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和“沉默”是两种境界,但说来却简单得有些无聊、会心和好笑:我在好好呼吸这一口空气,也在认真吐出、等待下一次成为空气的成分。
人活在这个星球与自然的循环中是天生会呼吸的,有对应空气的器官系统——鼻腔,嘴巴,舌头,喉咙,肺泡,送气管,还有声带。 安与静是怎样的感觉,开头的滑板,片尾的跨越栏杆,赤脚与草地的接触,最后一幕的呼气声;原来电影是可以不用眼睛看的,耳朵足以拥有倾听电影的另一种全部事实。
而音乐是....是希望,是希望这种东西存在本身。
钢琴曲,函馆,平移流转的建筑物与无人的街道画面,滑板少年一人,平平无奇,没在用力,没有跳转,不必惊喜,仅仅一个,一个,一个人,另一个人,两个人,一些人,陌生人,朋友,家人,病人,医生,关系,烦恼,对话。。。。
一部几乎没什么叙事的影片 漫不经心的剪辑穿插了几个不同角色的刻画 通过少年的“死亡认定”,确认了以工藤主轴的叙事 那问题来了,既然两个故事之间看起来这么松散 那么为什么影片前半要将工藤和三个陌生年轻人的故事并行呢? 以及影片开头,长时间对游荡在空荡街头的滑板少年进行特写跟拍,给观众制造一种主角的错位幻觉 我认为在影片中,少年和工藤是成镜像关系的 他们毫无疑问是相似的,寡言少语,无意识地“犯禁”,沿着死亡驱力往前延宕着 影片频繁出现他们一个人活动的大全景 空旷的场景映照着孤独的心灵,一个人的奔跑也意味着制造封闭的空间,不容他者介入 工藤和少年的相似像是日本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心理避世主义(经济泡沫,EVA,坂神大地震)的回返 一定程度也与当下的大环境(内卷化,经济下行)形成了呼应,或者说影片的(迎合) 虽然没有明说 但片中隐隐透露出的学业焦虑与人生焦虑是可察觉的 一个还在青春年华的学生和一个已经走入社会的成人竟抱有同样的心境 这值得让我们反思一下他们(我们)共同生活的大环境 “自分の性格を変えたい” “君に何か言って欲しい” 这两句出自不同人之口的相似言语则暴露出了两人的内心 陷入现代性病理的人们,并非一味沉沦 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谋求改变,渴望与他人交流 只是真的难以做到 少年只是与朋友发生口角,便跳入大海 工藤的好友刚离开他,他便服药自杀 可见人心的不可捉摸 然而这不可理解也只是假象 并不一定要经历绝对的苦难与暴力 “学校的欺凌”“父亲的指责”“心理医生的诘问”等等甚至处处耸立的“禁止xx”这些微小的事物也能时刻提醒着我们来自他者的冷漠 内心的封闭向来都是一个双向的过程 而在新自由主义的时代下,人们似乎越来越难以容忍人们犯错,或者些许停歇 但少年与工藤的关系不止于符号上的相似 影片还给予了他们充分的互动 少年三人的活动空间经常能看到工藤的身影 而轮滑少年对工藤的“强力介入”(陪跑)也是如此 然而结合以上分析,这难道不是他们“孤独内心的自觉”对于同类的灵敏力完成的一次隐秘交流吗 少年与工藤虽然是陌生人,却互相为对方填补了一次缺席的“温情” 工藤和少年的“合流”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陌生人之间的偶然的,形式的交流并非毫无意义 它反而证明了——“形式”的温情是极为重要的 疗养院中,旁边的陌生人递来的烟再次证明了一点 一次偶然的行动为封闭的内心打开了窗户,让光照进来 于是片尾出现了奈绪的第一次脸部特写 工藤发现了“光芒下的妻子”,而妻子看到了“阳光下的狸” 一条早已存在的温情的回路终于被打通 片尾工藤的奔跑有两重隐喻 一是“逃离”,逃离世俗之他者的地狱 二是“面对”,面向他者之怀抱 看似悖论的两者其实是一回事——即走出自我的牢笼 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不管是中途一幕幕草地上的跑步与遛狗,还是结尾和雄赤脚踩在草地上,影片从头到尾有不少与草相关的场景,却都没有讲到草之韵的具体含义。从抑郁症疗伤的主线来说,草也许是平凡生活的隐喻。
