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x Renn经营着一个小型的有线电视频道,专门播放 "从软核色情到硬核暴力的一切"——其中一些是通过肮脏的关系获得的,其余的是由公司的技术海盗Harlan从电波中抢来的。有一天哈兰截获了一个名为Videdrome的节目信号,该节目中提供了逼真的暴力和虐待的过程:男人和女人被拖到镜头前,被锁在红土墙上,被鞭打,然后被杀死。Max既感到厌恶又被深深吸引,同时他的职业性也让他感觉到Videodrome可能正是他的观众想要看到的东西,是未来。Max决心找到该节目的制作者,希望能达成某种有利可图的交易。在寻找的过程中,Max了解到,Videodrome是一位名叫Brian O'Blivion的媒体预言家的意外发明,这个如特洛伊木马般的节目会导致观看它的观众的大脑中长出致命肿瘤的信号,并导致奇怪的幻觉。
然而,Videodrome已被一个名为Spectacular Optical的实体夺取,其董事长Barry计划控制Max的电视台,并利用Videodrome摆脱世界上病态到想看这个节目的人。随着Max对Videodrome的了解不断深入,他不再能够区分虚构和现实,也渐渐成为Barry的公司和O'Blivion的女儿之间权力游戏的一个棋子。随着Max的世界瓦解,他刚刚能够对折磨他的人报仇,影片就步入了阴郁、暧昧的高潮。“新的肉体万岁”这句话既是Max的新起点,也是他的墓志铭。
"With Videodrome I want to posit the possibility that a man exposed to violent imagery would begin to hallucinate. I wanted to see what it would be like, in fact, if what the censors were saying would happen, did happen. What would it feel like?"——David Cronenberg
Videodrome是柯南伯格酝酿了数年的作品,这个幻觉故事开始于一个名为《Network of Blood》的草稿,部分灵感来自于他童年时在电视上随机搜索节目的经历,部分灵感来自于70年代加拿大有线电视频道的内容,当时《Scanners》取得成功后,柯南伯格作为电影人的地位不断提高,这意味着他可以获得演员和资源,Videodrome是他当时最昂贵的电影——其600万美元的预算几乎是Scanners的2倍——也是他技术上和叙事上最复杂的电影。然而,1983年环球影业将其投放到电影院时,Videodrome并没有成为热门,它的暴力、肉欲和低沉的结局,似乎并不具有广泛的吸引力。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它渐渐被认为是一部杰出的作品——媒体操纵大师安迪·沃霍尔将其成为“80年代的发条橙”。
在Videodrome制作的时期存在着大量关于暴力图像的影响的争论,80年代录影带(videotape)的普及将这场辩论推向了高潮,最终在1984年《录像法》(Video Recordings Act)问世,使得如《Driller Killer》和《Cannibal Holocaust》这类暴力电影被削减或直接禁止。柯南伯格在1986年的纪录片《新肉体万岁》中说:“如果暴力图像真的会引发暴力,那么每个人都会有暴力倾向,因为我们或多或少都会被暴力图像不断轰炸。”Videodrome正是乘着这股特殊的风潮,想象着如果暴力图像具有一些人所说的直接心理影响,会发生什么。
The television screen is the retina of the mind's eye. Therefore, the television screen is part of the physical structure of the brain.
