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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15:56

详细剧情

美丽的富家女芬尼(Abbie Cornish 艾比·考尼什 饰)沉醉于时尚之中,亲手为自己设计并制作衣物是她最大的乐趣。偶然的一次机会,她看到了隔壁穷小子济慈(本·威士肖 Ben Whishaw 饰)并不畅销的诗集,她被那些字句吸引,于是便寻找一切机会接近那个忧郁的男人。在济慈的影响下,芬尼开始学习和欣赏诗歌,在相处过程中两人深陷情网。然而这段感情从开始就遭到各种反对,在聚少离多的日子里,一对恋人通过书信传达彼此心中的爱恋。归来的济慈送给芬尼订情的戒指,并送给她一首题为《明亮的星》的诗,两人在各种各样反对的声音中继续坚守着这份爱情。不久,济慈的新作终于问世,可是此时他却患上了严重的肺病……   本片导演是曾凭《钢琴课》斩获金棕榈大奖的简·坎皮恩(Jane Campion)。本片入选了第6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提名第82届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

长篇影评

1 ) 遗失在时光里的爱情

记得09年澳大利亚导演简坎皮恩带着《明亮的星》来到戛纳时,她说到:“我不是来拿奖的,我只是把芬尼守望济慈的爱情故事,写成了一首诗,朗诵给全世界听。”在2010年初,我看到了这部期待已久的电影,它的静溢在纷闹的09年银幕如同电影中那一抹蓝紫的蓝玲,美好的让人心醉。

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她容貌美丽、举止优雅,就是有一点执拗的傻气,我想我坠入爱河了。——济慈1818年写给美国友人乔治的信

熟悉诗歌,以及济慈的人都知道,他英年早逝,25岁离世的他生前郁郁不得志,贫困潦倒。他与生前唯一的爱人芬尼那短暂的爱情,也早已在这琐碎庸常的时光中被世人遗忘。然而就像人艺术史中所有的伟大的艺术家一样,灵感的闪光就在爱情降临的一瞬间。《夜莺颂》、《希腊古翁颂》、《秋颂》以及那首即兴写在莎士比亚著作衬页上的《明亮的星》都是在济慈生前短暂而美好的爱情中孕育出了这些传世的诗歌。所以才有了今天这部《明亮的星》,在200年后用女性导演特有的女性情怀,缅怀一段遗忘在时光里的爱情。

虽然《明亮的星》的男主角是济慈,但它绝对不是一部普通的传记片。在拍摄过《钢琴课》女性导演简坎皮恩执导下,《明亮的星》更像是芬尼的爱情小品文,爱情故事使得大诗人也退居二线。从电影开篇芬尼的细致的针脚,到这个女人在爱情面前的主动与大胆,以后最后得到噩耗后那将要窒息的哭泣,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执拗偏执的女人在爱情面前的一切勇气与执著,依然没有脱离简坎皮恩一以贯之的女性意识。

而这个爱情故事在200年后,在镜头的流转中依然鲜活和生动。观影的时候,恍惚中总有被英伦那萧瑟的清风拂过面颊的瞬间,清冷中透着哀婉。济慈与芬尼用敲打墙壁感受对方;初春他们在花园里闻便花香,寻找最美的芬芳;济慈用昨夜的小梦向芬尼求吻;沐浴在爱河中的芬尼采集来满房间的蝴蝶;还有在济慈病中芬尼塞入门缝仅有“goodnight”字样的纸条……所有的小细节,让这对19世纪的恋人照亮了正在观影的人,那是我们一直忽略的真实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印象最深的镜头是济慈与芬尼订婚那天,没有仪式,没有主婚人,芬尼与济慈、家人在花园起舞。芬尼拥着依然病中的济慈,家人闲适的躺在花园的草地上。尽管初春的英格兰依旧清冷,但或许芬尼爱情中最可回味的瞬间就融化在这春日的拥抱里。只是美好的东西都稍纵即逝,就如同英格兰短暂的春天,送走济慈南下治病的芬尼,最终只迎来了诗人客死罗马的噩耗,以及生前完成的最后一首诗《至芬尼》……

芬尼为济慈素服十二年才另嫁他人,她从未脱下济慈送的戒指,终其一生守护这份爱情,并且从未向第三个人透露,直到临终才将济慈的情书托付给后人,苦守了五十年的秘密方为世人所知,于是也有了今天的《明亮的星》。电影的最后,穿着黑色寡妇服的芬尼行走在荒野,口中默诵着《明亮的星》:“明亮的星,我祈求像你一样坚定”……然后,黑屏,沉郁的大提琴声第一次在影片中响起,伴着女高音的吟唱,诗人济慈朗诵起了《夜莺颂》,电影就在这样的诗歌中渐渐结束,轻柔的如同抚摸爱人的脸庞,昨晚睡去的时候,我耳边萦绕的一直是济慈的诗歌,“是幻觉?还是梦魇?那歌声去了,我是睡还是醒?”

