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休-技艺、美学和信念。
“技艺”是本片叙事和镜头都在弱化的一点。以茶艺闻名的大师,在本片中展示茶道的镜头少之又少。名垂千古的技艺,相比于他的人格,已经不足对观众道也。每次技艺的出现,或是与茶相关的道具出现,只是向前推动剧情的道具。茶道会是毒杀德川的完美场合。红与黑的茶碗,用来点出秀吉的霸道。即便黄金茶室,也是作为背景来说明利休和秀吉的关系。
本片的叙事节奏慢慢的,若不是画面表达出的美学,很多人要看不下去了。庭园、插花、歌舞、制陶,点滴串联起一部战国时期的美学纪录片,平衡了观影的感受。今年大热的“侘寂”概念,在电影的画风里原汁原味地呈现出来,精彩。秀吉说,利休的手一动,就改变了世界。最后秀吉自己修剪花木,大刀阔斧地带着杀气地修剪,早没了孤赏一只牵牛花和李花散落宽口碗的灵气。
电影的高潮是从独立人格的彰显开始,只有人格各自独立,才会有融合,有冲突,进而有张力。茶室这个空间实在是很妙。秀吉说:我建造了这个茶室,茶室里只有你我,没有隔阂。而利休真的把内心打开,毫无保留地表达他的观点时,秀吉却受不了了。茶室确实是容纳我和你的容器,但不能容纳与我意见相左的你。利休:我若此次屈服于他,必将永久屈服于他。
所以茶室到底是什么?秀吉眼里的它,要作为服从的工具,那与泥淖中的俗世也别无二致了。利休要成为一个纯净的空间,容纳独立的审美、精神和信念。
慢慢看下来,超好的一部电影!
1
说和田惠美的服装。
这部电影比“乱”晚四年,但是“乱”获得了奥斯卡最佳服装。
有评论说她清晰透明,而又深不见底。因为他懂得服装既是外在的,也是内在的。穿着它的人,我们体会他,是由外而内的。
而制作的过程恰恰相反,是由内而外的。
她表现的和服之美,始于布料。从“捻麻”开始,麻布的制作要经过“搓线”、“卷线”、“晒线”、“制纹”、“染色”、“纺线”、“备机”、“绕管”、“纺织”、“雪晒”、“收尾”等一些列繁复的过程,每一步都是辛苦的手工劳作。
这就是制造内质,它的外在是给普通人看的。色彩是最外在的东西,就像张艺谋的英雄一样。
手工织成和印染的布料是最美的。但你往往发现人物的性格背叛了他的服装。
最明显的是石田三成。
2
我认为河原宏大师使用和田,是因为符合他们流派的插花。像野兽一样暴烈。像丰臣秀吉那样富贵的低俗。
所以千大师,千家的茶道就以道服待之。
劣币驱逐良币——喧嚣把天下最宁静的物事谋杀了。
正宗的悲剧。
这是河原宏大师有意要表现出来的。正像在“豪姬”塑造的自由奔放的古田织部大师。也是被政治毁掉了。
3
电影的一开头不知道有人注意没有,上面写着献给我的父亲苍风。
在织田信长本能寺之变之后,街头出现了有人拿红笼子在抬狮子。说明了当时的荷兰贸易什么东西都有。 长谷川等伯的禅意屏风,和秀长的金色莳绘屏风,对比一下真是突兀,可以看出千家的品位,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宗二很中二
导演大师在片中还扮演了一个角色——富田知信,我都不知道是谁。他妹妹也有演出。
这就是一部为了保存日本文化风俗而做的电视电影。从历史故事的角度展现日本绘画,器具,舞蹈,戏剧,阐述其中的哲学含义。类似于历史频道的那些电影。没想到这电影好能获这么多奖项。想来日本文化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转变是值得深思的。
里面的哲学思想和美学观念也全部来自于中国。所以作为中国人的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在当年的中国人看了会泪流满面吧,毕竟那个时候中国国力贫弱,同文同种的日本已是世界第一经济体。电影中屡次提到中国,丰臣秀吉和千利休的主要矛盾也是是否应该侵略中国,这个对千利休来说绝对的精神母国。但千利休至死也没有说中国一句话。他的茶道插花绘画及哲学美学理念都来自于中国,却连葡萄牙人赞叹的时候也不提一句,好像是房间里的大象。
