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棘》上映于1990年是由日本战后派作家岛尾敏雄的同名长篇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它以作者的亲身经历讲述了作家敏雄和妻子(美穗)于1944年在奄美群岛一见钟情。敏雄当时任驻该海岛特攻队队长战争中二人至死不渝生死与共。就在敏雄准备执行任务突击美军军舰时传来了日本投降的消息敏雄幸存了下来。婚后十年二人已是两个孩子的父母但敏雄却因为厌倦了平淡无味的婚姻生活而出现不轨行为。妻子发觉之后无法承受这一打击开始了对丈夫无穷无尽的审问并出现了精神失常。敏雄在妻子的狂态中看到了过去战争中的死亡危机他决心抛弃工作甚至一切来帮助妻子康复甚至陪妻子一起住进精神病医院为恢复正常的家庭生活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部影片上映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与原著一并被誉为是反映二战后日本经济崛起时代的家庭关系剧变的经典名著。本文试图从叙事学的角度出发对女主角美穗的叙事策略做一初步探讨并分析其潜藏主题。
一、内视角的叙事
叙事视角也称叙述聚焦是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特定角度。初看《死之棘》的叙事视角并不特别是一种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叙事者无所不知对故事的过去和未来发展了如指掌可以从任一角度观察被叙述的人物和故事。这种叙事视角既便于客观地展现现象也可以深入透析每位人物的内心思想。但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整部影片在全知视角叙述中加入局部人物即妻子美穗的内视角并把两种叙述视角灵活地结合在一起。所谓内视角就是借助某个人物的感觉和意识并从他的视觉、听觉及感受去传达一切。整部影片没有一个镜头捕捉丈夫和情人偷情的场面丈夫出轨行为的叙述始终在美穗的内视角下进行这也正是影片的独特之处。这种在美穗内视角下进行的夫妻间简洁的对白正如“传统的语言叙述一样起到明白交代剧情和直接表现人物情绪、心理的作用”。如果整部影片都以全知视角来正面叙事的话读者必然不能深刻地体会到美穗痛苦的心路历程。因此美穗这一内视角的叙事安排是十分巧妙的首先其身份决定了她的视角自然可以作为最佳观察与表现的视角以便做更深入更细腻的描绘从而更好地表现人物思想、命运也加强了情感的冲击力度同时也增加了故事叙述的张力。
从美穗的视角出发我们更清楚地看到没有独立生存能力、只有依附于家庭和丈夫才能生存的女性的悲惨命运。美穗是日本妇女的典型代表是一个贤惠、优雅、脆弱却又努力维护家庭声誉的好妻子。她既对夫妻间曾经至死不渝的爱情恋恋不舍又对丈夫的出轨怒不可遏她试图掩饰不幸福的婚姻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嫉妒和执拗。影片将爱情、家庭、婚姻、婚外情这一传统题材演绎得淋漓尽致。美穗的内视角叙事更让我们感到了“今”与“昔”的强烈对比我们不禁会问:爱情真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吗?美穗的眼睛和心灵似乎为我们揭示了影片的主题思想我们在跟随着她的视角游移的过程中对其认同感不知不觉地加深由同情惋惜到哀怜。然而美穗始终并未流露出自己对过去选择的后悔她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婚姻生活而她的狂态也唤醒了夫妻间曾经的爱情最终丈夫抛弃一切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她这预示着一切将重新开始。 《死之棘》巧妙地运用了全知视角和内视角的结合不仅将故事情节的叙述控制得恰到好处而且渲染了气氛造成观众心理上强烈的感受观众在观看过程中走进影片与叙事者一起体味影片中人物的痛苦和绝望这也正是影片的成功之处。
