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发人深省的游戏
学习交互设计的都知道,游戏的魅力在于其互动性与沉浸感。而作为一个设计师多么希望游戏能够带来完美的真实体验。看此电影前我也一直对游戏有这样的愿景,但我们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对此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游戏之所以是游戏,因为它有一定的规则性,而其规则往往是建立在真实社会之上的。
以游戏CS为例,真实的有生与死,生命只有一次。而游戏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这样的规则是在游戏属性下制定的。所以即便是一个认知不多的小朋友都知道游戏是游戏,真实生活是真实生活,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生命选择重生。看来电影之后,我的第一感触是恐惧,这样的游戏会让人失去认知,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甚至自己是生与死都难以区分。规则会限制人的自由,这里的规则可以是法规,伦理道德等等。但没有了规则人类真的很可怕。
电影中男主角在中国餐厅随意的将服务生杀死,周围吃饭的人看到后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习以为常。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么疯狂呢?答案可能是体验的缺失,而缺失的体验是什么呢?是生命的终止——死亡。假如人类不知道什么是死亡,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去在意的了,也没有什么恐惧了。所以影片结尾那个中国服务生面对枪口,不知所措的笑了起来。
2 ) 一般般,四不像
电影讲了一个高科技的电玩游戏,以一个生物体作为驱动器,可以让人身临其境的进入到游戏中去历险。男女主角进入这个游戏之后,在里面发现了那个环境下也有游戏可玩,是进入另一个身临其境的游戏中,于是游戏中套着游戏,危险也一重重加深,直到游戏结束。
这种构思让人不得不想起另一部电影《异次元骇客The Thirteenth Floor》,在这部电影里人们利用电脑技术制造出一个既虚拟却又无比真实的世界,可以进入其中冒险,但退出之后却又发现自己所待的世界也是别人造出来的。这似乎是个哲学问题,也好玩的很,而且也只有人类有了制造另一个世界的能力------其实只是有了这么念头------之后,才会去怀疑自己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别人手中的玩物。有一个漫画,其内容是镜头逐渐的放大,从一个房子,到一个洲,到整个地球,到太阳系,倒银河系,到整个宇宙,到一个外星人手中的玻璃珠。我们辛苦经营并为之焦虑、呐喊、雀跃和赞美的世界,难不成也是另一个外在世界有意的制造品而已?就像《黑客帝国The Matrix》那样,只是运行的程序而已?即便没有这么高深玄妙的技术,如果就如同《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一样,你的世界只是被周围的人背着你刻意营造出来的,是真世界中的假世界,又如何?人类对自身的怀疑和对自己周围世界的怀疑,到底是一致的还是相矛盾的?不管是怎样,这种想法都是构成一部电影的绝妙主题。
虽然有这么好的主题,本片却拍得并不好:
一,悬念被捏的太久了就不称之为悬念了,不是被猜透就是被遗忘。
我看了一小半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可片子却仍然把它悬念下去,直到结尾,却已了无精彩。
二,不舍得用特技来描绘虚幻世界,却把力气用在不该费力的地方。
《黑客帝国》成功的一大功劳就是特技运用的十分精彩,令人叫绝,如果不能全片特技,至少也应该在不同世界交换时有一点显示。而片中那些古怪生物的特技实在是也不可怕也不刺激,徒增恶心。