当丰臣秀吉问他对侵略中国的看法时,千利休说“毕竟那是外国的国土,对陛下的身体不好。”丰臣秀吉说,“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起我的身体了”。电影也没有表现千利休私下对此的看法。
这种故意不提及造成了全片的局限,使得最后能表现的就是“物极必反”这个很浅显的美学理念。为了方便小学生们理解,还故意设计了葡萄牙人的地球仪。这种“放眼世界,世界如此之大”的桥段,后来在中国电影电视剧里极其常见,所以我看了以后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就这”,最后给出的理由是侵略中国或者说侵略世界只是因为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人要懂得抱残守缺,因利而行。现在看看,大约这在89年的日本是个很需要提醒的品格,那时日本经济如日中天,之后日本就进入了失去的20年。
从文化来说,电影保留了很多真的民俗文物,可以以此为观看理由,至于作为电影来说,这根本不是电影,无论从美学从摄影从任何角度。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成则善,欲成则不善......茶道之心莫过于此”。
这是贵为「天下三宗匠」之一的千利休,对茶道的概括。茶之自然而成,利休在其中的论断并非莫衷一是的玄妙禅参,而是有着清晰指向的判断,善或不善的好与不好,直接与人的意愿与目的建立起了链接。茶道之成,看起来无比简单明了:烧水,放茶,倒水,搅拌,喝茶。如果世人认定,利休之茶道所泡出的,世人皆所不能及的好茶,是从不可言说的烧水方式、神奇的倒水角度、精妙的搅拌手法和玄奇的精致茶具中产生的,那成茶之玄妙,就应该十分精细地去考察这些看似可以被穷尽的茶道组成元素{构建的自然},看看这种绝世好茶诞生的原因。但是,如果绝世好茶不可能从这些中产生,这种执念就是多余的,那么,首先就需要探求茶道之{道}中,到底是什么妨碍了这种对精微细节与详实组合的考察。
不过自然怎么可能是被{构建}的呢?所谓知道什么是自然,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组合到一起成为某种不可言说的悖论,在探究茶道的意义上,几乎可以等于一个未说出却有用的定义。如此的模棱两可如果可以时刻视之为《利休》“客观叙事”的某种描述,敕使河原宏则始终保持着某种不同于之前所有作品特别的“清晰”来维持这种“客观”:沉稳的调度、精细的构图,线性的推进......就像是利休作茶的过程一般。而如果说电影“模糊”的表达要在这种背景下,使观者可以通过“客观”视点来涉入故事,产生的主观感受,和历史上那个真实存在过的利休对比,能够决定二者相似度的指标,取决于表达的“模糊”程度,从这点上看,又恰似外人来看利休的茶道。
回望历史记载,曾经是商人的千利休之所以备受关注的原因,与织田信长(1534-1582年)的继承者、确立了中央政权的丰臣秀吉(1537-1598年)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概因信长和秀吉都喜欢将前代掌权者和政敌的茶具据为己有,并通过茶会来宣誓权力的更替。1575年,在众多茶人中,织田信长选中了利休在他举办的茶会上担任茶头,代替自己点茶。信长死后第二年,1583年,利休在丰臣秀吉举办的茶会上也被钦点为代替秀吉点茶的茶头。由于秀吉公开表示自己对茶器的喜爱,很多人为了讨取这位继任者的欢心,争相献上茶器。此状况下,利休开始建议战国大名也向秀吉献上茶器,然后情形不断升级,最终发展成利休帮助秀吉招揽战国武将到他麾下。甚至有观点认为,在秀吉1586年就任太政大臣,确立丰臣政权后,利休与丰臣秀吉之弟秀长一起成为了丰臣政权的中流砥柱......
