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生活只會愈來愈忙碌,這是肯定的。這個世界愈來愈快,處在一個不斷成長的狀態。或許我只是一個反對這個機制的人。」——麥斯·李希特(Max Richter)
我不會忘記第一次聆聽麥斯·李希特(Max Richter)專輯《記憶之屋Memoryhouse》的情景。時值世紀之交,MP3、網路的出現,逐步改變我們的日常生活;特別是那些及其瑣碎、卻不特別起眼的習慣。比如說,音樂從鐳射唱片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檔案;連實體都觸不到。而那時候,除了整體的聆聽音樂環境正值改變之際,音樂的風向也逐漸萌芽出一股曖昧不明的氛圍。麥斯·李希特的首張個人專輯《記憶之屋》才剛呱呱落地,不難想見彼時的風潮並不利於《記憶之屋》這樣的音樂發展;甚至可以說是太早。
在娜塔莉·瓊斯(Natalie Johns)執導的紀錄片《李希特舒眠曲Max Richter’s Sleep》裡,李希特與妻子尤利亞·馬爾(Yulia Mahr)回憶起《記憶之屋》剛發行時的情景;慘澹的成績幾乎讓這位音樂家一度想與市場妥協。尤利亞·馬爾提到:「如果他註定是一部失敗的作品,而且不是你想做的東西,你會恨自己;一部失敗的作品,如果他是你想做的東西,即使最終他還是失敗了,又有誰會在乎?」麥斯·李希特步入音樂圈的初期並不算順遂;《記憶之屋》甚至到了發行十年後才有了巴比肯的首演。若非DG後來的再版發行,相信仍有許多人未曾聽過這張專輯。
《李希特舒眠曲》由艾美獎提名的女性導演娜塔莉·瓊斯執導,從麥斯·李希特2015年的專輯《舒眠Sleep》所展開的全球巡迴為紀錄,足跡遍及北美、亞洲、歐洲及澳洲等地。影片的主場景是洛杉磯格蘭德公園(Grand Park)的徹夜演出;透過《舒眠》全球十多地巡迴的珍貴演出紀錄,以及麥斯·李希特、尤利亞·馬爾的親自口述,逐步解密這場號稱史上最龐大的現場與線上音樂會的誕生時刻。
《舒眠》音樂會的重點並非在於尤利亞·馬爾為此籌辦了兩年,又或者李希特一口氣譜寫了長達八小時的曲子;這場音樂會的真正意涵,在於提供觀眾一趟「睡眠」中的音樂體驗。無論你醒著、睡著,都可以親臨音樂會現場自由來去、隨心所欲。而這麼樣特殊的音樂會體驗,李希特從來自全球250多個單位的邀約,選出10多個地方演出;足跡遍及公園、教堂、歌劇院及電台錄音棚。此外,2015年當專輯《舒眠》正式發行當日,也在所有影音串流服務同步提供長達八小時的完整曲目,陪伴全球樂迷在「舒眠」的狀態下,完全了這個音樂史上的創舉。
《舒眠》音樂會的執行,遠比李希特原先想像的艱辛;他和樂手甚至不知該怎麼排練連續八小時的演出。無論是音響、收音、錄音,現場呈現在技術上都面臨極大的挑戰;線上首播的同時,Radio 3的鋼琴收音出現了狀況,李希特與現場工作人員必須立刻排除萬難。然而,樂手的體能與精力更是一大挑戰;八小時的音樂會中,李希特與現場的樂手們只能小憩片刻,喝杯咖啡填補體能。李希特時而信步走入人群,與或醒、或睡,或邊做瑜伽、邊思考的人群融為一體。李希特說:「我做這件事的目地是不想只服務那一小撮人(古典樂迷),而是透過通俗的語彙及主題,與觀眾及樂迷更親密的接觸。
李希特的好友,神經科學家大衛·伊格曼(David Eagleman)曾提出,人類即使處於睡眠狀態,身心仍有感知;這就是為什麼透過腦波掃描,我們可以清晰地觀察到腦部的活動。李希特以此為基礎,並透過醫學臨床的數據,量身打造一個適合「舒眠」的頻譜環境;《舒眠》的每一個音符、一個配器,甚至高音吟唱,都經過精密計算及設計。這樣的創作軌跡,和李希特早年與盧西亞諾·被里奧(Luciano Berio)研習「序列作曲」,甚至在13歲時愛上德國合成電子巨擘發電廠樂團(Kreftwerk)的音樂有很大的關聯。對李希特來說,音樂創作憑藉的不僅是創作者對生活與物件的感知,也是數學這門科學的實踐;他同時也舉德布西的作品為例。
《李希特舒眠曲》透過珍稀的鏡頭,貼身拍攝李希特有別於音樂會上的面相,也深入這位20世紀最重要作曲家的家庭生活;偕同妻子尤利亞·馬爾在林中漫步、感受日落,或分享一路走來的艱辛與堅持。導演娜塔莉·瓊斯也特別採訪了參與格蘭德公園那場《舒眠》音樂會的觀眾,有舞蹈家、設計師及指揮家,對於這場永生難忘的「舒眠」體驗對往後生活帶來的改變與影響。隨著monitor上的倒數時間,晨光初上的洛杉磯街景,音樂會在眾人的掌聲及李希特的謝幕中劃下句點。但是對李希特與尤利亞來說,不僅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尤利亞說:「當你嘗試改變現況,嘗試新的方法,一點一滴地看著它成長;唯有跨出那一步,才能瞥見萬物的可能性。」
而李希特說:「這是一個巨大的作品。」
