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大家好,我是遗憾的小仙儿。
当五一档《复联4》以雷霆之势横扫国内票房的时候,一部法国电影成为了没有名字的炮灰。
烂番茄新鲜度93%,IMDB评分7.5,豆瓣评分8.0,猫眼评分9.2,在法国本土28天获得1200万欧元票房的电影在中国上映3天,票房却还不足100万人民币。
当小仙儿在离家甚远的冷门时段终于看过了电影后,不禁觉得,成为炮灰并不是这部电影的遗憾,反而是中国影迷的遗憾。
它是文艺电影,电影中每一帧都充满着浪漫的艺术气息,发人深省。
它是商业电影,节奏明快,紧张刺激,娱乐性十足。
在小仙儿看来,仅仅是电影中精致又艺术气息浓厚的38个面具,就值回票价了。
它就是《天上再见》。
《天上再见》
这部电影讲了一个新奇又残酷的故事。
爱德华在战争中失去了半张脸,他和好友艾伯特在战后过着贫困的生活,但他们无耻的长官却飞黄腾达。
战后上流社会热衷于筹款建造战争纪念碑,但战后的老兵们却流连失所,生活窘迫。
于是,爱德华决定向世界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复仇……
说起这部电影,就不得不提它的同名原著小说。
这部牛逼的小说获得了2013年龚古尔奖,这是法国最高荣誉奖。
《天上再见》作者皮耶尔·勒梅特向媒体展示龚古尔奖奖金
有人声称,这是一部值得全人类阅读的史诗。
而电影,在小仙儿看来绝对没有给小说拖后腿。
影片在“欧洲奥斯卡”凯撒奖上获得了13项提名,最终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5项大奖。
爱德华这个名字总是充满着艺术气息,《简爱》、《剪刀手爱德华》的男主们都有着这样的特质。
而巧合的是他们一个失去了胳膊,一个没有双手,而今天要说的主角,失去了他的半张脸。
爱德华本来出身上流社会,但因为父亲对自己热爱绘画不理解,叛逆的他选择了参军。
在一战结束的前两天,为了搭救好友艾伯特,他被炮弹打到,失去了半张脸和声带。
具有绘画才能的爱德华为了遮住骇人的伤疤,开始为自己制作面具。
我们今天要说的,就是爱德华这38张面具。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艺术不是技艺,而是艺术家所体验的感情的传达。
带着面具的爱德华,反倒比没带面具的普通人更加真诚直接。
面具,成了他表达情绪的方式。
在38张面具中,爱德华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面具,而这个面具最大的特点就是,它可以在笑脸和哭脸自由切换。
戴着面具的爱德华反正做到了我们很多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开心时笑,难过时哭。
这也是小姑娘路易丝能够听懂爱德华声带受损声音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虚伪,善于隐藏,而是都有着很多人已经失去的童真。
顺便一提,《天上再见》在凯撒奖上获得了最佳服装、最佳美术这两项奖项。
这也让爱德华的面具更有看头。
如果想要看懂这些面具,我们先要了解当时的历史。
20世纪初期,法国掀起了装饰主义运动,以奢华,精美的艺术作品闻名,但被战争打断。
1918年,持续了4年的一战终于结束。战争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莫名其妙。
装饰主义运动在战后卷土重来。
这体现在了爱德华的第一张面具之上。
当半张脸被毁,无法说话,依赖吗啡忍受疼痛,进食也要通过一根橡皮管,爱德华活着,却更像死了。