三,情节推展的过于缓慢,而且许多本该刺激的情节被大大的弱化了。
拍得好的话即可当作科幻片也可当作惊悚片,但却四不像。
四,演员演得不到位,尤其是女主角,跟做梦似的。
http://logten.iblog.com/post/3742/261602
3 ) 太重口味了!!!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这片子里的那种一层一层的构想跟《盗梦空间》一样,但比盗梦早了十年,最后结尾的开放式“究竟是否在游戏中”也跟盗梦的“是否在梦境里”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相对而言,我看盗梦的感触良多,看这个没太大感觉,因为我向来不玩网游,玩个游戏稍微上了点瘾,赶紧就给卸掉,或者强迫自己不去玩,戒上两礼拜,也就没兴趣了。
片子有四层,第一层是现实(是否是现实还存在讨论余地),第二层是女主玩游戏开发者的角色,男主作为保护女主的角色,第三层是各种恶心东西加工厂啥的,第四层的游戏空间受到病毒感染,女主没能进入。片子前面一半,除了恶心之外,就是让人觉得云里雾里,夹杂着对游戏的说明什么的,另外,女主在第二层(观众一开始认为是现实的游戏空间)里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要死要活的表情,进入第三层游戏空间的时候却精神饱满……话说要不是之前玩过几个小型RPG游戏,我表示我得完全看不懂这片子了……到后面差不多能看出来有两个对立方了,一边是支持游戏的,另一方认为游戏扰乱了人类的生活,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拟。
裘花在整个片子的97%里都是一种弱弱的样子,虽然每次也都保护了女主,但还是都是弱弱的神态。98%抛出自己身份,其实我不是来保护你这个支持游戏方的,我也是反对游戏的。然后女主说我早就识破你了。于是裘花被杀了,各大游戏角色都回到现实(讨论余地),裘花表现出一副阳光少年形象,而且还开着玩笑神马的很萌。最后99.5%的反转结局,女主和裘花亮出自己是反对游戏的身份,将游戏开发者枪杀了,并持枪对着另外一个玩家,玩家一脸惊异但却又很呆地笑着问,“are we still in the game?” 裘花在这个反转中,那种前面给人一直感觉弱弱的形象一下子变成很强势状态,而女主从开始的强势而又有点吸了毒一样的状态化为从属裘花的状态。
片子最后到底还在游戏中与否,在我这种不玩游戏的人看来没什么感觉,我能分得清游戏与现实的不同,所以不会有什么刺激性。《盗梦空间》就不一样了,我做梦,所以会有带入感,加之莱昂纳多和他老婆感情纠结的情节和镜头手法(我后来觉得这个有参考《禁闭岛》),也更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片子由于是先从第二层空间开始的,叙述方式上不一样,为片子故事的铺叙添色不少(毕竟这片子很早)。不过片子在叙述里已经给了一些细节暗示我们前面一直认为是现实的空间其实是游戏空间——首先,那把用来杀女主的枪出现在第三层空间里;其次,安装pot器之前裘花看不到那个双头怪物,安装之后,裘花才跟女主一样能看到,但他们却还没有进入所谓的游戏空间;再次,第三层空间里的pot器与第二层空间中的不一样,说明现实中的pot器可能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至于最后看到的那个“现实”究竟是不是现实,有以下几个疑点。第一,在主角刚刚进入第三层时,植入了小型pot器,但他们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切换场景。第二,最后的结局反转第一次,感觉到了relief,但反转再反转未免太惊悚了一点,而且交流会之后,裘花精神面貌相差太大,现实中的人物真的能有这么好的演技吗?remember, the character in the game are bound to say and to do what the character means to do, and there is no use of fighting it。
