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 Franco ha muerto en 1975, el ambiente cultura en España cambia muchísimo y tiene lugar lo que se llama la movida. La movida fue una auténtica revolución en el panorama cultural, especialmente en el mundo de la música y el cine. Esta película es una comedia muy divertida y todo está contado de una forma tan exagerado. Además, refleja muy bien cómo fueron los años 80 de la movida. Es una película maravillosa que vale la pena ver.
帮睡眠袜找的资源,进了迅雷之后又几十种字幕可供选择,但有些字幕跟声画对不上。
有的时候还满震惊的,因为找的资源标题就是西语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电影,问了睡眠袜然后我就知道了原来我又在看西班牙花衬衫胖子拍的电影。
问了名字之后对于电影剧情容易接受了一些。不然的话我一开始是没法接受这些电影里的女的都这么疯疯癫癫的。刚看到上映年份竟然是我小学英语老师的出生年份。
看得还蛮震惊的,我带着一种猎奇的眼光在看(如果有侮辱到是我的不对),首先是是女主的朋友在多次想向女主倾诉自己的难处而女主不理她的时候想去跳楼引起女主注意,还有女主情夫的前妻化的妆,很神奇,眼睫毛竟然是直接画在眼皮上的,不知道这是剧情设定说她是精神病所以大家都不在意,还是说你在西班牙打扮成什么样都没关系。我不能理解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不够开放,我比较东方人的内敛(东方人:请不要碰瓷。),如果我有难事,我想让我朋友听听,而她如果不在意或者自己也自顾不暇,我会二话不说马上闭嘴然后离开,所以女主的朋友非要女主听听自己的trouble,并且女主顾不上管她她就要跳楼引起注意这个让我很震惊,但我会尊重这个的。而且当女主终于来听她的诉求的时候,她首先是非常轻松地讲自己美妙的性经历,这里我也很震惊,我以为你要讲的事情应该是火烧眉毛非常紧急的, 没想到要讲这么多相比之下无关紧要的事吧。不过女主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好像这也是很重要的,还是说她了解她朋友,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不理解但我尊重这个。
其次是女主,她看起来好像有躁郁症,动不动就发怒,可能是因为怀孕了所以脾气不好吗,把床单烧了,把电话扔出窗外,把她情夫的明信片和照片撕毁。还有她情夫的前妻,拿着一把枪,威胁别人。真的好神奇。
而且里面的关系也挺混乱的。我一个字都不想相信情夫说的,电影一开始他就在沾花惹草,对各种女人,真的是各种女人,各大洲的各人种的, 说一句尬死人的情话,然后女人们就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情夫可怜巴巴地跟女主说话的时候我也丝毫不心疼他。我觉得他们很搞笑的就是,事先电联工作不做好,非要到住处去找人,一旦那人不在又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的赶紧离开,到底他吗的有什么好急的,好不容易都来这了,根本就是低效率……反正男女主互相找对方结果每次都擦肩而过看得我急死了,这个是不是叫皇帝不急太监急。而且女主怀着她情夫的孩子还跟情夫的儿子接吻,这可以说是小妈文学吗,可是小妈肚子里怀着你的亲弟弟。而且情夫儿子真的很喜欢乱搞,明明有未婚妻,还跟女主朋友搞上。已经显露他爸爱沾花捻草的性格了。
整个电影里面的颜色和布置都很花哨。女主家的阳台,我看到地上有一个皮球,我以为是幼儿园,我以为她在拍画报或什么之类的,布景好像很小,很虚假,给我一种《圣山》的感觉,好像那种小孩子游乐园。颜色很天真无邪又很劣质,是一种不加克制的极度使用。还有角色穿的衣服和妆容,外国人就是比较敢穿吧,估计真的是穿什么都没人说你,可能那个环境就是对穿着打扮很放松很自由的。还有女演员们的眼影,各种颜色的都有,尤其是女主情夫的儿子的未婚妻,我看她的眼影好像是外围一圈棕黄色(比棕黄色淡一点),然后里面是紫色,还有渐变,蛮好看的。
作者:Marcia Pally (Film Comment)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崩溃边缘的女人》(1988)是一部公式化的影片,它像是用罐头来盛装情感,就像安迪·沃霍尔用汤罐头来盛装食物那样——它是一部坎普式的讽刺作品,在每一次的「崩溃」中,我们都能看到一个女人在情节剧式的情境下哭泣,它讥笑了每一种电视肥皂剧,甚至还涉及了洗衣粉广告。整部故事的情节是一张由陈词滥调构成的完美网络,影片中还充斥着经典电影老片的海报。在这一年,它轻易地抢走了马丁·斯科塞斯那部《基督最后的诱惑》(1988)的风头。佩德罗影片中的女人风靡一时,她们似乎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在愚蠢的兴奋情绪中尖叫着、互相推挤着。正如诺埃尔·科沃德咕哝的那样:这部电影令人耳目一新。
阿莫多瓦的幽默带有讽刺性。他将「最后的诱惑」戏称为「最后的卖弄」,当被问起他想要获得的奖项时,他答道:「如果(《崩溃边缘的女人》)拿到了最高奖项,那么文化部长可能就会把它禁掉了。」最终它赢得了最佳剧本奖。这部影片没有遭受世界性的非议,官僚们可能已经无视了阿莫多瓦。他目前为止的七部长片都是反文职人员的,它们驳斥了各种教条:宗教、女权主义、法西斯主义、同性恋自由主义等等,它们如同贝蒂·戴维斯扮演的女王,将蠢人们从酒吧里驱逐出去。政治思想太过粗鲁、拘泥于字句、井然有序,所以它们无法阐释我们的热情。阿莫多瓦惧怕政府和教会的压迫,惧怕弗朗哥和奥普斯·德(在西班牙和意大利很受欢迎的右翼天主教徒),但他也惧怕那些仅仅立足于性别角色、社会规范思考问题的群体,当然还有那些推翻上述两者的、「善意」的激进分子。正如他在威尼斯告诉观众们的那样:「重要的是要知道你的敌人是谁。」
在纽约电影节上,他向一位女士抱怨自己在政治立场方面的矛盾,他用了一种更为特别的方式来表述这一点:「我不喜欢任何激进分子,我也不喜欢电话。激情有它自己的非理性规则,就和冷漠一样。它可以推着人们抵达崇高的彼岸,或是危险的极端。社会沉迷于控制激情,因为它是不平衡的。但对个人而言,这无疑是赋予生活意义的唯一动力。」
阿莫多瓦着眼于制片厂电影和电视情节剧的那种华丽戏剧,他可以在这类故事中自由地展现欲望、背叛与宽恕。他会用那种坎普式的风格,重新组织这些情节,让它们变成一场狂欢派对,派对上有迷幻的布景,舞台上搬演着盛大的梦境,每个人都盛装出席,以便自相残杀。他的角色们——修女、无赖、斗士、被抛弃的女人、天真的年轻人——都携带着某种反讽意味。他们的情绪十分典型,这些情绪呈现在电影中的方式也十分轻快、极富讽刺性。阿莫多瓦在电影中的编排,就马克·莫里斯在舞蹈艺术中所做的那么精妙。阿莫多瓦将同性恋贫民窟孕育的那种讽刺态度——例如犹太人式的幽默——用作是一种逃避社会仇恨的明智手段,并用这种感知方式来体认整个世界。
「坎普让你用讽刺态度来观察人类的处境,」阿莫多瓦说道,「将坎普带出同性恋的语境,并用它来谈论任何东西,是一件有趣得多的事,但如果你要做到这一点,你就必须表现出你有多么热爱它、多么享受它,否则你看起来就会像是在取笑它。在坎普的世界里,你会同情他人在力量上的匮乏,例如那些感伤歌曲中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庸俗的,你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种意识只关乎讽刺,不关乎批评。如果你像一个知识分子一样使用坎普,你就永远无法将它带离原始的语境。如果要在外部世界使用它,你就必须赞颂它,必须创造一场坎普的狂欢。无论如何,这就是一种感觉。你要么有,要么没有。」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比利·怀尔德和路易斯·布努埃尔可以算是阿莫多瓦的导师——他将他们称作是自己的「圣三位一体」。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坎普色彩而闻名,但他们教会了他如何调和对立的双方,如何创造荒谬的并置,这些效果始终具有讽刺意味。希区柯克将「高级艺术」的影像推广到了广泛的观众之中,并将「难以置信之物变得可以置信」。怀尔德将痛苦的、现实的故事讲成了喜剧。在三人之中,布努埃尔是离坎普最近的一位,尤其是他那些墨西哥时期的作品,他将极为糟糕的剧本与演员转化成了动人电影中的复杂佐料。阿莫多瓦还指出,他将梦境与超现实主义的幻想注入了日常的场景之中,「他甚至没有改变灯光的效果」。
他私下里说,「当你开始幻想成为一名导演的时候,你幻想的是一些演员,而不是导演。关乎导演的意识随后才会出现。我的梦想就是贝蒂·戴维斯——我喜欢她性格中的那种强度、她的自主性——或是凯瑟琳·赫本和玛丽莲·梦露。当代演员无法给我这种印象。她们是制片厂系统的一部分,这种系统对于那些工作其中的人是可怕的,但它却创造了一些拥有超凡能力、能够超越自身生命的演员。」
「演员的『种族』现在已经改变了,这种改变甚至发生在身体层面。演员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但正常人无法成为丽塔·海华斯。在一部《斗牛士》这样的电影中,一部寓言性的、幻想性的作品中,我想要一些伟大的演员,作为整部影片的基座。我本该将年轻的艾娃·加德纳选作女主角的。」
「在我的情绪变得极端的情境下,我想要成为一个女人,」阿莫多瓦解释了《崩溃边缘的女人》的起因(还有什么新东西呢?)「所以我想到了让·科克托写的短篇《人类的呼声》,它仅仅讲述了一个等待在电话旁的女人的故事。于是我开始写作,而我自己的生活也融入了这个故事。我记得曾经有一天,我也坐在电话旁,等待着某个人打来电话,时刻准备着冲出家门。」
记者:那么,为什么要将主角设置为一个女人呢?这也是一种坎普式的同性恋情结吗?