艾伯特为他准备了各种绘画工具,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但一个懵懂的小女孩的闯入,给他带来了救赎。
看到艾伯特被毁的恐怖的脸,小女孩没有害怕没有尖叫,她只是轻柔地抚摸曾经英俊男人脸上的恐怖伤疤。
这,带给了爱德华活下去的希望。
第一张面具拥有着靛蓝的底色,点缀着白色的勾线,左侧面具上蔓延出去的枝丫象征着生的渴望。
整个面具精致、华丽,却并不实用。毕竟,那些蔓延开的枝丫并不利于主人的行动,这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验证,这里就不做剧透。
在一战中,数百万的人丧生,而欧洲也因为战争被打烂,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
战争对人们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带来了巨大的破坏。
于是,一种达达艺术开始盛行,即破坏理性,崇尚偶然、抽象和心理,旨在破坏中产阶级价值观和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
杜尚,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这位法国小伙从商店买来一个小便池,起名《泉》送到了美国独立艺术家协会举办的展览上。他只在上面签了一个名,却要求作为艺术品展出。
谁也没想到,在之后《泉》竟然成了现代艺术史上的里程碑。
《泉》
而爱德华的一个面具就是模仿的杜尚的《泉》。
爱德华临摹的不仅是杜尚这位同时代的老乡,还有来自未来的毕加索。
毕加索为杰奎琳创作的《梳头发的女人》。
《梳头发的女人》
而爱德华有一个十分类似的面具。
不过,爱德华称面具是两个接吻的人,而毕加索画的是一个人。
在爱德华精心策划和艾伯特与露易丝全力协助下,他们的复仇大计获得了巨大进展。
爱德华戴上了佐罗的面具,但是这个佐罗,面部表情却不像人们印象中的那样正直无畏,反而透着一种诡异和嘲讽。这正是爱德华对战后法国和上流社会的嘲弄。
战后老兵饥寒交迫无人关心,富人们却募钱打算建造纪念碑。
这场复仇,爱德华自比佐罗的正义举动,但整个计划又实在谈不上十分光彩,由来这里就不剧透了。
相比佐罗的举动,这更像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所以,这得意洋洋的笑脸除了表达对国家的失望和嘲讽,也带着对自己的嘲讽和自得。
而当他们获得了大量金钱之后,爱德华直接用钞票做了一个雄狮的面具。
爱德华带着这个面具载歌载舞,大概是战后他最开心的时刻。
对金钱的蔑视,从爱德华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只顾着给他钞票却拒绝给他一个拥抱就开始了。
对金钱的蔑视,代表着爱德华对父权的蔑视,而任意糟蹋钞票让他内心获得了满足,让他感觉自己就如同雄狮一般。
这时候,我们就要说到爱德华最后一个面具。
它也是一个动物,一只蓝色的夜枭。
这也是整个影片中,最华丽的面具。
据闻,这款面具的羽毛来自十余种鸟类,经过后期染色加工,配上相应颜色的宝石,这款面具耗时16天全手工完成。
我们回忆爱德华第一个面具,金属质感的面具尽管华丽,却处处透着冷冰冰。
而爱德华最后这个面具,和第一个面具同样都是蓝色的,但用鸟类的羽毛做成的面具,华丽中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蓝色的面具遮住了爱德华的整个面部,只露出了他的眼睛。
在这华丽的面具旁边,放着爱德华无法离身的吗啡。
面具越是华丽,爱德华的痛苦越加深重。
带着夜枭的面具,就能像鸟儿一样获得自由吗?
