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地址:
http://www.qh505.com/blog/post/3517.html
在赛车场,在酒店宴会厅,在记者招待会发布现场,在米兰电影颁奖会上,在日落大道,在喷泉街,在飞机场,而几乎从每一个“在某处”回来之后,总是进入夏特蒙特酒店59号,一个不是家的家,一个没有去处的归宿。对于演员约翰尼来说,“在”不是一种幻觉,不是唤醒记忆的时间和地点,就是现实一种,可以关门,可以离开,可以在门上挂出“请勿打扰”的牌子,可以结账最后留在永远的身后,可是,当“在”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一种否定式的肯定会解构自我的存在?是不是一种无目的的行走会化解悖论的困境?甚至当从那辆黑色的法拉利车下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在无人经过的路上,却也不是一种决然,因为任何时候他都只在自己身边,无可逃脱,无法否认,无从改变。
“驾驶是健忘症的一种惊心动魄的形式。一切都有待发现,一切都有待消除。”波德里亚的感受对于约翰尼来说,仿佛也是一种命定的怪圈,在那只有一辆车,只有一个人的赛道上,当世界只剩下循环的运动,当世界只剩下轰鸣的马达,到底是制造一种快感,还是消除一种无聊,到底是发现一种存在,还是忘记一种生活?疾驰而过,转弯向前,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以及五圈,当机械的循环最终抵达到镜头前数次经过的位置时,终于停了下来,下车、熄火,当汽车停止了循环,当马达停止了轰鸣,离开了车子,是不是告别了对于“健忘的一种惊心动魄的形式”?3分12秒的长镜头,是重复,就像人生某一个“在某处”的状态,无论如何要回归到终结的起点。
3分12秒的循环之外,是2分05秒的静止,另一个时间,另一个长镜头,约翰尼坐在那里,不能放松只能直起身子,不能睁眼和张口,只能靠着鼻孔呼吸,当造型师将石膏涂满他的脸,他无法看见,无法说话,静止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2分05秒的长镜头对应的是40分钟的头像模型时间,时间在流逝,改变的仅仅只是面容?当2分05秒的长镜头结束,当40分钟的造型结束,在镜子前面被约翰尼看见的是另一个自己,满头秃发,满脸皱纹,仿佛是一个未来的自己,仿佛是濒临死亡的自己。在这样一个长镜头之后,对于约翰尼来说,是一种无法把握的命运,还是仅仅只是被虚构的自己?
人生或者比3分12秒的循环,比2分05秒的静止,甚至比40分钟的造型更为漫长,但是对于约翰尼来说,在一段没有背景没有明天的生活里,漫长只不过是无聊的代称,所以就像看见未来在镜子中苍老的自己那样,不是漫长的一生,只是闭眼睁眼的一个瞬间,依然无可可逃,依然无法否认,依然无法改变。已经被写好的人生,就是一种活着的“在”的状态,但是当“在”变成无休止的悬置状态,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看见一个明确的出口,还有什么原因让人寻找一个明确的方向?