二、审问式的叙事策略
谈到影片的女性叙事策略最典型的就是女主角美穗的审问式叙事。这种审问式的叙述手法在美穗的控制下收放自如地展开丈夫的回答只是促使叙事进一步展开的因素。这一点颠覆了传统电影以男性人物为主体的叙事手法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以下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第一我们知道在传统的叙事电影中男性作为力量和权威的象征往往是惹人注目的男性意味着规范和价值标准但女性却只能作为男性欲望的客体对象而存在她们只是男性的陪衬和附庸。所以传统的叙事电影往往将女性塑造成贤妻良母的形象。影片的开始美穗就是这样的女性形象和价值传播工具。但当她得知丈夫出轨时她无法承受这一打击开始对丈夫进行审问发狂再审问再发狂每一次审问和发狂都将婚姻生活推向了崩溃的边缘。这种审问与狂乱交替出现的叙事把丈夫的出轨事实以及自身所承受的精神折磨叙述得淋漓尽致。可以说这也是美穗对自身命运和地位的觉醒和反抗。十年来她为家庭默默地奉献一切她认为婚姻需要的是忠诚但换来的却是丈夫的背叛于是她把女性的软弱作为一种武器以退为进进行反抗沉重地回击了男性的权威和地位从而彰显出一种别样的强大。这也正是整部影片的亮点所在。
导演在忠实于原作精神的基础上加强了美穗的叙事功能即以一种审问式的叙事策略来质问丈夫出轨的细节这种叙事策略一方面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另一方面影片以美穗的声音取代了叙事者的声音在一次次审问过程中直言不讳地谴责了男权社会的种种不合理现象颠覆了男性在影视中作为中心的权威。
第二在日本战败后秩序重组的社会里虽然女性的地位有所提高但往往还是受压制的女性的声音也往往被忽略。在这种女性长期受压制的文化里以美穗为代表的女性们如同一只“填满火药的枪”当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婚姻事实上是一个虚无的空壳后她们奋起反抗为固守女性的尊严和价值绽放异彩。可以说《死之棘》是导演小栗康平为女性提供的一个诉说内心不满和展示自我的平台。影片在叙事的过程中灵活地结合美穗的眼睛和心灵借用她的感知来聚焦让角色为自己说话让观众在观赏中深切地体会到幸福的婚姻生活应该建立在谅解与接纳现实的基础上而不是追求一个绝对理想化的婚姻理想化的婚姻是不存在的。婚姻是个变数无论女性为家庭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和牺牲都不能保证婚姻的永远存在。影片揭示了一个表面体面、平静的家庭所隐藏的谎言和冲突它简单的故事情节和平缓的节奏将人物内心深处激烈的情感冲突刻画得入木三分。《死之棘》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与其在叙事上的苦心经营是分不开的灵活的叙事技巧和扣人心弦的剧情发展是它在上映多年后仍能得到观众不断关注的重要原因。
三、影片的潜藏主题
我知道叙事电影“可以反映和再现生活也可以建构和表现生活’。叙事实际上就是讲故事。叙事手本身并无优劣之分只是不同的叙事手法会影响艺术的表达和效果。影片《死之棘》以多元的叙事手法在为我们讲述一个家庭情感故事的过程中慢慢揭示了其潜藏主题———战争。倘若我们将目光局限于其家庭情感的悲剧故事就难以理解影片的潜藏主题。影片从多位人物的口中道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丈夫敏雄曾经的“特攻队队长”身份。我们知道战争对人的摧残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这种刺激会长时间存在并产生负面影响对生活和社会以及周围的一切产生悲观失望的扭曲心理特征。虽然战争结束已十余年但显然敏雄的战争经历仍旧与影片的剧情以及人物的心理息息相关。
