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的名字很直接的代表了电影的核心意图,影片当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经历和故事,人物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导演将其中很多的隐喻作为表现力安排到人物身上:弟弟手臂上的纹身图案是死神,他的兴趣爱好在于死老鼠、臭鱼。给人阴沉的压抑感,死亡的气息异常浓郁,而郑仁硕刚好与他相反,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活下去,或者是说他为了使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四处寻找办法,出入夜店、结婚、为情人割肾,向生而生。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点,我相信它的真实,是因为我们的生活本身是无奈之举,或许我们正在经历着,或许是我们身边的人正在经历的,只是电影将它很悲情的一面展现出来,却囊括了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正印证了那几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哥哥是个光鲜亮丽的人,留过学也有自己的追求,却在夜晚和同性趣的男人们耳鬓厮磨,狂热地跳舞,沉浸在自己的迷幻当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他还有一个年轻的关于拍电影的梦想。还有一个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人,影片当中的妈妈,他的人生如戏一般,与丈夫相识相爱,结婚生子,却又惨遭背叛和抛弃,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谋生,为赚钱做妈妈桑,为养家糊口她什么都可以奉献,一生苦楚离不开倾泄,可没有人听,只能借酒买醉,浇尽自己的辛酸,这个母亲像极了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喜欢用碎碎念来表达对孩子的担心牵挂,又有无法阻挡孩子的疏离,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能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她的眼泪叫同为人子女的我很难过,她是家庭灰暗部分的写照,结尾处她站在河边,用饱含着爱与平和的目光望着儿子,缓缓拉起他的手,付托了深沉的慈爱。“生与死,本身就是一个轮回。”这是导演在《将进酒》中得到的灵感。三个演员,三个孩子,在母爱的笼罩下,也许茁壮生长,也许跌倒受伤,母亲是醉,我们在其中生、梦、死,生死是一个轮回的事,但却是需要醉和梦来对现实进行补偿。
干了这杯爱的烈酒——张作骥柏林访谈
文 / 柳莺
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张作骥仍旧没有放弃他的电影事业。《醉·生梦死》入选第65届柏林全景单元进行全球首映,他也趁势回到了这座阔别七年的城市。在《当爱来的时候》、《暑假作业》的清新之后,《醉·生梦死》再度回归张作骥黑暗凝重。虽然在前期的媒体报道中,“首度触电同志题材”是该片的最大宣传点,但张作骥本人却坚持电影的核心故事有关母爱,及其所带来的感动与负担。情绪化的摄影风格,让整部影片看起来仿佛双脚离地少年的白日梦,冲动、慌乱,处处是碰壁后的挫败感,张作骥则将其视为当代青年生活的真实表达。
爱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负担
问:电影的名字本来叫《爱是蓝色》,我们在影片中也能发现很多蓝色的元素,后来为什么要改成《醉·生梦死》?
答:关于电影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定下《醉·生梦死》的题目,后来因为手头恰好有一个叫做《爱是蓝色》的剧本。这是一个非常暴力的故事,也没有同志的桥段。电影中男主角是一个杀手,整日混迹在菜市。他眼中的血是蓝色的,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女孩,发现她的血是红色的,整部电影其实是一部被暴力包围的爱情故事。后来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还是想回到更务实的角度,谈谈自己更感兴趣的“母爱”话题。于是把《爱是蓝色》中的一些元素挪到《醉·生梦死》中,去年年底最终敲定这个题目,恰好李白在《将进酒》中有诗言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诗歌中悲观诗意的情绪,构成了整部电影的主要基调,表述在诗意状态之下对生活的态度,也是有隐喻意义,生活在生与死之间,真实与虚幻之间。 问:电影表达了包括亲戚、爱情、友情在内的各种感情,角色之间的关系也仿佛被诸多无形的网所束缚。您如何在电影中安放那么多错综复杂又细致而微的感情?
