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来路费,从家庭和学校的天地逃离,去往首都德黑兰,看梦寐以求的足球赛,但当球赛开演,卡西姆被未见过的德黑兰的一切所吸引,走走逛逛。阳光有些发热,便不注意在树荫下,睡着了觉。身在德黑兰体育馆外的草坪上,卡西姆做起的梦却又回到了学校和家庭的天地。体育馆里人声鼎沸喧嚣,卡西姆的梦里咒骂声喧器,他被围起来,头脑快要爆炸,倒在地上,却逃不及。风愈凉,醒来,再跑进体育馆,球赛早已落幕,看台上只剩两位清扫员和人们留下的满地垃圾,风吹得它们起起又落落,卡西姆走在其间。大抵人生大部分愿景背后的发端,仅仅源于想要逃离,而非真要寻求愿景实现的本身。证据是得到后总觉反比到手前更加扫兴,就如卡西姆那已到手却反而丢了的球赛。
配乐与对白量骤增,剪辑节奏也在提速,部分表达是《体验》的延续。少年机位只能拍到成人的半身,缺少头部,倘若按成人的视线,少年则被淹没在人流中,或许传达的是对话的不可能。此外,少年的创伤从宽泛的阶级差落实到学校这一具体场所,片中也明确道出少年梦魇,即测验、体罚和羞辱。这是主题的递进。
从文本来看,阿巴斯所探讨的似乎还是少年“能不能”的问题,影片很早就定下A故事目标:去德黑兰看球赛。由于父母亲早年疏于管教以及“好人木匠”拉尔的软弱,卡西姆对规则和威权的敬畏感较同龄人更低,于是,一个在商业上表现出惊人才能的少年用三天挣(偷/骗/忽悠)到三百里亚尔。
少年终于“能”了,可是少年想不想呢?既然少年身在德黑兰,球赛开场前三小时的梦中所见仍是马来梦魇,那么少年内心深处的冲动究竟是球赛,还是逃离马来(竟然单押)?当卡西姆初次看见杂志上的球赛消息时,身边同学所念的课文内容本身就是题解「在那一刻…库扎特只有一个念头:竭尽所能逃离这片丛林与沙漠。」因此,相较《体验》中戛然而止的落寞相比,《旅客》的结尾留下更多意义和情绪空间。卡西姆走后怎样?又一道天问。
第25届法罗岛电影节第8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主竞赛单元的《旅客》,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们的评价了!
果樹
伊朗的儿童片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总能找到很多共鸣的东西。
欧.尹
阿巴斯第一部,完全不沉闷的、简单的情节剧,从前半部分分析体制对人的压制完全是没有必要,当然原生家庭的失职确实是导演刻意表达的一个点。影片真正的精髓迸发于小男孩被告知票已售罄那一刻,其后的那一段运镜和调度极精准地呈现了孩子应有的那种“失魂落魄”感,我似乎可以在记忆中搜寻到许多应以此印证的碎片。而当男孩离开坐席去东瞧瞧西看看,“旅客”二字终于得以印证,去看球赛的男孩不是旅客,东瞧瞧西看看最终怅然躺于草坪的男孩才是旅客,有了这一组镜头,影片的表意也方才丰富和深刻起来,我也直接将评价从三星提为四星。
Pincent
虽然这个时期阿巴斯在拍相当幽默而大众的强戏剧的情节剧,但大银幕太香了。绝佳的声音设计让观众真实触到「时间」这一核心主题:梦境与球赛,绝佳的叠加效果;小伙伴不断重复地称谓;心跳般的指针声与半夜的声景;还有那段在黑夜下的奔跑,如伊朗暗夜下的一点初生的光亮,逐渐行至黎明。为什么这么幽默呢,因为孩童不得不僭越规则,像成人一样适应这个国家的生存节奏。那段寻找黄牛票略微带有俯视的手持镜头,只拍到成人不带面部的身体局部,这样的惊悚氛围再让观众反思乡镇学校的环境。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电影/摄影的存在,表演的骗术,取景器里出现了人,阿巴斯奇妙地在欺骗孩童的同时在电影里表达了对他们充分的「爱」,爱那些纯真的面目,和摄影艺术其本质。背单词:规训与反抗,这时主角手里握住的正是被用来教训他的木棍。
鲍勃粥
儿童与体育怕是正巧撞上了我最无感,甚至略有反感的题材。早期阿巴斯的中景别镜头实在有欠打磨。从现实主义的角度出发,但随后堕入单向度的奔赴某目标的情节剧,并且在此怂恿下不断做出难以收场的行径,最后却戛然而止不作后续交代,是最让人难以容忍的讨巧方式,唯有赶到德黑兰后的部分镜头略有趣味。儿童视角也并未展现出过多新的观察方式,而仍是让其的机灵和执着附属于一种能被成人观众轻松欣赏的滑稽的范畴。若回到(部分)现实主义的描绘时,对其家庭,学校及周遭环境的描绘或展现又高度欠缺,镜头只不过是对准一些来去匆匆的面孔,少了些耐性,但或许也是其拍摄时条件所限。
