そして父になる,更喜欢日文片名。作为一个在打渔和晒网中缓慢学习日语的人,将其理解为,含义之一,变得像父亲,含义之二,成为父亲,这样对影片意涵的概括,似乎更为周全。 抱错孩子,且是被命运捉弄地抱错孩子,发生在两个家境、亲子观念都差异颇大的家庭之间,因其极富戏剧性,并不是影视剧中罕见的题材。譬如若干年前的电视剧《错爱一生》,基本戏剧冲突亦如此。 在并不新鲜的题材中,是枝裕和仍以独特而细腻的叙事方式,造就了一部精彩影片。 典型的日系温婉叙事,对白总是彬彬有礼(毕竟至少有敬语体加持~),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巨大生活变故,影片叙事却没有采用drama的方式。 当野野宫良多突兀地提出,要同时抚养两个孩子,斋木雄大与尤加利是愤怒的,但几句交锋后,野野宫绿马上站出打圆场,这一切发生在游乐场边上,发生在打包一份猪排饭的时间里,恍如一个不真实的插曲。 而在全片的节制叙事下,最激烈的情绪爆发反而由一直温婉贤淑的家庭主妇野野宫绿完成。野野宫绿问出,“知道抱错孩子后,你说了什么?”,丈夫良多略显敷衍、却又在程序上一丝不苟的回应:“你作为妈妈为什么没有发现。当时我错了,对不起(并从床上起身颔首道歉)”,乍一出现,并不突兀,算是一个珍视妻子感受的丈夫。然而,野野宫绿以从未有过的大声哭诉(哪怕是护士坦白故意抱错孩子,她亦只是提高音量,而未曾如此爆发)反驳:你不是,你说的是,やっぱり(果然如此)。血缘胜过这些年的养育。野野宫绿的提问与情绪爆发之前,是在埋怨丈夫答应由他处理一切,她觉得丈夫一定有办法留下庆多。这句やっぱり,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一情节,对于野野宫良多来说,如同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母亲的控诉点破了前文隐约呈现的良多对儿子素质的失望,于是当养育两个孩子的提议受挫,他没有太多争取也没有太多痛苦地倒向血缘——良多的父亲说,血缘会让骨肉至亲越发相似,继母则主张生恩不如养恩,此时的良多,毫不怀疑地接受了父亲的主张。 而对于野野宫绿,这一情节大大完善了其人物形象。英俊有礼的高薪丈夫,如同宾馆一样的家庭公寓,做全职主妇多年且出身农村,连自己的妈妈都会在孩子已经出生六年后感叹自己的丈夫是本不该攀得的高枝。即便她温婉漂亮,即便丈夫使她衣食无忧,在家庭中,她隐然有价值危机——而在获知抱错孩子后,这一价值危机浮出水面,她自责为什么没有发现,亦主动说出了丈夫回避或隐瞒的、旁人对她作为母亲却不知抱错的议论。然而,这一情节中,在丈夫的反衬下,野野宫绿展现出她所承担的养育职责与parenting角色自觉,从某种角度来说,远超过丈夫。血脉相连与养育之情的选择,对她来说极为痛苦;同时,前文埋有伏笔——野野宫良多似乎是一位严父:练习钢琴、择校,在呈现良多对儿子的高期待与隐约不满的同时,亦描绘了他对妻子宠爱儿子(面试当天不练钢琴)的异议——然而,第一反应是やっぱり的良多,想要的是一个优秀的与自己相似的儿子,庆多虽然只有6岁,却已经使他失望,发觉抱错孩子或许是一种释然,良多在父亲这一角色中严重缺位(不仅仅是缺乏陪伴时间而已)。丈夫哪怕在临盆时也无法多抽时间(野野宫绿就此丧失生育能力,可以想到其产后大出血极为凶险,其实大可以问一句,在妈妈昏迷时爸爸去哪儿了?爸爸如果当时始终陪伴在侧怎么会抱错孩子?)可以想象,将一个乖巧温顺而没有好胜心的孩子养大,且小小年纪就要面对爸爸的严格要求,野野宫绿在其间投入的心血,然而她的目的并不是求得一个优秀的儿子,她始终是母亲,不能接受一句やっぱり加诸她疼爱六年的儿子。 