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前敏雄作为日本第十八震洋特攻队队长驻守在奄美群岛。由于战时日本军国政府对国民进行的战争精神总动员因此日本人民对自国发动的侵略战争持肯定态度敏雄的这种“特攻队队长”的身份也使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南岛守护神。战争期间在他的命令下部下一个个驾驶着飞机冲向美国军舰而自己却在等待出击的时候迎来了日本投降、战争结束的消息。就这样敏雄幸存了下来但战后他却陷入了巨大的自责和痛苦中部下的牺牲与自己的幸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争责任问题不断地袭击他的内心。另一方面日本战败后社会秩序重组人们的思想意识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对战争的态度也从战时的肯定转变成战后的否定。于是在人们的眼里这位昔日的南岛守护神降低成了操纵战争的“罪犯”这一点严重扭曲了敏雄的心灵。他无力反抗社会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对他而言平凡的婚姻生活其实就是战争的延长线而共同经历过南岛(奄美群岛)之战的妻子的存在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无法从特攻队队长身份解脱出来的原因之一所以敏雄背叛妻子的行为实际上是他逃避现实、逃避战争责任的一种做法。但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妻子的狂乱以及婚姻的濒临崩溃最终让他意识到只有回归南岛清算自己的“罪”才能实现自我救赎才能获得新生。
影片最后的“回归南岛”实际就是“人物内心潜在主体性愿望的表现”]。对一般人而言南岛只是一个过去的军事基地但对敏雄而言这里是他曾经誓死保卫的地方;是他准备以身体作为武器突击美军军舰的地方;是他与妻子邂逅、恋爱的地方更是他一直以来无法摆脱的阴影。所以当他们夫妻携手再次回归南岛后他们内心潜藏的巨大的罪恶感得以释放他的心灵创伤也得到了治疗。至此影片通过“回归南岛”来为我们展望了这个历经苦难的家庭的未来和希望。随着日本的战败即有的经济、政治、社会基础通通遭到破坏生活在废墟上的日本人民不禁对未来产生了恐惧和不安。另一方面作为日本上千年统治根基的绝对主义天皇制遭到了否定“人们失落于既有的功利价值精神失衡一时又找不到恢复平衡的杠杆完全丧失了精神的主体性落入心理性的虚脱状态中。”[5 ]可以说战争留给人们的是无穷无尽的后遗症。虽然二战后日本经济迅速崛起但经济的发展以及生活的改善并没有给日本人民带来充实感。相反经济的腾飞反而使人们内心深处的精神世界被忽视日本人民失去了作为人的主体性而被物化成为经济发展的推手。在这种以金钱和物质为中心的社会中就连家庭关系也变得陌生和可怕。影片《死之棘》正是通过这具代表性的家庭故事来透视日本二战后家庭关系的剧变。我们必须通过仔细观看透过剧情挖掘造成他们悲剧的终极因素分析影片独具匠心的叙述手法和结构安排《死之棘》所蕴含的深刻思想内涵和社会意义才能被发掘和显现
第一部在MoMA看的电影,Boston坐了六个半小时的车才到NYC(本来五小时),Manhattan上六个街区就走了半小时。最终少看开头6min。(证明MoMA放电影应该没Trailor)
大多数场景处在一个战前电影能剧式的舞台中,重复的机械敲击声以及单调压抑的布景,也算是重建60年代。不时有一些记忆插片,从格子间转移至亚热带天然景观、裸体小孩、宗教活动。因丈夫外遇,夫妻处在一个不断交错地歇斯底里中,学前的一子一女反而自始至终是冷静旁观者。
五星原因除了MoMA,还是因为整部电影歇斯底里的出现是一种呼吸式的,甚至是哮喘式的;带着生命性一贯地进行着的。镜头却利用全景及长镜头冷静地捕捉下了一切,就如同一开始早已认定这一夫妇为精神病人的实质。
P.S 竹竿在泛绿的死水中静静搅动,尸体一般浮起再沉下。个别镜头有如神来之笔,充斥着小清新式的恐怖。