小宁波
无论孩童多么向往德黑兰,终究是旅客。虽然是过于成熟的儿童电影,仍不免被那种格格不入感动。
松野空松
小男孩长得很像皮克...足球于他是可望不可即的理想,在那个贫困的地区,他被囚禁在那了,尽管破了重重障碍去了首都,得到的也只是另一个阶层的冷漠,阿巴斯在处女作就表现出残忍,人文关怀以及想象空间
伊菲吉妮娅
挣脱束缚,追逐梦想,在笃定的目标与必经的过程中蜕变、成长,稳健的叙事与出色的剪辑,故事平淡又萦绕人心。
Run Erika Run
阿巴斯第三部,和《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类似的儿童视角,克制而细腻的表达,后劲十足。小男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坐上前往德黑兰的车时,满头大汗兴奋不已;排队五小时却被告知球赛门票已经售罄时,失魂落魄手足无措;在球场和身边的老先生聊天说到德黑兰的孩子不愿意和他交朋友时,略带失落;而当他离开坐席去闲逛时,对周围的一切显得兴奋又好奇;问游泳馆里的男孩泳池的水有多深,可是隔着玻璃墙听不到彼此的声音;躺在树荫下入睡,却遇到在家乡马拉耶尔的可怕梦魇。阿巴斯将这些情感十分精准细腻地展现出来,虽然是儿童题材,却让人对许多场景产生共鸣,小男孩在德黑兰是旅客,在他无法融入其中、无法得到周围人正面评价的家乡又何尝不是呢
#FIFF25#第8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但凡谈及教育,都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而恰好这部片里年仅十岁的孩子,因为酷爱足球比赛,一心想去400里外的德黑兰看一场伊朗国家的足够比赛,为了筹集去那的车票和门票,他将是如何做的?而只身一人到了那里,遇到超出预估和计划事情时,他又是如何做出判断和决定的?
想来每个父母对看完这部阿巴斯的《旅客》,一定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孩子心根本不在学业上,而父母又是文盲,求助学校老师,老师对其评价也是恶魔....孩子对课堂上的课也听不太懂.....
孩子不好学业,但有着自己确定的喜爱和热爱,可这份热爱并非以后可以以此混口饭吃的技艺.....面对这种情况,作为家长,应该如何看待、以及如何处理好这份热爱与学业之间平衡?这可以说乃是任何时代下的父母最难之事之首。
影片中那位孩子的生存能力之强,其好奇心和胆识,可以说是不但不比学校里的学霸差,甚至可以说就除学业之外的部分都要强太多。而在那样的年纪就可以有成人般的勇猛,可以说,未来差不到哪去的。
而说起教育,有一点我是一直困惑,都在说一代比一代强,就拿这代来说,他们出生时候睁眼面对的世界和环境,与生他们的父母在他们那个年代出生时面对的世界和环境,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但这也只能说是他们面对信息的接收量和在眼界确实与我们那代有所不同,但就比如学校里需要学习的那些科目和课程内容,并非就在一定程度上比我们厉害或聪明吧?平行对比来说哈。就在点上的比较而言,我认为差别不大。
但却被人为的夸大和拔高,最终使得在这个时代,整个科技发展与社会变迁带来的一项人为加码就是:成人在不断接收信息轰炸的同时,孩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信息时代催生和培皿出来的是一大片拜焦虑所赐的教育机构土壤,代价就是所有人都在牺牲着各自休息和休闲的时间,包括可以无聊的时间,将这些原本属于个体和家庭的时间,都用来供养给了这个时代所喊出的口号——“未来”!
生活呢?生活的本质和活着的意义呢?还有吗?!本质就是要让自己生活得更好!活着就是要多赚钱!“无聊”在这个时代是可耻的!“休闲”在这个时代是以经济地位来划分的!而要获得这个经济地位,就得加油学习向前冲鸭!
于是,前头并进之下,我们都是工具!时代的工具!
