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结婚案内之谜》电影剧本
《结婚案内之谜》电影剧本
原作/赤川次郎
编剧/小野龙之助
翻译/召耳
日本电影剧本《山庄疑案》是小野龙之助根据赤川次郎的小说改编的。赤川次郎是一位年轻的推理小说家,他一出现在日本文坛,就受到了读者们的极大欢迎。日本《每周新闻》社曾以六千名十六岁以上的男女读者为对象,进行了一次“读书舆论调查”,调查结果,赤川次郎在十位最受欢迎的作家中名列第一。
赤川次郎的作品,不但极受人们欢迎,而且产量也高得惊人。到1984年年底,他就出版了一百多部小说,几乎都是畅销书。在1983年的二十部最畅销的小说中,赤川次郎的作品就占了七部。在1984年上半年度的二十部最畅销的小说中,他又占了六部,而且前四部最畅销的小说,都是他一人的作品。
赤川次郎的小说所以能受到读者们的如此欢迎,是因为他的小说的情节都很生动有趣。赤川次郎认为:“推理小说是一种娱乐,重要的是设想出有趣的故事情节。”他的小说的一个很突出的特点,就是情节展开的十分巧妙,而且场面转换快,不但可读性强,电影性也强,正符合当今人们对电影的欣赏习惯,是很适合改成电影的。
赤川次郎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主人公往往是一些平凡的人物。《山庄疑案》就是一例。它的主人公纮子既不是有名望的侦探,也不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是一个受人雇佣维持生活的女学生。《山庄疑案》写了这么一个故事:某地产公司总经理恭子的儿子昌和,因为反对母亲干涉自己的婚姻而吸毒,变成了疯子,误将自己的未婚妻杀害。恭子为了掩盖儿子的罪责,同时为了保住自己的财产及地位,雇了一名女学生纮子暂时充当儿媳的替身。纯真的纮子来到了山庄别墅,发现了一些异常的怪现象,为了保护自己,出自一种自卫的心理去暗中打探。经过了种种危险之后,她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而在这时,恭子也得知自己最知心的朋友,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律师吾郎,为了金钱竟然背叛她并企图暗算她时,她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恭子打死了吾郎,自己也服毒自杀。在《山庄疑案》里,纮子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成了故事的核心。她既是案件中的主要人物,也是侦破案件的主要人物。她的命运,自然会得到大多数读者的关心。因为大多数读者是普通人,普通人的故事更能引起他们的共鸣。这也是赤川次郎的作品能打动人心的力量所在。
《山庄疑案》的情节展开实在是巧妙之极、紧张曲折、悬念迭起、语言幽默、引人入胜。它从解剖一个社会细胞入手,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杜会人与人之间,为了金钱和地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现象.给人以深刻启迪。
1.山庄剪影
薄暮时分,万藏俱寂,满目银白的世界里,一幢山庄掩映在高耸的树林间。
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四同的沉寂:“啊!……唔……”
宛如垂死挣扎的尖叫变成了暗哑的哀鸣,渐渐消失了。
2.黑暗中(室内)
一位年轻女子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她身着绿色礼服,胸前血迹斑斑。
一双男人的脚和一双女人的脚立在她身边。稍顷,又一双男人的脚走来,把年轻女子拖走。
3.雪地(夜)
女尸被拖到树丛旁。
一双男人的手握住铁锹,在厚厚的雪中挖着,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声,一团团雪块飞扬起来。
黑暗中,年轻女子手上涂的鲜艳的指甲油异常显眼。
死者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4.一双女人的手翻开电话簿
在婚姻介绍栏目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婚姻介绍所的名字。
5.超高层建筑
6.楼内现代化的设施
在一位中年的女介绍员面前,坐着一位满怀希望前来登记的,身材矮小的女职员。
介绍员看看卡片,然后输入电子计算机内:“您希望找一位身体健康、鸭蛋脸形、与父母分居、身高一米八零以上的男子为伴……”抬眼打量一下女职员,“请问,您身高多少?”
女职员:“一米四八。”
介绍员:“哦,属于第三世界。您非得找一米八零以上的男子吗?”
女职员:“我想要个漂亮的孩子。从优生学上说,这是非常必要的!”
介绍员:“您说得很对,只是不知有没有……”
数据库的磁盘转动起来,从计算机内输出,一张打上字的卡片:“很遗憾,无符合条件者。”
一位戴着眼镜,知识分子模样的女人坐在介绍员面前。
介绍员:“您大学研究院毕业,今年三十岁,年收入两千万!您的职业是剧作家!”
知识妇女:“我从事的是脑力劳动,收入嘛也还说得过去,我可以随意挑选吧?”
介绍员:“啊,当然……”愕然输入卡片。
半晌,卡片打出来了:“很遗憾……”
又一位患有肥胖症的女顾客前来登记。
介绍员:“您希望找的男性是医生、律师或高级技术人员,年收入要五百万元。”
胖女人:“不,五千万以上!”
介绍员:“啊?!”
胖女人:“不行吗?我也想当灰姑娘哩!”
介绍员:“瞧您这体形,倒象是位王后。不过,想当灰姑娘可不那么容易。象我这样才色双全的人还没能如愿呢。”
胖女人一怔:“啊?……”
介绍员:“不过话又说回来,东京这么大,早晚总会遇上一位英俊的王子的!请您别灰心,耐心等待吧。”
7.高层建筑附近
道路上交通堵塞,拥挤不堪。一辆公共汽车好不容易冲出重重车流,停了下来。一位年轻女子跳下公共汽车,急急忙忙向前跑去。这位年轻女子名叫寺泽纮子,她就是本剧的主人公。
房屋栉比,杂乱无章的街区中,有一幢不起眼的木质结构的二层楼房,窗户上挂着一块啤子,上面写着“深田婚礼顾问”几个字。
纮子走来,一阵风似地跑上楼梯。
8.楼内
纮子刚刚迈进房门,一声怒吼便劈头盖脑地朝她飞来:“你来晚啦!快沏茶来!”
发火的是一位正用剪子铰鼻毛的其貌不场的中年人,他就是所长深田。
“深田婚礼顾问”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婚姻介绍所,所里只有两个人:所长深田和半工半读的纮子。
纮子噘嘴道:“我有啥法子,半路上堵了嘛。”
深田:“时间就是金钱,你是怎么对待这个工作的?”
纮子:“哟,我不过是在您这儿打打短工,要不是为了研究和得点实惠,我才不为这一小时五百七十日元受这份罪呢。您就别唠叨个没完啦!”
说话间,门开了,一位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纮子:“您是来登记的吗?请这边来。”说着将她领到一角的接待室。
深田见有顾客上门,也清清嗓子走过来。
9.接待室
深田拿起年轻女人填写的卡片:“请问,您希望找一位什么样的男性呢?”
年轻女人:“什么样的都行。”
深田不由一怔:“嗯?”
年轻女人:“请给我介绍一个能马上结婚的男人。不管他是秃顶、胖子还是老头我都不在乎。”
深田闻言,顿时火起:“您把结婚当儿戏是不是?要想找到—位能使您一生幸福的伴侣,就要耐心等待。”
年轻女人叫起来:“我等不了!”
深田:“您为啥这么性急呀?”
此时,纮子插话道:“您莫不是想给肚里的孩子找个爸爸?”
年轻女人:“让您说着了。这孩子也不知是谁的。”
深田哑然无语。
纮子:“不过小姐,您这个要求是不合理的,虽说这里是婚姻介绍所,但有的事情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年轻女人:“是吗?真没法子……那就帮我介绍一家医院吧。”
纮子:“介绍医院可以,您愿意入会吗?”
年轻女人:“当然愿意。”
纮子:“所长,太太前几天去的那家医院叫什么来着?”
