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余像》是波兰导演安杰伊·瓦伊达(Andrzej Wajda)生前最后一部作品,一部关于先锋艺术家瓦迪斯瓦夫·斯特热敏斯基的传记电影,平淡简洁的叙述既讲述事实,又展现了美。 瓦迪斯瓦夫·斯特热敏斯基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先锋艺术家,优秀的理论家和教育家。1893年11月21出生于明斯克,经历一战,俄国十月革命,二战,1916年5月在一次军事行动中失去了右腿和左手臂,随后投身艺术事业,1952年12月26入因肺癌在罗兹去世。1922年他偷渡到波兰积极开辟先锋艺术。个人思想和艺术追求完成蜕变,他认为艺术品应该反应作者自己的心境,不应该宣扬意识形态,成为一个集体牟利的工具。他为波兰筹建了第一座,也是欧洲第二座现代艺术博物馆;1945年他组织倡议组建了波兰罗兹美术学院,并被学院聘用。他制定自己的教育计划,教授艺术史,形式原理,版式和功能图形。但随着苏军进驻罗兹,他的艺术立场和观点与斯大林提倡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要求格格不入,又坚持不妥协,因此遭到新政权的抛弃、羞辱和封杀直至病逝。导演就是从这个时代转折点切入,讲述他艺术人生惨遭扼杀的最后4年。 电影从他带着学生进行户外美术教学开始,这项教学活动是他从1946年开始,每年夏天进行的。他的理论、讲座和综合知识在学生中极受欢迎。比如他用《视觉理论》解释梵高观察自然的方式,听着有没有让你觉得eyes wide open? “看,不是一种单一、不明、抽象的行为,而是一种行动,观察某一瞬间的过程,大自然拥有一个聚焦点能够吸引他人的关注,我们的视线跟随焦点移动,当我们凝视梵高画中的风景,他是否以一种寻常的、自然的、生理的眼光去观察自然?答案便不言自明,沿着地平线共有四个目光投射点,每个都以自己的聚焦点为中心,于是完全相同的透视部分就呈现在画面上了,这并不是因为梵高某些主观原因造就的形式主义美学,而是他准确再现了观察风景的过程,运用他身体的物理机制,用四束平行相继的定向目光去观察,这就是梵高的现实主义,源于鲜活的人,而不是抽象的目光去看,而是运用了他身体中活生生的生理机制,这并非精神层面的经验接受,而是生理层面的。” 女学生Hania感叹说:“他帮我打开了展望世界的眼睛。” 斯特热敏斯基的课不仅吸引校内的学生,还吸引校外人士专程赶来,当时他的课堂里是否也曾坐着一个叫安杰伊·瓦伊达的人呢?瓦伊达1946年开始在克拉科夫学习绘画美术,1950年到1954年他转到罗兹电影学院学习电影导演,他形容那段时期和接触到的先锋艺术是大开眼界又影响深远。而斯特热敏斯基是当时罗兹、乃至整个波兰先锋艺术的领军人物。从1947年开始他给罗兹电影学院(当时叫电影、摄影和国家设计系)讲授艺术史,罗兹电影学院正是瓦伊达求学的地方。可惜这样有建设性、启发性的课程被迫中断。求知若渴的学生正听得津津入味,几个人推门而入,通知师生必须停下手头一切事务以接待文化管理部长的来访。 这种不动声色带有隐喻意味的影像表达赋予这部电影简洁、坚定的美感。 新政府入驻,教学楼外高高挂起印有斯大林头像的红旗将一方画布映成了红色,这种压迫式的意象直接指向新政权对艺术家在意识形态上的要求;他站起来,打开窗,毫不犹豫用拐棍将红旗戳裂,“单刀直入”的反抗招致了当局的抛弃、封杀和秘密警察的围猎。首先校长鼓动学生给斯特热敏斯基定罪,扣给他在学校散布动乱思想,暗中破坏其他讲师的权威的罪名;然后名正言顺终止他与学院的聘用合同;文化部长还当面诅咒他“应该被电车撞死”;秘密警察破坏他学生的展览作品和现场;妻子死后,公寓立即被征用,迫使妮卡只能去女孩之家;他的视觉理论被禁止;亲自设计的新造型美学主义展厅被清空;波兰艺术设计协会将他除名,撕毁其会员证;强迫清除他为罗兹异国咖啡馆设计的彩色浅浮雕作品;失去艺术家会员资格后,在普通消费者合作社(PSS)的油漆工工作也被举报而遭解聘;因为没有会员证,无法购买绘画所需颜料;没有工作,没有粮票,买不到食物,也没钱支付家佣;弹尽粮绝的他又患上了严重的肺结核;当他拄着拐杖体力不支倒在街上时的影像仿佛走到了鬼门关。“眼底一片海,我却不肯蓝”。他转过身拒绝了秘密警察的要挟和诱惑。艺术似乎给他披上了隐形衣、一件防护衣,“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他相信这些“风”总会过去,生活会归于平静。 