2 ) 但愿我能如你一般坚定

不知道这个时候来写BRIGHT STAR的评论是否合适,因为总会让我想到太多东西。曾经听过一种说法,三种人不能碰,文青、浪子、已婚男人,说这话的人大概多少是一种带自嘲的感觉吧。要是能到济慈这样的份上,那已经不是普通文艺青年的等级了。可是这个大男孩身上,却有着现代那些自命怀才不遇的文青所没有的真诚和强大,能够坚定地喜欢上芬妮这样自立的女性,而且是一种基于真正尊重态度的爱,真的让我感动了。
片中的济慈有着非常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孩子般羞涩的笑容,几乎都是让人熟悉的。芬妮无疑不是人们印象中诗人该爱上的女性,貌不出众,勤劳坚强,有出色的裁缝手艺,靠自己的劳动实现经济独立,也没有什么多愁善感、吟风颂月的习气,要放在一般文青眼中,也许就要给评判成庸俗了。所以片中济慈会对芬妮产生感情,也许要叫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既没有什么宿命般的一见钟情,也没有浪漫的风花雪月,只有孩童般的天真,和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爱,觉得是非常美好的奇迹。他爱上的是芬妮善良真诚的心,而不是她的外表或者才华。所以才觉得济慈的可贵。
在这部据说带有浓厚女权色彩的片子中,芬妮明显要比济慈主动强势,几乎就像是姐弟恋的感觉了。特地还去查了WIKI上的资料,其实历史上济慈要比芬妮大五岁。片中完全看不出来,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倒是出乎意料地般配。芬妮对济慈的爱,也许是更单纯的。最初也许只是好奇,也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文学青年,产生懵懂的好感,这个时候,也许还是好奇成分更大有些,想要知道这些不置生产,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诗人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然后她让弟妹们去买了他的诗集,只听读了两句,意外地有所触动,也许是早已存在的隐约好感,使她竟一下理解了这个男孩细腻敏感的内心。可能对于文字的理解来说,情感是比任何文学修养更直接的途径。芬妮也许并不一定识得济慈的才华,她所被吸引的,其实是那个人感情丰富的心。文字只是契机。爱是在一步步的了解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她看到济慈对卧病在床的弟弟无微不至的关照,看到他充满童心陪孩子们嬉闹,看到他沉浸在文学的世界里的认真,越来越深被他吸引。也许她并不懂,可是她想要去了解,因为喜欢他,所以想了解他的世界,她那么努力,以致济慈的友人都带着几分醋意问她,小姐,你是在演戏还是什么?她回答,这是真实的我。济慈接受的,就是这样真实的她。
济慈一生都觉得自己很失败。在他生前他的诗作始终没有得到大众的承认。他一再离开芬妮,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娶她,给她幸福。其实芬妮是个能够自立的女性,她并不需要向他索要什么经济地位、财富,也是因为她能够自立,所以她对他的爱情并不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是切实的生活。济慈如果能和她在一起,真的是人间一段佳话。一定比什么宿世前缘要好多了。
整部电影非常安静,画面如田园诗般美丽。
那个男孩死去之时,仅有25岁。他说:
“我可以承受死亡,但我无法承受失去她…我皮箱里的一切都令我回想起她令人颤抖的抚摸。她放进我旅行帽中的衬里滚烫着我的头颅…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让我离开她片刻”

3 ) 两心之外无人知

1818年的英国看起来是个弗拉戈纳尔花园,处于田园牧歌社会的高度文明。人物交谈风趣幽默,夏日气息美好而永恒。 ——J. Hoberman(《村声》)

《明亮的星》 Bright Star

导演:简·坎皮恩(Jane Campion)
主演:本·威士肖(Ben Whishaw)

这部传记片讲述了诗人济慈的短暂一生,它的角度有些奇特,更多站在了爱侣方妮的位置上来看待济慈。济慈充当了一个被观望和凝视的对象,正因如此,恰也解释了为什么电影里少见济慈提笔作诗挑灯夜战,却更多借由画外音旁白念道出来。由于种种原因,济慈几次离开了那座美丽庄园,直至一去不复还。《明亮的星》主场景一直停留在今天被称为“济慈的家”的地方,连同周围树林花草鸟兽,一起组成了适合诗歌诞生的天然环境。作诗是灵感和冲动的积累,电影就强调无数个碰撞的瞬间,有伤感也有甜蜜。