深田:“你,你这丫头!”终于按捺不住了,对年轻女人吼道:“您请回吧!马上离开这儿!”
年轻女人走后。
深田:“简直气死我啦!寺泽小姐,你也太过份了。为求偶的男女牵线搭桥可是一项高贵的职业,不能胡闹呀!”
纮子:“瞧您那古板劲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位会员,让您一句话就撵跑了。这下可好,三万元的入会费也吹了。”
深田:”可象她那种品质败坏的女人,根本不配当本所的会员!”
纮子:“得啦,人家只不过是想打掉孩子,过上幸福日子,怎么能说品质败坏?”
深田:“你这纯粹是——”活犹未了,电话铃骤然响了,他抓起话筒,接着说:“一派胡言——不、不、这里是‘深田婚礼顾问’婚姻介绍所。”
看见他毕恭毕敏垂首矗立的模佯,纮子噗哧笑出了声。
深田:“关根地产?莫不是那个赫赫育名的关根集团!”脸色逢变,“是,我马上去府上拜访!是!”
10.关根地产公司
巍峨的大厦高耸入云。
11.经理室
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坐着关根恭子。她看起来不象是实业家,倒更象是位有教养的贵夫人。
深田拘谨地坐在恭子面前,纮子坐住他身后。
深田:“这么说,夫人您就是经理罗?”
恭子:“自从我丈夫去世后,我便一直代理经理。深田先生,能请您替我儿子找一位对象吗?”
深田:“当、当然。能为日本最大的建筑大王效劳,鄙人深感荣幸。我一定为公子物色位有血统证书的出类拔萃的女子——纮子小姐,拿登记表来。”
纮子:“是。”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内取出表格。
深田:“对小起,这是个形式,请填一下。”
恭子:“这位小姐是叫纮子吧?”上下打量一番纮子。“那就选她好啦。”
深田:“啊?……您真会开玩笑。”
恭子:“不,我对她很满意。”
深田:“可她是为我沏茶开车的呀。”
纮子:“我是秘书!”
恭子:“哈哈……多活泼的姑娘呀,这就更中我的意了。纮子小姐,您愿意和我儿子处处吗?”
纮子:“真的?!……”
恭子微笑着点点头,取出支票簿。
深田:“请、请等等!太太……”没等他把话说完,一张支票已经递到他的眼前。深田看着支票,嗫嚅地:“五、五十万——”
恭子:“作为入会费是多了点,请您收下吧。明天请二位光临蓼科别墅,十点钟派车去接。”说罢站起身。
12.银装素裹的世界
一辆高级轿车在公路上疾驶。
13.车内
开车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司机,名叫贝塚。
车后坐着精心打扮的纮子和心神不定的深田。
纮子快活地:“也不知她儿子是什么样?连照片都没看一眼。”
深田:“准是个不懂事的毛小子,要不然,”指指脑袋,“就是这儿有毛病……”
纮子:“我有个预感,看样子我要交好运了……”
深田斜眼瞅着兴高采烈的纮子,一脸担心的神色。
14.关根别墅
这是一幢豪华、气派的别墅。高级轿车驶至,司机贝塚打开车门,纮子和深田从车上走下。
两人刚一站定,猝然,一枝箭从眼前呼啸飞过,吓得他俩同时叫了起来。
纮子惊诧地顺着箭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停车廊的柱子后面躲着一个手持弓驽的少年(阿守)。
阿守从柱子后面露出头,朝来人做了一个鬼脸。
纮子也不甘示弱,也愤愤地回敬一个鬼脸。
“阿守,不要跟客人调皮。”
随着话音,恭子从楼内走出,跟在她身后的老女佣八重把阿守领走。
恭子:“欢迎二位光临!”说罢将二人让进楼内。
15.内客厅
室内装饰华丽,家具摆设颇为讲究。
深田和纮子环视四周,不由啧啧称叹。正当二人看得出神,恭子领一位青年走进来:“二位久等啦。”
纮子急忙收敛惊讶的神情,偷眼瞥了眼那位青年,只见他英俊聪慧,温文儒雅,并不象深田担心的那样。
恭子:“这就是犬子昌和。”
深田清清嗓子:“这位是寺泽小姐。”
纮子:“初次见面,我是寺泽纮子。”
昌和:“请多关照。”
恭子不无自豪地:“我决定最近就让他接替我担任总经理,这也是独生子的宿命啊。哈哈哈……”
纮子和深田不由瞪大了眼睛。
16.别墅院内
昌和领着纮子在院内浸步,纮子斯文地落后半步跟着他。
昌和:“请问,您有什么爱好?”
纮子:“我喜欢花和英语,也喜欢开车和玩微电脑。还有,看电影,打网球、游泳……昌和先生的爱好是?”
昌和:“我嘛,兴趣非常广泛。我是个样样通。”
纮子:“样样通?”
昌和:“是的。您会滑雪吗?”
纮子:“不会,我是南方长大的。”
昌和:“没问题。……一会儿我领您去附近的滑雪场玩玩。”
纮子:“真的吗!……可我没准备呀。”
昌和:“交给我好啦。您真是个好姑娘,又直率又开朗,身材也很出众。”
纮子被他夸得慌了神儿,勉强启齿笑了笑。
昌和更加起劲地奉承道:“呀,我都快喘不上气了!……多么漂亮的牙齿,简直令人垂涎欲滴!”
17.内客厅
恭子和深田隔着窗户望着纮子和昌和。
恭子:“昌和对小姐很满意。”
深田:“到底是做母亲的眼光非凡……不过夫人,这孩子只是一个半工半读的学生。她是不是与您这样的名门大户般配,还望三思。”
恭子:“没关系。不瞒您说,我只是想借用小姐十来天而已。”
深田:“……您的意思是?”
恭子:“明说了罢,我是想请她暂时充当昌和的未婚妻。”
深田:“这么说……是替身?”
恭子:“她的名字也叫纮子,是位可爱的姑娘。昌和和她在美国就已订了婚,不料在临回日本之前,突然横遭车祸,很不幸,把腿撞断了,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深田:“……”
恭子:“由于某种原因,犬子必须十天后当着亲戚们的面举行订婚仪式。好住没人见过纮子小姐本人。”
深田愤愤然道:“夫人!敝所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介绍所。您要想找替身,还是去出租演员的地方吧!”
“我无所渭!”深田话音刚落,纮子走了进来。她接过话茬儿,对恭子说:“不过,要看条件怎么样。”
恭子:“还是年轻人明晓事理。我给您一百万元。”
绂子:“一百万?就十天?”
恭子:“没错。是份美差吧?”
纮子:“没说的,我干!”说罢朝身后的昌和嫣然一笑。
深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你、你!”
18.同上,楼前
纮子送深田走出。
纮子:“所长,我说不定……”
深田:“嗯?”
纮子:“我说不定真的会成为灰姑娘哩。昌和先生好象被我迷住了。”
深田:“傻瓜!你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尤其是那些有钱人,没有比和他们交朋友再危险的了,寺泽小姐,你要当心啊!”
送行的轿车就停在面前,车门打开,深田不由自主地钻进去。
深田:“马上逃出去!和我联系——”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打断了深田叨叨不休的话。轿车缓缓启动。看见深田还在拼命地说着什么,纮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嘴里低声咕哝一句:“多管闲事!”
19.同上,一室
在女佣八重的帮助下,纮子换下内衣,穿上丝绸衬衣。
恭子:“尺寸正合适。”
八重:“夫人的眼力真不赖。”说着,给衣服上喷上香水。
恭子:“怎么样,纮子小姐?”
纮子:“真舒服。丝绸这玩艺是不错!”