总是回到夏特蒙特酒店59号,一个只有自己洗脸刷牙吃药的房间,一个只有自己抽烟喝酒睡觉的房间,一个被关上门走在阳台上看见街上喧闹的房间,一个巨大的美女广告扑面而来的房间,以及一个专门招来双胞胎姐妹跳钢管舞的房间。约翰尼躺在那里,面露微笑,他的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前面是两根竖立起来的钢管,钢管上是两个性感漂亮的女人,两根光管,两个女人,以及镜子反射之后两个自己,仿佛一切都有着被看见的双重影像,它们对应,它们重复,她们演绎着相同的动作:或者展现情感的屁股,或者做出撩人的动作,或者露出迷人的微笑,在约翰尼的面前,制造和驾驶一样“惊心动魄的形式”,而这种形式也像那循环在3分12秒的赛车一样,“一切有待发现,一切有待消除”——发现的是欲望,消除的是无聊,发现的是进行时态,消除的是完成过程。
尽管闭眼,尽管睡去,尽管钢管舞女最后收拾好离去,但是在发现和消除之间,在欲望和无聊之中,约翰尼还是以一个演员,一个男人的方式寻找刺激。房间的阳台上会有赤裸着抽烟的女人,俯视下面的房间是有脱掉了一半而媚笑的女人,打开门对面有抽着烟诱惑着的女人,他,她和她,陌生的女人,却都在他的周围,而那些熟悉的女人呢?也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在一场派对的现场,他和她打招呼,在人群穿越的过程里他们谈起所谓的表演,而派对没有结束,他和她已经来到了夏特蒙特酒店59号;他带着女儿回来,打开房门是一个赤裸着等待他的女人,“你来的不是时候。”他说,然后和女儿下楼吃点心,有女人从他面前经过,和他打招呼,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女人总是这样,进入他的房间,或者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在开门关门之间,那些女人仿佛也像“在某处”一样,变成不确定的对象。不知道那个在派对现场喝酒的黑衣女子是不是回到房间被他脱去了袜子的女子?不知道那个开门以接火为由干上的女子是不是后来在走廊上裸体做头发的女人?也不知道因为女儿在身边而被关上门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在楼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人?似乎她们有过名字,但是名字往往变成了另一种障碍,他只是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才会让她们变成欲望的对象,而当身边有个女儿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在某处”的过客。
是的,11岁的女儿克莱奥闯进了他的房间,闯进了他的生活,她在他的左手石膏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画上一颗爱心,叫他“爸爸”,而他,也开始送她去学花样滑冰,开始和她一起玩电子游戏,开始和她一起游泳、吃点心、晒太阳,其乐融融的样子,甚至还带她去米兰参加电影颁奖典礼。女儿可爱,漂亮,对于约翰尼来说,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爱,但是女儿却一直是那个夏特蒙特酒店59号房间的闯入者。他是在某一个梦中被惊醒而看到女儿的,还有妻子莱拉,当妻子离去,他带着女儿似乎要改变生活的秩序,在滑冰场,他看到女儿翩翩起舞,在冰上做出漂亮的动作,但是他却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学花样滑冰,三年了,约翰尼这个父亲是缺席的,而正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缺席,他甚至无法完全走进女儿的世界。
他还在自己的故事里,还在自己无法挣脱“在某处”的现实里,当从对面的女人房间出来的时候,女儿第二次来到了门口,她问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间里冲凉,他说,房间里的东西坏掉了。又是一次闯入,克莱奥就是在解构约翰尼自己的无聊和欲望,而在解构之后,对于他来说,却是没有理由的恐慌。外出的时候,他总是怀疑后面有车跟踪自己,可是女儿却说,后面只是一辆普通的车;没有怀疑的敌人,却最终汽车发生了故障,停在日落大道的半途,他只能打电话叫拖车。
