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姥的青春期

AVN2020直播结束后立刻找来电影观摩，尽管太多的硬桥硬马床（tian）戏场面看得我有些昏昏欲睡，但它所具备的一些闪光点非常值得一书，颇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受。

当时不以为意，后来看到米导社交网络上的动态才知道这是AVN史上第一部夺得最高大奖的LGBT影片，算是创造了历史。另外，今年拿下导演奖的是KK老师，她绝对算得上是我这代人的启蒙人物，从演员到导演的转变，如今已二夺导演奖，尽管我还没能从她执导的作品中看到太多别具一格的东西。总的来说，从行业格局、个人野心和创造力来看，这二位必然会引领今后五至十年的业界潮流方向，她们已经在尝试和建立新的内容标杆，甚至行业秩序也会为之一震，我很期待这些即将到来的变化。

尤其是米导，她正在不断地革新成人电影的形式、语言，对于优质内容的追求、对于多面人性的持续挖掘与探讨已经让米导站在了业界的高处。从前两年的Puretaboo到如今的Adulttime初建立，行业新方向已经呼之欲出，而这部teenage lesbian正是在此背景下横空出世的优质佳作。

作为Adulttime正式开张的首部影片，米导用自传体形式回溯上世纪末美国青少年女同志的生存困境和出路，回望过去的同时亦展望未来。影片在主角人物塑造和细腻的情感构建方面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对于时代特性（普遍的恐同、保守思想大行其道）呈现独到，用一个少女极不平凡的出柜之路反映了个体在时代中的挣扎以及平权之路仍道阻且长，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一、性向认同与错误期待

90年代，某高中，毕业年的Sam是一个还没出柜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蕾丝，在校她时而因为性取向遭受欺凌，好在她有个三观超正的好哥们帮她挡子弹。课堂上有女子相邀共做课题，她欣然应允，她们发展出了有些亲密的关系，但“错误期待”或者说二人间的“期待gap”埋下了友尽的种子。

这是Sam喜欢并有“深入交流”的第一个女生。她们互相帮忙masturbate，但后来女生有了男朋友，可知女生对于Sam的定位是best friend，而Sam显然不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享受性的感觉。后来在跨年派对上，由于一直以来的“expectation gap”最终发生了重大冲突，女生礼貌性地亲吻了Sam的脸颊，Sam反手就是一个嘴对嘴，好了，友尽！

绝对不能怪那位女生，即便在90年代末，同性群体仍是被社会偏见黑得不行的少数人群，同志平权尚处于悬而未决的萌芽期。对照2018年圣丹斯的《错误教育》，会觉得米导这部影片中女主的境遇已经算是好了太多。《错误教育》同样发生在90年代，讲的是在美国的保守地区，青少年同志被父母送去同性恋矫正（治疗）营的故事，我看完最后的出逃长镜头被他们的乐观深深动容了。

Sam在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后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一方面是外部环境的限制，另一方面则是青春期的性萌动使人往往情不自禁。最终，常常是直女被震惊，失魂落魄的场面。米导在电影里巧妙地建立了两组这样的“expectation gap”，一个是前述与课友的关系升温及破裂，另一个则是她在夜店与陌生女子的一次“偶遇”。

Sam在出门前会习惯性地在胸部贴胶布，把胸压下去，其实对于这种心理我能下的论断极为有限。席安玛的《假小子》中，假小子贴胶布、制作男性生殖器官并戴上可以理解为性别认知的摸索。但在这部女同电影里呢？为了看起来像个男的然后有机会搞女的？好像真的是这样……在夜店里，陌生女子把Sam误认为了帅哥，到小房间Sam一顿暴舔心满意足后，女子表示也要投桃报李，结果一摸Sam下面……嗯，直女震惊了。落荒而逃。倚靠在墙角的Sam也非常无语，该怎么办？

能够在影片中呈现这样的“期待沟壑”，说实话我是敬佩的，在主流电影中我也见得不多。米导曾经表示说希望努力让行业作品不只是male gaze的产物，她用这部作品做到了。

二、文化参考和迷影情怀

此处的文化参考并不是评价这部电影要谈及的文化参考，而是电影中Sam以录像带作为文化参考（cultural reference）进行深度学习的这件事。

Sam因为“期待沟壑”遇到各种不快后，遇到了知心姐姐kenna james（她太棒啦！！！），教她各种招式，还送她录像带作为文化参考进行学习实践。事实证明实践出真知，而且Sam也逐渐体悟到在现实生活中交流沟通的一些技巧，嗯，也就是遇到喜欢的女生该怎么办哈哈哈。

电影里最美丽的一次试探，是Sam对学校里一个暗藏着影迷属性漂亮女生的主动靠近。不得不说米导把自己对电影的热爱倾注在了这个角色身上，她向Sam谈论《筋疲力尽》时滔滔不绝话说不完。Sam抓住机会问她平时在哪看电影，周末一起去吧！你看，有的人是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有的人…… 她们去艺术影院看了《名人百态》，米导当然没有明说，只是通过影迷姐姐如痴如醉的“高谈阔论”谈及薇诺娜是多么美，老李是多么帅，说着说着还拍起了Sam膝盖，Sam魂牵梦萦之际想更进一步时，影迷姐姐非常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但我们绝对是很好的朋友。说起摸膝盖拍大腿我还是要插一句，这部电影在架构上和王尔德的《高材生》真的蛮像，女主都是公开的同志，她们都在挫折困难中成长起来，以及摸膝盖拍大腿。但是从创作的时间点来看，她们应该都没有看过互相的作品。