恭子微笑颔首。
纮子望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不由有些飘飘然了。
八重:“简直就和夫人年轻时一样。”
恭子:“可不,我也是这么想来着。”
恭子欣赏着纮子,似乎在追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时光。
恭子手把手地教着纮子,从语言、问候、握手直到桌面的摆设和坐姿……眼瞅着纮子便掌握厂贵夫人应具有的风度,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20.恭子办公室
“太太!”随着话音,纮子跑了进来,但却惊讶地呆立在原地。
办公室内,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正在翻阅文件。他闻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纮子。
纮子被他盯得手足无措,不由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恭子走入:“来啦……这位是我的顾问律师木下吾郎先生。这位就是纮子小姐。”
吾郎:“哦。纮子小姐,您应该称夫人妈妈而不是太太。因为您扮演的是未婚儿媳的角色。”
纮子:“是……”
恭子:“这次的事是我和木下先生商量决定的。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以及八重太太和司机。只好委屈您了。”
纮子:“是,妈妈。”
21.纮子的房间
纮子走入,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纮子:“唉,累死我了。这么别扭的差事,真要命……不过,”嘻嘻一笑,“一百万倒也值得。”
她高高兴兴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突然,她这个姿势竟然僵住不动了。
门开了,昌和出现在门口。他刚洗完澡,赤条条地只穿了条裤衩,上身披着一条浴巾。
昌和:“啊,对不起。”说着,竟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纮子慌乱中抓起床单捂住身体:“傻瓜!傻瓜!您走锖房间了!”
昌和:“我没走错呀。”
八重随后也走进来。她把拿在手中的昌和的西服挂在衣橱里。
昌和:“这儿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满不在乎地穿上睡衣。
纮子:“那我到别的房间去。”
八重:“不行,这是夫人的命令。”
纮子:“啊?”
八重:“昌和公子和纮子小姐在美国就住在一起。请您也这么做。”
纮子不由哑然。
昌和:“没错吧?”梳理起头发,“别怕,请相信我。”
八重:“那好,请歇息吧。”说罢踅身走出去,她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纮子把心一横,对昌和:“我先告诉您,昌和先生,我只是个替身,您可不要打我的坏主意。”说着急忙用床单围住床。“以此为界,不许您越过一步。否则我就和您拼命!”
昌和:“好吧,好吧。”无可奈何地拉过一条毯子,躺在靠窗处的沙发上。
纮子也上了床,钻进毯子里。她惴惴不安,难以入寐。稍顷,就听昌和那边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昌和:“啊,真冷啊……求求您啦!”
纮子:“不行!冷您就钻到睡袋里好啦。”
昌和:“冷我倒不怕,只是我睡觉前有个习惯。”
纮子:“习惯?”
昌和:“是呀,临睡前不接吻我就睡不着。行吗?”
纮子:“……当然。”
昌和:“真的?!”兴冲冲地掀开充作隔帘的床单一看,不由傻了眼。只见纮子手里握着一把剪子。
纮子:“请吧!不过我刚才说过,这是要用命来换的!”
昌和:“啊,开个玩笑嘛……晚安。”慌忙走回沙发。
纮子:“真肮脏!”
昌和:“我刚洗完澡刷完牙呀。”
纮子:“少装傻!你找一个冒名顶替的未婚妻,还一个劲逼我……你究竟是什么居心!把我当妓女?还是拿我寻开心?喂,请你说清楚!”
昌和没有嗞声,他装作睡着了。
22.月亮隐入云中,大地一片漆黑
23.纮子的房问
纮子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呀—呀!”的凄厉的吼声传来,纮子蓦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
她朝沙发那边望去,只见昌和睡得很实,鼾声如雷。
纮子以为刚才的怪叫声是昌和打的呼噜,自嘲地笑笑,放心地躺在床上。
24.走廊
与此间时,八重从恭子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抱着洗脸盆和毛巾,朝一方正去。
25.滑雪练习场(翌日)
滑雪场里挤满了年轻人。银色的雪痕,漂亮的回转……与这热闹的气氛相反,昌和和纮子在一个角落里练习滑雪。
纮子重重地摔个跟斗。
昌和扶起纮子,亲切地教她动作要领。
纮子终于顺利地向前滑行了几步,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又一个跟斗跌倒在地。
26.两人坐在雪地上小憩
纮子:“没想到滑雪这么容易。”
昌和:“这是因为您的运动神经非常出众——纮子小姐,咱俩这么坐着,还真象一对情侣哩。”
纮子:“是吗?喂,您的那位纮子小姐是位什么样的人?”
昌和:“嗯……是位好姑娘,”
纮子:“好姑娘?”
昌和:“好姑娘嘛就是好姑娘呗……不过您比她更好。您是我迄今见到的最动人的姑娘。”
纮子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她没好气地:“你真坏!”说罢一转身朝远处走去。
昌和:“哎!我说什么惹您生气的话了吗?”
他正欲追上去,不料手中的滑雪杖咔嚓一声折断了。
昌和一脸诧色,拾起折断的滑雪杖观察了半晌:“这是有人故意破坏的。莫不是她……”抬头凝望纮子离去的方向,侧首沉思。
17.滑雪场一隅
套着滑雪板的纮子独自伫立在雪地上。
突然,一个女人从斜刺里冲过来,猛地撞在纮子身上,把纮子撞了个跟斗,腰部重重地摔在地上。
纮子爬起身,瞪着对方:“疼死我啦!您怎么这么横冲直撞呀!”
把纮子撞倒的是一个唇边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年轻女人。她满不在乎地:“谁让你站在那儿发呆的!”
纮子不由心头火起:“您怎么连句道歉的话也不会说!”
年轻女人:“哼!我为啥要给死缠着昌和的贱女人道歉呢!”
纮子:“什么!……”
年轻女人:“我警告你,赶快从他身边滚开。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纮子:“这您管不着。您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女人:“我叫晴美。听见没有?别忘了我的忠告!”说罢,两手一柱滑雪杖,转眼间便不见了。
纮子呆怔了半晌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28.山中休息站,内
纮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昌和,然后追问那个女人。
昌和歪着头:“晴美?我不认识呀。”
纮子:“撒谎!你是个令人讨厌的男人,是个色鬼!”
昌和:“不!我真的没和叫什么晴美的女人有过交往。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纮子:“认错人?那她为啥让我从昌和身边滚开呢!”说罢一扭头。
昌和仰天长叹:“我真不走运。雪杖一折两半,纮子大发脾气……不过,这个晴美又是怎么回事呢?”
29.关根别墅,门前(翌日)
一辆轿车疾速驶来,戛然止住。一个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横井)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下车,大摇大摆地迳自走入楼内。
30.内客厅
贝塚制止来人:“等等!请不要乱闯!”
横井和手下蛮横地推开贝塚闯入。
恭子惊愕地转过身:“您们要干什么!”
横井:“请把关根政夫交出来!别想蒙我,我知道这小子今天一早就坐火车回来了。”
恭子:“他没回来。您是什么人?”
横井:“对不起,我是横井。政夫从我手里借了三千万元钱,可他妈的给我的却是一张假票据。我今天就等在这儿,他不来我就不走啦!”说着和手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恭子:“您这是存心捣乱!请您出去!”
正在这时,吾郎走了进来。
吾郎不动声色地:“夫人说得对。回去吧,横井茂先生,这也是为您好。”
横井:“……你是谁?”
