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田寬郎(日语:/ Onoda Hirō,1922年3月19日-2014年1月16日),生於現日本和歌山縣海南市、曾長期擔任少尉的日軍軍人。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被大日本帝國陸軍徵召入伍,在陆军中野学校学习游击战、哲学、历史、武术、宣传和秘密行动,1944年11月被派遣至菲律賓盧邦島擔任守備任務。美軍攻佔盧邦島後,與三名同僚躲入叢林中進行游擊戰,直到1974年3月10日才向菲律賓警方投降(三名同僚,两人戰死,一人逃脱)。
小野田寬郎,攝於1944年左右
出生 1922年3月19日
大日本帝国和歌山县海草郡龜川村(現海南市)
逝世 2014年1月16日(91歲)
日本東京都中央區
效命 大日本帝国
军种 大日本帝國陸軍
服役年份 1942年至1945年(1974年)
军衔 少尉
参与战争 第二次世界大戰
菲律賓戰役 (1944年至1945年)
其他工作 牧場主、教育企業家
生平
小野田宽郎(立者)和弟弟合影
二等兵时期的小塚金七
早年
小野田寬郎1922年3月19日出生于日本和歌山縣海南市。1939年3月到“田島洋行”的武漢分店工作。1942年12月被徵召入和歌山步兵第61聯隊,後分配到步兵第218聯隊。1943年9月成爲甲種幹部候補生,1944年1月進入久留米第一種日本陸軍預備士官學校步兵科,8月畢業後成爲士官勤務見習士官,9月進入日本陸軍中野學校二俁分校接受游擊戰訓練,11月畢業後被派往菲律賓。派遣地是菲律賓盧邦島,準備在美軍登陸後展開游擊戰。
前期
1944年11月,小野田被派至菲律賓的盧邦島,此時日軍在太平洋的局勢已經岌岌可危。12月17日,第8师团的师团长横山静雄中将命令小野田率領部屬在島上展開游擊作戰,並對小野田說:
玉碎(自杀)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我們現在暫時撤退,你們到山林裡進行游擊戰,三年或者五年之後,我們將會回來,你一定要堅持到我們回來。在这期间还剩下一个人的话,哪怕吃椰子果也要抵抗,绝对不能玉碎,明白了吗?
1945年2月28日,美軍在盧邦島登陸,日軍大部分不是戰死便是投降。小野田與伍長島田庄一、上等兵小塚金七、一等兵赤津勇一三人一起逃入叢林,繼續頑抗。
日本敗戰後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美軍派遣日本降軍赴太平洋各島勸降,並空投大量的傳單。小野田認定這是美軍的計謀,絲毫不為所動。每天清晨,小野田都會帶著三名同袍爬上山崗,對著東昇的旭日敬禮。他們不斷地移動自己的位置,並偷竊當地居民的菜果、獵捕居民的家禽來充飢,喝河水、雨水解渴。他们甚至将保存晒干的香蕉充当干粮,以便维持一定的热量。但是他们无法猎取太多的食物,因为枪声会暴露他的战斗位置。大雨傾盆之時,他們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步槍、地雷及炸藥,但他们得彼此警惕,尽量保持清醒,以免在睡觉时因体温过低而死亡。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小野田依然沒有忘記長官交付他的任務─「游擊戰」。
1949年,赤津受不了惡劣的環境與身心的煎熬脫隊,隔年6月向菲律賓警察「投降」,菲律賓與美軍因此掌握了潛伏中三人的身分。赤津在投降之後,也參與了勸降的行列;小野田等人依舊不為所動,每天早上依然爬上山頭,向旭日敬禮,等待援軍的到來。
堅持不懈
1974年3月11日,費迪南德·馬可仕接见小野田宽郎
1952年,菲律賓政府不斷地將小野田親人的家書以及日本當時的報紙散播在叢林之中,希望他們三人能夠早日投降。然而小野田始終認為這是美軍的計謀,因為他認為,如果日本真的投降,那他的長官谷口一定會告訴他「任務取消」。