一部感觉一家四口随时会一起自杀的影片,时刻提防又期待着合理的尸横遍野。对于我个人而言,出轨实在是无聊,无足轻重到无需讨论的地步。但不能这样指摘女主,时代背景下,她个人结婚前二十几年的价值观仅仅是她人生价值观的旁支,主干靠的是以丈夫为中心的家庭。她远远不止是爱他,她爱他,依傍他,养育他,融入他,她靠丈夫确定自己存在的基础和生命的意义,因此出轨不仅是侵犯了爱,爱甚至没那么重要,而是因为自己被毁灭了。对于女主的刻画细致而复杂,不再只是歇斯底里或者痛快的扇巴掌,用近乎精神控制(精神控制貌似是更为残忍的“报复”如果真的能对男的进行精神控制)的强度反复诘问要清楚每一个细节,羡慕“那个女人”,嫉妒“那个女人”,虽然咒骂但在想象中希望成为“那个女人”,在现实中要求把自己当作“那个女人。”男主还是刻画的太好了,一个出轨之后,能仅凭妻子的精神控制就痛苦到崩溃的男人,也许更能配得上“男人都这样。”的无耻借口,稍微更值得原谅一点。
很喜欢结尾,两个人坐在精神病床上进行甚至称的上轻松的谈话,互相亏欠,藕断丝连,很烂地一起活下去,一起活下去,永远陷落在这深沼般的死棘中。
小栗康平是位非常“出名”的日本导演,“出名”原因有二,一是他的电影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根植于日本本土文学的特质;二是寡产,1973——2015一共导演了6部作品。
影片《死之棘》延续导演哀切、平稳的电影特征,讲述了日本战后的一对夫妻,结婚十年,育有两个孩子。然而丈夫在外有了情人,妻子歇斯底里起来。于是夫妻之间,陷入了无休止的争吵,甚至以死相逼。即使丈夫早已断绝了外遇,妻子也未见好转,最终丈夫和妻子一起进了精神病院。
死之棘
内容过于压抑,情节围绕着夫妻关系的重建与崩溃,崩溃与重建展开。夫妻间的争吵从开始一直存在至影片结束,极度的精神摧残使得两人行为近乎怪诞,两人抢着上吊自杀的情景滑稽得让人想笑,但笑出之后一阵悲凉,两人的世界竟如此昏暗残酷。
影片的开始是丈夫劝阻想要自杀的妻子。
影片的结束是两人一起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这看似是一个妻子把丈夫逼疯的故事。
其实不然,这是一个关于女性悲剧的故事。
根据影片中的对话我们得知,丈夫出轨的时间长达十年之久,在这期间妻子是知道的,并且用卖和服的钱雇人暗中跟踪调查丈夫,以至于对丈夫与情人交往的诸多细节都了如指掌。
但是为了家庭,妻子选择了沉默,直到丈夫带着情人去打胎,妻子忍无可忍了。此时的“忍无可忍”并不是妻子向丈夫摊牌进而进行报复,而是丈夫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能力范围——她精神失常了。
一个女人对丈夫的外遇行为忍到疯掉的时候才发声,她简直丧失了自我人格!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当然是因为爱啊!妻子之所以独自隐忍是因为爱,精神失常后“折磨”丈夫也是因为爱。这一点在开篇显而易见:
美穗:但我和你不一样,因为我这辈子就只有你。我清楚地告诉你,我把身体和心灵都给了你。但你对我的回报就是这样。你把我像小狗小猫一样抛弃了。
敏雄:我没有抛弃你。
美穗:那我是你的什么?
敏雄:是我的妻子。
美穗:你不把我当妻子对待,和抛弃有什么区别。
值得注意的是,爱情的破裂是因为丈夫的出轨,而婚姻破裂的原因则是妻子在得知真相后不再选择独自隐忍。爱情和婚姻并不对等。
绝对真诚应该是两性关系健康的前提,只有这个前提得到保障,爱才有希望。剧中丈夫敏雄隐瞒妻子出轨情人,真诚得到了挑战。
事情败露以后丈夫答应妻子跟情人断绝来往。然而此时妻子依然重复质问丈夫同样的问题,妻子说:“不断地问,你就无法撒谎。因为支持我走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你不再对我撒谎。不管多小的事,如果你不遵守诺言,我怎么能原谅你过去撒的谎?”妻子执着于真诚而逼迫对方袒露真相,不管这种真诚造成何种情感的痛苦。
可悲的是尽管真相得以袒露,情感却彻底破裂。真诚没能使夫妻关系得以重建,反而走向崩溃。
丈夫没有给自己买过任何礼物,却给情人买香烟、买巧克力甚至亲密到买内裤,妻子逼问丈夫与情人相处的细节,而追问这种细节的激情意味着自我毁灭。
因为丈夫不爱她。因为丈夫骗了她。因为她出走后他真的去找过情人。
没有爱的婚姻就是地狱,在婚姻中背叛爱的那个人就应该下地狱。正如那段令人刻骨铭心的对话:
敏雄:带我进地狱吧!