「这不是因为我是同性恋。我只是对女人好奇得多。我总是在公交车或地铁上偷听她们的谈话。我正在成为这方面的专家。伯格曼(「根深蒂固」的异性恋者)也清楚如何与女性交谈、如何展示她们。在戏剧性主题中,女人要更具自发性、更令人惊讶,而我的自发性也更容易通过她们表现出来。」没有其他的西班牙男性导演提到过这种「女性宇宙」,阿莫多瓦说道,「实际上,在西班牙只有两位女导演。这也是一个拥有伟大的女演员,而非男演员的国家。男人太不灵活了,他们已经注定被锁死在那种西班牙式的男子气概中。」
记者:所以,你对女人的兴趣不在于你的性取向,而在于你的「自发性」?
「是的……嗯。」阿莫多瓦常常很激动,或是表现出孩童般的兴奋,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红。「我们可以在电影中找到许多恶毒的女人,她们的体内有某种男性气质。但我的女性角色不是伪装成女人的男人,我只在《斗牛士》这部影片中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恋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斗牛,而她就是斗牛士。如果一个女人仅仅因为自己的意愿,想要变得男性化,那么她需要强大的意志才能做到这一点。」
记者:但《斗牛士》中的男性气质是如此强烈。
「我希望如此。在她对男人的模仿中蕴含着一种绝望,那是一种源于社会环境的、徒劳地想要变得男性化的那种绝望,她就生活在这种男性气质之中。」在《崩溃边缘的女人》中,当女主角感受到绝望的时候,她与一般的女性化气质要接近得多。「男人不知道该如何离开女人。所以让他们真的想要离开她们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说自己爱她们。这种伪善令女人感到多么沮丧、多么困惑啊。在一段关系中,女人要比男人更有弹性,而且她们承受的痛苦要大得多。但当他们必须分离的时候,女人会面对这种别离。她们比男性拥有更多的常识,男人要更加懒惰。在西班牙,有80%的离婚申请是由女人提出的。
记者:为什么呢?
「你也可以想一想。我觉得这是因为女人更为务实。这是一种普遍的现象,不过男人对女人不诚实的现象,在西班牙尤其突出。这是一种遗传自拉丁恋人的特质。一个男人永远也不能说出女人不喜欢的话,所以他们会说谎。」
记者:对于同性恋情侣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觉得,在同性恋关系中,他们不会扮演男性和女性的角色。有时候同性恋人对彼此会更为诚挚,因为除了感情之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他们团结在一起——没有契约关系、没有家庭,通常在经济上的依赖也更少。不过你知道,什么事都不能一概而论。」
「无论如何,不管对谁来说,分离都是可悲的,因为它迫使你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而我们都是如此脆弱、如此虚弱。当你觉得你要让自己发疯的时候,是不存在什么中间的节点的,但是……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阿莫多瓦和他的女人们 刚看了阿莫多瓦的崩溃边缘的女人。他是个高产的导演,也是个很独特和有趣的人,因为选取角度里有女性主义这一角度,那么我想选择阿莫多瓦来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看过的他的几部作品里都和女性主义息息相关,崩溃的女人是个喜剧片,里面有个关于女性主义的桥段,里面有一个做律师的女权主义者(女性和女权是一个概念,一个单词的两种译法),女主向通过她来帮助自己的受难的女性朋友,但是这个女权律师因为其中牵扯到了当下社会政治问题(阿拉伯什叶派人士在西班牙计划恐怖袭击)而冠冕堂皇地回绝,以免引火上升,女主随即掌掴这位伪女权律师,西班牙人本身就比较奔放,阿莫多瓦这样的西班牙艺术家就更加不羁率真,加入了这么一段夸张戏谑的桥段,直接告诉观众他的立场,西方人旗帜鲜明,一翼孤行,左右分明,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伪女权,也给银幕外的所有主义,运动中的投机分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活色生香里也不予余力的批判了家暴问题,不过不是落后的二元对立式的角度看待问题,这片的人物关系处理的很好,他很会写群戏,一步一步展示了一群人如果因爱生恨,这个恨史如何传递,引发复仇导致一对老夫妻的毁灭,一对恋人的延迟成全,一个男人的自我救赎,其背后的批判指向了那段历史这个社会,这个制度,谈到性,就像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戴锦华老师的书评一样“所有的性侵事件都是整个社会共同参与的”,因为这个男孩出生在大独裁弗朗哥执政时期的一辆公车上,这个公车本身就充满了象喻,他的母亲是个生活贫苦又充满母性的妓女,他的出生被报纸媒介大肆渲染,把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联系起来,而他的犯罪也是替罪,提老警察承担罪行,这是对警察制度的批判,阿莫多瓦又给了我们一个很温情乐观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孩子在私家车上降生,父亲在对胎儿说话,大意是那段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出生在多么幸福的一个环境,这片子是1997年的,孩子父亲的年纪是26,也就是说这段历史是指西班牙的70年代左右,正是西班牙政权更替的一个时刻,弗朗哥死去,西班牙民主迅速建立,经济开始恢复发展,国运的转变和极权的存亡息息相关,类似于古巴的国运和卡斯特罗的死去一样,片子的最后把一切都指向了一点上,导火索是“处男的戾气”,而性压抑是一个社会氛围的反应。就像现在说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环境,这些年的现代化发展把环境破坏了,集体视力下降了(昨天看新闻还说全国的近视率40%,有6亿人,中国学生的近视率全国第二,现在在图书馆里的景象告诉我是这样的,新闻难得没骗人)摘取了自然的视网膜。 性和政治是完全相关的,好像是福柯提出的观点,看北岛的蓝房子里写过一段话,性是个人的政治,政治是公开的性,无数的作品里可以印证这一观点,颐和园里猛烈的性当然是必要的,政治压抑,性动荡,政治混乱,性混乱,就像现在的人滥交一样,米兰昆德拉写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时候处于捷克的苏共掌权时期,民不聊生,欲望压抑,人与人相互倾轧,性是唯一可靠的,就像看权力的游戏里有句台词,你想要公平就去妓院,而不是法庭,性与政治,太多可将,公权力和私权利,女权主义当然是世界潮流,逆之者亡,女权主义的旨意或者说 初衷要改变不平等的权力结构,改变性政治的局面,国内搞女权,当然是有点异化了,因为绕开政治闭口不谈,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任何的运动都是需要勇敢者的,女权主义者自身需要足够的自省和内心,不然容易成了精神化妆品,而中国的男权社会更不用说了,男性中心主义大山,和社会结构完全一致,因为现在是泛政治化的时代社会坏境,你如果不谈性政治,可能是无知,可能是懦弱,可能是自欺。女权主义是普世的,跨种族跨国界跨国界,戴锦华是当今世界三大问题:性别,阶级,种族,三项都占,怎么能不是世界潮流,论其独特性,自扫门前雪,谈中国的女权问题,最迫切的是中国的女性参政问题,你看看每年看两会的时候的男女比例就知道了。
《神经近于崩溃的女人》电影剧本
文/〔西班牙〕佩·阿尔莫多瓦
译/傅郁辰
在具有特色的抒情音乐中出现了片头字幕。片名的每个字母上都有个女人的形象,然后是女人俏丽的眼睛,戴着戒指的秀丽的手,樱唇,高跟鞋、鲜花、头饰及不同衣着的女人,一幅幅快速切换的具有浓郁广告色彩的宣传画组成的片头字幕衬底。
外景·黎明·旭日映衬下的公寓楼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佩芭住在公寓的最高一层,顶层晒台上还养了鸡、鸭、兔子。
佩芭(画外音):几个月前,我和伊万搬到这座楼的顶层寓所。我周围的世界在崩溃,我想拯救自己和他。我觉得自己像置身于诺亚的方舟。我在晒台上搭了个家禽窝,我喜欢饲养各种动物,每样养一对。尽管如此,却未能挽救我最感兴趣的一对:我们这一对。
内景·清晨·佩芭的卧室
小桌上放着烟缸、水杯和用红、蓝笔勾过的卡片。
伊万(画外音):佩芭,亲爱的,我永远不想听你说:“我是不幸的”。你的伊万。
闹钟的指针指向8点,闹钟旁摆着佩芭与伊万的合影照片及佩芭服用的药片。
佩芭穿着粉色西装套裙,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酣睡。
内景·方格子栅栏墙·走廊(黑白画面)
伊万向自己的嘴里喷爽口液,他手执话筒慢步向前……相继遇到各种女人。
伊万(对一位打扮华贵的女人):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你就毫无意义。
伊万(对迎面走来的一位年轻修女):您愿意嫁给我吗?(继续往前走)
伊万(对一位阿拉伯姑娘):一千零一夜还不够。(向前走)
伊万(对一位东欧女人):没有你我无法生活。
伊万(对与之相遇的女嬉皮士):我爱你,我想你,我需要你……
伊万在行进中又见到一位非洲女人。
伊万(对非洲女人):在森林的那个晚上太妙了!(向前走)
伊万(对一位擦肩而过的家庭妇女):我们为什么不再次结婚呢?
伊万继续向前走,迎面走来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女人。
伊万(对日本女人):你是我生活中的艺妓,再见!
一位高大健壮的北欧妇女经过伊万身旁。
伊万(对北欧妇女):只要你在我身边,成就便算不了什么!