1953年5月的一个晚上,这3名日军决心夜袭这些天天都在山上搜索的菲军警。他们杀死了哨兵以后,摸进了菲军营地,突然间四周响起一片枪声,菲军就在不到50米距离密集开火。身体最强壮的岛田伍长首先被打伤,小野田的手指也被打伤,但这3名日军并没有完全落下风,他们还缴获了1支卡宾枪和1支步枪。最后很幸运的再次凭借优良的枪法逃脱进山里。島田伤口虽然后来复原,但在隔年5月7日,島田在一次與菲律賓警方的衝突中被打死。十天之后,新的传单出现。搜索队拿着麦克风在山里到处大声地叫嚷说:「小野田,小冢,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始终不为所动。他们感觉到,战争还在进行,日本还在奋战,投降是莫大的耻辱,他们坚信中有一天日本的后援部队将会攻占整个岛屿,太阳旗将会随风飘扬。甚至当小野田的亲兄弟来到这个岛屿,拿着麦克风对他喊话时,他依然认为,这不过是美军宣传人员以像他兄弟的声音来诱捕他的。游击战让他养成一种事事怀疑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他深信日本人是一个宁死不屈的民族,他不能让尚在作战的日本皇军与国民失望。小野田同剩下的另一名列兵又在丛林中挖了一个从空中无法发现的地下掩体并搬了进去。
雖然小野田確實閱讀了勸降用的傳單、報紙與家書,但他自行編造出世界觀加以解釋,他認為「日本本土雖遭美軍佔領,但日軍仍在满洲進行抗戰」,並相信援軍終將來到。他將朝鲜战争解讀為满洲日軍開始反擊,活動地附近美軍空軍基地越戰期間的頻繁飛機起降則是日軍重返南太平洋之故;勸降用的報紙上日本現代化的現況,更讓他相信變得富強的日本不可能戰敗。潛伏晚期小野田還會利用偷來的收音機收聽日本的賽馬比賽,與最後的战友小塚猜測勝負以為消遣,並不如一般想像中的與世隔絕。
1958年,菲律宾军方开始在卢邦岛高地上修建雷达站,附近海湾经常可以看到美军军舰。小野田等2人认为,这肯定是日军的反攻很顺利,我们应该在敌后破坏敌人的部署,以迎接大反攻。经过不断的侦察后1959年1月,小野田和小塚金七悄悄的在日落后接近这座雷达基地,枪杀了哨兵。随后菲律宾政府下达了对残余日军格杀勿论的命令,但是几次围剿仍然以失败而告终。
1965年,小野田和小塚金七发现美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还能看到轰炸机在向北方飞去。他们分析认为这一定是日军已经开始反攻到越南了。事实是美军与北越的越南战争爆发了。小野田决定行动他们在雷达基地附近的山上开枪狙击了2名菲律宾空军军官,枪响人倒,他们起身后立刻逃入山林。
1972年10月,小野田在附近的村莊埋設了剩下的最後一枚地雷;因爲生銹,地雷沒有爆炸。
1972年10月19日,2名日军又跑出去放火烧稻草堆,小塚金七正在前边,后面的小野田突然感到一阵紧张感,感到空气中充满了压力。小野田大喊小塚,随后枪声四起,小塚的肩部被子弹命中,小野田虽然使用2支步枪轮流开火压制对方,想掩护小塚逃跑,但是51岁的一等兵小塚还是死在了山坡大树下。这一天,小塚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阵亡的最后一名士兵,也是轴心国阵亡的最后一名士兵。日本投降27年後,日本士兵的死亡引起了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視。日本馬上派人到緬甸、馬來西亞和菲律賓尋找藏在森林中的日軍士兵。並留下報紙、雜誌,還有小塚在日本的喪禮等消息給小野田。孤身一人的小野田仍決心繼續游擊九年。他甚至计划以死突击雷达基地,但礙於不自殺的命令最後沒有做。
受令投降
1974年2月20日,小野田在叢林中遇到專程前來尋找他的日籍自由探險家鈴木紀夫。鈴木告訴小野田,戰爭真的已經結束了;但小野田堅持必須有谷口义美少佐的命令才願意投降,同時要親自將20餘年來保存良好的軍刀交給天皇。鈴木回國後,幾經波折,找到了幸未戰歿的谷口少佐,原来谷口退伍後已经改名并成了书商。並請谷口書寫一份要求小野田投降的命令。1974年3月9日,小野田接到了来到当地的谷口親自宣布的投降命令;隔天,已经52歲的小野田身著已經破爛的日本軍服,翻過整個山頭,來到了警察局,放下肩上的九九式步槍,說:「我是陸軍少尉小野田寬郎,我奉上級的命令向你們投降。」3月10日,在菲律宾空军雷达基地举行了一场受降仪式,由菲律宾空军司令接受小野田的投降。