吾郎:“我是这里的律师。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有一位姓横井的违法金融经纪人正在被警方通缉。”
31.楼梯上
头上缝着毛巾,还没换好衣服的纮子朝下窥望。
八重走过来:“快回去,瞧您这副打扮——”
纮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依然朝下窥望。
32.内客厅
横井站起来,恶狠狠地:“好吧。小过,我要是讨不来三千万元,政夫也逃不脱警察的通缉。请记住我的话,律师先生!”说罢,气势汹汹地领着手下离去。
恭子望着他们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横井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又进来一大群人。原来他们都是关根家的亲戚,其中有关根的妹妹初惠和她儿子阿聪夫妇,年方三十的克子和丈夫和彦等人。
初惠一进门就嚷道:“看来政夫他还在干非法勾当呀。”
恭子:“哎呀,欢迎光临,姐姐。阿聪、克子……谢谢您们冒雪前来。”
初惠阴阳怪气地:“瞧您说哪儿去啦。听说府上喜事临门,就是再忙,我们也得来哟。”
33.纮子的房间
纮子在八重的帮助下打扮着。
纮子:“八重太太,木下先生真有两下子!”
八重:“那还用说,他又能说又能干,是夫人的得力助手。别看他年轻,却把这么个大公司料理得井井有条哩。”
纮子:“哦?这么说他是夫人的相好罗?”
八重瞥了纮子一眼:“您是临时雇来的,份外的事少打听!”
纮子不由吐了一下舌头。
34.楼前
一辆专门运送宴席菜肴的小型卡车驶至,车身上涂有一流饮店的标记。一个身着工作服的男人挑着酒菜从车厢上走下来。
看见来人,手持弓弩的阿守喊了一声:“爸爸!”便朝卡车奔去。
来人脱去工作服,怜爱地抚摸着扑在怀里的阿守的头。他就是阿守的爸爸关根政夫。
恭子迎了出来。
政夫:“我来晚了。”
恭子:“政夫!”上前一把拉住他,小声地:“刚才有一个叫横井的怪人来找你。”
政夫:“真对不起,这个坏家伙,我被他骗惨了……算啦,这话以后再说。”仔细端详恭子的面容。“嫂子还是这么富有魅力。”
恭子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35.内客厅
除政夫、初惠母子和克子夫妇外,关根家族的其他成员也都集聚一堂,各自手持饮料,择席而坐。
恭子和吾郎坐在一边。
这里正在举行家族会议。
吾郎:“今天请本族各位股东前来,只有一事相商。昌和公子最近已从美国哈巴德大学毕业归国,恭子夫人希望让他就任关根地产公司的总经理。”
恭子:“我丈夫去世已经半年了,我不能总代理总经理。我打算让嫡子昌和继承父业。”
初惠:“等等!昌和刚满二十四岁,有点为时过早吧。”
克子等颔首称足。
恭子:“他是不太成熟,但我和公司的干部,还有木下律师,都会鼎力相助的。”
初惠:“何必费那份心呢,现成的人选不就有嘛。我看克子的丈夫就挺合适。”
坐在克子身旁的和彦颇为自信地点点头。他四十多岁,一副精明强干的官员派头。
初惠:“我那死去的哥哥把克子许配给和彦先生,就是为将来着想。他现在已是公司的总务局长,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克子:“除了我家的和彦,姐姐家的阿聪也不错。”初惠身边的阿聪点点头。他二十八岁,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昌和可以排在第三位,这是本族成员一致的意见。”
恭子咬住嘴唇,转向政夫:“你也这么认为吗?”
政夫:“……嫂子,目前这也是最明智的方法。”
恭子愤然地:“政夫!”
政夫:“不,这也是为昌和着想。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拥有八十亿资金的大公司啊。昌和最好先任一段董事,努力学习业务……再说,昌和回国不是因为生了病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一阵哗然。
恭子:“胡说!你从哪儿听来的?”
政夫:“不,看您焦躁不安,我估摸着有这种可能。”
恭子:“诸位,我儿子没有任何毛病。他回来是因为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不久的将来,他准会成为一个不逊于他父亲的出色的总经理的!”
恭子打了一个手势,衣冠楚楚的昌和和浓妆艳抹的纮子手牵手从楼上走下来。他们俩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姿绰约,宛如画上的情侣。
恭子:“诸位都看见了,昌和还带回来一位美丽的未婚妻。”她拉起纮子的手,“纮子小姐出身名门,受过高等教育,无论从哪方面都配得上关根家。”
昌和:“诸位,好久不见了。欢迎光临舍下。”说罢推推纮子。
纮子:“初次见面,我叫纮子。我是一个拙笨的人,请多多关照。”
众人点点头,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吾郎咳嗽一声:“已故总经理和恭子夫人持有的股票合起来已逾半数。从法律上说,由谁的意志决定总经理的人选,我想是不言而喻的。”
众人默默。
吾郎:“那么,如果没有异议,就请诸位签字,推举昌和君为新的总经理。”
昌和深施一礼。吾郎把皮封面的签字簿逐一递给众人。
室内气氛异常沉闷,纮子紧张得不知所措。恭子见状,向伺立在身后的八重使了个眼色,八重恭恭敬敬地将一个小盒子递上来。
恭子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戒指套在纮子的手指上,然后附耳低语:“笑一笑!”
纮子察觉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戒指上镶着一颗大钻石,耀耀发光。
恭子:“纮子小姐,这只五克拉重的钻戒,只有关根家世世代代的女主人才有资格佩戴。戴上它,你就登上了本族第一夫人的宝座。好好干吧!”
纮子:“是!……”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纮子笑脸相对——女士们的眼睛里现出羡慕和孤疑的神情。
吾郎:“那么,家族会议就到此结束,我得马上返回东京办理手续,先告辞一步。我们已在饭店为诸位订好了房间,请先去休息一下。晚上七点略备菲酌,还请届时赏光。对不起……”吾郎鞠躬致歉。
恭子:“昌和,送送吾郎先生。”
昌和:“是,母亲。”
36.纮子的房间(傍晚)
盛装的纮子坐在床上,痴痴地盯着手指上的戒指。
纮子:“这枚钻戒太好看了……可惜不是我的,还得还给人家……不过,今天它是属于我的。”站起身,走到穿衣镜前。“啊!这是哪儿的公主呀!”摆出各种姿势自我欣赏着。“美丽的公主,你就象盛开的玫瑰……英俊的王子,你就豫初升的太阳一样灿烂辉煌……”叹了口气,“唉,可惜,遗憾!要是拍张照片就好啦。”说着又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纮子吓了一跳——镜子里映出的竟是一张别人的脸!
纮子急忙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绿色西装的女人。原来就是曾在滑雪场上打过交道的晴美,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纮子胆怯地:“你来干什么!”
晴美:“原来你还赖在这儿!居然还打扮得这么阔气!我事先警告过你,我不能容忍偷嘴的猫儿。莫非你都忘了?”
纮子:“你是叫晴美吧?告诉你,你没权利命令我!”
晴美脸色遽变:“我有!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幸福。畜生!”说罢猛地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拉开架式。
纮子大惊失色。
晴美挺刀逼近,纮子吓得摔倒在地。她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喊道:“住手!快放下刃!……你搞错人啦!”
晴美不容分辨,迳自扑上来来。
纮子:“来人啊!”
两人扭在一起撕打起来——蓦然,晴美“呀!”地发出一声惨叫,纮子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吾郎和恭子赶到了。
吾郎:“吵什么!这——”低头一看,强见晴美倒在地上,胸前一团血迹。
纮子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茫然呆立。
恭子:“纮子小姐,别害怕!”摇晃纮子。
吾郎:“怎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说着从纮子手中夺下匕首。
纮子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夫人!……这、这个人突然要杀我……”
恭子:“后来呢?……怎么啦?”
纮子:“我和她就扭打起来。打着打着她就——夫人!”眼泪夺眶而出,扑在恭子怀里。
恭子:“坚强些!镇静!”
纮子擦去眼泪:“我去警察局报案。”
恭子:“等等!纮子小姐,现在不能去。这事就交给我吧,啊?”
纮子:“可我不去怎么——”
恭子:“不行。现在这种时候,我家里决不能出现死人!”
