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

是在许多年之后，大概大学的时候，我才完整的看了《三侠五义》原著。才知道，原来在石玉崑的笔下，白玉堂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物，甚至并不是一个最重要的人物。石玉崑的无情之笔尽管创造了那些为后人所借鉴的主要故事，却处处让人感觉到白玉堂的生是为了剧情而生，死是为了剧情而死——或许还因为他自己“阴险狠毒”的报应。然而也正因为此，人们怜惜这个早早逝去的生命，忘记了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华美潇洒、武功绝伦、情深义重……在后世，终于有一部《三侠五义》的电视剧和一本由苏州评话艺人金声伯所写的《锦毛鼠白玉堂》，毫不吝惜的给予了白玉堂最高的赞誉，并在冲霄楼铜网阵之后，戛然而止。——玉堂死后，再无真侠！

我对三侠五义的印象源自单田芳评书，老先生以一己之力构建了一个侠义元宇宙。《三侠五义》、《七杰小五义》、《白眉大侠》我都听过，而且在白眉大侠里面提到两条，一个是讲小五义聚义的故事，这点我似乎在七杰小五义里面没听过。一个是单老提了一句，徐良和白云瑞的儿子都是了不起的英雄。结果电台没下文了。就好比放了一个彩蛋，没有等来下一部作品。

本剧呢，是构建了我对三侠五义想象的第一部戏，同时期的台版包青天，后来的《新七侠五义》，再到《白眉大侠》，再到《老鼠爱上猫》，这个故事夏然而止，特别像刘纯燕姐姐在假期少儿节目中鼓励大家多看书，然后把某少年手中的《三侠五义》抽走一样，“小朋友们，这本不能看。”

这部作品呢，尺度大，比如，某国舅特别喜欢飙成语，让四个侍女顶瓶站好，一箭射中，瓶中水撒了姑娘一身，国舅说这叫五彩缤纷。有个姑娘害怕，国舅就让手下恶奴扒人家衣服，还说这叫水落石出。真真是狗屁不通。

不过这小子也没好下场，先是被展昭来了个偷梁换柱，让他被一个鸡皮鹤发的老鸨子给睡了，然后又一剑斩之，来了个砍瓜切菜。

咦，我怎么也秃噜嘴了。

不过呢本片有一个地方我很不满意，就是对花蝴蝶的描写。这货在剧中奸杀一人，抢走一人，逼上吊一人，可谓是恶贯满盈。结果被抓后，侠客们不谴责他的罪行。反而痛心疾首。欧阳春说：“可惜一身的好功夫啊！”，白玉堂说：“花兄，你要是也能报效朝廷，那该多好。”原来在这帮大侠眼里，好功夫，那就哈拉少，那就吆西。至于老百姓，洒洒水啦。