答:拍摄这部电影的缘起,是看到一位香港作家写的家族故事,其中讲了很多有关父辈对儿女的爱。父母之爱是一种关怀,同样也会造成负担,这是华人社会的普遍现状。母爱是一种责任,是一种责任,可以保护人,也可以杀人。我希望在电影中勾勒一个具有普遍性的华人母亲,让观众可以在她身上投射不同的个体记忆。放在我自己的创作谱系中来看的话,之前我分别拍过有关父亲的《美丽时光》、《爸,你好吗?》,讲述母亲的《当爱来的时候》,以及讲述小孩的《暑假生活》。
《醉·生梦死》还是延续了我对亲情主题一贯的关注。“母爱”是电影想要表达核心内容,所以电影的标题也提纲挈领地用标点把母亲代表的“醉”和其他三个字分割开来。
吕雪凤饰演的母亲是片中灵魂般的人物,而这位母亲,又恰恰是沉醉在酒精之中的不快乐的人,那么她给予周遭人的感情,也将会很大的包袱。哪母亲的肉身在电影中出现的场合很少,仅开头和结尾两个场景。片子的主体部分,她的“不在场”却推动着片中所有的人物去建构、重组他们彼此的联系。王静婷饰演的年轻女子大熊和郑人硕饰演的硕哥谈恋爱,硕哥称自己的母亲在美国,而其实他的母亲早已不在,他对女友的感情更像是对母亲的依赖,这也可以解释他在电影中为什么会如此在感情问题上放浪形骸,因为在他看来,兼具母亲身份的女友仿佛是有血缘的亲属,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他未曾想到自己的不羁,最终会引来大熊作为女性的反抗。同样,母爱引导着李鸿其饰演的老鼠和黄尚禾饰演的哥哥重新发现彼此的兄弟情谊。 问:片中母亲形象的塑造是否有您个人经历的影子?
答:可以这么说,我是完全将我的个人经验投射在这部片子中,包括很多细节都参照了我自己的生活,比如哥哥出国前,妈妈一定烧香,把具体的航班号告诉佛祖,才安心让儿子坐飞机。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有点像片中的那一对兄弟。母亲的爱没有错,但也给我自身带来不少困惑。其实我所有片子里母亲都是这么一个形象,只不过这一次我把它摆到台面上来,进行深度的展示。
风格化表达,为当代青年发声
问:电影里出现了很多动物,比如蚂蚁、金鱼、猪,甚至蛆、老鼠等,您想表达什么?
答:我不喜欢拍都市,西装领带的生活都不感兴趣。我喜欢都市旁边肮脏的巷子,以及巷子里这些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小人物。电影中的人物和这些动物都有对照,我写剧本的时候希望通过这些动物表达一种悲观的生活态度,从某种程度上刻画当代台湾青年双脚离地,却又不得不苟且偷生的境遇。但在电影里,我把人物和动物的一一对应弱化了,我想让观众有不同的解读,甚至不同性别取向的观众会看到不同的东西。我很看重在电影中的留白,不要说透,包括电影主题曲《将进酒》,我也拒绝把歌词打出来。我无所谓柏林的观众是不是听得懂这首歌在唱什么,它只负责营造一种意境而已。 问:说到《将进酒》,为什么您会选择南管这种乐曲形式?
答:在这部电影中,我们请到非常有名的南管艺人王心心演唱这首调子。南管是一种很传统的乐曲,有古乐的遗风,咿咿呀呀的,我非常喜欢,但现在年轻人肯定不会听,所以把它用在片子里,我有点压力。最后把它和母亲捆绑在一起,因为它很契合母亲这一年龄层次的妇女。只要母亲出场,就配上南管音乐。运用这一古老的乐种,也有意和当下的都会生活拉开距离,产生对比。
问:电影的摄影风格和前作相比,也有不小的变化。从一种比较正统的写实风格,一下子变得非常情绪化,大量地使用特写,对细节长时间的定格,您是可以想通过这种方式造成视觉上的迷幻效果吗?