和雄出身自函馆,上东京念了大学,原本做着和文字打交道的工作,因为某些原因进入丈人的公司做销售,最终过分勉强自己,不堪压力而患上抑郁症。虽然影片没有仔细交代和雄抑郁症之前的个性,但从人生道路可以看出他是不甘于现状的。影片中段他在跑步这件事的自律,以及好起来一点就急于停药,也验证了他并非甘于宅家做个废柴。
和父母吃饭的那一幕中,和雄希望未来的孩子为每件日常的小事感到开心,哪怕没有什么所谓的出息。而他自己正过这样的日子,没有什么光鲜的标签,但有跑步、伴侣和朋友陪伴的美好日常,在被问到是否幸福时,他却沉默了。可以看出他对于享受平凡的日常并不甘心,这最终为之后的抑郁复发和自杀未遂埋下了种子。
和雄每天都会跑过草地,却没发现自己的人生答案就在脚下。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本就平凡如草,不起眼也不闪耀。但会为每一缕阳光感恩,为每一次四季变换感动。平凡本就不是幸福的对立面,但有许多和和雄一样陷入抑郁的人,因为不甘于平凡而陷入了抑郁的深渊。接受自己是一株草的命运,从草之中聆听生活的韵律,即使并非天籁,也总有幸福的旋律,这就是我眼中的草之韵。
是情绪极细腻的片子,所以评分偏低吧。
面对面说着恰当的礼貌话,内心的情绪静悄悄流淌,年深日久,积累成一片海,就到了纵身一跃的时候。
回到老家函馆休养的和雄在工作上遭遇了怎样的挫折或排挤,镜头回以沉默。开篇是一个长镜头,追随穿梭于海边坂道的滑板少年小泉彰,滑板带来的自由气息在学校的秩序里并没有立足之地。小泉彰坐在泳池边,沉静地注视着水面,一个水性很好的黄毛小伙子上来搭话,提出以教他游泳为条件,换取向他学习玩滑板的机会。后来的故事中,我们才知道,小泉彰不是对游泳产生兴趣,这和他提前完成考卷,在考场上对着窗外的海面发呆一样,都源自一帮小混混。上次会面时,他们要他爬上悬崖,跳海。暴力总在无声处顺滑行进,随着年龄增长,人们被迫卷入社会与恶缠斗。不难想象,性情温顺但出类拔萃的和雄,在职场也必定遭受了类似的欺压。
忍耐、苦闷、绝望,无法受烟草牵引逃出胸腔,滑板和跑步也没能比烟草更有效,前者安抚人不要那么痛苦地死去,后者则延缓死亡,背负着有名无实的健康。空气里飘荡的伤痕只有自己能够触碰到,但它们一定具有某种磁场。当小泉彰与黄毛朋友和他姐姐在空地上玩滑板时,和雄跑着路过,不久,小泉彰追上了他的背影,黄毛朋友也跑了起来,这大概正是病友间的默契。
仿佛跑步带来的疲惫能抚慰一点精神的不安。医生机械地例行检查,说着模式化的安慰话,和雄推门离去时,医生一句“保重”却沉甸甸落在他的心头。是什么意思呢?无可救药了吧,但也难得算是工作之外的关怀。陷在抑郁情绪中的多疑和纠结自省,在他人眼中,甚至难以激起涟漪。原来,在这世上开心与否,需要通过权威机构批准的医生诊断,病没病,吃不吃药,也由不得自己掌握。纹理复杂的生活,被缩略成一系列观测样本的医学数据。好想跑啊,不是逃,不是投奔,只是单纯地跑。和雄在日记本上记录的公里数越来越长,将医生开的药拒绝在原地,越积越多,似乎在积蓄一场剂量充足的死亡。