最后是吐槽:我去,你们的游戏接入器也太恶心了点吧,从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恶心,到后面真是各种挑战我接受恶心的能力好嘛!接入的按钮做成nipple状是闹哪样啊,还有那个植入后背脊柱处的pot口,弄得跟菊花一样是肿么回事啊,每次用那像肠子一样的管子连接pot口之前,还要先用润滑剂或者口水先湿润一下,插入之后转动一下连接好之后,还来个面部表情特写,还都一副,额,那什么了一样, 重口味恶心不够,还那么无节操……
裘花在这片子里眼睛真漂亮啊,真漂亮
4 ) 冲着Jude Law看的这片
英国的帅哥比较喜欢Jude Law 和James Mcavoy,这部电影完全是冲着帅哥来看的,可是我想说,真的恶心到我了
各种变种动物内脏,屠宰场、加油站、杂乱的中国饭店……
随着情节的推进,我一直很期待Law在虚拟世界里的表现,因为在现实世界里感觉他很弱,可是游戏里的故事主线设定让我很压抑,我时刻都在等待高潮,它却像一颗炸弹的引线到未了滋滋声没有了,断掉了
结尾也让我感觉很狗血。
今天上豆家一看,没想到竟是99年拍的,呃,拍成这样,算可以了
5 ) 科幻与怪趣味
(文/鬼脚七)
2010年,一部[盗梦空间]横空出世,不仅成为年度热门,更成为几乎所有复杂叙事和烧脑大片的代名词,然而,所有的类型片都是从特定规律中的不断演变而来,[盗梦空间]的登峰造极也是站在大量前作的基础之上,大卫·柯南伯格的[感官游戏]也正是其中一部。
盗梦的其他方式
关于“梦”的故事从来就是电影史上的常客,早在20年代的先锋电影时期,杜拉克的名作[微笑的布迪夫人]就已经在梦境和现实之间开始玩起了相互影射的形式游戏,加之在弗洛伊德理论中镀上的金身,梦境电影自觉地担负起了挖掘人们内心空间的神圣任务。进入最近二三十以来,原来传统的题材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除了更加花俏的技术和逼真的视效以外,梦境电影的主题也不可避免地“现代化”了,现代社会的僵化,人和人的紧张关系,科技的过度发展,以及现代主义的重要命题——人的异化,都越来越多地出现这这一本来就具有强烈超现实色彩的电影题材中,无论是今敏那部被公认为是“原版[盗梦空间]”的[红辣椒],还是翻拍自西班牙的[香草的天空],甚至包括表面上和梦境没有关系的[楚门的世界](谁又能说楚门的生活和梦境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将矛盾,或者说影片潜在的现实依据,指向了现代化的最典型代表:高科技、机械化的人,以及现代传媒。这些冰冷的制度和机器不仅扭曲了我们的现实,也扭曲了我们的幻想。
1999年的[感官游戏]抱着同样的忧思和反省。影片将故事建立在现代科技的另一典型代表——电脑游戏上,在叙事技巧之外,柯南伯格在内外两重故事里,仍然毫不留情地将能制造如假包换幻觉的现代科技推到了审判席上,在游戏内和现实中,同样都是过度沉迷幻觉的疯狂将人们引向了血腥。尤其具有反讽意味的是,影片最后一幕,面对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那个亚裔男孩犹豫地反问“说真的,我们还在游戏里吧?”,这样的问题和我们看着[盗梦空间]里最后那个旋转的陀螺时候所发出的问题是一样的,只是柯南伯格走向了温情的反面,这种赤裸裸的残酷和凌厉更多地在告知观众这种新科技的可怕,它可以允许无休止地宣泄情感,可以随意的杀戮和作恶,只要按下开关,就可以一笔撤销。这是一个引起过无数学者殚精竭虑的问题,科学技术的双刃剑作用不仅因为环境污染和透支资源而切伤我们的身体,也因为这样失去控制的高度发展而威胁到人类的意识。影片中随着泰德每一次从第二重游戏中回到“现实”(其实是第一重游戏),都面临着更深的现实危机,从身体受损直到最后丧命,柯南伯格在这一层意义上已经展现了虚拟世界对现实世界的反噬作用,而更进一步的,当这些游戏玩家从第一重游戏中回到真正的现实的时候,一开始观众似乎认为之前的至深的绝望只是一时幻觉,只是“虚拟场景”的时候,柯南伯格再次踏碎这种错觉,第二次将被异化内在的外溢展现得淋漓尽致。事实上,比起第一次的可见的外在伤害,在现实层面展现的更深层次的扭曲人性的伤害则更为触目惊心。