Videodrome的含义无疑是丰富的。在一个层面上,它是一个讽刺,一个对当代恐惧的字面探索。我们被介绍给一个道德空白的角色Max,他不仅迷恋电视暴力,而且还被录像带控制——它们被其他角色插入他的身体,并有效地将他变成一个无意识的刺客。柯南伯格将他对身体意识的关注与叙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Barry则是一个极端主义者形象:他无法容忍人们喜欢暴力或残忍的图像的概念,但矛盾的是,他愿意诉诸暴力和残忍,以使地球摆脱这些图像。O'Blivion教授这个神秘的角色则传达这样一个核心概念:“媒介就是信息”。Max所经历的身体恐怖可以被解读为一种媒体过渡,体现了(并为观众形象化)他的思想、个性和欲望发生的转变。然而,影片从未暗示Max所经历的狰狞的身体变化仅仅是幻觉,这意味着身体的媒介不仅仅是内部变化的传达,也不是一种不可见状态的标志。最邪恶的不是内容,而是信号本身。Videodrome背后的信号含有一种改变观众身心的力量。媒介创造了这种改变,而不是肮脏的内容。媒介,广播信号,本身就是Videodrome的真正目的。
Videodrome也表达了与控制相关的主题。我们生活在一个图像和备忘录被自由分享的时代,通常的审查控制已经被削弱。Max偶然发现的各种恐怖镜头潜伏在网络的黑暗角落里,使得Barry问:"为什么有人会看Videodrome这样的人渣节目?你为什么要看它,Max?"。这也迫使我们对自己提出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喜欢暴力和令人不安的电影?我们应该感到不安或羞愧吗?它是我们动物本性的一部分,还是现代疾病的早期症状?
最后,Max的扮演者演技可圈可点。剧中有一幕是Max的女朋友Nicki想让他用香烟烧她的乳房,作为他们前戏的一部分。Max起初退缩了,但随后定定地看着她,欲望越来越强烈。当他把香烟推到她的皮肤上时,你可以看到他混合了快乐和厌恶的神态。Max的表演奇妙地实现了这种情感张力,并使电影想要探究的本能的边界地带变得清晰可见。在我看来,或许这部电影的唯一弱点是结局,它留下了太多未完成的线索,有一种艺术上的混乱,并不完全令我满意。
Videodrome中还有许多其他的主题可以解读,还有许多想法可以探索,在场景、人物动机和潜台词方面也都有很多东西可以探讨。
Whatever happens on the television screen emerges as reality. What type of teeth do you think it has?
视觉效果上,Videodrome无疑是独特的,完全突破了假肢和实际效果的界限。电视机的呼吸和脉动;Max的腹部变异成一个暗示性的裂缝,他的手后来变异成一把肉质的枪; 一具尸体裂开,令人作呕的肿瘤从里面喷涌而出。这位导演对身体的堕落和他对生物创造、出生和蜕变的关注一样多。快乐和痛苦、性和死亡融合在一起;一个人的满足和控制模糊了另一个人的恐惧和服从。电影利用了大量的性的图像和隐喻,其中一个镜头是,Nicki通过电视向Max招手,她性感的嘴充满了屏幕,当Max屈服于她时,显示器管子凸起,吞没了麦克斯的头,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Videodrome充斥着阴谋诡计和妄想症感觉,它对80年代城市的看法也有一丝神秘主义。与今天广播中复古歌曲的华丽合成器节奏或80年代派对的霓虹灯服装不同,Videodrome将20世纪80年代设想为充满社会紧张和阶级焦虑的时代,以及被犯罪和虚无主义笼罩的城市世界。正如Videodrome中的台词"Television is reality, and reality is less than television"所述,Videodrome不仅提供了一个了解80年代颠覆性艺术的窗口,更重要的是,这样一部专注于现在已经过时的媒体格式,即广播电视和录像带的电影来说,对21世纪使用Wi-Fi和智能手机的我们仍然具有很大的参考意义。如果我们用新的数字媒体代替旧的电视,影片中关于我们所感知的现实的虚幻本质的噩梦般的说法,甚至比四十年前更加真实。
1983年,科幻悬疑惊悚恐怖cult电影《录影带谋杀案 | Videodrome》
影片昏暗的色调 加上 诡异的悬疑的剧情 和 那些语言都无法描绘出来的灵异幻觉,让人看的很不舒服,这毕竟是CULT电影,很多人还是不好接受的说,我本人也是,我只能说是不喜觉厉,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对这样的电影还是有点钦佩之情的。
感触比较深的就是这个电影时代感,80+ 那是一个电视 录影带统治的时代,人们对未来的恐惧 往往比未来本身更加恐怖。。 人们从来也没有从中明白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当我们的伟人告诉我们资本主义必将灭亡。。当这个电视的时代过去了,有的人开始告诉人们网络是毒品。。手机短信的时代,就诞生的低头族,直到现在出现的朋友圈,会诟病成社交障碍。。如果你当成一个公益电影去告诫别人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事物是在变化的,什么也不会一成不变,什么都是顺势而改变,因为任何事物都不想毁灭不是吗?