厕所里有验孕棒的盒子,妻子纯子有孕了,在小泉彰跳海之后。他到底有没有学会游泳?答案似浪花归于海水中,永远找不到。那个混混头子曾把彰的脖子卡在咯吱窝下,挑衅地警告称他的一切动向都在自己的监视中,包括黄毛朋友的姐姐和他能够考入的大学。必须走入前方腐烂的黑夜吗?滑板的滚轮斜斜掠过墓园的广告牌,停在海边,彰再也没有回到岸上。
之后来找和雄跑步的只有彰的黄毛朋友。他告知和雄彰的死讯,说:“我再也不是个孩子了,朋友用那种方式死了,我不可能再做个孩子了。”是孩子才不会受缚于沉默。什么也不说就跳到海里去了,告别的空白在少年心里成了一大片无法消逝的黑洞。在这之前,黄毛还告诉彰,他辍学的重要打算和未来的规划,可是彰依然什么也没问,不质疑不批评,滑板让他像个悲伤的幽灵。黄毛少年被他甩在身后炸毛大喊,怎么他人生中如此重要的转折,只被当作一拳头击中空气,引不起朋友的任何震动。于是他将痛苦迷惘陈列在兄长辈的和雄面前,等待前路的回音,然而和雄只是抽了根烟,囚于成人咽惯了苦果的平静假面。“你不会过多干涉别人的感情呢。”黄毛少年吐槽道,接过他的烟,走了。其实干不干涉都改变不了局面吧。父辈紧攥着失败,将不甘尘封在沉默里,一边忍受腐烂,一边等待打捞的时刻。第二天和雄与好友研二散步时忍不住心痛抽泣,迈不开步子只能蹲着哭。
“我害怕。即使待在家里,也喘不过气来。
就像失去了半颗心脏。感觉自己快疯了,变得不像个人了。”
当镜头再次投向和雄时,脚下已是一年后的草地。研二谈笑着调侃当日之事,提出即将启程去西班牙,来像他辞行。和雄好像身体疗愈了,但除了研二的人生,一切布景都没有变。两人互相抵胳膊肘儿打闹,表现出时光静好的摸样。然而,当和雄望向那片海时,眼底翻腾出假装忘了的苦涩,他的人生依然停滞在这里,痛苦与消极和跳入海中的少年已成为他精神的一部分,渗入他的身体里。和雄贴心地照料孕期中的妻子,和研二喝酒践行,夜深人静时却忍不住跪在地上哭泣,吞下了大量抗抑郁的药。早晨被救回来,身体已被束缚带扣在床上,忘记了对人的攻击。他被当作一个需要监管的病人,而不是一个正受着伤的人。任务是活下去,但没有受害者的空间。
妻子带着胎儿的B超图来探望和雄,他温和礼貌地笑,为不能陪在她身边表示歉疚。一起为孩子起个名字吧,妻子说:“我想起一个阳光点的名字,比如光,比如望美。”和雄的笑容陷入安静,被弃置的情绪与窗外的海水一起寂然流动。妻子的眼睫迎着光,美丽而湿润,对他讲述初次心动时的回忆。“有过这回事吗?”他不记得了,这很寻常。妻子回到家后,收整行李,驶回自己原本的生活,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他对着听筒留言,翻身越过医院的栅栏,沿着海向草地奔跑。
看完这个故事后,我在想,人真的非占据健康的情感不可吗?平静、深厚、有序、持续,难倒不是多年才难得闪现一次的乌托邦吗?当社交平台上气势汹汹张贴出关于爱的箴言,其中有几分踏实与真实呢?或许人本身就是一团边界不时突刺的混沌,“爱”出现时,将两团不明所以融于一体,被听见,得以呼吸。尽管它大部分时刻都不存在。朋友的界限,萍水相逢的慰藉,爱人的屏障,哪一样不是终归寂寥呢?别对健康要求太多啦。但是遇到坏人要打回去。
草之韵,是说跑步时晃动看到草的律动和声音,还是说我们都像草一样微小平常,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韵律呢。
撇开男主RP不论,演技和这部电影本身还是挺好看的。一开始的基调很平淡,平淡到我恍惚以为跳海只是要去游泳。他们各自有伴,各自跑步,到相遇一起跑步,我以为发展会很励志。明明男主看上去越来越好了,却会突然病症急转直下。嘴上说着没有不开心,却在行为上并不喜悦孩子的出生。反观妻子的隐忍宽容陪伴平静以及对于新生儿满满的期待,两个人的人生始终是南辕北辙,爱也只能这样了。