答:我希望用镜头的晃动感,表达人物内心的迷茫。感谢两位年轻的摄影师,将这种晕眩的视觉效果拿捏得比较妥当。当然在我看来,他们某些运镜方式还不够大胆,比如对人物的追踪跟拍还有些扭捏,没有放开。下一部片子,我会和老摄影师进行合作。 问:幻想在您的电影中一直占据着比较重要的地位,《醉·生梦死》也是如此。电影的结尾,妈妈“死而复生”,倒掉手中的酒,预示着一种温暖的和解。您似乎总是通过幻想来中和电影中消极暴力的情绪?
答:幻想是欲望的源动力,当代青年幻想能力匮乏,生活的注意力也被科技所占据。电影中的幻想,是一种比当下生活更好的状态,是一种希望的呈现。电影试图在华人世界中阐释李白诗歌中的生活状态,生和死本来就是一个轮回,而梦或者说幻想则是对于心灵的补偿。
问:首次拍摄同志题材的影片,是什么初衷,拍摄之前做了哪些准备工作?
答:我喜欢拍男性,独缺同志,《醉·生梦死》算是开了我自己的先河。恰好在华人社会中,“出柜”还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同志性取向的暴露,可能会父母辈的传统观念产生激烈的碰撞,所以我决定用同志的主线来引出母子矛盾的根源。不过电影中妈妈的反应,也不是那么激烈,反而是担心的情绪更胜一筹。其实之前我也始终在问自己,为什么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不能被记录下来,包括同性之间的感情,既然实实在在地发生,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没有差别。电影里的激情戏,我拍得比较保守,但很陈恳,开拍之前让演员在红楼(台湾西门町同志酒吧聚集地)混迹观察了很久。如果我的电影能有什么社会功用的话,也希望它可以站出来,为同志群体发声,也算尽到了我的社会担当吧。
问:您的电影风格还蛮多变的,从早期那种爽直激烈甚至暴力的风格,到文艺清新范儿,您都尝试过。在两种风格间“摇摆”,是您有意地想挑战自己对不同类型电影的驾驭能力吗,还是说您想可以回避近几年被外界所熟悉的台湾电影小清新的形象?
答:我喜欢根据不同的题材,选取相应的拍摄风格。《忠仔》、《黑暗之光》、《美丽时光》这三部有关青少年,形式上会比较热血。《蝴蝶》讲述父权,所以会相对凝重黑暗。拍完这些电影,突然又想讲述比较温馨的感情,于是有了后来的《爸,你好吗》、《当爱来的时候》和《暑假作业》。《醉·生梦死》里又回归了激烈和阳刚,我比较希望呈现自己的私人情感,整部电影好像一场冒险,也是对我最近背负母爱压力的一个释放。
“不信任”是商业电影的思维
问:您不断在拍戏的过程中发掘新的合作者,《醉·生梦死》中的年轻角色也使用了清一色的新面孔,为什么您会这样选择?
答:我永远都期待新人能够带来新的感觉,我也比较擅长把演员的缺点变成优点。新人身上缺点很多,我不断地通过联想把这些缺点变成角色的特点,比如难看的走路姿势、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等等。当然,对这些年轻的演员来说,他们也可能因此看不到自己表演的不足。有些演员演完我的电影,拿了某某新人奖,之后跑到其他导演手里,还是会被批评不会演戏。其实这也不是演员的错,只是合作双方没有磨合好罢了。
问:您的自我定位是什么,更偏向艺术电影,还是商业电影?