吾郎:“太太说得对,今晚的酒宴事关重大,您必须如席应酬。请您来这儿就是为这个。”
纮子:“……”
吾郎:“何况您就是去找警察,很难说会不会认为您是正当防卫。最好还是想一个别的办法,免受铁窗之苦。”
纮子默默无语,不知如何是好。
恭子:“这事就交给律师先生吧。”
吾郎:“太太,现在家里有什么人——”
恭子:“一个人也没有,都出去准备宴席了。”
吾郎:“好!……”说罢用床单把晴美的尸体裹起来。
37.同上(稍后)
隔窗望去,庭院灌木丛附近呈崖状的地方横陈着晴美的尸体,吾郎在雪中挖起来。他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奋力挥锹。
纮子望着窗外,脸色苍白。
恭子给纮子服了一剂药,边帮她更衣边道:“振作起来!没关系——雪很深,尸体不会腐烂的。一有机会就想法把尸体拉到深山里扔掉,没人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纮子:“……”
恭子:“纮子小姐,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们三个人,虽说心情不好受,还是要打起精神去参加酒会。”
纮子不由得伏下脸。
窗外,吾郎抱起尸体正往雪洞里放,尸体身上那件绿色的西装分外刺眼。
恭子见状,刷地拉上窗幔。
38.客厅
起居室与客厅间的间壁已拆去,房间变得很宽敞。
关根家的亲戚、公司干部以及当地知名人士济济一堂,各自端着饮料,三三两两地交淡着。客厅一角,乐队正在演奏轻缓的乐曲。
恭子领着纮子穿行在客人中间,把她介绍给客人们。纮子神色紧张,机械地跟在恭子后面。
恭子小声地:“挺起胸!”
纮子:“是……”
恭子:“脸上要有笑容!”
纮子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但转瞬间便僵住了——恍惚间只见窗幔微微摆动,窗幔后站着身着绿衣的晴美,胸前血迹斑斑……
恭子的声音:“怎么啦?”
纮子猛然清醒,定睛一看,站住对面的原来是身披绿色斗篷的阿守,他手里拿这一枝系着红围巾的箭。
纮子:“……没什么。”
恭子看见阿守:“阿守,又淘气了……家里有客人,你可要听话呀!”
八重走来,把阿守领走。
39.同上
洒宴正酣。
在狼吞虎咽的宾客中间,唯有纮子—个人神色不安,丝毫没有食欲。她低着头,周围的响声和谈笑声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鼓。
餐桌上,鱼眼、带着血丝的肉、蕃茄酱、红芜菁……一阵恶心涌上来,纮子急忙抓起餐巾堵住嘴。
恭子贴在纮子耳边低语:“挺住!求求您啦!”
纮子点点头,伸筷夹起菜,但却难以下咽,就听初惠在一旁说:“听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昌和以前还是个喇叭迷哩。”
克子:“伯母,那叫小号……”问昌和,“还吹吗?”
昌和:“我早就没这份心思了。……尤其听了这些真正的音乐家的演奏,我就更加泄气了。”
政夫:“不过,总不至于忘了吧?”
初子:“是呀,不妨给我们吹一曲嘛”
恭子:“昌和,你就给大家吹一首美国乐曲助助兴吧。”
昌和盛情难却,从橱里取出小号吹奏起来。欢快的节奏把沉思中的纮子唤醒,并渐渐陶醉其间。
闭目细听的政夫突然令人不易觉察地皱起眉头,轻轻地摇摇头。纮子发现政夫的视线移向自己,心中悚然一惊,急忙避开他的视线。音乐声也在她耳朵里戛然中止。
半晌儿,忽听初惠说道:“真漂亮,纮子小姐。”
纮子随口应道:“啊,曲子是不错。”
初惠:“喏,我是说您的衣服……对不起,请把那瓶葡萄酒拿给我?”
纮子:“好,好的……”她急忙去取餐桌上的酒瓶,一不小心碰倒了酒杯,葡萄洒汨汨流出,宛如一滩殷红的血水。
纮子狼狈不堪,手足无措,侍者急忙跑过来。
纮子:“啊,真对不起!”
初惠:“没关系”
坐在一旁的克子放意把纮子的椅子挪开。纮子刚要落座,不料坐了个空,身子一个趔趄,不由尖叫一声。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将好奇的视线投向纮子。纮子羞愧万分,无地自容。
恭子快步走来:“纮子太累了,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纮子:“真抱歉,都怪我不小心……请原谅。”霍地站起身,疾步跑上二楼。
克子和初惠目送她的背影,面面相觑。
初惠:“也不知从哪儿雇来的野丫头!这下可好,全露馅了。”
克子:“瞧那德行,简直就象个女招待!”
和彦:“算啦,怎么还有心思扯这些?问题是我们被排挤出公司了。”
阿聪对政夫:“叔叔,难道就这么认了?”
克子:“喂,有什么好主意吗?”
政大:“……这样吧,我代表大家去交涉一下,如何?”
初惠:“你呀,一见恭子就软了。我说,你可要给她点厉害看看。”
听见初惠的冷嘲热讽,政夫嘴都气歪了。恰住这时,恭子走了过来,政夫趁势站起身。
40.办公室
政夫面朝恭子,双手扶地:“求求您,嫂子,就给我三千万吧。要不我就没命了!”
恭子:“政夫,既然是你的事,我当然会尽力帮忙。可你欠的决不止三千万吧?就连妻子都离开了你。你呀,把公司都吃空了!”
随着叩门声,吾郎手持签名簿走入。
政夫站起来:“我要是出什么事,整个家族都得跟着丢脸!”瞪了恭子一眼,悻悻离去。
吾郎目送他的背影:“又来要钱了?”
恭子:“嗯。”叹了口气。
41.纮子的想象
“咔嚓!”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住了纮子的双手。
初惠、克子、政夫等人盯着纮子。在他们逼人的目光下,纮子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42.纮子的房间
纮子站在窗前,想象着自己被扣上杀人犯的罪名锒铛入狱的可怕情景。
“不舒服吗?”听见有人问话,纮子回头看去,原来是昌和走了进来。
纮子:“啊,没什么……”
昌和:“这些亲戚可真够坏的,居然以欺负您为乐!我也得硬着头皮为这帮家伙吹小号,逗他们开心,真腻味透了!”
纮子:“不过,您吹得真不错……您真的什么都会哩。”
昌和:“我是样样通——不,我过去曾立志当个音乐家……哎,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纮子:“怎么……”
昌和:“白天还挺精神的,宴会上情绪却一落千丈……莫不是身体欠佳?”
纮子:“有点儿。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昌和:“好吧。您我还得坚持到明天。今晚我还得作为东道主把客人送回饭店,就在那边住下了。好,晚安。”
昌和离去,纮子用毯子盖在身上躺下,但却久久难以入寐。
43.前院(翌日)
阿守和政夫正在堆雪人。
阿守拿出弓弩,政夫教他如何使用。
兴高采烈的阿守瞄准雪人射出一箭。
44.日光浴室
恭子靠在帆布躺椅上晒着太阳,脸色憔悴的纮子走进来。
恭子:“您该好好歇着才是。”
纮子:“没关系。”
恭子:“哦……我说,您再留几天吧。”望着庭院里的政夫,“他没走,戏还要演下去。我想也就两三天。”
纮子无情打采地:“好吧……”
恭子:“纮子小姐,您得多吃点东西呀。”拿起小甜饼递给她,“吃吧。”
纮子:“谢谢。”接过小甜饼,但却没胃口。见恭子关心地看着自己,纮子把小甜饼塞进嘴里,勉强嚼起来。她无意间一斜眼,不由一下蹦了起来。
45.庭院
灌木丛附近,阿守挥舞铁锹正在挖雪。
46.日光浴室
纮子呆呆地看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恭子也发现了阿守,她大声喊道:“阿守,别在那儿挖!”