茶道于此,俨然呈现出某种景观的样式。茶道的“高不可攀”之于利休可能是信手捏来、水到茶成,不过这种举重若轻对于茶之门道外的寻常人绝对是有门槛的,但请人来喝茶,更准确说秀吉把利休{摆置}在以茶之优雅典范来招募贤士的说客位置之上,基本上是没有障碍的。可以想见,茶道简单蕴含的精深细微外现,都首先需要茶室中沏茶者的用心与喝茶者的鉴赏的公共环境来完成,逐渐景观化的“茶道”必然是要逐渐符合{摆置}利休的君主秀吉的目的,或许在秀吉眼中,并不需要真实存在的茶道之精深,恰恰只要在某个视角之下为领主的心意认识与行动并组织为统一的和谐即可......茶道之不自然,与匠人(奴隶)和君主(主人)的生活之假在此刻共通。
对于生来瘦小,绰号“猴子”的秀吉来说(见于《太阁素生记》,据说因其自幼生活艰辛、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且形容委琐,酷似猿猴,因此被称为猴子),出身无法冠姓的下层阶级,经历婚约、成为武士,才可数次更名洗刷“低贱”,茶道之自然而{成则善},不吝为一种在秀吉取得天下后自然取得的高贵,且能长久维持住秀吉高贵的“规则”:秀吉紧张茶道不够完美时的担忧;秀吉唾弃利休时寂寥的落寞;秀吉无法平衡两者时的无所适从......茶道的自然,可能很容易让人觉得似乎每一种秀吉的怀疑、不解和不适都只是揭示出自然基础(利休的论断)中存在着的漏洞,所以只有首先怀疑能够怀疑的每一样东西,然后消除所有疑虑,才可能有可靠的理解。因此,可以说,“规则”有时留有怀疑的余地,有时则无,这样一来,试错够多,代价够大,所谓茶道之成,就不再是一个哲学命题,而成为了一个经验命题。
经验之谈,对于作为花道世家传承人、电影巨匠的敕使河原宏,和茶道艺术家、政治家手下谋臣的利休而言,总是要导向某种已知的目的的规则,而不是某种严格遵守却不可能使自己达成目的的规律,敕使河原宏的电影哲学和利休的茶道哲学大概就在于总在为一个特定的目的搜寻提示。
翻阅同时代的史料,有关利休的茶道风格记录,大概能知道他曾尝试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对茶碗等茶具进行诠释,特意将茶室空间缩小到了一叠半的极限大小的尝试,为的是能将主客的距离缩短到甚至能够直接感知主人点茶时的心境变化的茶室空间,其重点便是茶会上的种种所外化精神层面的种种交流;除此之外,区隔茶室内外的障子门,茶室的墙壁也极其薄,即便身处室内也能清晰察知外界自然环境的变化。不严格区分自身与他者,这种模糊的领域感觉在利休的茶室中被勾勒出了清晰的轮廓,他将人类视作自然的一部分来看待;他自己在茶席上使用的茶碗是委托给他信赖的陶艺师长次郎来设计的,其子孙乐吉左卫门家世代烧制并一直传承至今的茶碗,也就是乐茶碗,不使用辘轳拉胚,直接用手给黏土塑型,捏成茶碗的形状,这种塑型方法叫做“手捏”,用此方法制作的乐茶碗,放在手中必然完美贴合......种种创新,一边改变旧则定势,一边制定新则新境,茶与人在利休处,逐渐物我两忘,当你不问茶道之成为何物时,茶道就是利休的作为,当你问茶道之成作何解时,茶道就消失在一叠半的茶室、飘洒于只有一隔的障子门、散解在精美的乐茶碗......