再回到电影史中,我们将[感官游戏]作为[盗梦空间]的前身未尝不可,虽然无法确认其中是否有承袭的成分,但是两个文本本身的相互对照已经显示出独特的趣味,比起在价值观上相对更主流也同时更保守的好莱坞电影来说,口味独特的柯南伯格所展示的确实是真真正正的“盗梦”,被畸形发展的现代科技盗取的人类纯真之梦。
现实的裂隙
在关于梦中梦的故事当中,叙事始终是一个大问题。从何处开始,如何开始,直接关系到整个故事的质量和呈现出的品质。[感官游戏]的整体故事在如今已经越来越适应复杂故事的观众严重并算不上复杂,甚至有些过于单调。阿丽加与泰德在影片一开始身处新戏“eXistenZ”的发布会上,突然冲出的刺杀者引起现场混乱,泰德与阿丽加不得已开始逃亡。这一层世界的架构在观看过程当中并不会引起观众的太多怀疑,即便那把古怪的骨枪和肉团一般的游戏驱动器让人感觉别扭,但是在预设的未来世界中,任何古怪的设定都变得可以接受。借着泰德和阿丽加为了测试驱动器是否损坏而进入了第二层游戏当中,这一层世界则更明显地带有虚拟的特征,古怪的人物,科幻色彩浓厚的场景,以及跳跃性进行的情节。当泰德第一次从游戏中返回的时候,他手足无措的表现正是柯南伯格意图展现的结果之一,正因为游戏中的体验如此真实,以至于返回现实之后的泰德感到巨大的惶恐,现实的虚拟的边界第一次被模糊了。而影片中那个游戏驱动器的运行方式是将数据线通过人在腰上的一个“插座”连入神经系统的方式也成为虚拟世界操控人类精神的一个巨大象征,这个象征方式非常直观,那个丑陋扭曲的游戏驱动器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隐喻,几乎可以将它当作是柯南伯格眼中现代科技的化身,强大、人人都有,并且更重要的,它是“有生命”的。于是,当阿丽加和泰德接上驱动器之后沉入游戏之后,两个生命体——人类和驱动器之间的关系则成为现代社会的直接映照:技术失控,人类只能任凭摆布。
当然,随着两人在游戏中越走越深,这种危机感愈演愈烈。泰德在中餐馆莫名地枪杀服务员的时候,这种被虚拟世界所助长的杀戮已经开始走向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观众,或者说柯南伯格在这里还留下的最后解药则是,我们深知这些角色处在游戏当中,从而不自觉地采取了宽恕的态度——注意,正是这种宽容的态度,观众对于角色的宽容,以及角色对于自身的行为的宽容,在销蚀最后的警戒线。影片最后一部分,泰德和阿丽加从游戏中退出之后,他们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战争当中,面对背叛自己的朋友,阿丽加毫不留情地枪杀了他,泰德此时发问“如果我们不是在游戏中,你就真的杀了人”,阿丽加却无所谓地回答“他只是游戏的角色而已”,也正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阿丽加玩笑般地杀掉了泰德,随后举臂高呼“我赢了”,看到这里时,我们很容易被先前的故事所“蒙骗”,认为阿丽加确实已经混淆了现实和游戏,而在真实世界中杀掉了人,虽然这并不和影片主题相冲突,然而柯南伯格继续绕了一个圈子,等到游戏中的众人最终回到真实的现实的时候,我们,观众们,瞬间就宽恕了阿丽加刚才的行为——因为那只是游戏而已。这内外两次纵容,阿丽加认为自己身处游戏所以随意杀戮,和观众们认为她身处游戏所以杀戮并不存在,共同构成了在结尾之前的一片平静,与最后的结局形成巨大的对比。
也许我们也可以去假设,正如结尾那个男孩所问的,如果他们仍然处在游戏当中,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可以被理解。事实上,这样的问题是并没有意义的,现实和游戏的交替循环可以无限下去,不可辩驳的东西在于,正是由于被擦除的现实和幻觉的分界线在扭曲我们的感受以及道德观,两个世界的错位重叠最终吞噬了人类自身。
赛博朋克和乌托邦