47.庭院
阿守:“为什么?放暑假的时候,我在这儿发现过一个野兔窝哩!”
48.日光浴室
恭子:“不行!快回来,给你小甜饼。”
49.庭院
阿守:“等一会儿!”说着又挖起来。
50.日光浴室
纮子:“阿守,快住手!”喊着冲出日光浴室。但为时已晚,就听阿守喊道:“啊,西服!”
纮子闻声一惊,抬头望去,只见绿色的礼服从雪中露了出来。纮子不由发出一声喑哑的哀鸣,顿时晕倒在地。
随后赶来的恭子抱起纮子,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八重跑来.把阿守领走。
51.庭院
政夫闻声从内客厅跑出来。
政夫:“那是什么东西?”抓起铁锹便挖起来。没挖儿锹,一具身着绿色礼服的女尸便从雪中露出——
纮子不由背过脸。
政夫吃惊地盯视女尸,然后转向恭子:“这个女人是谁?”
恭子:“不、不知道。”
政夫:“不知道?!别打马虎眼了!……原来是这样,我总觉得这家里不对劲,但没想到竟藏着这么大的事!这事,只有您才做得出来!”
纮子望着政夫,内心激烈地斗争着。
政夫气势汹汹地指着尸体:“可惜,天网恢恢啊!杀人掩尸……就凭这一条,您就失去了继承关根家遗产的资格!”
恭子脸色惨白,肩膀颤抖不停。
纮子:“不对!”她再也忍不住了,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
纮子:“她是我杀的……对不起!”
政夫颇为意外地:“你?……你是说你杀的?”
纮子:“是的……”接着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恭子上前抱住她。
政夫:“你是在胡说吧?”
纮子:“这种事怎么好胡说!……她以为我是真的未婚妻,就——”
恭子打断纮子的话:“不要乱说!……政夫,纮子是正当防卫,她没有罪!你大概不想把这位关根家的新成员交给警察吧!你能忘掉这件事吗?”
政夫:“……”
恭子:“我给你三千万。”
这时,纮子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走去。
恭子:“纮子小姐!您去哪儿?”
纮子:“我去找警察……”
恭子:“别去!我可不打算为这件事把您毁了!她完全是自作自受。再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大雪正好掩盖尸体,不用怕。”
政夫:“嗯,倒也是个理儿。纮子小姐,不要让警察插手,这既是为了你,也是为关根家。”
纮子兀立原地……
52.内客厅
一架钢琴置于一隅。
纮子随恭子出入,满脸的愁云惨雾。
恭子:“请坐。”
纮子坐在沙发上。
恭子:“叔叔他答应一个字也不透露出去。您也不要草率行事。”
纮子:“……”
恭子:“命运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便会改变人的一生。您现在就站在转折点上。”
纮子:“夫人,您为啥这样护着我?”
恭子没有马上回答,起身走到钢琴前,弹出一串音符。
恭子:“……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我就想起从前的我。”
纮子不解地望着恭子。
恭子的纤指在钢琴键上弹起了一首昔日的流行歌曲,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恭子:“当年我在银座酒吧弹钢琴的时候,也就您这么大。在那儿,我结识了我丈夫……相好不久,我生下了昌和……十五年后,他的太太死了,我才转为正房……十五年,多么漫长啊!”
纮子:“……”
恭子:“在这些亲戚中间,我受尽了欺负凌侮。为了不给丈夫丢脸,我努力做一个好妻子……五年前,我丈夫患脑溢血去世时,公司已濒临倒闭了。是我大刀阔斧地改革,把公司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公司的资产也比过去增长了三倍。”
纮子默默地听着。
恭子:“那些人全都是无能之辈,可我丈夫一死,他们竟然企图从我手中夺走公司……我请您来冒名顶替,就是要保住我的血和泪的结晶!”
纮子依然不语。
恭子:“您也要好自为之啊!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宝贵。您的生活道路刚刚开始,我愿意帮助您,您自己也不要错过机会。好吗?”
见恭子态度和蔼,言辞恳切,纮子点点头。
这时,一阵小号声传来。
53.内客厅
昌和在政夫面前吹着小号。
政夫呷着波旁威士忌酒,一边侧耳聆听,听着听着,他皱起眉,摇摇头。
恭子和纮子走来。
恭子:“回来了,昌和。……政夫今天也挺有兴致嘛。”
政夫:“嫂子……真昌和在哪里?”
恭子和昌和一惊,纮子诧异地打量昌和。
恭子:“昌和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政夫:“别开玩笑啦!”
恭子:“怎么?你是说我这个亲生母亲会认错自己的儿子?你八年都没见着昌和了,难道我还不如你清楚?”
政夫:“什么亲生母亲!是我教昌和吹的小号,他吹出的声音告诉我,他不是那孩子。”
昌和:“……”
恭子:“胡说!”
政夫:“那好,”把小号递给昌和,“你再吹一曲,就按我过去教你的那样。”
昌和呆怔半晌,无可奈何地拿起小号。
政夫冷眼望着他。恭子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的目光。纮子也盯盯地注释昌和。
昌和吹起来。这次吹出来的声音与以前明显不同,嘹亮、激昂。
政夫不由一愣,听着听着,竟听入迷了。
恭子放心地吁了口气。
昌和吹着吹着,突然戛然止住,把小号扔在一旁,嘿嘿笑起来,最后竟放声大笑。
恭子:“昌和?……”
昌和:“这出拙劣的把戏,我不干了!”
恭子:“昌和!”
昌和:“我不是昌和!”转向政夫。“您的眼力不错,我是冒名顶替的。我是一个替身演员、冒牌货、假模特!”
听着假昌和(船山哲也)的自白,纮子不由目瞪口呆。
政夫:“果然如我所料……替身先生,你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戏演得很不赖。”
哲也:“你们搞什么名堂?雇佣替身演这种低劣的把戏,还戏弄他们取乐!对不起,太太,那五十万你自己留着吧,我这就离开这座魔窟!”
哲也大步走上二楼。纮子随后追去。
恭子脸色惨白,默默无语。
政夫:“哈哈,替身、凶杀、雪中美女——果真是一座魔窟哩!”
恭子:“……政夫,你还想要多少?”
政大嘿嘿一笑:“没座仓库怕是……”
恭子:“请你去东京一趟,和木下先生取得联系。”
54.纮子的房间
哲也麻利地打点行李,纮子在一旁茫然地望着他。
纮子:“你是谁?干什么的?”
哲也:“和您一样,也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纮子如坠五里雾中。
昌和把一张定期车票夹递给纮子,票夹里面有一张学生证。
纮子念到:“船山哲也,二十五岁,城南大学政经系……您二十五岁?”
哲也:“闲了两年,大学五年。和哈巴德大学稍有区别。”启齿一笑,“我说,您还当我是真昌和吧?以为和我结婚就会变成灰姑娘?”
纮子默默地点点头。
哲也:“不管怎么说,这事也太蹊跷了。儿子、儿媳都是假的。这些有钱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财产,偷梁换柱,瞒天过海,啥都不在乎。要是惹着他们,说不定还会杀人呢!”
听他这一说,纮子一阵紧张。
哲也没有发现纮子表情的变化,继续说着:“说真的,您最好也离开这儿。”
纮子:“您要去什么地方?”
55.纮子的房间
恭子按着内线电话的键钮,偷听纮子和哲也的谈话。
哲也的声音:“其实,我已联系好在滑雪场打短工。今天再不去就不好办了。”
纮子的声音:“那么,那里的旅馆缺人手吗?”
哲也的声音:“对啦!那里正缺女招待呢!”