安杰伊·瓦伊达用影像展现了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独具魅力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难看而有缺陷的人的标本”,他的生命肌理丰富有层次。年轻时也曾被时代精神煽动跻身于那些体制的热情追随者中,相信艺术的唯一目的是为社会变革服务;也有日常饮食男女的烦恼:跟妻子卡塔日娜•科布罗无法善终的婚姻;与学生Hania互有心动,但迫于自身的处境只能制止幻想;对女儿妮卡疏于照顾以及后来的力不从心。这些真实的生命能量让艺术家的人生呈现更加丰富、立体。
这种叙述的层次感与细节的丰富性让影片产生一种美感。在瓦迪斯瓦夫•斯特热敏斯基周围还聚集着一批各个门类的先锋艺术家。从远处看,他们围着主星组成了当时先锋艺术的矩阵,从细部看,每颗星星都闪耀着各自的光芒。比如卡塔日娜•科布罗。她是斯特热敏斯基的妻子,更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波兰最出色的先锋雕塑家之一。女儿妮卡被赶出公寓时跟新房客是怎么说的?“这些雕塑来自著名的雕塑家卡塔日娜•科布罗,我的母亲,我明天来把它们拿走,请不要动它们。” 科布罗认为一件雕塑作品不仅仅是雕塑本身,更包括了它周围的空间环境。她在自己的雕塑作品中故意摒弃了装饰性。 安杰伊·瓦伊达是拍摄人物传记电影最好的导演,多希望他也能把法国人奥古斯特•罗丹的艺术人生搬上荧幕呀。可惜《残影余像》上映不到一个月,他和此片编剧于2016年10月9日同一天与世长辞……
一句话简介:“文革”并非我国特色。
安杰伊·瓦伊达(Andrzej Wajda),“波兰电影的引领者”。1926年出生于波兰,1955年执导个人首部剧情片,2000年获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2016年因病逝世,享年90岁。
残影余像(Powidoki/Afterimages),2016年多伦多电影节上映,瓦伊达遗作。
弗拉迪斯瓦夫·斯特泽敏斯基(Władysław Strzemiński),《残影余像》男主原型,前卫派画家。1893年出生于明斯克(现为白俄罗斯)波兰绅士家庭,1952年去世。
遥远的四月观影片单中的一部作品,影片故事也始于绿意盎然的春天。
腿脚不便、思想前卫的弗拉迪斯瓦夫·斯特泽敏斯基(以下简称“斯特泽敏斯基”)是一位知名的先锋派画家,目前在罗兹国立美术高中教授艺术史。这天,正和一群学生在户外开展美术教学的斯特泽敏斯基,远远看见有位新生——汉娜来找他,顺势缓缓躺下、顺着山坡、“圈圈圆圆圈圈”地来到了汉娜面前,对这群学生讲述了他心中“绘画的呈现”,即人们所感知到的物体的“残影余像”。
1948年12月,“缺胳膊少腿”的斯特泽敏斯基正盘坐家中进行创作,窗外传来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次大会落幕的消息,随即画布被“染”成了红色——窗外升起的印有斯大林肖像的 红旗挡住了光源,斯特泽敏斯基来到窗边,抬起拐杖、划破了红旗,然后被“请”到了警局。警局负责人很直接地告诉他,目前的他,正处于一个“艺术与政治碰撞”的十字路口,而这个路口,不宜久留。
在那个强调“不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艺术,就是我们的敌人”的时代,斯特泽敏斯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艺术理念——新艺术理应得到尊重,不是因为它的实用性,而是它的超越性。
也正是因为这一番言论,斯特泽敏斯基被学校解雇、被艺术家协会除名,失去了固定的经济来源。这也是他的人生悲剧的开始。在备受排挤、工作无着、温饱未尽的生活重压下,斯特泽敏斯基于1952年,因肺结核去世。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个电影,既不喜欢男主,也不喜欢主题,唯一喜欢的可能就是展览室里的画。在我看来,这个电影之所以打动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导演遗作,二是真实改编。任何一部虚构的电影如果要比传记电影来得动人,对编剧和导演的功力要求太高了。而“真实改编”四个字,从一开始就已经圈住了一撮现实粉儿,比如我。大概和我最近在看纪录片也有关系。总之,电影是好电影,艺术家也是好艺术家,那不好的就只能是时代了。