不过白玉堂的下场挺悲情，在冲霄楼里被铜网阵困住，最后壮烈嗝屁，结束了他打架斗殴的一生。

五弟啊，五弟。

有些人是不能长大更不能变老的。黄蓉长大了，多少读者接受不能，继而恨上了神雕。我倒是可以接受，但还是讨厌神雕，因为讨厌过神。（天音：谁问你来……）
林妹妹是不能老的，如果到40岁还眼空蓄泪泪空垂，就算宝玉不哕一地，读者也受不了。
晴雯是不能老的，到了40岁再用一丈青扎小丫头，就像赵姨娘一样面目可憎了。
白玉堂是不能老的，20岁时耍小孩子脾气是任性可爱，要是40岁再耍小孩子脾气，那是灾难。
甚至丁兆蕙也是不能老的，22岁的帅哥不妨俏皮，60岁的老头子俏皮不俏皮也就那样了。谁在乎？
说到底，不光要看脸，还要看年龄。真残酷。
一个三岁小孩可以向路人撒娇发嗲，路人多半也会接受。随着年龄的增长，可供撒娇的范围越来越小。如果一个人80岁了还有人可供撒娇，对方还能不哕一地，那么这个80岁的人，太幸福了。
不能老，怎么办？
凉拌。
魂归离恨天（姑且借续书的回目一用），抱屈夭风流，三探冲霄楼，在寒烟漠漠的潇湘馆内，在多浑虫的破房子里，在铜网阵的如蝗飞箭中，问题解决了。
就连丁兆蕙，也有“包太师闻报哭双侠”。你可以说这个“双侠”是指别人，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就是茉花村双侠的可能性。于是存疑。
很多人为了金庸才爱屋及乌去看其他武侠，但是最后，看来看去，还是金庸。那些尚未读完金庸的人，他们还可以感受初读金庸的感觉，感受那种惊奇、悬念、刁毒……这种又陌生又新鲜又熟悉又亲切的欲罢不能的初恋的感觉，读完一次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有。把初恋留给金庸。
我读的第一部武侠小说是三侠五义，从7岁一直读到22岁才读完，期间总是卡在韩彰到开封府任职的地方，所以直到高一的时候才无意中注意到冲霄楼，15岁，读下去的决心在铜网阵的如蝗飞箭中灰飞烟灭。
你死了，我不读了。
确切说，直到齐鲁台要播出91版三侠五义，我才在开播的头天晚上至当天凌晨读完了三侠五义。
多么有运气，我提前看到了齐鲁台要播出的消息，我家能收到齐鲁台。
虽然齐鲁台播5分钟剧情要插25分钟三俗广告，我依然庆幸，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这部三侠五义。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想说的是，这片子的导演也是编剧之一，我敢说他绝对是白玉堂的真爱粉，爱、咳嗽和穷是掩不住的，我在短短的剧情里，在捉襟见肘的道具服装里，在如今看来十分落后的特技里，在每一个有关他的画面里，看到了导演星星点点闪动的满怀爱意的磷火，直到变成漫天大火，喷涌而出。
为他爱的人拍一部电视剧。虽然很短（因为我看的版本被齐鲁台砍得乱七八糟，我至今不知道它到底多少集），虽然没有多少人手可调用，但是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如果导演不爱他，那就算我没说好啦。

居然能看着这版电视，我小时候的最爱。

相比其他版本的包公戏或猫鼠戏，寻邵版《三侠五义》最大的成功处在于它的选角。从我这个温和的原著派（原著是指《龙图耳录》）看来，这一对猫鼠几近完美。寻峰很好地表现了展昭的雍容气度和这气度底下的锋芒，邵英健则赋予关于白玉堂的那些著名和不著名的关键词（比如年少焕然，比如心高气傲，比如阴狠狡黠，比如既任性又识大体）以最形象的肉身。如果说“几近”二字不仅仅是为了使语气和缓，那么，我所指的不完美一是寻峰的身高邵英健的下巴，二是邵英健当时的演技。——我希望我没有吹毛求疵的嫌疑。

除了选角，这部剧集在剧本、道具、特技上的处理，瑕疵就比较多了。

关于剧集内容的两个互相关联的首要问题是：讲哪些段子，讲到哪里为止。可惜在这两个问题上，寻邵版《三侠五义》做得远不算（像它的选角那样地）“几近完美”。该剧主要内容的安排是这样的：第一集和第二集的前半部分铡国舅，第二集后半部分丁展救周老，第三集茉花村，第四集前半部分比剑联姻，后半部分颜白相遇，第五集前半部分颜白结义，后半部分连同第六集是颜查散案及寄柬留刀，第七集颜查散结案、展昭削刀、白玉堂私入禁苑，第八和第九集太师府（白玉堂在逃和盗宝），第十集展昭初上陷空岛，第十一集展昭获救，第十二集前半部分惊走独龙桥、后半部分欧阳春和花蝶出场，第十三集把花蝶和九龙冠揉在一处，第十四集前半部分花蝶正法、后半部分巡按襄阳，第十五集一探冲霄和失印，第十六集捞印和再探冲宵。所以基本上全剧讲了五个故事，姑且名之为：