伊万又迈步向前,他见到了一位身着制服的女警察。
伊万(对女警察):我正准备接受你。
一位头戴高帽、足蹬皮靴,手中舞动指挥棒的美国姑娘走向伊万。
伊万(对美国姑娘):显而易见,我的生活中有美国的东西。
伊万向前走时,看到了一位身强力壮手中挥动绳索的女人。
伊万(对挥动绳索的女人):我听你吩咐。
伊万见到一个有醉意的妓女站在路边的灯柱旁。
伊万(对妓女):我要你,亲爱的。
妓女:那当然好了。
灯柱的灯由黑白转为彩色(黑白画面结束)。
内景·影片配音室
一张嘴对着麦克风,这是伊万对着银幕上的电影画面在为译制影片配音。
伊万(为影片配音):你该忘记多少男人啊?……说点儿高兴的事……
银幕上一个女人在说话,听不到声音,接着一个男人的嘴在动。
伊万(为影片配音):你骗了我……告诉我,你永远等着我……对我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去……
内景·佩芭的卧室
俯瞰佩芭卧室。佩芭仍然趴在床上酣睡,床的两边及地上乱放着各种杂志。
内景·影片配音室·伊万在独自配音
伊万(继续在为影片配音):告诉我,你还爱着我,就像我还爱你那样……
电影画面上女人仍在说话(没有声音),那个男人在喝水,女人打了男人一记耳光……
伊万(配音):谢谢……十分感谢……‘
内景·佩芭的卧室
佩芭床头的桌子上放着四五个外型不同的闹钟,时针指着中午11点,佩芭仍在睡觉。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女话务员坐在话务台的后面看书,她嘴里轻轻念着什么,伊万用铅笔写了两个电话号码,并将写着电话号的便条交给了女话务员。
伊万(对女话务员):请给我拨这两个号码。
女话务员咬了一口点心,接过纸条。
女话务员(对伊万):好的,先给您接第一个,然后再接另一个,好吗?
女话务员拨电话。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内景·办公楼的门厅
伊万在电话间用墙上的壁挂式电话向佩芭家中打电话,由于没人接电话,他留了电话录音。
伊万(给佩芭留录音):佩芭,佩芭,亲爱的,你睡着了吗?由于我有急事,没等你来就先工作了。喂,把我的东西放到箱子里,明天我要去旅行。我会去取箱子并向你告别。当然。去之前一定给你打电话。如果你不想见我,就把皮箱放到门房。
摇镜头拍佩芭家的客厅,电话,录音电话,椅子,地上的东西,然后摇向卧室的门口,电话录音中传来伊万的声音。
伊万(画外音):谢谢你那天能理解我,其实,我不配得到你的谅解。好了,亲爱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内景·佩芭的卧室,客厅
睡在床上的佩芭在朦胧中听到了电话声,她猛地跳下床冲到客厅抓起电话听筒,但伊万已挂断了电话。
佩芭:伊万吗?
佩芭急忙拨电话。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话务台
话务台的电话铃响了,话务员接电话。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话务台前,他就是佩芭的上司赫尔曼。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在打电话。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女话务员接电话。
女话务员:请讲。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打电话):伊万在吗?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女话务员在接佩芭的电话。
女话务员(接电话):他不在……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打电话):他刚刚给我来过电话……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女话务员一边接电话一边往门口望去,她看到伊万推门走出了办公楼。
女话务员(与佩芭通话):你看,他刚刚走出门。你的头儿在这儿,因为你没来,他着急了。
赫尔曼用手示意女话务员把电话给他。
女话务员(继续与佩芭通话):好吧,我把电话转给他,好吗。
女话务员让赫尔曼接电话。
赫尔曼(与佩芭通话):喂……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与赫尔曼通话):赫尔曼,对不起,昨晚失眠,我吃了一片安眠药……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赫尔曼(与佩芭继续通话):没关系,我们给伊万录了两份录音带。但你一定要来。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与赫尔曼通话):我马上就去,但我要顺路去取化验报告。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赫尔曼(与佩芭通话):好吧,但你别耽搁太久,好吧……一会儿见!(挂断电话)
女话务员边工作边对赫尔曼唠叨。
女话务员:有些人的运气真好……现在给你接出租车的对讲机……
女话务员(广播找人):谁要与出租车通话?谁要与出租车通话,请马上到话务台来……
内景·医院走廊(诊室门口)
穿着时髦的灰兰格套裙的佩芭面容有些憔悴,一位男医生同她站在诊室的门外谈话。佩芭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医生:要多加注意,不要吸烟,吃得好一点儿。另外,别有精神负担……
佩芭(眼睑低垂,心不在焉地):好吧。
佩芭走出医院大门。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佩芭快步走进办公楼,又急速奔向话务台。
女话务员(广播找人,画外):萨尔塞多先生,请接电话……
坐在话务台里的女话务员见佩芭走来,她一面向佩芭点头示意,一面通知佩芭。
女话务员:正好,他们在7号等你。
佩芭不理会女话务员所讲的话,急切地问话务员——
佩芭:伊万又给我来电话了吗?
女话务员不以为然的望着佩芭。
女话务员(劝佩芭):没有,忘了他吧,姑娘!
佩芭(心情恶劣):我正在努力这样作,可我需要时间。(见女话务员开着话筒的开关)如果不防碍的话,请把话筒关上。
佩芭在与女话务员讲话的时候,偶然在工作台上见到了伊万写下电话号码的纸条。她立即伸手把纸条抓过来,然后转身离去。
女话务员看到佩芭突然拿走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又气又急。
女话务员(朝离去的佩芭喊):喂!给我那张纸,给我那张纸!
内景·放映室配音室
放映室耸立着35毫米放映座机,通过放映室的观察口可以看到宽敞的配音室,配音演员阿方索、安东尼奥及赫尔曼站在配音室里等待佩芭。佩芭冲入配音室。
佩芭(向赫尔曼等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诸位……
赫尔曼(对佩芭):要是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开始……
赫尔曼转向放映窗口,挥了挥手,示意开始工作。
放映机放片,在配音室的银幕上映出了神父为一对男女举行结婚仪式的画面。
赫尔曼(为神父配音,神父问新郎阿图罗):阿图罗,你愿意娶欧亨尼娅为妻,并终生都忠于她,与她休戚与共吗?
阿图罗(银幕画面):是的,我愿意。
银幕画面上新娘的母亲突然大声哭起来,一个配音演员拿着手绢在配哭声。
神父(银幕画面,神父对新娘欧亨尼娅):你,欧亨尼娅!……欧亨尼娅!
佩芭(为银幕上的欧亨尼娅配音):神父,请你吩咐!
神父(银幕画面,神父对欧亨尼娅):你愿意阿图罗成为你的丈夫吗?
欧亨尼娅(银幕画面):当然愿意,我不想……
赫尔曼为神父配音。
神父:天主把你们结合在一起,使男人不离开你。
佩芭为欧亨尼娅配音。
欧亨尼娅:神父,我们可以接吻了吗?
神父(银幕画面,向欧亨尼娅耳语):我的孩子,你不该相信任何男人。
欧亨尼娅(银幕画面,不解地望着神父):难道连我的丈夫也不相信吗?
神父(银幕画面,严肃地告诉欧亨尼娅):不能,总会防不胜防。
内景·配音室
佩芭、赫尔曼等人配音完成了一组镜头。赫尔曼安排工作。
赫示曼:好了,然后我们再检查一遍……再放一遍……(对佩芭)你一个人排练吧!
佩芭:谢谢。
赫尔曼等人散开,向配音室后面走去,佩芭一个人站在话筒前,她戴上眼镜。
内景·放映室
放映机在放影片,影片随着齿轮的转动沿着片道快速前进。
内景·配音室
佩芭戴上了耳机。
内景·放映室·配音室
放映机的齿轮飞转,放映机的镜头射出一束强烈的光柱,光柱穿过放映室的窗口射到配音室里,透过光柱可以俯看到赫尔曼坐在配音室的后面,沿着光柱向前,可见到正在配音的佩芭。佩芭为伊万配的画面进行合成。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拿着,喝吧!
佩芭(配音的画外音):我不渴。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你喝了这个就能入睡。
佩芭(配音的画外音):我已经试过了,但无济于事。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你该忘记多少男人啊?
佩芭(配音的画外音):那么你要记住多少女人呀!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你别走。
佩芭(配音的画外音):我并没动啊。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对我说点高兴的事。
佩芭(配音的画外音):好吧,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哄哄我,就说你永远等着我,说啊……
内景·配音室
佩芭头戴耳机在配音,放映光线的明暗变化映在她的脸上,只有工作时才戴眼镜的佩芭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她眼里浸着泪水。
佩芭(配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再对我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会死去。
佩芭(配音):如果你不回来,我将会死去。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再说,你爱我,就像我爱你。
佩芭(配音):我多么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伊万(配音的画外音):谢谢……太感谢了……
佩芭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昏倒,透过佩芭跌落在地上的眼镜,可看到倒在地上的佩芭脸色苍白。坐在配音室后面的赫尔曼立即上前呼唤昏倒的佩芭。
赫尔曼(俯身呼唤):佩芭,佩芭……你不舒服吗?
佩芭清醒了,她拿起地上的眼镜,缓缓站立起来。
佩芭(有气无力地):是的,没什么……我去洗手间。
内景·办公楼走廊·话务台
佩芭疲惫地出了配音室,顺着走廊走向话务台。女话务员端着一杯咖啡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她与相遇的同事打招呼。
女话务员(对身边走过的同事):你好!一杯咖啡可以提神……(边说边走向话务台)
女话务员来到佩芭身边,看到佩芭正在抄写刚才从话务台强行夺走的伊万留下的电话号码。
女话务员(气愤地):佩芭,你好大胆子啊!
佩芭毫不在乎女话务员的态度,她把抄好的伊万留的一个电话号码塞给了话务员。
佩芭:请你接通这个号码!
女话务员对佩芭的要求十分恼火。
女话务员:你没权力这么干!佩芭!
佩芭(焦急、强硬地):没什么了不起,给我拨电话。
女话务员(生气、无奈地):你真出丑,佩芭。
佩芭(毫无顾忌又有些伤感):我已经够出丑的了,再添点也没什么了不起。
女话务员(见佩芭眼中含着泪水,便问):你哭了,是吗?