有人质疑方妮表现得过于活跃主动,事实上在坠入情网前,除了必要的交际走动,方妮极少远行。她和济慈会因距离相隔而产生内心变化,出现小冲突。方妮热情而大方,济慈安静而敏感,在前几次会面交谈中,影片就交代了人物性格。方妮穿针引线,能养家糊口。相反济慈四处漂泊,受人救济,从未有过一个真正的家。哪怕从外形来看,方妮的个头都要比瘦弱的济慈大上一些。济慈命运多舛,写诗更是入不敷出,他需要爱情但爱情亦会有现实一面。诗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忧愁痛苦,希望时间能解决这一切。遗憾的是济慈不仅要跟时间赛跑,更要跟病魔争斗。这段爱情不会有好结局,开头和结尾用了男女和声来咏叹赞颂。相比他的浪漫诗歌,他的爱情平淡至真,没什么大起大落。生前寂寞无人识,两心之外无人知。

《明亮的星》有冷暖色调的段落交替,弟弟之死、情书误会、不告而别、济慈染病到只身独行,区分明显。室内对话以中景别为主,包括那些门框和窗框的场景,不断在强调人物间的距离和视角。两人距离在片中有多种表现,甜蜜的吻、顽皮的拉手到一窗一墙之隔,再有是无可触及更无法看见的人走异乡。切换到外景时,影片就会出现一些风光大全景和空镜头,再就是带有抒发人物情感的段落,像方妮坐在一大片蓝铃草上读信。

电影平铺直叙,轻描淡写,除了几次读信时的切换,没有在结构上做任何动作。对比《玫瑰人生》那样的,《明亮的星》特点明显,诗歌迷人、服装精致、画面唯美,然而特定文化背景让它显得过于高雅,爱情宿命也很难煽动观众,不容易在今时今日流行走俏。

坎皮恩在《钢琴课》时正式确立了属于自己的风格,事关女性的爱情与生命。她在《裸体切割》里失去了一切,现在又在《明亮的星》里找了回来。坎皮恩还是那位坎皮恩,可惜这一去一回,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今天的观众未必能将这段古典爱情完好消化,英语文化圈的积极评论也没有起到推动作用,因为就连英国学院奖也装聋作哑,这部影片怕是会湮没在颁奖季的声浪中。【南都】

坎皮恩没有炫耀那个时代,她成功地表现了人们如何依靠已有东西,活得最好。 ——David Denby(《纽约客》)

充满文学色彩又不凡欢愉情感的爱情故事,形同出产于往昔好莱坞时代,令我如坠梦中。 ——Peter Travers(《滚石》)


又一篇: http://www.douban.com/review/3070578/

4 ) 济慈 夜莺颂

My heart aches, and a drowsy numbness pains 我的心在痛,困顿和麻木
My sense, as though of hemlock I had drunk, 刺进了感官有如饮过毒鸩
Or emptied some dull opiate to the drains 又像是刚把鸦片吞服
One minute past, and Lethe-wards had sunk: 於是向列斯忘川下沉
'Tis not through envy of thy happy lot, 并不是我忌妒你的好运
But being too happy in thine happiness -- 而是你的快乐使我太欢欣--
That thou, light winged Dryad of the trees, 因为在林间嘹亮的天地里
In some melodious plot 你呵,轻翅的仙灵
Of beechen green, and shadows numberless, 你躲进山毛榉的葱绿和荫影
Singest of summer in full-throated ease. 放开了歌喉,歌唱著夏季
O, for a draught of vintage! that hath been 唉,要是有一口酒,那冷藏
Cooled a long age in the deep-delved earth, 在地下多年的清醇饮料
Tasting of Flora and the country green, 一尝就令人想起绿色之邦
Dance, and Provencal song, and sunburnt mirth! 想起花神,恋歌,阳光和舞蹈
O for a beaker full of the warm South, 要是有一杯南国的温暖
Full of the true, the blushful Hippocrene, 充满了鲜红的灵感之泉
With beaded bubbles winking at the brim, 杯缘明灭著珍珠的泡沫
And purple-stained mouth, 给嘴唇染上紫斑
That I may drink, and leave the world unseen, 我要一饮而尽而悄然离开尘寰
And with thee fade away into the forest dim. 和你同去幽暗的林中隐没