镜头特写了庆多此时黑暗中清亮的双眸(高级公寓隔音应当不错,但野野宫绿是以平时所未有的高音量哭诉,后文中琉晴与野野宫绿活泼地打闹,书房中的良多可以听到声音,亦可推测此时庆多能听到父母)。尽管并不符合父亲的所有要求,但庆多其实是个聪明、敏感的孩子。影片开篇便描绘了一家三口正襟危坐面对私立小学面试,对于一个还不到6岁的孩子,面对这样严肃、有压力的环境,即便受过补习班培训,能不露破绽地说出“爸爸周末带我去野营,陪我放风筝”,也是件有挑战的事。白天庆多也问过父亲,新家的父母会比爸爸你更爱我吗,良多沉默片刻便回答,会。离开旧家的庆多,可以说已经受到了爸爸的伤害,后文他似乎比起琉晴更能适应新家庭,但这并不说明他对往日父母没有眷恋,毕竟,他会只因斋木雄大为自己修好机器人而做手工花送给他,何况是昔日父母。事实上后文中在野野宫绿与琉晴一起吃饭时,野野宫绿还接到了良多的电话,良多所不能释怀的是爸爸。 影片的多处前后细节呼应也很漂亮。 风筝,面试时的谎言“爸爸陪我野营、放风筝”始终没有在良多与庆多间实现,后文风筝几次出现,琉晴离家出走的理由也是想放风筝。野营却在高级公寓的阳台上以一种自带幽默感的方式实现了。 照片,无论是家境优渥的野野宫一家,还是相对较拮据的斋木雄大一家,都有常常拍照的习惯,良多意外地感受到庆多对自己强烈的爱亦是通过相机里的旧照片,寻常而无处不在。 唾液,野野宫家在餐桌上是分餐制,而斋木雄大一家人口多、生活不充裕,一盘煎饺已是美食,第一次过夜时庆多面对吃煎饺时不小心呛到、唾液飞溅的斋木雄大,有些欲言又止。而交换家庭后再次一起洗澡,庆多和斋木雄大一起开心地玩着口中喷水游戏。 父子关系中的金钱与时间,良多自己儿时即没有爸爸陪着放风筝的童年,成年后良多的父亲想多见见儿子只能称病,而儿子上门后聊天亦多次提到给父亲金钱;斋木雄大处处表现出贪财、占小便宜,但坚定认为抚养儿女不能以金钱交易,哪怕他有不止一个孩子,哪怕他对野野宫家优渥生活毫不掩饰的羡艳,却始终没有流露出以孩子为筹码要挟良多巨款的心思,反而不断劝说良多花时间陪孩子,在琉晴跑回旧家后,与前文良多的要求相应,反而是斋木雄大夫妇提出可以抚养两个孩子。 倔强,倔强的琉晴的确与血脉相连的良多相类,连离家出走这么不寻常的举动都一样,良多可以理解琉晴。庆多是乖巧温顺的,总是妈妈陪伴在侧,而倔强的琉晴则只能由爸爸收服。 影片的主旨,突出表现为和解。 良多自己的原生家庭关系便是缺失的,尽管他继承了父亲的意志与优秀,但对抚养自己长大的继母,始终不称呼母亲,这一点竟亦为父亲默许。而他重视血缘,也被律师老同学点出,是长期心态,其中原因,一半来自对继母的心结和对生母的眷恋,另一半则是父亲的引导了,良多的父亲可以当着陪伴自己多年的继妻教导良多,血缘的强大影响。如此成长的良多,对家庭关系的理解原本就有些偏狭。 如果说与斋木雄大一家的接触已在潜移默化影响良多,那么当年那个故意抱错孩子的护士与她的继子,则强烈冲击了良多的价值观。护士自己在法庭上坦言,故意抱错孩子,是因再婚时面对继子的敌意,而说出这一切,是因关系好转想坦诚罪孽(的确过了追诉期她再坦白不必受牢狱之灾,但医院本也不知各种缘由,她本可以不坦白当年的主动恶意),在良多找到护士家后,看着那个未成年的、体格完全不是自己对手的陌生男孩,毫不避让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是我妈妈”,良多沉默了,转身离开,不再额外追究护士。在车库里,他主动给继母打电话道歉,继母反倒豁达表示早已释怀。 和自身的童年成长和解,和原生家庭和解,良多再次找到庆多,mission结束了,你不需要再去努力完成爸爸一个又一个的要求,说一句迟来的抱歉,无论发生什么,在你生命最初的六年,我是你的爸爸,无可动摇,你对我的爱,从未消散。