《天上再见》被定义为商业片,但是,没人能否认他的艺术性。
如果原著小说是全人类都值得看的史诗,那么电影我希望所有热爱电影的人都可以看一看。
在法国影院非首映场全体起立鼓掌的电影,在中国不该受到如此冷遇。
-FIN -
公众号:小鲜电影(xiaoxianmovie)
在回国途中的法航上看的,很惊喜飞机上的资源还都蛮新。看完120bpm对Nahuel一直念念不忘,这部电影中仅仅通过一双眼睛和有限的肢体来表现爱德华的挣扎 悲伤 脆弱 疯狂和愤怒。带上面具的他是自由的是兴奋的是可爱的是天真的,面具他的下实则是痛苦的迷离的,除去战争给他带来的生理伤痛,隐姓埋名不能与姐姐想见,父亲对他天赋的不屑一顾。但幸好,他有阿尔伯特的照顾和小女孩的帮助。小女孩的设定很好,在残酷的战争和道貌岸然可耻的上尉面前,孩子的心是最为纯净的。面对爱德华恐怖的下巴,她只是轻轻的用指尖抚摸着,Nahuel这里的眼神诠释的太好,在她面前他不是一个丑陋的残疾,仅是一个需要安慰的经过战争侵蚀的受害者。 最后,他们的画册大卖,爱德华的父亲终于通过画作上儿子的自画像标志找到了他,父亲终于懂得,从他的画中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自己儿子的内心。(父子相认那里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Merci.” 爱德华上前轻轻抱住了自己的父亲,你终于理解了,这么多年我希望的不过如此。爱德华转身踏上台阶纵身一跃,戴着他那绚丽的孔雀面具展翅飞向了天空。天上再见了...... 以不同的角度诠释战后给人们带去的伤痛,也揭露了那些依附战争向上爬的丑恶之人。社会有它的光怪陆离,荒诞虚伪,同样也存在温馨和快乐。只是伤得太深已经无法挽救,唯有吗啡可以麻痹自己,这一小盒吗啡是他得以短暂地忘却自己的伤痕累累。爱德华是不幸的,当时的赌气把他推去了充满硝烟之地,一炮炸毁了他的脸也炸碎了他的心。他是幸运的,战友的不离不弃,小女孩的活泼善良都给他带去了一丝慰藉。 还是老生常谈,不要忘记战争带来的伤痛,它摧毁你的国家你的城市也会蚕食所有人的心。 最后给纳老师的演技点赞,也不知道内地会不会引进,希望每个人都能看一下这部电影。因为它值得。
“战争已经结束,我也不确定”。将反战题材揉进黑色幽默和法式风格,这部“华丽”的战后题材电影颇有文学大作的味道。再做一些细心打磨,创痛感和艺术感会更出色。
电影改编自同名的法国文学最高奖作品。时代周刊评论剧本原作:强烈的情绪、十足的清晰感以及天才般的原创性。电影保留了文学创本的脉络清晰和手法原创,添加了视觉煽动性,但同时减弱了天才般的诗意和将幽默融于电影语言的情境统一性。
全片描绘了一个纸醉金迷却面目全非的战后”舞台“:生者被遗忘,亡魂无归处,人们无处安放的缅怀都是一场场虚伪的爱国骗局。当伟大的复仇完成,唯有各自死去得以表达对恶的无力对抗,我们天上再见。在反战题材中,用通俗小说情节荒诞地呈现具有艺术宣言感的犯罪,这种原创性的手法独特而少有。电影保留地较好。
煽动性的视觉成功主要归功于男主角的人物塑造和细节演绎。天赋之下的情绪真实而丰富,但可惜并不细腻入微(人物特写与幽默风格的失衡是主要原因)。38张面具的情绪、致敬意味的画作、签名的隐喻、纵身一跃的华美,都是很好的发挥空间,美这件事,并不美在故事的曲折荒诞,而在核心人物本身。保留故事性的丰富以求讽刺性的完整,支线基本都安排了,但牺牲了角色被深刻体会和逻辑完整的实现。
本片的镜头语言在舞台框架和真实重现的平行宇宙间跳转,娓娓叙事线和华美复仇线,哪一个是主线?丢失镜头语言的统一性,连带失去的还有美学的统一性,这导致文学的诗意被减弱。或许,保持如《布达佩斯大饭店》般的统一,无论视觉美学上还是镜头语言的风格上,创伤就会多一些痛感。
最后的最后,Nahuel的眼睛不愧是双鱼座,电影8分,没有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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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有关战争的片子。