Fade far away, dissolve, and quite forget 远远地,远远隐没,让我忘掉
What thou amongst the leaves hast never known, 你在树叶间从不知道的一切
The weariness, the fever, and the fret 忘记这疲劳,热病,和焦躁
Here, where men sit and hear each other groan; 这使人对坐而悲叹的世界
Where palsy shakes a few, sad, last grey hairs. 在这里,青春,苍白,削瘦,死亡

Where youth grows pale, and spectre-thin, and dies; 而瘫痪有几根白发在摇摆
Where nut to think is to be full of sorrow 在这里,稍一思索就充满了
And leaden-eyed despairs; 忧伤和灰暗的绝望
Where Beauty cannot keep her lustrous eyes, 而美保持不住明眸的光彩
Or new Love pine at them beyond to-morrow. 新生的爱情活不到明天就枯凋

Away! away! for I will fly to thee, 去吧!去吧!我要朝你飞去
Not charioted by Bacchus and his pards, 不用和酒神坐文豹的车驾
But on the viewless wings of Poesy, 我要展开诗歌底无形的羽翼
Though the dull brain perplexes and retards. 尽管这头脑已经困顿,疲乏
Already with thee! tender is the night, 去了,我已经和你同往
And haply the Queen-Moon is on her throne, 夜这般温柔,月后正登上宝座
Clustered around by all her starry Fays; 周围是侍卫她的一群星星
But here there is no light, 但这儿不甚明亮
Save what from heaven is with the breezes blown 除了有一线天光,被微风带过
Through verduous glooms and winding mossy ways. 葱绿的幽暗和藓苔的曲径

I cannot se what flowers are at my feet, 我看不出是哪种花在脚旁
Nor what soft incense hangs upon the boughs, 什麼清香的花挂在树枝上
But, in embalmed darkness, guess each sweet 在温馨的幽暗理,我只能猜想
Wherewith the seasonable month endows 这时令该把哪种芬芳
The grass, the thicket, and the fruit-tree wild -- 赋予这果树,林莽和草丛
White hawthorn, and the pastoral eglantine; 这白枳花,和田野的玫瑰
Fast fading violets covered up in leaves; 这绿叶堆中易凋谢的紫罗兰
And mid-May's eldest child, 还有五月中旬的娇宠
The coming musk-rose, full of dewy wine, 这缀满了露酒的麝香蔷薇
The murmurous haunt of flies on summer eves. 它成了夏夜蚊蚋嗡营的港湾

Darkling I listen; and for many a time 我在黑暗中里倾听,多少次
I have been half in love with easeful Death, 我几乎爱上了静谧的死亡
Called him soft names in many a mused rhyme, 我在诗思里用尽了我言辞
To take into the air my quiet breath; 求他把我的一息散入空茫
Now more than ever seems it rich to die, 而现在,死更是多麼的富丽
To cease upon the midnight with no pain, 在午夜里溘然魂离人间
While thou art pouring forth thy soul abroad 当你正倾泻你的心怀
In such an ecstasy! 发出这般的狂喜
Still wouldst thou sing, and I have ears in vain -- 你仍将歌唱,但我却不再听
?To thy high requiem become a sod. 你的莽歌只能唱给泥草一块

Thou wast not born for death, immortal Bird! 永生的鸟,你不会死去
No hungry generations tread thee down; 饿的世代无法将你蹂躏
The voice I hear this passing night eas heard 今夜,我偶然听到的歌曲
In ancient days by emperor and clown: 当使古代的帝王和村夫喜悦
Perhaps the self-same song that found a path 或许这同样的歌也曾激荡
Through the sad heart of Ruth, when, sick for home, 露丝忧郁的心,使她不禁落泪
She stood in tears amid the alien corn; 站在异邦的谷田里想著家
The same that oft-times hath 就是这声音常常
Charmed magic casements, opening on the foam 在失掉了的仙域里引动窗扉
Of perilous seas, in faery lands forlorn. 一个美女望著大海险恶的浪花

Forlorn! the very word is like a bell 失掉了,这句话好比一声钟
To toll me back from thee to my sole self! 使我猛省到我站脚的地方
Adieu! the fancy cannot cheat so well 别了!幻想,这骗人的妖童
As she is famed to do, deceiving elf. 不能老耍弄它盛传的伎俩
Adieu! adieu! thy plaintive anthem fades 别了!别了!你怨诉的歌声
Past the near meadows, over the still stream, 流过草坪,越过幽静的溪水
Up the hill-side; and now 'tis buried deep 溜上山坡,而此时它正深深
In the next valley-glades: 埋在附近的溪谷中
Was is a vision, or a waking dream? 这是个幻觉,还是梦寐
Fled is that music -- Do I wake or sleep? 那歌声去了-我是睡?是醒?

