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远所代表的,实际上是一种精英文化。在当代大众文化兴起,精英文化式微之时。许这一群人的精英焦虑就凸现了出来。我不喜欢精英文化那种高高在上,无人能及无人能懂的傲慢。相反,大众文化之所以兴起,流行文化之所以受宠,它都是有原因的。
印象最深的是采访马东的那期,马东是个相当明白的人。他说,我没有许老师您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也许是玩笑,也许是戏谑。但是,马东的这种不把自己当回事,才是一个真正自信的人。他们不是不懂精英文化,不是抛弃精英文化,而是把精英文化的精神融合进大众文化里的。如果许这类知识分子依旧把自己当作高高在上的拯救世界的人,只会批判社会,批判大众的低俗。除了批判,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是,我喜欢许的执着,许的执着,在这个节目中,成了一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冲突元素。正因为这个节目这样设置,才有了看点。当然,也看得出,节目宗旨是在理解这个世界。有一期采访二次元的青年人,一开始许是各种批判,不屑。采访最后,他开始不禁感叹现在孩子的眼光,由批判转为赞叹。或许,这种理解,就是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和解方式。也是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互渗的有效路径吧。
本季触动最深的一期,甚至看到结尾处有些发抖。
尽管有几期嘉宾也很有意思,但似乎屏着呼吸看完的总是这类回归自身,探寻处理同自我关系的议题,陈嘉映那期也是。
记录部分对话。
“很早就认识一件事情,生活的很多繁华面,看起来好像各种可能性,但是以我的能力所及来讲的话,重复性太高。但是,书的世界,变化万千。”
“有时候我们通过一个书写,或一个思维,进入到一只鸟,一个异国人,用他的眼光看世界,使得你的世界被扩展开来,这才能够让你突破有限的我们的,在这里就不能在那里、你成为这个时限就不能够成为那个时限的那种生命的局限性跟单调性。代价就是,你所怀疑的那个自我会不会消失。”
“最适合当老人吧。老人有一种自由,有一种晚年的自由,这世界会觉得,你不要多嘴就好。恋爱跟性爱的功能离去,都带给你某种自由,新的解放。你的世界会完整起来,会回到它真实的样貌,它的自由度可能更高,它的发生面最大,也许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可能。”
“人类世界通过记忆,你可以不用从零点出发,而是我们所说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以对我来讲,阅读世界的这个部分来讲,它很自然就是这样,要不然你没有办法书写。因为你不用再细说从头,我可以从接近他们停下来的地方开始,那你才有机会探入到过去的人没有时间、来不及进入的一个领域。可它的麻烦也产生再这里,就是说因为书写不是从原点开始的,所以它对读者就产生了一个要求,这也要求某种读者,你必须不是留在原点的读者。”
“但有可能通过这个工业,把你个人的理念最大程度地表达出去,对这个呢?尽管这个表达被打折扣了,但是可以抵达很多人。” “梁文道也碰到过这个问题,都是想办法把对一般人来说稍微复杂、稍微困难的知识,做一个解释者。但解释者永远碰到的问题:你设定的解释到什么地方?我自己后来慢慢从解释者本身给慢慢退走了,因为我开始紧张起来,当你的笔变得顺利、变得流畅、变得很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就会让我害怕,久而久之,你会变得没有处理困难东西的能力。”
许知远这个访谈节目最大的特点,就是像一个拼图游戏。
或是有意,或是无意,每一期访谈节目,就像一个拼图的过程,需要观看者把散落在前前后后的各种信息,重新拼合,就能读懂。
张艺谋这期,就是这样。
世人对于张艺谋的诟病,或者说不是诟病而是好奇,集中在两点:
第一,为什么要当“国师”,当然这个称号是网友封的,许知远问的比较含蓄,如何理解您作品中的集体主义倾向?
第二,作为一个导演,为什么他的风格是如此的不统一,他几乎尝试了大多数电影类型,历史片,农村片,武侠片,古装片,动作片,故事片,文艺片,青春片……类型多不是问题,但表达主题不统一。
我们看下许知远是如何诠释这两个问题的。
他在访谈的最后,时间快要结束时,问张艺谋,什么地方最能诠释你的人生?
