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男人的未来

洪尚秀的电影向来结构精巧，甚至可以用一个“奇”字谓之。《男人的未来是女人》采用的是三段时空交叉的叙述方式，场景的狭促单一和拍摄手法的波澜不惊让观众对剧情时而清晰又时而疑惑——就如同片中的男男女女，有时精明而富有目的性；有时又好像生活于迷雾之中，在自己的漩涡里越陷越深。除却剪裁情节的匠心独运，洪尚秀还善用琐碎精细的细节建构起一个很个人化的哲理小品，传达他对于爱情、生活、人性的思考。《男人的未来是女人》中，男人被删繁就简，成为性的化身；也许正如申花所说，他们身上有的只是兽欲，只是本我中性的欲望和事业的野心的糅杂体。当看到镜头直截了当地拍摄俊昊和申花在旅馆中的性爱场面的时候，俊昊用温柔的暴力宣告对申花的占有，而嘴上却说着：“我要使你清洁”，我们可能会觉得有一点触动——我们似乎并没有鄙夷俊昊赫牧们乃至男性群体的自私的兽性，而是想起被各类欲望控制的自身，是不是也俨然成为了生活的囚徒。

2007-09-22


【女人是男人的未来】是我看的第二部洪尚秀作品，又狠又绝。起初看这片名有些纳闷，未来？女人？男人？不解……看完全片，恍然大悟，这题目该倒过去理解，女人是男人的未来，那么男人就是尚未进化好的女人，“女人”可简化为一个文明符号，“男人”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关键词是“未进化”。顺着这个思路来看洪尚秀所刻画的男人的“兽性”，琐碎的脉络便豁然清晰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前君子们比肌肉，比打架功夫，现在噱头可多了，金钱身份职业都能成为不错的诱饵。“我是大学教授”或“我是电影导演”便是影片中两位君子惯用的泡妞开场白。但是，再华丽的羽毛，也遮不住背后那丑陋的屁股。越爱现，越露馅。


趁人之危，占人便宜也罢了，影片中的两位男士还很爱卖乖。都说英雄本“色”，相同的作为在其它大男子主义的影片中，会显得风流倜傥，面子十足。但洪尚秀丝毫不吝于把镜头对准男人们偷腥时的自私愚蠢与虚伪。A君得知女友被强暴时所流露的震惊，与紧接其后的“净化仪式”；B君坦荡地拉着学生进旅馆，与出旅馆时的孙子样……无不都透着犀利的讽刺。

很多观众看完这部片，都忍不住激赏洪尚秀的自省精神。我倒觉得不是自省，而是自谦。之所以“女人是男人的未来”是因为还没出现一位和洪导一样能把自己的性别群体讲透的女导演。

我看的是乐视上的不完整版，所谓的＂净化仪式＂应该是被剪了。 这片子看了很久，至少有一个月，只有实在无聊的时候才看看。 今天勉强看完了，拍得很沉闷，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节奏。 暹罗之恋也是一部节奏缓慢的电影，但那节奏让人很舒服； 甚至画皮2都比这片子让人舒服。 片中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纠缠， 这个女人很漂亮，很柔弱，是东方男人心目中的小白兔吧。 她也太柔弱了一点，大马路上就被人拉走上旅馆强奸了； 然后回来和A男上旅馆； 答应要等A男，A男走了又和B男恋爱， 说不想发展太快，不肯上床，不欢而散， 再见面还是上床。 若干年后，再次遇见A男和B男，顺从的先跟A上床， 结束后再来补偿B。 一早还起来若无其事的给两个男人准备泡菜炖肉加鲔鱼。 和A男踏春，回来马上找B男在哪里。 真是长袖善舞，怪不得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可以当妓女。 站在女性的角度，我自然不齿这两个男人的行为。 可是，我同样不齿这女人的作为。 她要贞洁就贞洁到底，既然觉得B只是想占有自己而已， 那为什么要给他占有？ 既然觉得A伤害了自己不想原谅他，那为什么立刻跟他上床？ 结束后B问她怎么补偿自己？ 为什么要补偿？凭什么要补偿？ 又凭什么给他补偿？ 一个女人不珍爱自己，不勇敢，自然只好当性奴了。 当性奴的结果是，没有一个男人会真正尊重你。 A只有借着酒劲并强拉上B才有理由去找她， B骨子里瞧不起一个因当妓女被学校开除的女人， 见了面却说是为了她而来的。 A表面上是为了忏悔而来，踏春后却吼叫女人伤害了他。 是啊，从见兵哥哥开始就莫名其妙， 怎么被吼几声就乖乖上车了呢？ 怕大嗓门？ 可是，男人就爱这样的女人吧， 好像是自己征服了女人， 其实不知道是谁玩弄了谁。 那女大学生倒是比较勇敢比较坦荡， 比这叫善雅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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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对评论中的一些言论进行回应，