小野田和他的队友在戰爭與戰後曾经杀害130个菲律宾人。但是,在这场受降仪式上,菲律宾军民夹道欢迎,挥手致敬,军队还举枪欢迎他。
菲律賓前第一夫人艾美黛·馬可斯回憶說:「我在小野田投降後不久同他谈了话。他好長時間没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當我們告訴他戰爭早在1945年已經結束時,他都驚呆了。他問:『日本怎麼會敗?我幹嘛要像愛護嬰兒一樣愛護槍?』他坐在那裡,失聲痛哭。」
小野田在29年的戰鬥當中,一共造成了130名以上的菲律賓人死傷,除了少數軍人、警察外,還有大量平民。许多菲律宾人主张把小野田关进监狱,并绳之以法。由于日本政府的斡旋,菲律賓獨裁者赦免小野田,并允许已经52岁的小野田返回日本。
1974年3月12日,小野田与铃木纪夫和谷口义美一起回到日本。
晚年
小野田回國後,拒絕接受日本政府給予他的100萬日圓補償金,後來他將這筆款項捐給了靖國神社。之後,他也婉拒了天皇召見,理由是「天皇陛下說不定會低著頭跟我說『對不起,辛苦你了』吧?我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此外,他還去祭拜了當年與他並肩作戰,卻不幸陣亡的小塚與島田。
在他生活几十年来,他就一直活在1944年。纵使世界已经不断的改变,他始终活在二次大战的年代里不能自拔。当他回到了现代世界的日本,面对日本社会的变迁时,他完全无法理解日本會反戰,特别對於新憲法中對於軍事行動的限制相當不滿,並且對戰後的日本社會相當不能適應;半年後,他移民至巴西定居,並經營農場有成。之後,他有感於時下日本年輕人好勇鬥狠,便以「為了祖國而希望培養出健全的日本國民」為號召,創立了「小野田自然塾」,於假期指導青少年野外求生技巧,經常往返日巴兩國。
小野田是個典型的受軍國主義教育的日本軍人,儘管有玉碎的做法但他始終嚴苛執行上級的「游擊到死」命令,直到晚年找到在民間的前長官命令他投降,後來他經常參與許多右翼組織舉辦的愛國主義活動。每每聽見日本軍歌時,他總是會激動地直流眼淚。當他接受無數次媒體的訪問,當他被問到如何看待上百名傷亡的無辜農民與破碎的家庭時,他堅決地認為,他身處於作戰之中,不必為這些平民的死亡負責。他一貫的口吻是,「軍人就是服從命令,在不違反國際法的狀況下,我沒有責任」。但是他在1996年捐出了1万美金给曾經游擊29年的盧邦島的学校当奖学金。
2014年1月16日,91歲的小野田因肺炎引起心臟衰竭併發症於東京聖路加國際醫院過世。
2022.08.28
听说过也见过比较轴的人,还从来没听说更没见过这么轴的人。一个接受了特战训练的日本鬼子兵从一九四五年到一九七四年,在菲律宾卢邦岛的深山老林里整整坚守了近三十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他的这份执着,只能说人在某种信念的支持下可以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来。单就这份执着来说,确实令人钦佩和折服。
长期的与世隔绝已经让两个鬼子兵怀疑一切,小野田中尉连亲爹都怀疑是假冒的,投降的战友的话也不可信,报纸画册和收音机被视为欺骗手段。其实中国有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把鬼子兵的老上司谷口吉美少校拉来就可迎刃而解,只恐怕那个教授情报战的老鬼子早就一命呜呼。还有可以找一群人穿上当年的日本军服,假扮日本鬼子反攻菲律宾,引他们出来,再不管用,那就无解了。
