家外汇的来源,通过这个愚忠的狂徒我们可以发现那时的战争无法避免,建立国家妓院的点子说明了这个国家为了扩张的不择手段,对于这样的事件导演是站在嘲讽的立场上的,日本军人的墓地是那些日本妓女血汗钱造的时候,我们读到了导演的态度,村冈为国家辛劳半辈子最终却为国家所抛弃,这样的安排会让观众对军国主义没有人性有着更加直观的理解。
当我们站在中立的角度看,我们发现大和民族是非常愚忠喻他们的国家,愚忠具有很强的凝聚力,这些特性在不同的执政手里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历史告诉我们,资源匮乏的国家有时会选择掠夺来作为国策。亚洲人民啊,我们必须警惕,时刻提防这个近邻一贯的兽性。
柯俊雄扮演的福建老大王先生是十分仗义大丈夫,这部电影的副导演是来自台湾的王童,所以在处理中国人形象上有了较为公正的态度,今村昌平对于历史的态度是认真的,当浩浩荡荡的日本妓女进入南洋为她们的军事机器充当敛财工具的时候,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政府有着这样的选择,所以,让他们认识“慰安妇”问题的严重性需要很长的时间。
野兽是不懂人的底线的。
片中最重要的一场戏是明治天皇死亡后村冈表示要切腹自杀,导演通过这样的闹剧将军国主义分子内心的软弱表现得淋漓尽致,口口声声效忠天皇的村冈不过是靠着女人发迹的软蛋,在今村昌平的影像里女性角色总是比男性刚毅和有着忍耐力,从而让世界明白日本人里真正的强者是那些卑微的女人们。
这部带着喜剧色彩的风俗电影记录了日本明治维新的真正支撑者――那些为了国家强大梦想而卖身的日本妓女。
历史,永远不会是教科书那么冠冕堂皇,字里行间被藏匿的血泪会随着时间而渗出,任何国家都是如此。
片中王先生对于村冈说日本都不要你了的话揭示的是军国主义的本质,影片最后是村冈被日本军人的冷落,这个狂热的军国主义穷途末路的结局也正是军国主义必然的结局。


【附录】
《女衔》妓院开张竞拍妓女的戏,后来王晶在《玉蒲团III之官人我要》借鉴
《女衔》里有一个向沟口健二《雨月物语》致敬的镜头,出现在大马妓女出逃的浓雾镜头里。

【附录:影片资料】
《女衒》日本1987
英文名:ZEGEN
导演:今村昌平
副导演:王童
音乐:池边晋一郎
主演: 绪形拳、倍赏美津子、池波志乃、柯俊雄
片长:124分钟
个人评价:艺术性6,欣赏性7(有着良知的电影)

2006年1月23日 星期一 凌晨01时06分 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版权所有,请勿私自转载

联络方式:MSN:kavkalu1967@hotmail.com
邮箱: kavkalu1967@126.com

7 ) 女衒?

一直搞不清楚电影的名字
女衔?女衒?
还是片中字幕里出现的女街
衒这个字吧,太玄了
日本人哪,就是爱故弄玄虚的

但不影响它的精彩
1987年的片子
却看着不觉得过时
MS还是当年什么什么奖的参展片
不过它是在片头用日文打出来的
我没看懂,呵呵 

电影一开始是伊平带着两个小弟从货船里逃出来的情景
他们在一个中国人的船上呆了4年
没有交待前因
后果是他们都会说国语
接着就说到了小潮
那个说我等了你1000年的小潮
至此,我以为这是一部爱情片
说不定还跨越时间之类的