“展昭本纪”：展昭与包拯结缘、与丁兆惠相识、与丁月华联姻（用了三集半）；
“颜白本纪”：颜白结义、颜查散冤案昭雪（用了三集）；
“猫鼠本纪”：盗三宝、陷御猫和独龙桥（用了五集）；
“花蝶本纪”：花蝶正法（用了两集）；
“襄阳本纪”：颜查散巡按襄阳、白玉堂身死冲宵楼（用了两集半）。

我虽然喜欢猫鼠，并且认为三侠五义这故事最大的亮点和最经典的精华就在于猫鼠和颜白，但一部以“三侠五义”为名的剧集，却基本抛开了蒋平（倒不尽指情节，而更在于对这个人物的刻画和重视）、马朝贤和钟雄水寨，不能不说是潦草的。这些段子原本发生在三侠五义中后段，于是寻邵版《三侠五义》的剧情安排不可避免地使我觉得头重脚轻。此外，该剧停在白玉堂身死冲宵楼，这确实是原著的一个坎（就如黛玉焚稿之于红楼梦，秋风五丈原之于三国，受招安之于水浒传），但这个停法却太过“戛然而止”以致于伤及剧集本身的完整性。其实我倒觉得有另外两个方法满可以一试：一是沿用原著中众人对白玉堂已死传闻的不确定，借这种疑虑在白玉堂（纯时间上的）死后多拍一集，至少可表现颜查散、四鼠、展昭、柳青（乃至于丁家兄弟）对白玉堂的感情，顺便把骨殖埋掉；或者是另一个做法，即完整地把钟雄那一段加上，而末尾可以再点一下白玉堂（不管是祭告也好，还是以白玉堂之死为号召誓师取赵爵也好）。

剧本的另一个问题是它的改编。个人觉得本剧的改编并没有太重大的问题，但仍有败笔。最严重（但不是最大）的改编败笔在第一集末、第二集首：乔装改扮后拦路而坐削人耳朵的展昭。最大（且最无意义）的改编是花蝶：把九龙冠栽在他的头上，并且强调五鼠对其由衷地敬重。最可惜的改编是逆水泉捞印与再探冲霄的时间先后颠倒。最冗余的改编，则是丁月华和展昭谈情说爱。

至于道具场景以及特技的简陋就更不必细说了，尤其郁闷的是武术特技上的处理。《龙图耳录》中的武功其实颇写实，而寻峰和邵英健又都是有真功夫的人，如此拍法实在有些可惜：每次看到展昭初露面时击掌断石、当面质问白玉堂强抢民女时两人借酒器相斗、白玉堂书房内暗室的机关居然要以内力遥控开启……都被雷得不忍卒看。当然也有好的段子，比如展昭身陷通天窟时白玉堂用湛卢舞了一通太极剑，就极漂亮，只可惜类似的段落太少了。另外使我疑惑的是猫鼠对打的某些片段是不是被导演加速播放了。比如展昭从通天窟获救后猫鼠在露天的第一场打斗，做mv时即便按原速放映，仍似有些不大自然。

