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看完了之后会难受很久的纪录片。片子一开始,就是简短的幕后音讲述背景,然后就是雷梅的疯癫的呻吟,男主人公的叹气和满脸的愁云。当一家子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其他人都身患绝症时,生活开始变得无比艰辛。每一天都似乎是最后一天,日子是一天天熬下去的。但是为了孩子,小夫妻两个还是很坚强的在活着。霜降的时候雷梅去世了,她躺在推车上,眼睛无神的看着镜头,脸上有两只苍蝇。春节的片断温馨而美好,与之形成强烈反差。当片子的最后,拍摄者问没有病的大女儿,为什么不怕被传染,她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电影就结束了。这样的回答,是无声的。
导演有些场合的问话之钝,令人触目惊心。深夜摇晃的镜头随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跨进停灵的空屋,马深义接应着掀开草苫,掀开棉被,露出妻子的遗容之后,他却问: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雷妹说吗?
他真的下意识地当成了一场采访,然而他这是明知雷妹已死去多时。“昨天夜里九点半落的气,在诊所里”,马深义回应他一开始的问题,“是死在家里的,还是诊所里?”
片尾的提问同样像在拔高。唯一未被传染的长女马妞抱着弟弟,他问小女孩,现在知道什么是艾滋病了吗?知道妈妈怎么死去的吗?弟弟有没有病?妹妹呢,爸爸呢?谁告诉你的?怕不怕弟弟传染你?为什么不怕?
不怕可能是此前她已经习惯,习惯了抱弟弟,带妹妹,正如导演小声同老马说,还是给马妞另备一套碗筷,“筷子给她用跟红头绳系一下;碗用另个颜色的”之时,她正端着菜碗给弟弟搛食,镜头没兜转几下,就看到她也把一筷面条或是粉条,伸进了自己嘴里。那时心就提地很紧,但镜中的她不怕。
当丈夫的双手再次也是几乎最后一次小心翼翼地,揭开妻子的面容时,暗影里她的遗容其实是平静的,果真像导演说的一样好看;但戴上了宝蓝色的抹额,瘦削而凹陷的双颊还是让她有了某种老年人的肃杀,而一开始不敢认,后来终于认出是衔在唇边的纸钱,也让我一寒。那是死神的印,她的唇再也不会把纸钱濡湿。
次女大多数时段像是被忽略的一个,老马开初说出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又说听说只能活到四岁的,是他们的儿子;期间雷妹在世时,说就是还舍不下这几个孩子,儿子也是被强调的——但这都没什么,也许是幸运,次女有了一个宝贵的段落,是她独自编歌唱歌,是坐飞机去到天鞍门,转回头她问爸爸有没有飞机,爸爸问什么飞机,一种机械着应声的徒劳和疲惫。然而飞机在那时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肯定是不同的。
我见过不止一次火化前给我们看最后一眼的亲人,有的寿终也有的早逝,下巴多会尖峭地耸起,像扑克牌里的王和后,其实是唇齿瘪了下去,而火化的主角——骨骼,终于第一次从人的面容里露出它陌生而冷硬的面孔。就在掀开盖被的那一刹那,会有股奇怪的滋味涌起在喉咙口,然后堵塞住:会觉得死原来是多么疲惫而且艰难的一件事,而他们幸与不幸,都终于走到了这里。
当老马回答说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了又有什么用,顿了一会儿之后,他自己也不由得说起,才知道咽气多难,雷妹一直在喘气,“落气那会儿人是真难受,嘴一直张着,光喘;出的气多,吸进去的少”,“我心里难受得很,看了难受”。
“道阻且长”是我十年前,在大学时初闻这个片,留在“想看”里的一句附注里,现在看,哪有什么“且长”,死亡就在门背后,在墙角,在一切阴影里伺伏着。而且“道阻”也矫情得不堪,听起来竟好像只是待越过的难关一样。当我在十年后趁着醉酒,发骚说“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后的几天,终于看了已经是十六年前的死者与余生者(染病者确系余生了,因为生对他们已经随机,而死是笃定的随时临到的忧患),才更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悲欢相通又如何,或者说谁又相信相通,或者在乎相通呢。在生死面前,悲欢太轻,太轻,还是太轻了。
看着那几只歪歪扭扭的饺子,心里就堵的慌
这导演提的那些问题我真想piapiapia扇他几个大嘴巴
沽名钓誉的导演,用艾滋病人的生命成就了自己的地位和腰包里的二十八万!
当苍蝇停在妇人的脸上她闭着双眼无动于衷。心一点点的寒冷起来。没有经过太大处理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我们应该为我们都还活着感到奢侈,生命!
不得不说我还是看到了一点作者的功利心
有一类纪录片叫做“敢去拍就已经及格”
棒题材,拍得不好。因为所以,五星。
人与人间。
秋日的下午,已经失去神志的雷妹躺在板车上,苍蝇在她的口里进进出出,她连赶苍蝇的力气都没有了。
7.5 真正的中国不在北上广深,而在更偏远的内陆。这是《垃圾围城》后第二部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一部纪录片。我知道这件事在当下甚至未来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的,但我还是希望每个生命的个体,都能有尊严地活着,并在此基础上追求幸福。
对本片的评价很矛盾,感觉导演在等候戏剧性的发生,但这个题材确实需要有人来拍
题材是好的,只是导演太狗了,没有道德底线且功利心太重,问的一个个问题就像放屁一样。佩服马深义,生活已然如此,仍对自己的妻儿如故。
当摄影机频繁的把镜头对准逝者的脸,并特别拍了几个特写后,对这部纪录片的好感全无,表达真实有很多手法,不能连人最后的尊严都要剥夺。
想哭……他是个好男人!
心灵的震颤
真实的中国不在奥运世博那样宏大的叙事里,真实的中国在克拉玛依的友谊馆、在河南的爱滋病村、在每天只能选择“好死”或是“赖活着”的荒诞的日常中。
唉
生命卑贱如蚁,高贵如鹰
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