应该是在张艺谋的指点下,许知远去了导演青春开始的地方:陕西咸阳国棉八八厂,张艺谋考摄影系前曾在那里待了七年。
我觉得整个节目里最能诠释张艺谋的话,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当年那个工友讲的故事。
全厂开大会,厂长说接下来,不是团员也不是党员的请起立离开一下,全厂600多人,就张艺谋自己站了起来,几百人一起刷地转脸看着他离开,青年的张艺谋一定是如芒在背。
因为他爸是国民党,妈妈家是地主。出身成分不好。
所以张艺谋对许知远说,从那时候起,他开始自卑,也开始养成了随大流、从众、低调的人生哲学。
的确,总是被几百人目送着离开,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老工友的这个故事,瞬间解释了上面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愿意当“国师”,为什么他愿意用自己的艺术去体现集体主义和国家主义的倾向?因为他不想被落下,不想再一次被百人千人万人侧目而视,如芒在背。
几十年后,他终于可以坐在众人群中了,而且还是前排。
还是老工友的叙说,说张艺谋当年住在国棉厂的窄小宿舍里,却要艰难而执著地鼓捣暗房,玩摄影,读书,为什么?他当时根本没想拍电影,他想的是,学好摄影,就能去工会给厂里照相,就不用当工人了。
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上的是摄影系而不是导演系。当然这也是八十年代的一批人后劲乏力的原因:当年的他们,是为了找寻一条出人头地的出路而盲打误撞,进入了电影,进入了文学,或者什么,并非是发自童年深处的梦想,也非是执拗的夙愿。一旦出路平坦,高枕无忧了,就连自我表达的意愿都没了,或者说,本来也没想非要表达什么,被沉默,习惯了。
这几乎也可以解释上面第二个问题,为何张艺谋的电影风格如此不统一。所以访谈中,张艺谋说自己最擅长的其实是造型,还是十分坦诚,他没说讲故事,也没说自我表达。
许知远这个节目有种魔力,这也是他的厉害之处,他会通过一期节目让你对一个人路转粉,也可能是粉转黑。我就是看完马东那期,发现他顶多就是个钱串子的水平。
但张艺谋这期真的让我黑转粉了。他是如此坦诚,对自己是谁,经历过什么,留下什么烙印,自己的局限,宣传的话是虚的,私底下是真的,都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艺谋如此坦诚,他的成就是时代赋予的,可他的局限也是时代烙下的,他就像孙悟空,逃不出时代的掌心。
他在节目中一直在笑,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几乎是所有嘉宾里笑得最多、谈得最放松的一个,即便是谈到他的短处,对他的批评,张艺谋都心态平和。
张艺谋有错么?没有。他坦诚得令我感动,他像一只风筝,始终知晓线的存在,不会去假想逃逸的可能。
所以他跟许知远开玩笑说,要是我一直拍《活着》,那估计就活不下去了哈。
那么张艺谋这期访谈给我最大的启示是什么?