美穗:你已经在地狱里了。
导演也多次通过镜头语言暗示这一婚姻的悲剧性。
美穗怀疑敏雄会趁下班的时间去找情人,于是把两个孩子放在了邻居家独自去接(监视)他。然而并无“意外”发生,敏雄和美穗一起去接两个孩子。
此时导演用一个长镜头展示两个孩子围着桌子不停地转圈追逐玩耍。这同样在隐喻两人的婚姻已然成为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死循环。美穗依然会无休止的重复那些问题,而男主也会一次又一次面临崩溃。
当新的一年到来时,美穗一句“今年也请多多指教。”立刻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在这段婚姻里女人失去了爱情而歇斯底里、精神失常,她不再是他的“妻子”,而男人却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依然可以继续呢,仅仅是出于愧疚吗?
开篇夫妻俩吵架后,丈夫敏雄终于安抚好妻子独自坐在凌乱的屋子里放空意淫。十年有性无爱和充满背叛的婚姻没有及时挽救,而一夜大战之后的平静竟让丈夫敏雄产生了幻想——他拉着船从山洞中出来,迎面是整齐的军队。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就让我们忍俊不禁了:(男主幻想着)妻子美穗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主动认错,态度诚恳,于是露出了满意(甚至得意)的笑容。
在前一个镜头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作为战败一方的日本国民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同时也看到了男人内心对“权力”的渴望。战争无疑是争夺权力的最佳方式,而作为战斗主力军的男人认为他们才是历史发展进程中的重要推动者,而女人只是延续者,因为她们只管生育和照顾家庭。
承接前者,后一镜头具象的表明了在婚姻中男人真正想要得到的是“权利”——掌控女人的权利。丈夫对妻子的照顾和安抚并不完全出于自己所犯“罪行”的补偿,很大程度上带有男人对女人的“支配”。
对比之下,两性对待婚姻中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男人在婚姻中想要得到的是权利,而女人想要的是爱情。
“理想的婚姻应当是完全自立的两个人只根据互爱的自由意旨建立起来的彼此结合”。但往往的情况是,婚姻并不总是以爱情为基础,即使以爱情为开始,多数婚后的“生活”也会变成“恋情的终结”。
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正是如此,他们曾经一见钟情,但是输给了“生活”,准确来说,是妻子输给了丈夫,再准确一些,是婚姻中的女人输给了男人。因为这里的“生活”是指两性在婚姻中的不平等关系。
男人希望妻子在世界上既能为他安一个固定的家,又能给他以自由,而妻子则要牺牲自由、本分的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家庭中。所以婚姻里的平等只是一种错觉。
尤其是在日本这样的男权社会中,女性在社会中得不到公平的待遇,但在家庭中可以很好的服务于丈夫和孩子,作为回报可以享有丈夫的经济收入,相比之下,家庭主妇好像成了女人的更佳选择。
于是“经济支柱”(丈夫)成为了家庭中的支配者,而作为家庭一份子的妻子就变成了被支配者。亦如《第二性》中所说:“资产阶级认为巩固家庭是私有财产的保障……当男人把女人贬到家庭中做家务时,然后又据此得出结论说,女人除了做家务什么用处也没有。这是种恶性循环,这样女人似乎低人一等。”
男人普遍自命是造物主,女人就是他们眼中的物。创世纪里说夏娃是用亚当一根多余的肋骨做成的。平等失去了,也就意味着自由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作为依附于男性的物,女人失去了自由,生育和照顾家庭变成了她们最重要的“功能”,同时也是在婚姻中的自我实现价值。所以当美穗发现丈夫的情人怀了丈夫的孩子时,她的“功能”性被剥夺了,尽管丈夫已经花了一万日元带情人做了流产,美穗在婚姻中的价值也大大地被降低了。这才是导致她精神失常的主要原因。
问题的根本是妻子美穗是一个男权社会中的无意识女性,她没有意识到两性的不平等关系,或者说她意识到但默许了这种不平等。因为她别无选择。
伏波娃说:“她(女人)诚然是自由的,但是没有结果。”
38岁的松坂庆子依旧很美,比28岁的时候微胖,但是却比28岁的时候演技爆棚,先是歇斯底里,然后逐渐乜呆呆发愣,精神病人的表现十分准确到位。男主全片面无表情,长着一张安倍的脸,看老了的照片更像安倍。整个电影配乐都是不和谐音调,甚至有些刺耳,加上全片的忧郁阴暗画面,完全的恐怖片风格。而且电影慢慢让观众也逐步感受到了心里恐惧。试想无论你是这个家庭的任何一员,你都会感到无比的恐惧,紧张和压抑。电影表面上看女主是精神病,实则从全片的不和谐音乐表现就能感觉到这个家庭的男女主人公都不正常。尤其是最后男主陪着女主住进了精神病医院,也可以理解为错误的开始就不会有正确的结果,错误会被一直放大,最后的结果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承受!原版电影1小时54分18秒。网上可以播放的版本少了3分钟,是两人半L争着上吊的情节,为啥删减你懂的!
