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
类型:综艺地区:大陆年份:2014
主演:李立宏
导演:陈晓卿
简介: 《舌尖上的中国2》延续了第一部的拍摄模式,是一部探讨中国人与美食的关系的食物纪录片。本片分为八..详细 >
更新时间:2024-06-20 16:38
详细剧情
《舌尖上的中国2》延续了第一部的拍摄模式,是一部探讨中国人与美食的关系的食物纪录片。本片分为八集播出,第一集《脚步》重点讲述了各种美食在不同地域的演变和食物中对中国人“乡愁”情节的一种演绎;第二集《心传》讲解了中国美食文化中的血脉传承和师徒衔接的历史;第三集《时节》讲的 是关于食物与季节演变的关系;第四集《家常》表达了家中的“酸甜苦辣”,是对中国人基本日常食物的解释;第五集《秘境》介绍了一些隐匿山野中不为人知的美味;第六集《相逢》表达了中国人利用食物进行聚会交流的文化氛围;第七集《三餐》回归到最平常的三餐中寻找“味道”;第八集则是此次拍摄的花絮。 本片偏访各地美食,与第一季略有不同的是更多的体现了人物的情感。
长篇影评
1 ) 中国的味道
人类对于食物有着一种本能的归属感,大冷天喝碗热汤、懒洋洋的午后配着茶吃块蛋糕都会莫名其妙令人觉得振奋和愉悦,连趴在笔记本前看美剧或电影,都要磕着瓜子才觉得满足。
去年12月,因为要写第三本书,我从上海飞到加州自驾,远在美国的小伙伴们于旧金山与我会合。结果一下机的第一顿饭竟然是在中国城吃了中餐。
这群从“大农村”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小伙伴们可怜兮兮地说很久很久没吃到像样的中餐了。他们在这次旅行中也常常跟我说,生活在美国这么久后,发现吃什么都不如传统中餐好吃。去年《深夜食堂》的漫画在大陆出版的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说自己对传统客家食物的好感,我列举的两样东西是足料的酿豆腐和新鲜冲泡的擂茶。
我小的时候,就住在镇上一家老牌饭店对面,说是饭店,其实就是现在街边最常见的小餐馆。那个时候小镇的商业区还很小,从街头走到街尾,可能都不需要两分钟。连买菜都必须早起,因为从各个村落挑着自家蔬菜来卖的妇女们,六点开摊,八点就准时收摊。饭店自然也少,除了偶尔给赶早集的人提供早餐,很少有人会在正餐时段到那里用餐。我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早餐都是肉丸汤和汤或炒的河粉,我们那里人将河粉叫做“水粄”,潮汕人将河粉叫做“粿条”。
我曾经亲眼见过饭店的师傅制作肉丸和河粉,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机器,全是靠人力,是一项非常耗时且耗体力的活。从屠宰场买来新鲜的猪肉后,人工将肉剁成肉浆(就跟电影《食神》里的莫文蔚差不多),原汁原味的猪肉丸子是什么都不需要放的,但不知道是这几年猪肉的味道越来越膻,还是食客们的舌头变得刁钻起来,总之现在有些肉丸子会放胡椒、西芹或者香菇。
将肉浆放置于掌心,像揉小汤圆丸子一样把它揉成圆形,然后放入早已经滚烫的沸水中,肉丸子就会迅速成型,将成型的丸子捞出来晾干,就是我们市场上能见到的用来贩售的肉丸了。肉丸的筋道与否与剁肉浆时师傅的力道相辅相成。煮过肉浆丸子的沸水中加入骨头,就会形成一锅高汤,这些高汤也是汤河粉美味汤底的秘密。正宗的汤河粉绝不可能用白开水煮成,一定是煮过肉丸子炖过骨头的高汤。奇异的是这些高汤从未加过什么味精,喝起来却甜甜的,味道鲜美。
米粉制作起来就更加复杂了,原始手工制的米粉,需要在前一晚将米捣成米浆,然后将米浆放置于不漏液的竹筛中,入锅蒸半到一个小时,等到这些米浆成型时,再拿出来切成条状,这就是最终我们吃到的河粉。因为耗时耗力,自我高中以后,我所住的小镇就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做河粉,用我对面师傅的话来说就是“根本就赚不了几个钱,从前都是街坊邻居爱吃所以做。”我今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发现那家从我有记忆就存在的老牌饭店倒闭了,现在换成了一家杂货铺。
肉丸汤和河粉,这两样是我印象中最能代表客家早餐的东西。客家当然还有很多早餐,不同的地区也有不同的吃法,比如在紫金县城,人们喜欢吃牛肉丸的河粉,还有及第汤和所谓的八宝汤(用猪身上的八个部位熬成的鲜汤,因为我不爱吃内脏,所以一直不怎么爱吃);在水寨县城,人们会喜欢喝瘦肉汤,配上客家腌面(我在县城读的高中,读书的时候每天的早餐就是腌面),总之跟大家传统意义上的豆浆油条不太一样,我小时候的早餐看起来要更花心思和时间。
我到上海四年,从没有在这个城市的早餐吃过河粉,我前公司楼下的一条街据说都是广东来的湛江人开的,他们将大广东各种美味的夜宵(砂锅粥、烤生蚝以及令人目不暇接的广式点心)带到了上海,但自始至终没有人开过一间卖河粉的简易早餐店。
所以这四年里,大部分时间我的早餐都是馄饨、鲜肉月饼,或者在巴比馒头随便买个包子配杯豆浆吃下去。生活在城市中的人越来越不把早餐当一回事,别说简单的早餐,只要还坚持吃早餐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不易。
我只有在偶尔回到深圳的时候还能吃到儿时吃过的早餐——简单的猪杂河粉,就在我住的地方对面。老板不是客家人,是潮汕人,但我和妹妹都觉得味道跟小时候在家乡吃过的出奇相似。我总是要求老板去掉猪肝或是其他内脏,老板大可以直接去掉就好,但每一次他都坚持要补回一些猪肉丸、肉片或者瘦肉给我。他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话带浓浓的潮汕口音,常常不收我们的零头。
因为担心下次从上海回到深圳这家店就会跟老牌饭店一样倒闭,因此只要人在深圳,就会每天都去吃一次,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中午晚上也会去吃,还有时候与朋友唱K到凌晨四点,进家门之前都要再去吃一碗。每一次都点河粉,满满一大碗,吃起来比拉面还要满足。自始至终都两三年了,这家店的河粉还是只收十元,里边的分量也从来没有少过。
