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醉天使》1948
7分。
黑泽明早期的作品。先聊故事,一个负责任的,志村桥扮演的外凶内暖的嗜酒如命的医生,为三船扮演的混混治疗肺结核病,三船虽然内心害怕却顾及面子不愿承认。人物的内心描绘的很细腻,人物性格的对比也非常突出且矛盾。表面看起来凶横恶煞的混混,内心却是脆弱而柔软的,会因为一个明知道势利的女人被他人夺走而难过,这种难过也可以说是男人为了面子的逞强。明明害怕结核病,却因害怕屡次对医生出手;明明照了x光的片子却不敢拿给医生看(其实是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明明打算听从医生的戒酒,却又因为面子等等原因无法戒断。正如医生所说,混混们是最胆小的,伪装出来的狠不过是恐惧的外壳罢了。而医生这边,也是充满着矛盾,嘴上无比凶狠,内心却无比善良,其实也是胆小的,每次混混打他他都非常害怕,只有在混混走的了以后才非常生气而无奈的对着空空的门口摔着东西。他是医生,劝诫自己的病人不能喝酒,自己却嗜酒如命。这些人物都非常的真实。片名泥醉天使是医生,何尝又不是混混呢?
视觉上,本片最为主要的一个设定就是臭水沟与紧挨着臭水沟的繁华街道,战后的日本就充满着这种对立与矛盾,这也反映在人物上,这从视觉上非常高级的映射了日本的现状。其中非常精彩的一场戏是混混与冈本的决斗,在屋内的部分其实有一点傻,不过毕竟是那个年代的电影,带着现代人的观点去看待多少有一点落后,只有一个镜头印象很深刻,三联镜中的混混,这个直到现在都非常受用。出房间外的打斗就非常精彩了,首先在两人还在屋内的时候就安排了陪酒女逃跑出来交代了走廊上的油漆桶被打翻,这样两人在外的打斗就增加了很多的趣味性,两人冲出房间那个镜头也处理的非常精彩,首先是对着屋外走廊听着屋内发展的看热闹的群众,然后随着混混被推出房间,围观的人跑镜头向下摇,摇给被推在地上的混混,随着混混摄影机再摇起来,走廊围观的人已经都跑掉了,这个镜头并不难,但简洁明了且富有层次感。随着混混被打到阳台上那个镜头也非常的动人,随风飘荡的晒着的衣服既有生活的合理,又如同混混的命运随风飘荡。
主题上,一方面反映了社会性的百废待兴,人们在战后的状态中的迷茫与无助,用自己的方式以坚毅的外壳作为面具保护着受伤的心灵,另一方面也展现出人的孤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开心的(只有那个小女孩是唯一的光明),混混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地位付出了生命,让我想起《阿飞正传》;医生虽然善良,但他对于自己的同窗的羡慕,对于臭水沟的辱骂,如此的嗜酒,都展现出他对于生活的不满;冈本作为老大,上面也还有教父这个人物的存在,下面也面临着三船的威胁,交付能这样对三船,谁能保证他以后会是什么下场呢;教父,这个高高在上的仅仅出现了几个画面的人物,在面对三船的突然闯入时,眼神中同样充满恐惧;陪酒女看似光鲜的外表下,其实不过是寻求一个保护罢了;默默爱着三船的小酒馆女孩,最后只能拿着三船的骨灰忧伤的回归故里;又比如那个一直在臭水沟边弹着吉他的人,他的背后又是怎样的故事呢?
真田医生:下一位。是你啊,你来干什么,还板着个脸。哼,大概是出现自己能感受到的症状了吧?发烧了吗? 松永混混:你问我“发烧了吗”,如你所见我很健康。 真田:那你来干什么? 松永:下雨了我心情烦躁,想要用你滑稽的脸下酒。 真田:别说了,可怜虫,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呢? 松永:你说什么? 真田:你在害怕吧?混账!我可没在笑你害怕生病,害怕可怕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你耻于承认这点才可笑,你们认为这就是勇气,哼,要我说没有比你们更胆小的家伙了。哼,不然你们为什么要虚张声势地刺青、说黑话?还像衣服里塞了衣架一样走路?哼,还不是因为觉得自己靠不住吗?这些虚张声势的做法对我没用,哼,刚才出门的那个小女孩要比你有骨气多了,那孩子可是挺起腰板直面疾病的,你一点都没有这种勇气。你面对黑暗就闭上眼,打算一直跑直到穿过黑暗。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喂,混蛋,你干什么?混蛋,放手,放手,放手!