一个狭隘的时代,会造就一大批自我局限过重的人,就像是家长脾气暴虐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变得畏首畏尾,即便他们很有才华,比如张艺谋。
而一个更宽容的时代,才能激发更多像张艺谋一样的人,挣脱他们个人经历的枷锁,去推高创造力和文化的天花板。
但愿,不会再出现那个千百人注视其离场、如芒在背的青年,但愿。
然后,我就看到了《八佰》撤档的消息。
张艺谋似乎是对的,可我真讨厌他是对的。
看了李诞和许知远那一期。
许知远,之前其实没有看过太多他的东西,但是从很多侧面了解到这个时代背景下霸占着网络话语的那些人对他评价的一些关键词——知识分子的酸腐,莫名的忧伤,与主流脱节,甚至与时代脱节。但看完这期节目,我觉得他不止于此,我甚至觉得,这些词汇太浮于表面,这是对他很浅显的理解。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自己可能和他有一些相似的看法,就是对于主流的怀疑。只不过在我的话语体系里的“主流”所代表的东西可能更加浅薄一些。主流一定正确吗,我有很激进的看法,有些时候我觉得主流的话语、看法什么的可能占据了大部分的声音、眼球,但是它只能代表一种态度,多数情况下,在这个时代,它所映射的都是浮躁与浅薄。对一个人的看法中占据大多数声音的,最后可能只是一群不愿意去真正了解一个人,不愿意去试着接受,挑战一些自己价值观以外的思想的人,集体根据表象给出的标签。
这一点上,许知远就没有。我理解的他有一个关键词——清醒,那是一种对立于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给人的那些感觉的清醒。他怀疑很多东西,很多被这个时代所接受,或是这个时代在孕育的东西,这是多数人不解甚至批判的一个点。但是在持怀疑的同时他在挑战自己,他谈话了李诞,这个在最直观上与他是完全相反的人,因为他很清醒。正如他多次谈到的,他不相信真正的自洽,那是自我欺骗,他不想自我欺骗,过分满足于自己的那一个话语体系,呆在舒适区,可能是危险的。所以他既怀疑着,可能也不可避免地享受着这种怀疑、脱节带来的孤独与苦涩,但是他也在积极地寻找答案,在挑战自己,在许知远的怀疑背后,藏着对世界的谦逊与敬畏,他不是孤傲地在那里,他的怀疑可以被打破,但是对于他来说,自己必须坚持到那一刻,他会去一直挑战这种怀疑,去寻找答案,这是他的清醒。
李诞还是李诞,很通透,但是这种通透背后是妥协,如许知远所说的“被规训”,如我曾经理解的,有那么一丝懦弱。怎么理解“通透”这个词,其实可能对很多人来说,所谓“通透”不过是理顺了自己,确定了一个价值体系来处理个人与社会的关系、自己过去的坚守与那些不可抗拒的现实的关系,然后运用起来,取得了内心的平和,可能简单来说就是说服了自己。很难说清比起“怀疑”,这究竟是更简单还是更难,可能因人而异,但对我自己来说,我是李诞那样的人,容易被规训,很习惯于说服自己,去寻找一种平和以及世界愿意接受的结果。我觉得客观来讲这可能是一种怯弱的自我保护,也是一种向世俗的屈服,就像李诞说的,当你看到还有人在坚守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活得特别不正义。
又想起那句“人间不值得”,可能贸然用我自己理解的怯弱去解释,太自以为是了,每个人对世界的感受不一样,李诞有过的那些反叛与挣扎,我没有一样地体会过,或许对于他,那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对于那些坚守失望了,甚至对这个世界有过失望,也未可知。
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种选择,而不用被理解的那么悲壮。佛家的中道——我清醒的知道这些真相,但是我做出另一种选择,为了一些别的东西。我既并非一端当中麻木无知的个体,但是我又很努力的在维持着一端。