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客家人”意味着什么,直到大一时选修“岭南文化”,我的老师在介绍客家文化的时候跟我们说,所谓的“客家人”就是“以客地为家的人,他们所住的地方,不是他们的故乡”。他说客家人是两千年前因为战乱从中原逃难到南方的贵族,因此广东、福建、台湾、新马泰都有客家人的身影。我听到这里的时候觉得很开心,毕竟是贵族呢。之后又觉得很失落,因为老师说中国的八大语系只有客家是找不到准确发源地的,就跟大部分客家人一样,早已经不知道祖上来自什么地方。
饱受战乱的困扰,最终背井离乡以客地为家,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所以才会出现围龙屋,当代人以此为景点,并引以为傲,在我看来确实一个无时无刻不令人感到伤感的建筑。我家的祖先牌位上写的是“山西太原温县”,但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山西,也许我们跟山西某个村子的人说着一模一样的方言,但是我们对于山西并没有归属感,很多在广东出生的客家人早就已经觉得自己是广东人,觉得广东这个原本的“客地”就是自己的故乡。
在我看来,大多数在城市里生存的年轻人都是“客家人”,背井离乡,像一颗浮萍从家乡来到北上广这些城市,可能扎根在当地,可能在那里生了小孩,但偶尔还是会觉得自己身处“客地”,觉得自己是“一个以客地为家的人”。
大概千百年来,未曾改变的,或者说甚少改变的,就是那些一直流传下来的食物。就像我对于面食、饺子或是河粉这种出于天性的喜爱,也许是一种折中的证明,证明我身上流的血液来自于两千年前中原某个部落,因为对于这些原本不属于南方的食物有了奇异的先天性归属感。历史抹去了所有关于那个部落的一切,只有这些食物一代一代传承了下来,变成一种历史,一种印记。
食物永远是人类身份认知最重要的组成环节,它对“统一”的召唤远远比什么“国富民强”的虚口号要来得更实在和真切。只有面对这一盘盘故乡的美味时,我们才能深刻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并深深为这个民族的伟大创造力感到自豪。这是故乡的味道,也是中国的味道。
只是,令人难过的是,就像片中第一集中落魄的割麦客一样,传统的耗时的手作快要跟不上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这些食物也日渐难以吃到或快要消失不见了。
2 ) 推荐大家看看《舌尖》第一季执行总导演任长箴老师的访谈
我觉得与其蹦出来自己评价这个片子,不如把当时我们对第一季执行总导演任长箴老师的采访贴出来——不是我做的采访,我是编辑,我们这位记者黄冰同学非常出色。
任老师当时接受了一批杂志采访,但当时她开始和央视发生了一些矛盾,有一些采访被央视打招呼下掉了没发(我印象里招呼也打到过我们这里),但我们登了。
我不反对把美食拍得美好,也知道拍摄出精美的画面能引发人们多少愉快的联想和喜爱,我也是其中擦口水的一个。但是就新闻采访从业人员做选题和纪录片的精神来说,我对任老师的“水晶灯”一说印象深刻。
我在第二季里确实看到不少水晶灯,如果说第一季中的一些章节还是冲着好纪录片前进的话,第二季已经不能算是一部纪录片了,更像一部想让人愉快的专题故事片。
这是两种理念的冲突,任老师也承认,要做纪录片,央视是最大最好的推广平台——但她最终还是跟这个优质平台分道扬镳了,希望她在现在的平台上继续出好作品
任长箴:绝不修改
文/黄冰
“当年有人对姜文说,你这种长相不讨好观众,姜文回答说,我凭什么讨好观众?我要做的是征服观众。我也是这样,我从不讨好观众,我是要征服观众。做一个东西出来,就要把你征服得死死的。”2012年端午节前的一个早上,在北京四通桥附近一个咖啡馆里,任长箴从柔软的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一脸郑重地说。
在这之前,由她做执行总导演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创下了收视奇迹,看过片子的人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让人感动”、“泪水和口水同时出现”、“最好的中国形象片”,豆瓣影评给出了9.2的高分。而在纪录片圈内,代表着最高评价的一句赞美是:中国纪录片的春天到了。
任长箴并不太相信这种预言,她所在意的是她终于能够在一个她认为中国最牛逼的纪录片平台上,向观众展示一下她理解的中国纪录片的水平。“虽然我现在是纯自由职业者,但是我还是在为电视台工作。因为我看中了纪录片频道的平台,这个平台太好了。这是中国目前最好的纪录片平台,我就是想全身心地为这个平台工作。”
《舌尖上的中国》一共8个分集导演里,只有一个是央视纪录频道正式的编导。有两个是任长箴想办法从央视农业频道调来的,其余人包括任长箴在内,都和央视没有关系。用总导演陈晓卿的话说:“这次的片子不是官窑,是民窑。”这种制作方法使得任长箴能够尽力捍卫这套片子的独立性和其中蕴含的激情。“我也跟栏目组说,我跟你们说的都是技术问题,如果这些技术问题全掌握了,你们缺一样东西,还是玩不成,那就是激情。没有激情,这些技术给你们一点用也没有。”
咖啡馆里早上的客人不多,平缓的音乐没有压住任长箴的大嗓门,旁边嘬着饮料看书的小姑娘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看她。任长箴今年36岁,大眼、厚唇,比一般女人显得英武许多。她穿着一件圆领深蓝色T恤,一条褐绿色的五分中裤,脚上是一双紫蓝色的帆布鞋,用一个黑白屏的直板诺基亚手机。在几天后一个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中,她也是差不多的装束,只不过T恤换成了白色,中裤换成黑色。她喜欢用“绝不”、“完全”、“没有可能”、“立刻”这样坚决、脆生生而且又斤两十足的词。
在那次电视节目中,她说起创作《舌尖上的中国》时,又常常用特别深情的长句子来描述:“我们记忆中好吃的东西是因为带着人的温度”、“我们拍摄的对象不是底层的劳动人民,而是干净的中国人,内心当中有骄傲的、有心气儿的中国人。”
她的两面性也符合她自己为适合纪录片的性格所设定的特征:兼具外向奔放的性格和柔软脆弱的内心——外向和奔放能够接纳和融合,脆弱和柔软能够以最细致入微的方式展示细节。
Q:《舌尖上的中国》好评很多,也有批评。哪个批评是你不能接受的?