影片过半大失所望,毕竟两个哼哼傲娇怪的故事要撑起100分钟,实在是太单薄了。
没想到后面第三幕却又让这部戏稍微回来了一点。
虽然这股扳回来的劲有点说教,有点用力过猛。
比如对臭水沟这个现实环境的象征反复强调过于显在,甚至让两位主角直接用中心思想展开辩论:“日本人不能再为没有价值的事情献身了!”“不,就算丢了性命,也要让脸上有光!”
但也正是这些很明显的说教意味,给予了这部戏一定的现实主义价值。
最爱两个画面,一是三船的梦境,曾今的自己追上了现在的自己,这种重叠的蒙太奇手法太超前了。 一是最后江边对谈,面对着那潭臭水,医生和酒家女各立于镜头左右,中间是三船的骨灰。酒家女充满着恋旧和怜惜,而医生拿起手中的石头掷向水潭并痛斥,不正是战后日本社会的两种不同反应么。
影片还充斥着一些有趣的点。
比如两人谈话中,火车从头顶飞驰而过,打断谈话并引入惊诧效果。
比如沉溺酒精的重症病人爬向门口,但随着镜头上摇,展现出门外只有一潭臭水,而河对岸有人在弹着吉他的那个长镜头。
比如“你能帮他赚钱的时候,求他当然管用”
“就是因为人人都说这种话,他这样的人才会横行”
“全世界都那么荒谬那么令人作呕,我不毒舌怎么能让自己振奋起来呢”
以及“哼!你的肺穿了一个洞!”“哼!穿了个洞更通风我乐意!”这样的可爱台词。
黑泽明真的好会傲娇,三星半吧。
摘自《蛤蟆的油》:
下一部影片的剧本也是我和植草一起写的。
那时我们住进热海的旅馆,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内海,那里有一条沉没的货船。
那是一条钢筋混凝土做的船。战争末期,日本钢铁不足,无奈之下,做了这种船。
孩子们站在伸出海面的钢筋混凝土的船头,跳进残暑未消、波光粼粼的海里,以此为乐。我觉得有钢筋混凝土沉船的内海,似乎是对战败日本的一个绝妙讽刺。
我们写剧本的过程中,在这天天能看到的内海忧郁景象中,酝酿着《泥醉天使》臭水池的戏。
《泥醉天使》这部片子的设想是这样诞生的:山本先生拍描写战后日本社会的影片《新浑蛋时代》的时候,建了一处表现黑市街衢的庞大露天布景,那时山本先生跟 我说,能不能利用它再拍一部片子。
山本先生的《新浑蛋时代》描写的是无赖们的世界,这些无赖们的老根就是战后接二连三出现的黑市。我想更深入一步解剖无赖之所以存在的客观世界,想弄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支撑他们组织的“仁义”、他们每个人的精神世界、他们自诩的暴力等究竟是什么。
我定下了影片的中心内容:以黑市做舞台,以割据地盘拉帮结伙的无赖为主人公。同时设想了与这些无赖相对照的人物。
开头,我决定让一位住在此地的、人道主义思想较强的年轻医生出场。但是,虽然我和植草百般努力,这个怀抱理想的人物,也可以说是公式化的理性的人,就是成不了活生生的人。
掌握势力地盘的无赖是有原型的,植草和他有交往。因为那无赖的生活方式使植草大为倾心,后来植草甚至为此和我发生了冲突。总之,这个无赖形象是那么生动,简直呼之欲出。
其次,这条街的一角有个象征本街病灶般的臭水池,它又像个倒垃圾的垃圾场。这些在我脑海里逐渐成为影像,可是影片的另一主人公——小医院医生,却总像个塑料做的服装模特一般,不能成为活生生的人。
我和植草撕烂、揉皱的稿纸几乎把我俩围满,一次又一次,总不满意,我们只好哭丧着脸,面面相觑,无计可施。