良多、父子关系 《如父如子》中男主角依然叫做良多,和《步履不停》、《回我的家》中阿部宽扮演的那个角色一样的名字。虽然福山雅治扮演的这个良多性格倨傲、事业有成,与阿部宽所扮演的那个事业困顿、略显笨拙的良多有些许不同。但良多们面临的共同问题是和父亲疏远的、不融洽的关系。而从《步履不停》到《回我的家》再到《如父如子》,父子关系已经成为是枝裕和电影中一个反复被探讨的问题。 虽然《如父如子》是以一个抱错孩子的狗血桥段展开,但是枝裕和非常清楚自己要表现的是什么。他并不感兴趣于展现这个故事,他感兴趣的是良多这个角色在这样一个背景下的种种反应、对策、以及变化,而良多也是整部影片绝对的核心人物,而无论是庆多还是琉晴其实并不如《无人知晓》或《奇迹》中的孩子那样重要,他们只是一个陪衬。 也就是说,在这部电影中,与其说导演处理的是一种父子关系,不如说导演着力于呈现,良多作为一个父亲,如何处理父子关系,如何在经验中学习成长,并且这种经验也他重新思考自己如何去做一个儿子。 剧作分析 依然十足的是枝裕和style。安静,内敛,含蓄,任何过度戏剧化的情节或表现都被省略或压制。但细查之下,一切都是精准的安排与布置,叙事精准严密,人物的每一个转折每一个情绪都有递进般的铺垫,而看似闲谈的对话也有着各自的表意,简而言之,也就是没有一句废话的台词,没有一场没用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是戏。 *良多从不想交换孩子到决定放弃庆多的转变的一系列的铺垫 良多放弃庆多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执着于血缘,而血缘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像不像,这个像不像一方面是外貌方面,更重要的则是智力与性格方面,这也是良多真正在意的方面。影片一开始就通过庆多的入学面试,让良多说出了对孩子的评价:稳重、待人温柔但缺乏进取心。而良多自身则是与之相反的性格:争强好胜、不服输、强硬倨傲。如此的性格反差即成就了良多和庆多较为和谐的父子关系(良多下达任务庆多执行,并且庆多因为爱着父亲,努力去达成父亲的期待;而当琉晴进入良多家后,我们可以看到琉晴无言的反抗与良多的按耐与无奈),也造成了良多对庆多缺乏上进心、不够优秀的不满。 而这样的父子关系同样出现在《步履不停》中,也就是良多无法满足父亲对自己的期待。 虽然这根本性的原因从影片一开始就表现出,并在整部影片中不断反复表现,但良多的转变是在为什么会抱错孩子这个问题被揭示出来之后,也就是当问题的真相被揭露出来后,进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阶段,虽然之前两个家庭也在尝试互换留宿什么的,良多也提出过收留两个孩子的建议。在这里,导演先是设计了一场良多回家探望父亲的戏,良多与父亲的关系或可由此一窥,看似随意的聊天里面,交代了以下的信息:一是良多与父亲、继母关系不好,不常回家,也因为不赞同父母赌马,所以不提供生活费,良多对继母态度很不好;二是父亲抱怨邻居家孩子弹琴,学了三年还不成样子,吵人;三是父亲问起孩子的问题,给出的建议也是要换回孩子,血缘至关重要,反倒是后来继母对良多说虽然没有血缘但一起生活久了有了感情也会相像起来。而这三点在叙事里都有着其作用与意义,但促成良多转变的是后两点。