故障,进入到生活里,对于约翰尼来说,意味着一种危机,而所有这一切的发生,其实本身就是一场危机。约翰尼摔伤了左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跌倒,最后终于被缠上了绷带,这是身体的一种戕害,他却告诉妻子说,是拍戏的时候做特效所致,像是一个欺骗,但是在变成了现实的伤害面前,他的身体,他的肉体,只能接受这样一种命运,但是看起来,左手的伤痛没能影响他的生活,他照样自己开车,照样出席记者招待会,照样来到米兰参加颁奖典礼,也照样和陌生或者熟悉的女人们鬼混。而受伤的左手对于他的唯一改变是,女儿克莱奥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画上那一颗爱心,从最初的一个名字一个图案,到最后涂满了石膏,每一句话,每一个图,都是女儿无尽的爱,而这种涂鸦的爱,对于约翰尼来说,像是一种唤醒,更像是一种惩处,就像驾驶是为了遗忘,“一切都有待发现,一切都有待消除”。
对于约翰尼来说,到底该发现什么,又该消除什么?发现自己的颓废,消除与女儿的隔阂?还是发现世界的精彩,消除自我的不安?记者会上,有人问手上石膏上“克莱奥”是谁,他说是女儿,当问及“约翰尼·马可是谁
时”,他竟然无法爽快地回答,他应该遗忘自己?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种犹豫中似乎是听说另一个人的名字,仿佛是看见另一段生活——他没有遗忘疼痛和不安,却遗忘了自己的命名。似乎不在自己的生活里,不在自己的故事里,甚至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我异化的现实中,那些不断有人发来的骂人短信,对于他来说,也像是看着另一个人丑陋的生活。“你怎么就这么混蛋?”“你以为你风流得意?”“你他妈什么毛病?”看到这些私人号码发来的咒骂,他只是将它们留存在手机里,然后不理睬,就像和自己无关,就像发错了号码。
自己在自己之外,自己变成了陌生人,在那个电梯里,影星本尼西奥·德·托罗友情出场,是一个没名没姓的过客,却遇到了面熟的约翰尼,他问:“你住哪个房间?”他看了一眼,说:“59号房间。”他说:“我在59号房间见过波诺。”波诺是谁,世界上最有名的摇滚歌手、U2乐队的主唱。约翰尼面无表情,他说了一句:“那很有意思。”电梯开门,他出来,径直向着夏特蒙特酒店59号走去,是的,那房间里是住着自己还是另一个叫波诺的名人?也许只有打开门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熟悉的面孔的时候,约翰尼才能确认自己不是波诺,自己不在某处。
但是女儿在身边,也不是在某处,当克莱奥要被送去营地的时候,她坐在他的车上哭泣起来,“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你又不在身边?”这是女儿的孤独,这是女儿的不安,那时候,约翰尼的石膏已经完全拆除,那时候,约翰尼和女儿已经其乐融融,甚至,那时候他已经慢慢变成了自己,可是当女儿离去,自己又会变成谁?他带女儿去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带女儿乘坐了直升机,但是赌场的杂乱,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响,是会掩盖那些真情的表达,“克莱奥,很抱歉不能陪你。”约翰尼向着已经坐上出租车前往营地的女儿叫道,但是声音被淹没了,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远处只有女儿无奈的表情和挥手告别的动作。
一种离去,或者才能发现真正缺席的是什么,是对现实不应该的妥协,还是对自己必须告别的颓废?他洗干净了连,在镜子中再次看见了自己,然后在一个人的房间里打电话给妻子莱拉:“我什么都不是,我都不配做一个人,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只是想要……”省略的世界,其实是一种肯定的生活,想要女儿在身边?想要妻子回来?想要告别这样的现实?想要离开“在某处”?约翰尼至少开始行动,他退了酒店,走出了夏特蒙特酒店59号,离开了这个有着欲望、颓废、无聊的房间,驾驶着他自己的那辆黑色跑车,直行、转弯、汇合、加速,穿过林道,穿过荒漠,一直向前,但是在这速度和方向组成的世界里,约翰尼或者还是回到了3分12秒的循环长镜头里,所以他停下车,没有拔掉钥匙,然后走出来,一个人,行走在道路之上,没有回环,没有重复,没有3分12秒的长镜头,遗落在身后的是一辆车,一个过去,一种“在某处”的现实,一个被抛弃的背景。