那时我觉得毫无办法了,甚至想放弃这个本子。但是转念一想,任何一个剧本都难免遇到一两次认为不行的时候,只好继续写下去。我从自己写作许多剧本的经验中知道,只要像达摩面壁一样,迟早会达到悟道的境界。现在,我以此自勉,耐心等待,每天注视着这个一直没有生命的人造模特般的医生形象。过了五天,植草和我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位医生的故事。
这位医生是我们动手写剧本之前,观察各地的各种黑市的时候,在横滨的贫民街碰到的一位终日醉醺醺的人。
这人是专给妓女治病,然而没有行医执照的医生,他那粗犷、豪放、旁若无人的作风很讨人喜欢,我们请他喝酒,一连去了四个地方,边喝边听他谈。
这位无照医生似乎专治妇科,他的话有时粗野到不堪入耳,但常常脱口而出的对人生的冷嘲热讽却一针见血,堪称珠玑。他常常张着大嘴笑,在他的纵声狂笑中,有股腥风血雨般的苦涩味道。这人大概属于冷眼看人生、命途多舛的末路英雄。植草和我一想起他来,同时闪出了同一个念头。
就是他!
这样一想,竟为一直没有想到他觉得奇怪了。
当初设想的那个人造模特般的人道主义医生的形象立刻烟消云散。
我们的错误在于为了批判无赖,竟然把与无赖对立的医生设计得太理想化了。
这样,《泥醉天使》就出现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活生生的人物,是个年逾半百的酒鬼医生,他不求闻达,植根于人民大众之中,虽无行医执照,医术却很高明;性格虽然古怪,但为人耿直爽快,在当地很有人缘。他不修边幅,总是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这位嗜酒如命的医生说话时旁若无人,心直口快,表里一致,心地善良。
把这种性格的医生放在紧临黑市、像个垃圾堆一般的臭水池对岸的医院里,与操纵黑市的无赖将形成很好的对比。要展开这两个人的戏,只待两个人物接触了。
植草和我把这两个人的接触作为开场戏。
无赖因为和另一个无赖争地盘负了伤,找这个医生给他从伤口中取出子弹。
这无赖已患肺结核,肺部有了空洞,此时,医生发现了这一事实。结核菌使这两 人发生了联系。此后,两人对待结核菌的态度截然不同,故事就以此为中心展开了。
剧本一动笔就一气呵成。在写作期间,我并不能从从容容地一切都关照植草。
我不太清楚植草是不是在和主人公原型的交往中对其特别倾心,还是他天性就偏向弱者、被损害者和生活在社会黑暗角落的人。他常常对我否定无赖的态度表示不满。
至于他所持的理由,一言以蔽之,就是无赖缺乏人情味或者人性扭曲,并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
道理也许如此。
但是,即使出现这种人的一半责任或大半责任该由社会来负,我也不认为他们的行为是对的。原因在于在这种恶的社会,也有诚实而善良的人。
我不能原谅以威胁别人、破坏别人的生活为业的人。而且,我也不认为否定这些人就是出于强者的利己主义。
认为产生犯罪者是由于社会有缺陷的观点,就算有一半道理,但据此为犯罪者辩护,也不过是一种诡辩而已,因为它无视生活在有缺陷的社会中但并未走向犯罪的人。
植草动不动就拿他自己和我比较,说我们俩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人。然而在我看来,植草和我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有表面的不同。
植草说我是天生的强者,说我是和悔恨、绝望、屈辱等无缘的人,说他自己是天生的弱者,一直生活在泪河里,在痛心、呻吟、痛苦之中生活。然而,这样的观察是肤浅的。