以后还会有更恐怖的东西诞生,科学一直是把双刃剑,然而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类更加恐怖。不知道你赞不赞同我的观点?
---我是幻觉的分界线--
推荐指数:★★★☆(7/10分),一部比我还老的电影,颇有时代感,不过也会有不适感,量力而看~
我并没有太看懂这部电影,电影中的一些情节令人费解。我觉得这是一部气质非常怪异,有些神秘的,令人不安的电影(甚至有点故弄玄虚)。
男主角是电视台的老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被“电视台竞技”所制作的电视节目所吸引。他找人调查这个神秘的节目的来源,最终找到了和他一起上节目的教授,惊讶地发现教授已经死了,电视直播只不过是播放的录像带。
男主角的女朋友找到了那个神秘的节目的来源,即“光学奇迹”这个组织。在录像带中,女友杀死了教授。女友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她被派来引诱男主角。
男主角不断出现幻象,后来发现自己的助手也是“光学奇迹”的成员,自己看到的节目也只不是录像带而已。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控制男主角所拥有的电视台,他们成功地利用男主角将合伙人除掉了,并且也最终自杀。
影片中的一些情节令人费解,我难以理解到底哪些是幻象,哪些是现实,教授的女儿是哪个神秘组织的一员吗?还是她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那个组织为什么要杀了男主的女友?那个组织为什么非要占有这个小众的电视台呢?
我明白,当我开始怀疑现实和幻象的界限的时候,影片的表达就成功了。这部影片最重要的就是展示电视给人们带来的影响:电视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器官,它甚至比现实还要真实,它是一种超现实,我们沉迷于此,无法分清现实的世界和虚拟的世界。
电视满足了我们各种潜意识中的欲望。影片中的SM情节也不过只是噱头,成为了我们欲望的一个象征。
虽然我们有理由怀疑现在是否还有那么多人会看电视,如今互联网逐步替代了电视,成为一种新的超现实。将影片中的电视换成互联网同样成立。如今的我们已经很难摆脱互联网的影响了,互联网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器官,我们在互联网上的时间甚至比在现实中的时间还要长。互联网深刻地改变了这个社会,并且永远改变了人类这一物种,这就是这部1980s的电影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我们能够将影片中情节与如今的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联系起来:当我们看到男主角头上安装好能够引起并记录幻想的巨大装置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就是现在的VR设备吗?