走向何处?像是一种救赎,像是一种超越,像是一种否定之后的肯定,可是没有女儿和妻子,没有驾驶带来的“惊心动魄的形式”,对于约翰尼来说,在某处就是不在某处,而不在某处也是另一种在某处:比3分12秒的循环更无聊,比2分05秒的面容更恐怖,也比40分钟的造型带来更大的改变,长镜头之外,是更为漫长的一生,是看不见终点的一生。
这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影片,从一个侧面切入了好莱坞体制对人情感的异化,这是索菲亚•科波拉的拿手好戏。在《处女之死》中从青春期少女自杀解构一个美国家庭,在《迷失东京》中对焦于都市景观下人之孤独,以及之后的《珠光宝气》在奢靡的外观下裹藏着的虚无,无不指向现代社会的丑恶嘴脸,只是在表现手法,索菲亚•科波拉用旁敲侧击。
《在某处》中那些冗长的、无味的场景:舞女的钢管表演、女儿的溜冰练习,已经不再提供任何感官愉悦的热望。男明星倚靠在床头,如同一段木头,父亲安坐于看台,面无表情。就像那只被石膏包裹着的手和那张涂满凝胶、抹去面容的脸,这位好莱坞明星已经僵化。甚至,同样的钢管表演重复了两次,他却分辨不出两位舞者谁是谁,更可怕的是,欲望也渐被侵蚀——唯一的一次勾引以失败告终,其它的都是被勾引。在好莱坞按着通告办事的体例下,从美洲赶往遥远的欧罗巴,只是作为一个人他已经没有行动力。
即便与女儿在一起,也从未发生过实质性的对话(早餐还是女儿做的)。唯有留至临别之际,女儿才点出事件的真相: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又有事出门。这会不会就是索菲亚•科波拉对童年往事的一个回忆:充满缺失与苦闷。从而将批判指向了好莱坞。
但这是一种沉得住气的批判,一切可以挑起情绪的都被戕止。用那么长的一个镜头只为拍摄父女俩在泳池边晒太阳的场景,这是对观众的一个考验。或许,这就是一个好莱坞明星的实情。在一座吞噬情感的巨型机器运作下,人变得无比空虚。
那最后男主角的一笑又意味着什么?是认命?还是警醒?当索菲亚•科波拉把这样一部沉闷的电影取名为《Somewhere》,或许点出了背后的用意:对主角而言,生活永远不在这里(好莱坞),而是在别处。
索菲亚·科波拉也许在影片风格上与其父大相径庭,但在有一点上,他们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对电影细节的高度迷恋。虽说大多数电影对于细节都会尽量做到完美,但是在他们的电影中,细节的数量和表意作用都堆砌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这样对细节的刻意求工,如果碰上一个好的剧本,那便有可能造就一代经典。但是如果碰到一个矫揉造作的剧本,那这些细节也会立刻变得突兀起来,再小的不合适也变得斗大碍眼。
索菲亚·科波拉的前作《绝代艳后》(Marie Antoinette)已招致此类批评。为了表现玛丽皇后的奢华轻浮,她用现代电子乐、轻飘的镜头运动和频繁更换的粉色系古装盛满了整部电影,让这部偏重于女性心理刻画的古装剧显现出了导演的个人风格。尽管画面美轮美奂,但情节的孱弱已无法掩饰。如果说在《迷失东京》中,比尔·莫瑞(Bill Murray)的喜剧天赋弥补了情节上的不足的话,那么对于《在某处》来说,它既没有很好的表演来调动氛围,也没有时代剧的服装作为看点,只剩下索菲亚把精确的场面调度用在一场老套做作的父女亲情戏上。
影片主人公是一位已离婚的好莱坞当红男星,他的生活浪荡而无聊,他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和价值,并且他对外界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但是他每周和女儿的相处的那几天,则看起来比较开心。最终,在和女儿痛快地玩了几天之后,他似乎奇迹般地找到了生活的新轨。我们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家庭的快乐能给一个男人带来生活的目标和责任感,但是这个故事无法说服观众的地方在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及他转变的契机在哪里?他的女儿又不是现在才在他身边(而是每月都会有一定的时间和他相处),为什么就在这几天,他就豁然开朗了?