两个鬼子兵煞有介事的用战争状态的思维解读外面世界传递来的信息,尤其是分析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结论自然是南辕北辙,驴唇不对马嘴。按照他的荒谬的分析,小野田父亲写的一首诗的俳句中被他解读破译出接头密码而欣喜若狂。结局自然是令人啼笑皆非,只不过趁机洗了个海水澡而已。两个鬼子惬意的躺在沙滩上,嘀咕着就缺个女人了。真是想啥来啥,一个台风暴雨天,真有一个女人跑到他们住的地方避雨被他们捉住,夜里老兵金七按耐不住靠近那女人,不想女人睁眼醒来,吓得金七缩了回去,结果永远失去了机会。早上两个鬼子醒来发现女人偷了他们的枪指向他们,中尉果断开枪打死了女人。
小野田和金七两人在山崖小溪边洗衣服时遭当地钓鱼人偷袭,飞镖击中金七,小野田中尉举枪射击,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枪太破旧已经不准了,连开几枪都没打中,眼睁睁看着金七被人拖走,现在就剩下小野田一个人了。
一九七三年,一个同样执着的日本年轻人找到了小野田中尉,劝他下山过正常人的生活,小野田终于提出让谷口少校亲自来下命令“他会知道该怎么做”,说完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也许此时小野田想到的是为了这份坚守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找到谷口少校,他已经远离军界,自己经营一家书店,谷口少校似乎已经不记得他这个下属了,起初他表示爱莫能助,无能为力。可是当他看到小野田中尉将他坚守了三十年的那个地方命名为谷口银行时,被感动了。
见到老上司时,尽管谷口少校步履蹒跚,衣着邋遢,小野田中尉仍然向他立正敬军礼,谷口少校回以军礼,然后从屁股后兜里摸出一张纸来,像模像样的宣读日本军部命令,这个时候录音机里不失时机的播放当年日本天皇的投降诏书,二战最后一名日本士兵小野田中尉在坚守了一万多天后终于放下武器,走出菲律宾的深山老林,坐上专程来接他的直升机回到日本。
看了这超出普通长度的电影,我沉默了。这位法国导演的视角,确实是比较尼采。我有几个关于这部电影的问题: 1)“无知之幕”问题。在隔绝任何外部信息的情况下,人如何判断“真实”? 2)信念值得用生命去值守吗?“信念”是中性,可以是利己的,也可能是利他;可以是盲目的,也可以是自省的。 3)这部影片里的日本文化因素。为什么在世界上会赢得很多人的喜爱和关注?中国元素则是与西方格格不入的异类,为什么日本文化容易被西方接受?
John Rawls 在《正义论》中提出的“无知之幕”,讨论“正义”这个主题,预设的前提是有“正义”的存在,只是需要一种方法来体现正义。当人被隔绝在无知之幕后面时,正义是通过对“幕布后”的商讨所确定的责任和义务的遵守来体现。从这个意义上讲,小野的行为恰恰是 Rawls 所定义的“正义”。
小野几乎用自己的一生,实践了自己22岁时建立的信念。表面看,这个“信念”是攻击美军机场,实质是小野对“上级”的绝对服从。他坚守信念的力量源泉来自对“上级”的无差别的,机械的信任。“上级”是他的那位特种作战老师?是战争贩子裕仁?无所谓。对于小野来说,“上级”这个抽象概念就足够支撑他的信念。即使是在二战时期的日军里,小野这样的“一根筋”也是少数。有几个老鬼子在丛林里待几十年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引申一下。设想一下我自己是小野,我有“上级”吗?有让我机械的去信任的抽象概念吗?有,还不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十而立”,“娶媳妇要有房有车”,“爱祖国,爱人民”... 这些都是抽象的概念。如果连着问三个“为什么”,可能就捅破了那层纸。这是我觉得我们这代人从小所受的教育的失败,缺少“批判思维” (Critical Thinking)。
日本文化给我的感觉是:年轻,莽撞,有冲击力。和中国文化比起来,日本非常年轻。中国则老气横秋,离八丈远就闻到一股可恶的“老人味”。正因为年轻,有冲击力,日本文化才容易被认可和接受。中国文化杂芜,儒释道之外,我们自己又吸收很多外来文化,但是没有很有效的编织起来,而仅仅象花瓶,家里摆了几十个。正是因为没有工具“编织”自己的文化,中国文化现状是群魔乱舞。而且都是老妖魔。也正因为这样,中国文化在外人看来是复杂的,难以理解的,所以干脆就不理会。