佩芭(坦诚地):是的。
女话务员:你看?你看到了吧?我已明白了,佩芭……
女话务员实在不想替佩芭拨电话,她把电话号码还给了佩芭。佩芭又急又气,她将电话号码硬塞给话务员。
佩芭(发火):听着,你给我拨电话,否则我就到街上去打,他们还在配音室等着我呢!不然你瞧着吧……
女话务员毫无办法,她不情愿地拿着电话号码,一边叨叨咕咕,一边从佩芭身旁走到话务台里面。
女话务员(满腹牢骚地):哎,好的,好的,对不起,鄙人为您效劳……(端着咖啡拿着点心向话务台里面走)咖啡可以等会儿喝。这些年来,我早点吃得太多了……(拿起电话)她没学乖,她没……(开始拨号)她不像那些当教师的女人……(拨号)她……什么也不是。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
女话务员拨通电话之后,佩芭站在壁挂电话机前拿着听筒与对方通话。
内景·卢西娅的家(卧室)
卢西娅是位中年妇人,她家中的墙上挂满了各类蝴蝶标本,身穿花衣服的卢西娅在背后众多彩色艳丽的蝴蝶标本衬托下显得有些滑稽。卢西娅接电话时,露出奇怪的神情。
卢西娅(接电话,态度生硬地):你是谁?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与卢西娅通话。
佩芭(打电话):我叫佩芭·马尔科斯。伊万在吗?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接电话,冷冷地):不在。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打电话,淡淡地):请原谅打扰了你。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接电话,语气强硬):我不想原谅你。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打电话):问题是,我必须尽快同他谈谈。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接电话,发火):你怎么敢往这儿打电话?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打电话,提高嗓音):夫人,请不要对我大声喊叫,我刚才晕过去了。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接电话,挖苦地):你就是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打电话,无奈地解释):你别担心,我和伊万之间已没什么事了!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接电话,谩骂):去你妈的!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旁
佩芭(打电话,发火):去你妈的!但是你要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了……
内景·办公楼门厅话务台
女话务员不时撇着嘴,表示对佩芭的轻蔑和不满。
内景·办公楼门厅的壁挂式电话·话务台
佩芭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女话务员(对佩芭言不由衷地):佩芭,亲爱的,请原谅,我不知道你刚才晕过去了……(佩芭不理睬话务员向里面走去)啊……可怜的姑娘……
女话务员显出假惺惺的同情。
内景·卢西娅家
卢西娅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卢西娅的儿子卡洛斯(二十多岁,戴眼镜,书生气)走到她的身旁。
卢西娅(余怒未消):太过份了!
卡洛斯(胆怯地对卢西娅):妈妈……
卢西娅:什么事?
卡洛斯:我想和您谈谈。
卢西娅(举起手中拿着的眼线笔给卡洛斯看并生硬地):这会儿不行,我在画眼线,你使我紧张。
卡洛斯:好吧(转身准备离去)……那么以后再说吧。
卢西娅走向梳妆台。
卢西娅:待会儿吧(坐在梳妆台前)……以后吧。
卡洛斯走出卧室,卢西娅的母亲走进卧室。
卢西娅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画眼线,她的母亲坐在她的床边。卢西娅的母亲已年近花甲,身着红色花纹的连衣裙。她一边看女儿画眼线,一边与女儿聊天,并随手拿起女儿的头巾、帽子。
母亲(问卢西娅):你怎么了?
卢西娅(画眼线):那个同伊万有关系的婊子竟敢给我打电话!
母亲:伊万应该谨慎点儿,不该把这个电话号码告诉她……(看到卢西娅梳妆台上的假发套)你为什么不把它扔掉?
卢西娅(一丝不苟地画眼线):因为爸爸不让这么干!
母亲(不以为然):给我,我可以去店里卖掉它!
卢西娅(画眼线):我喜欢戴它,因为这样我觉得就像时光并未流逝。
卢西娅的父亲走进卢西娅的卧室。
母亲(劝慰):可我要遗憾地告诉你,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父亲(站在卧室门口,对母亲):卡门,你别太不讲理了,她喜欢戴什么就随她去吧!
母亲从床边站起来。
母亲(对父亲):你太溺爱她了,这样下去她永远也康复不了。
母亲说完走出了卧室,画好眼线的卢西娅离开梳妆台走到父亲面前与亲吻父亲。
父亲(慈爱地要帮卢西娅戴假发):让我来帮你。
卢西娅(戴假发):拉住……
父亲(帮女儿整理假发):这儿……
卢西娅戴好假发让父亲看。
卢西娅:你喜欢吗?
父亲(目光慈祥地端详女儿):你很美。
卢西娅(撒娇地):爸爸,你真会哄人,所以我喜欢你。(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打量自己的假发和画的眼影)你不觉得颜色深了点吗?
父亲:不觉得。
卢西娅:我也不觉得太深。
内景·房产交易所
房产交易所的墙上张贴着房屋建筑的巨幅照片,台子上摆着高层公寓的模型,一位年龄不大份己秃顶的职员在专心地制作房屋模型,佩芭走了进来。
佩芭(向职员打招呼):下午好,打搅你了吗?
职员(低头摆弄房屋模型):没有……(抬起头看了看佩芭)你好吗?
佩芭:很好。
职员(仍摆弄房屋模型):房子怎么样?你满意吗?
佩芭:房子很好,但我想租出去。
职员:(瞧了瞧佩芭):没问题,我们给你出个好价儿。
佩芭(高兴地):太好了!因为我还想另租一套新房子。
职员停止摆弄房屋模型,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佩芭坐到职员的对面。
职员(查看桌上的资料):我们来看看。
佩芭(问职员):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职员:当然可以……
佩芭(边拿起桌上的电话,边解释):因为我整天都在外边……
佩芭拨的是自己家里的电话,她想听一听伊万是否来过电话,但电话听筒中传出的只是佩芭自己的录音留言。
职员(翻阅资料):你想要租的房子有什么条件吗?
佩芭(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回答):要有宽敞的阳台,房间小一点儿。
职员:好的……(翻阅资料)你现在的地址是……(抬头看了看仍拿着电话听筒的佩芭)蒙塔尔万街7号。
佩芭(依然拿着听筒):对的,是7A,包括200平方米的晒台。
职员:好的……
佩芭(仍拿着听筒并有意找些客套的话对职员说):你不知道你这个模型有多棒,大家都向我打听这个模型。
职员(高兴地):它的确很好。
内景·药店
药店不大,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药,一位男顾客正向售货员结账。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顾客:多少钱?
售货员:200比赛塔。
顾客付款后走了,佩芭来到柜台前。
佩芭(问售货员):伊莎贝尔在吗?
售货员:她在,她很忙。
佩芭(漫不经心地浏览柜台里摆着的药品):啊……
售货员(看着佩芭):您要点什么?
佩芭(对售货员):请告诉她,我要见她。
售货员:请等一下。
佩芭:好吧。
售货员转身走了,佩芭毫无目地的看柜台里的药品。片刻间一位涂着面膜的胖女人从柜台里探出头来,她就是药店的药剂师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由于涂着面膜,模样有些可笑,问佩芭):佩芭,你来做面膜吗?
佩芭:不了,今天不行,我有急事……
伊莎贝尔(怂恿地):是免费的(因为涂着面膜,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在里面给我们试用呢!
佩芭(轻声地):可是,我需要的是安眠药(抬头看着伊莎贝尔)……因为我已经用完了。
伊莎贝尔(小声问):你带药方了吗?
佩芭(悄声地):没有,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送来。如果我不吃点儿,就无法合眼。
伊莎贝尔(悄声):好吧。
佩芭:谢谢。
伊莎贝尔进去之后,佩芭等着拿药。两个涂着面膜的女人,从门后露出脸来,她们对佩芭评头论足。
女人甲(对女人乙):她本人没什么了不起。
女人乙:她比电视上的样子像是瘦了不少。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推门而入,她一进门,目光立即投向沙发旁茶几上的录音电话。她快步冲到录音电话前,坐在沙发上放录音。录音机在转动,佩芭的神态焦燥不安。录音机中传出了伊万的留言。
伊万(录音画外音):佩芭,亲爱的,你在吗?你不在吗?(佩芭两眼直盯着录音机)……由于没找到你,我很担心你。
佩芭(与录音机答话):我还能去哪儿!
伊万(录音画外音):看来,我今天没运气找到你,好吧……
佩芭(对着录音机生气):什么?
伊万(录音画外音):我预感到你在躲着我,但我不怪你。
佩芭(越听录音越气愤,对着录音机咒骂伊万):伪君子!
伊万(录音画外音):我还会给你打电话,我不会放弃……
佩芭(对着录音机,又气又恨):好啊!
伊万(录音画外音):看看我下次是否有运气。
佩芭(对着录音机):是的。
伊万(录音画外音):我非常想和你谈谈,我想念你,你明白吗?
佩芭(按捺不住心头的悲愤,对着录音机):我看到了!
伊万(录音画外音):好了,吻你,一会儿见!
听完伊万留的电话录音,佩芭更加恼怒,她神经质地咒骂伊万,并按下了录音机的关闭键。
佩芭(对着录音机骂伊万):蠢货!
内景·佩芭家的厨房
厨房的桌子上放着水杯,药片和刀。佩芭将一片药扔到水杯里,药在水中溶解产生出一串串汽泡。佩芭端起水杯连药带水一饮而尽。然后,她用刀把桌上的西红柿切成厚片。佩芭下意识地切了一个又一个西红柿,由于心不在焉,差点儿把手切伤。
佩芭把切好的西红柿片放到搅碎机中,搅碎机高速转动,将西红柿搅成汁。此刻,电话铃声响了,佩芭的眼中立即流露出兴奋的光辉,她快步奔向客厅去接电话。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冲到电话机前,电话通过录音机传出了房产交易所职员的声音。
录音电话(房产交易所职员):佩芭,我是房产交易所,明天我派一对恋人到你那去……
由于不是伊万来的电话,佩芭大失所望,她无精打采地走回厨房。
录音电话(房产交易所职员):……因为他们对顶层公寓感兴趣,明天上午去,谢谢!