男主叫爱德华,年轻,有美术天赋,来自上流社会,家有豪宅和田地。
战争打响时,他从了兵。
前线,意味着血肉横飞、伤亡无数,但他赶上了好时候,真的,他赶上了好时候。
1918年11月9日,休战命令下达。他心欢喜,不再枕戈待旦,而是窝在战壕,拿出纸笔,开始画画。他从未想过,会有后来那种时刻。
不是战死,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从病床上醒来,看见自己下半边脸缠着绷带。
他英俊,所以难受,难受这张脸只剩“英俊过“。
是那个喜欢战争的中尉,将停战命令揉成纸团,硬逼他们举枪进攻。炮弹炸响时,他飞了出去,和尘土一起。醒来时,鼻子以下已经空空。
有医生来过,为他做整形手术,滔滔不绝,拿着模子比划,还带了案例照片。他却皱着一双蓝眼,在小黑板上写“MERDE“——狗屎。
les Gueules cassées,法语,意为“破碎的脸“,用来指被手榴弹、芥子气、坦克攻击,致使面部伤残的士兵。
“整形(plastic)“,源自希腊“plastilkos“,不是医美,而是将身体变形、受伤的部位重建修复。
1914年,一战爆发,死伤空前惨烈。
那时,士兵学会了挖堑壕,一种简单的壕沟,可用来掩护躯体,减少地面火力带来的伤亡。
[天上再见]的开场,就是这种堑壕。
只可惜,士兵的头部不在保护范围。一旦开始作战,露出的脑袋将成为敌人的重点攻击对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爆炸后,手榴弹的金属弹片会在士兵的脸上旋转,直接撕扯面部,最终毁容。
1916年,有个叫沃尔特·约的青年,27岁,为英国皇家海军重炮手。日德兰海战中,他被敌军炮弹击中,脸部皮肤全部损毁,上下眼皮也不复存在,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是“整形手术之父“哈罗德·吉利斯创办仅两月的整形专科门诊,方案为当时无人敢用的“植皮术“:
从沃尔特胸部切下一块皮肤,移植到他脸上,覆盖眼皮和损毁面积。
就这样,现代医学史上首例整形手术诞生。
他们还组建了一支“战时整形医疗队“,在1917至1921年间,救治了五千名以上面颊缺损的士兵。
这些士兵中,尤以鼻梁修复者为最多。
但若想完美如初,几乎是不可能。
一份解密档案披露,“多数士兵,容貌虽有改善,但仍然严重毁容。“只极少数,整形后五官自然,重拾信心,甚至拥有婚姻。
[天上再见]里,有医生过来,拿着面部伤残士兵的照片,为爱德华做示范。
片子上映期间,还有一家医院借电影中被毁容的男主和出现的一些图,为观众讲述当时的战后外科手术事迹。
除此,片中还出现了一些面具。
是医生拿来供爱德华遮丑用的,可方便他在公共场合露面,而不至于吓坏众人。
这种做法,最早源自一位女雕塑师。
她叫安娜,1917年,在巴黎建了座小型工作室,用自己的专业技能,为面部伤残的士兵制作面具。那时,满脸疤瘌、下巴成空的士兵到处都是,安娜便说:
于他们而言,只有看不见自己的伤疤,才能治愈那颗受伤的心。
11个月,她做了97个面具,令士兵可以自如地走在公共区域,而没有来自周围人的惊吓。
[天上再见]中的面具当然不比安娜的作品。
因此,爱德华丢下一句“狗屎“便离开医院,躲到一间小房子里,开始自己动手制作。
他手边有很多石膏模型,也是在仿效安娜。做面具之前,安娜要花巨大的精力,用蜡、石膏等材料,给每一位受伤的老兵做模型。
捕捉损害之处,极为细致,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给面具覆上金属与牙釉质,根据士兵的肤色手工绘制,还要考虑晴天、雨天等因素。
也算一战为后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积极影响。
三千年前,已有整形术出现。
叫“割鼻再造“,为古印度医学之父Samhita在《sushruta》一书中提及:
对施以劓刑的奴隶,利用额、颊皮瓣进行鼻再造术。
“劓刑“,源自中国夏商,属五刑之一,指割去鼻子。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对其形象和尊严损害极大。有史料记载:
古有华夏上国,流行劓刑,受罚者甚多,羞见世人。
可知,劓刑目的不在惩罚,在于羞辱。
后,古印度法“鼻再造“出现,可恢复鼻子功能。
汉初,刘安撰《淮南子》,对唇腭裂有所研究;西晋,有《晋书·魏泳之传》,载魏泳生而兔缺,找荆州刺史帐下名医,“割而补之,但需百日进粥,不得笑语。“
中世纪,宗教盛行,整形外科发展缓慢。
但有一对西西里父子,在古印度鼻再造基础之上,创“上臂带蒂皮瓣鼻再造“,称“意大利法“。
1818年,有德国外科医师发表专著《鼻整形》,首次使用“整形“这一术语。
20世纪初,一战爆发,大量面颊缺损和畸形病例产生,迫使口腔颌面外科、耳鼻喉外科医生赶赴前线,整形外科得到空前发展。
前文提到的哈罗德,便是一位耳鼻喉科医师,受皮肤移植术启发,前往巴黎求教,后奔赴战场,为国效力,挽士兵尊严。
1942年,抗日战争趋于白热化,面对下颔骨枪伤战士、面部烧伤飞行员,所有医生束手无策。
政府便派青年医师宋儒耀,赴美学整形外科。六年学成归来,设相关学科,成亚洲首个拥有整形课程的国家。
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全面打响。美国空军大量使用「凝固汽油弹」低飞轰炸,致使前线战士大批烧伤,比抗日战争时期更为严重。
于是,宋儒耀组建手术队,赴朝鲜做颔面治疗。自此,整形手术正式传入朝鲜。
50年代后期,“割双眼皮“、“隆鼻“成热门项目。
当时,中国影星并不遮掩,甚至授权医院,将其前后对比图登出,作广告宣传。
后来,中国进入“特殊时期“,不赞成人民追求外在美感,整形外科遭严重打压,被迫解散,大部分人员被送往江西。
改革开放到来之前,除必要矫正,整形外科在中国几乎绝迹。
电影[无问西东],章子怡饰演的王敏佳就出现在这个时代,因某些“错误“,她被众人羞辱打骂,面容尽毁,纵然在医学院工作,也无法得到救治,终日以纱巾蒙面。
1957年,卓别林的[纽约之王]上映,成影史首部有整形情节的电影。
片中展现的“脸部剥离术“,鲜血淋漓,在美国小规模放映时,“将观众推向了心理承受的极限,久久难以释怀。“
正是这场戏,令“整形“成惊悚片常备桥段。
1960年,[没有面孔的眼睛]上映,男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整形医师,在一次车祸中,不慎将女儿的面容毁尽。他痛心疾首,为女儿戴上一副面具,隐居起来,并在暗中诱拐某些女生,将其麻醉,剥掉脸皮,移植到女儿身上。
可惜,每次手术都以失败告终。
映后,《电影手册》谈及影片在爱丁堡电影节放映,称其导致七位观众晕厥,并触怒媒体。很多影评人也形容,“这是对现代科学的批判,对整形外科医生的丑化。“
此外,还有1973年的[丑女复仇记]。
女主因相貌丑陋,遭人嘲弄和欺凌,郁郁寡欢。后经过整形,有了一张美丽面孔,并借此报复那些,当初羞辱她的人。
之后,这类影片渐多,大部分都以“复仇“为主线。如1997年的[变脸],2006年的[灰姑娘],2011年的[吾栖之肤],2012年的[狼狈]。
以及[天上再见]。
爱德华在休战前两天被榴弹炸飞,面容尽毁。
之后,他戴着自己极具抽象艺术风格的面具,谋篇布局,施展以中尉为目标的复仇计。
“战时向往生,战后只想死“,这是每一位遭战火蹂躏致面容损毁的士兵,内心的真实写照。
“丑“字烙在他们的脸上。
所以,那个叫沃尔特·约的重炮手,接受了医学史首台整形术,却在最后一个疗程后神秘失踪。
还有些被毁容的士兵,战后找不到工作,遭人践踏,只能团结一气,高呼“把尊严还给我“。
可见[天上再见]是一部有浓厚反战情结的影片。
那个叫爱德华的贵族青年,几乎是哼着小曲儿上的战场,走前还朝父亲做了鬼脸。却在休战命令下达的前两天,因中尉的私心,被榴弹轰掉半张脸,后有家不敢回,躲在面具下苟延残喘。
你看,发动战争的人,多无耻。
所以,他策划了一场纪念碑骗局,曝光中尉私敛钱财、降低牺牲者棺材质量、随意填埋尸体,致使墓碑与士兵名字不符。
终于,中尉死在工地的流沙里。终于,爱德华拥抱了父亲。终于,他戴上面具,潇洒转身,踩上阳台的栏杆,自酒店的顶楼,纵身跃下。
想起一战时,有很多整形修复的宣传画,上面的标题是:修复战争创伤,重现你的容颜。
没错,容颜可以修,但破碎之心如何救?