影片并没有讨论电视对人们的生活究竟是好是坏,只是将这种新媒体,新科技对人们的改变,以及它巨大的影响力展现出来。我们这个时代应该也拍摄一部网络带给人类的影响的影片,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体现。
70 年代的大衛·柯南伯格,以《毛骨悚然》、《狂犬病》等低成本恐怖電影嶄露頭角,1981年因《奪命凶靈》票房大賣而略有聲譽。但這位加拿大天才導演絕不滿足于程式化的恐怖類型片,他從第一部作品開始便一直在嘗試創造自己獨特的幻覺世界,并將隱喻、哲學思考藏於其中。1983 年,當《錄像帶謀殺案》橫空出世,也許不及《奪命凶靈》的商業成功,卻使評論界和學術界癡迷,安迪·沃霍爾將其稱為「80 年代的『發條橙』」。這部電影也標誌著他作為電影作者的成熟。
“ I have to show the unshowable, speak the unspeakable.”1 -David Cronenberg
“Everything but the body is an abstraction for us.”2
-David Cronenberg
柯南伯格一直癡迷于肉體,正像他說的,肉體之外的一切都是抽象的,肉體是唯一通向真實的鑰匙。而他所做的,就是將情緒具象化,將無機有機化,將肉體以外的一切都直觀地呈現在肉體上,show the unshowable。他電影中的「畸變」、「化身」,除帶來視覺震撼外,往往含有隱喻。
比如他 1979 年的作品《靈嬰》中,女主人公 Nola 因童年的受虐經歷而產生的憤怒,被具象化且外化為「靈嬰」這種肉體。他們從母體直接生長,最初為瘤狀胚胎并逐漸從母體掉落,最終長成擁有魔鬼面孔的孩童們。黨 Nola 被激怒時,她的身體便孕育出「靈嬰」,這種生物(她的「孩子」)會感應到她的意志,并殺死令她憤怒的對象。柯南伯格通過製造肉體的演變來模擬情緒的演變,使觀眾看到猙獰的怪物正是「憤怒」本身。在 1991 年的《裸體午餐》中(原著的影像化曾被稱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3),Bill(也是作者威廉·伯羅斯的自傳式人物)的打字機化為一只佈滿粘液和血跡的甲蟲,并用形似 human asshole的嘴部對他講話: 「同性戀身份是一位特工最好的偽裝。」4而只有柯南伯格能將伯羅斯在迷幻劑過量狀態下產生的幻覺,從文字變為怪異的、極度令人不適的柯南伯格式(含有人體器官的)肉體機器,Bill 的同性戀焦慮被具象化,且作為一名作家最緊要的思想表達工具——打字機置于書台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直視自己的內在。
回到《錄像帶謀殺案》,它講述了一家私人電視台台長 Max 無意間發現名為 Videodrome 的地下節目,因著迷于其極度寫實的暴力虐待場面,嘗試探尋源頭,卻被人利用,最終捲入幻覺漩渦里的故事。片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肉體化、有機化的意向。在昏暗的房間裡,Max 將頭鑽進電視屏幕,而電視仿佛具有生命, 表面如皮膚般起伏並發出滿足的歎息。他在幻覺中用皮鞭抽打這一具有肉體的電視機,它不斷抽搐和啜泣著,而屏幕里是一位同時抽搐和啜泣著的女人——Max在潛意識裡渴望殺死的上司,這一幕也表現了他的施虐傾向,被抽打的機器回應他的內心而肉體化。一只舉槍的手從電視屏幕里伸出,屏幕(皮膚)被這一動作拉伸變形,這隻手扣動扳機,屏幕(皮膚)上出現幾個傷口般的彈孔,並向下淌著淋淋鮮血。其中有一場戲註定留名影史:因幻覺侵擾而感到生命威脅的 Max,在觀看 Videodrome 節目時,腹部突然裂開一條大口,他試探著將握住手槍的手伸進裂口里,鬼使神差地將槍留在腹部,伸出手,裂口消失了,手槍仿佛融進他的身體。這一幕預告了 Max 的命運,在之後他變為 human videotape recorder, 當有人將錄像帶強行通過腹部裂口送入他體內「播放」,他便成為該人的奴隸, 完全按照主人的指示行動。柯南伯格受到馬歇爾·麥克盧漢的啟示,後者曾說「電子時代將我們的身體變為虛無」。電視影像的真實開始侵蝕并代替了自意識的真實,”I’m the Video Word made flesh.”, “Television is reality, and reality is less than television.”5這一裂口,是電視傳媒對人類思維影響的具象化,表達了柯南伯格對於受眾解碼過程喪失自主性的焦慮。