之后慢慢发现自己误会了
这是一个狂热的爱国主义分子
曾经爱到介绍说他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
觉得不贴切
他只是爱日本爱天皇
却并不具有武士道那种非要剖腹的变态精神
他试过,却在高呼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之后
起手很高落手很轻地在肚子上开了个小伤口
然后大叫着疼死了疼死了,满地打着滚
他是怕死的,这是区分他和“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的重要特点
这才是一个正常人面对自残的正常反应
热爱生活,向往生存
爱自己胜过爱天皇
但是,他爱天皇胜过爱小潮
这也是后来小潮选择离开的原因吧
她也曾经认真地问过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然而事实告诉她他爱那个墙上画像中的人胜过她
虽然他也会为了她要跟另一个男人决斗
但当知道她所做的能够救他的人
他还是放弃了
而王先生,就像他自己说的
“我爱小潮胜过你爱日本”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种吸引力太致命
足够让她跟随
而当她离开
他当然会抓狂地咆哮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甚至在地上打滚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发现自己有很多心理上的老婆
从此他的人生目标就变成了为天皇多生子孙
生很多很多的日本人
于是他的结局变得颇有喜剧色彩:
他进一个家门,说我回来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和一群孩子大大小小的叫爸爸
这样的屋子有好几间
几个女人都称呼他为孩子他爹
我想他应该满足了
他的每一段人生都为天皇做着“贡献”
虽然它们看上去那么可笑,违背常理

片中还有很多很幽默的桥段
很快使得这部片子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沉闷
比如小潮被前任主人修毛,它一再地出现
虽然他的表现让我很不可思议
其实刚开始的他并不那么爱国
领事说天皇是神我们都是天皇的孩子
伊平很不理解地说我是死去的父亲的孩子
于是他被打倒在地
有人说国家只是个词
就像海上那些黑烟一样虚无缥缈
他试图说服伊平
而这件事徒劳无功


短评

把一件荒谬的事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国立妓院开张”,那种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幽默现在在某些我国人民身上喜闻乐见。尤其最后出此下策以“生孩子”救国。老婆走了崩溃去吊灯,看着天皇画像、嘴里喊着“那个中国人”做爱,让人哈哈大笑。不过也有其可爱之处,帮老师傅抢回院子,和团结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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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衔》是我在北影旁听时王老师播的电影,但是老师更偏向解释电影以外时代背景。日本民族骨子里有向心力,伊志平就是一个缩影,人物的表情动作充满喜剧了色彩,尤其失去小潮以后,满地打滚、往上拽灯等一系列动作,张力十足。老师最后以东莞来作比喻,需要时可以存在,不需要时必须消失,因趣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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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衒:本意指江户时代,将妓女推销给客人的人,又称为判人,这名字连日本人也多数看不懂。片子上映时,导演今村昌平认为戏名越看不懂越有人谈论,还是将片名改回“女炫”,男主角是个开妓院的,内容批评政治,讲明治初年日本妓女在南洋的卖春,寄钱给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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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今村金棕榈《楢山节考》后首作,时代和流变感接近《猪与军舰》和《日本昆虫记》,但将呈现对象从人的动物性转移到国家层面的讽喻,除了多个场景具足纵深外,缺少更多震撼构图,角色的夸张表演更多只是为了喜剧效果,难以达到今村一贯的「表演、构图、故事」相统一的大师手笔。附带一说,你让香港人大街小巷讲普通话,真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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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这个名字,就跟那些黑烟似的,本来就是空的。他年轻的时候说爸爸才是他的父亲,现在却为天皇服丧,年轻的时候他从海上把妓女们解救出来,为他们能回家奔波,如今他到处贩卖妇女,甚至打女人,甚至于让自己的妻子出卖身体,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所谓的国家,那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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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喜剧表现悲剧,从而呈现荒谬感。需要思考的是,这种个体和国家家的强烈反差,为什么在《鳗鱼》里得到极力淡化?创作者的初衷是什么?他的风格发生了哪些重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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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日本韦小宝,但其实,人只是为了活着而 努力而已!