说到此似乎尽是些坏处。其实是好处太使人喜欢了，反倒于坏处斤斤计较不胜惋惜起来。况且好处太多，简直无从说起。能使我容忍这部剧的粗糙的，实在是它的“神似”。邵英健的演技也许太稚嫩，猫和鼠也许在做着一些原著中没有做过的事，但我仍然会觉得，那就是展昭（自动忽略前述削耳朵片段），那就是白玉堂。《龙图耳录》中的展昭其实是有点“色”的，和丁兆惠茶楼相逢时曾经目不转睛盯着丁美人看，和白玉堂安平镇分金时拿了银子后曾颇有情趣地留下字条调侃。在寻邵版《三侠五义》里，猫鼠的初逢被删掉了，但丁兆惠救起周老后，说你讲完你的故事如果还坚持要跳河的话我再扔你下水不迟，这时寻峰有个反应镜头，把当时展昭对丁兆惠的兴趣，轻轻巧巧地优雅地表达了出来。当然，“神似”二字更多地是就比较大方向比较基本面的性格气质而言，也许因为寻峰到底是练武之人，他即使演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种武者的硬朗气、灵动气和傲气也丝毫不减（不必刻意去体现，却时刻都在），可说是小生而不奶油，儒雅却有锋芒（说到此我想起总被人形容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焦恩俊版展昭来了，焦版确实是按这个形象设计的——虽然另外还加多了一份忧郁——但，说焦版谦谦君子没错，说他“温润如玉”却使我犹豫。我吝啬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他的展昭更接近“青涩”而非 “温润”，更像一杯新茶，而非一块玉。玉的温润是和雍容、成熟、智慧联系在一起的，焦版展昭和雍容等词并不搭边。至于焦版灵动气不足，就更明显了——这灵动未必指身形，更多指气质）。然而，撇开大方向和基本面不论，似此种种细微处的处理，也许旁人看来是无足轻重，我这个半吊子的猫鼠迷却非常计较。关于展昭的另外一个令人难忘的细节，出现在茉花村比剑之时。——丁母面前展昭的谦逊态度是不必说了，演得既充分又不太过，实是自然天成，妥帖得不行。我要说的是比剑前——双方相对而立，各自拔剑出鞘再扔掉剑鞘的镜头。这里寻峰同样没有台词，但其肢体语言和神情却用得非常恰当，我觉得我看出了那一丝不得不比剑时对丁家不端庄的做派的不满，以及对与丁月华比剑的微微的恼怒和不耐烦。至于展昭初上陷空岛，看到“猫的下场”，只是淡淡付之一笑，轻轻随手拨开。单这一个镜头，就好过焦恩俊拿并不标准的国语反反复复（同阿敏）强调的“你们对我的那些误会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大意）和无数默不作声的白眼，也好过何家劲皱着眉头瞪着眼睛一次次百口莫辩公私两难气堵得慌。寻邵版《三侠五义》的编剧实在是既像猫命也像鼠命，至少可以看出来他/她对这两人怀着同样由衷的欣赏，但他/她笔下的猫鼠，其魅力无须借助误会、借助意淫、借助任何其他方式的虐，来获取看客额外的爱慕。

邵英健的白玉堂，首先就好在他的年少。不论当时邵英健真实年纪有多大，外表看上去，的确能当得上是少年气度。而且他的白玉堂年少得干净纯粹，使人觉得是清澈的溪水，未必深，但极通透。与其他版本比较，这一版最明显的好处是很充分但又很低调地表现出了白玉堂的阴狠。厮斗时整个身子都已经挂在山崖边上了，一只手却还要空出来举剑去砍拉他上来的展昭。而太师府内杀两个妾侍的段落也改编得极恰当，这华美少年在灯光下笑靥如花地喝酒，心底里却早已盘算好了如何（没来由地）夺人性命。我向来爱极原书中“惊走白玉堂”那一幕，觉得实在是美不胜收，而这版剧集在这里并没有令我失望（除了白玉堂最后被推下水的镜头生硬了点）。邵英健只是简简单单冲蒋平掷出半块红薯（是生的红薯么？），干净利落，那股子狠劲就全出来了。而且他的狠劲是和年少任性完全融为一体的，最有说服力的段落是钢刀被削断后在客栈里的恨恨的焦躁的坐立不安，以及长剑被展昭击落在地时那几个夹杂了失落、羞愧、愤懑、（甚至）委屈以及最后的负气决绝的反应镜头。人说形容一个人“淹然百媚”；邵英健版白玉堂的狠劲和少年劲倒确实如湿布染了胭脂，虽未必能一一落实到每个细节说分明，但你会觉得淹然化开，到处都是。邵版白玉堂相对于其他版本的另一个好处是骄傲。正如狠劲并不是靠咬牙切齿说多少狠话来体现的，骄傲也不是靠说多少睥睨天下的狂语来体现的。邵版白玉堂的骄傲，在他三试颜查散时的从容戏谑，色诱太师姬妾时的成竹在胸，面对蒋平所扮艄公时的毫不起疑和居高临下，眼见展昭已站在三宝面前时仍理直气壮的“据理力争”。这种少年人的骄傲，如何能与因为展昭和阿敏而反复吃味的孙兴联系起来。孙兴版白玉堂的骄傲更像是成年人的赌气好胜和死要面子，而且是一种自知的要面子，而邵英健却能让人看见某种类似贵族气质般的骨子里的理所当然的骄傲，是骄傲而不自知。说起来，我一直踌躇用“年少华美”来形容白玉堂，白玉堂年少有之，美亦有之，“华”字如果以身带贵气豪华气来解，我终究怀疑是稍嫌过了，即使我偶尔用这个四字词，也只因为它已经是个固定搭配的五爷常用关键词而已。当然，原著中或许真的是要令白玉堂“华美”的，但我每每想到他的并不怎样贵气的出身和最后的死于非命，就觉得他按命理来说与“华”字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非要用“华”字，那也更多的是以他的容貌风致论，而非他那单薄的命。——这一点也许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巧在邵英健版白玉堂和我的这点迟疑不谋而合，所以格外觉得贴切。