A:昨天我看了一个报道,很郁闷。直到今天早上,路上堵车的时候想起来还是郁闷。那个报道里写,有一个专家说我们这个以我为核心的这个团队,现在抱怨很多,说我们抱怨没有能够分享社会成果。然后这个专家说我们的抱怨毫无道理,说我们就相当于一个装修队,装修完了房子,还要求承包商给我们分一间房子,你说这多可气啊。其实他们不了解我们做了什么,如果他们能够了解我们做了什么,他们是会尊重我们的。我们其实是设计房子、盖房子的人,而不是装修队的人,水泥砖块都是我们亲自去砖厂、水泥厂拉回来的。
Q:这所“房子”盖得顺利吗?
A:一点也不顺利。可以说我们做这个片子是把自己放在了一种险境里,完全是一种疯狂的坚持。从一开始,我们和纪录片频道的讨论就磕磕绊绊。但是这些不愉快都是在内容创作上的,进度并没有停下来。
Q:主要的分歧是什么?
A:他们希望更多地呈现美食的部分,他们认为这始终是一个美食节目,对于美食的描述要细致。比如说应该有爽口弹牙、香气扑鼻这样的词。但是我认为这些词根本不重要。比如在某一个段落上,我认为应该讲采藕人的一顿早餐,讲他们的早餐能够给他们提供一天的重体力活所需要的热量。我觉得这是人的故事。如果完全讲藕的美食,找一家武汉的高级餐厅,拍摄一个全藕宴,再多讲一讲全藕宴厨师的故事就行。同样是关于人的故事,但是完全不同。
Q:什么样的故事能打动你?
A:人之常情的故事。我不喜欢传奇的故事,因为传奇的故事离我们很远。我们曾经拍了一个重症监护室(ICU)的宣传片,就是一个护士,什么丰功伟绩也没有。但是当我们采访她的时候,问她在ICU工作有什么感受,她说当时护校毕业被分到ICU特别不喜欢,因为那个病房全都是垂死的人,很压抑。但是她发现这些人也是需要关怀的,于是她每天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全打开,窗帘全拉开,让外面新鲜的空气和阳光进来。那些人带着呼吸机,根本没有提这个要求的能力,也没有感受这一切的能力,但还是应该让他们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就这样,完了。我就觉得足以感动我。我把这叫做人之常情的感动,而不是恶意煽情。
Q:全藕宴的厨师也不是高大全的故事啊,这个故事有什么问题?
A:这就是情怀问题。我们这个片子,打一个比喻的话,本来是一个干干净净、素雅的房子,现在非要挂上水晶灯,铺上地毯,那我就不能接受了。
Q:水晶灯是什么?成片里我们能看到水晶灯吗?
A:能啊。比如说第四集《厨房的秘密》,我们的编导本来的词是“厨房的秘密,是人的秘密”,后来播出的时候这句话变成了“厨房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这不就是水晶灯吗?这种做法导致观众看到的就会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前一句词还挺有情怀,后一句词就邪恶了。这个片子从第四集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原因就是前三集坚持不让修改。尤其是我的第一集,我当时就是抱着片子绝不修改的想法。
Q:最后审片子怎么通过的?
A:审了。审完之后给了修改意见,但是我没改。比如我的里面本来有一句词,说厨师喜欢竹笋是因为竹笋和其他食材比较容易搭配,修改后要在后面加上两句—文人爱竹笋是因为笋的风骨和傲骨,僧人爱竹笋是因为笋的节制什么的,让我给删了。后来纪录片频道和我谈,说如果我不修改,就不能放在第一集。他们的理由是这一集太令人失望,美食的部分太少了。我说,绝不改。这一次我们几个分集导演没有用央视的机房,全部是在自己家里剪的片子。不会剪的就培训,没有设备的就去买。这一次虽然对外说的是央视的大制作,但其实剪片子却是我们几个人在自己的小屋里做出来的。所以我不改片子,纪录片频道没有素材,他们也没办法。
Q:那么最后是在纪录片频道不满意的状态下发片了?
A:不。他们让我交了50分钟的版本,实际上最后播了48分钟,剪掉了两分半。
Q:剪掉的是什么?
A:剪掉的是一个八渡笋的故事,因为干旱,原本期待的八渡笋没有了。第一集是自然的馈赠,我的意思是自然有丰厚的馈赠,同时也会因为天的原因,因为自然的原因,收回馈赠,这个故事被删掉了。 所以我一直说,我们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片子, 绝不调和
Q:有这么多争执,是不是后悔和纪录片频道合作了?
A:没有。实际上我很感谢他们当初把我找来做这个片子。我不是想挣纪录片频道给的8万块钱的劳务费,我们做这个片子,花了一年时间,分集导演有8万块钱的劳务费,我作为执行总导演加起来有十来万。我做任何一个小活都会超过这个收入。但是我要去挣这8万块钱是因为我看中了纪录片的平台,这个平台太好了。这个平台是中国目前最好的纪录片平台,我就是想全身心地为这个平台工作。我相信中国纪录片有这个能量,相信中国可以有一个频道播出自己优秀的纪录片。我希望观众们都能够打开一个频道,就离不开这个频道,这是我的志向所在。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努力了15年。
Q:你为电视台工作了15年?