56.大门前
哲也抱着旅行包走出。
纮子目送他远去,忽觉一阵孤独、恐惧。
恭子站在楼梯上,默默地注视着纮子。
57.恭子的房间
纮子来到门前。
纮子:“夫人,我是纮子。”
房内没人应声。纮子推开虚掩的房门走入。室内空荡荡的,杳无人影。
纮子:“咦,不是叫我来的吗?”
蓦地,她听见里面有响动,定眼一看,只见墙角处有一扇加以伪装的门,门没有关严。纮子奇怪地朝里面偷窥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房门对面,有一排结实的木栅栏,木栅栏后面是一件小屋,里面摆有音响设备、床和一些日用品。一个裸着上身的年轻人坐在床上,恭子正用毛巾给他擦身。
此时的恭子一反常态,俨然是一个精心照料婴儿的普通的母亲。八重在一旁帮忙。
这个年轻人就是真正的昌和。他木呆呆地坐着,目光游离不定,听任恭子的摆布。
也许恭子擦疼了他,昌和突然生气地使劲推开恭子的手。
恭子歉疚地:“对不起,昌儿,是妈不好,请原谅。”她用近乎讨好的口吻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擦起来。
纮子抚着狂跳不已的胸口,移开眼睛。她正欲离去,忽听有人叫她:“纮子小姐。”只见八重走了出来,手里端着脸盆。
纮子:“他就是昌和?”
八重:“是呀……真可怜,少爷他染上毒瘾了。”
纮子:“毒瘾?”
八重:“因为他的未婚妻纮子在旧金山被小流氓强奸,精神受到了刺激。”
纮子:“等等!这么说那位纮子小姐没有受伤,而是被人杀害的?”
八重擦眼泪:“是啊,少爷吸毒,就是为了忘掉心中的悲哀……”
恭子走出来:“八重太太,你走吧。”
恭子锁上密室的门:“您受惊了吧,纮子小姐?”
纮子:“嗯……”
58.内客厅
恭子和纮子相对而坐。
恭子:“……您大概把我看作一个愚蠢的母亲,可我只能这样来打发时光。”
纮子:“……”
恭子:“您早晚也会成为母亲的……我想总有一天,您会体会到孩子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作母亲的该是一种什么心情……为了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甚至愿意舍出自己的生命。”
恭子的话语里洋溢着强烈的母爱,使纮子深为感动。
恭子打开首饰盒里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钻石戒指戴在手上:“这只戒指,是关根家族第一夫人的证明……你知道为什么吗?”
纮子:“……兴许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它能当很多钱吧?”
恭子:“不只这一点……这只戒指,不只一次地为我保住了第一夫人的地位。”
她按了一下戒指——钻石跳开,戒指座里露出一枚小胶囊。纮子望着它,不知是何物。
恭子:“这枚胶囊里装的是剧毒毒药。”
纮子吓得屏住呼吸:“毒药!”
恭子:“……最近我打算把昌儿送到国外的医院去治疗。纮子小姐,能请您帮个忙吗?我会好好谢你的啊?”
纮子沉吟片刻,轻轻地、但却坚定摇摇头。
恭子:“纮子小姐……”
纮子:“夫人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我不能答应。在您这呆一天,我就一天也忘不掉那件事,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必须去向警察报案。”
恭子:“纮子小姐!”
这时,门铃响了,而且执拗地响个不停。
恭子:“八重太太,怎么不去开门?”
纮子:“我去。”
59.大门
纮子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
来人向纮子出示证件。纮子看了一眼,大吃一惊:是警察!
警察:“有件事想打听一下,您在附近见没见过一位年轻的姑娘?”
纮子一怔:“啊?”
警察:“听说她好象从滑雪场朝这个方向来的。”
纮子:“我、我不知道!”
警察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纮子。
纮子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不由垂下眼睑。就在这时,恭子走来:“怎么回事?”
警察:“哦,太太……是这么回事,有一个姑娘在滑雪场失踪了。”
恭子:“哎哟,这可不得了……警察先生,要是有线索,我们一定报告。”
警察:“谢谢,再见。”
纮子见警察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恭子:“您做得对。”
纮子:“我不敢说……我好象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恭子没吭声,只是鼓励地拍拍纮子的肩头。
60.阿守的房间(夜)
纮子沿走廊走来,路过阿守房间时,只见房门半掩,从房内传出恭子的说话声。
恭子一边给阿守穿睡衣,一边说:“你爸爸有工作要去外国一段时间。爸爸回来之前,就由八重太太和姨妈照顾你。寂寞吗?”
阿守:“没啥。我一个人呆惯了。”
恭子:“真了不起……那好,晚安。”
阿守:“晚安……姨妈。”
恭子:“有什么事?”
阿守:“姨妈手上有股味儿,真好闻!”
恭子心里涌起一股柔情怜意,她把阿守搂在怀里,“姨妈给你唱首歌吧。”
阿守:“好哇!”
恭子给阿守唱起摇篮曲。
阿守静静听着,渐渐进入梦乡——
61.走廊
纮子驻足聆听着恭子的歌声。
62.纮子的房间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射进来,室内一片灰白。纮子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
63.月亮在云隙间穿行,终于隐入一片乌云之中——
64.纮子的房间
尚未入睡的绂子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蓦地睁开眼睛,朝房门望去,只见门把手缓缓转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纮子惊骇万分,下意识地从床头柜上抓起圆珠笔,屏息敛气,一动不动。
一个黑影走近床边,猛地钻进纮子的被窝。
纮子吓得一跃而起:“谁!”说着顺手打开台灯。
灯光照出躺在被窝里的人的面孔:原来是阿守。
纮子:“阿守!你真把我吓死了!”
阿守:“……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吗?”
纮子在阿守身边坐下:“怎么啦?”
阿守:“我不愿意让姐姐走。”
纮子抚摸阿守的脑袋:“哎,我不是还在嘛。我不会把阿守自己留下的。”
阿守:“真的?……那好,晚安。”
纮子:“晚安……”熄灭台灯。
65.办公室(翌日)
政夫和恭子从外面走入。
恭子:“你非得去国外吗?”
政夫:“嗯……这是那帮家伙提出的条件。我先去南美暂避一时。”
恭子:“真没办法,生命为万物之本啊!”
政夫看看手表,站起身。他朝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有一件事我想提醒您。”
恭子:“什么?”
政夫:“我是说木下先生,您要提防点他。”
恭子:“谢谢你的好主意。政夫,你很清楚,这里的财产凝聚着我的血汗。我会用生命保护的。”
66.大门
恭子和八重送政夫走出。稍远处站着纮子。出租汽车就停在门外。
恭子:“阿守你不要挂念。我和八重太太会好好照顾他的。”
八重:“您只管放心旅行去吧。”
恭子送礼给政夫:“多保重!”
政夫:“谢谢,再见!”他正要钻进出租汽车里,一抬眼发现了站在二楼窗前的阿守。
阿守紧咬嘴唇,眼巴巴地望着政夫。
政夫移开视线,一狠心钻进车内,吩咐司饥:“走吧!”
出租汽车向前驶去。
纮子注视着阿守。就见阿守的脸扭歪了,终于,他喊了起来:“爸爸——!”紧接着一阵风似地跑下楼梯。
67.庭院
阿守边喊着:“爸爸!”边穿过庭院朝前跑去,手中的弓弩也扔在地上。
68.别墅院门附近
出租汽车驶来。这时,一个人影从路旁的树丛中蓦地窜出来,是阿守!
政夫不由一愣。
阿守:“爸爸——!”但是,出租汽车无情地从他身边一掠而过。
阿守绝望地:“爸爸!”
政夫从车内回过头,只见阿守不顾一切地追着汽车。
政夫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阿守眼看着被甩在后面,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突然,政夫喊道:“停车!”