不问则知,一问即隐,正是利休来提醒自己,与敕使河原宏时刻自省的提示,茶道作为范例在支撑着镜头语言的表达,就像是人物完全显现之时,镜语便自我隐形的{本质},这个问题的答案貌似应该一劳永逸地给出,而不依赖与任何超越经验的审视。不过各种茶室的改变、茶具的变化、茶道的精进......都体现出不想距离茶与人太远的利休,没有留出现实中和心理上,对待其他人足够审慎的距离,自然也就拒绝了所有批判。在此,批判需要经验,而解释需要超越经验,隐藏作者的敕使河原宏与人物利休寻找的提示“同构”,不断指向那些利休和敕使河原宏已经知晓且唯一知晓的部分----生活,经验于此为茶道与电影划下了一条截然分明的边界。
不难发现,利休与秀吉的断裂之处,在于他们看似都没有办法经验经验之外的东西,利休烧水、放茶、倒水、搅拌、喝茶之茶道,看起来确实可以用来解释秀吉的生活,不过反过来,秀吉的生活,充其量就只能拿来描述利休的茶道而已,因为秀吉的生活是被利休的茶道塑造的,在茶道中显现自身的夺取天下、笼络人心、权力交换、两人关系等等,利休亦或敕使河原宏亦都无法用茶道来表述它,在这里,茶道不属于世界,而是世界的界限,进一步讲,茶道的界限就是《利休》中敕使河原宏电影语言的界限。
划出界限,必然就要知道和明白界限两侧的景致,这是可以被一望即知、一想即明的一种图示。这个界限对于茶道来说,既是划分出了茶道之事和{超出茶道之事}。但对于电影来说,电影语言的界限只能“划分”出可说的、可描述、可被摄、可见的部分,另一部分不可说、无法描述、总是隐藏、不可见的部分总是在“界限”之外而不可知,所以这条界线其实只能是划给电影的表达-故事。电影语言来描写茶道构成的经验事实,电影语言也就是茶道的图像或形象。敕使河原宏正是在《利休》中一直侧写茶道,而从由故事内部给生活中超茶道的部分划定了界限,利休也正是在茶道中通过对所有茶道之外的要求保持沉默把一切{超出茶道之事}牢固地放在了适当的位置之上。
这个适当位置上的{事物},可以直指政治、争端、谋略、心迹等各种不能直观表现的方面,更可以代指利休的人生意义。观者所见的介二沉冤,倒卖茶具、招贤纳士、默然顿悟、乃至利休之死等,都并非是无涉茶道超出其外的存粹未知广延,而是被茶道的外现,更直接地说被利休的目的和观念,甚至到敕使河原宏的电影语言细致选择又极端简化过的存在,这绝非是说没有这样的叙事,真实历史发生过的事情,和基于历史构造的故事就不再存在,而是说我们不能理解不透过敕使河原宏和利休视角下的《利休》的美学坚持和艺术创作。{茶道}在此成为某种不可拆除、预先必然存在的框架。
脱离权力关系的社会规制框架,看似是无比超越的,这或许是利休艺术自觉的写照,而在权力关系中,奖惩的非替代性可以剥夺一个人的全部生存、生活可能性的时候,很难不发现其实社会规制的深度一点也不比所谓超越的框架差多少。从完全政治状态的君臣、师徒、朋友的角度看,脱离了利休的秀吉,无可避免地会陷入巨大的扭曲与缺失,脱离了{茶道}加持的政治操弄,则会沦为肮脏不堪的存粹政治现实主义,而少了“政治”作衬的利休之茶道,则会变为“无目的”的神学德性,两者的结合的缺一不可,体现出了亚里士多德{祈祷政体}的特质。