A:可以这么说。虽然我现在是纯自由职业者,但是我现在还是在为电视台工作。有人说你去做电影吧,我说这完全是两个行当。完全不一样。
Q:那么你是只做纪录片?
A:对。而且只做电视纪录片,电视纪录片和电影纪录片也不同。
Q:为什么这么痴迷纪录片?从什么时候对纪录片感兴趣的?
A:高二,因为一部叫做《望长城》的纪录片。 前几天,纪录片频道开了一个总结会,发给我的会议纪要特别长,专家们都发表了自己的评价,其中有一个专家叫刘效礼,在纪要里说《舌尖上的中国》是现在中国最优秀、最棒、最牛逼的纪录片。大概意思是这样,这句话对我的感染力最大,因为《望长城》是刘效礼的作品。我虽然没有跟刘效礼面对面坐着,但是他的这句话,足以让我眼泪都下来了。
Q:那部作品哪里感动你了?
A:我至今脑子里留了一个印象,就是刚一开头,有一个叫焦建成的主持人走在长城的残垣断壁上,他往前走,后面有人跟着,他说“跟上跟上啊”,后面那个拾音器就穿帮了,出现在画面里,然后摄像机的影子也出现在了城墙的围墙上。这个画面有极强的感召力,我当时就认定,这是一个特别令人神往的工作。所以我到现在都非常偏执地坚持我一定需要带一个现场录音。实际上有时候现场的声音没那么重要,后期都是可以贴上的。但是我就是摆姿态也要摆出这么一个姿态。
Q:这个姿态不难摆。
A:我现在只要有到大学讲讲的机会我就去,因为不知道哪一句话或者哪一个细节可能就影响了一个人。 我当时也并不知道《望长城》是一个纪录片,我只知道这是一个电视节目,是一个电视台里播出的节目,我当时就决定一定要考一个将来能让我做电视节目的学校,所以高考的时候我很明确就是要上广播电视学院的电视编导。
Q:一毕业就去了央视?
A:不,我没毕业的时候去了央视实习。
Q:去里哪个栏目实习?那是哪一年?
A:1997年,《半边天》栏目。
Q:这个实习机会不错,1997年的时候《半边天》多热啊,你是怎么进去的?
A:我是自己敲门进去的。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我当时考广播学院的时候我妈认为我完全是异想天开。刚开始我想去一个叫“生活空间”的栏目实习,这是东方时空一个纪录片单元,制片人是陈虻。他曾经在我们学校做过一次演讲,是我非常敬佩的人,我跟别人打听到陈虻在北医三院附近租了一个地儿办公,我就去了。
Q:见到陈虻了吗?
A:见到了。我早上大概9点去的,他11点多来的。然后我就跟他谈我想来实习,他问我你都会干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会,我既会编片子,还会剪片子,还会摄影。陈虻很不屑,他很明确地跟我说,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会。他说我这儿不缺实习的。然后我就问他,说陈老师,那你给我推荐另外一个实习的地儿吧。他就问旁边的同事说,中央电视台还能有哪儿能让这孩子去实习的?他的同事就说赵淑静那儿还不错。 实际上,去找陈虻之前,我的一个想法就是去不了《生活空间》就去《半边天》。陈虻推荐前,我内心已经选择了《半边天》,因为那儿也是央视的一个自留地。所以我就问他们,那《半边天》在哪里办公?
Q:你当天就去了?
A:对。我就在他们楼下坐了一个383还是什么的公交车直接去了。《半边天》在台里办公,到了之后已经快5点了,我跟台东门那儿传达室的人说我要去《半边天》,传达室让我打个电话,我就照着传达室的通讯录拨了《半边天》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制片主任。听说我要找赵淑静,就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要找实习机会。
Q:就这样就成了?是因为陈虻的推荐吗?
A:没有让陈虻推荐。当时赵淑静没在。所以我就说我能不能上去看看?后来我就上去了。从那儿开启了我后面所有的生活。当天下午我跟在办公室的几个人聊得很好,他们告诉我第二天早上9点开例会,赵淑静肯定来。我第二天8点就到了,到了之后看到办公室一个人正在拖地,我还跑过去跟人说我替你拖吧。我当时特别主动想干这事儿,因为有一种特别新鲜、有朝气、蓬勃的感觉。等9点钟赵淑静来了之后,我就跟过去说了实习的事儿,赵老师特别和气,说欢迎你加入我们。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幸运,遇到了一个多么好的老师,去了一个多么好的团队里。 我毕业后到了CCTV7,待了三年之后,去了《人物》栏目,一直到前几年,开始在家里漂,成了彻底的自由职业者。
Q:为什么要离开央视?
A:赵淑静离开了啊。我有时候会总结我自己,我发现所有我做对的事情,都是因为跟对了人。上星期我还去找了赵老师,到目前为止,赵老师给我的东西始终是正面的、鼓励的,而且始终是高于我的。我虽然表面上看,是一个外向的、开朗的人,实际上我是一个内心极其忧伤的人,无时无刻不忧伤。 我一旦心里遇到问题,就给赵老师打电话:我能挂个号吗?赵老师就说,又有什么疑难杂症了?来吧。他们家的大门始终为我敞开,她给了我很多力量,而且,不光是力量,还给了我很多方法,化解忧伤的方法。比如我跟她抱怨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你眼中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是被你的激情燃烧的世界,于是你一定会受挫,一定会不如意,一定会抱怨。你要把你眼中的世界调整到一个面目可憎的样子,对它不要期待过高,那样你就舒服了,然后再把你的热情和激情放出去。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我现在把很大部分能量消耗在对这个世界的不满上了。
Q:把世界调整成面目可憎,你怎么可能热爱它?