[天上再见]有一幕,是一个送报女孩将报纸放到爱德华桌上,盯着他那张用口罩遮住的脸,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爱德华摘下口罩,作势将她吓跑,可她不怕,还伸出手指碰了一下。
他惊住,瞪大眼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然后,泣不成声。
如果没有战争,爱德华还有成千上万面颊缺损的士兵,大概会是个平凡的绅士。
没有整形,不闻枪声,只需早晨醒来戴上眼镜,读财经报纸上冗长的专栏,午后陪孩子玩积木做算术题,傍晚将青菜洗净,放进白瓷盘里。
也有可能日子苦一些,那就平平凡凡找份工作,为升学、婚娶发发愁。也不至于像后来那样,成为一个只剩半张脸、终生要靠面具喘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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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姨太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记得黎戈有说过,相信文艺的人骨子里是很天真的,正是这一份天真使他们处事不够圆滑,做人不够圆融。很多时候,这些人就如同真正的孩子一般。
然而,一个一生都天真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孩子可以被包容,但成人不能不长大。你可以追求你的艺术梦,可以把爸爸画成asshole,可以为和爸爸赌气跑去战场,但属于现实人生的那些不幸、欺骗与丑恶一定会来要你买单。
一个天真的人不会仅仅因为他的天真而躲过真实的人间。这是最悲惨的地方。
尽管,他还是会以自己那种天真的方式回击和消解所有那些不幸和痛苦,尽管,他创作那些诡异华丽如嘲似讽的面具,尽管,他搞出那大胆惊人的骗局,来尽情奚落发战争财的权贵们,尽管,他把金钱挥霍一空来一场舞步与吗啡的狂欢……
就像他的朋友说的:他分不清楚梦与现实的界限
当现实出击时,对天真的人总是过于沉重。毁坏的半张脸,是余生都无法弥补的悲哀、痛苦与仇恨的征象,对于他来说,炸弹在他耳边爆炸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结束了。
余生,若不是准备复仇,就是欣快地为死亡做不那么悲伤的准备。
直到那一刻他爸说:“他有权利选择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他才跳下,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不是为父子的和解,而是为,终于有人理解他所追求的那一个梦,它实际上无关艺术,无关他悲惨的故事,仅仅因为天真的人与天真的梦所共同具有的那种纯粹的质地,那里有他的快乐和抗争,而他想为一切画上完美的句号。
渴求完美,也是天真的人的一个特质。有时艺术的完美与人生的完美,是难以彼此分别的。对把人生过成一个梦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可这种完美很悲剧啊,但我们却无法否认它的美,惊心动魄,绝不是形式上的美,而是源于它心灵底层那丰美灵动的本质——纯之又纯的天真。
倔强调皮又机智狡黠,才华横溢又不拘世俗,这不是人间俯拾皆是的廉价表演、一个受人喜爱的完美人格符号,当他纯然是一种心灵状态、一种生活方式时,这是艺术的人生、天真的人生,也或许不能免于成为完美的悲剧人生。
你所带的面具即体现了你生存状态的本质。这是另一种真实。