从这期的李诞与许知远,我都读出了一些属于我的自我的部分,某种相似,所以对于这两种状态,我更愿意解释成,个人的选择,同时是符合于个人的所愿意承担的东西的程度的,就像李诞更在意的是,需要生存,需要赚钱这个事实,同时坚持为了别人而活着作为自我价值的重要性,而许知远在做自己觉得应该的某种坚守,也在享受一种不被理解的欢愉,他不在意大众的看法。但是我觉得许知远可能更加辛苦一些,但那也是他的选择,也是他为了这种选择所决定承担的东西。
(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小白忍不住的长篇大论抒发的理解,也可能这其中的两个人只是我假想中所理解的两种个性,与他们本人毫无关联)。
第七期十三邀,来的很是时候。看完那会儿,哭得很难受。因为感动,因为向往。
正好前几天看过唐诺老师在访谈文章里(//mp.weixin.qq.com/s/9esP0fwjjFiAglwPF_j4uw)提到,读者分三种,假的读者很快散去,少数核心的真正读者在每个年代数量都差不多的少,而编辑要争取的就是中间那些假装的读者。
原文摘录:“过去我作为一个出版编辑,最争取的是中间那层,假装的读者。他们其实能力没有真正到这个地步,甚至阅读是吃力的,可是他们有一种向往,或是受到某种诱引,不管那是误会还是启发。这一批读者某些会离开,因为假的东西撑不久,但撑久了就会变成真的。所以读者才会成长。”
当时看到之后,正激发出一点阅读兴趣但依然很吃力的我感觉很生气,心想这人也太自大了,对于读者还要分三六九等这件事觉得被冒犯。当然,正因为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才感到沮丧。
他也说,如果一直撑下去,就是真的。正好,最近我心里萌生的向往大概和这个“撑下去”说的是一个事情。
13年因为微博上看到蒋方舟的推荐买了《尽头》。但很显然,我还没达到唐先生的这本书对读者的要求,我一页也没看过就搬回家雪藏了,在看完十三邀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看完那本书了。所以我其实并不了解唐诺先生,看到预告片之后,就抱着想看看他到底是个如何货色的读者敢说出如此高傲的话的心情来看了这期对谈。
看完之后,真实地被他的勇气、坦然和诚实给深深打动了。我仿佛看见自己年老时终于成为了向往的模样,甚至有点感动,心里也觉得我所向往的尽头大概也就像他这般如此吧。其实并不觉得失望,因为看到他到现在还是如此得充实、平静和快乐,我就对这条路上的风景感到十分放心。
我就知道,书不会辜负你。
没有写小说的天赋,却生活在写作天才的环绕中,那就终其一生地勤奋读书与写作。“十几年来一天也没停过”这种话,他现在说起来轻盈,可真做起来要多难?这其中需要多少的热情、活力、坚定、勇气?这种剧烈,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不出简单而巨大的话,因此无法成为煽动人群的明星,偶像或诗人,那就独自摸索思想的脉络,努力找到那根“正确”的线。即使有人觉得啰嗦,即使无人听见,但他依然在用力地享受理解世界所带来的层出不穷的乐趣。这种快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唐诺或许不是一个天生的表达者,也没有影响他人的野心,但他一定是一个天生的阅读者,一个老天爷偏心赐给他无穷快乐的幸运儿。
节目最后听到他说,面对时间,人类在书写上的接力势必会对读者提出要求:“你必须不是留在原点的读者”。这段话真的十分认同,听得我有点激动。
这算是解释了他之前关于读者分类的话。“撑着”这个词虽然听起来有些笨拙、吃力和艰难,但读书不是表演,只要那快乐对你来说是真实的,你就会自然希望吸取更大的快乐。其实只要一直读下去,作为读者的你就会慢慢成长。
正因为太过珍重地对待文学写作,所以作为读者才应该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不要急,读书也不是为了追求一个什么结果。