我为了抵抗人的苦恼,戴上一副强者的面具;而植草却为了沉溺于人的苦恼,戴上了一副弱者的面具。事实不过如此。但这只是表面的不同,就本质来说,我们都是弱者。
我之所以在这里把植草和我个人观点对立的问题写出来,并不是为了驳倒植草,也不是为我自己辩护,只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大家更好地理解我的本来面貌。
我不是特别的人。
我既不是特别强的人,也不是得天独厚的有特殊才能的人。我不过是个不愿示弱于人,不愿输给别人,因而不懈努力的人。
仅此而已。
这部《泥醉天使》完成之后,植草和我分了手,又不知去向了。原因呢,并不是如植草所说,即他和我本质上性格不同而产生的裂痕。
植草这样说,是故意含糊其辞。实际上他有与生俱来的放浪癖,而且乐此不疲。
证据之一,是为了拍《文艺春秋》杂志“旧友联欢”专栏的插图,他同我并肩留影,而且表情十分高兴。
其次,我写这本自传时,植草为了供我参考同我闲谈。那时他十分高兴,我们足足谈了一个晚上。以后来访时也谈得特别起劲,甚至忘了时间,不得不住在我家。
总之,植草和我是非常亲密的莫逆之交,也是常常吵架的朋友。
又翻出这本书找到了这一篇。黑泽明对三船的评价非常高,而且也十分谦逊。为三船打了120分,不能更真爱哈哈哈哈……山本礼三郎的演技也是拔群,Aniki和三船的几场对峙戏看得人紧张不已,原来导演也是看他就发怵呀……有关用对位法给黑市漫步那部分做配乐,原来是黑泽切身体会而产生的的神来之笔。
#BFI #Akira Kurosawa 乐观故事?一代倒下了还有一代在成长?我仔细思考了我不喜欢的收尾部分,感觉是一个悲观的故事,但是在结尾却硬生生收成了乐观,传承在片中是相对薄弱的,有种结尾超现实表达的感觉,可能确实发现太过悲观所以有所改变吧(结尾像《米兰的奇迹》一样割裂)。
故事的完成度很高,以黑水开场黑水结束,大部分场景切换都是使用的黑水空镜,也预示着这个环境给人民的伤害。
视觉上,大量的低机位拍摄搭配不时切到的仰拍脸部特写的正面光凸显人物情绪,其实光影在片中占比挺多的,光线越过门窗后的条纹光,落寞的背光,阴森的头顶光,甚至反派刚出面是也是如同《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类似的影子出场,超强的调度和构图搭配深焦让整个空间都在帮助叙事,群像戏的调度是非常强的,画面中的角色完全没有浪费,还是太细腻了。还有几场纵深空间的构图印象极深,镜子的利用和三重曝光的梦境也是挺震撼。(哈哈哈,看完查了一下比伯格曼的呀《野草莓》要早,出场还在跟德小伙伴讨论德莱叶,现在想想都是源自德莱叶《吸血鬼》的棺材板,梦境中的病魔追击也让我想到了孙悟空海边嬉戏)
演员的演技真的太神了,最后的决斗时已经明显带有默片时期德国表现主义的影子了,双男主的对照性很明显,都有心中的坚持,执拗倔强不服输,甚至在他们倔强的恳求对方后落寞的背影都是一摸一样的。不满意的点对于黑泽明也一直差不多,女性角色塑造的太薄弱,所以整体看下来到收尾才显得那么无力。
第10届#法罗岛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第10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泥醉天使》,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过气大佬的孤注一掷的评价了!