A:我不需要热爱。我还是志存高远、希望能够带给这个世界一些正面的东西。我是一个会回避掉所有负能量的人,比如看到一些惨烈的故事,一些肮脏的事儿,一些人会转发这些,但是我从来不转。我现在不需要追随谁了,但是我需要坚定我自己。 很多人来评价《舌尖上的中国》,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中间我最下功夫的地方在哪里。我在前期有大量的情感投入,倾注大量的时间、大量的感情感染所有的分集导演。我让他们在那几个月里,在他们个人的灵魂和热情上,达到了他们的顶峰。
Q:你回避负能量算是逃避吧?
A:也不是。我想这个世界一定是假恶丑和真善美共存的。如果你想活下去,但是你的眼睛里又一直是假恶丑的话,会很难过。所以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片子为什么很干净的原因,因为我不盯着假恶丑,我也不宣扬好人好事,我只是展示普通人的生活,只是一些平常人的平常事。这个故事的重点,不是吃喝,而是关于一群干净的中国人的故事。
Q:你是怎么感染分集导演的?让他们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和统一的“情怀”?
A:非常简单。我能量大,我能把他们燃烧起来啊。我就是一团火,第三集分集导演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大激情?我说我岁数大吗?后来想想,和我一个年纪的人,早就不在一线跑了,都已经是制片主任这种职位了。但是我想如果让我去完全地运营一个项目的话,我可能原本坚持的东西就不能坚持了。
Q:你坚持的是什么?
A:可能说起来会觉得不真实,不过我的真实愿望就是希望为这个国家、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
Q:现在这个片子这么热,来找你的人很多,你的坚持是不是更容易实现了?
A:现在平台很多,但是很难想象把一个志存高远、有家国情怀的片子放在一个商业平台上。就算肯花力气肯花资金,做出一个有家国情怀的片子,放在普通的卫视上播出,也没有我想要的影响力。
Q:大家说《舌尖上的中国》意味着中国纪录片的春天到了,你觉得呢?
A:中国的纪录片很难真正迎来春天,原因是现在技术上还达不到。为什么很多人看我们的片子觉得有点国外的感觉,那是我们处心积虑地研究国外的片子研究出来的一点小小的成功。你知道我们的航拍是用什么拍的?我们是用航模飞机,勒着橡皮筋儿,捆着一个瓶子盖儿飞上去拍的。我们这个片子里唯一一个航拍的镜头,是第二集里的一个镜头,那是坐在洒农药的飞机上拍的。有人问我《舌尖上的中国》为什么会成功,我说一句狂妄的话,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竞争者,没有竞争者那就肯定会成功。
Q:那你们的优势在哪里?
A:通常纪录片是在拍之前,先写本子,导演根据脚本联系和这个本子相关的人和事,然后摄影师按照脚本拍摄。我们这次是先有一个大纲,这个大纲是在非常严谨的调研之后完成的,然后我们再把它丰满化。这次纪录片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重视调研,如果纪录片不调研,纪录这两个字从哪里体现呢?中国之前大量的纪录片都是一种“掉书袋”的方式,根据选题查找大量的资料,那样就没有鲜活的故事。
Q:先进的拍摄方式也是有调研这个步骤的?
A:暗合。有一次和一个纪录片公司的人聊天,他们问我这个做调研的想法是谁告诉我的还是自己琢磨的。我说自己琢磨的,他就说BBC也是这种方式。其实我也不是自己琢磨的,是之前积累的。我不用知道BBC是怎么做的,我自己做了15年了,知道不这样做是做不好的。我对技术有非常多可讲的,但是我认为这不是最重要的,有术无道道难寻,有道无术术好修。我想给人家讲道,讲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Q:道是什么?
A:情怀。前几天看冯小刚和姜文讨论剪片子的问题,这是一个技术问题,他们说剪片子应该当文言文剪,尽量精简。很多人转发。这当然没错,但是在哪里精简,为什么精简,每个人跟每个人的道不同,就会有不同的选择。
3 ) 《舌尖上的中国》还是《舌尖上的感动中国》?
《舌尖上的中国》还是《舌尖上的感动中国》?
由于第一季的惊艳,《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显然还未开播就经受了众人期待的巨大压力。和第一季的400万相比,第二季4500万的投入,也让人有了十足的期待:虽说往往续集不如前部好看,但十倍的投资,就算是完全照搬第一部的模子,也至少不会差吧。
但是,第二季第一集开始,我便发觉出了一丝异样,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最期待的元素——食物都没有出现。所有的镜头都给了一个藏族少年爬上数十米的大树,他的弟弟和父亲在树下焦急地守候着。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只是在想,这和吃的有什么关系么?
答案是有关系,因为他在树上找蜂巢。然后,笑容开始铺开,蜂巢被制作成蜂蜜,特写镜头给到蜜浆上,给到藏族少年的脸上,给到他父亲的大黄牙上。背景台词不无煽情地说:“弟弟考上了大学,他要给他的弟弟挣学费了。”
随着剧情的展开,随着更多故事——留守儿童、独居老人、返乡游子——的讲述,我们看到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社会变革的深化而带来的社会主义大发展时期的种种小人物的辛酸悲喜。
陈晓卿导演显然想在舌尖之外做些文章,比第一季更突出一些人文色彩。播出之后,很多评价也是如此。当有一些网友说看不到食物了,立刻有人批驳到:切,舌尖二的灵魂不是食物,而是人文。
人文当然没错。但是,人文也是要讲究格调的。过度苦情、过度渲染艰辛和磨难的人文,注定是说教式的、低格调的人文。陈导演的出发点或许没有错,但是过于刻意了。或者换句话说,还没有掌握人文的真谛。
其实,看过第一季便会发现,虽然第一季没有那么多的苦情和说教,但其背后蕴含的人文精神,在不经意间温暖着我们的心灵。第一季的第一集“自然的馈赠”中,采松蘑的姑娘、挖藕的兄弟、捕鱼的把头,都是鲜活的人物。冰上捕鱼时,在讲述网孔很大时候,片子很平淡地提到了这是为了让小鱼能够逃脱,以保证其成长。没有宏大的煽情,没有“可持续性”这样的标签,第一季在娓娓道来中蕴含着一种人文的温暖。而第二季中,这些温暖消失了,只剩下了辛酸。
辛酸没错,但那是“感动中国”,不是舌尖上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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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情怀必须诉诸“苦难”吗?