索菲亚·科波拉的细心与考究是值得让人称道的地方:比如在景别的选择上,从一开始的多用近景(使人物隔绝于环境),到后来的多用全景(使人物和环境发生某种联系);或者在内外景的选择上,从主人公独处时的内景(单调平面的布光)到父女相处时的外景(光影层次丰富以展现某种自然和谐的状态)。可惜的是她使用了这么多的手段,却无法对整个故事有所帮助,反而使影片显得雕琢有余。这位已经离婚的好莱坞当红男星的内心为何会这样无聊封闭?影片只有暗示(比如职业原因),而没有明确交代。我觉得这不是导演无意间忽略的一个问题,而是来自于导演自身的某种情结,因为在她的前两部作品中,主人公不管身处何时何地,现代东京或者法国大革命时代,都显得郁郁寡欢,深味生活的无奈和无聊。但它们都可以推诿于文化障碍或者历史事实,而《在某处》的无聊情绪则来得像空穴之风,去得也像无根之木,无头无尾,暧昧难清。
影片在结尾处和开头处形成了一种肤浅的呼应。开场时,主人公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打圈,一圈又一圈,暗示了他的生活没有出路,只能原地打转,结尾时,车子朝着阳光停了下来,主人公面露坚定的神情,下车朝着远方走去。如果这个故事足够波澜壮阔或者说服人心的话,这两个呼应镜头就是可信的,而现在的情况则是,导演在技术上把该做的都做了,唯独没有找到和她的技术相匹配的令人信服的情绪。
早晨被电话叫醒,花十分钟反应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和不同的人聊天,结束后不记得聊了些什么;说爱一个人,不知道爱哪里爱多少。反复做一件无聊的事情,心不在焉的思考;时间被用来留白放空,不积极不反抗,不拒绝不迎合。这就是第三方状态,边缘生活。
如果每个人身上有独属于自己的气流,正常情况下,当与别人接触时,彼此的气流应该是能够相互交融的,并且适应于环境的气场中。而处于边缘生活状态的人,气流始终飘忽着,也能与其他气流交融,但却是只要近染就会迅速弥散消失的不可久存物。
情感在这种生活里成为一种负累,无法肯定情感,只能在客观因素的驱使下去选择和承担。不能称其为麻木,因为仍会被触动,但情之所起又是另一种莫名。精神享受已经无法进行,思维仿佛停滞在一个界面,仅能单纯地满足器官享受,以此带来直观的身体反应,才算是还活着一般。
实际上无人能幸免边缘生活的侵袭,只不过一些人能很快被新的振奋点唤醒,而另一些人却把它当做真实生活。这恐怕是人逃避现状的一条新路子,但凡是意图逃避的,都是懦夫。只有在螺旋桨盘旋的巨大响声中才敢喊出我在你身边,显然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言的有力证明。
男主角做面具模型时,被模具材料糊住了整个脑袋,只留两个鼻孔透气。听着他呼呼喘气,你猜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呢?没有面孔的人,过着不需要面孔的日子。面具完成时他被吓了一跳,大概是意识到或许自己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就会过完以后的十年几十年,变成镜子里那番模样。
片尾男主角的笑容,很有希望的样子。但你别忘了,他是个演员。而你是你,纵然你四处找寻,仍然躲避不了。
------------------------
[ 与沈金宝和深井泵的交换作业之三 ]
前半段没觉得和《迷失东京》多么的相似,至少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也有可能对《迷》具体情节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比尔·默瑞 Bill Murray的冷幽默以及一点点的孤独;当然,另一方面,当年本来也没觉得《迷》有多么的横空出世。后半段稍微唤起了更多的记忆,往好的方向想,权当导演风格的延续吧,况且人物间的化学效应根本不是“大叔和萝莉”就能笼统划等号的。
索菲亚·科波拉 Sofia Coppola其实拍自己生活中有所感触的东西还是可以的,这部影片亦是,绝大部分的长镜头能让人感觉到脉搏,而不少很妙的细节挺有点意思:比如意大利电视台放映的《老友记》、同性色情按摩、主持人提到主人公合作的明星名字、阿尔登·埃伦瑞奇 Alden Ehrenreich、本尼西奥·德尔·托罗 Benicio Del Toro的惊鸿一瞥……
只是削弱情节支持而选了个缺乏足够银幕魅力的男主角,对于她这样靠感觉拍东西的导演可能不是万全之选。
我想,这不是一部大众喜欢的电影。看起来剧情平淡无奇,结尾似乎也是莫名不已。应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说明什么?!在字幕在黑色背景下徐徐升起,我想起索菲亚之前的拍的那部《迷失东京》,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都是平淡的,而她似乎在把这种平淡的感觉描述出来,而在电影里。即使你是大明星,即使你开着跑车,即使你在人群里万众追捧,到最后,关上门,面对四面而来的还是止不住的孤独。电影的开始是一辆跑车在空旷的环路上跑了两圈,似乎是人生的反复,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们都在重复的一些事。只不过主角被跑车这个光环定义了;电影的最后他在空旷的路上,停下了车,步行的往前走,或许索菲亚是想告诉我们,即使你带着光环,即使你开的是跑车,内心一样会是空虚的!!