果树:
演员魅力与导演技法的初次碰撞,即联姻出上佳观感。
法罗岛岛主:
身上是病,心上是伤,年轻的三船很优质,战后日本的颓废消极。
zzy花岗岩:
救得了身体救不了心,有改造世界的心,身体却只能挣扎在泥泞的臭水沟。两人的飚戏很精彩,黑泽明的悲观影像。
子夜无人:
对于战后社会的风貌呈现鞭辟入里,太多的东西无法医、不可医、难痊愈,它们只能变成发烂发臭的淤泥,延烧着绝望枯萎的症候。但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价值。
Pincent:
医生面对”无脚鸟阿飞”这个反英雄角色和战后病入膏肓的时代,无药可医了,音乐性强,又见表现主义元素,以及不少西方文化入侵的痕迹,比如黑帮的形象是非常西化的。
野凡:
虽然不是灵气逼人,但也偶有灵光乍现,从这部影片中的几个片段甚至可以窥探出黑泽明美学的框架。与后来的许多黑帮电影相比,这部影片多了几分难能可贵的人文关怀。
kc512:
不断的雨水与湿泥构成的潮湿影像极具诗意,三船敏郎接近死亡的段落使用表现主义也是点睛之笔。只是两位主角性格仍表现得过于刚烈,泥醉三分之二、天使三分之一,苦口婆心也只显得倔强,如此湿儒的影像可惜了。
我们敏熙:
Sun came up it was another day and the sun went down you were blown away. Followers would cling to you. Hang around just to meet you. Some threw roses at your feet and watch you pass out on the street. Drunken angel.
Bob Chow:
黑泽明一贯的大正反打和追踪镜头,无论是放在当时的日本影坛甚至于当下都不会过时。医治和混沌的游走和反叛,又是典型的日本战后思绪,和《生之欲》本质相似。黑泽明既可以是最不日本的战后导演,也可以是最有自省意识的。病和医生,时而猖狂如此,时而内敛如《生之欲》。
#FIFF10#DAY10的主竞赛场刊评分稍后会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这个傲娇混混不肯看病的故事太上头了……衣衫不整地和医生打架……喝醉了跑去医生那儿滚地板……救命我好想出于私心给一百星……这片才应该改名叫《野良犬》嘛,挺合适,医生救助“流浪狗”的故事
这是很好的电影,只不过我一整个被年轻帅气的三船迷得晕乎乎的,虽然是个可怜兮兮的黑道病秧子。。啊,“我说,和我一起吧,虽然是个小镇但是路中间有清澈的流水,在那种地方养生的话,病很快就会好的,我不会让你受苦的,离开这里好吗”
《泥醉天使》中的黑泽明是一个充满悲观色彩的导演,他眼中的世界令人绝望。他借志村乔的口吻否定了日本人的献身精神,借酒吧女的口吻否定了城市。流氓三船敏郎即便努力成为一个好人,但最后难免一死,杀死他的不是肺结核,而是这个如臭水沟的社会。黑泽明寄希望于泥醉天使却找不到医治社会的有效途径。
其实你首先应该戒掉的,就是你生存的环境。影片最后,欢快的音乐搭配三船的悲剧命运,妥妥的“以乐景衬哀情”。结尾处年轻少女的痊愈,更是莫大的讽刺。志村乔和三船在影片里就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很像达叔和星仔!黑泽明大概是想表达:学医救不了日本人。或者有病了就要早发现早治疗。
7.天皇自此和三船合作,本作亦是天皇后来一些社会问题片的雏形,简洁明快的道德主题+曲折多变的情节,人物则多少有些类型片的形象(心里类型化表演及天皇也挺受表现主义影响的)。战后背景,上扬结局。衬出克己私欲,舍己为人的医生形象。|天皇同样懂得声画的反差所带来的特殊效果。为了强化主人公如丧家犬般游走在街头的窘迫困境,这场戏戏中配上了简单欢快的圆舞曲,盲目的乐观情绪对比出主人公绝望和哀伤。
医生三连,治不了,没救了,笨蛋。流氓三连,我没病,别管我,庸医。笨蛋笨蛋笨蛋(扔东西),庸医庸医庸医(扔东西),两个死傲娇的故事