总之，寻邵版的《三侠五义》是唯一一部能使我在看的过程中总不可自制地认为自己在画面中清楚看到两位主角的脸上明明白白确确实实就写着“展昭”、写着“白玉堂”字样的剧集。我不知道寻峰演展昭、邵英健演白玉堂对于他们自己而言是幸或不幸，但展昭和白玉堂被他们演过，实在是幸莫大焉。

说回这个帖子的题目：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用在猫鼠的语境里，似乎十足有同人的嫌疑，所以这句话并不全然适合寻邵版。寻邵版自然有猫鼠互动，而且还可算是它的重头戏，但这种互动没有多少意淫的空间，反倒是颜白更接近一些，——这也是贴近原著的后果。我说我是温和的原著派，一部分的原因是我既觉得颜白配对更好（至于展昭，配丁兆惠，配丁月华，或心仪白玉堂，三者皆宜。甚至他和蒋平也实在有不少感情可挖掘），又觉得猫鼠配对也很正点，而且丝毫不违背原著的精神。我做的下面这个寻邵版《三侠五义》的mv，也用了这一句话作题记，并且在结尾很居心叵测地从白玉堂之死闪回到他盗三宝那一夜的展昭。闪回到这个镜头，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有哪些其他的镜头既有展昭长时间的凝视，又接得白玉堂留字或留物的画面。这个镜头的好处是“后会有期”而终于后会无期，坏处是寻峰的眼神里没有多少感情（如果非要有些情绪，当时他最多是生气的）。但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可花在这个mv上（也是因此，并没有费力去除掉三个角落里的图标和字迹，甚至前两首音乐都取自同一个专辑），也就作罢。看来原始剧集的清晰度非常重要，面对年久粗糙的素材，任何精雕细琢的兴趣都会被磨灭。最后可一提的是末尾这首《黄泉》，词未必佳，但有几句很适合。奈何桥前叹奈何，生生世世不再见。看前缘，伤离别，三途河畔。这使我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那一句“从此后，只道英雄绝代，国士无双”。

以他们之间的情义，白玉堂死时，三生石上的名会不会消我无从知晓。我只知道，花开花落度千年，换多一个我这样的迟来的看客。


附：【原创】三侠五义mv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9tKz8Qe4R2o/

画面截图请看：
http://netherland.yculblog.com/post.1700892.html

上次在梦旅人的blog上看到了她追忆的91年寻峰邵英建版《三侠五义》， 顿时勾起了我的回忆。随即冲到百度贴吧，发现了N多也对该版三五保持着追忆的同好，顿时像找到了组织一般，感动非常。

小时候看了不少武侠电视剧，一半是电视上播放的大陆产，一半是老爸单位租来的录像带——大多是台版的作品。
当身边的人开始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我对金墉古龙之类却丝毫提不起兴趣，相反对那些非金非古的流派的经典作品比较垂青，包括《三侠五义》系列，以及《四大名捕》等，特别是《三侠五义》系列，实为武侠中之最爱。