午夜,在这本没有过多台词与情节的影片中,我邂逅了久违的心境。某些沉积已久的感触又从记忆深处漾开,那颗在世事尘埃中日渐硬冷麻木的心重又苏醒过来。
在这个物化时代,畅销、时尚、商业成了潮流大军,若无清醒的头脑,人只能被汹涌的洪流淹没冲走。缠绵细雨,午后阳光,璀璨星空成了过往时代的纪念品,鲜有人能静心聆赏品析生活的本来面目。不过,世间总有智者,总有思考生命意义的人,而这些人会以冷静忧伤的方式向世人传达上帝的福音,《在》片的导演索菲亚·科波拉恐怕就是这样的人。
影片真实平淡,如同生活本身。约翰尼作为好莱坞巨星,有着令世人艳羡的名誉与财富,然而在名利场中混迹多年的他却过着鲜为人知的颓靡生活:在派对上喝得烂醉如泥,从楼梯上失足滚落;夜夜靠着钢管女郎的艳舞催眠;随时随地与不同女子发生一段艳情,却根本记不清对方的名姓与模样……约翰尼对这样的生活满意吗?索菲亚·科波拉只是用直白的镜头静静地表述:约翰尼整日为某些极端影迷的骚扰短信提心吊胆,外出时总担心有狗仔队或疯狂粉丝的尾随,对于既定的日程表万分疲倦厌恶,甚至在做造型的短暂间隙和做爱的激情时刻也能酣然入梦。这就是令无数人魂牵梦萦的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之后的尊荣生活。蒙昧的凡夫俗子总以为做人上人,取得显赫成就,获得尊贵地位,令他人仰视嫉妒便是幸福的全部。就像我们日日劳碌,以为金钱能给我们带来舒适的生活,殊不知我们在追名逐利中早就丧失了享受幸福的本心。
人赤条条而来,空荡荡而归,生死之间不过短短百年,而在空无之间我们只是在寻觅一种叫做幸福的事物。在幸福面前,我们又都是盲人,何是大象,怕是谁也无法下定论。约翰尼是幸运的,有一个十一岁的乖巧女儿。这个甜美的女孩儿克莱奥身上汇聚了许多传统美德,父母离异并未使她性格扭曲,相反,在与父亲相处的短暂时光里,她总是用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融化约翰尼寂寞冷硬的心。这个是温柔体贴的女孩:约翰尼为追踪者而焦虑心烦时,她会镇定地安抚宽慰父亲;约翰尼去领奖而缺乏女伴时,她会换上简约华丽的小礼服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约翰尼疲倦懒起时,她悄悄烧好早饭静待父亲……这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她能跳古典优雅的芭蕾,花样滑冰时轻盈的舞姿恍如天使翩飞;她喜欢音乐,与约翰尼弹电玩吉它时还略胜一筹;她爱好运动,约翰尼住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百无聊赖时,她便在泳池里如鱼儿般欢快地畅泳……从约翰尼平和淡然的微笑中,我们或许可以知悉自身在以往年岁里遗落的美好,并对幸福有更深刻的理解与思考了。
这是部比生活更像生活的影片,它完全抛却了故事的陈规俗套,处处透着与生活相似的平静格调,甚至没有叫做高潮的部分,可是在镜头缓慢细腻的推移中,我们却时时都能感受到扣人心弦的张力,这与埃里克·侯麦(Eric Rohmer)的一些作品风格相类,在著名的“四季故事”系列及《阿斯特蕾和瑟拉多的爱情》等作品中,都有一种宁静的力量。而《在》最震撼人心的部分莫过于,苏珊去夏令营途中默无声息的眼泪,约翰尼见懂事体贴的女儿痛苦扭曲的脸时心疼不已,而得知女儿是因不知妻子归期,没有家的安全感而悲伤落泪时,约翰尼开始反省自己的生活方式并试图与妻子和好。只是命运总在与我们开玩笑,妻子还有无法舍弃的自由,生活也永远无法圆满。