节目里说到这个时代我们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写作和阅读,这让我想到,其实我们在十三邀里看到的这些名人对谈,在某种意义上也向我们普通人提供了对“巨人”内心的一次窥看。
如果说文学书写中凝练的真实是一种在人类集体里用时间进行的接力,那在人类谁都是第一次活的生命中,在身体首次运转的生活中所展现的具体的真实,在这个时代以影像呈现在屏幕里,不敢说有多严肃,但总是显得比书写里来得更加浓重、巨大和切实。
我现在还不知道内心受到的触动是否是真实的,但我还是同意唐诺对电影的看法,影像能承载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即使你觉得看完一期十三邀的对谈深受启发甚至启蒙,那也不要太迷恋这种事情。总还是觉得书写中凝练的真实才能被真正的消化成自己的东西。
人不能一直靠二手的东西活。
但无论如何,能看到十三邀这类节目,还是觉得幸运。这些名人在对谈里展现的或自大或谨慎或诚恳的真实,都是在给观众心中放一些点——等着你在阅读中,在生活中把它慢慢展开。
其实没有答案。
“读吧,如果还来得及。”
嘻嘻哈哈说真话的得与失 其实李诞的技巧我们都是可以发现或听说过的。真话往往带来麻烦。有的人能做到沉默,可不愿沉默的人也有很多。其中一部分为人温和的,发明了暗示。一小部分狡猾的,发明了半真半假,比如李诞。还有更小一部分搞起了谜语和咒语。李诞为真话加装玩笑的尾巴,这种讲话的方式真的好吗?也许有人喜欢,但它绝不是私人场合的最佳方式。它让人放松,但又没法再靠得更近。许老师指出了这一点,只是再次以他二手知识分子的语言习惯。李诞当然是出于场合的考虑,而且和许老师也不熟。 自传的欺骗性 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人的自我讲述往往是欺骗性的。人总是按照自己的处境,根据自己接下来的生活目标,将自己的过去编纂。今天李诞不到三十岁,他说自己的过去如何如何,但十年后再讲一次可能会有很大区别。所以不能太相信他勾勒的因果,何况他没说的定有很多。我们有把握的,只是他的表情和语气。 李诞的病态 李诞的笑声是如此的不自然,歇斯底里,就像一个粗鄙的少年为了恶作剧扔向茅厕的石头,野蛮,且不求回应。从那爆裂般的笑声的尾音里,我听到了伤心和自弃。李诞是病态的。他是如此需要别人的关注,这真的是他的全部本性吗?还只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为了赚钱?有一点倒是一定不会错,工作会塑造人,最后和人的本性纠缠不清。李诞至少表露出对自己内部的焦虑。这至少说明他内部的不和谐是很可观的。是工作让他受苦吗?还是工作还不足够让他顺心?他本来就是个神经病吗?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公正的压抑?我只能说,我确认他被社会教坏了,而且他在掩饰。他无助。他还想要更多很多的钱。他正钻到一条管道的半截,进退两难。他需要慰藉,一来自于纯粹的写作,二来自于朋友。“我拿钱给他看,他就同意了”,他找到了一起下水的狱友。这就是“君子不器”的反面榜样。 读书与年龄 不是早早读书高深的人就值得你敬仰。中学生谈论莫扎特未尝不可,因为音乐、绘画、舞蹈等形象艺术是不存在所谓误导或歧途的。文字则不然。语言是狭隘的,偏执的。它太明确,又太简陋,它勾搭太多陷阱。高中大学时读米兰昆德拉和佛学绝对是不合时宜的。因为那个年纪是欲望发展的时期。单拿性来说,在性意识高速发育的时候读米兰昆德拉,只会打击性的嫩芽。因为他对性的视角是讥讽,少年怎么能在讥讽中成长得健康?至少二十几岁了,且已经有了性体验了,再接受他对性的讥讽,这才算得上是有益的反思。佛学更甚。它否定一切,它是彻底虚无主义的武器,把它教给孩子只能是毒药。知识危险的一面,源于界定它范畴的难度。中学生、大学生,懂个屁。 关于改变世界 他们俩都说改变世界,一个宏大的迷糊的欲望。