當然這也是柯南伯格一貫擅長的身體恐怖(Body Horror)類型的體現:《毛骨悚然》里的怪物是蟄伏在人體內的寄生蟲,《狂犬病》中受感染的人身體長出怪異的吸血器官,《變蠅人》裡的科學家不小心將蒼蠅的基因移植入自己體內......在這裡,Max 也經歷著同樣的恐懼,武器進入身體,同病毒、寄生蟲、異種基因一樣,將人類置於肉體演變的未知域中:我是否會變化?我將如何變化?我還會是我嗎?在《錄像帶謀殺案》中,他的精神是錄像帶式的複製品,他的肉體轉化為他人的武器,或者說武器(手槍)是他肉體演變的方向,某種程度上和麥克盧漢的「虛無」不謀而合,肉體被異化為肉體之外的,亦即柯南伯格的,虛無。 “First we build tools, then they build us.”6
我們從他1996年的《慾望號快車》7也可窺見這種虛無。人們癡迷于製造並經歷車禍;情侶在車禍后用殘缺的身體做愛,因為只有撞車才會讓他們體會到性高潮; 金髮女郎粉碎自己的骨骼,將其用冰冷的金屬支架支撐,用鐵絲縫合,成為柯南伯格式的「肉體機器」......《慾望號快車》仍在講述肉體演變為「虛無」的焦慮, 人們將思想、身體、和性完全都交付科技(在這裡是以汽車工業為代表的工業技術,在《錄像帶謀殺案》里是影像傳播技術)主導,汽車成為人類的新器官,抑或人類成為汽車的一顆零件。
“Death to Videodrome! Long live the new flesh!” - Max Renn of the film Videodrome
肉體的演變對于柯南伯格來說是其邊界的擴展,他信奉達爾文主義,認為生態壞境或社會文明的重大改變將會作用於人類的肉體,并促使其在物理層面的進化。 甚至他還笑稱「核災難也許會是我們進化的一部分(動力)」8。在《錄像帶謀殺案》的結尾,屏幕里的 Max 自殺,電視屏幕爆炸并飛出很多殘破的人體器官, 而屏幕外的 Max 也將追隨自己的影像,殺死所謂的「舊肉體」。當他喊出“Long live the new flesh”的宣言并扣動扳機后,屏幕轉黑,全片結束,觀眾所期待的「新肉體」的具象將永遠未知。也許柯南伯格本人也無法勾勒出既突破現有邊界又不至於異化入「虛無」的「新肉體」,畢竟他在《變蠅人》里僅展示了一次失敗的嘗試(蒼蠅基因是艾滋病毒的隱喻:這種病毒本身的超強生命力導致人類肉體的衰弱9),在 2002 年的《蜘蛛夢魘》后,更是不再涉及肉體恐怖類型,也不再拍攝《裸體午餐》、《慾望號快車》這樣的實驗性電影,反而更專注于心理分析領域 (如榮格傳記式的作品《危險關係》),探討人物的精神困境,但這些更加寫實主義的作品(《暴力史》、《東方的承諾》、《危險關係》、《大都會》)其實並未偏離柯南伯格的作者軌道,他的作品一向是精神分析的:《靈嬰》中的童年創傷,《錄像帶謀殺案》中的施虐-受虐心裡,《孽扣》中雙胞胎關係里的納西索斯情節等。
柯南伯格的作品,貫穿著他對人類肉體的思考和重構。思考其與科技、與真實的關係,并用這思考來製造恐懼。真正的柯南伯格式恐懼不在展現怪物、尸體等血腥、獵奇的畫面,而在於這些畸變、異化的人類肉體,都有著合理的心裡或社會根源,柯南伯格只是把這些根源誇張化并推向異變的邊界10,他們仍然是人,但他們也同時是怪物、是機器。某種程度上柯南伯格和卡夫卡不謀而合,這些肉體的「變形」足以讓我們產生懷疑,懷疑我們存在的主體性,懷疑我們傳統的社會身份、規則、體制、限制的合理性。而這些懷疑,才正是柯南伯格式的焦慮和恐懼的源頭。
1 Quoted in Chris Rodley,Cronenberg on Cronenberg, Introduction xxiii.
2David Cronenberg, interviews with Serge Grunberg, 2006, Plexus Publishing, 71.