仔细想想,他们都不缺伙伴和陪伴,有着旁人羡慕的智力能力,却仍然觉得过不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平行宇宙吧。结局我总隐隐觉得男主会跳下去,所以翻看别人的评论。大家都说跑步是再次出发,脸上的笑意也是。然后我又看了一遍电影,仍然觉得不好的感觉。朋友的旅行,妻子孩子NICO的离去,他真的可以凭借跑步恢复吗?跑步是好了的结果还是想告诉自己要好,会好呢。就像大海很治愈,但每个人看到的感受都是不同的。也有一种说法是,神明像大海一般冷酷无情。
看到很多视频里,径直果断跳下去的人脸上都是没啥表情的,很平常的样子,反观脸上痛苦挣扎的,多数是要彷徨很久等待人去救的。所以看到他脸上那种轻松地笑会很不好地感觉吧。也许是我想多了呢,人生,本来就没有答案的。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另一部差不多题材里的妻子更活泼明快,每天装“死”伴陪老公。那部更浪漫,这部更现实。妻子能保持一直地平静以及搬到不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已经很伟大了。她很爱他吧。
人生路,只能自己走。
希望今天你的小宇宙运行良好。
なんでこうなっちゃったんだろうね、私たち
看完电影后,纯子淡淡道出的这句话,却像“草的回响”一般,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这是影片中饰演纯子的奈绪,眼里噙着泪水对丈夫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想起东出桑饰演的丈夫和雄对朋友研二说的“虽然走过同样的路,但看到的风景不同”,和雄和纯子虽然一路相伴,走过同一段路后,但由于他们各自看到的风景不同,最终导致他们走向了不同的路。可以想像,说出这句话的纯子,此刻她的内心,是经历了一番无助挣扎后,最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听到这话的和雄,他的内心是失落?是后悔?我们不得而知,或许他会像忘记自己企图自杀的事实那样,有选择的忘记不愉快的过往,走向通向“幸福”的路。
想先聊一下原作的作者佐藤泰志,这次的「草の響き」(豆瓣翻译为“草之韵”,但我觉得“草的回响”更为贴切)是继2010的「海炭市叙景」、2013的「只在那里发光」、2016的「跨越栅栏」、2018的「你的鸟儿会唱歌」之后,第五次电影化的作品。但他却未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成就,佐藤さん曾在“芥川奖”上有过5次提名,但都最终落选,在失意中,他于1990年亲手结束了自己41岁的生命。而在他离开的20年后,作品却获得了爆发性的人气。这不禁让我把作者和电影中的和雄联系到一起。
工作的不顺让他们一度陷入精神衰弱,尝试触碰自己的内心,与自己斗争之后,这个愚蠢的男人,这个无法掩饰内心软弱的男人,用最笨拙的方式拼命去寻找希望而无果后,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影片中未遂),这是影片中和雄的角色,又何尝不是作者佐藤さん本人的真实经历呢?
再来看看本片着墨最多的“跑步”。
据说佐藤さん曾在印刷厂从事拣字工的工作,因为陷入神经衰弱而停止工作,开始跑步,且一天比一天跑得更远。这又再一次与本片不谋而合了。
当遇到无法用语言表达,不知所措的事情时,会选择跑步。
当我们跑步时,会看到什么呢?
身旁的电线杆、路旁的树、房子、小山包都渐渐消失在身后,会感到自己是前进的。
当我们跑步时,脑海中想的是什么呢?