答:我非常希望能吸引很多人来看。在台湾,大型的电影越来越多,独立的制作空间很小。但我对大投资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创作的牵制太多。一旦把电影的感觉和故事换算成投资,追问其商业市场的大小,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一项很不纯粹的任务。每次我写剧本时,也会考虑是不是要请知名演员加盟,以方面募资。但转念一项,新人演员这一块,这二十年几乎没有人在努力,于是还是调转枪头,多多寻找和新人合作的机会。谈论当下的电影,不应该从商业电影入手,因为“商业”已经是一个结果,是一群投资者分析自己有没有赔钱而定出的衡量标准。
商业电影的思维就是不信任的思维,电影如同一个浩大的工程,抱着对导演、演员和观众的不信任,它从启动伊始就面临着复杂的成本预算,在每一个环节锱铢必较,为拍片子的过程加上种种保险的枷锁。
当下市场上的电影,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一种通俗片,一种低俗片。我拍的就是通俗片,在成本的控制之下,得到创作的最高境界。如果它卖钱,它就变成了商业片。好比大陆很红的《小时代》,第一部开拍的时候,并没有走大量资金的投入。市场爆炸式的反响过后,后面的续集才走上了商业制作的路子。但反过来,不卖钱的不一定不是商业片,比如《太平轮》,票房不好,但你能说它不是商业片吗? 问:《醉·生梦死》在台湾上映的规模如何?您对票房有期待吗?
答:放映的规模肯定不大,这也是一贯的现象。大片排片量大,放映的厅数多,但只是吸引第一波观众而已,我自己只能说争取让小厅坐满,观众觉得片子好看,就可以了。不过保本还是可以做到的,《醉·生梦死》花了将近两千万新台币,前期拍摄尽量压低成本,然后卖一卖版权,就差不多了。
问:下一部片子有什么计划?
答:我正在写一个剧本,讲述一对老夫老妻的生活,过了五六十年相濡以沫的生活,突然一方去世了,另一方在七天之后也随他(她)而去。中国有“头七”的讲法,我希望用二十来个镜头把这七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拍出来。
本文节选刊发于《电影世界》2015年4月刊
四种状态,顾名思义,醉、生、梦、死。
四种动物,在影片中都有出现,分别是老鼠、蚂蚁、蛆、吴郭鱼。
个人观点,四种状态,虽然在影片中都有特定的人物角色与之对应,但它们实际上是在各个角色间游走的。同一个人物,他身上可能同时具有醉生梦死的状态,只不过综合全片,有一种状态是他最为主要的状态。而四种动物似乎不存在这种现象,它们在影片中都有比较明显的指向性,四种动物,都分别对应着一个人物角色。
首先是老鼠这个角色,他在影片中所代表的状态是死。影片在很多地方都显现出了这个指向,老鼠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死亡与绝望。他身上纹着死神阿努比斯,随身携带的小刀阉过嫖客,捅死过黑老大,他亲眼见到自己母亲死后腐烂发臭的尸体......等等,都暗示着他的死亡属性。在影片结尾,雾气弥漫的湖边,他重新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这也暗示了他最终的结局,既然母亲已经死亡,那么再次见到她,也就意味着老鼠也已走上了这条道路。