当相思花落,
出了新京是山河万千,
此时再无匪贼的踪影,
太阳在冰雪间下山,
腰间的剑戟在哭泣。
兴安岭的山风呼啸而过,
哪怕无法抵御严寒,
但是在故乡的前线上,
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直到凛冬结束,
祈祷再次重逢。
我想这首昭和小调《北満だより》(北满的消息)就是这部电影的精神内涵最好的诠释。小野田宽郎为了一个信念而战,这个信念再此不方便说。也正是此民族的信念,让他们一度登峰亚洲之巅。
他坚守三十载于丛林,这是何等的坚毅。日本民族能够成为亚洲第一民族也不无道理,因为他们有世界上最坚毅的信念,有了这样的信念,他们足以有动力做到任何事,打赢任何一场战争,我愿称其为大和精神。
有时候换一个站位去思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有可能在固有的价值体系里日本人是如此的凶残与恶劣,但一站到他们的价值体系里,他们是一群将亚洲建设为他们的故土的战士,为了保卫故土,他们这片土地上忍受严寒,饥饿,持续奋战,消灭所谓匪贼。
这就是欣赏不同文化的意义,从站位差异性上去感受这个世界的丰富,充实自己的价值观。
但必须强调这部电影本质是对战争的深邃反思,历史注定了他们的战败,也注定了他们的反思,这部电影也是对那个时代,那个民族,那个信念最深情的埋葬。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几个月,22岁的小野田宽郎被征召入伍,并在日本军事学校接受了游击战斗与情报训练。他的训练与传统武士道并不符合,就在被派遣到菲律宾卢邦岛作战时,他唯一接到的命令就是“绝对不准自杀”,无论发生任何状况、都要努力活下去。小野田登岛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摧毁卢邦岛 的机场和码头,反制试图降落的美军战机。但这项任务却告失败,美军的攻击迫使小野田与队友一路撤退,并躲进丛林之中。然而战争竟然很快就结束了。当日本投降消息不断传来,却都被小野田及队友们视为欺骗战术……
#同KUMA一起看电影第8号#
基本可以看成一次探寻小野田在卢邦岛30年“心灵史”的尝试(没错,不知为何就想到张承志《心灵史》这个充满争议的文本)。
或许大岛渚《快乐圣诞》作为影片前文本横亘着,《小野田的丛林万夜》则显得克制、单调甚至寡淡。叙事没有太多技巧、近乎稚拙,时空纵深在电影中相对地扁平化,尽管影片本身就接近三个小时。更为凸显的,是光影、色调和质感,是两首战时歌曲和配乐沉重又诡谲的调子,当然核心还是小野田们。
即便以纪录片的形式,小野田的经历和他身上的莫大张力或许也会让人动容。然而冠以“堂吉诃德”“莎士比亚”并不恰当,这无疑将真实的人物和事件浪漫化,并疏离出现实视野。或许就叫“小野田”,但小野田也可以在不断的叙事附着塑造以后成为传奇,1974年有人来找他,已经印证这一点;狱中的杀人犯都有可能收获粉丝,遑论小野田这样更加暧昧、牵扯更为宏大的话语的人物。
夺牛一段,几乎可以规约作人为了生存而争抢资源,但可惜没有这么简单的场景,人的身份、其过去所作所为,历史背景,这些都无法剔除。小野田们从劝降的和平报刊中解读出秘密讯号,来到南部海滩,在沙地上狂奔,在海面上漂浮,最后一无所获,并排坐着,凝望红与蓝中沉没的夕阳,金七说“已经不想念日本了呢”——在我看来,这可以说是全片处理最复杂、也是最美的地方。但是小野田还是将话题拉回他们的“现实”:“回国以后,会被当成英雄看待吧。”
影片表面的形式是简单的,却也隐隐地、以“过于”偏袒的方式模拟出个人的心灵史与个人的对抗遗忘。这似乎在搅乱或修正,主流在盖棺定论的题材上的期待和规制。我们无法一味轻信个人经验和口述史,心灵史本身就是偏颇乃至的掩饰、回护的,何况这还是他人试图创作出来的“心灵史”。然而,一部心灵史却又那样引人深入,此即本作的“危险性”。