沉靜的崩壞~鏡頭凝滯,音樂機簡,人物釘死窗格中.那個瘋狂的理由并不足夠堅強,里面潛藏著更大荒漠.
小栗康平完美再现了岛尾敏雄原著风格,“病妻小说”中丈夫另有所爱,妻子走向奔溃,家庭濒临解体,同时参加战时敢死队的经历也让岛尾敏雄作品中面对战后生活的主人公也和混乱、抑郁不安的心理如影随形,小栗康平用无处不在的栅栏和窗帘、隔窗、阴影来包裹人物,人造化的布景和狭窄逼仄的景深都在暗示着“赎罪”主题,男权的被颠覆,“病妻”的本质正在于对日本传统和军国主义的反抗,女性作为受害者的复仇是歇斯底里的,丈夫的救赎却无力回天,哪怕是逃去新天地,曾经的过往却依然困扰着他们,只有夫妻两人都走入精神病院才能终结这恐惧婚姻的战斗,“日本病人”的赎罪之路才刚刚开始
固定镜头案例教学片。构图案例教学片。景深案例教学片。声音运用案例教学片。看完只想说三个字:要怎样!再说三个字是:救命啊!PS:家庭这个东西最温馨也最残酷....一儿一女按说是最圆满的配置,可一家四口同处一画时丝毫没有半点幸福可言。
喜欢资料馆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比如520放映死之棘 跨年夜放午夜牛郎通往绞刑架的电梯 在日本这样男女极度不平等的地方30年前居然还有导演能以一个相对平等的视角探讨婚姻本质 真是值得鼓励 松坂庆子这演技牛逼得上天入地 演这么极端不讨喜的角色居然如此美艳动人。。。禁欲到了极点且依然很有吸引力。。。导演借妻子这个极端角色替千百年来忍辱负重在婚姻中受尽折磨和剥削的女性发出抗议 演绎出当女性不再隐忍 婚姻的本质该是何样@中国电影资料馆
太恐怖了。如果不赴死,等待自己的就是永恒的疯癫的地狱。不论是在战争中还是在背叛中。
剪辑如纸门窗,乍开取户外几幅松竹映画,倏闭观室内一对男女情死。看的不认真,看过留脚印
两个神经病,为啥不离婚。舞台剧痕迹,松板庆子把疯子的感觉演出来了。
开场5分钟就爱上这部电影,构图绝赞,人物像被限制在周围的环境中,愿意做一切事情为了不去地狱,却不知道其实这就是地狱,后面还蛮失望的,看到结尾忍不住要问自己一句what the fuck!