关于钢琴声的抱怨让良多想起庆多的弹琴,而后面那场演奏会也基本预示了庆多在弹钢琴上并无天份,很可能像是邻居家的孩子一样,学习很久也不成样子,这个情节是个预铺。第三点则是父亲的建议,良多虽然与父亲感情不和,也各种不认同父亲,但在血缘上则认同父亲的观点。这也是我从生活经验中感受到的一种颇具代表性的亲子关系:越是彼此相像,越是彼此不认同,但最终却往往殊途同归。 接下来则是良多回到家中,看到庆多做的两朵手工花,原本以往都是给自己的,结果却被告知一朵是给雄大的,从良多明显失落的表情上,我们可以看到良多的醋意。良多原本性格倨傲,看不起雄大,如今却不得不雄大“平等”分享庆多的爱,心里自然非常不舒服。 后面是一场是雄大家,望着玩耍的孩子们,良多和由香里讨论着应该如何,绿也在场,但基本没有话语权(良多的强势与一家之主的绝对权威让绿成为服从者)。虽然这场对话里并没有表现出是否交换孩子,但良多和由香里都认为应该尽快决定,越拖越痛苦。 紧接着是两场略带抒情的戏,庆多和弟弟妹妹送由香里去打工,去由香里打工的外卖店拿外卖回家,庆多和雄大以及其他孩子们一起躺在草地上,雄大说着夏天的计划。这两场戏既可以看作是交换留宿时候,庆多在雄大家的点滴写照,也可以看作是由香里对未来的一种想象。(但由于整部影片都在以良多这个家庭来呈现,所以第一种可能更合理) 下面则是促成良多转变最重要最直接的钢琴演奏会,庆多的表现不尽人意,并且对其他表演者表示出衷心的赞美。良多则非常不满地告诉庆多如果没有不甘心也就不用再学下去了。这场戏后,通过绿和良多的对话,我们得知良多已经决定放弃庆多。 而以上几场戏基本呈现出一种递进式的铺垫,演奏会则是最后一根稻草。 *琉晴进入到良多家之后,良多一系列的变化 良多给琉晴设定了一系列规矩,但琉晴“屡教不改”,良多从忍耐到小爆发。在和琉晴的相处中,良多第一次体会到了某种失败感,并且希望获得琉晴的喜欢。 这中间发生的小情节有三个。一个是良多的上司建议一直踩着油门前进的良多能够稍微停下来陪陪家人。二是良多拿到宫崎护士的赔偿金,(因琉晴不听管教)气愤的他找到护士把钱还给她拒绝她的道歉,而此时护士的继子出来,试图保护他的继母。这让良多深受触动,并打电话给自己的继母为自己曾经的行为道歉。三是良多在树林里与护林员的对话,护林员告诉良多蝉从产卵到孵化再到幼虫出生需要十五年的时间,而良多感叹时间竟是如此之长。这里我的理解是良多意识到成长或者说养育是需要时间的,有时候可能是很漫长的时间。正如雄大之前跟他说的,养孩子就要花时间。(这一点很契合是枝裕和在《步履不停》中表达出的主题:养生丧死间的生命传承) 然后以琉晴的离家出走为转折,琉晴的离家出走既是之前父子关系不融洽,琉晴在这里不快乐的写照(当然这里是枝裕和还非常周全的给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原因——琉晴想放风筝),也因为这个行动而让良多想起小时候自己离家出走的行为,由此他不仅感受到孩子与自己的相像,也对孩子的行动产生了认同感。 在这个转折之后,良多明显变化了,开始像一个大孩子一样陪孩子玩耍,跟孩子打成一片,而不是之前时刻都树立一种父亲的威严。而重大明显的一个变化,则是琉晴再许愿说希望回到爸妈身边后,绿一脸诧异,琉晴道歉,而良多却说“没关系”。对于强硬、好胜的良多而言,此刻能够如此善解人意的说出这样温柔的话,实在是非常动人。这部分非常短,很快进入到下面一个转折,就是良多决定寻回庆多。而这个转折,之前已经通过绿进行了铺垫,也就是绿说越来越喜欢琉晴,觉得像是背叛了庆多一样,彼时,良多虽然没说话,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有同样的感受,甚至比绿更甚,因为他虽然关爱庆多,但却鲜有时间陪他,也不曾和他如和琉晴那样玩耍。