四月份刚刚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在豆瓣短评里写,“艺术与政治碰撞的结果,通常酿成的都是悲剧。或艺术不再(屈服于政治),或艺术不在(付出生命)”。影片里也提到,当“艺术与政治之间的界限逐渐消失”,“选择总是取决于你自己”。斯特泽敏斯基曾经也相信,艺术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社会变革服务,但是在面临着新一轮变革的时候,尽管他从心底依然相信变革,却认为绘画作品应该反映作者自己的心境——“你可以欣赏他的所有作品,但这只是为了拒绝他们,然后寻找你自己的表现手法”,“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它出自你之手”。
但愿,每个人都可以真实地表达自己。
电影是波兰语,观看体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字幕,颇有点儿“拾人牙慧”的氛围,着实不是很招我喜欢。所幸这本就是个鸡汤电影,也不是我喜欢的电影风格,所以也就无所谓了。电影中有几个画面我还比较喜欢。
被割破的肖像旗
逼仄的房间里,独坐的艺术家,面对着白色的画布,耳边传来斯大林模式的号角,忽然,画布被红色浸染,窗前被红色的肖像旗覆盖,艺术家仿佛置身于“红色的牢笼”。
而帮助他划破红布、走出牢笼的,是那只回馈前半生变革、伴随后半生凄凉的拐杖,多有味道!那拐杖划开的口子,是所谓的艺术家的“罪”,也是艺术表达自我的希望。
站在哪边
影片中关于站队的问题,与男主相关的有两次,一问一答。
第一次是斯特泽敏斯基因划破肖像旗被请到警局时,警局的负责人游说他,在政治与艺术边界的十字路口,不宜久留。潜台词即“欢迎加入以艺术为旗彰显政治意向的队伍”。
第二次是斯特泽敏斯基被学校解雇、被艺术家协会除名,境况渐窘的时候,他的一幅浮雕作品也要被当局破坏,执行这项命令的官员问他站在哪边,他第一次正面回答,“站在我这边”。此前,虽然斯特泽敏斯基的种种行为已经向人们证实了这一点,但正面回答,这是第一次。
蓝色的花
白色的花染过颜料后变成了蓝色,这是斯特泽敏斯基放在已故妻子墓前的花儿——他曾说过,要带着蓝色的花去看她。
正儿八经写观后感,还是要查点资料的。虽然不知道男主是因为什么和妻子闹翻了,但能在病重将死前,完成自己的许诺;即便食不果腹,也要变出蓝色的花送到墓前,可能这也算是一种艺术家的浪漫。
垂坠的手
影片的最后,斯特泽敏斯基在一家店里倒下,周围是因碰撞而散开的人体模型,橱窗外匆匆忙忙的人群并不知道,一位艺术家正在离去。
“残肢断骸”中,唯有一条手臂在画面中摇曳,仿佛是要抓住什么,或许是要抓住倒下的斯特泽敏斯基,或许是我想多了。
被红色笼罩的房间,压抑而又来势汹汹,大概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预告了他之后的人生。 电影已经足够沉重,可或许,现实要比之更甚。
所有人都被封住了嘴。被强行要求站队,若是你所支持的是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会温和地对你说“我建议你改变立场”。
而始终不愿意站队的人,或者说持有不同看法的人,最终的下场,是被排斥被打压被抹杀,甚至失去了画画的资格,因为,他买不了颜料。不是买不起,而是因为不能买。不,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被排斥被打压被抹杀,而是整个艺术的死亡。
我不懂艺术,不懂画作,不懂什么叫做新造型主义,但是我想,艺术应该是纯粹的。被统一被安排的艺术,不应该被称之为艺术。当艺术被刻意沾染上政治色彩的那一刻,或许,它就已经死了。 但是,艺术之死不会是永远的。人们的嘴,也不会永远被封上,正如斯特热敏斯基的那句话“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历史中的一阵风而已。它总会过去的,回归于平静”。
尽管有无知暴虐的人。
但是也有为了艺术的死亡而怅然若失的人。他们或许无力改变什么,他们或许不够勇敢,但是,至少,他们对艺术不是无动于衷。他们还会为了艺术而难过而悲伤。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人,他们深爱着艺术。这样的人,或许不多,但是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我想,艺术必然是会重生的。