佩芭又坐回餐桌旁,她目光茫然,手足无措。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安眠药片,取出一粒放到嘴中,又端起刚才榨的蕃茄汁喝了几口。
佩芭下意识地将安眠药一片片地放到餐桌上,随后,她又从餐桌上把药片都抓起来,扔进搅好的蕃茄汁中。她烦恼地自言自语。
佩芭:我讨厌作个认认真真的人……
内景·佩芭的卧室
佩芭越想越生气,猛地拉开衣柜的门,把伊万的箱子拉出来扔到地上,又把伊万的衣服也都扔在地上。她用脚狠狠地将伊万的衣箱踢到窗口。但这并未消除她胸中的愤懑,她走到床头柜前,抓起了香烟和火柴。佩芭陷入了一种难以自制的混乱之中,她的神经近于崩溃,当她点燃香烟之后,突然想起了医生的话。
佩芭(自一言自语):我不该吸烟。
佩芭随手把点烟后未熄灭的火柴及整盒尚未用过的火柴扔到了床上,许多火柴从盒里散落出来,点烟后未熄灭的火柴引燃了散落的火柴,火柴又点着了床单,床上的火苗越窜越高。佩芭手中拿着一枝花走到床前,她痴痴地瞧着床上的火,似乎这与她毫无关系。
佩芭一动不动地瞧着床单在燃烧,火光映在她痴呆的脸上,火越烧越大,烟也越来越浓,烟把佩芭呛得咳个不停,这时佩芭才从痴呆中清醒过来,她转身去取水灭火。
佩芭用软管不停地向床上喷水,火势渐渐小了。佩芭终于扑灭了床上的火,黑色的灰水顺床沿流到地上。
佩芭灭完火后,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一面哭一面把伊万的衣物扔进他的衣箱里。
佩芭(拿起伊万的鞋扔进衣箱,哭泣着自言自语):我终于从这些该死的鞋中解脱出来。(又拿起一件艺术品)这朵花,这么俗……(拿起一只玩具鸭子往箱子里塞)一只鸭子?谁会送给他一只鸭子?只有你会……(胡乱往箱子里塞伊万的衣物,塞完后,坐在箱子上)现在我从这一切中解脱出来……(目光茫然地)那么你呢?
佩芭随手把地上的一张照片撕碎后扔到地上。
外景·大街
孩子们在街上嘻闹,还有些孩子在玩呼拉圈,佩芭从孩子们的身旁走过,走向伊万的家。
内景·伊万居住的公寓梯楼道·家门口
佩芭上楼,身穿过时服装,头戴早以不流行的高帽子的卢西娅正好下楼,二人擦肩而过。下楼的卢西娅放慢了脚步回过头打量正上楼的佩芭,因为她觉得佩芭面熟。佩芭走到伊万的家门口,按了按门铃。卢西娅在楼梯拐弯处停了下来,盯着佩芭。佩芭不见有人开门,她打开背包拿出笔记本和笔写了张纸条,把纸条折叠好插到伊万家门上的信筒口上,然后转身下楼。卢西娅见状,她返身上楼,二人在楼梯上又擦肩而过。
卢西娅回到伊万家门口,取下了佩芭留下的纸条。
卢西娅(念佩芭留下的纸条):发生了与我们俩有关的意外之事,在你旅行之前,我们急需谈一谈。
卢西娅拿着纸条转身下楼。
外景·大街
佩芭拿着一杯饮料站在伊万住的公寓的马路对面的报亭旁边,向公寓门口张望。卢西娅走出了公寓大门,她没有发现躲在马路对面的佩芭,卢西娅把佩芭留的纸条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筒,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佩芭冲过马路,从垃圾筒里取出卢西娅扔掉的纸条,看了看,又扔回去,然后也急忙拦了一辆出租汽车。
佩芭(拦出租汽车):出租汽车……(快速坐进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上那辆车。
外景·出租汽车内
出租汽车司机打扮的像个嬉皮士,他的头发染成金黄色,身穿翠绿色的衬衫。汽车的挡风玻璃前挂满了各式各种钥匙链,汽车里还有各种报刊、杂志及各种罐装饮料。车里录音机播放着欢快的曼博舞曲。
汽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与佩芭聊天):我原来还以为只有电影里才会这样呢!(见佩芭好奇地看着车内摆的报刊、饮料)您可以随便用这些东西,我请客。
佩芭(眼睛盯着前方,无心与多嘴的司机聊天):非常感谢,我希望你别被那辆出租车给甩了。
司机:放心吧。我盯着它呢!(开大录音机的音量)曼博舞曲妨碍您吗?
佩芭:不妨碍。
司机(得意地):我这儿什么都有,严肃的音乐,摇滚乐……抒情音乐、塞维利亚的音乐、霍塔舞……(佩芭目光急切地盯着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叨唠个不停)想听什么有什么。如果您愿意,就不听曼博舞曲了。
佩芭(无所谓地):我很喜欢曼博舞曲。
司机(不无得意地):听曼博舞曲就必须有这种布置……(司机从反光镜中端详佩芭)您是电视演员……(认出了佩芭)啊,您是“凶手的母亲”……(出租司机更加高兴)哈哈……真有意思!
佩芭(无动于衷):是的。
司机(请求佩芭):如果不妨碍的话,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佩芭(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不必了……干吗?
司机(不时回头看佩芭):为我的女朋友签的……(佩芭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求您留点个人的纪念。
佩芭:她叫什么名字?
司机:阿苏塞娜。
出租车司机见前面卢西娅乘坐的出租车减速后停在了马路旁,他也开始减低了车速。
司机(告诉佩芭):我看前边的车停下了。
佩芭从提包中取出笔和本,她乘的车也悄悄地停下来,她透过车窗看到卢西娅下车后,走向路边的一幢公寓楼。
佩芭(边问司机,边在本子上记):这条街叫什么?
司机(向外看):阿尔马格罗38号,但是我不清楚她上了哪层楼……她已经觉察到了!
佩芭:觉察到我了……
司机(问佩芭):好了,现在去哪儿?
佩芭:蒙塔尔万街,谢谢。
内景·佩芭家的顶层晒台
佩芭站在晒台边上向远处眺望,宽敞的晒台上摆着许多花盆,佩芭在花草之中有种轻松感,远方高大的新建筑群及古老建筑交映成趣,佩芭看得出了神。
内景·佩芭项层晒台的鸡笼
晒台上用铁丝网搭的鸡笼相当宽敞,佩芭站在鸡笼里面摆弄她饲养的几只鸡。
佩芭(摆弄鸡,并对鸡讲话):这儿有你们的夜香树。我希望能帮助你们,因为我……(一只鸡乱蹦乱跳)安静点……(喂鸡)这是吃的,(指着木架上的横棍,对鸡讲)这根棍子你们可以用,如果愿意弄脏也没关系……(呼唤地上的一只鸡)你,跳到这儿,跳啊!你讨厌它……(几只鸡并不听从佩芭的指挥)好了,我还要继续去等待……
内景·佩芭的客厅
一双穿着非常时髦的黑色高跟鞋的脚在地上来回走动,虽然不知走动的是什么人,但可让人感到她内心的不安。这个不安地来回走动的人就是佩芭,她心事重重地在客厅里徘徊。
佩芭(来回走动,自言自语):阿尔马格罗38号……(她突然有所悟,立刻从放电话的柜子下面取出了电话薄,坐到沙发上,又从包里取出她在出租车里抄的地址,然后迫不急待地翻阅电话薄)31号……(查电话簿)33号、34号、35号……(查电话薄)38号、电话4100430,(恍然大悟)就是今早在电话里骂我的那个女人。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正在播放由佩芭主演的广告。
电视画面:佩芭扮演一位中年家庭妇女,她向观众展示了一件血衣……桌子上醒目地放着一大盒洗衣粉。
中年妇女(佩芭在作电视广告):你好!我是有名的“四条路”凶手的母亲,当我的儿子干了那些著名的罪行之后回到家里,把他的衣服给了我,真让人痛心啊!(展示血衣,听到敲门声)什么?
电视画面:两名警察进屋,质问凶手的母亲。
警察甲(电视画面):昨天晚上你儿子穿的衣服在哪儿?
警察乙(电视画面):就是作案时穿的。
电视画面:凶手的母亲从洗衣机里取出洗涤干净的上衣,给警察看。
凶手的母亲非常得意(电视画面):在这儿,你看多干净呀!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做的电视广告。
电视画面:警察检验衣服,寻找衣服上的血迹。
警察甲(电视画面,查看上衣并嗅嗅衣服):没有任何血迹。
警察乙(电视画面,查看上衣):的确没有任何印迹。
警察甲(电视画面):好像是谎言。
电视画面:凶手的母亲举起大盒的洗衣粉,洗衣粉的牌子在画面上占有非常醒目的位置。
凶手的母亲(电视画面):这就是Ecce Homo洗衣粉,好像是谎言。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坐在沙发上看完了电视台播放的自己主演的洗衣粉广告。她拿起电视机遥控器,将电视频道调到即将播放的新闻节目。
电视画面:一座石英钟占据了屏幕,时钟的指针正走向八时三十分。
佩芭抬起手腕看手表,与电视台的时钟对表。
电视画面:转动的地球模型及字幕,登出电视台的发射塔,出现电视新闻的字样,然后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播新闻。
电视播音员(电视画面,老妇人不紧不慢毫无感情地念新闻稿):据警方报告,今天在马德里抓住了一组武装的什叶派分子。(电视屏幕的右上方叠出了什叶派分子的照片)……
镜头由电视屏幕向后拉,场景已由佩芭家的客厅转换为坎德拉家的客厅。
内景·坎德拉家的客厅
坎德拉是个神经质的年轻姑娘,穿着入时,她也正看电视新闻,当她看到电视机屏幕上出现的什叶派分子照片时,变得神色慌张,她在电视机前跑来跑去,慌忙地收拾一些东西,电视新闻仍在播放。
电视播音员(播出新闻的画面):……居住在马德里的什叶派发言人说,他肯定上述突击小组与他们毫无关系,(坎德拉在电视机前面来回奔走,收拾东西)应由小组承担责任。警方已保证,结束审讯之后,在下次节目中,将有更多的消息告诉大家。
坎德拉(非常紧张地):喔,我的天……(慌乱地收拾东西)我的天!上帝!