三船非常有穿透力的演出。最后的搏斗让人想起罗生门,同样猥和反英雄,黑泽明在技术层面上消解掉英雄,再在精神上赋予其牺牲。从医生的台词来看,黑泽明对这种传统日本人习性还是保留一定批判态度~剧中松永斜倚柱在水边,构图及形象都十分动人
声音,用光,人物出场,超现实梦境。从类型片角度看,这是一个Yakuza电影的变奏,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变奏。
重看学习单一镜头内的调度,以及如何充分利用水池和吉他。
虽然是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却夹杂着很多表现主义的手法。天使与魔鬼的对决,最后还是魔鬼取得了胜利。为什么呢?因为是那在魔鬼的主场——地狱。黑导正是讽刺着日本战后那段混沌时期的社会。医生作为一个生命的职业,救得了一个人,却无法拯救这个社会。医生的那一声“哼!”既是对自己温柔脆弱内心的掩饰,也是对当时社会现状的无奈和鄙视。
8.5,黑泽明和三船敏郎的首次合作,也是今村昌平电影生涯的启蒙之作。
质量还行,但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作品。片中志村乔的医生形象虽然有不少刻画,其不连贯性让整个角色弱化了。而之后两人反复逞强的吼叫片段过多,听着都烦。有意思的地方是整个环境观察很有黑泽一贯的风格,兼具对时代的反思。让人失望的地方是三船和志村每次情深意浓之时都不接吻,只有音乐煽情。
人物形象塑造的十分丰满,志村桥和三船的表演更是细致入微,但故事过于单薄,黑泽明似乎难以控制住现代片的节奏(在国际上更为出名《生之欲》也常因为节奏问题被人诟病),另外,黑泽明的战后混沌三部曲带有过于强烈的政治诉求(与他的剑戟片横向比较而言),观感并不理想。
7.4;仍没有本质上的突破,但创造出了几场精彩的戏份,比如取消偷听的“反打”、环境母题的构造(也许来自瑞典的传统)等
黑泽早期的noir film,三船和志村的演技碰撞太精彩了,处处充满了现实的无力感与绝望(三船真是才色兼备的一代男优啊,太赞了
看这部电影想到的是鲁迅先生。即医者在面对溃败时代时那种深切的无能为力感,挽救一个病怏怏的身体与修正礼崩乐坏的社会两者孰更艰难,怕难的都是破釜沉舟的勇气。黑泽明一项善于在复杂的人性中探寻最原始的情感,电影里医患两位主角都成仙了各自愚昧的一面,一个烂在心肺,一个陷身在污水塘。
大师小品,内容却异常丰富:事物的多重意象,真田松永冈田的矛盾冲突,外冷内热的医生,外强中干的混混,几个人物刻画和故事发展的细节甚好,光线构图角度选取俱佳,剧情张力十足,极富人文关怀;开始的医手片段和松永病重时的噩梦幻境这两个镜头着实震撼,过目不忘
三船第一次出演黑泽明的电影是承了高峰秀子的赏识推荐,于是黑泽明让他出演「泥醉天使」,本来不过一个龙套而已,黑泽明看完三船的表演为他加戏加戏再加戏,由此你也看到了,龙套成了配角,配角演得像个主角,「蛤蟆的油」里黑泽还不忘记再提及这比志村乔高出30分的120分表演。
[2020年5月黑泽明√] 黑泽天皇风格成熟之作(虽说稍嫌用力过猛了)。把一个黑帮题材拍成典型现实主义作品也是没谁了,环境决定人物性格暗示人物命运,连中心思想都让人物说出来了也真是不够含蓄啊(也不用每个段落起幅落幅都是臭水塘吧……)。志村乔这个暴躁(暴娇?)的医生实在太独特了,写得是真好,不过跟三船俩人实在是都别扭,而且从头别扭到尾,其实多点变化会好一些(传说还有个150分钟版本的?)。那个梦境确乎大师手笔,加上片尾各种强调人物造型的诡异角度,看得出此时黑泽天皇真是博采从长,从欧洲先锋派乃至蒙太奇学派都吸收了不少视听手段。
結局說教意圖太濃,也太好預期了,微微失望,但全片仍夠水準。嘴賤醫生志村喬,神風特攻隊式悲情的流氓三船敏郎,這兩個角色塑造成功,也精準展現黑澤明對「英雄」的詮釋。兩位「英雄」各自承受的自我「弱點」,也能窺見戰敗國內部兩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