看过舌尖一,我们体会到:中国人无论生活在什么样的情境中,都在快乐的寻找生命中的美味;
看过舌尖二的第一集,我们认识到:中国人无论做出多么美味的食物,他们的生活始终充满着痛苦、离散、磨难。
第一集名为“脚步”,但这个“脚步”到底表述一个什么样的内涵,并没有表达清楚。“神奇”、“传奇”、“神秘”不断登场,然后匆匆闪过了一些“美味”,最后在小姑娘的眼泪和返乡华侨的凝重中,主题才出现,原来是人的迁徙,人在改变。在我看来,脚步这个题目有点故弄玄虚了,说简单了,就是“记得住乡愁”嘛。
或许从观众角度来说,这一季赚足了眼泪就够了。看纪录片流眼泪,这也是央视的主流套路。主流无可非议,但如果是这样,就请不要再叫《舌尖上的中国》。你可以叫《舌尖上的感动中国》,或者叫《舌尖上的中国苦命人》。
当然,很多人会因为感动而喜爱,这一点我不想批驳,因为个人有个人的情感权利。
我之所以如此反感舌尖二第一集,是因为它是一种扭曲审美观的缩影。拥有这种审美观的人,往往将民间符号化、脸谱化,以为找几个偏远山区的老百姓,皱纹多一些,牙黄一些,脸黑一些,笑起来傻一些,就是民间了,就是扎根基层了。有了这些符号和脸谱,就站在了话语制高点。
也恰恰是这一类人,将诉说乡愁当作屡试不爽的护身符,将工业化和科技进步视为洪水猛兽。在他们看来,民间意味着傻笑,意味着艰辛,意味着与大城市的格格不入。在他们眼中,接地气等于苦命人。在他们的话语体系中,没有人物,只有一种自上而下的傲慢。
舌尖第一季的食物和人物之间之所以能建立起奇妙的关系,完全是因为“人物”立住了。第二季失去了第一季中拍摄“挖藕兄弟”和“黄馍馍”的灵气,在他们眼中,只要是脸黑、牙黄、身上有点土、家里有点破、女孩儿要劳动、男孩儿需要钱……就是一个“人物”,就能打动人。
食物和人的互动,几乎没有展开就已经结束。单纯从技术角度而言,剪辑比第一季要混乱,叙事要装逼,逻辑要散乱。惟一和第一季类似的,是那种试图通过食物引出社会思考的路径。但是,这一切,都是要基于食物本身的灵性之上。食物没了灵性,升华的越高,就越是“主流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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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一负责纪录片,舌尖二负责高雅。
舌尖一的投资是四百万,舌尖二是四千万。但从第一集展示出的内容上来看,四千万就像买了个筐,筐里装满了未加筛选就淘来的食物,少了第一季清晰的脉络。导演想说的是:看,这些食物得来太不容易了;观众的关注点则在:这筐里有没有我家乡的特产?
舌尖第一季一共播出了七集,而实际上制作了八集,最后一集是花絮集。在花絮集中,总导演任长箴和她的团队将自己从调研、到拍摄的过程讲述展现。舌尖一的灵魂,在花絮集中有着非常鲜明的展现。可惜的是,这集花絮最终没有播放,原因很简单,因为里面没有出现后来被标上总导演的陈晓卿的镜头。因为在舌尖一的创作、拍摄过程中,他并没有真正参与过。
舌尖一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食物、人物、故事各方线索都梳理得非常到位,突出一种接地气的生活的美好。所以,完全按照这个路数去拍舌尖二,总归错不到哪儿去。
但是,拍摄是一个技术问题,讲故事是一个悟性问题,而情感则是一个人格问题。
你可以再找到拥有同样技术的团队,却很难再找到拥有同样悟性的编导,更难找到拥有同样热爱民间、理解民间、愿意去扎根儿民间情感的人。那些居于庙堂的人,不懂、不热爱、也不想去真正热爱这片培育出灿烂饮食文明的热土。他们根本就不爱民间的那些真正可爱的人,认为接地气、走基层必须都是大黄牙那样的人。因此,没有了爱的舌尖二,在极力模仿一的情怀和价值观的同时,无法从技术上和精神上找到真正的落脚点,一出手,用力过猛,匠气十足。
有人说,舌尖一赚足了口水,舌尖二赚足了泪水。我想这说的没错,就像郭德纲说过,他和主流相声界有个分工,他负责搞笑,他们负责高雅。舌尖一负责纪录片,舌尖二负责高雅。
4 ) 我想回家
还要半个月就要回家,是不能看这种片子的。
山东人一个,看到煎饼那一段简直要哭死了。
我想起小时候,暑假里,爷爷奶奶搬出很沉的石磨,黄豆混上水,一把把的塞到石磨上头的孔里,慢慢得磨。我坐在葡萄架子下面,爷爷使劲推磨,奶奶在旁边教训爷爷。磨出来白白的浆,一点点得流下来,滴到盆子里。一个下午,磨出一盆,晚上混了剁碎的菜叶,做豆沫子。口味清淡,热热的一碗,配上煎饼。好吃得了不得。
不过那时候年纪小,喜欢吃甜的酸的辣的咸的。豆沫子,大人爱吃,我不喜欢。
如今我慢慢长大了。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一个胃,冷的凉的,爱吃的不爱吃的,都往里头塞。胃酸胃痛,也是家常便饭。
我终于开始想念那些食物了。
可是爷爷已经很久没推磨了。石磨太沉,推不动了。
5 ) 文艺复兴了,科学呢?
第二集《心传》看得着实有点捉急。。。一直纠结于,这所谓的《心传》,到底是在怀念什么呢?
只觉得全篇都很苦。挂面做的辛苦,菜籽油榨的辛苦。出神入化的刀工更是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靠一辈辈的口述心传才能流传下来。
可是这苦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么?