电视机屏幕上老妇人仍然在播音(听不到声音),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水。
外景·郊外的垃极场
太阳早已落下地平线,落日的余辉使郊外的垃圾场披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巨大的垃圾场空无一人,坎德拉提着一个旅行袋出现在垃圾场上,她在堆积如山的垃圾里扔东西,然后慌慌张张地离去。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坐在电话录音机前,打开录音机留言。
佩芭(对着录音机):伊万,我急于要见你谈一件事,在录音电话中告诉我你在哪儿?什么时候能见到你?现在我就到大街上去找你。
佩芭关闭了录音机站了起来,此时,电话铃响了,佩芭急忙抓起听筒,电话中传出了坎德拉的声音。
外景·街上的公用电话亭
坎德拉站在电话亭内给佩芭打电话。
坎德拉(打电话):佩芭,我是坎德拉,我要见你。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一面接电话,一面从沙发上拿起外衣,她准备出门。
佩芭(与坎德拉通话,有些不耐烦地):我这会儿要出去,你待会儿再来电话。
坎德拉(电话画外音):我遇到了麻烦。
佩芭(与坎德拉通话):我也是,再见吧!
佩芭不等坎德拉讲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外景·街上的电话亭
坎德拉拿着电话,急于对佩芭讲话,但佩芭却挂断了电话。
坎德拉(仍拿着电话不放):佩芭、佩芭,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需要你!佩芭……
外景·街道
幕色苍茫,华灯初照,几个青年人在街上滑旱冰,佩芭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她看了看手表,然后向马路对面的公寓楼里张望。公寓楼上的一个窗户开着,明亮的灯光从窗口射出来,一位只戴胸罩、穿三角裤的姑娘在做韵律操,姑娘不仅年轻,充满活力,而且毫不在乎地对着窗外做韵律操。佩芭坐在马路对面的长椅上看姑娘做操,她对姑娘的大胆有所感触,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佩芭又向姑娘家的楼上望去,她看见一个小伙子悠闲地站在阳台上向街上望着。
佩芭的目光又投向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汽车里坐着一个女人,但看不清脸,她回头向楼上张望,佩芭随着姑娘的视线把目光又移向楼上,她看到在一个敞开阳台门的房间里,卢西娅正情绪激动地和儿子卡洛斯讲话,卡洛斯弯着腰在收拾箱子。
卢西娅(动情地从屋内走向阳台,又从阳台走回屋内):同你父亲……(收拾箱子的卡洛斯抬起头)你别和我谈他!别向我提他(气愤地来回走动)……同你父亲……(发火)没错!
卡洛斯(低声辩解):不是,我不是和父亲一起去。
卢西娅(不容解释,专横地):你肯定在骗我,你骗我……(来回走动)你背叛了我……(对卡洛斯喊叫)走吧,滚吧!我的上帝!我生了个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儿子。你别和我提你父亲,别提他!因为我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恶狠狠地)你父亲!但愿我从来都不认识他!
佩芭看见卢西娅向卡洛斯发火,由于距离远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佩芭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她走向卢西娅公寓门前的公用电话亭。
外景·卢西娅公寓门前的公用电话亭
佩芭走进公用电话亭,电话亭的灯光映在佩芭的脸上。佩芭心绪不宁,她拿起电话拨号并把录音电话的解码器放在了电话机的话筒上,听筒里传来佩芭家录音电话的留言。
坎德拉的录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佩芭,是我!
佩芭(对着话筒自言自语):天啊!这个女人真烦人!
坎德拉(画外音,听筒里传出的讲话):佩芭,拿起电话机,我知道你在。我的处境十分艰难,看在上帝的份上……(站在电话亭里的佩芭无奈地听着坎德拉的录音,突然电话亭剧烈地晃动起来,佩芭扔下电话听筒冲出电话亭,垂在半空的电话听筒来回摆动,听筒里仍传出坎德拉的声音)好吧,我还会给你打电话……
外景·公用电话亭外
佩芭跑出公用电话亭,她发现是公寓楼上扔下来的衣箱砸在电话亭上,箱子里的衣物散落在地上。佩芭发现了一个像框,里面的照片是伊万与卡洛斯的合影。佩芭好奇地端详着照片,并念照片上的题字。
佩芭(念照片上的题字):“不配你的父亲,伊万。”
佩芭困惑地看着伊万与卡洛斯的照片。这时,刚才坐在汽车里的女人走过来,她叫玛丽莎,是卡洛斯的未婚妻,她在公寓外等候卡洛斯。
玛丽莎(走到佩芭身边,拾地上的东西,她问佩芭):你在干什么?
佩芭(不认识玛丽莎,向她解释):我要打电话。
玛丽莎:那你打吧!
佩芭:好的。
这时,卡洛斯从公寓楼里走出来,他蹲到电话亭旁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佩芭。
玛丽莎(质问卡洛斯):你真出丑,你母亲让我丢脸!
卡洛斯(不好意思地):对不起,我很遗憾!
佩芭仔细地端详着卡洛斯。
玛丽莎(帮助卡洛斯收拾衣物):那个骚货在窗前跳舞,走吧!
卡洛斯(茫然不解地):什么窗户?什么骚货?
佩芭发愣地瞧着玛丽莎和卡洛斯收拾东西,玛丽莎看了看站在他们身边的佩芭。
玛丽莎(不客气地问佩芭):你不是打电话吗?
佩芭:是的,是的,就打……
玛丽莎(粗野地问佩芭):那我不明白你在等什么。
卡洛斯(叫玛丽莎):我们走吧!
玛丽莎(和卡洛斯拿起衣箱,她发泄对佩芭的不满):脸皮真厚!……(又吩咐卡洛斯)快点,都拿好……
佩芭为了应付玛丽莎,转身进了电话亭。她拿起听筒,但没有拨号码,佩芭愣愣地站在电话亭里。伊万有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卡洛斯突然出现在佩芭面前,使她惊愕。过了一会儿,佩芭挂上了电话。
外景·深夜·伊万公寓楼前
清洁工人往汽车上装垃圾,然后又把空的垃圾桶放回伊万公寓楼前的马路边上。一个清洁工人发现地上有张纸条,他拾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念上面写的话。
清洁工人(念纸条上的字):“发生了一件与你我都有关的意外之事,在你旅行之前,我们急需谈一谈,佩芭。”
佩芭走到公寓楼门前按门铃,她听到清洁工人念的正是自己留给伊万又被卢西娅扔掉的纸条,她心中非常生气。
佩芭(命令工人):把纸条扔到垃圾堆里!
清洁工人把纸条扔进垃圾车里,他跳上了垃圾车,垃圾车顺着马路向远处驶去。
佩芭继续按门铃,没有回音,佩芭的目光露出呆滞的神情。
外景·街道
夜已深,马路上万籁俱静,佩芭孤身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走着,街道两旁的路灯灭了,深蓝色的天空有了黎明将至的微光。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面带倦色的佩芭推门而入,但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茫。
佩芭(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天啊,但愿他来过电话了!
佩芭奔到录音电话前,打开录音机。
坎德拉(电话录音):佩芭,现在是凌晨5点钟,我就在你家对面……(佩芭按动录音机的快进键,然后再放,仍是坎德拉的声音)我上去了,又下来,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法给你留个便条,佩芭,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真不明白……(佩芭又按动了快进键,让录音带快进了一段,再放录音,依旧是坎德拉的声音)如果我出了问题,你一辈子要后悔的……
佩芭从录音中知道伊万根本就没给她打电话。她怒火中烧,她恨伊万,由于得不到伊万的消息又迁怒坎德拉。
佩芭(气愤地、自言自语地责怪坎德拉):这个烦人的女人!
佩芭越想越气,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她狂怒之下扯断了电话线,然后举起电话机把电话机摔出了窗外。此时,门铃响了,佩芭不顾一切地跑向门口,她急忙打开门,坎德拉站在门外。佩芭见来人不是伊万情绪立刻低落下来。
佩芭:啊,是你呀!
坎德拉(站在门口):我给你打了上千次电话。
佩芭(心烦地):是的,我听到了,你真讨厌!
坎德拉(不快地):不许你这样说我!我现在就走!
佩芭(无可奈何):进来吧……(坎德拉走进佩芭家)我整夜在外边。
坎德拉(和解地):我也是。
佩芭(与坎德拉走向客厅):这么说来,我们都应该喝咖啡。
坎德拉(见佩芭穿着外衣):你要走吗?
佩芭(与坎德拉边走边聊):都是因为伊万,他抛弃了我。
坎德拉(安慰佩芭):那么我们俩在一起好了。
佩芭(向坎德拉解释):在我们分别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这一切。
坎德拉:我也是。
佩芭(问坎德拉):你去外地工作了吗?
坎德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在电话里无法对你讲。
坎德拉提到电话,佩芭一惊。
佩芭(机械地):电话!
坎德拉:是啊!
佩芭(猛然悟到自己把电话机摔了,惊慌失措地):我刚刚把电话机摔了,天啊!(佩芭飞奔到沙发前拎起皮包,又快速冲向门口,边跑边说)我得给故障修理部门打电话。
坎德拉(问已跑到门口的佩芭):佩芭,我能留在这儿吗?
佩芭(在门口停下来):可以,可以留下……(佩芭准备出门)
坎德拉:唉,我遇到了大麻烦,佩芭。
佩芭(急欲离去,劝坎德拉):那你就给我讲讲,你得先去煮咖啡……(打开房门往外走)你今天真让人讨厌!
坎德拉(见佩芭要走了):佩芭!
佩芭(出门):干什么?
佩芭冲出了家门。
坎德拉(仍对着门口大声说):你别再说我讨厌,我感情很脆弱,啊,上帝……(坎德拉发现了打碎的玻璃片)简直像恐怖主义者干的事……(坎德拉走向门外的晒台,发现窗外的地上有几只鸡围着佩芭扔出去的电话机)……(她拾起扔在地上的电话机,看着几只鸡在地上跑动,她对鸡讲话)今天,你怎么样,可这儿很反常……(门铃响了,坎德拉神经立即紧张起来,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她自言自语)是警察,我完了!