赛博朋克(cyberpunk)一词是由cybernetics(控制论)与punk(朋克)的结合形成,早在这一风格被引入到电影圈之前,作为一个科幻小说的分支,对于人工智能、计算机技术所带来的秩序破坏的描写始终是这一风格类型的主要特征,而在赛博朋克所构造的反乌托邦世界中,弥漫着强烈的悲观主义情绪,这种对于不确定未来的忧虑感在赛博朋克电影中更是有增无减。从[银翼杀手]开始,“我见过你们人类无法置信的事情”几乎将这种绝望感表达到了极端,人类对于自身智能的局限,生命的短暂,力量的弱小的所有遗憾都演化成了一种对于可以永存的科技力量的幻想。而去假设这些永恒的时间和科技怎么样反过来控制人类,自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命题。
前面已经提到,柯南伯格在叙事上的小把戏足以骗倒当年的大部分观众,表面上已经解除危机的现实世界其实仍然危机四伏,柯南伯格在建立起一切完美的假想之后又再次给出最深的绝望。影片中现实世界中的游戏设计师在游戏体验完成之后突然预示到了这种危机,这种几乎可以看作是替代作者出场的方式其实正是在整个叙事外部,对赛博朋克风格底色的表述。1990年,赛博朋克派的最主要理论代表布鲁斯·斯特灵(Bruce Sterling)在回答《轨迹》记者提问时曾称,数字迷幻剂将代替物质的迷幻剂。这在当时还只是大胆猜测的预言,但是几年之后,网络成瘾在全世界范围内泛滥成灾,几乎成了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感染的病症,而斯特灵自己的代表小说之一《心之海》就是描写人们无休止地沉浸在迷幻当中最后毁灭的故事,这种将人自身的意识和自主权交付给外界(无论是物质还是数字)的习惯成为了现代社会人的基本行为,甚至乐此不疲。[感官游戏]中想要参与阿丽加所设计的游戏,其中一个必然条件就是要在人身上安装可以接上驱动器的“插座”——一个在腰部钻开的洞,和脊柱相连。前面已经提到这个设计作为对于科技与人类关系的象征意义而存在,另一方面,由于阿丽加作为“电玩女王”而风靡一时,在身上安装“插座”的人比比皆是,以至于阿丽加听说泰德没有安装的时候露出惊异的表情。在他们第一次进入游戏之前,有一段为泰德安装“插座”的过程,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怪异的游戏驱动器已经足以激起我们的反感,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阿丽加对它的悉心爱护。威廉·达福所扮演的加油工的短暂出场也在强化这种让人厌恶的对比,加油工给泰德安装“插座”的方式,用一把类似枪的工具将“插座”打入肉体,具有非常直观的侵入感,接下来阿丽加迫不及待地就将驱动器接上泰德的身体,更让我们觉得一阵不适。柯南伯格在这里强烈地暗示着这种几乎可以称为寄生的关系,阿丽加不仅将这个驱动器视为珍宝,并且乐于将之推荐给其他人,将所有人联系在虚拟的网络数字世界当中,视觉上的刺激和感官上的反感用一种通感般的方式反应出我们对于这种反噬人类世界的科技发展的恐惧之情。
当然赛博朋克本身的意义在不断的拓展,在著名的《赛博文化读本》里,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发现者哥伦布,驾驶单人飞机突破封锁降落红场的19岁德国青年,都被称作“赛博朋克”,他们身上具有相似的共同点,对于平等的追求和对权威的反抗。影片最后泰德和阿丽加杀掉游戏设计者的理由是“你们应该为扭曲了现实受到惩罚”,之后高呼“消灭朝圣公司”“消灭魔鬼诺瑞许(游戏设计者)”,在某种角度来看,他们用已经被异化的方式去消灭了异化的源头,这里无所谓是非,赛博朋克们希望净化这个肮脏的世界,但是在这里,他们甚至找不到纯洁的方法。
感官怪趣味
大卫·柯南伯格在世界影坛独树一帜的诡异风格早就为人所熟知,在[感官游戏]中,这些怪系的桥段虽然远不及他在他的幻想恐怖片中展现地那么突出,但是仍然在细微处隐藏着他的独特桥段。饶有趣味的是,影片作为对于现代传媒的对立面,所针对的问题就包括被过度真实化的虚拟世界里对于感官刺激的过度渲染——这恰恰是柯南伯格的拿手好戏,从早期的[变蝇人]、[裸体午餐]到前两年的[暴力史]和[东方的承诺],性、血浆、腐肉、虫子和暴力始终是他影片中不缺少的元素。