29分钟前
  • 老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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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真心比大岛强多了啊!这部好像是三池当的助理导演,其中有些看着疼的镜头不知道是不是三池的主意啊

32分钟前
  • 唐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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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露战争崛起湮灭于太平洋战争,四十年荒诞但又真实的军国主义荼毒史。同样有关战争,描绘了与《黑雨》和《肝脏大夫》中截然不同的人物,书写了一个只知故土、渴望生存的普通人如何变得为国家这个概念疯魔,有被军国主义的洗脑,有同乡人丧命于他国人之手的刺激,也有自己借由军国旗帜与武士刀获得的所谓力量。但即便成为一方「親分」,也始终是天皇的「赤子」。这种忠诚不仅可笑而且可怜更是可恨,可怜是指其实所有人都是被国家抛弃之人,可恨指男主所谓的忠诚建立在剥削女性身体的基础之上,对于自己的身体,难以忍受切腹时的疼痛,用梗来形容就是“赶紧叫救护车,再晚伤口就愈合了”,对于女性的身体,不论是卖身还是之后建立小日本国,大多情色场面都无关情欲,只是对肉体与意志的强奸,尤其是在天皇的相片下做爱、繁衍,荒诞与残酷尽显。

37分钟前
  • 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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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村的作品维度里算不上特别好的那一拨,但也足够生动鲜活,绪形拳饰演的妓院老板就像是日本民众的缩影,既为了糊口而不择手段,也维持着对天皇的愚忠,在得知明治天皇驾崩后那场佯装剖腹的戏可谓相当讽刺,今村也保持着对日本这种复杂国民性的冷眼旁观,同时也不忘展露他拿手的小人物众生相,在他镜头下半裸的妓女毫无美感可言,唯有讨生活时的卑微相。这片子台湾的助导是王童,以及还有柯俊雄客串男主情敌。

42分钟前
  • 超cute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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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趣的人类:谋私利可以说大义凛然为国奉献;想切腹又怕疼;被戴绿帽还说拥有着心灵……最终所谓的战争就像是拼女人拼后代一样,也是滑稽……

46分钟前
  • 一个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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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要多生子孙,绝对不能输给那些中国人!”绪形拳在《复仇在我》里演冷硬无情的杀人魔,在《楢山节考》里演老实孝顺的长子,在《女衒》里又摇身一变,变成了理想幻灭,又可怜又可笑的妓院头子,角色跨度之大令人赞叹。终于盼来日本军队的他却被无视,确实有一种搞笑的心酸。

47分钟前
  • Mr.Grace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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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拍日本国立妓院的历史,今村昌平够犀利!xuàn ㄒㄩㄢˋ沿街叫卖。《六書故•人九》:“衒,行呼賣也。”古谓女子不经媒妁而与男子交往。《廣韻•霰韻》:“衒,自媒。”

48分钟前
  • cocojamb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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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结结巴巴,也就不好意思总结。但每一次都有强烈艳羡情绪。一个好电影最重要是有好剧本和一个好团队。今村的电影音乐真是标志性的日本特色,每次都听得心旌荡漾。鬼鬼乖乖。为国生产~一边缓慢艰难地抽动风匣一边振臂作抵死状,真叫人忍俊不禁:_)他叫道,疼。让人败坏:真给阿拉 天皇丢脸。

52分钟前
  • mec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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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34年(1901年)-昭和十六年(1941年):一个日本皮条客在南洋的四十年荒诞史。今村在70年代调查拍摄过纪录片《南洋姐》,可与本片串联起来。游历香港、满洲、新加坡、马来西亚,嵌入日俄战争、英日同盟、睦仁病逝、巴黎和会后抵制日货、太平洋战争爆发等多个历史节点。越丧失道德底线,越狂热地高喊爱国忠君,终成为疯癫到可笑的执念。有台湾演员柯俊雄参演,王童负责部分副导演工作,片子多位日本演员都有不少中文台词,发音都可以听懂。

57分钟前
  • 十一伏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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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这个名词,就像那些黑烟一样,本来就是空的。”三池崇史和王童还是副导演呢。

1小时前
  • 把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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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对于个人命运的戏谑,悲剧的故事用荒唐的方式演绎。用一生效忠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的天皇,这个在战争不断中的男人苟活的方式靠的是妓女和造人…… (Ogata真是理想老公的长相!美津子和杨紫琼一样美和大气!(A cinémathèque 今#1

1小时前
  • 十二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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