老鼠所代表的动物,再明显不过了,从名字就可以看出,它代表的就是老鼠。影片中有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片段,老鼠靠在窗边,看到窗外的烂泥中,一只即将死亡的老鼠在绝望地挣扎。这一幕,何尝不就是他本人最终命运的暗示?“我和他一样,不喜欢失去的感觉。”这便是老鼠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他混迹于菜市场,百无聊赖地以帮人卖菜度日,他跟着硕哥鬼混,在酒精的作用下狂笑至失声,他无微不至地呵护着哑女,把自己温柔善良的一面全都献给了她。然而这些生活,就如同那只老鼠临死前所做的挣扎一般,无济于事。无论怎么挣扎,他所不喜欢的失去的感觉还是接踵而至,母亲的死亡,哥哥的疏远,哑女的遇害,他一样都不喜欢,但一样都逃不掉。因为他无论怎样挣扎,还是身在那一滩阴冷发臭的烂泥中无法脱身。那是命运的烂泥,无情地缠绕在他身上,直到将他拖向死亡。
硕哥这个角色,代表的是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这个混乱社会中的苟且偷生。在所有的偷生技能中,他又最擅长一样——欺骗。欺骗前女友,欺骗表姐,欺骗周围所有人。他在夜店酒吧中为了讨好客人,使劲浑身解数,毫无下线地表演卖弄,恰恰就是他在现实生活中所作所为的真实写照。夜店里怎么讨好客人,现实中就怎么讨好他人,反正两者都有一种共同点,那就是可以养活他。不得不说,他的业务很好,所有被他欺骗的人竟然都能对他死心塌地,老鼠一直奉他为偶像大哥,表姐对他大打出手,正是爱极生恨的表现,而前女友更是对他爱得刻骨铭心,不惜大费周折,只为重新将他掌控。他一直戴着面具在生活,而唯一见过他面具下真实面目的,就是哥哥这个角色了,这恐怕也正是他为何会顺从哥哥,并与之发生关系的原因。他为了生活所做的一切,最终都变为噩梦与仇恨向他袭来,但他却仍旧承受一切,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欺骗与偷生。
而他在剧中所代表的动物,在他与哥哥阳台跳舞的那一段已经揭示地很清楚了。这一段,硕哥和哥哥在阳台暧昧跳舞的同时,家中桌上的一只蛆和蚂蚁居然也在“翩翩起舞”。这里的蒙太奇很精彩,不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与讽刺,令人忍俊不禁,同时也交代了两个人物各自的形象与代表的动物。显然,硕哥属于那只肥胖的蛆。蛆是一种寄生虫,这正符合了硕哥欺骗成性,寄生他人的特点。而在电影里的台词中也出现过,“我姐说他就是一只寄生虫”这类台词,更加指明了硕哥的动物形象。
与复杂、丰满、鲜活的老鼠与硕哥比起来,哥哥这个形象则显得单薄许多,不过这也正是影片所想展现的哥哥的形象。哥哥代表着梦这种状态,他就是一个单纯地,沉浸在自己是基佬的事实中无法自拔的人,他的这种过度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造就了自己悲剧的命运,更多的是是给他人带去了无尽的伤害。他原本读书很灵,成绩很好,考上台大,前往美国,这都是多么美好的字眼,然而这些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是他自己所做的较浅的一层梦。而更深一层的梦,才是毁掉他自己,毁掉其家人的罪魁祸首。那就是,他渴望拥有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社会对于同性恋的偏见造成了他对自己这个梦的偏激与疯狂,他怒吼母亲,控诉着母亲的唠叨与聒噪,他离开家人,去美国寻找自己爱情的果实。在美国一败涂地,回到家乡后他仍未放弃,又把眼光瞄准硕哥,千方百计地接近讨好。他太自我了,以至于母亲的死去,弟弟的冷漠,都没有让他觉醒过来。他深层的梦,毁掉了他浅层的梦,毁掉了他自己,更毁掉了他身边所有对他存有感情的人。