灿烂的星

  灿烂的星!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
  但我不愿意高悬夜空,独自
  辉映,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
  像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
  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
  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
  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象面幕,
  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
  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
  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
  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
  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
  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查良铮 译

  《灿烂的星》,济慈最后的十四行诗,很长时间里也被当作他最后的诗。1820年9月28日,重病中的济慈在一本莎士比亚诗集的空白页写下了这首诗,正对着《情人的怨诉》(A Lover’s Complaint),但这首诗的初稿事实上1819年2月至4月间已经写下,有可能就在济慈与芳妮•布劳恩2月的订婚后。对很多人来说,这首诗势必与芳妮和济慈之间感人的爱情密不可分,尤其诗人在写给芳妮的信里曾这样写道,“我散步时沉思着两件最珍贵的东西:你的可爱和我死亡的时刻。哦,要是我能在同一瞬间拥有它们该多好”。由于经济和健康问题,济慈从没有实现与芳妮结婚的希望,他对芳妮绝望的爱大量反映在他此后的诗歌里(最明显的莫过于《拉米亚》),这首诗当然可以看成诗人对爱情最终的祈求。但事实上,这很难解释这首伟大的诗歌,相反它能解释济慈的爱情,在诗人伟大想象力的探寻中。
  毋庸置疑这是济慈最出色的十四行诗,像其最后的颂诗《秋颂》一样,诗人短暂一生的所有探求在这里达到了超越争论的平静,尽管在后半部分情欲的笼罩下不能说是真正的平静。诗歌明显的分为两部分,济慈人性化的自然世界和与之相反的对情欲的渴望,在诗人自由的想象力下被拼接在了一起,简短的十四行诗由此充满了内部张力。在威廉•布莱克眼中伊甸园的理想世界和次等的情欲的领地之间,济慈最终选择了次等的欲望,诚实的面对了自己作为人的局限(济慈的诚实使他成为最令人亲近的诗人,有时也不免伤害了他的诗歌)。
  诗的前半首正如上文所说是个人性化的自然世界,代表了济慈独有的自然化的人性主义(他在《赛吉颂》里宣告了,“被我自己的双眼鼓舞着,我看见,我歌唱”)。济慈很可能是文学史上最宽容和最能接受人世的悲剧性的诗人,他不像其他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那样探寻过于崇高的理念,原因是他坚定的相信人世间的一切已经足够,一个世纪后华莱士•史蒂文斯继承了济慈的理念。诗歌的第一句“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就已经表达了诗人对自然的接受和认同。灿烂的星在诗里高悬夜空,却不是孤高的不属于尘世的隐士,而是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暗暗看着人世间的一切,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注意对岸沿的修饰是“人所卜居”的,原文就是“人的岸沿”,这是个布莱克式的修辞)。但是海水,布莱克眼中堕落的自然的一部分,在济慈的诗里施行着神圣的洗礼工作,济慈事实上取消了宗教的功能,因为自然本身就足以净化人世。下面的白雪扮演着相似的任务,轻盈的净化着同样具有人世意义的洼地和群山。这是个类似《秋颂》的理想的人性化的自然世界,自然在诗人笔下被赋予了人形和对人的恩惠,诗人也报以对其人性的认同和赞叹,自然、人世和济慈仿佛就此融成一体。自然中存在的性别区分,笼罩诗人和浪漫主义诗歌的可怕迷人的女性力量,也在济慈超脱的想象力里被内在化了,只剩下白雪轻盈的覆盖着高山,这是怎样的创造和境界啊。
  本诗中的灿烂的星是个非常奇特的创造,但它也是弥尔顿诗中的星星——弥尔顿的群星也曾经“坚定”的注视流连着大地,直至主亲自命令它们离去(《基督诞生之晨》)。比起济慈的明星,它们是最初对尘世的迷恋,更多带着的是“深深的惊奇”。这些我想痛苦受着弥尔顿影响的济慈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同样可以看到华兹华斯对于弥尔顿的强力形容(《伦敦,一八零二年》):

  你的灵魂像孤光高照的星辰;
  你的声音像壮阔雄伟的大海;
  纯净如无云的天宇,雍容,自在,
  你在人生的寻常路途上前进,
  怀着愉悦的虔诚;你的心也肯
  把最低下的职责引为己任。