想起很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苗翠花》。情节记不清了,只是有一幕让我记忆犹新。清末外国的工业逐渐渗透到中国,与当时的手工作坊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苗翠花的丈夫好像是布庄的主人,为了和洋人的织布工厂叫板,要代表中国和洋人比试。第一场比织出布的韧性。第二场比织出布的轻盈。最后一场,比刺绣。
刺绣,说起来也是中国传统的瑰宝之一。于是苗翠花和丈夫千辛万苦找到了隐居多年的神绣手。须发花白的老人在满满的民族自尊心的驱使下,花三天三夜绣出了堪称一绝的双面绣。到交出答卷的时候,洋人问你们绣了什么?老人扬眉吐气地说,这是穷尽我几十年功力练出的绝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绣出的双面绣。其美妙连洋人也点头称赞。问洋人绣了什么,他拿出一匹极其普通的绣品。正当苗等人不屑之时,洋人解释说,老人的绣技的确高超。但是我这匹布,却是一个十岁孩童,用十分钟时间就绣出来了。原来,这是机器织出来的,只需要按一下按钮,就自动刺绣,当然一个十岁的孩子也可以很容易做到了。
此时,比试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之所以对这个片段记忆犹新,是觉得这给我生动的解释了“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可不是么,几十年之后大炮就攻进了中国的大门,让我们知道了封闭的中国已经与机械化的西方落后了多少,狭隘的民族自满情绪害了我们多少。
很多我们一直以来遵从的东西,由于被附上传统的伦理,造成了对所谓的权威的经验和资历的盲目崇拜。不管是武侠江湖,还是现在的中医,经典。在我们抱残守缺,敝帚自珍,自诩天朝上国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真的去放眼望一下外面的世界。
做挂面的故事,的确是很让人感动。腿不能走动的老爷爷和传承了手艺的老奶奶起早贪黑把面条酵了又酵,做好后还露出幸福的笑脸。他们的艰辛是不容怀疑的。但是拍摄者的诚意却让人不敢恭维。且不说这样用这种方法做挂面的家庭作坊现在还剩下几家。单说这一家,后辈也没有几个愿意再接手这祖传的手艺。镜头永远是有局限的。当它只聚焦到犹如艺术品的一丝丝挂面,和用拍功夫片的手法拍榨菜籽油的时候,他们刻意忽略的是更大的社会全景图。他们想要表达的难道是,这繁复的程序耗时耗力,做出的成品应该像艺术品一样被尊敬么?我不喜欢被制作方带入他们提供的画面,他们提供的情感。如果连面对现实的勇气和诚意都没有,我只能对《舌尖二》四千万的投资的去向深表担忧。。。
相比起挂面的故事,记得去年很偶然看到介绍一个农村的小发明,刀削面机器人,发明者自己设计机械带动,做出电动的机器人,自动做刀削面。制作很粗糙,长相也很雷人,简直是充满了乡土的幽默感。当时觉得很好笑。可是相比《舌尖二》里的这些故事,这至少说明,在我们的土地上,创新的动力还是源源不断,像煎牡蛎的大学生一样,在创新中寻找明天的方向。你可以说机器的刀削面少了手工的精致,改良的牡蛎煎少了传统的风味。但是他们是在缺陷中一步步向前走。这样的努力,不是很值得鼓励么?
这几天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文艺青年如此泛滥。为什么现在的《百家讲坛》永远在各种正史野史名著经典里打转。我记得刚有《百家讲坛》这个栏目的时候,在片头里也出现过蒙代尔,丁肇中的头像,依稀记得好像还在里面听过李政道讲宇宙对称性与庄子。可是现在怎么成了这样?是观众只对历史故事喜闻乐见,还是媒体低估了观众的智商?前一阵方舟子和崔永元论战转基因食品,着实不想过多评论,因为太伤小崔迷们的心了。为什么解决问题不能用科学的举证和分析,一定要用愤世嫉俗伤春悲秋的态度来占领情感的制高点?不得不感叹为什么我们现在科学的土壤如此贫乏。
民主,科学,曾经的两面大旗,如今我们高速发展的路上,是不是应该重新权衡一下?对于过去,情感固然重要。对于未来,心传再管用,也别把科学丢下。
6 ) 败絮其中。。。
看完第一集,就很想吐槽,憋到现在真的忍不住了。。。后面几集每一集看的时间没能坚持10分钟。。。。“家常”一出,顿时石化,导演邓洁说:我们从未定义《舌尖上的中国》是一部美食纪录片,我恍然大悟,“舌尖”已死,中国尚存。。。原来观众对第一部的厚爱源自观众对主创的彻底误解。
一、内容严重跑题,很不尊重观众。观众想了解的它一直不告诉你,比如美食吃起来的感受,食材挑选、做法上的特色等等,不想知道的塞给你一堆,什么留守儿童、城乡问题、传统与现代啊。第一集的时候还列举了一组数据说现在中国留守儿童和城乡的相关数据,我当时就恍惚——这是教育片吗?