这一次直女没崩溃，Sam回家崩溃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是，她们看完走回家时影迷姐姐依然对电影有很多想法，各种评价，Sam却没了心情，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伍迪艾伦的锅。

故事到这里，其实大家都知道后面会有转折，Sam肯定会最终找到真爱，然后再来几轮床戏之类的。套路确实如此，但米导可不止于套路，她在后面搬出了女同志互助会，Sam受到一丝鼓舞，而最最重要也是最让我有所触动的，则是家人的开明和宽容。

三、开明宽容的家庭环境是同志最重要的后盾

根据影片伊始的故事设置，父亲对Sam的性取向是心知肚明的，也体现出了相当大程度的宽容，而母亲则是那种“我好像知道有什么苗头但就是不过问”的状态。其实Sam的家庭环境不算和睦，父母离异，她和父亲住在一起，母亲搬了出去，需要在事业上独自奋斗。

必须承认，通过这一部影片我确实看到了所谓porn star的演技，尤其是KS的超高水平发挥让人吃惊。在三个小时的时长内无惧超多面部大特写，眼神、表情、手势、口技游刃有余，把彷徨的、失落的、欣喜的、坚定的感觉都诠释得惟妙惟肖，很有说服力。与她对手的Dee Williams（饰演母亲）也非常厉害，这两位各自作为女儿和母亲的角色其实在以往已经演过很多，但都局限于短视频平台模式或者相对粗制滥造的制作显得比较生硬，但在米导新厂牌开张大作的优质条件下，她俩的母女对手戏真可谓达到了优秀的主流电影级别，尤其是最后在车里的和解戏，情绪的涌动与释放，非常完美。

Sam无疑是幸运的，她有支持她的家人和超给力的朋友。米导把这部电影的重心放在了“成长”主题上，探索了青少年女同志面临十八岁成人关口时的不易。从自我怀疑到认识自我、接受自我，再到笑对社会偏见时的坦然、自信，这是米尔斯老师给业界树立的新标杆，她回望了自己的亲身经历，用接近电影化的语言和叙事让观众明白：这不仅仅是porn，这是一次自省和对社会现状的反思。

四、行业趋势

个人的视角实在有限，所以只能谈谈有限视角下的观察。首先是新兴网站厂牌模式的崛起，这其实不算新事物，但近些年随着资本（？）涌入，新厂牌越来越多，有的确实做得很好，在画面的精致程度和制作层面树立了较高的标准。有一些老牌更新速度频率已经完全今非昔比，不知道是演员资源被抢走还是经营不善，我们确实可以看到有退役了不再拍片的演员，也有是演员的生活出现了问题，从此淡出大家视野的，关于这方面如果深入背后因素可能会令人惋惜。前述KK姐拿导演奖就是凭借新品牌deeper的建立运作，也是三五十分钟一部的模式，在摄影和剧情方面有一定考究。前些年由米导等人一手创立的Puretaboo我认为是非常优秀的成人业内容探索典范。除了制作精致之外，最大的特色是每一集都致力于深挖人性阴暗面，以至于每一集的开始都会有“以下内容可能令人不安”的字样，这些影片的主题各式各样，有人情伦理、职场权力、宗教神学，甚至还有对美国最尖锐社会问题——枪击案的涉及，所以观看puretaboo的时候，观众难言享受，但正是这种无法享受的享受，才是它最大的魅力所在吧。曾看过大老板用权力碾压下属的某集，让人无法不联想到韦恩斯坦。总而言之，这其实是个定位清晰的产业，有的人看teenage lesbian就会觉得很无聊，因为其实只是单纯想看看肉体盛宴放松下，还有一些看多了也腻，估计算是核心观众了，就会对新事物更感兴趣。米导现在正在做的应该就是行业大趋势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不仅仅局限于单一视角、单一对象，成人业界也有属于它的历史使命，teenage lesbian就是最好的例子。

過去別人常告訴我，這些事情仿佛是一個民族的禁忌，不可以去討論評論，甚至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隨著青春期的度過，我們都經歷了這一個非常激情的階段之後，其實我們能看到，其實我們身邊不少人的性取向可能跟我們不同，但是這不一定意味著他們都是錯的。 反思在大學學習人類學的過程當中，通常人類學家常常深入一個陌生的群體當中去瞭解一個異文化，通過他者來理解我者，但實際上我們的周邊就存在著很多異文化的群體，等待著我們去瞭解。 實際上本片非常的剋制，非常的保守，尤其是在對於那個階段的正式反應過程當中，實際上刻意的迴避了很多東西，但是讓我們也可以看到那個年代的殘酷，但同時也讓我們領會到，在那個殘酷的時代下，還有著非常嚴格保守的禁忌下他的朋友，他的父母對於他的關懷和鼓勵，真正的幫助他樹立一個正確的生活觀，人人生觀世界觀，而不像很多時候的一些父母，反而是將其內心極力的扭曲來迎合整個社會。 福柯曾經說過，遠古時的歸咎於懲罰，主要在於嚴酷的刑法，而當代的規矩與懲罰，則在於保守的倫理道德禁忌，我們今天為了民主所做的努力，恰恰就是為了打破過往的禁忌，以此不斷的走向共產主義社會，走向我們的遠大理想。

事实上，在当今的中国社会，仍然有很多人不懂得欣赏悠久的电影作品，当你在看到这一部电影的时候，有可能就是寻着电影中某一个主人公来看的，可能你会因他是一个普通的色情女演员男演员，而将此视为一部充满了各种那种的电影。 即使一部电影不合乎我们的个人口味，但是我们在豆瓣这种大众评价平台上面应该保持一个客观的心态，即使不好看也不要轻易打较低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