门铃响个不停,坎德拉手里抱着电话机慌恐地向门口蹭去,她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坎德拉悄悄地开启了门上的窥视孔,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卡洛斯的脸。
卡洛斯(站在门外打招呼):早上好!
坎德拉:啊!
窥视孔中又映出了玛丽莎的脸。
玛丽莎(对着窥视孔):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坎德拉(紧张地):你们想干什么?
卡洛斯(对着窥视孔):我们来看房子。
坎德拉(疑惑地):什么房子?
卡洛斯(对着窥视孔):就是这栋房子。
坎德拉(追问):为什么要看这栋房子?
玛丽莎(对着窥视孔):为了租它。你干吗这样?
卡洛斯(对着窥视孔):乌尔比斯代办处让我们来这儿的。
坎德拉(疑云未消):不管怎么说……
玛丽莎(对着窥视孔,已经不耐烦了):行了,该开门了吧!
坎德拉只好打开了房门,让站在门外的卡洛斯和玛丽莎进屋。
坎德拉:请进吧,进来吧。我不住在这儿,房间的女主人刚刚出去。
卡洛斯和玛丽莎进入客厅之后四处打量,玛丽莎身材高大,样子丑陋,古怪,说话粗鲁,像个男人。
玛丽莎(命令地):卡洛斯!
卡洛斯(走到玛丽莎身边温柔地):是,亲爱的。
玛丽莎(打量周围环境):我不喜欢这儿,太高了。
卡洛斯(和言悦色地劝玛丽莎):亲爱的,你还要等什么?这可是顶层公寓啊!
玛丽莎(挑剔地):但价钱太贵了。
坎德拉(想让卡洛斯、玛丽莎尽快离去,便随声附和):很贵啊,相当贵啊……
卡洛斯(劝玛丽莎):这可是个很好的地方呀!
玛丽莎(继续四下打量):我要的是自己的家,这可不像个家。
坎德拉(立即附和):这个姑娘说得有理,我看你们可以走了。
玛丽莎(粗鲁地):用不着你来说我有理,也别叫我姑娘……(她向卧室里面走去)卡洛斯!
内景·佩芭的卧室
卡洛斯(立即跟过来):来了,亲爱的。
玛丽莎让卡洛斯看佩芭床上烧出的一个黑乎乎的大窟窿。
玛丽莎(讽刺地):这儿你也认为很美吗?
卡洛斯(瞧着烧得不成样子的床,大吃一惊):天啊!
坎德拉(也颇为吃惊):佩芭怎么搞的。
玛丽莎(对身边的卡洛斯):我们走吧,走吧……(卡洛斯突然看到佩芭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照片是伊万与佩芭的合影,他走向床头柜,拿起照片,玛丽莎想叫住他)卡洛斯!
坎德拉见卡洛斯拿佩芭的照片,有些着急。
坎德拉(对卡洛斯):放下!你是警察,对吗?
玛丽莎见坎德拉错把卡洛斯当警察,感到很好笑。
玛丽莎(嘲笑地):我的卡洛斯是警察?真是胡说八道!
卡洛斯(也赶快解释):不,不,我不是警察。
玛丽莎(从卡洛斯手里拿过照片,她看了看照片,吃惊地):这是你父亲呀!
卡洛斯:是的。
坎德拉(对卡洛斯):你是个有教养的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
坎德拉边说边拿回照片。
玛丽莎(生气地):住嘴……(夺回照片)他的照片怎么在这儿?
卡洛斯:我不知道。
坎德拉(对玛丽莎不满地):是个粗鲁的女人。
玛丽莎(拿着照片指着佩芭问卡洛斯):你认识她吗?
坎德拉(插嘴):这是佩芭……(反问玛丽莎)干什么?
玛丽莎(问卡洛斯):你认识佩芭吗?
卡洛斯(摇头):我不认识她。
佩芭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对卡洛斯等说:“我在这儿……”三个人回头看佩芭,她走到卡洛斯面前,问:“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坎德拉(迫不急待地插话):佩芭,你发现你的床了吗?
卡洛斯(仔细端详佩芭):我现在知道了,那您知道我是谁吗?
佩芭(不理睬坎德拉,只同卡洛斯谈话,从卡洛斯手中拿过照片):我昨天知道的,尽管我可能是你的继母,但你也别称我为您。是伊万让你来拿箱子的吗?
卡洛斯:不是,我们在找房子。
佩芭(似有所悟地):是这么回事,真巧!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可我很高兴认识你。
卡洛斯(向佩芭介绍):这是玛丽莎。
佩芭:谁?
玛丽莎(对佩芭):我。
佩芭(对玛丽莎):很高兴认识你。
玛丽莎(向佩芭作自我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佩芭(面带笑容):我真高兴!我是佩芭,卡洛斯的父亲原来的情人。
坎德拉(对佩芭):我们要谈谈,佩芭。
佩芭(向卡洛斯介绍):这是坎德拉,我的朋友。
坎德拉(主动与卡洛斯握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玛丽莎(略有不快地):卡洛斯!
佩芭把照片放到床上,看到床被烧的不成样子。
佩芭(不好意思地):啊,请你们原谅,这儿有点儿乱,因为这几天……(坎德拉把手中一直拿着的电话机递给佩芭,佩芭拿着电话机问卡洛斯)你会修电话吗?
卡洛斯(谦虚地):我可以试试。
佩芭(招呼大家):来吧,跟我到这儿……(佩芭挽着卡洛斯的手臂走向客厅,玛丽莎和坎德拉跟在后面,佩芭对卡洛斯十分亲切)电话机坏了,可我在等你父亲的电话。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卡洛斯:是吗?
佩芭:是的。(吩咐走在后面的坎德拉)坎德拉,准备点咖啡。
玛丽莎:不用了,我们呆不住。
坎德拉(非常希望卡洛斯和玛丽莎离去,她趁机提出):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走吧,走吧……
佩芭(生气地):坎德拉,别撒野,这是在我家里。
坎德拉(坚持己见):佩芭,我们该谈谈。
佩芭(不以为然地):等等,我不认为这么紧急。
坎德拉(提高声调):就是急。
卡洛斯(拿着摔坏的电话,问佩芭):你有工具吗?
佩芭(对卡洛斯余切地):有,在厨房里,现在我去取。
佩芭亲切地用手摸了摸卡洛斯的脸。
佩芭走向厨房去取工具,坎德拉也跟了进去。
在客厅的卡洛斯脱下外衣,准备动手修电话机,玛丽莎坐在了卡洛斯身边。
玛丽莎(不悦地问卡洛斯):你认为这是修理的时候吗?这会儿?你不认识她吗?可我认出来了,她就是昨晚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那个厚脸皮的人。
卡洛斯:是吗?我没发现……
内景·佩芭家的厨房
佩芭在厨房脱下了外衣。坎德拉站在她的身边。
坎德拉(央求地):佩芭。
佩芭(把外衣递给了坎德拉):给你。
坎德拉(强忍心中的焦虑):佩芭,如果你不愿意我留下,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佩芭从厨柜里取出了工具箱。
佩芭(不以为然地):谁说我不愿意你留下了……我刚刚发现和我一起生活的男人有个儿子,而且出现在我面前。我优先招呼他是很正常的,对不对?
坎德拉(急切地):可是我遇到大麻烦了。
佩芭(口气缓和下来):好吧,我们这就谈……(佩芭拿着工具箱走出厨房)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玛丽莎仍在劝卡洛斯。
玛丽莎:当你决定走时,请你告诉我。
卡洛斯(劝慰玛丽莎):只要一会儿。
玛丽莎见佩芭提着工具箱走来,便起身离去。
佩芭(把工具箱放到卡洛斯身边):在这儿。
卡洛斯从工具箱中取出螺丝刀,开始拆电话机,佩芭站在卡洛斯身边与他聊天。
佩芭:伊万在哪儿?
卡洛斯(边修边回答):我不知道。
佩芭(继续问):为什么他不给我打电话?我必须和他谈谈。
卡洛斯(对佩芭):你知道吗,我很少见到他。
佩芭(不相信卡洛斯的话):你别骗我了,他要同你母亲去旅行。
卡洛斯(吃惊地):同我母亲?怎么可能呢!我母亲以为他跟你呢!
佩芭(有所悟):这么说来,他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当然了!这就可以解释晚上他没在配音室……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客厅另一侧的一块破碎的玻璃板上映出了玛丽莎的面孔,这张映出的面孔是扭曲的、滑稽的,玛丽莎在远处听佩芭和卡洛斯谈话。
卡洛斯(画外音):你怎么这么肯定?
佩芭(画外音):因为整个晚上我就从你家到配音室,又从配音室到你家。你一定以为我疯了。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坎德拉站在晒台边上,向楼下面张望。
卡洛斯(画外音):没有,你只是有点精神紧张,但很正常,因为你没睡觉……
内景·佩芭家客厅
佩芭和卡洛斯仍站在客厅里谈话。
卡洛斯(问佩芭):伊万从没告诉过你,他有个儿子?
佩芭(真诚地):从没讲过,我连想都没想到。同你父亲在一起也很难了解什么。我是偶然发现这一切的。比如昨天晚上,我在电话亭里,你的箱子掉下来,盖开了,掉出来一张签有“不配你的父亲,伊万”的照片,这样我就知道了。他历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承认,从他嘴里也听不到指责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欺骗了我?(卡洛斯认真在听佩芭讲述)一年前,我们有了矛盾,这他很清楚,但他忍着。我想和他客客气气地谈一谈,可没用……(玛丽莎站在客厅另一边,听佩芭讲话,她不以为然地摇头)因此,我对他说,最根本的是你别欺骗我。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就告诉我。一个星期前,他对我说了,他说不爱我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不知道工作多让我费心呀!