残影余像,看完之后先是觉得这部传记所拍摄的还不够直击我的内心,仍然不够深刻,有点太流水的叙述了斯特热敏斯基被红色笼罩的画布。但是细品之后却又觉得颇有意思。觉得女儿这个角色非常微妙,想要浅谈女儿这个角色我的理解。
女儿这个角色的如影随形,穿插出入有点不真实的,类似一个幽灵试点。先从她代表的部分谈起,她在父亲那里扮演母亲残象的角色,提醒其过去。在父亲母亲的房间里,她红色的衣服无形中是房子,父亲母亲构成主义画作中的一部分,她的红衣服。她的红色衣服在学校,女孩之家里,五一劳动节游行上都扮演着红色政权的一部分。在很多时刻扮演的是热敏斯基自己的一部分,比方说她问: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看电影吗?女儿这个角色更像是一个杂糅的交界点,一个矛盾点,她被赋予上一个构成主义的身份,去构成了自己父母的画作和生活的部分,但是那不是她真正的选择和部分。反而她所投入的集体,红色集体是她选择的,也许这一部分的红色才是她真正的红色。而热敏斯基看到自己女儿对政治,红色的热情,在她女儿唯一一次为全片的人换上一套新的衣服(全片好像大家都没换衣服)象征着新时代,新压迫时代的来临之时,他备受打击,这也是一切结束的开始。女儿这个角色的综合性包含了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部分,可以说孩子本来就是父母的反映,但是有意思的是这里的女儿的形象非常的不写实,她的各个部分是和构成主义相仿的,爱父亲的部分,爱父母的部分,红色的部分,不满的部分,痛苦的部分,尤其是爱的那一部分,分的分明,她更像是一个融合的影像,体现出的是暗处的涌动和纠结,也可以把她看作一个影子/镜子角色。为了保护女儿热敏斯基什么都不多说,也就只能心痛的看着女儿投身到红色里去,他没办法做任何多余的干扰,也只有在人群中她更能安全。女儿也是非常可怜的一个角色,某种层面上她是热敏斯基的一面镜子,没有一个人帮助的残影,甚至连宗教立场都是杂糅的,她就生来是一个矛盾点,她的拉扯,她的无助很像其父亲的处境,也许只是让我们看到了投身红色会得到保护的状态。遗作充斥着全片,最后一堂课,梵高的遗作,可能女学生的遗作,导演自己的遗作,这是一部遗作,一部个人的,明了自己的最大懦弱性体现在自己的屈服,于是毅然决然坚守自己的艺术的,不自由 毋宁死的传记,不了解导演的一生,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留给观众的———保持你生命里最纯粹的部分,不自由 毋宁死。
在全民社会现实主义的环境下,艺术家可能都是这样被迫灭亡的吧,放弃自己的初心方能生存,才不是宫崎骏漫画中的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真的可笑可笑,在影片中一个镜头,薪酬人员对斯特热敏说:这个社会,唯有劳动能食。这样的事堪比文化大革命?非常喜欢死特热敏在剧中所说的:在艺术与爱这两件事中,我们只能给予我们所拥有的。在他穷困潦倒大限将至之时,竟然送只能送一束用颜料染成蓝色的学生送的白色的花给他的亡妻,他就只拥有这些了。现实从始至终,我想最困难的还是他的女儿吧,先是母亲去世,再是父亲去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自己一个人懂事到令人心碎。还有太多太多的细节能触人心弦了。
房间里被红色巨幅画像吞没的自然光线,人体模特垂下的假手
瓦依达的遗作,一如既往地关注波兰的历史。聚焦一位前卫画家在红色波兰前几年的遭遇,展现红色恐怖与有风骨艺术家之间的冲突。这样的故事其实也存在于所有红色政权早期,让观众有着切身的联想。史特热敏斯基说,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的一阵风。他说得很对,只不过这阵风太漫长太凄厉。
#BIFF# 三天前去世的瓦伊达遗作。波兰先锋派艺术家Strzemiński的传记片,对其艺术理念及撰写《The theory of vision》过程略有提及,但着重于探讨时代的变迁下艺术家所遭受的苦难。拍得四平八稳。『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的一阵风。』