3 Chris Rodley & David Cronenberg,1997,Cronenberg on Cronenberg, Faber and Faber Limited, 159
4 電影《裸體午餐》中的台詞: “Homosexuality is the best all around cover an agent ever had.”
5 兩句都是《錄像帶謀殺案》中的台詞
6 Quoted from Marshall McLuhan
7Crash改編自 J.G.Ballard 1973 年的同名小說
8 Chris Rodley & David Cronenberg,1997,Cronenberg on Cronenberg, Faber and Faber Limited, 80.
9 Ernest Mathijs, 2008,The Cinema of David Cronenberg: from Baron of Blood to Cultural Hero, Wallflower Press, 144
10 Mark Browing, 2007,David Cronenberg: Author or Film-maker?, Intellect Ltd, Bristol United Kindom, 25.
8.2 界线的模糊。本以为的幻象竟成了身体器官,视觉具象化传媒妖魔,但最后好像不知如何结尾。和其他在银幕表现血腥暴力性爱的导演一样,柯南伯格受到的指责定不少,于是这部【录像带谋杀案】对我来说更像在说:我的哲学心理恐怖片和外面那些纯粹消费刺激的廉价暴力色情毒瘤不一样。没想到会喜欢。
"Long live the new flesh"。好適合文化研究者較(ㄏ)真(ㄌ)的一部片啊⋯
“珍爱生命 远离电视”CULT版公益宣传片。。。
6.0/10 分。2018.08.18,第一次看,箭影英版原盘。脑洞大开的剧情,诡异荒诞的画面,看得人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普通观众放弃吧,还是留给专业人士看好了。。。我感觉有点像大卫·林奇的《双峰镇》那种风格。。。
《娱乐至死》+午夜凶铃+裸体午餐+苍蝇人=3.5,主要是前面行,后面俗了。
【4.5】在普适的类型语汇(身体恐怖+黑色电影)发展下却走向常规媒介反思题材的反面:物质性被着重强调,将观看的幻觉塑造为闪烁的软体,在反复的触摸或象征性的交媾动作中激活欲望,枪-菲勒斯的寻常隐喻也被转化,和身体一同异变,直至存活于一种“新真实”。在短视频时代观看好像更显振聋发聩,还顺便预言了触摸屏的诞生(笑
【B】《灵婴》与《夺命凶灵》的设定对于观众来说仍然是和谐的,是直观易懂的。但《录影带谋杀案》的设定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现实与幻觉的交织让电影几乎完全失去了参考系,只能被动的跟随导演去批判电视媒介。媒体是如何杀人的?让性爱常规化,让杀戮娱乐化,让男性躯体的腹部长出女阴器官。「人」开始异化,而「物」却被赋予人格,柯南伯格将这层意象清晰点出,伴随着标志性的特效化妆/道具,将心理不适的感觉植入我们对电视媒体的印象之中。只可惜后半段的说教让电影再度落入俗套,本该理顺逻辑,却只是让电影本身愈发难懂。但结尾的设计真是妙绝,马克斯在屏幕的那头举枪自杀,而你,又在用什么样的屏幕去观看这部电影?