对白写得好,歇斯底里得不重复,也不刻意提示信息。我是第二遍看,重点全放在了小孩的身上,研究亲密关系和家庭关系的人一定会知道,这种配置下成长的小孩大体会像什么样的人,我们的成长是有暗区的,这一双小孩一直在一个暗区里,并且十分压抑,导演的呈现是全然不顾及他们,爸爸妈妈可以大声的嘶吼扭打,但小孩就是睡不醒,其中小男孩较为活泼,他的眼神随父亲而动,小女孩就常常是空洞的眼神,好惨!人性真的是一种天然自处的事吗,不,是一种十分微妙的塑就,美穗逆天的改造了自己,同时折磨了丈夫,她也将夫妻二人的恶果在儿女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在这个环境场中,她一无所获,只有失去。
6/10。全片没有一个偷情场面,以妻子的有限视角进行,利于表现试图掩饰婚姻不幸又无法摆脱妒忌和执拗的女性形象,用谴责作为武器回击男性的背叛,潜藏主题是战争后遗症,南岛象征丈夫初恋的地方、害死战友的地方,为了逃避罪责而出轨。靠小说语言来交代情节和人物心境,这种做法很容易让观众失去耐心。
在绝大多数日本导演那里,妻子用包容与忍耐换来出轨丈夫的回头。小栗康平说,别信他们,电影都是骗人的。
小栗康平在这里爱用景深加狭窄的空间来挤压人物,制造心理处境的外化效果,看得非常压抑。此外还有就是前景中景后景的复杂设计,虽然略显刻意,但是仍然是非常突出的特色。音效走了奇崛的路子,戏剧化成分大。PS,岸部一德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日影总是有描绘“怨偶”的传统,从“爱怨峡”“感官世界”“她不知道”,本片位于后两部之间,嗔痴怨念。此部容量很小,但小栗康平玄之又玄的调调非常奇特,大量山水画远景不停地间离观众心绪,然而主演又是情绪饱胀的演法,逼的人匪夷所思瞠目结舌,拿了当年学院奖最佳男女主。岸部一德当时的竞争对手有“极光下”里的役所广司,表演非常牛逼(我就是想看他怎么输给岸部才来看这片的)。前者一张面瘫脸搞体验派那套,国内观众可能不太了解这位演员,各路片里打酱油,进可演小津安二郎退可山寨安倍晋三,老艺术家。役所广司一套方法派拳法输得不冤。“午夜凶铃”致敬了这片结尾。
看了《厌女》找来看的。上野认为“岛尾敏雄的《死棘》是日本近代文学所达到的一个高度。在小说中,他逼真地写出了妻子作为‘异形他者’的原本状态,作家没有企图逃离,而这种态度在男人中很罕见。”
1. 此片的美术设计,色彩,摄影达到了非常高的地方,美,静,有尊严。2. 电影的节奏也好,不着痕迹的讲夫妻间的感情纠葛。3. 夫妻间这种事情,大概没有一个一劳永逸,适用于所有情形的解决方案,这个故事算是某种极端,不过想想看,不在少数。
将女性遭到背叛后的毁灭性打击呈现得入木三分,越是不可理喻到令人厌恶,越是体现传统女性在婚姻中所处的失衡地位。
在妻子那里爱是需要与他者之整一化才具有意义,然而这一理念在现实中是其必然的吗,从丈夫出轨来说答案是否定的,而也正因这一否定,同时也揭露了其想象与实在的关系,丈夫与妻子、爱与忠诚间的整一的不可能,然而这又带出另一思考,既妻子为何将爱维系在想象与整一化的关系中那,从文化与社会的某一角度来看则不难发现,妻子为丈夫付出了10年之多,以及我们从他者那里听到了类似的言语,你丈夫和你一起买菜啊 你丈夫为你穿鞋啊 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丈夫等,而这些在表达其妻子某种付出精神同时,也听到了他者的某种惊讶与惊奇之感,而这无意识流露的正是文化与社会对女性自身压抑的映射,而此压抑也是女性将其生命之意义诉诸于爱情或家庭内部的体现,进而这时如果当内部遭遇某种实在 瓦解了那一想象性关系时,也亦形成了其歇斯底里与精神问题之因。
好纠结~
利用大段的室内戏构建压迫感,室外也始终是乌云压境,小栗康平这出精神折磨戏码真是拍得极为精准。婚姻的牢狱之感透过门窗及栏杆外的取景一下营造了出来,演员的位置也能看出是精心设计的,可能舞台的痕迹略为浓重了些,松坂庆子的歇斯底里和岸部一德的麻木不仁都诠释得很好。
“尸体会浮起来一会儿再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