还是那幕跳舞的戏,哥哥所代表的自然是蚂蚁了。为什么是蚂蚁?我不知道,似乎我并没有能在哥哥和蚂蚁中找出一个类似硕哥与蛆,老鼠与老鼠的暗示关系。但是从老鼠的表现中,我更加肯定了哥哥代表蚂蚁这个观点。因为老鼠喜欢养蚂蚁,他的手掌中,常常有一只爬来爬去的蚂蚁。这正是老鼠对于哥哥还留有感情的证据,尽管表面势不两立,针锋相对,但老鼠在心底,依然还在等待哥哥从梦中醒过来的那一天。可惜那一天却没有来临,他养着蚂蚁,蚂蚁却去找大蛆跳舞,他等着哥哥,哥哥却把他心目中最好的大哥给睡了。这也是为什么老鼠发现哥哥与硕哥的事情后,有一幕在阳台放生蚂蚁的情节,他对哥哥,彻底死心了。
最后一个说母亲,不是因为她在剧中的戏份最少,相反,她出场虽少,却次次相当关键。她所代表的状态是醉,这在影片中早已显露。丈夫的背叛与生活的煎熬,使她养成了沉迷酒精、喋喋不休的习惯。两个儿子都曾吐槽过她的酗酒与唠叨,但她依旧我行我素,就连最后死去,都是因为要取一瓶绍兴酒的缘故。可是,包含在这充满酒气的唠叨中的,却是最为纯粹的,伟大的母爱。对哥哥,她是唯一一个对他同性恋身份不抱有偏见的人,母亲的身份,让她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包容心。她喋喋不休的唠叨,不是对儿子同性恋身份的控诉,而是在担心他会不会受人欺负,在这个社会上难以生存,可那身处自己美梦的儿子,却从未理解(最后那段喝酒流泪的戏真是把母亲演到极致了)。对老鼠,她变本加厉地唠叨,只因不想像失去大儿子一样再失去他。好在老鼠虽厌烦母亲的唠叨,但同时也培养起了对于母亲的爱与关照。应该说,她是这样一个人物,不在剧中,剧中却都是她的故事。正是因为她的死亡,才有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而她代表的动物,我认为是吴郭鱼。这个联系,我一直没找到,直到影片最后才确定。我发现,似乎老鼠每爱一个人,再失去他之后,便会以养一种动物来代替,正如蚂蚁之于哥哥,吴郭鱼代表的是妈妈。从影片中可看出,妈妈死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人问津。因为那段时间,老鼠和硕哥去高雄游玩,而哥哥早已远去美国。这也是为什么,老鼠再次见到的妈妈,是一具爬满蛆虫的尸体。他似乎一直没有接受妈妈已死的事实,他养着蚂蚁,等着哥哥从梦中醒来,同样地,他养着吴郭鱼,不管那鱼多么腥臭恶心也照养不误,因为他在等,等着妈妈回来看他。妈妈死时穿着蓝色的衣服与拖鞋,而老鼠看到哑女穿蓝色时也一再夸奖,“你穿蓝色真的很好看”,他一直没忘了妈妈呢。直到影片最后,他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在那个湖边,放生了吴郭鱼,与母亲永远在一起了。那时我才惊觉,这实际上是一个表现母爱的片子,撇开老鼠和哥哥,即便是那混世魔王硕哥,也在最脆弱的时候喊出了一句:“我想妈妈”。母爱,才是始终贯穿影片的线索。
沉醉的鱼,偷生的蛆,幻梦的蚁,死亡的鼠。
这便是四个人物各自的命运与归宿。
除了沉重地叹息外还剩什么呢?
只好将进酒,杯莫停。
配乐大赞!这个电影如果范植伟来演,哥哥弟弟或者硕哥,任何一个角色,能冲五星。
烂命一条如蝼蚁。拍的是人生痛感,好痛。又文艺又CULT,好爱。吕雪凤结尾的哭戏太富有煽动性。将进酒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十一年后,又在半夜看了一部张作骥的黑暗系作品。蚼蚁尚且偷生,他又选择了大战蛆虫。毫无来由的自我毁灭,随叫随到的痛苦抽搐。导演爱酒又恨酒,把台北拍得不见阳光。动物、兄弟、黑帮、潮湿的雨、菜市场、一个不说话的角色、死亡的主观镜头……大多是过往的元素,洒了狗血,还有gay素材。
这是一个gay颜祸水的故事,大概是家里出了一个gay,把妈妈气死了,让弟弟迷茫了,最后还把房客掰弯了………………
蚁猪蝇鼠蛛鱼蛆,斗宰飞死待跃食。群戏牛逼哄哄、表演敬业至极。
社会底层拿刀捅人都不用进局子的吗?