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在影片中的第二种游戏世界中,泰德和阿丽加来到中餐馆所点的“特餐”,一大盘黏糊糊让人恶心的虫子,泰德一边抱怨“这真让人作呕”,一边由于游戏设定而大嚼特嚼,对于柯南伯格的影迷以及cult片的死忠来说,这样重口味的场景无疑是影片中最过瘾的设定。相似的设计还有很多,例如在屠宰场内沾满粘液的鱼类以及在水里的奇形怪状的两栖动物。甚至包括如胎盘一般的游戏驱动器和用动物骨头制成的骨枪,对于特定的影迷来说,都具有特殊的趣味。在科幻电影的序列当中,这样的场景无疑和《全面回忆》中三个乳房的妓女或者《星球大战》中的赫特人贾巴一样具有某种亚文化的快感。柯南伯格天生的怪趣味给与他对于这类怪异元素的特殊敏感,或者说,柯南伯格本身就是这种小众文化的引领者之一。虽然这样的趣味或许只能被极少数人所欣赏,柯南伯格本人似乎并不介意,他多年来始终如一的风格已经成了他的个人标签,正如[感官游戏]中在人的腰上接入数据线这个动作所具有的强烈性暗示一样,柯南伯格的这些小花样会让他的影迷们会心一笑,也会让其他人难以接受。冷门的欣赏趣味建立起一个相对更加纯粹的粉丝圈,无论柯南伯格的作品题材如何改变,独立独行的风格和赛博朋克的精神却始终在延续。
[感官游戏]1999年上映,虽然拿到当年的金熊奖和土星奖最佳科幻影片提名,但是在电影史上的地位远被掩盖在同年上映的科幻电影的里程碑式作品《黑客帝国》之下。尽管或许有人对它推崇备至,例如《旧金山纪事》宣称“与这部阴暗而性感的科幻惊悚片相比,《黑客帝国》就是小儿科”,[感官游戏]仍旧继续保持着它的低调身份,对于热爱它的那些影迷来说,或许这反而是更好的位置。
原载《看电影》2014年02月下
6 ) 珍爱生命,远离中餐馆和冒险解谜类游戏,以及柯南伯格才是真正的重口味
Jude Law在中餐馆那段,太精彩了。 一边熟练解剖吸吮女主的两头小宠物做成的特餐,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好恶心啊可就是控制不住肿么办”。。 觉得吃特餐这件事本身比拿骨头做成枪更有力道。 正如玩游戏本身的意义超越了你要完成的任务,游戏通关了,反而落寞多于喜悦。 。。所以我以前沉迷恐怖爱丽丝和波斯王子这种游戏也不仅仅是因为打怪兽什么的吧。。爱丽丝变恶魔和波斯王子跑墙才是我的爱啊!!=。= 以及柯南伯格是真正的重口味。 千万不要吃东西的时候看柯南伯格,每咬一口都有遭遇恶心镜头的危机。粘糊糊湿滑滑小怪物什么的都是顺手拈来,主角们也毫不介意这类生物变成盘中餐。记得某个早上看完《裸体午餐》嘴巴里莫名充满苦涩的味道。。 不过太喜欢柯南伯格选的演员了,《裸体午餐》的男主,长成那样演变态作家再合适不过;《感官游戏》更是一票的惊喜,每个人都是主角样==Jude Law演跟班都可以这么棒。 导演气场太强悍,这片子在我心中的位置早就超越剧情本身了。
“镜中镜”的结构真是导演编剧们最好的玩乐场。假作真时真亦假,沉迷过电玩的人懂的。但是所谓“电玩对人类的伤害”这个动机并没有解释清楚。菊花状的插座,脐带状的连线,胎盘状的驱动……恶趣味似乎有点over了(还是年末不想看重口的关系?)
酷!
世纪末Rubber Reality浪潮中的异色之作。1.套层的神经电子游戏恍若梦中梦、影中影、戏中戏,直到再也无法分辨出幻真虚实。2.人被电子游戏预设的剧情逻辑所操控,失却自由意志,成为类似NPC与系统的人质一般的存在。颇具反讽意味的是,游戏中的主导队伍恰恰扮演着“游戏设计师刺杀者”的角色。3.柯南伯格对身体变形、寄生与异化的绝妙展现:有生命的胎盘游戏控制器(解剖结构恰似多种动物器官的拼贴)、脐带电缆、腰椎插口(亦为性隐喻,同质于[录影带谋杀案]的腹部阴户)、硅胶肉手机、以齿为弹的拼装骨手枪、双头小蜥蜴、畸形两栖动物制成的特餐etc. 4.怪异的表演风格彰显出了NPC的傀儡感,着实有趣。5.一个游戏设计师+十二个游戏角色/试玩者的组合契如耶稣与十二门徒,赛博朋克世界中人类对神的僭越在此呼之欲出。6.一句话的精妙收尾。(9.0/10)
【4】表面上非常90年代科幻,强类型化与游戏性叙事,但柯南伯格最关注的仍是我们的原始欲望:游戏过程中的食色性也。而被设计为血肉组织的科技产品则裹挟着一股原始之力,用反转解构反转,创造出更为迷离的漩涡,以此阐述反乌托邦和科技带来的异化。总感觉八九十年代的柯南伯格一直在拍同一部电影的多种变奏?