可许老师竟然不追问具体的方面,李诞也没展开。这就让我这个旁听者很奇怪。我只能认为,许老师的思维有些悬空。 谭嗣同反证 其实许老师应该把谭嗣同的反证抛给李诞,向他证明佛学思想并不会帮助做出任何判断。可他没有,而是继续漫游下去。他总也不能有效地针锋相对。 许老师的诗人气质 许老师有一种娟秀。在他喝红酒的时候,展现出一种妩媚。这明显的女性气质可以认为是一种诗人气质的肢体表现。我并不反感。许老师天性是好的,只是在思考的深度和与生活事实的协调上欠缺了。 许知远的清高 虽然我并不情愿,但在此时此刻,在此环境中,我不得不承认,许老师的《十三邀》真是当下访谈节目的一股清流。相对于所有我看过的访谈节目,它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有一贯的追求,有足够的长度,对媚俗也有足够的抵制,这主要原因,是许知远仍然保有清高。这清高给了他一股资源,是别人别的节目几乎不存在的资源。他懵懵懂懂地、粗鲁地使用着这股资源,以至于我们场场不落地看着。
不得不说,许知远的采访和提问越来越好了,少了尴尬,多了从容。少了尖锐,多了理解。前面几期有点儿记不得,就先写写这两天看的一些想法。
采访徐冰这期,讲到现代人缺乏对文明的判断力。他拿金陵十三钗举例子,说技术上很好,没有问题,场景,精致的颜色,但它就讲了一个妓女换处女的意思,什么都没有。我一下子就理解了陆川电影的问题,他技术很强,也很聪明知道商业需要什么,但他没有判断。可可西里的成功,是商业上的敏锐➕好的技术和审美。喜欢徐冰,有意思的艺术家。
看完这期知道自己为啥不喜欢罗永浩了。罗讲小趋势,但只有契合了大的时代,才有可能让个性脱颖而出。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安迪沃霍尔之所以成功,是因为美国的商业逻辑成为了胜利者。一些当代艺术家成功的运气部分,也就是和大趋势的暗合。之前看另外一位艺术家蔡国强的采访,他也说到自己的幸运。
又重温了许知远采访王健。要有强者心态,也要知道人类的渺小。音乐是人类灵魂的歌唱,在音乐里面我们看到自己的灵魂。好几年前看这期的时候,我还想着王健和马友友的比较,有什么资格这样评议呢?在音乐这个共同语言之下,有什么高下可谈,享受就好。正如许知远问王健作曲家和演奏家的关系,没有谁是谁的附庸,每一次的演奏都不可重复。
最后两集采访黑目瞳和木村拓哉,两位日本艺人已经完全的职业化了。老许的好奇心找不到入口,哪怕香槟红酒,都没法儿打开心灵的缝隙,只能从木村九十年代的日记,重访宝冢取寻觅。职业化教会人分寸感,一种不会失控的得体。许知远并没有把十三邀当作一份工作,更多是他探索世界的方式,但遇到职业化的采访对象,就失去了对话的愉悦和快乐。
时间够的话一定要看完整版而不是剪辑版啊,感受太不一样了,真心的
张艺谋老师未免太实诚了,你能在这期节目里看到一个极其真挚、喜爱钻研和绝对努力的人。许知远说偏见、自由和突破,从他身上就能看见了,可以算得上是纯真了。
看了对话张艺谋的完整版 感觉是个真诚努力的人 但是他说自己想跟上这个时代 想让年轻人喜欢自己 又说现在这个时代不会喜欢库布里克和黑泽明 又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回自己 我想这里面挺矛盾的 并且我也不认为现在的年轻人会不喜欢库布里克等大师的作品
张艺谋真是太坦诚了。承认自己才华不够,是坦诚,也是勇敢。坦言自己的最大强项不是摄影,而是造型。这个从《影》也能看出来。访谈,被采访者重要,问的问题重要。还有就是些偶然的东西,抓住了,就很宝贵。张艺谋这期,抓到了那个吃面的大腕。它在某种程度上映射了张艺谋来自于出身的朴拙和局限性,也可以作为了解他和他的作品的一把钥匙。张艺谋的可贵之处是,他不遮蔽。
看了李宇春那集,蛮有感触的,每一个问题都很锋利,但是李宇春回应的超乎想象!13年,能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仍有自己一席地位!这个女孩,不简单!