我们更不当忽略,本片在语言上诸如弃用“シナ”一词转为“中国”,选材上诸如从小野田们对当地人带来的众多苦难中仅仅择取两件(当然基本上也无法一一呈现),同时影片也没有(或者无意于)告诉观众小野田之后的事迹和言论。
无论如何,《小野田的丛林万夜》依旧为这个卢邦岛30年神话以及小野田个人传奇增添新的视觉与叙事,但也同样面临被右翼话语合流的危险。
最后,又没由来想到,前几天重信房子出狱了。
我怀疑导演对日本的想象仅来自日本电影,阿图·阿拉里的一篇访谈里谈到“小野田的勇气、价值、话语、信念、幻想都不是日本人的发明,是横向的、是超国家的”,真是说得太tm棒了,因为(按影片提供的小野田版本)其中的权力欲(我们要守住侵略来的岛)、野心(等回国我们可是英雄啊)、无耻(不敢做敢死队献身天皇不过可以舍弃拖后腿的队友噢)也都是超国家的,真为这位80后法国人的轻浮感到可悲,他觉得他在小野田的故事中读到了自己。最终只是信仰问题,但有人好像忘记:信仰亦有好坏之分,小野田哪儿是愚忠?“你就是你自己的长官”,不过是一种趋近邪恶的自恋狂形式,守着一个山头以为全世界与他为敌。赫尔佐格居然也有一本关于小野田的书《The Twilight World》,我真的……
真人真事。片名其实也可以叫《被耽误的小野田的一生》。欧洲的导演还是深谙日本文化,包括日本演员的强项(不说话以及吵架)。我的疑问是作为作恶者同时又是战败方都能获得如此深情的理解和如此诗意的诠释(2小时45分钟),而战胜国却只能自己拍神剧,这里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登上了无法离开的岛,打了场不会结束的仗。清除了水果里的毒物,却吃下了洗脑的剧毒。躲掉了墙壁上的蚊药,却停在了静止的树丛。小野田在丛林里的时间停滞了,以荣耀为餐,以忠诚为饮,和平的世界充满了危险,战争的丛林获取安全。广播里有人已经踏上了月球的第一步,有人却困在卢邦岛竟一步没有前行。
一个悲哀的故事
影像也太致敬大岛渚了,一个被军国主义洗脑然后丢弃的孤军,纯从个人主义视角去描写他的命运,嗟叹极端政治主义的可怖。(不过从历史角度来看,那些被他们杀害的普通平民更加无辜可哀)
作为电影的架构一般,青涩的导演没有给出故事以外的更多惊喜,只挑了几个重点年代段落叙事+标准的闪回阐释动机,其他统统省去跳过,用了将近三小时却没能还原丛林三十年那种极致的消磨与孤独,而丛林的空间感也没得以探索,有点可惜。故事本身太传奇了,荒岛与世界为敌孤军奋战三十年,殊不知战争已经结束了三十年,这是一种怎样近乎谵妄的孤独,又是一个绝妙的关于战争中人的异化的切入点。看年轻的战士怎样头脑风暴从那些和平的报刊中解读出战争的讯号,并合理化自己的暴行,人之信念说服自己的能力是无穷甚至可怕的。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传奇故事,更是一个极其适合视听艺术探索的材料,因为它有着很特殊的时空关系和极致的荒诞感,这一点创作者没有把握到。想到或许也可以拍拍李光辉的身份危机故事。@RefletMedicis
浮于表面的简单和扭曲,几乎是失职的观察偏倚,却又可以说是天真的直达主题,基于反战出发营造的奇观着重于内在的精神异变,小野田于丛林中对处境的认知和丛林外早已天翻地覆的世界间形成的错位,让这个本已足够传奇与荒诞的真实事件更加难以置信,也因此实现了电影本体不同于文字和舞台的无限逼近真实的惊世骇俗;另一方面,史实同样是魔幻的,但创作者对战犯的态度仍是微妙的,可能是出于对个体的盲目关怀,但也让电影在舆论环境里变得如同结束自己的“战争”后的小野田般同样无稽起来——历史从来都只是一册消磨时间的连环画;深受战争之苦的上原正三,早在小野田投降前的1968年,便已为『怪奇大作战』写下了一个类似的空想故事『第24年的复仇』,故事的结局以士兵发动自杀式攻击而身亡结束,人类被蒙蔽与自欺的悲哀宿命,现实总是能击败幻想。