  但济慈不愿像他卓越的隐士似的明星一样造福人世却孤独的独自辉映,他只愿同样坚定不移的活在斯宾塞式的情欲的乐园里(可情欲是否真的可以那么坚定不移?),永远感到爱人酥软的胸脯舒缓地降落、升起。想像一下,这里胸脯的舒缓起伏有一种同前面的海水冲洗岸沿、白雪降落洼地和高山相似的起伏的对照,隐秘的将两部分连在了一起。但在如此感官化的描述里,济慈似乎只愿就这么听着和永远的感受着,有些像他在《希腊古瓮颂》里的描述:

  树下的美少年呵,你无法中断
  你的歌,那树木也落不了叶子;
  卤莽的恋人,你永远、永远吻不上,
  虽然够接近了——但不必心酸;
  她不会老,虽然你不能如愿以偿,
  你将永远爱下去,她也永远秀丽!

  本诗色情的想象中同有种悬而未决的性质(济慈的肺病经常伴着一种特殊的色情想像,与他的肉体自然紧密相联),一种获得满足之前刹那间被永久延长的激荡不安,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古瓮的雕刻之上,如此他就能获得一种不朽和神圣,而不像叶芝所写的那样,最终“爱恋的欢悦赶走了他的爱恋”,或者就选择直接昏迷地死去,一种极度浪漫主义的想像,把性爱等同于死亡,由此远离了人世间的一切“疲劳、热病、和焦躁”(《夜莺颂》)。布莱克和柯尔律治笔下情欲的危险性被济慈温暖的人格光辉转变成了终极的美好愿望,最终济慈的诗歌从《恩底弥翁》的情欲的乐园出发,历经了种种的探寻,在《灿烂的星》中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附:
  芳妮的画像
http://www.douban.com/photos/photo/318415198/

  原诗:
  Bright Star

  Bright star, would I were stedfast as thou art---
  Not in lone splendour hung aloft the night
  And watching, with eternal lids apart,
  Like nature's patient, sleepless Eremite,
  The moving waters at their priestlike task
  Of pure ablution round earth's human shores,
  Or gazing on the new soft-fallen mask
  Of snow upon the mountains and the moors---
  No---yet still stedfast, still unchangeable,
  Pillowe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
  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
  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
  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
  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

5 ) 只为Keats

看这个电影,打四颗星,完完全全是因为济慈。想起不久前在罗马济慈故居以及墓园的种种,感动得更难以名状。

only because of John Keats.

6 ) 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明亮的星》奥斯卡提名最佳服装设计。讲述世人济慈短暂而又炽热的爱情。
英国乡村美丽的景色让人陶醉,田野里金黄色的水仙花,牧场上大片的风信子,冬日森林里的皑皑白雪,飘落地面的秋日落叶,房间里幻化的蝴蝶。。。。。。
还有充斥其中的、浓浓的——爱情。
没有如今电影里常见的露骨和直接的情节,济慈和芬妮点到即止的拥吻,紧握的双手,依依不舍的眼神,一墙之隔的思念。。。。。。所有甜蜜的恋情的原始都应如此,不是么?
男人们会围坐在火炉旁照着曲谱唱和音,还带着微笑。真是一个美好时代。

午后,有风吹着白纱帘,少女喜欢的心,真好。

两人偶尔也会畅想:想象我们会住在乡间,离妈妈很近。卧室外是个小小果园,之外是雾霭中的远山。花园里种满了各种野花,日上三竿,仍能上床小憩。暮色临近,百叶窗口月光倾泻。我拥你在怀,亲吻你的胸口,你的双臂,你的腰肢。。。。。。


此时此刻,我仿佛消融殆尽。




7 ) 每一刹那的诚恳和温柔

这部片子第一次看是在当年的电影节上,几乎完全没看进去。为什么进不去记不得了,大概是觉得不像济慈不像简坎皮恩不像时代剧不像浪漫剧,总之各种不符合观众常规的想象和期待。可能还有部分原因,是这部片子对观众的英文程度有所要求,而当年在大银幕上看的是生肉,很多细节就睁眼瞎了。

最近重看,竟然被里面的气氛完全地彻底地迷住了,一个多月来反复不知看了多少遍。这是部非常结实的影片,清晰、准确、细腻、简洁而克制地呈现了爱情发生的过程,同时满怀温柔。这是一部特别静,同时也特别烈的影片,影片里的每个瞬间都是活的,流动的,充满魔力的。我每次看,都有种被真理照亮的感觉,也有种被温柔治愈的感觉。