这种特质之中的德性,是劝人向善的规范,价值判断蕴含在其中而不会是无目的的,其神学特征,代表着某种坚持,与敕使河原宏的艺术自觉并置,可以看到{祈祷政体}蕴含的目的,恰好就是利休与敕使河原宏二者相同努力的方向:瓦解现实主义。利休要抵抗的是秀吉的政治操弄继而呈现出现有生活才是最好可能的保守主义,敕使河原宏则是在模糊甚至抹除现实主义和历史经验的界限。因为艺术,当然包括茶道不可逃脱的就是一种先于经验和超越经验的有限限制,这种限制可以是画布(绘画)、材料(建筑、雕塑)、语言(诗)、一段给定的时间(舞蹈、音乐)、取镜框(电影)等等......电影之真首先呈现为一种视角的选择,那么现实与叙事就不能两全,设想如果所有层面电影都是真实的,则不再需要叙事的视角,也就不需要叙事,而叙事则必然包含着隐藏作者操控摄像机的主观目的在其中。
......而瓦解的结果是让{茶道}的框架,在茶室一隅小而微的至暗之时,看似可以包罗万象,好像是不可言传的世间至理;或者在招揽天下大而巨的至明之际,呈现的无所不能,进而无限广阔却无用......可以说,在至明与至暗之中,我们都不可能看到任何事物。视角与视角的对立,是让人首先看到两者的不相容,然后才看到比它们更高的,囊括二者的视角,也是让观者看到,电影现实之真可以以这种叙事为标定,或那种史实为中心,我们才找到了电影的合理性,由茶道走入历史和秀吉与利休的内心与世界,推进到完全水火不容相反的可能性,在“扬弃”二者,走向对历史“独立性”和叙事“自由”的接受和尊敬之上的“无目的论的实践哲学”-{茶道}之中时,却可以看到他们彼此对互相的承认,和主人与奴隶之间互相承认的主奴角色转换。所谓自由蕴涵在承认之中,这种自由可以被冠以{性格}的名字,或者艺术家的坚持、或者政治家的考量等等......好似自由的发展作为历史和茶道融合在叙事的内在目的中,恰好以承认进程为电影的基础,完成了表达所谓坚持-性格和个体-美学的同步对称性承认。
但解释终究会终止,再看蕴含于承认之中的自由,并非是一种脱离客体心灵和主体叙事的根本性质,就像电影终究会有结尾的封闭一样,这些结束和承认的边界首先是被语言(电影语言)和环境(历史事实)所框定的,自由首先是它们的属性,人在此刻都谈不上有什么本质的属性,而后,才会有人面对真·性格悲剧产生的【生存还是毁灭(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这或许才是人类内心一种倾向的证明,一种让人不禁身怀敬意,且终身不会嘲笑其努力的终结的魅力。
1
仔细看后,感觉十分惊讶!
(右纯省上座)狂云懒衲宗纯一休书:
囊无省数半文钱,定上座参临济禅。
头发鬅鬙耳卓朔,破鞋来往玉门前。
这种禅僧的疏狂定见,恰恰反映了利休死谏攻打中国的觉悟。小小的一点布置,也能体现出导演的匠心,真是不容易。这电影我都看了几十遍了,居然还会有新的发现,你可以想象它有多么好。
当然,如果我们用这样的细读心态,看整个电影所有的插花,所有的道具,都会有这样的体会。
毕竟导演是草月流第三代大师啊。(按照茶道的规矩来说,壁龛中的字画是最先要读的。在电影中也应该保持这样。) 2
一休是通过禅语来讲述,真诚对于人生和艺术的重要性。
诚,变成了利休死亡的代价。
但这也铭记了他是一个伟大的真正的茶人。和宗二一样。在电影中你会叹息他的死去,实在是太不值了。被暴君砍了头,还斩了鼻子。
但正因为这样的人,才会留下那部伟大的著作吧。