基本无感,对比一下《缅甸的竖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日本人的矫情自己都不见得能拿捏是半遮半掩还是避实就虚,哥儿们您个法国人!法国人!法国人!拍二战的坚决不投降!!!咱商量一下,别费那么大劲跟这儿扯淡了,累不累啊,别闹
4.5 注定是一部充满争议的影片,阿图·阿拉里显然是故意挑选这样充满挑衅性的角色,小野田既是无知个体的荒诞悲剧,也是历史疯狂的遗留写照;人的本体与政治激烈冲撞,丛林的法则和世界的局势相互龃龉。当他和后辈两个人对坐在雨林里,时间好像折叠在一起,一个人看到了价值连城的活古董,另一个人看到了他绝不愿意接受的未来,同一个事件在每个人身上折射出完全不同的意义。不认为这部电影属于任何意识形态,如果说有某种悲悯,也只是属于人这种可悲生物的灵魂。
明明是如此荒诞离奇的一个故事,拍的实在是太过一本正经
原来是个法国导演,拍的一般,文艺范,拍摄技巧没有亮点,不写实。荒野生存的味道完全没有。而且。菠萝蜜哪里有毒,乱说!切入点也平淡。存在刻意美化猪脚。其实也用不着美化,小野田作为军人,在战争状态时候打死本地人,也可以理解。
战争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被战争耽误的个体,可恨、可怜也可悲。
巴西真的是一些日本人的后花园啊
没看完最后半小时走了
其实就是一个西方导演,用架空的方式去塑造小野田这样一个人物,好在这些男演员的颜值很耐看,否则很难让人坚持看这么久。
三星半。阿图·阿拉里作为一个法国导演,拍摄一部日语片,风格上非常像大岛渚,这本身就很值得玩味。而小野田这个被战败日本所遗弃的孤胆士兵,作为影片的第一主角,这样的表达视角同样一反二战题材的常态。整部影片对个体在战争环境下的灵魂摧毁,有很细腻的描摹,值得深思。如果能够在素材选取上更加精细,做一定减法,会更上一个台阶。男主角远藤雄弥非常上镜。
线上Cannes第二部;如果没有了信徒,信仰还存在吗?丛林中的一万个漫漫长夜,有多少是在怀疑和假想中度过?结尾扣出步枪里的子弹,坐上直升机的小野田极其动人,可能是我今年最爱的结尾。他浑身散发着莎士比亚人物的悲剧感,似乎一个人承担起了宏大残酷的战争主题,侧面隐喻着所有人在后二战时代的迷茫和阵痛。Unforgettable。
把精彩的故事拍得如此平淡也是不容易
Last minute惊喜地捡到了一种注目的开幕片,有幸见到导演和带着不能来的主演的面具的小演员,实在是太可爱了。开篇略微犯困但并不影响体验,关于孤岛的故事总归很难drama起来。但这个有四个人组成的小队的生活也不算无聊,个性充沛,人和人之间的反应有细腻的铺垫和推进。从小兵说自己第一次杀敌,到后来兜里掉出一把米,到有蚂蚁只欺负他,引出一直吃不饱这个矛盾点,到后来的二十岁生日,大家会恍然大悟这是一个青少年而已。而这场战争已经过去,他永远不再可能是一个孩子。四个人物大多都有被这样好好刻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主角小野田。对他来说万夜的坚守中理性似乎从未出走,可能信仰到偏执最后就会剥夺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吧。这种信仰的主体溃退之后,荒谬虚无和谎言无处遁形,一出从头到尾的魔幻现实主义大片啊。
以白描的方式笨拙地还原了小野田宽郎战后三十年虚妄的抵抗,但这种创作最终也限制本片仅停留在整个事件的奇观性表面——一个丛林中的孤胆传奇,一个猎奇且略为空洞的东方故事。事实上,小野田在70年代回到日本之后,成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一个符号,一个政治世界里的棋子。但这部欧洲制作欧洲视野的电影也注定与小野田的内在世界错失,严厉地说,本片甚至有抽离政治,站在历史虚无主义的立场上重塑“英雄”的无知嫌疑。这像极了在小野田放弃抵抗时,为其三十年鼓掌和动容的菲律宾总统夫妇,而讽刺的是,小野田三十年丛林抵抗杀害大约30名菲律宾平民,但他从未道歉也未受到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