的確,《舒眠Sleep》或電影《李希特舒眠曲》,都將被載入音樂史,成為一個難以逾越的紀錄。而那一夜與數百個陌生人共枕體驗《舒眠》音樂會的人群,無論喜不喜愛李希特的音樂,在未來也都將難以重臨這樣零距離的現場,尤其身處於疫情緊繃的當下,這樣的音樂會體驗在未來恐怕都是一種奢求。
第一次在作品之外了解了Max和Yulia的家庭。三十多年工作和生活上合作相伴,还能保持和谐温暖的相处氛围,真是令人艳羡。
6.5/10
聲音與畫面未能融合,畫質粗糙招數不多的影像看得生氣無奈。整個作品主軸應該圍繞在Sleep的創作過程與展演過程,但不知為何成果很瑣碎還有些偏題,還特別注重在美國某表演場(其他場次都不重要就是了?)。 昨早去按摩,才頓悟原來上週日觀影時的熟悉感,來自於聽了N回的按摩曲⋯⋯
微博有长片
一定要,边睡边看,特别适合;睡过的地方,就电影循环播放,继续睡,继续看…… 原来,它是一部美术馆电影啊,哈哈哈哈哈哈
Experience
睡眠的节奏+散文诗的结构,在一种浮浮沉沉、半梦半醒、欲语还休的气氛里,李斯特完成他盛大的自我挑战,现场观众+银幕前的你我都成了这场集体行为艺术的参与者,而电影也成功在不同的叙事主体之中编织出了台前到幕后、形式到意义的全貌。电影映完后,全场关灯,观众铺好瑜伽垫在银幕前伴着音乐呼呼大睡一小时更是别样体验。闭上眼,星空海妖空谷漩涡交叠出现,慢慢玩味出片中说的“故事都在观众身上”的含义:哥本哈根冷冽的九月,我们这群抱着毛毯专门来电影院睡觉的都市夜归人,用虚空的浪漫对抗平淡的生活。
已验证,入睡效果绝佳
3.5。作为18年在纽约“睡过”的表示确实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体验,片中穿插的16mm家庭电影部分如果再多一点就更好了
像是回到原始人类社会的萨满集会,睡梦中的人们褪去现代性的防备,因为音乐而赤裸裸的集结。人们在睡眠状态里被类似子宫内频率的声浪再度催眠,包围着舞台的行军床像一个个棺材,死亡是长长的睡眠,而睡眠为什么不是短暂的死亡。我是绝对相信这一类游走在意识与潜意识边缘可以获得神秘体验的。生命,斐那波切数列,数学与音乐,宇宙的和谐。LA粉色的黎明,歌者在第八个小时的吟唱,被形容为美人鱼的声音,唤醒摩天大楼峡谷里的睡梦者。Max Richter 浪漫而温柔的创举,需要无比的想象力和意志力来执行。穿插着他的职业生涯和家庭生活让人了解艺术家的不易。结尾法国观众的评论各个充满诗意。cityplaza maxx厅的音响承载不了Max的赫兹
8/10. 體驗大於一切。深夜場,螢幕里的人們都在熟睡,我始終情緒穩定著,感受著這股詭秘的力量,像浪潮般湧來,又褪去。愛侶在睡夢中攀扶著,自稱向來喜歡獨行的女人在中途醒過來開始抹淚。清晨,一位年輕人坐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演奏進入高潮,女聲唱腔如聖母瑪利亞的救贖那般,把每個人從夢中接到現實世界。這是百人暗夜的結束,也是電影的結束。新的一天開始了,人們睡眼惺忪地依偎著。月亮退下,日夜反復,我開始落淚。想起來蔡明亮在美術館放映電影的夜晚,同時也想起來大家圍坐在草地,聽他唱老情歌的夜晚⋯通通都是我不可得的浪漫。這部紀錄片是我眼中夢境、音樂與行為影像最美妙的結合,謝謝藝術家與參與者那一夜的溫存,謝謝。
非常酷,很想体验这场“交互”。看到有人做瑜伽,有人相拥,有人睡着,有人静默……而我幻想临终时刻。“我们在另一端相见。”
我睡過了
A-
三十儿熬了夜,初一中午跑去南港的电影院睡觉。npy之前跟我說在電影院裡面不用太苛責自己一定要看完,睡著也是電影的療癒功能,對我啟發很大,於是後來看藝術片我都睡得很坦然。覺得古典樂還是有階級屬性的,營造睡眠這種人人都能進入的場合,使音樂不分階級地侵入特別用心了。在密閉的影廳裡感受聲浪的席捲,被環繞被擁抱,被按摩,被喚醒 特別美妙。不知道素材有意挑選還是採訪的時候就有所設計 參與實驗的人的用語描述都特別優美 值得以後寫樂評的時候重新拿出來學習。聽樂團的弦樂演奏想起尋人啟事那句歌詞 撫摸你的背
待到日出时看得各种鸡皮疙瘩起,从此bucket list里又多了一项:在上汽文化广场之类的地方睡上一回。没想到Richter前大半生能穷到让老婆营养不良的程度...写配乐也纯粹是为了恰饭再写自己喜欢的sleep,新古典音乐人真是太不容易了,也亏得还有电影这门载体能让精英们跨界恰饭
"sleep"計畫的紀錄片,其實想看更多音樂家⋯⋯不過不錯啦~
5/9/2021 @ PREMIERE ELEMENTS [lifeisart]。不是一部好的紀錄片,寧願集中説創作過程總比現在好,女同伴侶那段尤如hard sell攻效般的訪問絕對是全片敗筆。anyway 確實睡了….想現場感受一次
音樂不會說,電影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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