该片的视点很特别,基本上跟以往的爱情影视剧里根深蒂固的男性视点倒了个个儿,主体性在女主人公这一边。芬尼对济慈的关注,一种强烈的、专注的、细密而持久的注意力统摄了整部影片。演员艾比不知怎么做到的,她的每一个微表情,她整个人的每一刻的存在状态都像是活在这种注意力中。这种注意力动人,是因其纯粹,以及基于纯粹的清醒。芬尼眼中的济慈,就是百分百的济慈,没有掺杂一点其它的投射。纯粹性很难,以至于爱情神话中常常需要宣称爱的纯粹性,“我爱的是你本人”“其它的我毫不在乎”。但这种宣称很快被缝合进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的意淫中,想象自己才是那个被宣称的对象;一旦被动变为主动,目光立刻复杂起来,就像《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看达西,一开始看见的是一个傲慢的符号,后来看见的是达西的庄园——高富帅的符号。

看这部片子还有一个感觉,好像导演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温柔和善意都给济慈,这个出生在马厩中,父母早亡,身边不断有亲人死亡,才华一生得不到承认,25岁死于贫病交加的诗人。影片中的芬尼是个性格很烈的女生,但是面对济慈会柔和到小心翼翼的地步,屏住呼吸一样地凑上前去,粘到跟前去。芬尼的弟弟和小妹妹都是默默的神助攻。芬尼的妈妈虽然忧心,但终归是一个体谅的母亲。还有佣人,亲戚,朋友,凡是出现在银幕中的人物,都对这个苦逼的诗人怀着爱与呵护(尽管我们知道济慈生前受尽了评论界的恶毒攻击)。
坎皮恩曾说,在她眼里,济慈就是一个天使,一个divine being。影片好玩的一点是坎皮恩对本卫肖这名演员的使用方法。说起本卫肖,很多导演都很爱用这名神一样的演员,分给他神一般虐的角色,而且总是忍不住重口味地对待他那极度瘦削的身体(有个做gender study的47岁的女教授专门写了一篇视觉分析的长文,图片高能慎点 http://professorfangirl.tumblr.com/post/42957325953/on-ben-whishaws-body-a-visual-essay)。一向重口味的坎皮恩(小时候看《钢琴课》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还在)在处理济慈这一角色时一反往常,她让他轻盈地躺在花枝上,或被芬尼一家人轻轻地托起来……本卫肖演了那么多角色,济慈好像是唯一一个身体上受到善待的,像对待天使一般的善待。

我查资料时还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不论是济慈,还是本卫肖,还是坎皮恩都对浪漫这个概念嗤之以鼻。这个后来被封为浪漫主义代表诗人的济慈其实特别看不上卿卿我我的所谓爱情,他没想到自己后来彻底沦陷在爱之中,并给后世留下36封给芬尼的信。是这些信触动了坎皮恩,并引起了她对济慈的兴趣。坎皮恩被济慈的哲学Negative Capability深为所动,并让它在一定程度上主导了该片的拍摄方法。简单说,Negative Capability是允许自己滞留在神秘之中,而不诉诸理性。掉进去,不急着上岸,不论水下藏着什么。这需要百分百的勇气和诚恳,济慈就是这样一个百分百的人,这样的人不是天使是什么。
《明亮的星》拍摄的三个月,坎皮恩用各种方法让她的演员停留在这种Negative Capability中。她说,我要做的只是保证这个演员就是他的角色,live in the moment,至于他具体怎么处理台词和肢体,不干我事。她总是对本卫肖说,别太用力。(Ben: "I think it's Jane's design that when you are not trying to achieve sth, that's when the most exciting things happen and arrive on you. This idea is being receptive rather than forcing sth to happen.")本几年后追忆,拍摄的过程对他本人也是一个治愈的过程,坎皮恩是对他影响最大的导演,从此他学会了放松。

简说她只想拍一种“gentle, tender, delicate”的感觉,要做到像布列松一样的简洁。《明亮的星》这部影片刷新了我对她的看法。我一直觉得《钢琴课》过誉了,各种符号和隐喻太适合理论家大做文章,而且过于黑暗了。《明亮的星》把这些剔除得干干净净,然后让人感受到这个五十多岁的女导演的温柔和干练。坎皮恩的这部影片不是用来分析的,是打开各种感官来感受的。里面有各种热闹的自然声,反倒让你感到心里特别安静,在安静中感到生活的流动和感情的强度,感到两个敏感而诚恳的人的互相吸引和靠近,感到那种饱胀的将要溢出的情绪。