张艺谋本人其实比想象的要有趣,也看得透彻。
挑着感兴趣的看了几期 对木村拓哉的采访不及格
张艺谋说,第五代导演在国际上摘金夺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第五代导演的电影其实一直都没变过,依然是集体主义向个人主义的追寻。变得是外国的评委,他们对成长起的中国不再抱有那种好奇感了。一个时代,人才是固定,而网络时代的到来,大数据的兴起,导致了人才并没有跟上时代。觉得国师还是羡慕王家卫的那种才华的,那种从老上海走来的小资味道。他跟王家卫刚好代表两类人,才华,和勤奋。而王家卫的才华伴随的是导演的集权,和不断的新想法。最后,当第四代导演被《红高粱》取代,五代导演“霸占”影坛。而第五代导演也从启蒙文化走到了大众文化,从对历史的回答,走到了对个人主义的追寻。08年之后他虽然并不像许知远说的那样,前浪拍在沙滩还迟迟不肯死去。但也没有再伴着《活着》那样的作品走上神坛,而是走到了沼泽的中央。
特别烦许知远的一点就是,无论嘉宾是谁,话题永远离不开青春啊,时代啊,情怀啊,历史啊,个人主义啊。。。等等这些东西,试图用自己的观点去引导嘉宾参与其中,很尬聊。他还有一个口头禅,当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述的时候经常用“某种意义”来代替。
黄土地里的实在人,那碗面就看出来了。
访问名人真的是挺难的事儿,而看了三季之后我仍然没跟许知远学到什么实际的本领。大部分做到某个层次的名人都会有种顺其自然的同理心,你所认为他可能会有的纠结他完全没有。记者最怕碰到的也是这样的采访对象,他很真诚,但真的没啥可给你看的。他经历了大起大落,但他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张艺谋确实配得上国师称号,有种脊梁的意味,张艺谋之与中国大概就如黑泽明之于日本。如果把中国导演比作一班学生。张艺谋应该是班长有能力有担当一直做着主流正派一点的事情;姜文就是很有个性的很聪明的那种不服各种制度管理的尖子生;冯小刚大概是哪些混进了班里跟着优等生学了点东西就出去炫耀的痞子。
第一期挺好,国师比想象中有趣自在。永远对勤奋且有责任感的人抱有好感,不要奔着伟大而去,不辜负的心在那儿,伟大会奔你而来。
特别烦许知远的一点就是,无论嘉宾是谁,话题永远离不开青春啊,时代啊,情怀啊,历史啊,个人主义啊。。。等等这些东西,试图用自己的观点去引导嘉宾参与其中,很尬聊。他还有一个口头禅,当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述的时候经常用“某种意义”来代替。
张艺谋笑的真好看啊
唐诺这期很棒
暴雨倾盆的午后,看了十三邀第三季的第一集。之前看过许老师采访冯小刚和诺兰,一个满口脏话,一个无比冷静,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尤其是冯小刚,我真的不喜欢不具备基本修养的人。第三季第一集我必须要给好评,最喜欢是在咸阳那段对张导年轻时候工友的采访,真实复活了那个出身不好、全厂唯一的非团员、床头贴满显影配方、七年逆境不放弃学习的张艺谋。成名之后依然不忘初心,谦逊和蔼、自我要求极高,作品保持高产。不论作品好坏,张导绝对是人生的榜样,毋庸置疑。
第一期的嘉宾张艺谋导演,享誉海内外获奖无数不是他的标签,可能国内部分文青爱踩他因为他是标杆批评他可以拔高自己,但张导这个人不同某些导演会反击会据理力争,现在就连于正就可以大喇喇的说他是国内美学最好的,服化道很多都是山寨他的,但是张艺谋从来都是很低调哪怕关于他的任何新闻褒贬不一全部埋头认了,咱们对于艺术家其实有点苛刻,国内享受一点礼遇的可能只有“姜文 李安”吧。早期文艺电影的张艺谋频频亮相国际,戛纳威尼斯柏林欧洲三大电影节走透透,金球奖奥斯卡也是常客,既《英雄》后开创中国电影商业大片时代,英雄广受争议但如今回看我个人认为这是导演最好的作品!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大气磅礴无与伦比使得他不仅是电影导演被人封为“国师”,纪录片《张艺谋的2008》记录了他幕后创作艰辛,接着G20 APEC 金砖峰会伴随着中国每桩盛世
“书写不是从原点开始的,所以它对读者就产生了一个要求,这要求也要求某种读者,你必须不是留在原点的读者。”
比起陈凯歌、姜文、贾樟柯,张艺谋这种不承认自己是天才的天才太难得了。