诡异骇人的柯南伯格。1.对暴力影像的超前反思,后启[铁男][死亡论文]。2.冲击力极强的血腥特效,人体异化与视像肉体化:"手"枪+腹部阴户+颤抖娇喘的电视。3.难以拆分幻真虚实=大众传媒操控威力,想及麦克卢汉。4.詹姆斯伍兹的角色名"Max"同[美国往事]。5.涌动的性虐情欲,对东方异域的YY。(9.0/10)
不得不服!科技媒体阴谋论放在现在只有更合适不过!好玩的东西真多:东方情色猎奇、虐杀录像带、肉欲电视机、男子腹部开阴道、阴道内部有手雷,想都不敢!有些想法真的超前:电视吧和videodrome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网吧和暗网录像。柯南伯格对人类的悲观态度:原始难以根除的性欲、对暴力的崇尚和轻易被煽动被操纵的盲从都表现地极端又先锋。人说到底在娱乐致死的年代就像一滩血肉腌臢,迟早在电视机里玩完。
立意好,电视机充斥着色情与暴力内容,而电视又成为我们看世界的唯一方式,人对于低俗内容无法自制,逐渐被吸引和异化。但是因为导演的坏品味,把电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狂欢,除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血腥场面,哲学就太浅薄,描绘人的疯狂不外乎就是被催眠和乱杀人,还要弄一个背后的阴谋财团,实在陈腐。
最后一幕应该是血肉横飞出屏幕喷溅到我的脸上,所幸没有,因为我是用电脑看的,而不是电视,虚惊一场。
想法和观点是真的超前,核心观点就是影像传播大众娱乐操控人的意识和生死,但电影的特效和剧情走向太过猎奇以致于观念和故事割裂不成章法,后半段完全是自我放飞除了猎奇别无可言。如今大众传媒早已成为操控民意的工具,上到意识形态,下到广告代言,人类已经被驯化成4A广告公司和“权威辟谣”的奴隶,这可比皮鞭枪炮高效多了。
大卫一贯的风格,一定要先从视觉上恶心死你,其实他的一系列片子看下来,你会发现里面的特效化妆是有很大关联的,拟人拟物感很强,这片子没中文,试听上练了练不一定全能明白,邪恶詹先生当年真是美男一枚,大卫好像很喜欢玩这种影视,游戏对人的影响,放在1983年很大胆很骇人!
都是幻觉?有点像裸体午餐~
【B】想法很有趣,不过说教味有些明显了。柯南伯格的电影有时有催吐效果,不是场面恶心,就是觉得拍的.....不对劲儿
有點晦澀,但是好像帶點預言性,是否將來我們的世界就會產生這樣的情況?
这则关于表与里的故事放在如今触摸屏当道的时代或许更有说服力:即便无数次爱抚电子产品的表面,"舔屏"真正渴望的却是虚幻的更深处,正如眼睛是影像入口,但快感不来自眼球而通往五脏六腑.何谓Videodrome vs. New Flesh?前者提示肉体-机械同等的物质性,让它们进入彼此;后者则更激进地强调二者互渗的精神性,要求人-机创造对方.站在自然进化而非人道的角度来看,我们得将区分遗落在后面,成为食蒌陀果的人,须记得教授的名字是:Oblivion.
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这种“惊世骇俗”的形式展现“科技危机”,可见大卫·柯南伯格强大的脑洞和勇气,不仅在艺术表现上颇具述求,对cult亚文化直白的展现也让本片科幻味十足的同时充满另类色彩。
1、制造影像,贩卖影像,最终变成影像的一部分。大卫·柯南伯格对于八十年代流行的录影带文化、以及媒介本身的暴力与欲望的极端思索。2、性、暴力、SM、猎奇、快感、死亡,将影像对人的入侵表现得几乎像是邪教传教一般。“舔屏”、搏动的电视机、录影带——影像的诱惑;被幻想打开的肉体、“枪+人”的合体——影像的入侵。屏幕构成幻想,幻想即欲望,人沉溺欲望,然后成为欲望的一部分。(想到贞子何从电视中爬出,和这里影像将人拽进电视,一个是恐惧,一个是欲望。)3、结尾的“自我凝视”象征着自我(肉体)的毁灭,最后成为影像本身。如同观看屏幕前的我们,不得不说是一则未来预言,放到现在,可以把电视机换成任何被凝视被渴望的幻想。
难以分辨现实、影像、幻想,把“电视异类人”刻画得如此恐怖,现在的电影人是不是对电脑太nic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