影片接近尾声,当主角卡齐姆在体育场坐下,准备观看比赛时,阿巴斯开始收伏之前埋下的线索,通过一场漫步和一个噩梦,让观众更加接近这个孩子,并开始真正理解他。
卡齐姆坐在看台,把干面包啃得津津有味,和旁边的观众聊天,邀请对方分享他的干粮,问他:你觉得德黑兰的小朋友会愿意和我做朋友吗?那观众口中的德黑兰博物馆和动物园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对德黑兰一无所知,一直以来只是想着球赛,没顾上别的,既然来都来了,于是他在附近开始了一场即兴的漫游。
漫游中的孩子更接近真正的自己。他在体育场附近的拳击馆和游泳馆晃荡,看大家训练,跑步,看着看着不知不地就笑了起来。他跃跃欲试地攀上单杠,灵巧地挂着来去摇摆,和制作拳击手套的工匠说着自己在家乡能把手套打坏的大话,摆出他和大人说话才会有的煞有介事的不屑表情。看到这里,我很好奇阿巴斯有没有看过肯洛奇的《小孩与鹰》?同样是聚焦大人口中的问题孩童,同样好奇心强,活力充沛,颇有潜力,甚至具备不走寻常路的创新/创业精神,仔细看来不像大人们坚信的那么无药可救。
全片最发人深省的桥段之一,他隔着游泳馆的玻璃看到里面正在游泳的孩子们,离他最近的男孩和他年纪相近。这游泳馆大约令他暗暗惊叹,他的家乡小镇没有足球场,更别提游泳池,他不能再说些我在马来能游得如何如何的大话,又不想露怯,于是敲敲玻璃,示意对方靠近,似乎颇为内行而理直气壮地问:这水有多深?
水究竟有多深?隔着玻璃,对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们相互能看到对方,但透明的玻璃让他们无法沟通,也让他无法抵达对面。这似乎也已经揭示了结尾错失足球比赛的现实一角。
然后,他学着融入德黑兰人们,找到一块空着的草地躺下睡觉。他做起了梦,梦里的他正在考试,因为做不出题而焦灼不安。梦外,人群声渐渐沸腾,球赛即将进行。梦里,他被孩子们追打包围。梦外,人声鼎沸,球赛正在进行。梦里是被围观着仰视一张张冷漠人脸的主观镜头,有好朋友的脸,有母亲的脸,他躺在地上挣扎,被一下下地重打着脚底,无处可逃,就像当时在校长办公室一样。不识字的母亲和沉默寡言的父亲选择放弃了对他的教育,全权托付给权威的校长接管,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他们预判了是他偷了母亲的钱,用戒尺打手心来惩罚和威慑他。好朋友在隔壁的教室听着他的呼喊,惴惴不安,观者也跟着不安。虽然偷钱是实,但是否应当这样处理?
他醒了,急忙爬起来,快跑回足球场,但那里已空无一人。
梦里是竭力抗拒的将要到来的生活现实,触手可及的足球赛之梦却在梦境之外,他错失了它。错过比赛对他来说也许不是最坏的事,他的发梦也让人好奇:他钟爱的究竟是足球还是从学校和家庭的桎梏中逃离?
片名为《旅客》,在德黑兰,他是旅客,回到家乡小镇,他何尝不是?无论在学校还是回到家,没有什么是他可以真正参与和说得上话的。唯一拥有自主的,作为真正旅客的漫游经历是在德黑兰。也许日后回忆起来,德黑兰之旅让他最难忘的,不是错过了球赛,而是那场随心的漫步和前往车站蹭搭顺风车时的雀跃。这个大人眼中的“问题孩童”也许也会最先懂得人生如逆旅。
但过客恐怕不止他一人,还有在他灵机一动想出的骗局里,那些被相机镜头定格却无法洗出的一张张姿态各异的面孔。在梦中,他被这些人追打包围。而阿巴斯是不是因为这一张张面孔拿起摄影机的呢?
结尾止于空无一人的球场,然后呢?球赛的入场券有限,他贯穿全片的努力因为门票售罄几乎付诸东流,他把回去的路费都掏给了黄牛换来门票。毫不怀疑他一如既往的机灵脑袋能想到办法回家,但他将怎么面对同学,父母和老师?还有即将到来的考试?他还没有复习。学校的教学内容又那么无聊而抽象,什么吞噬什么黑暗,离他的年纪太远。那个昨夜站在他窗下说他很幸运,不肯离开的朋友会出卖他吗?