我的理解是,男主其实一直都在反抗父权,反抗父亲的霸道和控制,一直想挣脱, 这一点和我很像,我的父亲控制欲也很强,我也仇恨过父亲。 所以我和男主有过稍微共通的心理, 那就是活在仇恨之中, 仇恨是男主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就是这么简单, 包括男主后来的诈骗,其实是一种报复或宣泄,当男二号说要去非洲的时候,男主其实不是很愿意,但是又没有头绪。
其实是因为男主在这里能够有活下去的理由,因为伤病其实男主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记得在一开始男主在医院就要求男二号杀了他, 男主其实早想死了,但是仇恨让他继续活了下去。 仇恨其实是一种很好的麻醉剂, 当脑子里只有仇恨的时候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和压力。
男主最后遇到了父亲,终于父亲承认了错误, 我的父亲也在一个早上和我奶奶说过如此的话,承认了他当年对我的控制是错误的, 我在我的房间偷听到了, 那一瞬间仇恨消失了, 一下子六神无主, 然后就是各种其他的生活压力烦恼趁虚而入, 男主是一个受伤的老兵,心灵和身体已经破碎不堪, 当没有了仇恨这个最后的支柱, 也只有死亡一条路了。
当然这里边还有之前诈骗那么多人的负罪感,男主一下子认为自己之前的诈骗是多么“正义”的复仇,这在男主在酒店中各种侮辱将军的游戏就能看出来, 现在男主一下子突然感觉自己做错了,这也是自杀的原因之一,占一小部分。
男主选择自杀,说明已经原谅了父亲,也是对自己之前行为的愧疚谢罪。 更加是对生存信心的崩塌, 我想男主一定是释然的自杀。是含着微笑结束自己生命的。
我真的好想同别人讲一个人。
他很善良,在人间炼狱中救下朋友。
他很聪明,战后的哀鸿中还能瞧见商机。
他是上帝的宠儿,一双能绘尽浮华苍凉的手,一双闪烁智慧天真的眼,他都有了。
他很脆弱,他画了戴不完的各式各样的面具。
他很勇敢,在无尽的虚妄和黑暗中,他还能拉起同伴的手摇曳。
有时他在舞蹈,
有时他伏在孩童肩上哭泣,
有时他明晃晃地摇曳身姿,面具下的牙齿也许早已紧紧咬住,也许牙齿也不咬了,去疯吧。
有时他笑的很开心,纯真的像个孩子,突然撕下面具,害怕的像个孩子。
最后他拥抱了父亲,冰释了曾今的伤痛,却纵然飞走了。
对,他好像一只鸟,
那只曾经很多人都听过的鸟,
他此生不能再落地了。
死马口里有半口气,面具背后剩半张脸。此后他凭这口气在凄苦的世界挣扎喘息,他借这张脸在寂寞的人间无悲无喜。有的人无人知晓,籍籍无名,拿走身份无关痛痒;有的人落材入殓,长眠地底,调换棺木无人在意。他抢走吗啡,丢掉戒指,再不用挣扎喘息地活着;他跳下阳台,戴好面具,终于能无悲无喜地死去。
超爱演与导俱佳的Dupontel,法国商业片里一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存在。他的合作者固定,镜头设计和音画配合的模式都可见9 mois ferme的影子,依然是相当观众友好的缤纷绚烂。剧作有点问题,几条线明显看出取舍的犹豫,每条都铺开没有一个讲好。Nahuel的角色稍显薄弱,他值得更多发挥空间。
影片设置于一战停战前两日和战后两年内,基本上是在一个微观的小格局里,讽刺与控诉也并不如何激烈,而是以法国片那种惯常的将悲苦轻描淡写的黑色幽默,举重若轻地讲述了一个恒久的悲剧主题,微小而无力的好人与坏人都在现实中被摧毁了,真正应该负责任的罪魁祸首们却只能在游戏的幻象里被公决。我是多么希望爱画画的Edouard能和Albert带着小女孩一家三口私奔到热带去啊,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他们,炙热的太阳光也许能融化人心里的一切痛苦。但转念一想,他那严重的伤必须长期依靠吗啡止痛,也许生活对他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与勉力而为的苟延残喘(多半是为了费力救他的Albert),了却恩怨后纵身一跃才是舒适的归处。