用村上体来形容的话,“我们的想法就像天上的云,是各种形状,大小不一,来了又去的云。但天空终究还是天空。”
影片中的和雄,在草地上跑,在街道上跑,在公园里跑,在海边跑。
然后停下来。蹲下身子。
然后哭泣,是那样无助的哭泣。
这样的他坚持跑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自己有所好转,便询问医生是否可以停药,但医生只是不断地应和他:
もっと良くなる もっと良くなるよ(你会变得更好的)
这一句看似鼓舞人心的话,并没有鼓舞到任何人,既没有触动到观众,更没有触动到和雄,让本已深陷抑郁的他变得更加焦虑,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他看不到未来,更看不到希望。
起初,和雄遵照医生让他多运动的医嘱,坚持跑步,是为了能快点好起来,但现在的他能做的就是不断奔跑,疯狂奔跑,纯子说他“像疯了一样跑着”而他却说“我是为了不疯才坚持跑步的”,他还说“跑着跑着,我有时会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就像朝着疯子不断奔跑一样,有时又觉得自己不正常,所以即使将来被关在病房里,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这一定也是我生命的一个轨迹”。但当他真的被关到病房里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生命的轨迹吗?
当我们看到影片的最后,和雄跳下栏杆时,光脚踩在草地上,那回荡的响声,听起来就像是生命的跃动,他仿佛是一个越狱成功,看到一个全新世界的孩童,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是影片中无数个跑步场景里的唯一一次面带笑容的奔跑。
影片中的另一条线是以“彰/弘斗/弘斗的姐姐惠美”为中心展开的,乍一看,这与和雄那条线完全没有关系,但仔细想想,“彰/弘斗/惠美”的关系和“和雄/研二/纯子”的关系是多么相似啊,那我们是否可以试着通过观察彰的行为,来推测和雄的内心状态呢?
影片开头那个在街上滑着滑板的少年彰的身影,让我想起那个在堤坝上奋力奔跑的和雄,他们本是没有交集的少年和中年,却通过水平移动的运动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紧接着,终于影片迎来了他们产生交集的高光时刻,在停车场嬉戏的高中生彰和弘斗看到每天跑步的和雄,便追上他,和他并排跑。但弘斗因为追不上和雄而中途放弃,剩下彰与和雄两人并排跑。彰是一个刚转校到函馆,学习成绩优异,却被周围的同学孤立的人,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除了刚在游泳馆认识的弘斗,他没有能交心的朋友,只能每天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街上,通过平行移动的速度来麻痹自己空虚的内心,某种意义上说,这和跑步所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他们并排跑着,彰说他翘了篮球社的练习,而和雄说自己翘了班。这俩从邂逅之时的相似性建立起的某种连接,所以,这次的邂逅不仅是与他们交流的起点,也是跨越时空的相遇,对于和雄来说,是“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回到函馆后的一次重逢,所以,我认为可以通过彰的行为,来理解和雄的内心状态。
但彰最终选择了跳入海中。
影片中这一段拍得平静是真的平静,但沉重也是真的沉重。弘斗在他们常去练习滑板的停车场跟彰抱怨,说自己想放弃学业,但得到彰很冷漠的回应,所以生气的弘斗对离去的彰大叫
もういいよ、勝手にしろ!(算了,随你便)
这句话成了弘斗对彰说的最后一句话,隔天,彰就滑着滑板去到海边,「勝手に」跳入海中。影片中有一个细节,彰滑向海边的时候,路边有一块出售墓地的广告牌,不知道这是否提前预告了他的结局。
和雄和彰都是通过连续不断的平行移动运动来延续着自己的生命,但有一天,当彰通过垂直的跳水运动来打破现状,是否意味着他对现状投降了,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说他寄希望于打破现状,祈求获得重生呢?这一幕与最后和雄光脚跳下栏杆,在草地上自由奔跑的场景呼应,虽然两人都是通过垂直运动打破平行移动的现状,但结果是不一样的,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和雄是获得了重生,他在光脚跳下去的那一刻,他挣脱了过去的自己对自己的束缚,迎着风,愉快的奔跑。
影片开头,医生问和雄
仕事、何かあった?(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吗)
让我想起了演员东出桑因为私生活的事而导致其工作出现问题,在淡出人们视线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他通过和雄这个角色,所表现出的那种空洞游离的眼神,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是让我挺出戏的,这究竟是和雄,还是东出桑自己,最真实的状态呢?