想起同是聚焦弱者的公路片《末路狂花》,如果说《末路狂花》是关于一段突然醒悟和自我毁灭的旅程,本片则是层层递进的错位和由此而生的困惑与迷茫。《小孩与鹰》的结尾,那个Jasper亲手埋葬了不能被驯服的小鹰,也埋葬了自己仅有的希望。而这个卡齐姆看着废纸遍地的足球场,他该何去何从?
听JustPod映画的播客说到拍完《旅客》的二十多年后,在地震之后,阿巴斯驾车回访当年的小男孩,再次放映了这部影片并询问他的妻子:你觉得这个小孩和你的丈夫有什么不同?他妻子说自己觉得欺骗孩子们拍照的不会是他,她的丈夫不会骗人。分享嘉宾说,阿巴斯跑了几百英里来看他们,现在他成了那个旅客。
20世纪70年代的伊朗,来自贫民窟的热爱足球的少年Qassem对于学校的课程与作业毫无兴趣,一心只想着去德黑兰看一场国家队的足球赛。他在好友的帮助下,终于凑够了车票及门票钱,在到达德黑兰后却因太疲惫,在等待球赛开始的时间里睡着而错过了比赛。
面对空荡荡的球场,Qassem开始奔跑,仿佛仍在找寻自己喜爱的球星的身影,比赛残留下的激烈氛围,观众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甚至是小商贩手中冰淇淋的香甜气味。我们不知道Qassem是否眼含泪水,或是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感受,但也许球场有多大多空旷,他的无奈和失望就有多大。影片大部分时间都专注特写的镜头,在此刻越拉越远,俯拍着整个球场,然后影片戛然而止,像是让观众对于Qassem内心感受的好奇和同情悬浮在了空中,将五味杂陈同时留给了Qassem自己和观众,一直回味,难以忘怀。这种感觉就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变化在体内发生了,你因此变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我想,对Qassem和对观众都是这样。
影片在故事的叙述上,让我联想到了导演阿巴斯在距这部影片快40年之后的一部影片《如沐爱河》,整体自然流畅的叙述在影片结尾似乎预示着高潮的时刻戛然而止,甚至留给了观众共创的空间。让我对于阿巴斯的其他作品有了更多的好奇。
这部影片的片名——Le Passager,中文翻译成旅客,也有的译为过客。从影片的一些表现手法和其中的人物关系,能看到Qassem在德黑兰确实是一名旅客/过客。
影片对于时间流逝的刻画十分有趣,在翻书、奔跑、乘马车、拍照、睡觉的过程中,时间就过去了几小时,而对观众来说,甚至在这几秒内没有看到镜头画面或场景的切换。特别是Qassem在房间里等待晚上11点去德黑兰的发车时间时,像极了我们好不容易迎来了假期,买了一趟清晨6点的航班,在家里既兴奋又紧张,生怕错过时间,想睡又不想睡的心情。当我们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不知不觉睡去,猛的醒来发现离出发时间只剩不多的时间了,但还是终于赶上了航班,Qassem也赶上了这班车,在车上兴奋的一夜没睡。
当他终于进入球场找到位置坐下,才感受到饥饿,于是打开包裹,大口吃着,还热情的想要分享给身旁的大叔。他问了大叔一个问题:我能在德黑兰交到朋友么?可以说Qassem非常直接的表达出了他想要融入这眼花缭乱的城市的渴望,但接下来他在这城市中真实遇到的以及身处这城市中做梦梦到的情景,都让我们看到了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Qassem路过一个游泳馆,看到里面都是跟他同龄的孩子们,他敲打着玻璃墙,想要与里面的孩子交流,此时镜头转向游泳馆内,里面并没有透过丝毫Qassem的声音。“我们分明能清楚的看到彼此呀!” 一个不被理解的也无法被理解的孤独个体,就算多努力的表达都无法被听到。Qassem终究是这个城市的过客。
当Qassem躺在草地上睡着时,梦见了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他却在考试时拒绝了Qassem的求助,而Qassem也因此被老师收走了试卷,我们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无奈与无助;而他梦到的与小伙伴们玩耍的场景,却是被一群人追赶,然后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被霸凌,城市中人群的凝视在此刻被具象化,Qassem怎能不被惶恐、不安和无助所包围呢?