直到八孩铁链女出现。

我想说的是：

一些铁链是锁在脖子上的，

另一些是锁在心里的。

锁在脖子上的铁链都要靠全中国全世界去声援还不一定能斩断，

锁在心里的呢？

多年前我看过一个外国小说，

那里面一个女人总是觉得，

要拴住男人就必须得发展成床上关系，

最终她被一个又一个她觉得能帮她的男人骗。

小说天浴里面的少女也是一样，

以为那些男人是真的会帮自己回城的。

同为女人，我写这篇影评没有任何谴责女性的意思，

毕竟《爱情心理学》这本书里说过，

男人跟女人各种行为所占的比例都差不多，

就好像有渣男，也有渣女。

我谴责的是一种行为，

一种假借爱情之名，

在自己心里加上锁链的行为。

爱情是没有对错的，

为了讨好男人轻易妥协却绝对是错误的。

因为当你不愿意尝试反抗暴力，

就是在对自己施暴。

女人，你的名字不叫弱者！

道德水准太高的人不适合看此片，会被一晚上和两个旧爱上床的女主气死。看洪尚秀电影，对我来说，最痛苦的是，我只会看到男对女假借爱情之名的欲望和女对男假借深情的操纵。

某种意义上，我觉得这是一部真正的女权电影，当然，我清楚，洪尚秀从来对这个话题是毫无兴趣的。《男人的未来是女人》是一部双男主电影，男一对女主的被强奸第一反应是：你现在不纯洁了，只有我可以让你变纯洁。这个话题在《猪坠井的那一天》中，丈夫就对妻子说过类似的“你不纯洁了”的话。在《处女心经》中，男主在床上发现女主是处女时的欣喜若狂。床上那场“只有我能让你纯洁回来“的戏让机场深情相拥变成一个笑话，但女主也当仁不让啊，回头就和男主朋友上床了。

饭桌上，两个男人对昔日的恋人谈的是什么？是他们觉得女主作风不好，还开酒吧。最好笑的是，其中一个男人还抨击了一下韩国男性对处女的执着问题。两人同时撩服务员和看向窗外的美女当然是洪尚秀的常规操作了。

最牛逼的场景是女主从其中一个男人房间走出来，直接脱了另一个男人的裤子。如此坦荡，如此直接，如此让人瞠目结舌，又击节叫好。这是我在其他洪尚秀电影里没看到过的，《我们善熙》中的善熙似乎是一种真善良，《在异国》中的于佩尔是欲拒还迎，《处女心经》就不用说了，是女主利用处女身份两边欺骗摇摆不定缜密选择，如果说，《猪坠井》中还有那么一点因为爱而不得的痛苦的话，到了这部，那种苦大仇深完全消失不见，变成了男人扭捏的试探、欲望和女人爱咋咋地的坦诚。

男主从国外回来，面对女人是有一丝愧疚的，但这种愧疚在他看到女主去了别人房间后，变成了愤怒而走，所以他要的是什么？肯定不是爱。

结尾最好玩，来了个比女主还要坦率一百倍的女学生，你看，一旦女人硬起来的时候，男人就怂了。

这部的结构可能是最明晰和最简单的一部，看到这部，我才感受到，结构只是为了节奏，或者说复调，不在一次顺的情节中堆积情绪（如果太顺，洪尚秀会马上去打破，比如很多时候，吃饭镜头中要插一个8到10秒的插入镜头），而是在一次次不同视角的讲述中去堆积情绪，最厉害的地方还是发现日常生活中那些极其微小的片段和情绪。

一直有个疑惑，洪尚秀的故事简单到一句话就能讲完，故事没有任何悬念包袱，不抖机灵不美化，如此直白的讲男女情爱，是如何产生戏剧魅力的？他一定是坚守住了某个神奇的底线，男女情爱关系的“绝对领域”，所以即使只是拍男女走路，都能紧紧抓住观众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从两个影片故事的核心来看基本就是个日本AV故事大纲，操作手法也跟拍AV如出一辙，首先有很多情绪缠绵在脑海，然后找场景，找演员，根据这些临时编故事，侯孝贤也用这种办法拍电影，但是侯孝贤从故事到演员情感仍然是复杂多意的。