话筒多次入画穿帮,不断在提示观众,这是一个虚拟世界/一部不真实的电影。讽刺的是,结果回到现实世界,似乎却让人感觉到真实。胎盘脐带样的玩意,菊花命门插口,各种血淋淋的解剖内脏,放在一个油腻腻的中餐馆,确实令人有奇怪的联想。导演对人体变异和肉身改造有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特殊癖好。
原来多层梦境嵌套上个世纪柯南伯格就玩过了,包括时间差。情侣档分得清真实虚幻,其他人却似乎真的麻木了,所谓沉迷游戏害死人,literally。脐带、菊花似的物件,教堂、中餐馆的场景,牙齿之类的意象,象征、嘲讽了很多事。导演一贯的重口味,黏湿、肮脏,带着末世感。那时的Jude Law嫩出水。8.5/10.
这是柯南伯格对如今的VR+AR技术的超前预言和极端展现,游戏server取自于动物肝脏又与脐带连接人体犹如科技之于人类就是母子关系,通过技术获得阴谋和杀戮,势必也会被真实和虚幻蒙蔽,成为暴力的继承人。
盗梦空间偷师的这片吧,现实与幻境的来回叠加,柯南伯格批评了以电子游戏为代表的拟态科技对真实的颠覆,当然片中大量柯南伯格喜欢的活体解剖式的生物展现,以此来突显影片的反乌托邦主题,和同时期的《撞车》殊途同归,人类在规避现实,寻求感官刺激的同时,却在迷失本性,陷入暴力的泥沼
《eXistenZ》是赛博朋克的反面,即便无论如何,我们都将自我改造并迷恋这个遗留下来的痕迹,也必然在游玩过程中遭遇身体的反叛。但《感》与其说是身体的机械化,不如说是机械的生物化,换言之,还原为血肉的机器,当不再以导线而是以DNA物质作为载体之时,游戏就开始变得无比真实。连接是情色的,身体上的洞是虚拟/真实无区分化的入口,就在这个狭小而黑暗的不确定性之中,异物进入身体,病毒从中输出,就当离开游戏世界之时,“现实”获得了一种媒介感,这一点正是“游戏”所带来的怀疑主义。最后一幕,我们回到了赛博朋克,在教堂中,人们如同查经小组般围绕在一起,布满机器化而非血肉化的控制器。这种突兀感真的是一部粗糙的社会批判影片吗?游戏结束了吗?
鲁迅先生说人不会去画鼻涕和大便,迅哥定没料到几十年后横空出世一个柯南伯格,还是一坨坨有思想会思索懂思辨的大涕鼻便
画面动作太烂,思想再深刻又怎么样?!
大卫科南伯格告诉你如何拍出恶心恐怖悬疑色情又有那么点深度的B级片。那个插头实在是太像菊花了,每次插插头都跟GJ似的,还润滑。你以为结尾搞出来的花头完爆盗梦空间之流我就可以原谅你么。主角到最后5分钟才终于换了一套衣服啊,你钱都砸到恶心的道具上去了啊,柯南伯格你这个变态!
盗梦众多前身之一,cult味道浓,结局更吊。
首先1999年能拍出这样的骗子实在是难得!cult味很浓。裘德洛的电眼和下巴实在令人疯狂,女主角太丑。这片子也造就了后来的盗梦空间吧。不过节奏忒慢,游戏感太弱了,感觉更像模拟场景。
不知道应该说是这是一个游戏还是电影。可能像笛卡尔说的 "i think so i am"。@布鲁斯喊大脸。
我勒个去,《盗梦空间》的又一蓝本啊,太酷了吧,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啊,看完完全不知道了!而且还混入了柯南伯格一贯的恶趣味,心肝宝贝儿们频频出镜。除了一脸凶相的女主角不大喜欢之外,真是很赞啊
多么有趣的科幻喜剧cult片,而它的理论基础又扎实有创意:自反性的视觉神经影像,因为影像既(虚构地)来自神经信号的逆生成,又反作用于我们的视觉神经。于是双头怪物似乎成了观众-电影-角色三者关系的变态隐喻。赞美视觉唾弃肉体,这不又是“long live the new flesh”。
德语版没怎么看懂,但好像还不错。Cronenberg大概是最恶趣味的导演。
(7.5/10)柯南伯格的“骨肉”风格加上虚拟现实游戏的科幻视角,硅胶游戏盘、脐带连接、游戏中套层空间,着实有些像《盗梦空间》里的梦境设置。柯南伯格超前的预见性,思考着现实世界与虚拟游戏边界的消失,虚拟世界挑战的是意识和潜意识,并且一直延续到真实世界,当虚拟世界一层又一层的套在现实当中,世界混沌一片。
这个是游戏版本的盗梦空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