张作骥并没有很刻意,但却拍出了今年最生猛的同志电影。那种把草根生活和曲折情感撕给你看的决心,少一点勇气都做不到。蛆和蚂蚁的跳舞,边缘人群的醉生梦死,把最脏乱的台北写成了诗。(前半部分尤佳)
气氛渲染很烈,演员整体都很好,尤其老鼠羼杂神经质跟自毁跟纯真的状态挺可爱的,用蛆和蚂蚁做隐喻是种挺古朴的艺术电影范儿。墙上的海报诸如猜火车春光乍泄什么的未免直露了些不符人物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导演有点恶毒的自我揭露。哥哥电影公司的海报倒是应景,那些片子我全看过
江水汤汤长街苍苍,浮世的寒凉勾兑进绍兴酒,在咿咿呀呀的唱词里倾倒了大梦一场。母亲推开纱门扶着墙,在风里亦步亦趋薄如纸片;硕哥被压抑得颓然如丧犬,在一次次注目里体会无法被消解的感情;老鼠烧着了酒精拼出了最炽烈的一颗心,为了一个吻拼尽了薄命。放了鱼倒了酒,母子终于握手言和,醉生梦死。
特别之处在于加入了同性恋的情节 学习优秀被母亲宠爱的哥哥勾引了弟弟最尊敬的朋友 在他们两人赤裸结合的同时 各自又都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张作骥将这段同志情摁入一个破裂的家庭 在本就岌岌可危的人物命运中下了一剂猛药 让前半段看似沉闷的剧情,在后半段迅速变得激烈震荡 痛到了极致 也爱到了极致
悲苦或者迷茫的生命,借酒麻痹,借酒欢愉。阴魂不散的蚂蚁,满地爬行的蛆,亦如这些纠结于红尘喜怒哀乐的个体们,漫无目的,生无意义,恐怕连死也没人在意。这部电影确实有很多内容可以关联到《将进酒》的字句。很喜欢影片的情绪和摄影。不过倒不觉得李鸿其表现有啥突出的,郑人硕可以盖过他。7分。
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两点,喜欢电影错乱的叙事方法和比娄烨还要晃的镜头。戏曲,蚂蚁,蛆虫,镰刀,鱼,妓女手中的伸缩球,巷子深处的门…电影的各种隐喻和符号出现让人想起金基德,演员的青涩演技也恰到好处,是部好片。
“我跟他一样,不喜欢失去的感觉” 王家卫风格化的镜头、独白和配乐,把琐碎迷惘的故事串出一点浪漫,有几个瞬间甚至感觉在看《春光乍泄》,就连阳台和室内的两段舞蹈都如出一辙。暗黑的小巷、迷乱的酒吧、朦胧的街头、暧昧的都市…“一人喝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群戏出彩,硕哥更应颁获最佳男演员。
这个电影我看过,怎么没有留脚印。只记得满地的蛆踩起来唧唧叫
四个角色的结局一醉一生一梦一死,至于怎样对号入座,观者各有各的看法吧。
調性回到張作驥早期幾部。跳躍的敘事時空,魔幻寫實。醉生夢死是賴以苟活的生存態度。有濃烈情感但也沒有真正出路。老鼠螞蟻吳郭魚蛆這些象徵,暗喻著邊緣人主角們。部分拍得太刻意。但有些又極富神采,亮得可讓人暫時忘記太俗的地方。呂雪鳳僅頭尾出現,可是光彩奪目。李鴻其也是驚艷的新人
破碎的绝望感!李鸿其表演很出色,像是年轻时的小康。电影人物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很疏离,却没有形成自己的美学,少了让人投入的沉浸感。
基情那部分一看就是恐同患者拍的
醉生梦死是四个角色的四种状态,群戏的方法拍几个人物,情节上在做减法在用力的藏,为了这个藏剪辑上还采用了非线性叙事,但是碍于演技的水准达不到,只有死的那个角色成功了,加上那些蛆,绝望的更加生猛,相比之下其他人重市井气的演法反而把故事本身那份狗血放大了,好在角色本身的戏够足。★★★
「我觉得硕哥就像一个英俊的猪头,优雅地躲在敢爱敢恨的表姐怀里,呻吟着,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