勉强及格。阿巴斯早期的剧作更好一些。乡村足球少年想方设法去德黑兰看球记。前半段有很多有趣的设计,说了要去德黑兰看球,于是老师在课堂上就讲心脏;男孩坑蒙拐骗筹集路费和球票钱,他的朋友考他的单词就都跟他做的事挨得上。拿起照相机就敢假装给人拍照骗钱,这个小演员总是近乎没有表情,身体语言也控制在一些小动作上,显出阿巴斯对剧作以及整体制作上的自信。构图也挺有趣,虽以近景为主,但光线和构图把质感营造的很好,尤其男孩夜里逃家出发那场,左侧是他从阳台的栏杆钻出来,木料和土墙清晰可见,而右侧浓黑的夜色里,有个小小的圆月亮。买邮票筹钱等设计也让我想起自己的童年。去德黑兰之后的戏跑偏了,客车行驶和售票处的段落被刻意拉长,这可能是比对男孩在首都的无力,以及憋到最后一刻才用了全景渲染男孩错过比赛的失落,这手法俗气了
这样从来得不到正面评价的孩子,有了去德黑兰看球的执着想法,就可以逐渐的在行动中建立自信,变得不再茫然无助了。而且如果身边都是压制你的人,就换个环境,德黑兰就没有瞧不起他,跟他谈话的两个先生都非常尊重他。虽然球赛错过了,但他回家后,就不是原来那个备受指责的男孩儿了。
很多年以后,我一定会记得那个炎热的午后,我在偌大而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见证过我自己的青春。
[2019年11月阿巴斯√]几乎可以给五星了,这么一个讨人嫌的男主角最后还能让人产生同情甚至让人为他叹息,剧作也是相当有力的。难得见阿巴斯拍一次梦境(既是关键情节,又是道德压力,同时还有一定的闪前功能)。不过核心的梗也是老段子了(读过一个捷克还是哪儿的短篇儿童小说就是这个梗)。前半部还比较常规儿童片(啊是枝裕和的[奇迹]也是异曲同工嘛),不过上路之后到结尾实在拍得太漂亮了,阿巴斯煽起情来也是相当娴熟。
IFC Abbas Kiarostami回顾展,阿巴斯首部剧情片,主题是孩子身上掩盖不住对足球的向往和执着,这便是生活中热情和行动的原动力;看过这部之后,突然意识到之后所有Kanoon系列电影、甚至Koker系列中,都会有一个“遗忘”的小环节,这也算孩子天性之一,只是这最叛逆的行为真的受到“遗忘”的惩罚;(另待求证,根据阿巴斯的自述,the Traveler创作灵感源自一部关于孩子渴望欣赏斗牛的电影,是否是De barro y oro (1966) ?)
(The Traveler)没有胶卷的摄影,一场没有看成的足球。现实vs.想象/梦境、发生vs.留白在阿巴斯的处女作里就已可寻。
服了,后劲太大,醉了阿巴斯从处女作就开始玩后劲,一直玩到《如沐爱河》,妈的我太吃这套了,不行了不行了儿童片是表象,潜文本出色,一直造势造势,追欲望追欲望,终于到了跟前,尼玛直接荒诞了,梦了,空了,达了。最后的几场戏叠合起来,核爆一样~~~
真好啊。长片首作,如此简单就如此丰厚,每个细节都值得回味,后劲十足。逃往德黑兰的男孩,奔跑着奔跑着,累了,歇一觉,睡过了,噩梦醒来,球赛错过,面向风涌萧瑟的球场,如同安托万面朝大海。家庭作业与小伙伴,勾连三部曲;生物课上心脏原理的讲解重叠挨打的哭喊声;坏掉的相机假装拍照,真正的摄影机记录下过程,虚实的种子开始萌芽;在德黑兰能交到新朋友吗?泳池内外隔着厚厚的玻璃,彼此声音听不见。可以明白《特写》中「马克马巴夫」为何喜欢它。在我心里,它像《四百击》,也是《浪荡儿》。基亚罗斯塔米,你就是电影,从最一开始。9/10
1.足球作为其自身之理想,但这一理想又是伴随着失去的理想的一部分而获得的(卖掉球队的球门与球去观看比赛)2.玻璃,它是透明,它又是区隔,作为内与外之象征,人们望向其中,然而这一对内部之向往的隐喻,在片中则以卡齐姆的欲望显现,既通过呈现其对足球比赛的欲望与无果,而表现那一对全新与未知领域的知的可望但又不可及的境况。
7.8 阿巴斯这部处女作从一个孩子去看球赛的简单愿望出发,将他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克服种种困难的过程展现出来,然而临近结尾处令人悲伤的噩梦段落才是揭示这个角色动机的关键,他并不是真的想去德黑兰看球赛,而是想从缺乏关爱的家庭与学校中逃离出去,这个梦境无疑丰富与立体了本片对于这个角色的塑造。