关于利休的故事,还是要结合茶道以及放到丰臣秀吉时代的大背景下来看,我个人认为茶道是被丰臣作为一个政治工具、统一全国上下的思想、为海外扩张和个人野心来服务。那么利休作为一个正好遇到风口上的人物、其个人的命运和政治命运、国家命运结合到一起,最终演变成了一部悲剧。 利休个人也是野心的,他要把茶道发扬光大就必须借助历史大潮流、所以个人最后的牺牲也是适得其所愿、一骨功成万古灰,名头和声誉流芳百世肯定是值了。那么本片的重点也没有免俗——还是放在了利休的最后的一段日子、以及他与丰臣之间的互动。悲惨的结局当然是重头戏、并且最吸引眼球,但是故事发展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利休和丰臣两个人的恩怨决定的,社会的变革、外部的侵入、基督教、中日韩的兴长、迈向近代的进步势力与保守势力、以及经久不衰的男女情缘。如果拍利休,可以参考一种无头绪式的多主线的手法——精挑几个关键性的人物、典型的几场历史事件、时空上的多角度切换、回忆与现实的并行,最重要的是要表现出茶道的精髓,不是两个人仅仅端坐在那里喝茶。我理解茶道是一种庄重的仪式、需要复杂和精确的时间计算和流程规范的,在这个过程中制茶和喝茶的人之间有精神、眼神、动作和语言上的交流,于是喝茶就不仅仅是为了解渴,是要与对方取得共识、达到一种无意识、被催眠一般的状态,那么如何表现这种精髓就要考验导演的历史功底了。 本片的演员的阵容还是颇具实力,但是故事没讲好,是一部很一般的影片。
暗影调彷如黑白片质感,很少出现鲜艳亮色,不疾不徐有种凝重感,就凸显出丰田秀吉的跳脱粗俗。不太明白怎么日本战国大名都如此看重一个茶道师,看这电影也就大概算是接触个人物侧面。战国时代正是动乱岁月,三杰都出场了,可是没有表现战争的场面,几乎都是室内戏,品茶、制碗、摘花,聊聊政事。
当艺术被拿来作为装点政治的门面,势必某天会形同水火;一方是对权欲的迷恋与色厉内荏的虚荣,一方则以耿介高洁自勉;影像色调暗沉,结尾尤为肃杀。
以茶议政,以茶殉道,一场茶碗里的暴风雨。茅草屋和金茶室的矛盾里有色与空、形与虚、物与我的转化,黑色的简朴肃穆是野心家眼中的死亡,红色的“喜庆”转瞬间就成了疾病的鲜血,球状的包袱里藏着地球或是头颅,舞台上的胜利和被捣毁的偶像都是膨胀自我入侵表象世界的一种形式。丰臣秀吉扭曲破碎的镜像,假胡子和白面,急火火的动作和粗暴的剪枝都像极了一只小丑猴,相比之下茶道大师不动如山。对于丰臣秀吉来说世界没有尽头,永远有待征服的土地。德川家康的回答里,活着就是可以看到明天。茶道的一期一会里每一次都可能是只此一次、最后一次。纯白的屏风和黑色的棺椁是此世的冥界,万象在旁,万相皆空。
3.6星吧男主好眼熟!这片子最让人耳目一新的是大名武士和传教士白种人黑人奴仆及贵宾狗同框!还有地球仪。原来《利休》是人名啊日本茶圣千利休。真胶片135分钟版。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甚至茶茶…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每次都查一遍日本战国历史然后不多久又忘一片凌乱。加上前阵子看的浮世绘展,已一锅粥。从开头昏暗黎明质感开始,看得我昏昏欲睡,竹林场景和《卧虎藏龙》很像。茶道花道什么的,就那样吧。利休行为也很矛盾,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跪。形式意境大于内容吧,不容易看到是真的,但不是特别值得为此放弃了北京最后一场《指环王》三连(博纳大郊亭IMAX和深影CGS)。抹茶啊“江户难见到”的鲍鱼串儿啊看得又馋了虽不饿。with秀散场和她去日料店吃一顿 松竹经典回顾专题 午后豆瓣评分涨了0.1资料馆1号厅四五成满
不能为我所用,就要为我所杀所砍(雕像劈裂一瞬着实恐怖)。一头一尾气氛做到了极致,惊心的肃萧。阴郁的绿色透穿胶片。//第一部敕使河原宏