洪尚秀处理起来一直在做简化，简化他手下的主要演员，让他们的心思一眼可以被洞穿，然后他们被赤裸着丢在了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撕开伪装的角色和周围衣冠楚楚的配角发生直接或间接的碰撞，这种碰撞实际上正是每个人面对欲望时内心斗争的外化。

在《生活的发现》里，男主火车上偶遇女主，偷偷下车一路尾随发现了女主家，敲开门不顾女主家人的防备执着的要求单独和女主说两句话，在女主家长们道德的凝视下，观众隐隐觉得女主可能是有夫之妇，而这个尾随而来的陌生男人变得猥琐且精虫上脑，这种对抗就会让观众惊呼：卧槽还有这种操作？所以为什么那么好看呢，大概是因为，他把男女主角面对爱情或者欲望时的内心斗争拍了出来，这种原本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的微妙斗争被外化放大为人与人之间的冲突，观众虽然没意识到，但是纷纷觉得熟悉且过瘾，毕竟这种斗争每天都在自己心中上演，而你从来没有跳出去观看过。

《男人的未来是女人》也有类似的戏，主要角色被道德凝视。两个老男人阔别多年聚会，同时看上了餐厅女服务员，便在彼此上厕所间隙分别搭讪女服务生，阔别多年的老友各怀心思互相隐瞒，作为旁观者的服务员和餐厅老板娘在旁边议论：他们看起来很熟但好像也没那么熟啊！这让整个局面变得尴尬好玩。看似普普通通的搭讪，却是前所未有的角度，洪尚秀在接受采访时说：每个人看事物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事物组成了生活，所以因为这一点一点不易察觉的角度偏差，即使每天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大概也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女人天生懂得牺牲，而男人需要后天去学习，所以说，“女人是男人的未来”。

某种意义上讲，这部电影可以看作是[江原道之力]的一个延展，也就是说，可以认为它是大学老师的另一段经历。洪尚秀电影的覆盖面很广，因为他不像金基德那么讲求奇情，不夸张地讲，他的作品可以轻而易举地渗透每一个当代人的生活。
我宁愿相信，[女人是男人的未来]讲的其实是男人作为一种动物的无趣。洪尚秀的电影是很有味道的，但他电影中的大多数男人却很没有味道，[生活的发现]里，我们还可以把那个男演员当作一个男人，因为他至少分得清性欲和爱情，但在[女人是男人的未来里]，男人们已经变成了赤裸裸的“禽兽”。与之相对的，这里面的女人却具有某种不同寻常的“牺牲”精神，从这个意义上讲，女人确实应该是男人的未来。
我们应该警惕的是，洪尚秀的电影，从来都不是煽动男人为婚姻之外的性满足而奋斗，恰恰相反，他在几乎不触及婚姻之内性爱的基础上，不断地重复这样一个规律：男人们终日幻想的婚姻之外的性爱，幻想的那些不必负责的短暂快感，在它的背后，很可能是一片浩瀚的沮丧和无奈。男人的不负责、不肯牺牲，最终也使情欲的满足感大打折扣，甚至，也使他们的灵魂远离了澄明。
——洪尚秀的电影并不是偷情教材，恰恰相反，它是一面面镜子。

故事前半部分的核心内容是大学教师和导演的对抗，那情形确实很像一场发情公鹿间的搏斗，但他们斗到两败俱伤，想要获得的其实只是上床（交配）的权力，而不是爱情。这是他们的大悲哀，根本悲哀。
随后，获得胜利的男人（大学教师）得到了胜利后的更大的沮丧：女人毕竟并不是一件战利品，她还有自己的选择，面对两个先后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她没有怨恨，但也没有束手就擒。她用嘴满足了胜利者，但这只是处于同情的一个安慰动作，它和爱情、和谅解毫无关系。因此，当这个男人从恍惚中醒来，他的懊恼超过了沮丧。有趣的是，这时候他遇到了几个长大成人的学生，他们中的一个女孩向他提出了上床的请求。虽然这次好事由于女孩男友的捣乱，也没能顺利完成，不过男人的沮丧却因此缓和了许多。因为这次不劳而获的满足感，多少冲淡了他在另一个女人那里遭遇失败的挫折感。

如果说[生活的发现]是洪尚秀最成熟的作品，[女人是男人的未来]就是他最纯粹的作品，他更加集中和极端，更加不留情面，解剖存在困境的刀，切得也更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