马拉耶尔的问题少年,梦想去德黑兰看一场足球赛。他顺走家里的钱,又靠拍照和倒卖凑足了往返车票钱——这个金钱数值,与《特写》的“玛克玛尔巴夫”是差不多的。如果看到他上车后的兴奋满头汗,沉沉睡去的幸福疲惫,你一定会原谅他这个行为(一大半还被黄牛圈走)。小地方的父母师长,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更不要满足孩子的愿望(站窗下啰啰嗦嗦不肯走的小伙伴,何尝不想看一场球赛)。他问德黑兰的孩子,水有多深,然而,彼此间隔着一层玻璃,听不到话。ps.打手心那十下是真打,现实中也是孩子他妈的母亲,只能扭过头去。
“他們不想和我做朋友。”一個貧民區男孩的夢想、掙扎與失落,男孩的堅持與執著都抵不過那殘落紙屑如荒原的球場所代表的貧瘠現實。樹蔭下的可怕夢魘,圍觀的冷漠,男孩從貧民區走出后的惶惑和不安被具象化了。其實,如同那堵玻璃牆,我們冷冷地直面,卻無法暢通地交流,我只是你風景角落里落魄的過客。
追求一些大人眼中的小事,在阿巴斯的鏡頭下彷彿有新的體驗,小孩的每個經歷和等待,每個思維如此值得關注,還有那些在孩子身邊出現的人物,那管是剎那間的感情,阿巴斯也一一捉緊著
1.儿童时代萌发的一场追梦,经历了许多的坎坷困难,在离梦想仅是3个小时的距离,却被三个梦魇夺去,心情是一座枯败的荒城。此去经年的人生轨迹,将是不能磨灭的伤痛烙印;2.阿巴斯对于儿童世界实乃一位伟大的操盘手,从心理和眼神流露。
绝妙的长片首作 绝妙的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小镇的密切人际和城市的疏离关系区别//不仅是孩子 人自然地对外在肯定或平等对待的需求//逃一天课去德黑兰看球赛 体育场如同一个理想的避难所//满心逃避现实生活 安排行程翘课离家 变卖“家产”筹钱备粮 定时定点赶车排队抢票 甚至超出预算不惜购买高价门票 只是想看一场自己热爱的运动比赛 这和我想看电影有什么区别(没买卖过加价票(。去资源更丰富的城市与平台尽力融入圈子熟悉规则结交朋友完成工作 做各种各样的事全是为了能离所热爱的能再近一点点 这个过程也是一种舒适的自我满足感和成就感的获取//注意:购买黄牛票行为不可取 没有买卖没有伤害 购买一张黄牛票就有一只黄牛会被杀死(不是
筹路费(数学实践);问询路程(社会实践);变卖球门(经济学实践);拍照创收(创业实践);看足球赛(社会运动实践),这样的童年简直完美。此外,阿巴斯如此“准确”,每一帧都充满魔性,任何进入画框的元素都充满奇妙的组合效果。
劳动与运动的关系。卡齐姆一路奔赴德黑兰的旅程是劳动(看的时候一直在感叹这小孩怎么有那么多力气啊),劳动者有对运动的向往,但是结尾把足球比赛睡过去也表明劳动(挥霍力气中时刻包含着不可控的焦虑和疲劳)终究不是运动,劳动的阶级也不是运动的阶级
重看;成人有成人的烦恼,孩子有孩子的忧虑,办公室挨打与讲解心脏的课堂、师生讲台上下共计经济,这两场戏拍得精准无比:游泳馆外隔窗对话,失语的沟通境地,乡村和城市之间的空白。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准备好一切冲进战场,现实的结果往往是出乎意料地超出控制,你永远没有办法决定接下去的路——也算是人生路上重要的启蒙一课。
@小西天。无法不想到《四百击》,两个少年都与成人世界负隅顽抗,毫不妥协。但安托万的痛苦之源来自家庭来自社会;卡齐姆的梦魇却更多是贫穷之下的因欲生贪。所以,这个有着新现实主义质地的故事最终指向的其实不是社会批判,而是人性反思。批判能激起昂扬斗志,而反思则要直面疲惫无解。所以,电影的最后,安托万迎风奔跑而卡齐姆睡了一觉。
他骗那些小孩说自己给他们拍了照片,可是导演又给他们拍了电影。(有配乐、有梦、甚至有手持的阿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