91年上海电视台播放的《三侠五义》电视剧，原本共计11集，实乃所有三五系列电视剧中的极品。展昭扮演者寻峰，和邵英建版的白玉堂，更是在后来的诸多版本中找不出出其右者。两人与原作的贴近程度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寻峰，现在看来也是大陆男演员中少有的长相极端符合某伸品位的男子，国字脸，笔挺鼻，浓黑眉，眼睛自然也是炯炯有神，要说唯一缺陷可能是身高矮了点@@。拍摄了诸多武侠作品，据说是全国武术冠军出身。精气神都被三五迷们评为历届最接近小说中的展昭形象的。后来的一些作品，包括包拯系列的一些作品中，展昭不是很傻，就是太女了，侠义之气荡然无存。
纯粹的帅哥就不是展昭了，光有浓眉大眼也不是展昭，只懂谈情说爱就更加不是展昭。
每次看到莫名其妙的展昭都会捶胸顿足：还我南侠。现在重看寻峰版，感慨万千的同时，还叹经典就是经典。
寻峰的其他作品还有很多，《岳家小将》（岳云）、《新方世玉》（方世玉）等。可惜都无缘一睹，实在可惜。但是最为成功的作品可能也就是展昭了。
感叹现在的男演员怎么就没有一个寻峰味道的，不是女气之流就带着些许流气，有的虽然也有侠气但却不是那种正气。寻峰这般英气+侠气+正气的英雄模子还真是少啊。[锤地]

再来看邵英建版的白玉堂。同样是没有话说得一个演员，本身也是全国武术冠军出身——要说泱泱中华最不缺的冠军就是武术冠军了不是。最关键的是形似神似。
白玉堂不能矫情，不能粗壮，但纤细的同时绝对不能女气。有一种少年清秀的同时眉宇之间定要见英气，有一种桀骜不驯甚至小流氓气度的同时定要有传统侠义气度。
要说《三侠五义》中的角色，与金作品中的诸多侠义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三五中诸多角色各个都很有自己的个性，但是绝对不会如金作品中的一些角色那般脱离与传统的侠义情怀。如果说展昭是过于“正气”的一个角色，那么白玉堂虽然些许不驯，经常闹小孩子脾气，但正气起来却是让人快意的正，不会为洒脱而洒脱，更不会因为维持自己的正义而处处留情。
邵英建版的白玉堂的少年英挺，和眉宇之间透出的味道，实为后人无法超越。

三五中另一个比较难得的是丁氏双侠的塑造也是非常成功。该俩人在小说中的形象也不是太鲜明，加上兄弟俩的武功也不算最为突出，所以在历次改编中非常容易被忽略。91版找了眉目之间有点相像的俩人扮演丁兆兰、丁兆蕙。戏份相对比较突出的丁兆蕙的个性塑造得非常成功，有怪点子而充满狭义之气；至于丁家大儿子兆兰同学相对老实忠厚但正气十足也是颇为贴切。

顺便讲下双侠的妹妹。演员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却是女侠风范的丁月华，与白老五渔场之争，到与展熊飞的比武订亲，再到后来我还没有回顾到的孤岛救夫，当年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算是三五中我非常中意的角色——当年就在想，作者这个白痴啊，人都现成的了，你在那么多侠义中加一个“女侠”会死啊。现在想想甚为好笑。

别的下次再说。
手上下到的版本不是非常清晰，但是也勉强一看，是山东台重播的时候谁弄下来的。被剪成了16集——杀千刀的，这样剪有意义么！
CM下载难得飞速，某伸真是欢欣鼓舞，热泪盈眶，一口气看掉16集中的5集。颜查散和书童雨墨也已出现。

看完以后定当再写心得。
总之，某伸一般很少推荐人演的片子，但是这个91年寻峰邵英建版《三侠五义》却是其中之一。
下载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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