默念着“对于爱与艺术,最多也只能倾己所有”这句话哭了一整场。
又一部讲20世纪艺术家的好电影出现了真好,还如此优雅地正中问题核心;因为相似的社会背景,看的时候我感到特别亲切、更加感慨,再多的就不说了
在艺术和爱中,你只能给予你所拥有的。
瓦伊达遗作,再现宁折不弯的先锋画家的最后岁月。沉稳克制的叙事掩不住厚重的历史感与“个体是历史的人质”的悲凉底色。男主和双女主的表演无可挑剔。精妙色彩调配:斯大林海报的红色魔影,红衣女儿vs灰冷环境,被刷白的展厅彩墙,亡妻坟前的蓝花。|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上的一阵风。(8.8/10)
其實共慘主義的褪色亦是一種畫風,它創作的正是對一切正常生活的殘影余像⋯同行觀看者看罷後說,我姥爺的美術老師當年直接被人扔到硫酸缸裡,大言不慚點說,Strezminski所經歷的其實已經好過很多了⋯
在这个节点这部作品能在国内上映真的让人惊讶。朋友们不要惊慌,去以色列。
瓦伊达这部遗作笔墨浓重刻画了艺术以及艺术家被极权蹂躏,同时也折射了自己早期的某些经历,似乎冥冥之中为自己拉上生命闭环的锁扣。他的大多作品都紧紧记录时代的痕迹和烙印,脉络清晰。本片一如既往的对台词和细节都精雕细琢,真羡慕波兰能有一位如此伟大的影人。他的作品,社会意义已经超越了影片本身。
#2017SIFF#苦大仇深现实主义传记片。能在天朝电影节上全靠波兰使馆扛着吧。瓦伊达平均水平作品,最后一部仍然中气十足没有失手就值得加一星。可惜没能深挖艺术观念和人物剧情之间的关系,以及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与左翼先锋派之间的关系,说到底这部影片还是……现实主义啊……
瓦伊达的最后一部电影,看得太揪心了。魔鬼披上人皮,摧毁艺术摧毁美。而艺术家不会在政治迫害面前低头,如果非要站队的话,他们会站在美的那一边。
社会主义对与艺术家的迫害是不分肤色、种族、东西的。完全一样,不给你工作,利用粮票进一步让没有社会工作、社会角色的人等着活活被饿死,利用各种证件控制人们的思想、行为,让你无路可走。没有什么不同,底层掌握政权,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哪里还区分得开是社会主义苏联,还是社会主义波兰,抑或是社会主义朝鲜。
没办法,看到所有类似文革的受害者,我都心有戚戚。
4.5 勃库斯洛·林达表演绝了,少条腿穷得叮当仍一股霸气收不住,不似有些传记片演技虽好却易沦为个人秀,林达则是完全服务于导演意图与整体风格的,作为遗作,戏里西外都是瓦伊达的一个十分卓越的句号,无论于历史于电影,凛然正气,胸怀恢廓,免滥情去赘语,方为王道,狭隘扭曲都终将被证明只是一阵风
一个富有生气的开端,然后接着就是狂风暴雨,是政治对于艺术的干预(印着斯大林的红布挡住自然光,令一切笼上一层红;教学时黑暗中的投影被通知开会的人打开,光进入,而课被迫停止,一光一暗),画面如诗,叙事沉静,冬日冷色和暗色大衣,只有在宣扬革命时的大块的红、艺术作品、女儿、和最后献上的一束染就的“蓝”花那里才有色彩的波动。其实那些默认他的处境的人是知道他的价值的,就像那个遵照上面指令开除他的女人。一切处理得干净利落。ps,没想到第一部瓦伊达就是他的遗作。
权力扼杀艺术的最高指示:饿死艺术家。安杰伊•瓦伊达的最后一部作品,如此悲凉,如此有骨气,晚节铮铮,可敬可佩!
他画着先锋的作品,却放置在了倒退的时代。这明明是个崭新的国家,却充斥着陈旧的霉斑。当画布被斯大林的旗帜染红,正昭示着政治染指艺术。而他用拐杖撕裂了一道口子,便踏上忤逆的不归之途。一个显赫的艺术家被辞退工作开除艺籍,没资质买颜料没余钱买粮食,艺术的式微令人心痛,制度的冰冷让人心寒。
3.5;秉承一以贯之的主旨,苏联红色翅翼下的阴影波兰,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意识形态决定了艺术家们的站队,艺术一旦与政治挂钩,难逃傀儡命运;巨幅红色,巴黎蓝花束,色彩的斑斓对应情绪波动,拍得平静无比,一曲清冷的天鹅之歌,再见大师。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的一阵风”,很应景的片啊,只是一阵风不可怕,怕的是这阵风随时又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