接下来则是看到相机中庆多拍的照片的情节,那一张张相片是庆多对父亲无言的爱与温柔的凝视。这个情节动人,并且非常有力量,良多的转变也合情合理。 *关于最后庆多的逃跑,是否过于戏剧化?庆多为什么要跑? 良多看了照片,深受感动,去找庆多。当他喊了庆多的名字并试图上前的时候,庆多跑了出去。 庆多逃避的是父亲良多,而不是母亲绿。之前有场戏,绿和琉晴吃饭,绿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躲进房间去接,通过只言片语的对话(爸爸没在家,我替你保密),可以推断是庆多打来的,并且也可得知庆多跟母亲绿的联系一直存在的。但他不能联系良多,因为良多要求他不要打电话回家,要当作一个任务来完成,而庆多爱父亲,希望达成父亲的期待,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联系良多或闹着回家。 当琉晴离家出走后,良多来接他,是庆多听到父亲声音后首先起身到门口,但听到父亲是来找琉晴之后,他躲了起来。明显是受伤害之后的反应。 而庆多最后的逃跑同样也是一种受伤害后的逃避,并且说你已经不是我爸爸了。庆多何时以及如何得知爸爸不是真正的爸爸?以雄大一家人的性格和教育方式可能不会如良多一般郑重其事地去告诉庆多这些事情,那么庆多可能很早就明白这并不是一个任务了。在他被送走之前,两个细节暗示了庆多可能很早就明白了。一是绿抱怨良多放弃庆多的决定时,导演给了一个庆多在房间并未睡着的镜头,他很可能从父母的谈话中敏感的得知这件事。二是紧接这场戏,庆多和父亲在楼下的转盘玩耍时,良多说要把相机送给庆多,但庆多拒绝了,那时候,庆多可能再次感到父亲要以送礼物给他作为一种告别,而他的拒绝也是一种挣扎。 所以如果庆多很早就明白这不是一个任务,那他感受到良多对他的抛弃与他受到的伤害便更深刻。性情温和的他可能会原谅良多,但良多来访那一次,对他造成了再一次的伤害,所以第二次时,他则无法原谅良多,以逃跑来表示拒绝。 而这个逃跑,也似乎更像是一个仪式。通过这样一个仪式,良多和庆多的关系实现了一种颠倒,如果说之前是良多下达命令庆多完成任务,良多是不会犯错的上帝,庆多是良多永远的追随者,那么这一次,良多则变成庆多的追随者,并且向他道歉。在这样的颠倒中,他们的父子关系得到了一种变化,不过这种变化更多源于良多在这一系列经历之后的体悟与改变。 就整部剧的叙事来看,可以算是剧作范本。 学写剧本的童鞋可以拉一拉片,绝对有很多收获。
导演最近斩获大奖,特来恭贺。我就是因为看的这部如父如子才对导演心生好感从而慢慢关注起来的。电影的题材并不惊世骇俗,抱错了孩子这一题材在影视作品里时有出现。观影之前我特别好奇影片的视角,这部电影还能反映什么呢?一个在外人看来功成名就,被时间历练得百毒不侵的中产阶级的男性是如何面对生活的变故,这个视角是不是很有意思?如何面对陌生的孩子和悲伤的妻子,挑起重担。男主演的表演特别细腻,让观影者感同身受,中年人的无奈和承担让人感慨万千。
如何踏实的讲一个看似狗血的故事,日本人做得到。血缘还是日久生情?金钱至上还是陪伴?严苛还是随遇而安?我一直以为你们要找到答案,直到我发现其实根本没有答案;哪有那么多纠结,你哭着醒来的那一刻喊出了最想要的,那就是你的人生。#上海电影节#