4.0。资料馆1厅,胶片放映。(放映事故:观众豆瓣短评区反馈多处字幕存在漏译错译以及字幕跟不上对白情况)抛开历史的正说戏说或者政治说,敕使河原宏选择了严肃正剧的拍法,为了心中的信念、正义和公道而慷慨赴死,这是类似中国古典文化典籍之中,诸如荆轲、程婴、公孙杵臼等。
敕使河原宏在近二十年的创作空白期之后,远离了存在主义,远离了超现实主义, 栖身皈依了传统文化。以茶论政,以古鉴今,自由被困在黄金茶室中,专政将雕塑打碎。电影中的道、法、器无不迷人,没有安部公房的敕使河原宏依然卓尔不群。P.S.想到了蔡国强,艺术家与政治真的无法调和。
8/10 温润细腻 和敕使其他的心理悬疑片子不太一样 其实应该结束在秀吉抛地球仪的一刻 后面那段惊悚的地狱漫步让人毛骨悚然 影片里塑造的利休出世清高 致死不愿认错 与家康见面是对应了最初与秀吉见面的时的心境 他们也许在没有到达高位之前都是那么谦卑 心怀天下 想吞并中国这事看来也并不稀奇 但以日本国力加上葡萄牙也不太能抗击的了那时万历的大明吧 秉持【来者是客 众生平等】的理念 茶道亦是世间万物之道 开头的牵牛花故事来自 《茶话指月集》:利休的茶室庭园中有一片漂亮的牵牛花,秀吉欢喜,想前去赏花品茶。利休答应了,却在秀吉来之前将花全部铲掉。秀吉面对空荡荡的庭园大怒,在进入茶室之后猝不及防地看见一朵鲜艳的牵牛花正开在瓶中,那种空山月出一般的美让他惊艳不已,也终于明白利休这种为留一朵毁一片的做法。
8.0/10 分。2019.09.14,初看,日松竹版蓝光原盘。本片续集《豪姬》是导演勅使河原宏的最后遗作。。。节奏缓慢,风景如画。故事比较晦涩难懂,对日本历史不熟悉的我,看得一头雾水。。。风景、服装、摄影、构图、对白,都非常不错。放到30年后的今天,都能秒杀一堆国产烂片(对一堆花花绿绿的国产烂片现在真的是忍无可忍,艺术品味太低了)。。。小日本过去的茶道,瞧着是在大碗里放一小堆茶叶粉末,倒入开水,拿刷子搅拌几遍,看得我简直想说,你们这是在洗碗吗。。。
无论叙事还是镜语都精心雕琢,对氛围的塑造是一等一的出色。但也许是对这段历史比较陌生,又或者是山崎努对丰臣秀吉的诠释太过乖张,全程我都只能停留在第三人称的观看状态。无论是利休对茶道的传授,还是“伴君如伴虎”的处境,抑或最后直面死亡的泰然,实在难以循序渐进地抵达共情。利休并非纯因反战立场决意赴死,目睹身边诸多暴行,再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一辈子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暴戾的君王在惨白的阳光下戏耍着地球仪,而一个坚毅的身影走入烟雨凄迷的竹林深处。
主要围绕丰臣秀吉的茶道顾问利休展开,其以茶道艺术之魅力笼络了全国的武将大臣,并尽其能建造了茶道的最高府第:京都待庵.然美梦不长,自石田势力渐增以来,秀吉和利休的关系便开始出现裂痕.最终在阻扰出兵朝鲜一事上彻底激怒秀吉,被令责剖腹谢罪.1.敕使河原在沉寂十余年后,选择以表现艺术与政治权利不可调和为主旨的历史题材,回归早年(描述插花绘画艺术的记录短片)古典主义创作.[利休][豪姬]二作中之于时代氛围和细节的考据做得一丝不苟,利休/织部两位沦为权斗牺牲品的茶道大师的悲剧形象更是令人难忘.2.世界虽有方圆,境界亦不过方寸.秀吉和利休相斥的哲学观表达更是习武政人与艺术匠人之别;山崎努的精湛演技与宫泽理惠[豪姬]构成两种性格诠释的极致.3.草月流的竹构装置延续至遗作.4.世事本无终结;生命便是拥有明天.