坦白讲,我对东出桑这种渣的一点都不高级的人是毫无好感,毫无同情可言的,但他通过对和雄的演绎,或许也让我们隐约看到他这两年的心境,面临的问题以及自身的精神状态。影片中他把和雄的愚蠢又可怜,可怜又可嫌,隐藏不了内心软弱,用笨拙方式拼命想要抓住希望的样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从这一点来看,他确实做到了优秀演员所具备的基本演技。但是,这样的演技是自身磨练的成果,还是这两年的人生经历所带来的本色出演,我们不得而知,或许就像影片中说的,我们无法触碰他人的内心,人类所拥有的脆弱和残酷,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错综复杂的情感,都是无法真正理解的东西,因为这也是人本身最具魅力的美。
在佐藤泰志さん的作品「草の響き」中,是没有妻子纯子这个角色的。在影片中加入了纯子的角色,一方法可以通过从身边人的视角来观察思考和雄的行为和内心,另一方面这也和佐藤さん真实的人生产生交集,他曾在「草の響き」发表后的半年,他的妻子在即将生下第二个孩子时,他选择自杀但未遂。
对我而言,我最初纯粹是被奈绪(妻子纯子的扮演者)吸引,才入坑了这部电影的,但看完这部电影后,又觉得正因为有了妻子这个角色,才让这部电影更加丰满了。藉由他人之眼所看到的和雄的行为,并通过该行为对妻子本身产生的心理变化的描写,让和雄这个角色更加立体。
比如,纯子为和雄做好早餐,结果他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让他把汤热一下再喝,他却直接喝了;
比如,纯子洗了衣服就去上班了,在无所事事的和雄只收自己的衣服,下雨了,当纯子冒雨跑回家收衣服时,发现其他衣服都淋湿了;
……
类似这样,面对不做家务的和雄,纯子的眼神是冷静的,看似没有波澜的,直到和雄得知纯子怀孕,还在她身边抽烟的时候,这才打破平静,我想此时此刻的纯子,她的内心应该已与和雄渐行渐远了吧。但这些仅仅只是前奏,随着和雄的病情看似的好转,他们的生活又渐渐恢复平静,直到最后纯子快要生孩子之时,和雄的自杀未遂,最终将这短暂的平静再次沉重的打破,我想这次的打破对纯子来说,是绝望的,是彻底的,以至于最后她说出了开头提到的那句「なんでこうなっちゃったんだろうね 私たち」(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此沉重,覆水难收的一句话,可能对于纯子来说,他们的鸿沟再也无法修复,他们的交集到此为止了。
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不断的向上积累,而是在互相妥协中平行向前,一旦途中出现了新的阻力,就会想要打破这样的轨迹,而影片中的纯子实现了三维上的空间上的转变,回到东京,重启生活之时,和雄和彰实现了二维上的“平行——垂直”的变化,最后的和雄也许是从死亡的冲动中跳脱出来的,用脚感受草的力量,在风中奔跑,聆听草的回响。或许他们都接受这种轨迹&赛道的变化,重新选择了适合自己的路,然后继续向前。
没有学会同自己和解的人,在责任和自我的拉扯中,似乎永远无法痊愈,只有走向崩溃这一条出路。东出确实把矛盾的状态刻画的太好了。最开头面对妻子似笑非笑的嘴角抽动和最后那些依然说不出口的软弱,比片中很多刻意的剧情设置都要动人的多。4
人生是一场恒久的长跑,在逃离和生活中做拉扯,生命中有些时候有些事就那么发生了,没有理由,重新构筑了自我和潜意识中的本我,影片的最后东出望向明晃晃的天空,那一刻他是释然的,顺从了这个世界万物熵增的本质,也让我对东出昌大的演技有了新的认识,这都没提名45届日奥最佳男主?艺术如果怯于舆论的谴责,那么它将与艺术越来越远