二、第一季在手法上已经学现在西方的手法,但是处理不错,令人耳目一新。但第一季成功不仅在与此。第一季的成功是因为比西方纪录片更能凸显“舌尖”的感受(当然在中国有丰厚的传统文化资源),通过影像声音资料输送了舌尖的感受,这个极具挑战性,但第一季真的做到了,至于情感、生活部分在结尾处,清点一下,点到即止,留下广阔空间,极具东方韵味,所谓的情感在朴素的镜头下由观众自己发挥。反观第二季,很多镜头和旁白矫揉造作,很不自然,失去了像第一季那样点到即止的韵味。导演想输送的东西太满、太多,剪切也是一味炫技,结果弄巧反拙,乱七八糟,丢了灵魂。很多地方为故事而故事,形式有余,旁白啰嗦。比如对留守儿童对父母离家的情节,给个镜头足以直摄人心,但莫名其妙来了一大段旁白,变成布道者。。。。
毕竟讲故事、情感、生活纪录片,全世界都是,比这个好的比比皆是。但惟独美食“舌尖”感的输送最具魅力,点到即止但遗憾的是第二季把这个灵魂丢了,手法和内容都沦为单纯的模仿,从眼前一亮到堕入流俗,舍本逐末,败絮其中。。。。。。。
第一季是之后,“舌尖”成为一个品牌,第二季之后,“舌尖”就仅仅是一个商业品牌而已了。。。。。
第二季第一集《脚步》在50分钟的时间里讲述了中国人与食物的迁徙与演变。却唯独用一个章节没有介绍美食与制造工艺,而是讲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麦客。他们不是美食的制作人,却有着见证国民粮食根基演变的厚重。
纪录片麦客的章节摄制组找到的是10年前日本NHK电台出品的《麦客》中的割麦人。
链接:
//v.qq.com/x/page/d01194105ub.html
10年过去了他依旧从事这一古老的行当。导演设置了与当年NHK纪录片相似的对白与交流:对于挣钱后麦客的打算,众人对于割麦人行当现今工作报酬的争论。
同样是麦客马万全10年后的讲述与回答,挣钱后的愿景没有变,依旧是给孩子们买新衣服,好吃的食物,好好的花一花;割麦人的工钱从十年前的35到如今的不足200元。
传统割麦人依旧是凭借单一的劳动力输出来获取回报,从35到200,工钱的上涨依已然赶不上通货和消耗品的替换速度,那么领取工钱后对于愿望的满足则要相比十年前打下折扣。
导演在舌尖2中找相同的讲述人,更是最确凿的对比。对于最后一代麦客今后生活发展的感慨,不禁让人反问10年前NHK纪录片里做过的讨论,邓小平20年前的改革开放让能富起来的人富起来,中国有了第一批富农,机械与原始的人力拉开差距,两种农业的发展模式也在发生着竞争与优胜劣汰。如今又一个十年过去,最后一批麦客的生活依旧原本,他们代表着改革开放还未富起来的群体, 而十年间依旧困苦的贫农生活则像是中国农业化向工业化转型不彻底的缩影。
拙见,以上
看前三集,虽然觉得跑题,虽然觉得没那么好吃,但是我都忍了。 为了喵星人忍了,为了脚步那些麦客和摘小花菇的老人忍了。 但是第四集你想干什么啊? 请两位夫妇出来说说话吧,小提琴母女的价值观你确定值得宣扬吗? 这样的琴,有灵性吗? 太刻意了,太煽情了。 感动,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朴实,这样不露痕迹的感情浸透,其实是对观众的一种诚意和尊敬。 我们不是来看煽情节目的,也不是来看奋斗史的,我们来看食物,中国大地的食物,是不是我们家的,是不是我们家乡的,真的不重要。
纪录片如果是还原真实的摆拍,我可以接受,但是为了收视率和满足观众的猎奇心态,不惜捏造事实弄虚作假,编造子虚乌有的故事糊弄人,消费观众的感情,把观众当傻子,这样就太过分了。舌尖2那么煽情,你让感动中国,艺术人生,鲁豫有约那些导演的脸往哪搁,是准备抢人家饭碗吗?
强势回归!第二季人文情怀更重了。
温情满满,再也不嫌弃我妈做的饭难吃了,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回家,把她夸成一朵花。
煽的有点露骨,节奏有点混乱,美食依旧动人。和第一季相比,感觉更像情感类节目呢?一集这么多食物真的大丈夫?
满满的中华人文情怀,倍感亲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到头来,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过日子,都是吃货!PS:白马哥,你这是用绳命在吃蜂蜜啊!PS2:蜜蜂回家说到“卧槽我蜂蜜呢?”8.5
给四星,因为纪录片重要的是记录,不是抒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总体上还行,虽然有几集的确矫情得受不了,但用食物串起中国人的生存状态,这样的尝试并没有错。第一季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骂用食物粉饰太平、闭口不谈民生。这一季谈到了留守儿童、90后工人、大学生就业难、高考陪读,我看得还是挺有共鸣的,想到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路过来的。
太矫情了,感觉导演像是个新手,有很强的欲望想要展现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人文情怀想要抒发,很多地方的煽情生搬硬套,很多地方感觉发现就要展开深入了又立马毫无过渡地转到下一个话题,讲了一堆别的故事之后又硬生生地扯回之前的故事,令人常常感到不知所云,十分出戏。此集差评!希望下一集的导演好点
其实舌二讲述的不单是美食,更有一幕幕天伦人伦的美景,不管是四川耙耳朵,还是东海学捕跳跳鱼的父亲,或者期盼父母归来的苗族女娃儿。
《红楼梦》上敲皮蛋,一边喝黄酒一边看,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有减肥皆是妄想
第一季火了后,非常期待,我就记得蜂蜜了
我觉得不打5星那些食物说不定就会不让我吃了!
其实仍然挺可看,只是第一季里老实在锅里说事儿的劲头有点溢出来,又只能说几句惹人厌的话,所以大家忍不住吐槽。建议第三季继续老实微距拍锅。另外开头爬树那块的确超出了借鉴的范畴,还不如直接认了。
摄像跟配乐赞。第一集旁白也没那么矫作反而踏实了,几个细节很感人,看清明天的方向,不忘昨天的来处。关注留守儿童,多了热腾腾的情怀。我大中国真是太。。会。。吃。。了。【第二集开始质素又降回第一季。。乱煽情了,到了第四集那个陪读拉小提前真的不是硬广吗?已经三观不正了吧。。】
心甘情愿接受爱国主义教育。
第一集就差点看泪奔 告诉我不是一个人
这片子放到1987年播是不会火的,那时候火的叫《河殇》,一部全力诋毁中国伟大农耕文明的政论片。
舌尖真正让观众醉心的不是介绍了普天下各种山珍美味 而是触动了每一个对家乡味道都知根知底的中国人的人情味
虽然不如第一季,但也还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