#中国电影资料馆# 整体情节不难理解,但若扣细节就会发现日本历史知识的空白太多,需要补课。利休和热衷战争的秀吉注定分道扬镳,用自身的消亡践行茶道的最高境界——无欲无求。节奏极缓,摄影极美,妆容服饰布景等都应是考据过的,结尾太加分。
丰臣秀吉的茶道老师利休。一杯淡茶,论器、论水、论室、论道、论政、论人生……
日本茶道的“鼻祖”和集大成者利休の死,勅使河原宏倒数第二部作品,他的最后一部作品《豪姬》的情节也是紧接这一部的。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日本茶圣千利休传记片。伴君如伴虎,利休在性情多变易怒的丰臣秀吉身边若坚持自我政治观念则更是难以自保。影片拍摄十分考究,通才的敕使河原宏将茶道与自己擅长的花道插花、陶器烧制、装置等艺术元素融于影片。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片中的茶具、屏风等很多是从博物馆借来的国宝级文物,充分还原历史,令影片如重新演绎的纪录片一般真实,同时也给演员很大压力。三国连太郎此前曾两次出演秀吉,此次主演利休仍稳如泰山。山崎努在《影武者》等黑泽明作品中就大放光芒,演喜怒不定的秀吉同样出彩。三星半。[字幕不佳,后协助云铭兄校对重译]
看的135分钟版,最后利休的死有点过于“艳俗”,不似其侘寂美学。政治总是希望艺术成为其附庸,权力可以利用并驾驭“美”。艺术在接近权力的同时,又有其视死如归的自由。秀吉穷其一生才取得“天下人”身份,利休动一动手指创造的美学却似乎便足以改变世界,这让权力对艺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权力感到自己并不能凌驾于艺术,甚至隐隐有被取而代之的危机感。权力既不能统括艺术,那么,便掌控艺术家的肉体,进而操纵其意志。艺术家面临权力是多么的无奈,既要委身于权力以求光大,又要拜服于权力以求存活。当艺术家的梦想与现实,美学与野心无法平衡,他便如政治家一样陷入癫狂与迷失,走向自我毁灭。这与《平家物语·犬王之卷》有异曲同工之处。山崎努所饰秀吉望向利休插花时那不服、好奇、惊叹、嫉妒、愤懑最终杀气腾腾的眼神,太绝了。
何谓生?即是能够迎接明天。厚积薄发器量大。说利休不可不说秀吉,趣旨完全两极的两人能相互欣赏才是不可思议更显决裂悲哀。恭敬的茶道师为天下把茶室借为大名外交战场,退让的底线令人肃然起敬。三国山崎一收一放皆名演,猴子难看的吃相尤其活灵活现。末尾竹林是你们草月流的装置艺术吧...
日本,大和!基本把什么事物、规程都搞成标准化,才算万事大吉!茶,亦然。至于说,利休大和尚,可以用独特的茶道、茶品等等,把什么什么都什么什么,除了普通百姓可以去趋之若鹜,那时、当世、乃至后世的权利争夺派,是不会信这些----------鬼话额!哈哈哈!
对高贵风雅的无法逾越,终究是丰臣秀吉内心的卑微作祟。影片在配乐色调上制造压抑气氛,利休死前与妻子的那段对话却让人豁然开朗。
利休的极品茶道,曾被丰臣秀吉用来装雅媚上拉拢盟友(伊达政宗),可谓功勋卓著。到头来却因侵华一事的反战谏言惹怒了猴子,“与出征中国相比,分明复仇明智更难!那时间众叛亲离,剩我一人。你竟敢顶嘴犯上!”……伴君如伴虎的故事。从茶道切入虽有新意,观众移情角度却存在缺陷――久看而不知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