4.5 东出昌大自己现实经历和片中角色形成一种微妙的互文,他可能也在某个时刻怀疑为什么就走到了这里吧,奈绪的表现也比期待中更好。如果没有过这种快要在自己的抑郁中溺死自己的经历是无法真切表达出和雄这个角色身上的无奈和脆弱的,就这一点来看,东出昌大的表现真的非常惊艳。
可能是近些年东出昌大演技最好的一部了。曾经的优等生,最终也要面临回乡考公般的内卷跃迁。遛狗、跑步、玩滑板、放烟花,看日影总有一种感受:好像什么也没讲,但好像又讲了很多。【幻月】
搬木桩,骑脖马,滑板奔跑少一人,幸福洗涤紧缚衣,一只叫猫的狗,送别的狐狸;太苦太现实了,唉
适合想要好好跑步的人。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干着体力活,住着海边别野,天黑前下班,在风景如画的地方跑步。
人们在草上散步,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草上,但是草依然连绵不绝的生长。
“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和我一样的人,学习不好也没事,把理所当然的事当作快乐的事来对待,这样就够了。”“上学、交朋友、谈个恋爱,再找份工作,组建家庭,普普通通地生活。”“我希望他能成为那种,在平凡小事上感到幸福的人。”
抑郁症,回乡,跑步,滑板,遛狗,烟火,函馆。东出真的太适合这种丧颓又自私的角色,那些跑步的镜头也确实治愈,结局蛮耐人寻味的,你可以说他跑了出来也可以说他彻底崩坏。主线和年轻人那条线结合得有点突兀,但那两个拖树桩想要去卖钱的少年人,那个想要养狗的女孩,那个总穿运动服教英语的朋友,也蛮让人印象深刻的。最惊喜的是奈绪扮演的妻子角色,她在这段关系里不是只顾埋头奉献,而也有自己的索求,有主动去爱的能力有进退的勇气。摄影师把函馆拍得很美,也有可能函馆不管怎么拍都美。
3.5 剧情一般,但还是非常喜欢不停奔跑着的画面、喜欢滑板少年、烟花、摄影、喜欢北海道函馆的静谧冷清,并且喜欢奈绪。最后一场东出光脚在草里跑起来的戏也很喜欢,希望从此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适合的道路吧。
不能跑步的日子,看看别人跑步吧。
令和时代的日本男人,不再执着于昭和年间的热血粗犷。东出昌大为男主赋予一种不问世事、恬淡慵懒甚而有些出尘的气质。对人生理想的理解是日常细节的温情。男性可以在同性友人面前哭泣、示弱。可以直面内心的脆弱、抑郁。男性情谊的表达重在心灵的默契,不多言,但会默默陪在身旁;唯一的女性角色也能理解和包容男性的柔弱与逃避。少年角色对世界的拒斥是男主内心的另一个自己。烟花映照出北海道诗意的冷清与静谧。
情绪流。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总之先跑步吧、总之先滑板吧、总之先放烟花吧、总之先试着活下去吧。空地上的圆木等待被越过,马路边的赤狐等待被偶遇,而“我”在等待什么呢?也许有投射本人的亲身经历与感情,东出太适合这种颓丧无依的角色。作为妻役的奈绪,从“忍耐”到“放弃”的过程,尤其那一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足够令人心疼,最后开车阳光洒在她脸上的那刻,却又觉得她内心深处还是坚信着“hikari(光)”与“nozomi(希望)”的存在。
啊这,当编辑抑郁了,跑步都没能缓解,还要自杀,可怕
奈緒的角色很優秀
其实还行 挺舒服的 不过看完主要是想要奈绪这样的老婆 以及他们家那条狗
他的表演气质真的很难让人讨厌:就像走在街上或者缩在被窝里突然哭出声来,用全身心来对抗日常)一个人没日没夜地耗费力气来忘却时间,真的能感觉到浪漫;函馆或许是散步圣地...?
評價這麼低 令人意外
每年一问:国内出版社什么时候能出版佐藤泰志的小说?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