影片的结尾颇有意味,约翰尼决定改变生活方式,卖掉了城中的豪宅,开车绕过繁华的都市驶向人迹罕至的郊野,最后弃车徒步走向茫茫前方……这与影片初始时,约翰尼开着豪华跑车一遍遍在赛车道上飚车的场景形成了很有寓意的对照。你是愿意在滚滚红尘中徒劳无谓地挣扎炫耀,还是愿意远离尘嚣过平凡宁静的生活?生活究竟在何处?导演索菲亚·科波拉其实在这部无声无息的影片中讲述了很多。
如果你恰好看过并喜欢被热捧的《迷失东京》,那么这部《在某处》的所有亮点对你来说都可能只是失望。索菲亚故技重施了《迷失东京》中几乎所有让人称赞的戏码,让《在某处》毫无惊喜并因此显得乏味。而如果你足够幸运还没看过或者讨厌《迷失东京》,那么你还有可能会喜欢《在某处》。
犹如【迷失东京】的小情小调,索菲亚科波拉重新复制了一次当初的成功。也许只有拍自己的生活她才是那个才女,所有到目前为止她不是个好导演,本片戛纳上获的那个奖只能说明女人征服男人,男人征服世界。如果你是第一次看她的电影,也许你会爱上本片。★★★☆
一直觉得科波拉有恋父情结,这是她送给她爹的礼物么?即平庸乏味又矫情得要命。这都能金狮,昆丁这事有点扯
大明星的生活流,再怎么光环笼罩,美女环绕,也是一样的百无聊赖。
elle fanning真心嗲
完全无高潮的单频琐事会展,无趣无情,going nowhere!
被严重低估。论场面调度与职业,几乎是部论文体影片,科波拉拍的是“明星”作为一项“工作”而存在的或无形或有形的场面调度系统,并暴露出其虚无性质和崩溃的过程,因为我们并不在乎“Johnny Marco”这个名字,不是吗?当片中的人物热烈迎接他的到来(在此科波拉甚至不惜重复《迷失东京》中的几个motif),我们只可能是漠然嗤笑:他不是阿尔·帕西诺,他什么也不是,但是科波拉恰到好处地拍摄他,力图恢复其人的形象。
弗朗西斯·科波拉在《雨族》里写出了自己的母亲,索菲亚·科波拉在《在某处》里记录了自己的倒影。架空的孤独,隐约的恋父情结,永远明亮鲜艳却空虚的场景,几处沉闷重复的固定机位拍摄,结尾干燥的荒野。人生无处躲避,何不做些改变?
导演没事干自己去晒太阳就很好,可是把没事干晒太阳拍来给观众看就是无聊。。。。
大小姐和她爹的无聊生活
有时候,一部电影打动了你,的确不是因为有多给力,有多激愤,有多哐哐哐,只是一种感觉。冗长的镜头,透视出来的往往是最真实的人生和感觉。迷离和寂寞,有时才最贴近内心。
昆汀你最坏了
男主角比较帅倒是事实,但影片总有种未完的感觉。
一部Lost in Translation還不夠嘛 .... 應該要改名成 Lost in Ennui!
这部电影获得金狮到底是怎么回事?昆汀是怎么回事?科波拉为我们带来了一部矫情的要命、节奏差劲、平淡乏味、故事无聊的影片。除了其中一段水中镜头以外,很难有还能让人有深刻印象的场景,唯独配乐还能拿来说上一说。★★☆
公路电影实在是让主角改变心灵轨迹的良好载体,特别是有孩童或少年陪伴的公路,《完美的世界》、《寻找幸福的起点》、《地图上消失的名字》……都屡试不爽。索菲亚.科波拉着实适合这样的轻描淡写娓娓道来,《在某处》还算准确地传达了光鲜的主角那种失败者情绪。至于与女儿的旅行改变了什么,不便言喻
这回充分看出来昆汀尊重妇女和念旧情,有情有义,非常充分,谢谢,迷失东京看一遍足够了
好喜欢钢管舞女郎喔
索菲亚•科波拉——他不让我得金狮,我就让他得阴虱!~
看完第一个镜头的时候,我鼓励自己,看下去吧,后面说不定会有惊喜……结果后面和第一个镜头一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