P.S. 最喜欢圣诞节这场戏。壁炉里的火苗啪啪作响,济慈怀抱一只猫盘坐在地毯上(仔细听能听到猫的呼噜声),芬尼端着盘子进来。两人对视,都有点愣,忘言。芬尼擦着杯子,说“我早上在想你睡的是不是我的床?”济慈还在愣。芬尼“I believe you are.” ("are"的声音切的是一只杯子轻放的特写镜头。剪接太棒了!)两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小妹妹这个熊孩子端着面包默默地闯进来了。嗯,特别静,特别烈。

短评

从这部电影中我无法感受到济慈的才情以戏剧化的方式呈现出来,像《莫扎特》那样,爱情故事的讲述已经有了百转千回的优雅,但是还不够分量,色调和画面诗意盎然。而不流于浮华,济慈的扮演者能传达出济慈的敏感、低调,但却没有济慈的沉重和深刻。女主角的脸型有乡村少女的感觉,没有好莱坞女星的商业气

6分钟前
  • 袁牧
  • 推荐

电影有种古典的美,简康平女士拍起简·奥斯丁时代来真是得心应手。本喵和才高貌美、贫困潦倒的济慈就像同一人,那种纤细空灵让人想把他捧在手心。济慈、雪莱和拜伦,英伦诗坛上三颗最明亮的星...

8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荐

女主角身形魁梧,好多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像大妈,她只属于某角度美女,并且美得经不起推敲,很遗憾她和男主角在一起没有组成美丽的画面,配不起整部片的静谧。显然我也不知道弟弟妹妹的角色在剧中有何作用。诗四星。

11分钟前
  • A-sun*
  • 还行

15分钟前
  • 沉歌
  • 还行

等得太久,期待值太高,不过还是喜欢的。画面很美很美,欢喜窗帘被吹起的那段。

20分钟前
  • noodle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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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在短评中说音乐和男主好的都是大神。这电影的music composer和男主结婚了,且music composer其实还出现在了电影一处打酱油,就坐在男主身边哦,也算是才子们喜结连理。

21分钟前
  • 流风揽湖
  • 推荐

济慈自己就是一首诗,却注定是一首过于晦涩的诗

23分钟前
  • sasasasa
  • 推荐

女主角体格太丰硕,气质太现代,难以融入十九世纪英国的古典情境。诗人济慈则沦为一个扁平符号,一段所谓凄美爱情故事的道具。画面唯美、气氛静谧恍惚、音乐含蓄简约。可惜女导演的片子普遍只重抒情和氛围营造,而不顾叙事。台词锤炼与节奏把握都成问题。倒是正太Thomas出落成青葱少年,英俊依旧

24分钟前
  • 匡轶歌
  • 还行

电影从始至终都保持平淡平和,几乎没有任何高潮。但并不影响济慈那些伤感的诗词通过Ben平静的声音抚摸耳膜。★★★★

25分钟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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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拍的是诗人之爱,可电影本身缺乏诗意。

29分钟前
  • 艾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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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美好 济慈很帅 不过我一向不太明白古代外国人的恋爱进程 好像比古代中国人都难以理解

34分钟前
  • 塞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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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次太帅气女主角太时髦

36分钟前
  • 鱼小默
  • 推荐

和你一起的3日,胜过50载的平凡

38分钟前
  • 欢乐分裂
  • 力荐

除了那些镜头那些旋律那些伤感的诗句,实在很难into it。

41分钟前
  • 荔枝超人
  • 还行

诗随情感而生

42分钟前
  • 桃桃林林
  • 推荐

中间就够意思了,被结尾的大哭彻底恶心到。年纪越大越看不了这种为一点小情小爱痛不欲生神神叨叨让周边人都得给她当心理陪护的样。文青的片儿

43分钟前
  • 左儿
  • 很差

诗意有余 剧情不足

46分钟前
  • 阿梦
  • 还行

画面很诗意,女主角穿的很美,小本演的很迷人,看完直接有读济慈的冲动

48分钟前
  • Akaashi
  • 推荐

年度最静谧电影

51分钟前
  • jj73浅之
  • 推荐

“和你在一起的三个夏日,胜过五十个寂寥的春秋”“我们会不会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Ben Whishaw 这种孱弱的文艺气息非常适合济慈。很美很美的文艺片,以致不愿醒来。(Thomas 也从小正太出落成大帅哥了啊~)

54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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