出租汽车戛然止住。政夫手忙脚乱地跳下车,朝阿守跑去。
父亲和儿子迎面跑去,终于抱在一起。
阿守:“爸爸!爸爸!……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政夫:“阿守!……”他抱起阿守,紧紧搂在怀里,朝汽车走去。
69.前院
恭子、八重和稍远处的纮子目睹这一切,深为感动。
纮子松了口气,自语道:“太好啦,阿守……”
八重缓缓拾起阿守扔在雪地上的弓弩:“真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幸福啊……”
恭子:“可不是嘛……无论什么样的父母,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和孩子在一起……对孩子来说也是一样。”突然看见纮子,“纮子小姐,您干嘛不去滑雪散散心呢?”
纮子:“……可以吗?”
恭子:“我相信您。”说罢微微一笑。
70.旅馆外
身穿各式服装的男女兴致勃勃地走向滑雪场。
71.同上,锅炉房
纮子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满脸是汗的哲也惊讶地:“真昌和吸毒?!好家伙,我居然给他当替身!”
纮子:“也别说,你们俩倒是蛮象的。”
哲也:“胡扯——”
纮子:“真的,就象是人造人……”语调低沉下来,“一看见他,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可怜起夫人来了。她唯一的继承人竟是个疯子。”
哲也:“我说……太太是不是有意把您嫁给那个疯子呀?”
纮子:“嗯?那怎么会……”
哲也:“其实也不赖,一夜间就能当上贵妇人咧。”
纮子噗嗤一笑:“傻瓜!我怎么会和您长得一样的男人结婚呢!”
哲也:“什、什么?!……”他瞪圆了眼睛,但话锋一转:“真是的,让一个疯子当大公司的总经理,简直荒唐透顶。纮子小姐,您也赶快离开那儿吧。”
纮子:“是啊……可我已答应她再呆几天——”她无意间向窗外瞥了一眼,不由尖叫了一声。
72.旅馆外
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窗外。一位女郎上车前摘下太阳镜,擦拭镜片上的雾气。
她的唇边有一颗黑痣——是晴美!
73.锅炉房
纮子:“啊!晴美!……”
哲也不知所云,也扒在窗户上朝外望去。
晴美一反以往的流气相儿,俨如一位天真无邪的纯情淑女。
纮子脸无血色想:“幽、幽灵!……”筛糠似的哆嗦起来。
哲也:“晴美是谁?怎么说她是幽灵?”
纮子声音嘶哑地:“我、我把她杀死了呀!”
哲也:“什么?杀人!——您?”
纮子:“是我杀的,我亲手……杀的!”哇地哭出声,用手捂住脸。
哲也:“纮子小姐,别激动。纮子小姐!”
他的声音宛如山谷的回声在纮子的耳膜上嗡嗡震响,纮子用手使劲堵住耳朵,来回摇着头。
(闪回)被晴美压在底下的纮子拼命躲避她手中的匕首——猝然,晴美自己倒在地上。
纮子推开晴美,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匕首已经捏在她的手里。
倒在地上的晴美的前胸眼看着渗出鲜血——
哲也的声音:“那这个女人为啥在这儿转悠?”
纮子脸色苍白,惊恐万分。
哲也:“真是您啥的?!您再把当时的情景准确地、一点不漏地回忆一遍!”
纮子:“……”
74.夜幕笼罩下的别墅山庄
75.恭子的房间
恭子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妆,木下吾郎风尘仆仆地走入。
恭子:“回来啦,吾郎先生!一路辛苦了。政夫他惹了不少麻烦吧?”
吾郎:“不……其实他是个好人。只是被歹徒利用,不能自拔罢了。”
恭子:“可他竟落得在国内呆不下去的地步。”
吾郎:“这是目前最明智的办法。”
恭子:“谢谢,是您搬走了我和昌儿的绊脚石。”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吾郎用打火机给她点燃。
吾郎:“至于昌和君……”将一封英文信和两张机票放在恭子前面。
恭子:“哦,批下来了?!不是说至少也得半年以后吗?”
吾郎:“是这么回事,那家疗养院里有一位去搞研究的日本学者,我找他暗中帮了点忙……”指着机票,“这是您和昌和君的机票,旅馆我也安排好了。”
恭子感激地:“吾郎先生!……”
吾郎:“必须让昌和君尽早康复……公司的第一把交椅还等着他呢。”
恭子感动得热泪盈眶:“……真没想到,连这些事您都替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全……”
吾郎:“瞧您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尽本份而已。”他望着恭子,目光里充满了爱慕之情。
恭子:“……谢谢!”她似乎拿定了主意,从抽屉里取出钥匙,打开放在一侧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只大信封,“请您替我把这个送交市政厅,好吗?”
吾郎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原来是一份结婚申请书,上面已签上了恭子的名字,并盖上了印章。
吾郎:“这、这是……”
恭子:“怎么,您不喜欢我这个老太婆?”
吾郎:“您说哪儿话!……谢谢,恭子太太!”
恭子:“就叫我恭子吧……”
吾郎:“……恭子……”深情地与恭子接吻,接着,两人便搂在一起倒在床上。
76.繁星闪烁,月华似水。
77.纮子的房间
纮子悄悄爬起身,迅速穿上毛衣和夹克。
78.庭院里的小仓房
纮子走进来,摸到一把铁锹,但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东西,“咣当!”医生,纮子吓了一跳,急忙向主楼看去——就在这时,恭子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
79.庭院
纮子悄悄地在雪中挖着,不一会儿,绿色的衣服从雪中露出来。纮子战战兢兢地打开手电筒,将光束投向死者的面孔。
——死者的唇边没有黑痣,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
纮子内心的声音?
渡邊MM標致,滲血那段滿好的,其他都乏善可陳......想起一齣港劇有一場講萬梓良陳玉蓮被大雪困在郊外的別墅,是不是抄這個?
倒也没有糟糕到不能看的地步,细想一下整个故事内核充满了悲剧色彩。只是影片在悬疑性不足的同时还没把挖的坑补上就结束了。20岁的渡边典子美到发光各种造型也十分惊艳,当年也是压番渡边谦的人气偶像,怎么九十年代flop到查无此人的地步了呢。。。
想投胎到发达国家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过青春期
赤川次郎这个原作剧本主打一个敷衍,什么都想沾一点结果什么都不像。
悬疑片能拍得这么无聊也是不容易……渡边典子主演的为什么都是这种货色……
@电影途 分享。药师丸博子→原田知世→渡边典子,总算把角川映画三人娘的作品都看到了。这部的演员魅力有点弱,但暴风雪中的别墅场景非常适合代入阿加莎克里斯蒂那些庄园凶杀案,要是也能正儿八经拍一部英式推理案件就好了
一般般
赤川次郎作品
以两个替代者为主展开故事,或许会更好一点。
20岁的渡边典子萝莉味道十足,电影乏味
115存,日语中字已收录。
故事是一貫赤村次朗的風格,沒有什麼大不了,但電影實在是太浪費。水準之下
有意思
不了解原著,不知道是编剧问题,还是原著的特点,拍的完全没有悬疑性,非常乏味,即使仅当做偶像电影来看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去看女主角的写真集。渡边典子并没有表现的很出彩,一部偶像电影的成功有各方面要求,并不只是有了偶像少女就能成功……感谢字幕分享。
女主角可爱,音乐好
女主可爱
三星半。短小精悍。老电影的魅力。
电影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悬疑也隐藏得不够精致,明显模仿欧美同类题材,结尾假戏真做稍微有点意外,不过也是勉为其难的彩蛋。
大家族的糟心事,钱是万恶之源,为了百万家财儿子摆烂吸毒,母亲拼命补锅,还有两边游走捞好处的律师和趁机敲诈的小叔子以及一帮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夺产的烂亲戚。都说没钱难,这钱多了更难!!!
氛围营造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