渐渐的才理解,最起码电影中所谓的法式浪漫,不只是苏菲玛索,阿佳妮,于佩尔在荧幕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不只是阿兰德龙,让雷诺,德帕迪约在影片中自成一派的气质。好像是一种介于萨特和加缪间的通透和无声的反抗,用人话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颗炸弹,你仍在左岸闲庭信步喝咖啡。
他穷尽一生追寻自由。法式文学太美了,年度最爱的电影,没有之一。第一次遇到不是首映场全场鼓掌的,法国人是有多喜欢这片。
肉体的残缺,造就了艺术的完美。
故事讲得太满,好像一点旁枝细节都不愿错过,反而是削弱了主线脆弱之美。
一部美丽而残酷的成人童话,叙事是传统而典型的“讲故事”模式,整个情节展开都是奇幻式的,各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善恶的对比格外鲜明。开篇的战争戏令人惊艳,尽管后半程进入除害段落略显拖沓,但好在用一种戏谑的方式,讲了个心碎又让人得到慰藉与救赎的故事,在欢笑中品味泪水,在泪水中萃取欢笑。
最后一个死去比第一个死去更加愚蠢。
非常法国啊,残酷的战争背后,却是非常浪漫的气质,还有点法式小幽默。看到最后,略有点回不过来,是要缓一下。以及,文艺片与大片模式的结合。
2013的龚古尔文学奖改编,战争创伤、父子(不)和解,影调绚丽如同差不多时代题材的《漫长的婚约》,因此幽默也是太过于法式而难以形成共鸣。
电影的神奇之处就在于 这部电影我可能只听懂四分之一 但还是在该泪目的时候泪目
“重要的不是实物,而是情绪” 每一张面具都是生活给你的真实面貌,华丽而忧伤,最后跟父亲的会面无疑是情绪顶点。面具男主太适合演这个了,蓝眸、脸庞都写着为这个角色而生。老头子的那句“穿两年军装会毁了衣品” 可笑死人,那是你能体会出来的感受呀,哈哈哈
浪漫的法国人哟。基督山伯爵,威尼斯商人,歌剧魅影,还有120BPM。
不是说拍成商业片范式不好,但的确拉低了这部法国版《布达佩斯》(悲剧内核极其相似)的整体格调。将奇想式荒诞喜剧,做成了一个点对点落实的“佳作而已”,最终主题表达的高度也有限。风格上穷奢极丽的美术,看起来却只是工整、缺创造力。这个故事原本可拍得更好。
个人2017法语电影榜单前五。特别惊喜,终于有一部法国式的战争反思电影了,明显区别于《敦刻尔克》。精致细腻的美感与战争创伤杂糅出的一部独特的电影。电影中出现的每一个面具都想要!纳威尔目测会成为法国新生代男演员第一人。(另,小女孩的collage很达达主义,细节处都透着时代的影子
大眼老师也太牛逼了吧,全程几乎不露脸、不说话,就靠一双眼睛也能演得这么摄魂夺魄!阿根廷之光了!
美轮美奂,泣不成声。用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风格讲述一场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战争。宣战者、恋战者和受益者,他在自己造出的梦境中处决这些人。而最令人难过的地方在于,他们谁都没有死——死的是别人。
奇幻而愤世嫉俗、温暖而残酷的反战电影。所以瓜分今年凯撒奖的两部电影《每分钟120击》和《天上再见》是同一个人主演的!这小子让我对着大银幕心碎了两次啊,55555555555
他戴着神秘的鸟类面具,却没有华丽的翅膀,但的确自由飞翔,在空中逐渐模糊,消失…天上再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