内景·客厅的另一侧
玛丽莎全神贯注地听佩芭和卡洛斯谈话。
佩芭(画外音):谢谢你让我讲出了心里话,因为我不能同你父亲讲。
卡洛斯(画外音):没关系。
玛丽莎轻轻地摇头。
佩芭(画外音):你不知道,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等电话的时候,真想用电线把人勒死……所以我把电话摔了。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坎德拉在搬动晒台上的花盆。
卡洛斯(画外音):你做得对,在受到伤害之前,需要这样。
站在客厅另一侧的玛丽莎不以为然地轻轻摇头,她的目光又转向窗外的晒台。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坎德拉把晒台护墙上的花盆搬下来,她爬上了护墙。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佩芭打开了自己情感的闸门,不停地向卡洛斯倾述自己的苦闷。
佩芭(对卡洛斯):我总是讲求实际的。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是这样。
站在客厅另一侧的玛丽莎注视着窗外坎德拉的举动,她看到坎德拉爬上护墙,感到要发生意外。
玛丽莎(不安地,对佩芭):我看到你的朋友要往下跳……(窗外的坎德拉爬到晒台的护墙上向楼外探出身体,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要跳了……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坎德拉在胸前划完十字,闭起双眼。
佩芭(同卡洛斯讲话的画外音):可有时……(坐在晒台护墙上的坎德拉向楼外跳下去)
内景·佩芭家的客厅
目睹坎德拉从晒台跳下楼的玛丽莎冲到了佩芭、卡洛斯的面前。
玛丽莎(大声对佩芭喊):她往下跳了!
佩芭、卡洛斯、玛丽莎立即奔到晒台上。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跳下晒台的坎德拉并没有掉下楼去,她身体悬在空中,她的双手却死死地抓住了晒台的护墙。坎德拉处于危险之中。佩芭喊叫着和卡洛斯奔向坎德拉。
佩芭(呼叫):坎德拉!坎德拉!
佩芭抓住坎德拉的手腕,用力向上拉坎德拉,卡洛斯抓住坎德拉的腰往上拉,悬在空中的坎德拉惊慌失措。
坎德拉(恐惧万分):佩芭,我的天!快点……(佩芭等人向上拉她)别松开我!
佩芭(用力拉坎德拉):我不会松开你!我不松开你!
坎德拉(央求着):别放开我……(卡洛斯抓住坎德拉的腰和大腿,全力向上拽)佩芭,我的天啊!佩芭!不,不,我不行了!佩芭,别放开我,别松开我!
在佩芭、卡洛斯、玛丽莎的努力下,坎德拉被拉上了晒台。佩芭救起坎德拉之后,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她把坎德拉向晒台里面推。
佩芭(推被救起的坎德拉):过去,过去……(用力推坎德拉)你不知道这么干会死吗?
坎德拉挣扎着,在卡洛斯搀扶下走向晒台里面。坎德拉死里逃生之后,神经又陷入了混乱。
坎德拉(声嘶力竭地):我就是想去死,这样一下子就了结了。我彻底绝望了。
佩芭(跟着坎德拉走向晒台里面,边走边向坎德拉大声喊):我也一样!可我并没有从晒台上往下跳!年轻人不懂得同遇到的事情拼搏,你们以为生活全是欢乐,其实并不是!应该忍受巨大的痛苦。
卡洛斯让坎德拉坐在躺椅上休息,他转向情绪激动地佩芭。
卡洛斯(神情严肃地):佩芭,求你,这会儿不是说她的时候。
佩芭意识到自己对坎德拉有些过份,尽量平息自己的激动。
佩芭(对卡洛斯和坎德拉):好的,有道理,请原谅。坎德拉,因为你吓了我一大跳……(坎德拉泪汪汪地一副可怜像,佩芭也眼中含着泪水)伊万……(由于紧张,佩芭将卡洛斯错叫成伊万)
卡洛斯:是的。
佩芭:这……卡洛斯……请你……
卡洛斯:是的。
佩芭(吩咐卡洛斯):你去厨房给我们拿点镇静剂。
卡洛斯:好吧。
卡洛斯和玛丽莎一起进屋去取镇静剂。佩芭坐在坎德拉身旁。
坎德拉(对佩芭):佩芭,我遇到大麻烦了。
佩芭(同情地):我猜出来了。
内景·佩芭家的厨房
卡洛斯在厨房里找镇静剂,玛丽莎站在卡洛斯身旁。
玛丽莎(问卡洛斯):卡洛斯,你爱我吗?
卡洛斯(有些不安地):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卡洛斯转身走了,玛丽莎感到无趣。
内景·佩芭家的晒台
坎德拉坐在躺椅上对佩芭讲自己遇到的麻烦。
佩芭(关切地):给我讲讲,到底出了什么事?
坎德拉:三个月前,我认识了一个家伙,我们共度周末。当他走后,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忘不了他,老想着这件事。
佩芭:你们怎么度周末的?
坎德拉:没什么特别的……(可?
女主家里的那场戏绝了,超有爱的出租车,总之老阿的片子就是各路女人的群戏。
歇斯底里 紧张兮兮的
阿莫多瓦的女性群像谱,关于情殇引致的焦虑与崩溃,或执著癫狂,或回归自我。1.多类型混融,一如片首拼贴画credits,情节剧和神经喜剧交织,大部情节发生在公寓中,契如舞台话剧,高潮时又兀自转为追车动作片。2.色彩艳丽浓郁,热烈的红与静谧的蓝贯穿始终。3.开篇时空跳跃蒙太奇妙绝,既指涉主角职业([荒漠怪客]配音),又与主线互文,展露出男性的花心与自恋情结;以银幕倒计时与多个滴答闹钟凸显女主焦虑不安。4.不少镜像反照(旋转猫眼、碎玻璃、虚实难辨的大镜子段落),似承继自塞克与法斯宾德。5.女主对邻家的窥视,反向致敬[后窗]。6.演杀手母亲的女主洗血衣的洗衣粉广告。7.将车内布置得周全如家、酷似导演的出租司机—跟踪:“我以为这只会在电影中出现。” 8.烧床,番茄汁下药,两摔电话,掷出窗外。9.在安眠春梦中脱离处女。(9.0/10)
本片入围1988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终获得最佳剧本奖;1988年欧洲电影节最佳青年作品和最佳女演员奖;1988年纽约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奖;1989年歌雅奖最佳女主角(Carmen Maura)、最佳剪辑、最佳剧本和最佳女配角奖(María Barranco)。
@西班牙大师展 有点愧疚,开场的时候不应该提醒后面两个聊天的阿姨安静。这个电影非常适合在影院里叽叽喳喳吃着爆米花嘻嘻哈哈歇斯底里地看了。
7.6 哈哈哈,就是个小品啊。想看重拍版,演员阵容如下:佩帕-牛本山 坎德拉-杏菜 伊万-亚瑟 伊万前妻-席丹丹 伊万儿子-贾隆平 伊万儿子未婚妻-傻脸娜 律师-接漏 出租车司机-火星哥 看门大姨-鸡腿呆 警察-贾婷婷&王宇直 电话修理工-黄老板 摩托车小哥&女友-哈卷&霉霉
女人疯起来真的不要命
处于《崩溃边缘的女人》显然意识不到问题其实就出在自己混乱的房间,所幸阿莫多瓦在失调的时光中早早洞悉到了关键。然而他却宁愿将那些偏执、愤怒和疯狂的女人们聚拢在同个屋檐下来放飞各自破碎的独白,也不肯让她们在对方的身上看见救赎与反省。爱情这部有声有色的电影怕是只有于想象的梦中才能完整。
患得患失其实只求一句交流的情人、走向绝路不管不顾的前妻、身陷荒唐陷阱只求爱情的傻子和昏睡不起的处女...男人、生活、情感都将他们推向“崩溃边缘”,一环扣一环变成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女性浮世绘。P.S. 年轻时候的Rossy de Palma直到现在都长得还是那样...真是“不老脸”啊。
女人的崩溃不是因为男人的爱怜,而是同性彼此间的攀比,因为,男人的抓狂才是她们美貌和青春的财富见证~
5。女主角品味排行榜:1、阿莫多瓦;2、法斯宾德;3、待定
阿莫多瓦作品总以激起观众群P欲望为高潮,用纯情地迷信真爱做结尾。
音乐动听,色彩运用浓烈,情节饱满人物出场环环相扣,场面热闹搞笑不止,将失恋女子中的那份竭思底里渲染到极致,还好是濒临崩溃,最终还是找回了真我。他人讲失恋总是令人伤感,而阿莫多瓦讲失恋真叫人痛快。此片遗憾的是主角们的模样都不怎么样。特别是那个马面女,怎么看都不顺。
她可以喝下安眠药勾兑的蔬菜汁,把床铺烧出大洞,劫持哈雷摩托车手。崩溃边缘的女人,比要炸飞机的什叶派还恐怖。可是女人并不危险,她不过是想接到那通电话。喧闹的一夜过后,她踩上红色高跟鞋,像个胜利的女王小心躲过玻璃碎渣。可是爱情里哪有胜仗,养了成双对的动物,还是拯救不了无法成对的我们。
女主等几个人长得好man……阿氏作品看多了,就发现不是通俗剧的问题,不是狗血不狗血的问题,而是闹剧……
看阿莫多瓦的女性电影,总是很享受,看完就觉得那些无意义的爱算什么,男人的都是猪脑子,应该踢他们的卵。
由本片开始,阿莫多瓦在女性题材中找到了自己的电影灵魂
还行吧,一群女人的故事
洗衣粉广告和跳楼换取注意这类小细节让人印象深刻,导演的故事切入点很细腻。
最最有趣的设定是那个喝了番茄汁昏睡的女友,在睡梦中不依靠任何帮助(尤其是男性,她男友最后也睡着了)享受了一番性爱愉悦,不再是处女了。将这作为影片的结尾,配合对着开阔天台展开的定格,遥想了一副抛弃男性的未来图景(看看《回归》吧!)。也就是说,这部电影并没有完全地对男性进行象征性地反歼灭,尽管我无数次以为Ivan会只以声音出现,不再具身。但将几个女人汇聚一堂,用舞台剧的调度细致讲述女性的情绪、动作,还是表露出阿莫多瓦的个人创作态度。比较喜欢“花里胡哨”的运镜,来回奔走的脚部特写成为崩溃女性的提喻,浇火、扔碟充满电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