是枝的高超技巧在于,将一个天然不可抗的俗套煽情题材用一种出人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方式展现出来(主线并非换子引发的戏剧冲突,而是福山雅治的情感皈依历程,这实在很东方)。杀手锏是扮演庆多的那位小男孩,如天使母鹿一样的眼睛释放出来的纯真良善的情感威力对我来说是核弹级别的。
囚禁了自己而不自知,多难过啊,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都不知道了。
再过几年是枝裕和就可能变成了一位特别喜欢拍全家福的导演无他了。
《如父如子》,看完想死。我们拍不出这样的电影。说能的,都是怀着美好的愿望在吹牛逼。
NYFF2013 そして父になる、如父如子、Like Father, Like Son,光看名字鼻子就酸了……大催泪弹,后半段此起彼伏的吸鼻涕声……庆多这个小孩子黑眼仁好大,简直成咒怨了,搞得我前面老是出戏=_=||
这是一个学会做父亲的过程。果然没有办法很理性地看待这种片子,尤其在为人父之后。血缘或是亲情,真是让人纠结的事情。虽是个不稀奇、略狗血的话题,却仍在是枝裕和的空镜与不紧不慢里带出些感悟。片中有很多颇用心的细节,想起来很让人感动。朝夕相处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啊。
野野宫发现相机里庆多偷拍的自己熟睡时的照片竟然成了故事的转折点,所以这次佳能简直堪称影史最佳植入。
是枝导,这次心机明显了点哦。
难怪斯皮尔伯格这么快就买去版权准备翻拍呢,剧本在结构和节奏上加入了很多好莱坞式类型片写作的方法和技巧,创作的痕迹相较于以往变重了,凭灵感和天赋写本子的日子到头了吗?其实这种本子倒是最难拍,虽然没什么让人惊为天人的地方,但是枝裕和足以给任何本子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佳能,感动常在!】“你不需要跟你父亲一样。”
福山雅治那个角色要是换成瑛太就齐活了..
长痛不如短痛,生活就是不断考验我们的承受能力,慢慢淡然一切。
小时候也被抱错了,不过很早就发现被换了回来,刚问我妈要是当时没发现养大了以后还会换吗,我妈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换!我说要发现我现在是抱错的也换吗,我妈继续斩钉截铁的说,换啊必须换啊!尼玛好受伤,感情在哪里啊T^T
像一个特别温暖的拥抱
是选有钱但是冷淡傲娇的爸爸,还是选没钱但是亲切好玩的爸爸?——啊我选长得帅的爸爸ˊ_>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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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亲良多想把相机送给儿子庆多,庆多却说,不要。心中微微一颤。也许他也有丝丝察觉,当我们最亲爱的人想要离开我们的时候,总要送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是为告别。喜欢庆多听到父亲到来,却缩回自己的床柜。以及,福山雅治真是很有魅力。
谁调换了我的父亲(港) / 我的意外爸爸(台) ,港台的翻译真不如《如父如子》这个译名来得这么有韵味。
塑造人物形象用了许多小细节,(咬吸管,要发票,“比爸爸还喜欢我吗?”,护士虚焦的鞠躬……)这些细节生活中常常发生,艺术作品中经常忽略,放在文字里又显得刻意,用影像写的一篇当代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